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烽火迷情(二战背景,达修,奥哈,拉哈)
修普诺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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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次来这里开新坑,各位请做好长期蹲坑的心理准备~
主CP达拿X修普,另有冷门CP奥涅X哈迪斯,以及拉达X哈迪斯,请自备避雷针,各种雷,各种惊悚不解释~
2012年05月02日 11点05分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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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ART 1
1940年6月,纳粹德国对法国发动总攻,6月22日,法国投降。

巴黎

暗沉沉的黑夜,如厚重的帷幕,无声地降临在满目疮痍的城市上空。
皎白的圆月,被游移的云层所遮蔽,时隐时现的白冷寒光透过淡淡的铅灰色云朵,如起伏的夜海,明暗交叠,阴晴不定。
他步履急促地行走在了无人迹的空旷街道上,只靠时隐时现的月光辨别前方的道路。
放眼望去,处处都是纳粹空袭所炸毁的建筑残骸,以及令人胆寒的仿佛窒息般的死气。
那些美好的、华丽的、优雅的,以及极致的奢华,早已荡然无存,宛如昙花一现般,只有那些残垣断壁上的各类浮世绘雕依稀可辨。可以想象,往昔的此处曾经又是多么的令人心驰神往。
目睹眼前的惨烈景象,暗金色的瞳孔剧烈地收缩着,那些早已被压抑到疼痛地步的强烈情感,如困兽般在胸中猛烈翻滚,好像随时要撕开胸膛,喷薄而出。
微凉的夜风拂面而过,高筒军靴与地面摩擦发出极有规律的“嚓嚓”声,依风而行,由远及近,回淌在深夜的街道中,异常清晰。
英挺的眉峰微微轻蹙,随即,如敏捷的猎豹般,他侧身闪入旁边的小巷中。
果然,一列巡逻士兵大步走来,统一的漆黑色军装,毫无表情的脸孔,仿佛凝固的面具,隐藏在黑暗之下,只有那宽大帽檐上的纳粹标志,经由月光的反射,散发着阴森的银光。
幽幽地注视着士兵的离去,暗金色的眼眸意味不明地闪了闪,须臾片刻,他跨步走出小巷,步伐稳健地继续前行。
2012年05月02日 11点05分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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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ART 2
四月的慕尼黑,阳光和煦,到处都充满着暖意。
金色阳光,宛若金粉般,纷纷洒洒,从天际飘落,给大地铺上了一层薄薄的纱衣。
繁华街道,人流如熙,喧嚣之声不绝于耳。
人们身穿当下最流行的服饰,或坐在马车内,或行走于大街上,每个人的脸上都洋溢着快乐、喜悦之情。
在那热烈纷繁的街道深处,一条幽深小巷,隐匿于其中,仿佛没有尽头似的,那样蜿蜒、曲折。但就是这样不起眼的小巷,将会是两人命运的转折点。
“1,2,弗莱迪会来找你,3,4,锁好你的门……”
静谧幽深的花园里,两个约莫五、六岁的小男孩正在园中最大的一棵树边,玩着捉迷藏的游戏。
“找到你了!”
“不玩了不玩了,希帕斯好坏哦,这么快就把塔尼找到了!”
银发的男孩气呼呼地半赖在草地上,灰色的双瞳瞪得滚圆,粉红的小脸微微鼓起,气乎乎地大声埋怨道。
一旁躺着的男孩翘着二郎腿,暗金色的眸瞳微眯着,像是刚刚睡醒的猫咪,慵懒,闲散。
“谁让你每次都躲在那么容易被找到的地方,只有傻瓜才会躲那呢!”
说罢,摇了摇手中的半根嫩草,得意地嗔笑着。
“希帕斯耍赖,塔尼再也不跟你玩了…”
毛茸茸的灰脑袋失落地低沉下去,像是发泄似的,他使劲抓了几根杂草,胡乱一扯。
“修普诺斯少爷,达拿都斯少爷,你们在哪呀?夫人找你们,快回房去吧!”
远远的,管家略带苍老的呼喊声从花园外面传入耳畔。
“来了!”
牵起抓着绿草的小手,沐浴着仿佛父亲般威严,又仿佛母亲般慈爱的午后阳光,一金一银两个小小的身影逐渐消失在通向别墅的小径间,只留下婉转清脆的鸟鸣,以及那愈发绿意盎然,生机勃勃的迷人春意。

2012年05月02日 11点05分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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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2年05月02日 11点05分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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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2年05月02日 11点05分 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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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ART 4
慕尼黑的夏季并不炎热,但今年却一反常态地异常酷热。
烟灰色的天空,泛着灰白的色泽。炽热的阳光烤灼着地面,像要熔化似的,仿佛一触碰,就会裂成碎屑,随着翻滚的大量热浪被卷到半空中。
街道上,行人稀少,偶尔驶过的几辆马车也只是缓慢前行,厚实的马蹄与焦灼的地面碰撞,发出“哒哒”的回音,凌乱而又无力。
闷热的空气,笼罩着整个城市,丝丝不安的气息若有若无,弥散在咸腥的热风中,仿佛被一张无形的大网牢牢地捆绑住,让人无法喘过气来。
是夜。
宁静的小巷,幽暗而深远。
小巷的尽头,雕砌着古典主义风格纹案的白色别墅内,暖橘色的灯光柔柔地洒向每个角落,映照出屋内的一切陈设。雕花的门扉,奢华的家具,璀璨的水晶吊灯,处处彰显奢华,可以看出,这栋别墅主人的身份必定不容小觑。
侧耳聆听,如水的琴声悠悠传来,那种无与伦比的悠扬旋律,仿佛自天际而来,如魔咒般扣动着聆听者的每一根心弦。
曲终,围坐在钢琴旁的两个小小身影开始不安份起来。
“妈妈弹得真好听!塔尼也好想早日成为像妈妈一样厉害的人!”
