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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70 章
“你先起来吧,你怎么会流落到此,跟我说说吧。”
小翠带着哭腔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说了一遍,就是在耿绿琴离开黄山不久,他家为了躲避那个想强娶她的恶霸便辗转来到了江苏地界,靠着做点卖早餐的小生意勉强维持生计。谁料又赶上了发大水,结果一家子便失散了,然后她被人贩子卖到进了青楼……
耿绿琴一边听一边暗自感叹,多么耳熟能详的情节啊,可是发生在现实中又是多么地让人凄凉无奈呢?
“公子,您是小翠的贵人,小翠没想到竟然还能再遇到公子……”小翠激动得泪水长流。
耿绿琴听得内牛满面,那句俗话怎么说来着:缘分呐,一切都是缘分呐!
你说她们两个八竿子打不着的人,竟然一再的相遇,而且还这么地离谱,她一逃时,逃到了黄山脚下,因为救她暴露了身份。现在好不容易有段自由的时间让她折腾,她一个抽风跑来逛窑子,结果又遇到了小翠。
缘分呐!
真不知道该说小翠幸运还是某琴太倒霉,总之那还是缘分呐!
“图蒙海,你去把老鸨子叫来。”
“是。”
“公子……”小翠看着耿绿琴,“你为什么会来这里?”你明明是个女的啊,小翠在心里默默地补全。
耿绿琴拿扇子戳了戳自己的额头,无比感慨地说了句:“小翠,这……这都是缘分呐,我也是一时好奇进来看看,结果就碰到你了。”虽然她一来就指着要新鲜的就是有那个当个好人搭把手救个把人的雷锋想法,但是谁知道老天是真给面子啊,竟然还让她碰见个熟人!
“哎哟,公子,您竟然要帮这丫头赎身呐,这丫头可真是天大的造化,碰到贵人了。”老鸨子人未到声先到,真真的先声夺人,风骚扑面。
“瞧妈妈说的,妈妈要是肯啊,爷我索性连您一块赎了也成啊。”耿绿琴迎着妖娆进来的老鸨就走了过去,很不正经地在人家搽了厚厚一层粉的脸上掐了一把。
图蒙海和小翠在一边瞠目。
老鸨媚眼一瞟,手帕那么一挥,笑骂一声,“这位爷,蒙您看得起,可是奴家也不是那么不开眼的人,自己几斤几两心里还是有数的。”
“妈妈可别这么说,爷我可是真心。”
小翠的下巴已经快掉到地上,她一直以为这位比自己只大了两岁的姑娘是个很文气很有才气的大家小姐,眼前的这一幕却生生地破坏了她在自己心目中那高洁婉约的形象。
“行了,爷,瞧在您这么投奴家的心思的份上,奴家也不多要您,二百两银子人您领走。”
“哎呀,瞧妈妈您这肚量,哪能让妈妈您吃亏呢,这三百两,多的权当请您吃茶了。”
“爷您真会办事啊。”老鸨笑着将银票收进袖中。
“是呀是呀。”
耿同学同样笑着将小翠的那张卖身契看完然后付之一炬,然后朝人老鸨飞了一个特不正经的眼色,“妈妈,要不,今晚您陪我得了。”
老鸨被调戏得花枝乱颤,“得了吧,爷,您今天买了这小丫头,还不得乐呵乐呵,改天您过来奴家再好好招待招待您。”
“有妈妈这句话,那爷可常来。”
“一言为定。”
“一定一定。”
图蒙海已然石化。
小翠正在风化。
老鸨在骚化。
耿同学在继续进化。
调戏完老鸨,又在楼里吃饱喝足参观了一下,耿绿琴志得意满地打道回府,临出门时还朝大庭里的老鸨飞了个眼,“妈妈,爷明儿可还来。”
图蒙海正迈过门槛的身子顿时明显僵化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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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外的图蒙海抬头看着繁星满天的夜空,心说:主子,您过谦了,事实上您能做主的事不少了。
图蒙海不知道的是,其实耿绿琴这个时候仍然是在给小翠在预防针,但凡有一点儿希望能打消小翠要跟定她的思想,她也不想放弃。如果将来小翠能博个好前途她自是无话可说,可万一……她没办法装做若无其事的,总不能救了她到头来却又害了她吧。
耿绿琴继续自己的说服教育工作,“你出身民间,对于这种大宅门的事情应该也听过一些,现在你还确定要跟着我吗?”
