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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的传统思想,讲的是什么东西,这个需要先总结一下,当然我的总结思路是比较奇怪的。
我们是根据传说和记载,假设上古时代有一个大道行的社会,这个社会和马克思说的原始共产主义类似。具体指标就是人与人的团结是天然的,人与人的利益分配是无自我意识的,都是为了集体好。这个时候有领导,这个领导也没有任何私心,他一门心思就是怎么能把部落整体的生存发展维持下去,这个叫大道时代。人依靠这个天然的团结,如同蜂群一样,来保持与野兽的斗争中占有优势。
但是后来不行了,大家开始有私心了,每个人开始计较谁占了谁的便宜,都觉得集体所有制不公平。于是社会信任瓦解,大家各营造各的天地,老死不相往来。但是为什么一盘散沙的人没有被野兽消灭呢?因为人类的第二类财富,人造工具的制造和使用水平已经高了,不需要那么多人协作就可以在与野兽的斗争中取得优势。这个叫做大德时代。本质上,这个就是桃源梦的内容。
这样各人管各人的时代持续一段时间以后,人与人的争夺开始成为主流。因为人发现,事实上对我扩展生存空间威胁最大的,不是野兽,反而是那些“别人”。只有消灭他们,我的子孙后代才能拓展生存空间,于是社会学应运而生。什么是社会学?就是想办法组织一群人去实现一个目标,而不是只靠自己。最早的社会学就是儒学,所以叫仁义时代。
关于仁义时代,我前面说儒法对社会化的贡献区别的时候,有提到。仁义时代以前,大道就已经废了,而是进入各管各的大德时代。大德时代人类的个体能力已经提升,但是整体能力没有展现,社会整体是一个黑森林,大家都不信任社会。怎么才能团结人呢?很简单。我这个领导有远见,有仁义,于是就能吸引到一些追随者。他们追随我,听我的调遣,是因为大家都知道团结起来的人群,比单个的人在斗争中占有优势。
那他们为什么愿意团结在我周围?因为他们觉得我有远见,所以跟我走以后路越来越宽。他们觉得我有仁义,所以跟我走集体的收获大家都可以从我这里得到。于是最原始的社会组织建立起来了,这个组织就叫宗族。而族长就是最有远见最有仁义的人。
可是为什么老子说,这样的“仁义组织”还不如老死不相往来?因为这个组织本身是为了“与人争夺”才建立的,这个组织本身就是一个小圈子,是圈子文化。圈子文化是中国的传统糟粕,是人为的把社会中的人划进不同的圈子,圈子内的人和圈子外的人,是冰火两重天。圈子内的是自己人,是所有利益分配的一份子;而圈子外的是打击对象,就是要占你便宜,至少是不管你的生死。讲儒学好的,基本上都是从圈子内部如何和谐来说的,他们根本无视圈子外,体制外人员的悲惨。体制外的流民,从来是中国2000年儒学挂帅下的“透明人”,没人管他们。
中国历史上的王朝,绝大多数是地方小圈子坐大而统一天下的,农民起义大多数时候都是社会斗争的牺牲品而已,只有极少数的例外。毛的成功就是例外,他领导流民打跑了代表地方圈子文化的蒋,取得了政权,所以他对儒学的厌恶比别人更深,而不只是因为他被马教影响西化那么简单。
中国真正走向社会化,确实是靠的两个时代。一个是2000年前的秦时代,法家在社会学上战胜儒学,让中国完成早期的社会化,使中国领先世界1000年。而第二个时期,就是毛建国后的计划经济改革,使中国进一步社会化,跟上了西方工业国的脚步。所以接下来说的是法家思想的社会化问题。
法家有其很残酷的一面,就是法家的“术”,这个不是正道的东西。不正不代表没用,但作为讲道学,法家真正继承道学的是“法”。法就是社会化资源协调,损有余补不足。损的是玩钻营的寄生者,补的是努力耕战的劳动者。
我前面说,法家改革是基于两点古代国家实力的基本要求。一点叫内拼国力,一点叫外拼战力。国力是什么?国力就是国家的物资储备是不是够丰富,广积钱粮多备马铁,这些都是国力的保障。战力是什么?战力就是国家军队的战斗素质战斗意志是不是够强。装备精良纪律严明的军队就是国力的象征。
2012年05月04日 03点05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