灰色的双眸闪闪发光,如夜空中悬挂的星星,充满着崇拜和期待。
“笨笨塔尼,妈妈每次教你你都不认真学,你怎么可能变得像妈妈一样厉害!”
暗金色的眸瞳狡黠地眨了眨,露出几分不屑。
“可是,老是弹那几首曲子真的好无聊呢,妈妈,我也想弹希帕斯弹的那首《小奏鸣曲》呢!”
清脆的童音有些许的失落,银色的小脑袋摇了摇,随后,又露出小狗般无辜的神情看向坐在琴凳上微笑的优雅妇人。
幽幽一笑,伸出白皙的纤长手臂,她轻轻揉了揉毛绒绒的银脑袋,“塔尼,只要你好好把我布置的作业弹出来,你马上就可以学《小奏鸣曲》了。”
说罢,转头看向一边颇有几分得意的修普诺斯,“至于希帕斯你,要是再趁我和尼尔森爷爷不注意,偷偷溜出去不练琴,妈妈就罚你一个月不许吃巧克力,明白了吗?”
白嫩的小脸微微抽搐了几下,随后,他胆怯地点了点金色的小脑袋,“希帕斯明白了。”
轻轻颔首,端庄秀美的脸上笑意渐渐凝固了,难以察觉的忧伤如夜风般一逝而过,随即,她轻叹一口气,将两颗脑袋缓缓揽入自己的怀中,
温婉的音色透着淡淡的哀伤,像是在告诫般,她低低地开口了,“希帕斯,塔尼,如果有一天妈妈不在你们身边了,你们两个也要相亲相爱,无论到哪里,你们都是尼克斯家族的人,明白吗?”
“妈妈,我们明白了……”
深处的花园内,往日那些花草间虫鸣的喧嚣声逐渐消逝,只有随风而舞的椴树枝叶发出不安的“沙沙”声,在惨白的月光映照下如在狂风中乱舞的魔鬼般,妖冶、骇人。
有什么邪恶的东西,已经开始在无人注意的角落,悄悄孕育,那邪恶的黑暗之爪,即将慢慢伸向这个温馨和睦的家庭……

2012年05月02日 11点05分 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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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ART 5

火…
火……
到处都是火焰,像是沸腾的血色海洋,铺天盖地将一切完全吞噬……
他无声地站立在那儿,注视着眼前宛若地狱般的景象,惨烈画面倒映在瞳孔内,映衬得双眸一片绯红。
“妈妈……”
一声低呼,撑开沉重的眼皮,盯着朦胧黯淡的天花板,他长抒一口气。
又梦到那晚了么?
轻轻拭去额间渗出的细密汗珠,他翻了个身。
梦中,孩子的尖叫,哭喊声,仿佛还在耳边回荡。那扑面而来的烧焦味似乎还停留在空气中,久久无法消散。
无声地,暗金色的眸瞳如夜风般,划过几抹黯淡。
塔尼,你在哪……
“滴铃铃,”尖锐的电话铃声在幽暗的房内骤然响起。
“是我,希特尼·弗朗索瓦。”
“弗朗索瓦先生,抱歉这么晚打扰您了,”略带歉意的轻柔女声自听筒彼端传来。
伸出纤长的食指,他揉了揉隐隐发疼的太阳穴,“莎拉,有事么?”
“是这样的,德国驻法宪兵司令部统帅布列施塔贝尔中将的就任仪式就在明天,希望您能够在仪式结束的欢迎宴上担任钢琴演奏。”
英挺的眉峰暗暗沉了沉,托着听筒的右手难以察觉地微微颤了颤。
“弗朗索瓦先生,您怎么了?”对方试探性地小声询问。
“没什么,我明白了。”
“啊,那就好,请不用顾虑太多,您只需弹奏一首作品即可,”莎拉好听的音色带着几分小心翼翼,“我就不打扰您了,祝您好梦。”
“晚安,”放下听筒,他思衬片刻,掀开身上轻柔的薄被,下了床。
月光廖寂,清冷如霜,幽幽俯瞰古老的贵族庄园。
传统欧式古典花园,巧夺天工的园艺设计,精湛入微的细节点缀,一种低调的奢华,默默流淌着巴洛克时代的优雅风韵。
他步履缓慢地游走在幽静、安谧的奢华长廊中,借着白色的月光,轻轻推开那扇紧闭的门扉。
进入房内,径直走到那座瓷质的大壁炉前,将镀金的手柄顺时旋转90度。
“轰隆隆”,右侧落地壁画之后赫然出现了一道密门,幽深冗长的阶梯盘旋而下,通向地底,没有尽头。
顺手举起桌边点燃的烛台,他毫不迟疑,大步踏上冰凉的阶梯,伴随着沉闷的脚步声,那暗金色的身影逐渐消逝在昏黄跳跃的烛光间。

2012年05月02日 11点05分 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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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ART 6
夜晚,宽敞的中央大街上人烟稀少,荒凉淡泽,完全是战败之后的惨淡场景。而与之形成鲜明对比的位于塞纳河畔巴黎市政厅内却灯火辉煌,人潮熙攘,一派热闹景象。