小翠在犹豫。
耿绿琴耐心地等着。
很快,小翠给出了答案,“小翠不后悔,小翠即跟了主子就是主子的人,主子是好人,小翠知道。”
“不,我不是。”耿绿琴当即否认。
小翠愕然。
门外的图蒙海也怔住。
耿绿琴看向黑沉沉的院子,嘴角微勾,声音带了点笑意,“其实,我是坏人中的好人,若放到好人堆里只怕便只能算是坏人了。”
耿同学对于自己的这个评价,不久后就传到了在避暑山庄纳凉兼搞外事活动的老康耳中,他对着身边的大太监笑说:“瞧瞧这丫头啊,对她自己的认识还是挺深刻的嘛。”
李德全也跟着笑。
而关于某琴同志逛青楼的彪悍表现,就不止老康一人收到线报了。
某九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一口就喷出了自己嘴里的茶,半天没缓过气来。
胤祯一脸唏嘘地看着自己的九哥,幽幽地来了句:“九哥,我觉得她比你还能拈花惹草。”
这下,某十嘴里的茶也喷了,跟着咳了半天。
坐在首位的某八轻咳一声,很正经地道:“好了,现在太子那边的事比较要紧。”她果然很能闹腾啊。
而所有人中,耿同学的长期饭票四四同志的反应就最耐人寻味了,他看完了信,淡定地付之一炬,然后淡定地看自己的公文。
只不过,在他淡定的外表下,内心却在喷涌着炽热的岩浆,很好,他倒要看看她还能怎么折腾!
对于京城的一切,耿绿琴当然是不知道的,所以她很欢乐地继续驻扎在秦淮河边,誓要将十里秦淮河的美景美人欣赏一遍才算甘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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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人走到了院门口,耿绿琴又停了下来,若有所思地摸着自己的下巴,朝某中南海保镖勾了勾手指。
图蒙海马上凑过去。
“小图,你夜里去府衙探探,看看那知府为什么要拿走那幅画。”
“嗻。”
结果第二天,耿绿琴收到了秦淮河最大青楼花魁娘子的请柬。
“飞来艳福哦。”某琴翻看着请柬一脸的欣喜。
旁边的侍候的人全部无语,用目光向自己的主子表示了敬意。
“春喜,赶紧地,把主子我倒饬得帅一点儿,咱今儿会美女去。”
“奴婢遵命。”春喜笑着应声。
“额娘额娘……抱。”
耿绿琴眼一瞅,儿子被嬷嬷抱进来,立时便笑眯眯地接过他,“乖儿子,可算是睡醒了,小懒猪。”伸手
捏
捏未来十全老人的鼻子,某琴心里无比得瑟,喊未来的乾隆乖儿子,多么的牛叉。而且将来他做的那些荒唐的事还怪罪不到她头上来,真爽。
对不住了,钮祜禄氏姐姐,您受累,太后那位子让您了,那名儿您也替我一块背了,这叫有失有得,您也不算亏啊。
“额娘亲亲。”
耿绿琴马上在弘历粉嫩的小脸上亲了一口,弘历也抱住自己额娘的脖子亲了两口,小脸笑得那叫一个灿烂。
陪着儿子玩了一会儿,哄着让嬷嬷领下去,然后耿同学火速换装准备会美人去。
等到了“风月楼”,见过那里的花魁娘子,耿绿琴终于知道人家为什么会请她了,因为那幅被知府强行拿走那幅画正拿在花魁娘子的手里。
借花献佛!
娘的,那无耻的知府也忒过分了,抢别人的东西来泡妞,大清官员可是禁止嫖娼的,娘的,非得打他一个小报告不可,某琴忍不住在心里阴暗的想。
“这画是李公子所画?”
“正是在下所画。”耿绿琴理所当然地承认,凭什么她要让某官员坐享其成啊。
“公子的画果然非同一般。”
“姑娘过奖了。”
“公子与知府大人交情想必不错。”
耿绿琴一本正经地摇头,“姑娘此话何意?在下怎会与知府大人有交情,在下一介布衣何来与官爷有所牵扯呢?”
