吧务
level 15
1995年,伊拉克生物武器计划的负责人之一侯赛因。卡马尔突然叛,逃往约
旦。许多情报机构都跑去向他询问情况,他也讲出了一些东西。伊拉克害怕他把所
有的生物武器计划都公布于众,同时也为了安抚联合国安全委员会,就突然宣布哈
坎其实是一家制造炭疽的武器工厂。
2012年05月02日 12点05分
56
吧务
level 15
玛纳尔成了联合国的责任。一直到写这篇文章的时候,这家工厂仍然存在,只
是其中的许多设备已经毁坏了。但是联合国没有破坏楼房和基础设施,包括防炸的
3级生物防泄漏系统区域。玛纳尔仍然处于非常良好的状态。联合国最后的决定是,
一个公认的病毒和毒素武器生物防泄漏工厂不能被拆除。这个决定未免缺陷太多。
检查人员注意到伊拉克似乎在使用有转动轮子的小型便携式生物反应器。整个
玛纳尔生物武器工厂只需几天就可以运作起来。它所需要的只是一些更多的设备。
在此期间,在玛纳尔制造的9000立方码植物毒素一点也没有被发现。
2012年05月02日 12点05分
59
吧务
level 15
十三 撒网
4 月24日,周五,纽约城
奥斯汀的桌子上有一张刚刚打印出来的纽约地区医院名单,上面还附带电话号
码。她开始一个一个给这些医院打电话。她得找一个急诊家庭医生,问他/她一些
问题。对话都没有持续太久。“最近你有没有遇到临死前疾病剧烈发作的急诊病人?”
她会问,“我们正在寻找一些本来非常健康,可突然由于疾病发作而死亡的人。这
些病人眼睛的虹膜可能已经变色。肌肉可能非常僵硬。脊柱向后弯成C 型。”
她从医生那里得到的反应都不理想。一个医生以为她是妄想型精神分裂症病人。
他拒绝与奥斯汀交谈,直到她证明自己确实是疾病管制中心的医生。另一个女医生
告诉她曾见过许多链锁状球菌A 型食肉细菌——“病人的脸,胳膊和腿都逐渐溶化。
这样的病例大多发生在流浪汉身上。
谁知道他们的病是在哪儿被传染的。“
“你有没有见过这些病人疾病发作时的情况?”
“没有。他们并不像你描述的那样。”
几个小时过去了,她一无所获。调查似乎根本不会有结果。
可突然,突破出现了。第三个病例。
她给斯塔滕岛圣乔治医院打电话。那是位于纽约市边远自治区的一家小医院。
接电话的是一个名叫科普。德安赫洛的急诊室内科医生。
“是的。”他说,“我想我曾见过。”
“你能描述一下吗?”
“死者是个女子,名叫——她叫什么来着?——我看一下病例,你别挂。”
“好了。”德安赫洛继续说道,电话里传来了翻动纸张的声音。“她叫彭妮。
周二她在急诊室中死亡。”
“谁是她的主治医师?”
“我。我签署的死亡证明书。很明显她产生了头晕现象。她有高血压病史。她
正在服用降压药。35岁。抽烟。有人打了911 ——是她的母亲。
彭妮和她母亲住在一起。她突然开始发作。急救护士把她送到这里。她的心肺
停止了跳动,我们无法使之复苏。因为她具有高血压病史,我们认为她肯定是发生
了颅内出血或梗塞。我觉得她是脑部出血。她瞳孔的颜色是棕色的——膨胀而且固
定不动。她的尸体已被焚化。“
“你有没有进行脑部检查?”
“没有。我们根本不能使她安稳下来。她处于临死前的极度痛苦中。
她的脊柱一直向后弯,变得非常僵硬。当时的情景给我留下了深刻的印象。护
士们都被吓坏了。我也是。我从没见过类似的情况。她的脸扭在一起,完全变了形。
她从担架上滚到地面。腿直直地伸着。头向后仰。她的脊柱处于极度紧张的状态之
中。她开始对着空气乱咬。护士们都害怕被她咬到。然后,她开始咬自己的舌头,
几乎要把它咬掉。另外,她好像还咬掉了自己右手的几个手指。“
“我的天哪!她什么时候咬的啊?”