金碧辉煌的市政府大厅上方,原先的法国国旗早已不见踪影,取而代之的,则是标有纳粹标志与轴心同盟国的两面旗帜高高耸立,迎风飘扬,仿佛嘲笑般地发出猎猎的响声。
金黄色的大门前,一群隶属于纳粹党卫军的军人靠门而立,整齐的漆黑色装束,毫无生气的脸孔,鹰鹫般的森冷双眼紧紧地睨视着前来出席宴会的各位宾客,阴冷而可怕。
今晚的宴会,是为了迎接德国驻法宪兵司令部主帅布列施塔贝尔中将就任而特意举办,应邀出席晚宴的也皆是高级将领、社交名流、以及诸多热衷于发战争财的投机商人们。
斯坦因·冯·布列施塔贝尔中将,原德意志第三帝国慕尼黑第四陆军部队总指挥官,在1940年发动的“闪电”攻势中,运用灵活的作战方针和多变的军事策略带领自己所属部队先后攻占丹麦和挪威。同年5月,他所属部队作为先驱部队绕过法军重兵设防的马奇诺防线,侵入法国境内。短短数月,他便在众多战役中大获全胜,从此在陆军部队中崭露头角,深受希特勒的赏识。
他拥有冷静的判断力,敏锐的洞察力,以及在任何时候都能够临危不惧,镇定自若的良好品质。作为一名军人来说,他更是有着铁和血的强硬手腕,对自己的下属严格要求,绝不偏袒,对待敌人则是冷酷无情,毫不手软。
伴随着现场小提琴手们技艺精湛的演奏,来宾们渐渐意兴盎然,但那位神秘的主帅却始终未曾露面。
正当人们对这位即将露面的主帅议论纷纷之时,大厅正中两扇高大的门扉,猛然向两侧开启。
伴随着大门的展开,高大挺拔的身影,就这样赫然出现在全场来宾的面前。
笔挺的深黑色军装制服,英气干练,做工考究的大檐军帽中央,镶嵌着一只高高盘旋的银色雄鹰。衣领袖口处白色的“卐”标志,以及红色肩章上那深嵌着的银色铜质菱形星徽,昭示着佩带者纳粹中将的身份。
黑色帽檐下面,那与发同色的灰色双眸冷冽而深邃,棱角分明的英挺面庞,冷漠、刚毅。
一时间,莫名的阵阵冷意,突然横亘在这个原本热闹非凡的宴会大厅之间。
无可争议地,此时此刻,所有宾客们的目光,几乎全部不约而同地,被这位突然出现的人物,所深深吸引了过去。
德国驻法宪兵司令部主帅斯坦因·冯·布列施塔贝尔中将,就这样出现在众人面前。
几乎全都目不转睛地,注视着这位突然而至的客人,偌大的大厅中,一时竟然鸦雀无声。
良久,一个响亮的声音自角落打破了瞬间的凝固气氛,“来宾们,今晚的主角到场了,那么,宴会正式开始吧!”

2012年05月02日 11点05分 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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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ART 8
华丽的大宴会厅内,金光灿烂,大厅上方的大型水晶灯熠熠闪耀,散发着璀璨夺目的光芒。
镶有金色条纹的雕花墙面,华贵高雅,在水晶灯光的散射下,流光溢彩。墙面上,错落有致地悬挂着法国各个时期各种风格的油画作品,田园的、山水的、人物的、建筑的,色彩鲜明,栩栩如生。墙与墙的连接之处,由白色的浮雕所衔接,繁复的花纹作为装饰,美观而又不失大方。
即使在这一特殊时期,这里仍处处透露着古典优雅的极致奢华,让人不禁啧啧赞叹。
此时,与之形成鲜明对比的,则是宴会厅内静穆严肃的气氛,所有在场的与会嘉宾,皆面色凝重。他们端坐在镂空的金红色座椅上,聚精会神地聆听着,双眼所看的方向,统统聚焦到了同一个人身上。
暗金色的身影,伏在钢琴前,演奏着肖邦的《降A大调波兰圆舞曲》,那气势磅礴,波澜壮阔的演奏,将所有人都带入了那惨烈的战争中。
恍惚中,马其诺防线的崩溃,敦刻尔克的陷落,以及之后法国的沦陷,灭亡,一幕幕血腥、激烈的战争场面在眼前再次重演。
灵活纤长的十指在黑白键盘上奔驰着,暗金色的瞳孔,随着旋律的起伏,不停地收缩着。他屏息弹奏,忘却了呼吸,将自己所有的爱国之情全都倾注到了演奏之中,苍白的肤色被逐渐浮起的浅浅嫣红所取代,淡泽的精致面容,时而愤怒,时而哀伤,时而痛苦,时而迷茫。
曲终,一片鸦雀无声,连一丝轻微的呼吸声都难以听察。
良久,他从琴凳上站起,微微欠身,没等听众回过神来,便迈开步伐,离开了宴会厅。
“希特尼·弗朗索瓦先生,请留步,”低沉的男音自身后传入耳畔。
微蹙剑眉,他放缓了脚步,但是,没有转过身去。
“我想,作为一位钢琴家,你应该知晓刚才弹奏的曲目是何意义吧?”
“当然,尊敬的布列施塔贝尔中将,”顿了顿,他缓缓转过身去,对上了对方无机质般的灰色眼眸,“不过,我认为,这种场合,弹奏此曲并没有任何不妥。”
“哦?”微微挑眉,幽幽注视那双似曾相识的暗金色双眼,男人英俊的脸庞露出一丝玩味,“那么,我想请问,你弹奏这首曲子的目的何在?”
