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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月2日,我父母的结婚纪念日,我的“飞在空中流浪的鱼”酒吧开业了。只是,有一点冷清。瓦洛加是我的第一个顾客,后来成了酒吧里的业余歌手。他是学俄语的,他的中文名字是什么我不知道,我只知道瓦洛加是他的俄文名。他的声音低沉浑厚,开业的第一天,他来到了这里,坐在了我面前。他说我的眼睛里写着忧伤……他唱了《三套车》,美丽的俄罗斯民歌,低沉悠扬。临走的时候他对我说他每天都会来的,然后甩了甩快到肩膀但有点脏的头发消失在夜色中。我的酒吧开始有了点喧嚣的味道,瓦洛加每天都带他的同学来,但却从不和我说话,在人多的时候他会拿起麦克风拨起琴弦唱俄文歌曲,他的音很正,颤音打得很纯。我的酒吧开始由亏损变赢利了,母亲以前是做服装生意的,是不是这也有遗传?看着账本上赢利的数目在变大,我自己在心里暗笑。最近自己仿佛很开心,不光是因为赚钱,好像还有我认识了不少朋友。是否我是很需要朋友的?周末的时候酒吧人最多,小聚的,开生日聚会的,看电影的,和爱人约会的……林林总总。那天,我看见了我原来寝室的同学,看见了她们,我们彼此都很惊诧,只是不同的是,这次我主动地和她们说了话。她们仍然是那么活泼,说起话来还是唧唧喳喳。她们问我现在过得好不好,我笑着和她们说你们看我不已经成了老板了吗!她们一直在边吃苞米花边和我聊,后来她们聊到了辅导员,我的心忽然一颤,好久都没有他的消息了,但我却知道在我心里的最深处还有他的影子,他的温存。他,曾经的他,心里的他,难忘的他……她们恶狠狠地告诉我不要理他,她们说我用水淋的那个女生曾经是他的女朋友,后来被他甩了。而且,我那天淋那个女孩子的水是前一天晚上别人打完热水落在水房的水壶,水的温度都不到50度,根本就烫伤不了人。我之所以被退学是因为学校看了他给学校的我的心理疾病诊断书。我坐在吧台的高椅上,脸上恢复了以前的木然,那他现在去哪里了,我呆呆地问。他现在正在申请去国立俄罗斯师范大学的心理学博士,你知道吗,她们使劲地碰我的手,你就是他论文实验的对象!我的心一颤,嘴角却很自然地上翘,给了她们一个很干涩的微笑。她们突然紧张起来,急着问我没事吧。我起身朝歌台那里走去,拿起了麦克风,选了王菲的《棋子》。他原来说的那些话那些让我很感动的话原来是像罂粟一样的谎言。自从被烟熏过,我就再也没唱过歌,因为我的声音很像鸭子。可是我今天却唱了,因为,我这样的我行我素,却被人摆布……瓦洛加不知道什么时候来到了我身边,用纸巾擦干了我无声无息流下的泪,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我的流泪没有了声音。瓦洛加将我揽进了怀里,他的唇在我耳垂儿上移动,想哭就哭出来吧,他温暖厚实的手轻轻地拍我的背……又是一个七月,又是一个没有果实的季节。瓦洛加毕业了。毕业的同时,也接到了伊尔库茨克语言学院的硕士研究生的通知书,他就要离开……D市机场,我送瓦洛加,他的手放在了我的肩上,他要我看他的眼睛,我有一点胆怯,但还是一直盯着他有美丽瞳孔的眼睛。他说,尤拉,记住,一个女人无论在什么时候都要爱自己,不管别人怎样对你。面对这样的他,除了点头我还能做什么呢?!回酒吧的路上,已是华灯初上,快到酒吧昏暗的路上,我的心里却看到了光亮……来源:mengya作者:于 博
2005年05月14日 09点05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