level 7
“唉......”不顾士兵以及黑衣人颤抖的双腿以及惊愕的目光,厉长鹰只是轻叹一声,继续向前方走去,直到走到了大军前才停下。
“让开!"狮子般的吼声回荡在空旷的原野之上,有些胆小的士兵已经跪坐在了地上,“让开!”又是一声怒吼。
一众士兵终于从恐惧中醒悟过来,纷纷慌忙地向两侧闪开,目送着手持正在滴血的霜骨刀的厉长鹰向军营中走去,早已忘记了自己击杀此人的命令。
“这,这,这,这还是人么?"中军箭塔上的生国国君甘艺不可思议的远远地看着倒在地上被分尸的大将叶扬,瞪大着眼睛不停地摇着头,“这不是真的,不是真的.....”
军营中间的开阔地的木台之上,一衣衫破烂的中年男子被捆绑在大腿粗的木头上,用过酷刑的痕迹清晰地印在不算粗壮的身体上,如果不是还有一口气,见到的人必定不会认为这是活人。
包围在四周的士兵突然一阵骚乱,便敞开了一个大豁口。一身红衣的厉长鹰已经将擦拭干净的霜骨刀跨在了腰间,神色凝重的向木台走去。
当走到木梯旁,看清了台上之人面容之时,厉长鹰心口一阵绞痛,“噗通”一声,出乎众人的意料,一向傲气的厉长鹰跪在了地上,接着“砰、砰、砰”的三声,地上便留下了一个小土坑,以及落了泪水的泥土,厉长鹰三叩头后没有起身,竟是直接跪着登上了第一阶台阶。
木台很高,因此木梯足有一十七阶之多,每上一阶木梯,厉长鹰便俯首三拜,直看的众军士羞愧难当。当迈上高台之后,厉长鹰的额头已是血肉模糊,眼含泪水的厉家长公子仿佛没有疼痛般的又是三次叩拜,额头与木板的撞击声震撼着每一个看到此景的士兵,其中也包括甘艺。
就这样一步三叩首,厉长鹰渐渐跪走到了被绑之人身前,当又一额头与木板的撞击之声消散后,他的双手终于触摸到了被绑之人垂下的衣衫。
“父亲!孩儿不孝!”看着父亲被折磨得不成人形、奄奄一息的样子,厉长鹰夹杂着哭腔喊出此时最想说的话,一时间泪如奔涌,止也止不住。
“嘣,嘣,嘣,”又是三声,却是比刚才的声音更重了许多许多。
“父亲!孩儿来迟了,您能睁开眼看看孩儿吗?”此时的厉长鹰已是声泪俱下。或许是军营过于沉默了,凸显着厉长鹰的声音格外的刺耳,被绑之人缓缓抬起了头,看到了身前跪着的少年。
“鹰儿,你怎么这么糊涂啊!你本不该来的,这是个圈套啊...”被绑之人摇着头说道,“想我厉海一生戎马,竟然会落得这般田地,连儿子也跟着糊涂起来!”
脸上依旧挂着两行裂痕的厉长鹰没有说话,他知道老爹只是说的气话,只是在担心自己的安危,边想着他边默默的站起来,挥着刀斩断了束缚厉海绳子,绳子刚一脱落,厉海早已麻木了的身子便倒向了厉长鹰……
“陛下!陛下!”甘艺一旁的老臣率先从震惊中解脱出来,看到眼下万分危机的情景,早已忘记了君臣之礼,猛摇着甘艺胳膊,近乎是在甘艺的耳朵旁喊道,“陛下快下令诛杀厉长鹰吧!等他出了军营!陛下就算想伤他也困难了!”
“对…对!传我军令!务必诛杀厉长鹰,取其首级者赏金千两!不…不!只要给本王杀了他,赏金万两…赏金万两!快给本王杀了他!杀了他!”回过神儿来的甘艺慌慌张张的朝下面喊道,确切的说应该是咆哮出来的,眼前仿佛又出现了一年前如恶魔般的血人冲进大帐内刺杀自己的厉家大公子,若不是单手扶着木柱,估计双腿早已支撑不住身体瘫坐在上了。
2012年06月06日 12点06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