冷然垂眸,他淡淡开口,“我只是很喜欢这首曲子,仅此而已。”
“中将阁下,”一位像是秘书官的军人快步走上前。
“什么事?”似乎是被打断了谈话的关系,斯坦因·冯·布列施塔贝尔脸上明显地写着不悦。
“柏林方面来了紧急电话,请您即刻回电。”
“我知道了,那么,希特尼·弗朗索瓦先生,后会有期,”语毕,他便大步走回宴会厅。
直视着那个离去已久的银色身影,清俊的面庞,露出了淡淡的哀伤,更多的则是迷惑与不解。
塔尼,那个人,是你么?如果只是长得相像的话,那这个世界也真的太疯狂了……

2012年05月02日 11点05分 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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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ART 9
昏暗的居室内,萧瑟沉闷,只有微微跳跃的烛光,给沉寂的凝重气氛带来少许生气。
几个青年男子,围坐在圆桌边,面容肃穆,眼神专注,一刻不离地集中在同一个人的身上。
目光所集中之处的男子,张开苍白的双手,轻巧地把事先绘制好的地图打开,平铺在圆桌上,细长的指尖在被描摹成红色的一个原点上优雅地划了个弧度,“这次的行动,我们的目的是摧毁纳粹在巴黎近郊的小型岗哨亭,前两天我曾去打探过,那里所驻扎的人数并不多,假若不出什么意外的话,我们应该能把他们一举歼灭。”
“队长,我认为这次的行动人数不需要太多,只要掌握好时机,五人的小分队就已经足够了。”
“若只派五个人的话,我想,恐怕少了点,”一个冷冷的声音不合时宜地插了进来。
银灰色的眼睛不悦地眯了眯,随后,看向唯一一个坐在角落里的身影,“墨菲斯,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微微勾起的嘴角撇了撇,墨菲斯戏谑地嘲笑道,“意思就是,五人的小分队,消灭一个二十几人的小队,是不可能完成的事情。所以我说,奥涅罗伊斯,你太自信了,自信到令我不爽。”
此话一出,使原本气氛严肃的室内更增添了几丝不合的阴霾。
撑在乌木质的圆桌上的手紧紧地握成拳,青色的筋脉呈明显的凸起状,“如果所有人都像你那样没有计划地盲目行动,那确实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对面的年轻男子听闻此言,脸色大变,“倏”地一下从座椅上站了起来,“奥涅罗伊斯,你别太嚣张了!前几次的任务,你完成得的确非常漂亮,但是,一两次的成功代表不了什么,没准你只是运气好而已!”
“是么,”冷哼一声,奥涅罗伊斯转过身,“那么队长,我建议这次的任务就请委任墨菲斯作为先锋,我就不参加了。”
“你…”
“奥涅,墨菲斯,都什么时候了,你们还在起内讧,”一旁的几个青年实在看不下去了,他们一把拉住了满脸怒气的墨菲斯,并使劲朝两人使眼色,“你们看,队长都生气了。”
窗外,淅沥秋雨,针尖般细密地打在玻璃上,发出清脆的“噼啪”声。
室内,昏黄火光映照下,暗金色的发丝低低垂落,如雕塑般俊美的脸庞完全浸淫在阴影之中,只有那双骨节分明的手掌,紧紧交叠,撑起泛着诡谲色泽的尖润下颚。
平静地注视着面前的人,略带疲惫的声音在空旷的居室内悠悠回荡,“关于这次行动的具体计划和其它事宜,我会详细布置的,最近巴黎的纳粹党卫军人数激增,你们尽量不要外出,以免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是,队长。”
高耸挺拔的梧桐,晃动着繁密粗壮的枝干,哗哗作响,黑色的阴影在风雨交加的蒙蒙夜色中,如狰狞的夜魔般,妖冶骇人……
2012年05月02日 11点05分 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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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ART 10
清晨,云开雾散。
碧空如洗,阳光穿越稀薄的云层,洒向雨后的大地。
柔和晨光,洒落在雪白的床上。
淡淡微光,在恬淡睡颜上,投下光晕的剪影。
几只翠雀,扑腾翅膀,飞落而下,轻盈地跳到窗台上。尖尖小嘴,时不时地轻啄躯体上的羽毛,偶尔发出“啾啾”的啼鸣,清脆悦耳,生意盎然。
兴许是被鸟儿的啼鸣声所惊扰,床上的人不适地微微蹙眉,遮蔽在浅浅阴影之下的眼眸渐渐睁开。
半朦胧半清醒间,他坐起身来。
迷蒙目光,环过四周。
倏地,双眼定格在了摆在床边柜子的相框之上。
简洁的白色外框,没有过多的复杂修饰,一伸手的距离,他把它从床边取下。
照片上的两个孩子,同样的容貌,同样的灿烂笑颜,唯一不同的,一个金发金眸,另一个则是银发银眸。
出神地凝视着照片上的两人,湖水的目光意味深长。
思绪,百转千回,却再也唤不回,儿时欢乐时光。
轻吟少许,他把相框放回原处,掀开身上轻柔的薄被,下了床。
走到窗边,探出头,呼吸着新鲜的空气。
被昨夜的大雨彻底冲洗过的空气中有着独特的清冽气息,闭上眼,他贪婪地深吸几口,湿润的空气混合着清新的青草香,充斥鼻腔,沁入肺腑。
片刻沉默过后,转身,换上熨烫平整的西服,他推门,走下楼梯。
清脆的刀叉和杯碟相碰撞之声从楼下的厨房内隐隐传来,淡淡的烤面包香味和着浓郁的咖啡香气萦绕在楼道内,飘香四溢。
墨绿色卷发的年轻女佣身着格子围裙,哼着轻快的小曲,穿梭在厨房和客厅之间,看到走下来的人影,忙停下手中的活,朝他微微欠身,“弗朗索瓦先生早。”
“早,莉卡,”颔首示意,他走到餐桌边,坐下,随手打开早已放置在桌边的当日早报。
渐渐地,目光停留在几行大字上,放下手中的报纸,沉郁的目光,悄然深邃。
“中将,这是两天前里昂工人暴乱的详细处理情况,请您过目。”
打开文件,银灰色的眼睛快速地浏览了一下,随即,提起一旁的听筒,拨通了电话,“我是布列施塔贝尔中将,请转柏林陆军总部哈迪斯上将。”
“我是哈迪斯,”机械的低沉嗓音从电话线那端传来。
“上将,关于两日前的里昂暴乱,已经处理完毕,以幻塔索斯为首的乱党于昨日中午被捕,现在已经在押送至巴黎的途中。”
“很好,布列施塔贝尔中将,现在,我代表柏林陆军总部命令你,必须在三日之内将此事完满解决,让那些法国人看看,与我们作对是何等下场!”