“是吗?”花魁面露讶异之色,“妾身昨日听得知府大人言说与公子素有交情,这才从公子那里索来了这幅画送于妾身的。”
耿绿琴越发地正经严肃了,“不瞒姑娘,此画在下数日前送去装裱,结果被人强行取走了,近日还为此颇是恼火。”
花魁的脸色顿时一变。
“身为知府怎么能做出这样强盗的行径,在下一定要去跟知府大人做个理论。”耿绿琴适时表现出一个愤青的执拗。
花魁急忙说:“公子息怒,自古民不与官斗,此事还是罢了吧。”
“此事断不能如此作罢,我朝律例,凡我朝官员一律不得出入青楼楚馆之地,这知府大人明知故犯不算,竟然还强抢他人的财物以博佳人一笑,简直岂有此理。”耿绿琴终于体会到了愤青的感觉,那真是怒火汹汹自天灵升华而出,一腔热血无法自抑的激动。
呃……一时太入戏,情绪有些失控了!
“公子……”花魁被某琴激动的情绪吓了一跳,急忙朝门外看了看,压低声音道,“公子还是不要如此吧,与本地父母官过不去,总是不太好的。”有才是有才,但也太过迂腐不化,不知变通。
耿绿琴心中阴险地笑了两声,跟他过不去倒霉是谁还真不好说呢。
她虽然不喜欢以权势压人,但是碰到某些特殊情况时,她还是满喜欢那种盛气凌人的感觉的——非常的爽!
楼下突来一阵骚乱,图蒙海立时出去察看动静。
须臾回禀,“主子,是陈大人到了。”
耿绿琴摇着手里的扇子,嘴角的笑十分的不怀好意,云淡风轻地说了声,“来得早不如来的巧,正好会会他,也让主子我见识见识敢这么明目张胆打劫我东西的人到底是个什么模样。” 第 72 章
花魁看着眼前突然神情一百八十度大转弯的人愣了下神,到底她也在欢场打滚多年,先前图蒙海一直没开过口,现在这一开口,这语气这气势,立马就让她觉得今儿这事知府大人恐怕还真是有点儿玄。
那个陈知府进来的时候是一身便服,想也知道绝对不可能明目张胆穿官服来,不过气焰十分的嚣张,光跟班侍从就带了不止四个。
单就人数上而言,陈知府占优势。
但从气场上来看,花魁觉得明显是这边淡定如斯的李如公子有着压倒性的胜利。
“在下李如,想必这位便是本地的知府陈大人了,学生这厢有礼了。”耿绿琴没有直接跟人对头,反而十分礼貌地向来人问安。
陈知府见他一副知情识趣的样子,心里的火便灭了几分,大马金刀地往桌边一坐,很不客气地道:“免了,既然知道本官是谁,就不要对红莲姑娘多做纠缠。”
“是。”耿绿琴表现的相当地识趣,“学生只是受红莲姑娘所邀,不得不走一趟,并不知道姑娘乃是大人的红颜知己,是学生唐突了。”
图蒙海不动声色地站在一边看着,他觉得自己这个主子心里不定在打什么主意呢。明明对这个陈大人很没好感,偏偏言谈之间丝毫不露,跟京里那些高来高去的爷在某些地方真的太像了。
花魁此时越发地对这个李公子捉摸不透了,他这情绪前后转变太快,让她有点儿跟不上他的速度,但不管如何,她已经明白这个李如绝对不简单。
“红莲,你想见他何必亲自约他,我让人派人叫来也就是了。”陈知府一转向美人神情顿时就判若两人。
色令智昏!
耿绿琴从心里对这位大人表示了鄙视,嘴角噙了一抹浅笑,慢条斯理地道:“其实学生此次前来,一来是应红莲姑娘之邀,二来么——”她故意顿了顿,然后泰然自若地接着说:“是为了将这幅《琵琶行》取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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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胆。”陈知府脸色顿时一沉。
“你放肆。”耿绿琴毫不客气地回敬过去,这次她不是私逃在外,那可是老康给的年假,雍亲王府侧福晋的名头不用白不用,娘的,好歹也过一把仗势欺人的瘾,过这村没这店儿啊。
陈知府倒也被她这不在意料之中的反应给整的蒙了下,尔后大怒,“你敢对本官如此讲话?”
