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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为男,农村藉,1983年5月生人,名洪桃,其谐音俚语为“勉强逃过”之意,因此前其父母己育三女,家资尽皆为计生育虏去。逢岁为分田分畜到户,而风调雨顺,皆丰产,人皆满囤而欢喜。然其父不善管养,其穗尽结霉弹,近乎无收。又此子故,罚金500,室陋屋寒,次麦亦尽粜,又左右抽借,终如数得罚,其父中年得子,喜曰:吾家有后矣!是年,邻里日日顿馒头面条,家却能为饽头,其姊疑,母曰:“皆此子故也!”姊曰:“何不弃之于野乎?”母笑之。
2012年05月21日 03点05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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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年春,为某当娶而盖房,某请假月余,此间厂竟倒闭。无班可上而从人为建筑队农民工,戮苦力而酬报少,献青春而尊颜尽,夜不能寐颓其志,日不得安悔其初。终不能忍其苦,遂自逃回家。
不时而盛夏,麦鼓穗而待收,暑酷热而风无,其父年迈,奈何家中更无他人,遂慵慵持镰弓腰斩麦与野,无时而腰僵,臂疼,又伤手,愤不平,辍镰之垄上,怅恨良久,呼曰:大丈夫当富贵而豪杰!安能郁郁于此乎?其父见其新镰入土无露,奋然迎而拍其头,某抱头窜鼠于最野,又呼曰:别打了,别打了。及麦收而夏至,时日炙并雨水足,花生,山药,玉米等作物皆日而两样,然杂草亦随矣,于是随父日日忙于田,遂人黑壮,手力大,熊腰虎背,胳膊腿劲嗖嗖,某自语曰:新时代农民应运而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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及收秋,年方十七,欲外出闯荡,苦无门路,初中文凭亦无。其父曰:“汝,不肖子也,安能久在于外乎!”某切齿咬牙,再次涌入农民工大潮,至初冬,尽归,交父1000金,父欢喜。近年,某思何生意可做,意决卖冰糖葫芦,父嗤曰:“安敢弃吾家脸面于市乎?”某不听,其母亦力挺其子,遂四处拜师,八方谋艺,终成而果,迎风雪而卖于寨,踏冰霜而售于村,童之压岁钱,四乡八邻过年之大方钱,某赚半矣。其母遂处处游说某之能,以邀媒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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岁尽而年过,某不能谋得正事,随同学进一工厂,乃国企也。某技无所长,为普工,专事搬运清场等之苦差。时而择为漆者,某盛感荣幸,亦诚惶诚恐,一心一意,然某上视而曰:子,莽夫乎?谋速而弃细,是为不妥也。某遂尽力细雕,某上亦去。时而领工倾漆罐于地,某疾拾而打理,不想某上再至,曰:“子,英雄也,不可屈之,发你工资,请走!”某屈而泪欲洒,然终不申辩,乃思曰:“大丈夫安愁栖身之所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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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介再荐一职,乃钓场服务生,某甚感耻辱:吾堂堂五尺男儿,能低眉顺眼于众小儿乎!然此职不纳,无再荐之理,乃奋而去之。此职虽卑微而无甚苦力,窃喜。逢双休日,无数小车缓缓驶入,车主多已中年,伴则多为少女,打诨插科,无亲不有,某窃羞之;又同龄公子颐指气使,如花小妹不曾睥睨一瞬,某又黯然伤神。后,某遂收其大志而务小实,多思己之未卜前途。
2012年05月21日 03点05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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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三月而另谋高枝,然无人脉,无学历,无技术,不能为用,改而择为推销员,推销洗发水,早起晚归,跑郊县,进小区,逃车票,躲保安。某虽领带皮鞋,然不肯做违心之事,不能善言又相貌平平,一周销五瓶而攫取暴利10元,信心俱失,又囊中羞涩,不能为继,遂辞,步于街头,喃喃自语曰:世界之大,无有立锥这地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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遂回家,麦收后欲出,其父曰:“可侍三亩地乎?”对曰:“不!”又曰:“有良谋乎!”对曰:“非也。”父欲掴而不忍,曰:“子长矣!”某时而此时而彼不能决定,思及钓场时司机之悠闲,决定学车,乃告其母,母告其父,其父曰:“汝不能侍田,不能侍工,安能司车乎?”其母护某,父夺门出曰:“不肖子,尽散家资以为乐乎,命矣!”某遂得千又七百元学车。归来,手生,无人脉,不能为用,及收秋,谋再出之。
2012年05月21日 03点05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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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之,日日奔于人才市场,有驾照而无驾龄,亦不得用,失望至极,然亦不肯罢,退而求其次,为某搬家公司后备驾驶员,此日夜,至一小区,抬沙发,扛家具,搬家电,六楼逐级而下;至另一小区,六楼逐级而上,某力不能及,请辞,得辞。某亦可耍滑偷懒而委之,然不愿也。
2012年05月21日 04点05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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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已冬,感岁尾终难如意,不如时待明春,然不肯回,乃求一职支应数月,被聘为洗车工,月薪200元,包吃住,才得安定。某日夜混迹于众小弟当中,时时充大,及虑及己自幼心比天高,英雄豪壮,不想沦落至此,世事弄人,乃叹曰:“娇妻富贵此生可得乎?”