“是!”
放下听筒,银灰色眼睛望向苍蓝的天际,深冷目光,意味深长。
2012年05月02日 11点05分 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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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ART 12
幻塔索斯在今日凌晨被送至审讯室,此时已被固定在座椅上,等待着斯坦因·冯·布列施塔贝尔的审讯。
他紧闭着双眼,眉头微蹙,红色的长发凌乱地覆盖在额头,白得有些灼眼的日光灯打在他沾着少量血水的脸上,异常诡秘。
站在一旁的党卫军在看清来人后,立刻行了一个标准的军礼,“中将阁下!”
微微点头,他的口吻沉静,“你先出去吧。”
“可是,中将阁下,您一个人…”严峻的脸上神色堪忧。
“你是在质疑我的能力么?”灰色的眼神陡然犀利。
大惊失色,对方立刻再次行了一个军礼,“不,中将阁下,属下绝对没有,请您务必不要放在心上!属下只是担心您的安危…”
不耐烦地挥挥手臂,他的声音已然不满,“施耐德少尉,我命令你现在出去,否则以违反军纪处分!”
“是!”
审讯室的大门以极快的速度打开,随即,又快速合上。
他幽幽坐下,双手交叉置于胸前,低沉的声线悠然自得,“我们开始吧,幻塔索斯……”
与此同时,宪兵司令部外,几个黑影,正悄悄地靠近……
黑色的大理石桌面冰凉光滑,镶嵌着繁复金色花纹的瓷白色咖啡杯内,深色的液体冒着袅袅雾气,浓郁清苦的香味在这阴冷湿寒的房内,好似无尽黑夜中的一点燎原,在无人的荒原上,散发着暗哑无力的微光。
灰色的眼直视面若死灰的青年男子,“这次的**,无论从时间、地点、人数,还是行动来看,你们绝对是有组织、有预谋的。换句话说,在你们的身后,绝对是有一个极隐秘的组织存在,”轻抿一口杯中的咖啡,他继续说道,“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你们的存在目的就是为了制造政治事端,从而破坏德国与同盟国之间的关系。”
半垂的红色头颅一动不动,仿佛它的主人早已死去,只有轻微的呼吸声有规律地起伏,告诉别人他还活着。
“说出你们的组织,还有那名幕后指使者吧,幻塔索斯,”低缓的男中音好似魅惑人心的咒语,在死一般沉寂的审讯室内悠悠回荡。
没有血色的嘴唇向上勾起,泛起一抹弧度,随即,从胸膛内发出一记沉闷的嗤笑,不甚清晰,但却异常刺耳。
英挺的眉头顿时一凛,微眯双眼,抓住笔杆的手指紧紧蜷曲,“看来你的心情还很不错啊,幻塔索斯。说实话,作为个人而言,我的确十分钦佩你的勇气和精神,若不是我们所处立场不同,或许,我们还能成为朋友,不过,”稍稍停顿片刻,他的话锋陡然一转,“很可惜,你们是我们前进道路上的障碍,必须要剪除,所以,不管用什么方法,我都会让你开口。”
沉默中,幻塔索斯缓缓抬头,仇视的目光,直指布列施塔贝尔所在的方位,紧闭多时的嘴终于微微开启,“不管你用什么方法和手段,你都休想从我嘴里套出一丝一毫。”
“哦,是么?就算你不说,你能保证你的同伴忍受不了逼供而说出一切么?”低声谑笑,中将玩味的音质,意味悠远。
红色的瞳仁猛地缩紧,“畜生、混蛋,有本事把我杀了,威胁别人算什么!”激烈的呼喊声在空落的审讯室内骤然响起。
“想要同伴免受皮肉之苦,你就爽快地说出来吧,这样,我或许还能饶你们一命,否则,”顿了顿,他的声音淡漠如夜,“你们只有死路一条。”
审讯室内,骤然降到冰点的气息,侵袭着两人。
良久,幻塔索斯无力地抬头,涣散的眼神,飘向前方,“你想知道什么?”沙哑的黯淡音色在室内低低回响。
“所有的一切……”
“哐当,”靠窗的玻璃瞬间碎裂,不等布列施塔贝尔反应过来,一个银灰色的身影伴随晶亮的玻璃碎片从天而降…
2012年05月04日 12点05分 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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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ART 14
“呯——”
响亮的枪声,如惊雷般,在审讯室内炸裂开来。
殷红的鲜血,从左肩上汩汩流出,仿若血色罂粟,在浅色的薄外套上朵朵绽放。
“奥涅罗伊斯!”
惊呼一声的幻塔索斯,惊愕地看着眼前的景象,一时间,竟然不知所措。
“咚咚!”
“中将!!怎么会有枪声?”
“发生什么事了?!请立刻开门!!!”
