雍荣高贵的女人缓慢的在花间小心的移动著,怕弄折了那些娇贵的枝叶,找寻著最完整娇嫩的花芽,轻轻的掐下来放到身边的篮子里。“小心,别让那些枝儿割著。”慈祥的冲身后的人儿笑笑橘夫人迈脚跨到另一株桂花前面。他听到她的话可眼前越来越模糊似乎快撑不住了,全身像散了一般剧痛著,每走一步对他来说都是一种生不如死的折磨。沉甸甸的他几乎可以感觉到血流出来的粘腻感觉,热呼呼的,而他的手心却是一片冰凉。没想到橘老夫人会突然出现,那时他才明白他们都以为他只是病了一下下。为了不引起她的怀疑,他只有硬撑著答应了这个简单的请求,给自己带来了无边的痛苦。 凉平紧紧的咬住下唇,闭了闭眼,搂紧了怀里盛得半满的竹篮,不可以让老夫人发现,不然他所有的努力全都前功尽弃。事到如今只有咬著牙撑下去了.至今也不明白自己干嘛要替他掩饰著这一切,纵然被识破也比再忍受那非人的折磨强。抬起头看著前面浑身沐浴著幸福的老妇人正在为自己最爱的儿子和丈夫忙碌著,他知道一切都有了答案,就是这个人让他对答应的事没半点儿的后悔,他不想看到那慈祥幸福的面容染上忧愁,从来没有人对他这么好过,她就像他的母亲,他不想干任何伤她心的事,不想破坏她的幸福,因为他知道幸福来的有多么不容易.
“累了吧?”摘到一半的橘夫人回过头顾不得捧了满手的花抬手就去拭他的脸“怎么流了这么多汗?唉,都是我不好,来,先休息一下。”已经麻木的身子被动的被扶到石椅旁,凉平眼前一黑,忙伸手撑住石桌。冰凉光滑的石面刺激著皮肤让他稍稍清醒了一些。“快坐下,歇会儿!”细心的拿过他手里的篮子橘老夫人好心的建议道。 “我…”以他现在的情况坐下恐怕真会要了他的命,可是看著老夫人一脸的担心转为奇怪他只有僵硬的笑了一下,咬著牙小心翼翼的坐下--尽管已做好了承受疼痛的心里准备,但挨到石凳的一刹那锥心的疼痛还是令凉平忍不住的低叫了出来。“怎么了?”察觉到异常的橘老夫人忙也站起身焦急的询问。“没…不碍事”他想笑笑以表示自己没事,但努力的结果却只是无意义的牵了牵唇角,剧烈的疼痛散布全身,抽光了他仅剩的一点儿力气,痛得好像有些失了意识.冥夜也嘱咐过十天之内不能下床活动的,这全怪他自己,午后的太阳好热,晒得他有些头晕眼花,意识猛的中断,他听见老夫人的惊呼,也感到失重的身体在急剧的下落却无能为力,忽然腰被什么有力的东西撑住,他眼前一暗似乎有什么挡住了那亮得刺目的阳光.
费力的睁了睁眼,他看到身边站著的男人,虽然背对著光让他看不清他的脸,但从那不同一般的气息中他还是知道了他的身份。 --“抱…抱歉…”竟然被他撞见了,慌忙的站稳了脚,挣开那令人渴望依赖的温暖怀抱,他没忘记这男人有洁癖而他是个肮脏的男妓.完全脱力的身子离开了支撑立刻虚软的瘫倒下去。在落地前一刻又被粗暴的拽起来。凉平眼前一黑.
再能看到东西的时候发现自己已被庆太抱在怀里。他看到那双邪气的眸子染上怒火,知道他生气了不敢再轻举妄动,再加上他也实在没半点儿力气,只有静静的偎在他的手臂上喘息著,平复刚刚经历的巨大痛苦。“有没有事?”顾不上询问这消失了三、四天的不孝子,老夫人一心全放在眼前虚弱的宝贝身上。“没事,只是晒著了。”托著他身子的手感到粘热的湿气,庆太解下披风裹住怀里已经半昏迷的人儿,遮掩了他狼狈的样子。浑身无力,他知道他们在说话,但他什么也听不到,脑中一片空白。有什么东西遮住他的眼,温温的好像是庆太的手,一片无边的黑暗让他安心了一些。他来了,幸好,他总算不用怕被老夫人发现了,他什么样的情况都可以应付的,紧绷得快断掉的神经骤然放松,凉平轻轻的叹息了一声,晕在那令人安心依赖的温暖怀抱里.
2012年05月24日 04点05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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