2012年05月21日 04点05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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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过,随一老乡就职于某厨具公司,实则一家小作坊,专事生产安装各种高档大理石厨具,然作坊里终日矽尘笼罩,各种电动工具隆隆不绝于耳,某不能适应,呼吸不能通畅,心神不能安定,只三日,但头疼恶心,遂辞,老乡故,得学徒工资20元。
2012年05月21日 04点05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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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再得同学救援,同工为伴,此厂为粉末冶金厂,八小时工作制,某甚珍惜,一心一意,首月工资为710元,某甚得意,不想只三四月,其余时闲时忙,此间有感于前屡屡碰壁之无奈,乃选进修,学习电脑应用,再花六百大洋。后光景一日不如一日,某乃以学习为主,遂与上有隙,乃辞。此间一年又二个月,某努力挣钱,努力学习,分秒必争,为此生以来最踏实的一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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期间时而连休数日,某发好不寂寞,思及车站附近报贩多,意欲尝鲜,乃批报二十份,地图十份,车站附近兜售,售三份而被站警逮,罚警务室思过,两小时过,某言曰无不妥.警欲搜其身,某无知曰:“法出何处?”对曰“暂住证在乎?”某不语,搜其身得十元,并以其报、地图充公。
2012年05月21日 04点05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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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得一老乡垂青,荐其山东某食用油企工作,待遇堪称优厚,某从未远行,况此伴虽为老乡实未有面年之交,亦甚疑,然终决定一行以观之。果不其然,乃入传销网也,始某全神戒备,然今而同舞,明而游戏,后又联欢,某自觉生至今而乐不及此也,遂不攻自破,后又天天开会,上课,渐渐入迷而狂,尽皆劝其诳父母汇钱以事。某不愿欺人,何若父母乃至亲,终决定回家以说父母。及至家,详说,其父不肯,其母稍挺其子,终至家不得宁,你父知某犟人也,不能轻罢,况有其母,遂日夜藏存折于身,终日不得安。某无所得,旷日久,心平静,乃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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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虑己空有驾证而不能驾车,实为不平,遂全力动员父母及亲友以得司机之职,忽而信至,乃学徒,月资200元,某甚喜,车曰前四后八,甚气派,某时而亦可小开,然车主性怪唳而易怒,不及二月,乃离,尽弃前功。又觅良久而无着,悔之。
2012年05月21日 04点05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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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心躁而难平,不愿闲晾于荫,乃驾三马乡里收购废品,然复性秉实而不善言,人卖三百而利百元多,某卖三百而利不及五十,仍乐此不疲,自觉逍遥自在,无人白眼无人相欺,又可览山川以明目,沁林风以养神,甚觉类小资也。然亦不尽好,有言媒者,其女问曰:何职?对曰:二手商。再问:倒卖何物?某知不能相瞒,曰:收破烂!其女奋而疾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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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秋,利润每况愈下,某思良久,认定此非长久计也,不如养猪,一则自诩能善钻研能勤奋,二则市场潜力巨大。主意定,遂自为匠,筛沙和灰,一周而建猪舍二处,各放仔母猪一头,并饲料等皆一手管理。购《养猪知识大全》一册,时而睹仔猪而用功,一月,一仔猪暴死,某甚感伤;及三月,另一仔猪亦有症,不食,久看兽医而未见愈也,某彻底放弃,其父乃低价售之。其母慰曰:非子之故,时无主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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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心灰意冷,终日郁郁寡欢,言辞不惊,父母堪忧,激之曰:以如此怏怏,何防吾之耄耋!某惊醒,然终不能得事,与姊夫装修于村寨,钱少,不能及时,尝怠慢以滋事。及冬,某同学唤之,乃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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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与此同学至交也,然一别数年,尽混迹于市,恐难信。思已无退路,何不勇往直前,遂只身投奔天津某工业开发区,至,乃在建一大厂也,悔初之疑窦,冤枉此兄。同学故,某在此得以学电焊,扯气割,学电气,并泡网吧,打群架,已而斥次2000大洋购得多功能手机一部,俨然一副时尚青年的嘴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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