猛烈的敲门声,伴随着纳粹党卫军们焦躁不安的呼喊声,从门外排山倒海般地涌入。
“混蛋!”
回过神来的幻塔索斯,举高手中的匕首,狠狠地向下刺进男人健壮的后背。
狠狠地沉下眉心,大力推开幻塔索斯,受到重创的布列施塔贝尔强忍着剧痛,再次朝着前方举起手枪。
“呯!——”
又是一声,子弹擦着奥涅罗伊斯的脸颊呼啸而过,牢牢地嵌入身后的墙壁,留下深深的弹痕。
“这一枪竟然被你给躲掉了,看来,你还真不是个简单的角色,”冷酷到冰点的声音,在萦绕着硝烟的室内响起,“只可惜,你今天必须死,”嗜血的灰色眼珠内,一抹不屑一闪而过。随即,那亢奋到极点的表情,好似看到猎物的猎人,在逐渐失去血色的脸上铺展开来。
微微侧眸,直视着那张与自己熟识之人有着几分相似的面容,奥涅罗伊斯云淡风轻地淡然回应,“尊敬的中将大人,照现在的情形来看,恐怕你已经没有杀我的机会了。”
轻轻挑眉,灰色的眼中波澜不惊,手中的扳机缓缓扣下。
稍纵即逝,浓浓的刺鼻气味在白色烟雾弥散的瞬间,直冲入鼻腔。
如冷白月光般的灰色双瞳悄然一暗,“想逃?”
微微眯起双眼,他朝雾中连续开了几枪,直至子弹用尽。
“斯坦因·冯·布列施塔贝尔中将,后会有期……”清冷平和的声音穿透薄薄迷雾,显得是那样的虚无、飘渺,就好像从很远的天际飘落而至。
渐渐地,眼前的景象趋于模糊,无力的眩晕感阵阵袭来,冰冷的枪械从指尖滑落,他便陷入一片黑暗之中……
2012年05月04日 12点05分 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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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拍砖]看来等考试考完后要补的文有很多了啊……(有一种淡淡的幸福感0 0)
2012年05月04日 13点05分 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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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爱的,要带好干粮做好长期蹲坑准备哦[睡觉]
2012年05月04日 14点05分 19
level 8
好的呦亲!
2012年05月04日 14点05分 20
level 4
小爱将 楼主

PART 16
淡淡的消毒药水味飘散在病房内,仿佛留恋似的不愿离去。
病床上的男人半坐着,银灰色的眼睛冷冷地盯着眼前资料上的男人照片,耳边,则是施耐德少尉平泽而没有起伏的音调。
“奥涅罗伊斯·波尔斯维奇,犹太裔法国人,曾是法兰西第三共和国陆军中尉,作为一名军人,他具备了一切优秀军人的品质,因此,他在军中有‘鲁克贝尔的雄狮’这个称号”。
渐渐的,棕色的眸瞳悄然阴暗,温泽的声音深远悠长,“只不过,这个男人已经在两年前的一次战斗中失踪,从此下落不明,法国军部内部已把他列入了死亡名单。”
“死了?”不悦地紧蹙眉峰,手中的资料不经意地轻微晃了晃,透露出此时心中的疑惑。
“中将,您真的能确定是这个男人么?毕竟,这个世界上同名同姓的人不在少数,而且,还是早已被官方宣布死亡的人。”
照片上的男人棱角分明,眉间那双英气的眼睛,带着军人特有的严肃、沉稳。
阴沉的目光,如暗夜的海水,不停地涌流,“不会错的,就是这张脸,奥涅罗伊斯·波尔斯维奇,就是他。”
半响,施耐德少尉才迟迟开口,“那么,中将,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做?毕竟,一个已经死亡的人,他想要藏匿起来,是十分容易的。”
“静观其变,像他们这样的组织,绝不会因为有人受伤而停止活动的,何况,他们的人还在我们手中,”灰色的眼眸中流露出一丝戏谑的玩味,“若用他们再来当一回诱饵的话,也未尝不可。”
“属下明白了,中将,请您好好休息,我就在门外,有任何事,请您即刻通知我,”敬了一个标准的军礼后,施耐德中尉迈开稳健的步伐,离开了病房。
“那么,接下来你们会怎么做呢?”灰色眸瞳渐渐苍茫,“奥涅罗伊斯·波尔斯维奇,还有,幕后的那位,我斯坦因·冯·布列施塔贝尔中将等待着你们的随时到来。”

火…
火……
熊熊烈火,仿佛置身于炼狱般的炽热向自己扑来,煎熬着自己的躯体,灼烧着自己的灵魂。
苍白秀美的脸上,鲜血淋漓,眉眼间,布满着深深的痛楚,“塔尼…你一定要和哥哥好好活下去…,妈妈,在天堂祝福你们……”
好看的金色眼睛闭上了,淌着鲜血的青白手臂无力地垂下。
“不!”
猛然间睁眼,一个激灵,他从床上起身。
又是梦么?
忍着后背的伤痛,他勉强抬起手背,擦去脸颊两边的汗水,轻抒一口气,斜斜地半靠在床边。
在自己的记忆中,从没有经历过如此可怕的场景,或许,这真的仅仅是一个梦。
但为何是如此地真切,那种浸入自己灵魂深处的感受,真的只是自己的臆想?
那么,谁来告诉他,梦中的那个女人是谁?塔尼又是谁?
微微侧眼,无机质的眼珠看向离自己不远处的半开的窗户。
明月高悬,清冷月光如流水般地洒在随风而动的白色绢质窗帘上,在墙壁上投下不断变换的阴影,诡异,恐怖。
这样的夜晚,记忆中的自己好像也曾经历过。
只是,为什么自己完全想不起来那时的情景,好像,关于六岁之前的一切记忆都是空白的?