耿绿琴“刷”的打开手里的折扇,信手摇着,一脸的不以为然,“大人说的难道学生便说不得么,没准将来学生的前程较之大人更要高上一些呢。”
没错,咱们耿同学这是在借鉴那位冒名顶替她招摇撞骗的如今仍在刑部大牢吃免费牢饭的无敌的人的行事风格。
不过,耿绿琴不得不承认,无敌的人之所以无敌那是有原因的,她只是这样说说就觉得胃很不舒服了,真不知道他怎么能那么理直气壮振振有词面无愧疚地嚣张的。
人跟人果然是不能比啊。
“你是哪里的生员?”陈大人目光阴冷地看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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耿绿琴很爽快地告诉他:“学生京城人士。”
陈知府心中一沉,京城人士,再看他穿衣打扮不由暗中留了心。
“难不成你还能跟京里的哪位大人有什么故旧不成?”他很仔细地留意对方的神情变化。
耿绿琴微微一笑,状似沉吟了一下,尔后抚扇笑道:“说到故旧啊,倒是认识几个不大不小的官儿呢。”那群爷随便一个出来都能让你们变灰孙子,更何况里头还有一个管官儿的官儿,这个国家都是他老人家。
陈知府脸色禁不住为之一变。
“小图啊,你说我说谁的名字好呢?”耿绿琴一脸的为难,这人是哪位爷的手下啊,拎哪只出来镇压一下效果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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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蒙海心说:您谁都不说就已经震住他了,随便说一个他就得软在当场,还是谁都不要说了。
“小图,你好歹吱个声啊,别给主子我整沉默是金那一套。”
“主子,这事您自己看着办,做奴才的不好说话。”
陈知府一听这话,立时有些心惊胆颤起来,这位爷备不住恐怕还是哪位八旗贵族里子弟,李如这名字怕十有八九也是假的,今儿这事恐怕有点儿玄了。
“小图啊,你这建议根本和没说一样啊。”丫真会偷懒。
“奴才本来就不擅言辞。”
“算了算了,还是我自己想吧。”
“李公子,请坐。”陈知府表情柔和了下来,甚至带了几分谄媚。
耿绿琴老实不客气地就坐下了,好不容易当回老大啊,以前都人家那票爷坐着,她站着,果然地位这东西还是得比较着来啊。不怪都想外放当地方官,京官大脑袋太多,一抓一票官,地方官才是当官的好选择啊。
“公子您是旗人?”
“嗯,镶黄旗。”耿绿琴特轻描淡写的说。
陈知府心里的冷汗倏地就下来了,“公子果真姓李?”
耿绿琴瞄他一眼,摇扇子,但笑不语。
“你们都出去。”
花魁和他自己的几个跟班都识趣地出去了。
耿绿琴这才慢悠悠地道:“姓爱。”古代女子出嫁从夫姓,她可不就姓爱么,嘿嘿,她也不算说谎。
陈知府的身子不由自主地抖了。
“臣斗胆问一句,您是哪位爷?”
耿绿琴眼珠子一转,不答反问,“你看我是哪位爷呢?”
陈知府心里一琢磨,这年纪,然后心里有底了,“臣陈继给十六爷请安,十六爷吉祥。”
耿绿琴满意地笑了,心说:这可不是我说的,是你自己认为的。
图蒙海同情地看了陈知府一眼。
“起来吧。”
“谢十六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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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边不开眼的陈知府错认了耿绿琴为十六爷,那边立马就有消息传到了仍在塞上避暑的老康耳中。
康熙笑得很乐地看着自己的十六儿子,说了句,“胤禄啊,朕怎么不知道你几时跑到秦淮河去的?”
胤禄心里那叫一个郁闷,心说,那不开眼的陈继,爷我就长那么娘吗?竟然敢把四哥家的耿侧福晋认成十六爷我?这回就皇阿玛不治你,爷我也饶不了你。
“既然朕的老十六在秦淮河当风流才子,胤禄啊,你这个本尊还是去晃晃比较好,免得名声被人搞坏了。”
“儿臣遵旨。”
胤禄从自己皇阿玛的御帐中出来,没走多远就看到了自己八哥,“八哥。”
“十六弟啊,有什么事吗?”