六岁之前的自己到底发生了什么?
脉脉地凝视着窗外的夜色,灰色的眸子变得逐渐深邃。
塔尼,会是我么?
2012年05月05日 12点05分 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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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爱将 楼主
PART 18
夜幕低垂,窗外,华灯初上。
暮色苍穹下,万家灯火,像划过夜空的点点繁星,堕入无尽的黑暗中。
色调昏晕的咖啡店里,他一人,坐在靠窗的浅色沙发上,独自浅斟。
女歌手轻柔的低声吟唱,细腻的声线,舒缓的旋律,夹杂着其他顾客浅淡的交谈声,仿佛情人间亲密的耳语,荡漾在并不宽敞的店内。
举起杯身,他轻抿了口,抬起眼帘,越过透亮的玻璃窗,眺望远目,视线定格在了不远处的中央医院。
暗夜中的巴黎中央医院,如假寐中的猛兽,静静地蛰伏着,好像只要有半点轻微的动静,就能打破它的沉眠。
那个人,就在里面…
暗金色眼眸,泛着莫名的错综复杂,在恬淡的俊美容颜之上扩散开来。
“抱歉,等很久了吧,”清冷淡泽的声音打破了多时的寂静。
对上那带着清浅笑意的湛蓝色双眼,他淡淡颔首,口吻沉静,“你来了。”
一旁着白衬衣,系着黑色领结的年轻侍应生快步上前,“先生,需要喝点什么?”
“一杯蓝山,不加糖。”
“好的,请您稍等。”
注视着离去的年轻身影,对方再次开口,“这么晚找我到底是什么事?”
平静的白皙面庞波澜无痕,停顿须臾,淡色唇瓣悠悠开启,“你知道的。”
湛蓝色的瞳孔微微缩了缩,温润的音色不同于往日的沉着冷静,“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
浓密的睫毛轻轻颤了颤,随即,他垂下眼睑,缄默不语。
咖啡店的门再次被推开,肃冷的空气混合着初冬的味道扑面而来,交谈甚欢的顾客们下意识地紧了紧衣物,便再次投入闲聊中。
“先生,您的蓝山。”
“谢谢,”微微点头,端起瓷白色的咖啡杯,他喝了一小口,浓郁的清苦香充斥在味蕾间,回味无穷。
接受着对方无声的沉寂,英气的嘴角勾起一抹无奈的弧度,“好吧,我会想办法帮你打听到他所在病房及具体位置。”
面无表情的俊美面颊微微扬起,暗金色的瞳孔竟带了几分感激,“谢谢,不过,我希望你还能帮我弄一份那里的地图。”
“好吧,地图我会想办法的,”苦涩地摇摇头,金色的发丝在橘黄的暧昧光束下泛着暗哑的色泽,“既然你已经下定决心执意如此,作为朋友的我也只能尽力配合你了。但是,我也提醒你一句,那里面的情况并不是你所想象的那么简单,换句话说,他们很有可能会利用这个机会引你出来。”
纤长食指轻抵住金色的勺子,停下,轻轻将之放置在白色雕花托盘上,他的声音已然黯淡如夜,“就算这样,我也必须得去。”
“那么,祝你能如愿。”
“谢谢你,沙加。”
是夜,亮银色的北极星在涂抹了浓重墨汁的夜空中闪烁着妖艳骇人的光亮。烟波浩渺的塞纳河畔了无声息,往日那些草间虫鸣的喧嚣声逐渐消逝,河岸两侧的芦苇荡被日趋抬高的水位所覆盖。
塞纳河,一切美好事物的建立者,爱与美之神,正在隐隐咆哮……

2012年05月07日 08点05分 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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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爱将 楼主
PART 20
巴黎中央医院
住院部三楼,阴沉寂寥,偌大的整个楼层除了数名党卫军站岗巡查之外,几乎看不到任何人,只有四小时一次的换岗交接班,才会有医生来巡视。
黑色的高筒军靴有力地踩在深褐色大理石地面上,沉闷的响声,在空荡的走廊上显得异常沉重。
稳健的步伐在特别看护病房门口停了下来,守护在此的施耐德少尉一看到来人,双眼瞬时睁大,五官分明的脸上写满了吃惊的神色。
“上将,属下不知您亲临,未能及时迎接,请您见谅。”
对方深湖般的墨绿眸瞳牢牢地盯着对方,许久,他缓缓开口,“中将情况如何?”
“中将现在很好。”
“恩,”轻轻应允,戴着黑色真皮手套的右手转动扶手,推门而入。
“中将他现在正在午睡,要我为您把他叫醒么?”小心地带上门,施耐德少尉在背后轻声地试探道。
环顾四周,目光的焦点放在了房内唯一的一张病床上。
淡淡药水味的病房内,斯坦因·冯·布列施塔贝尔中将静静地躺在病床上,轻微而有规律的呼吸声在房内延续,偶尔有不知名的雀鸟从窗外飞过,发出几声“啾啾”的啼鸣。
经过二十多天的精心护理,那曾受到重创的身体逐渐康复,苍白的双颊也回复了原有的血色。
“不了,医生怎么说?”