胤禄说:“八哥,南京那个陈知府是你的人吧。”
某八笑了笑,明知故问地道:“怎么了?这不开眼的奴才惹着十六弟了?”
“弟弟就先跟你打个招呼,这人弟弟要办他。”
“十六弟尽管办,这不省心的奴才尽给我惹事了。”
“那弟弟可真不客气了。”
“嗯。”
目送自己的十六弟大步而去,胤禩忍不住在心里叹了口气,那个陈继好死不死的怎么就撞到她手里了呢,还是这么个节骨眼上,没办法只能舍了。
回到自己的帐子,胤禟正和胤祯在说话,他不由笑了笑,“说什么呢你们?”
“八哥。”
“刚我碰到十六弟了。”某八云淡风轻地笑。
“十六弟?”胤禟和胤祯对视一眼,然后继续问,“出什么事了?”
某八仍旧不紧不慢地道:“他去秦淮河了。”
胤祯立马就乐了,“这真神碰到假神可有得玩了。”
胤禟摸着自己手里的扇子笑,“论年纪也就十六弟和十七弟跟她相仿,十七弟向来不怎么走动,倒也不能说那奴才眼拙,倒是耿侧福晋聪明的不自己说反而引得那奴才自己入了套,这招儿够损的啊。”
“这也不能怪她,谁叫陈继这奴才自己先抢了她的画。”胤祯客观公正地说。
胤禟点头,“就咱们要她幅画都不那么容易,这奴才哪里就能真讨了便宜去。”
胤禩拿起一杯茶慢慢喝着,心思有些飘。
胤禟凑过去,压低声音道:“八哥,最近风头可不太对,弟弟这次回京跟老十再合计合计,一准趁这机会把他拽下马。”
胤禩轻轻地点了下头,“江南的事让下面的人放聪明些。”
“嗯。”
“八哥,你说她会不会是皇阿玛放在江南的一颗棋?”在这个敏感的时候胤禟不得不作如此想。
胤祯皱紧了眉头。
胤禩却笑了,挑眉看了眼自己的九弟,肯定地说:“皇阿玛最不希望扯进这件事里的人就是她了。”他们这些子女在皇阿玛眼里恐怕远不如那个看似没心没肺,却活得无比快乐和随性的女子,她比他们这些人纯粹,也更得皇阿玛的疼爱。
胤禟不由颇是不满地咕哝了句:“皇阿玛就是太宠她了。”看得真让人嫉妒。
“九哥,你的表情真酸。”胤祯很不厚道的拆自己九哥的台。
“爷就嫉妒了怎么着?”某九扛上了。
胤祯耸肩笑,“弟弟能把九哥你怎么着啊,你接着嫉妒吧。”
胤禩笑出了声。
在这风波诡谲的时期,难得还有能让他们一乐的事啊,那个女子到底还是特别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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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蒙海恭声道:“奴才只是陪着主子在秦淮河玩了几天,中间出了点儿岔子,陈大人拿了主子的画送人情,主子当日只想拿回自己的画,不想陈大人错把主子当成了十六爷,主子一时也没想跟陈大人解释,只说是在这里呆上几天便要走了,若爷不来,明天主子也就离开这里了。”
十六听明白了,这图蒙海的意思是,要是他再晚来一天,就什么事都没了,合着还是他来的不巧了?
胤禄同志立时心里就有些恼了,心说,我没日没夜快马加鞭的赶来,不就是怕你们冒充完了拍屁股走了吗?幸好,来的及时,要不还真就擦身而过了。
“爷的身份好用吗?”胤禄很危险地眯眼。
2012年05月04日 10点05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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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蒙海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十六爷的身份当然好用了,这可是金字招牌啊。”画完画的耿绿琴接腔了,那表情一丁点儿的心虚都看不到。
“四哥那招牌也不错。”十六哼哼。
陈知府一听,冷汗冒了出来,四爷那边的?
耿绿琴面不改色心不跳地说:“也不是没想过,只是陈大人没给我这个机会。”某琴很不负责任地把干系推掉了。
陈知府暗自咬牙。
胤禄道:“那还真是不巧了。”
2012年05月04日 10点05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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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不是嘛。”耿绿琴从容自若地说,“我当时一想,反正总要找位爷当靠山,一事就不烦二主了,所以就借了十六爷您的名头了。我想爷您海量汪涵的总不会跟我计较不是,也就借的安心了。”
胤禄心说:你这大帽子一扣下来,爷我还能说计较吗?
图蒙海越发地对自己的主子佩服了,论说话的技巧主子确实也算是个高手了。
“十六爷,这里也不是个说话的地儿,咱们换个地方吧。”耿绿琴适时提议。
“也好。”十六没有异议,有些话确实不方便在这里说。
2012年05月04日 10点05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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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行人就到了耿绿琴暂时租住的民宅里,当然了,陈知府不在邀请之列。
一到宅子,耿绿琴就给十六重新见了礼,顺便赔了情,“奴婢给十六爷请安,十六爷吉祥,奴婢这儿给爷赔礼了,爷大人有大量别跟奴婢一般见识。奴婢一个妇道人家,头发长,见识短,肩不能挑,手不能提,遇事也只能找爷顶着,这次是奴婢连累爷的名声了。”某琴说了一大串,气都不带喘一下的。
胤禄一看,好嘛,什么话都让她说了,他反而啥话也没得讲了,心里顿时很郁闷。
2012年05月04日 10点05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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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旁伺候着的图蒙海不禁同情起十六爷来,恐怕主子早就有万一事发的备案了,否则也不会这么从容镇定应对自如的,瞧把十六爷给堵的,手边的扶手都快捏碎了。
“额娘。”粉嫩可人的小弘历被春喜抱了进来。
“来,快见过你十六叔。”
“十六叔。”
“弘历乖。”胤禄捏捏侄子的小脸,不禁笑开了。
耿绿琴一看转移视线成功,也笑开了。
“侧福晋当真明日就要离开这里?”胤禄很是怀疑地看着某琴。
“是的。”
“不知道侧福晋要去哪里?”
“四下随便走走罢了,没有什么固定的目的地。”耿绿琴很滑头的说了个模棱两可的话。
“爷临来前皇阿玛嘱咐爷要照看一下侧福晋,不如侧福晋等爷两天再一起动身好了。”
2012年05月04日 10点05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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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好吧。”这小十六虽然跟古大笔下的允禄大爷很有出入,但其腹黑本质倒是跟老康一脉相承,还是得顺毛捋,不能太对着干。
这下,换耿同学郁闷了。
不过,耿绿琴很快就想开了,所谓胜败乃兵家常事,更何况她跟这帮爷交手,向来败多赢少,已经习惯成自然了。
人生啊就是这样习惯与被习惯。
不是东风压倒西风,就是西风压倒东风。
淡定吧!
由于十六同志的到来,耿绿琴着实的安生了,老老实实地宅在临时的家,陪着儿子在院子里散散步,吹吹风,教上几句唐诗宋词元曲啥的打发富裕的时间。
2012年05月04日 10点05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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胤禄的事情办的很快,第三天他们一行人就静悄悄地离开了南京。
耿绿琴知道那个陈知府肯定没有什么好果子吃,果不其然,她不经意地问了句,胤禄的答案在意料之中。
“罢官去职流放宁古塔永不续用。”
“惨了点儿。”贪官事发前很享受,事发后很受罪,尤其事发后不能用钱摆平时就更受罪,陈知府就是后者。
“爷倒觉得还轻了。”十六哼声。
耿绿琴心下颇不以为然,“陈知府如何是他罪有应得,他的妻子儿女倒是受他拖累了。”唉,送入披甲人为奴,影视剧里的常规处罚啊果然啊果然。
“早知如此,何必当初。”胤禄八字总结。
你丫的说的倒是轻巧,这个年代的女人有几个能自己作主的,就算她有当贤妻的意愿,人家当丈夫的不配合,也是白搭,闹不好本来受宠的还直接给冷处理,接下来就只闻新人笑,不闻旧人哭去了。
虽然心里很鄙视十六,但是耿绿琴表面上可什么都看不出来,这种事,见多了也就麻木了,这些年她直接间接的也见了不少了。在老康那儿也看了不少折子,天子一怒,抄家灭门那是眼睛都不带眨一下的。
惨,就一个字!