“医生说中将恢复得很快,估计再过半个月便可出院。”
“我知道了,”微微颔首,他转过身,拧开门,迈步离开病房。
“上将,请您走好,”施耐德淡泽的声音逐渐远去,直至消失在廊道的尽头。
此时正值换岗之际,也是医生巡视病房的时候。
沿着白色的墙面,他一路往回走。
三楼楼道转角处,一个白色的身影迎面走来,自他左侧走了过去。
两人擦身而过的瞬间,他下意识地与之拉开了间距,并用余光瞥了对方一眼。
对方似乎并未注意到他,金色的长发遮住了俊美的侧脸,只有那双蓝色的眼晶莹湛亮,在发丝间闪烁,白色的工作服上,似有若无的消毒药水味淡淡散发,与空气中的味道融合在一起。
“沙加医生,你来了。”
“中将他今天精神怎么样?”
“……”
每日一样的对话传入耳中,素然无味的谈话内容让他失去了继续听下去的兴趣,轻揉眉心,他朝身旁的人挥挥手,示意可以离去。
悄悄转身,湛蓝色的双瞳意味深长地望向他所在的位置,随即,隐匿在散落的长发下。
2012年05月07日 08点05分 25
level 4
小爱将 楼主
三日后
偌大的音乐厅内,漆黑一片,唯一一束淡黄色的光斜斜地打在舞台正前方。
规则的光圈中央,暗金色的身影,倾身于泛着幽黯光泽的黑色三角琴前,此时的他,正弹奏着本次独奏会的最后一首作品。
那行云流水般的琴声,时而华丽激扬,时而幽怨哀戚,宛若驰骋于战场上奋勇杀敌的将士们的厮杀和呐喊,亦或是失去至亲之人的痛苦低鸣,飘忽盘旋在整个音乐厅内。让所有聆听之人都会猜测,那演奏之人究竟是有多么痛彻心扉的经历,才能够将之演绎得如此惟妙惟肖,栩栩如生。
曲终,台下爆发出激烈的掌声,潮水般从四面八方。
“安可!安可!”
一浪高过一浪的呼喊声,将整场演出推向了高潮。
身着黑色礼服,气质非凡飘逸的希特尼·弗朗索瓦微微欠身,淡漠的微笑在俊美精致的脸上舒展开来,“感谢各位能够出席我的个人独奏会,最后的安可,将会由玛利亚·希尔曼小姐与我共同完成,希望大家都能拥有一个美好的夜晚!”
“啪”
白色光晕打在舞台左侧,将所有人的目光,都引向那边。
香槟色的香奈儿低胸晚礼服,勾勒出玲珑有致的曼妙身段,瀑布般的黑色长发,倾泻而下。长而浓密的睫毛下,水蓝色的眸瞳在略施脂粉的娇媚脸庞上溢满盈盈笑意。镶嵌着点点水晶的金色高跟鞋,随着白皙无暇的玉足款款前行,在灯光的映照下璀璨夺目。
今晚安可的另一位演奏者,玛利亚·希尔曼,手执意大利制琴大师斯特拉迪瓦利1715年手工制作的小提琴,惊艳登场。
暗金色的眼对上那露出爱慕之情的水蓝色眼,他不露声色地微微一笑,执起对方伸出的右手,将唇瓣轻轻地印在了经过精心设计的白色丝质手套上。
随着小提琴悠扬柔长和钢琴浅颂低吟的开始,将所有人再一次带入了那个引人遐想的美好意境中……
最后一段的SOLO,由玛利亚·希尔曼独自一人担任,台下的观众完全沉浸在了那绚烂的华彩乐章中,在不引起任何人注意的情况下,希特尼·弗朗索瓦悄身走向后台,从音乐厅的边门走了出去,消失在了夜色中的巴黎。
巴黎中央医院
“哎,你知道么,今天晚上钢琴家希特尼·弗朗索瓦在巴黎音乐厅召开了独奏音乐会。”
“当然知道了,整个宪兵司令部除了受伤的中将之外的所有军官,都被邀请去了,连施耐德少尉都去了。”
安静空旷的走廊里,两名党卫军军人正闲聊着。
“只有我们两个巡逻的人还在这里值班,可惜啊,真想亲临现场一睹那个风度翩翩音乐家的风采。”
看着手腕上的手表时针走向数字9,棕发军人叹了口气,“照这个时间来看,估计音乐会都快要结束了,不知道等换班以后过去能否赶上安可。”
“得了吧,等你赶过去,那边早都散场了,”另一人捶了他一拳,随后愣住了, “咦,今天沙加医生怎么这么早就来了?”
身着白大褂的男人远远走了过来,飘逸的长发在黄色灯光下泛着暗金色的光泽,白色的口罩将大半张脸完全隐藏了起来。
“沙加医生,今天来的挺早啊?”
“恩,”带着口罩的男人心不在焉地点了点头,随即从两人面前走了过去,带起的微风散发出淡淡的幽香。
“沙加医生,你怎么带口罩了?身体不舒服么?”
“感冒,嗓子哑了,中将今天怎么样?”淡泽清漠的声线从口罩后面传出,隔着层层纱布,显得模糊不清。
“中将已经睡了,今天精神不错。”
“我知道了,”拧开门把手,他推开门扉,悄然而入。
“今天的沙加医生好像与平时有些不一样啊?”揉揉眉头,棕发军人疑惑地咕哝道。
打了个哈欠,对方不满地瞪了他一眼,“是你多心了吧,只不过患了感冒而已,好了,快要换班了,别多事了。”
那名细心的棕发军人站在门外回忆着眼前那名与往日有些不一样的沙加医生,诡异的感觉慢慢从心底蒸腾上来,到底哪里不一样呢?
对了,是衣服上的气味!他的身上没有医生应该有的消毒药水的味道,那种幽香是香水的味道!
紧蹙的额头陡然一凛,不对,他不是沙加医生!
糟了,中将有危险了!
此时此刻,一声猛烈的枪响从病房内传来……

2012年05月07日 11点05分 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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