2012年05月04日 10点05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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耿绿琴笑了,看着面前的这座湘妃墓感慨地道:“有时候风景就是拿来看的,大自然的鬼斧神工有时候人只能甘拜下风。春喜,这便是‘世间无限丹青手,一片伤心画不成’的意思了,任你画功再好,有时候却也是无从下笔,只能感佩。”
春喜明白了,“主子,这湘妃竹上的红斑真的是二妃的眼泪所化吗?”
耿绿琴说:“真假又如何,总之这是个美丽的传说,故事里寄托着人们对世间最美好情感的向往,那真与假便不那么重要了。”
“湘妃好痴情。”
耿绿琴没接话,她在想,爱情这东西就是个鬼,信的人多,见到的人少。就像老妈说的,男人这东西,多他不多,少他不少,宁可高傲地发霉,也不卑微的去爱。
曾经在另一个时空的时候,她或许还有可能去寻找一份属于自己的爱情,可是在三百年前的清朝,她彻底绝了这个想头。
在未来的帝王身上找爱情,只能说明她脑袋有毛病,想想马嵬坡,想想倾国倾城的杨贵妃,那一首一咏三叹的《长恨歌》,最终不过是“玄宗回马杨妃死,云雨难忘日月新。终是圣明天子事,景阳宫井又何人?”罢了。
那么问题来了,如果她不可能在未来的帝王——雍正身上找自己的爱情,那么她如果敢去别人的身上找爱情,那就是老寿星喝毒药——找死了!红杏出墙的后果是很严重的,想都不要想这个可能性。
耿同学觉得自己对生命是如此的热爱,那种不知死活的想法绝对是不在她考虑范围的,人生没了爱情也可以生活的很好很好的,她答应过老妈会很好很好的生活下去的,因为她是彪悍的李小如,是老妈引以为傲的野蛮女儿。
泪不期然间滑落眼角,原来悲伤的爱情总是让人如此的共鸣!
“主子,您怎么了?”春喜惊呼。
耿绿琴擦掉泪水,笑道:“没什么,凭吊的太投入了,湘妃的爱情让人不禁唏嘘嗟叹。”伸手抚上带着斑斑血泪的湘妃竹,轻叹,“滴不尽相似血泪抛红豆,开不完春柳春花满画楼。”曹老,您的红豆曲用来形容湘妃也是很合适的啊。
春喜等随侍的人都不禁朝耿绿琴投入复杂的一瞥。
“唉,孕妇的情绪果然很不稳定啊,瞧我这伤春悲秋的调调,实在是很……”耿绿琴忍不住自嘲的一笑,她这情绪真的满诡异的,忽喜忽怒,忽悲忽哀的,别说旁人受不了,她自己也觉得有些受不了了。
2012年05月04日 10点05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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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了走了,这湘妃竹太伤感了,咱们找别的东西看去。听说有柳毅井,咱们看看那地方去,这柳毅君子传书,终抱得美人归,是部喜剧,不错啊不错。”人生还是应该喜剧些,悲剧太伤神了。
众人默,他们这主子实在是刮风就是雨,前一刻还在莫名伤春悲秋,下一刻就精神抖擞,言笑晏晏了。
听着耿绿琴眉飞色舞地讲着柳毅传书的故事,春喜一脸崇拜地看着自己主子,“主子,您知道的东西真多。”
耿绿琴道:“我们要擅于用黑色的眼睛寻找美丽的爱情。”其实她想说寻找女干情来着,但是考虑到众人的接受能力,还是委婉了一点点。
一行人坐在凉亭里,看着满山青翠的景色,远处烟波浩渺的洞庭湖水,听着耿绿琴抑扬顿挫的讲述民间流传的爱情版本,突然觉得这样的生活真的很不错!
图蒙海突然觉得跟着耿绿琴这样的主子真是自己的幸运了,远离了那些朝堂纷争,人生似乎活的越来越快乐,他好像受这位主子的影响越来越大了。
春喜和小翠一左一右坐在耿绿琴的身边,看着她们女扮男装却反而有些儒雅倜傥的主子,不自觉地就把故事中的俊美书生想成了主子的模样。
弘历乖乖地坐在自己额娘的怀里,拿着一只风车看它在风中转个不停,自得其乐的很。
在这一片其乐融融的气氛之下,突然有不和谐的因子出现了。
“让开让开,我们公子走累了,正好要歇歇。”
狗仗人势,狐假狐威的奴才很是嚣张地冲着亭子里的耿绿琴等人嚷嚷。
本来,耿同学是不想惹事的,人家想歇歇,那让了亭子便是,反正君山上的亭子还是满多的。
只不过,那位不知名姓的公子貌似还是位好色的主儿,那小绿豆眼瞄上小翠跟春喜了,这一对水灵灵的丫头站在耿绿琴的身边那就是春兰秋菊,一对姐妹花。尤其是小翠,较之春喜又胜一筹,挺扎眼的一存在。
以前小翠粗衣布裳不施脂粉就很水灵诱人了,如今跟了某琴后虽是丫环但衣物穿戴已经远胜一般小户人家,更是容颜秀丽完全是花不迷人人自迷了。
那公子迷了,一激动还想动手动脚。
结果被某琴一脚给踹出亭子了,娘的,怎么到哪儿都能碰到色狼?耿绿琴火了。
“图蒙海,把这家伙给我扔洞庭湖里清醒清醒,喝多了就不要出来丢人现眼。”
“是。”图蒙海闪出去,拎了那公子就执行命令去了。
古尔泰一个人就把那公子身边的几个奴才给收拾了,然后走回主子身边看那几个奴才倒在地上哼哼叽叽地呼痛。
“主子,人扔到湖里去了。”不一会儿图蒙海回来复命了。
“嗯,那就好。”耿绿琴满意地点头,然后突然想到一件事,“小图,那家伙会水不?”别再淹死了,虽然是个色狼吧,但好歹他也算是犯罪未遂,不能太黑了。
图蒙海愣了一下,“奴才不知道。”
“啊,小图,你要闹出人命了,快,走走,咱们去看看,别再让湖里的鱼虾吃坏了肚子,污染洞庭水可就不好了。”
众人默:主子,您的见解真的是太与众不同了!
2012年05月04日 10点05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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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evel 11
“这是怎么回事?难道你不是自愿嫁人的吗?”含香至少是为了回族而选择牺牲自己一人的幸福,而这个白族少女的情况似乎有些不一样。
那位美丽的白族少女头摇的像拨浪鼓,“我不愿意嫁给总兵大人。”
娘的,竟然是总兵抢亲!
“难道是抢亲?”
“总兵说我们寨子救了反贼,跟反贼是一伙的,如果我不嫁给他就带兵以谋逆的罪名平了我们寨子,我阿爸为了寨子里的乡亲,没有办法就只能看着他将我绑上花轿。”
“反贼?”
“他们说是天地会的反贼,是前明余孽。”白族少女一脸的愤慨,明媚的大眼中透出的浓浓的恨意,“如果朝廷里的官都是这样的人,这个朝廷有什么值得我们尊敬的,还不如反了。”
2012年05月04日 10点05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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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evel 11
恩恩 我最喜欢他了 容不得别人对他的半点侮辱啊
醉玲珑我也看了 里面的四爷我也喜欢 但比不上咱家最帅最酷的雍正四爷啊
2012年05月04日 11点05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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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果果的官逼民反啊!
图蒙海等人脸色不约而同有些微变。
只有耿绿琴安之若素,轻描淡写地说了句:“官逼民反,如此而已。”
“主子——”性直的古尔泰忍不住出声。
耿绿琴憋了他一眼,“什么事?”
“您——”面对一脸平静的主子,古尔泰反而不知道说什么了。
“古尔泰,你去处理一下吧。”耿绿琴随手扔过去一块牌子。
古尔泰看了看接住的玉牌,不由得又看了一眼某琴,“主子,这样妥当吗?”
“难道还真要看着云南生乱再派兵过来清剿,劳民伤财不说还很有点儿跟某总兵同流合污的意思。”
“嗻。”主子都这么说了,古尔泰当然也就没有理由不照做。
2012年05月04日 12点05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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