“入院之前。那位年老的母亲已经——呃——语无伦次了。一个咬掉自己手指
的病人。我以前从未见过。”
“你们进行尸体解剖了吗?”
“没有。”
“为什么不呢,像这样一个病例?”
他停顿了一下。“这是一家盈利性医院。”他说。
“你的意思是?”
mpanel(1);
2012年05月02日 12点05分
61
吧务
level 15
“尸体解剖?在盈利性医院里?谁为解剖付钱?健康维持组织是绝对不会为解
剖付钱的。我们总是尽量不做尸体解剖。”
“那你们就是总是尽量不去了解病人发生的病情了,德安赫洛先生?“
“我不想对这点进行争论,奥斯汀博士。我们没有做尸体解剖,行了吗?”
“我要是能看看她的脑部组织就好了。你有样本吗?”
“我们只是进行了血液、脊椎和一些实验室测试。我们没有组织样本,因为没
有对尸体进行解剖,这点已经告诉过你了。”
“你能在明天之前把结果告诉我吗?”
“当然可以。我很乐意。”
“你在死亡证明书上写的是什么?”
“脑血管破裂。脑中风。”他停了一下,“你觉得这个会传染吗?”
“我不能肯定这是什么。她母亲的地址和电话号码是什么?”
doubleads();
2012年05月02日 12点05分
62
吧务
level 15
十四 细胞
奥斯汀用铅笔在地图上的斯塔滕岛圣乔治医院标出又一个×。现在有三个死亡
地点了:
1.时代广场。4 月16日。吹口琴的人。索引患者。
2.史德顿岛圣乔治医院。4 月21 日。彭妮。
3.第79街东区。4 月22日。凯特。
他们之间还没有明显的关联。他们是怎么联系在一起的呢?怎样从生物学的角
度把这几个人联系起来?她想到了隐形飞机式病毒这个词,不过又把它排除了。
她给沃尔特打去电话。“沃尔特,我发现了第三个病例。”她把情况描述了一
下,“不过我想我错过了一些很重要的东西。我没有发现任何模式。”
“你的直觉是什么?”
“错过的是一些我看到了的东西,沃尔特。它是视觉线索。它就在我面前,可
是我却看不到。”
现在,凯特的组织应该已经被处理好,可以放在显微镜下观察了。奥斯汀来到
总验尸长办公室的组织学实验室,取了一套盛物玻璃片。她的办公室没有显微镜,
所以她拿着玻璃片来到格伦的办公室。
“情况怎么样了,奥斯汀博士?你解开谜题了吗?”格伦穿着一件消毒装,正
在编辑一个文档。他刚刚结束当天的解剖工作,正在写报告。奥斯汀发现他似乎很
疲劳。他总是打理得很好的头发有些凌乱,他的脸色也有些泛黄。
奥斯汀把彭妮的病例向他描述了一下。
“真有趣。”格伦说,“我得到了一些莫兰病例的实验室结果。”他取出一个
报告,“她的血液中含有高浓度的尿酸。”格伦读着报告上的内容,“脊髓液中白
细胞数量有轻微上升。”
“有没有发现任何毒素?”奥斯汀问道。
“如果发现了毒素,我早就该告诉你了。”他转过身去,拿起一张试验室用试
镜纸擤了下鼻子,烦躁地把它扔进废纸篓。然后,他们在双头显微镜前面对面坐下
来。格伦选择要观察的载物玻璃片。他们首先观察的是莫兰肝脏和肺的切片。一切
似乎都很正常。然后,他们开始观察叶鞘组织。奥斯汀发现了一片看上去像是血泡
的区域,她检查了那里的细胞。一些细胞的中心似乎带有成角度的阴影和结晶物质,
不过她不肯定。
奥斯汀想观察一下脑部细胞。“啊,大脑在你切开之后就变得一塌糊涂,
博士。“格伦说。即使是这样,他们还是观察了凯特的脑部细胞。结果他们又
一次发现,一些细胞——在细胞核的地方——有一些块状物质。
“我们看看肾脏吧。”奥斯汀说。她还在想着凯特肾脏上的金黄色条纹。
他们一起研究了肾脏的组织切片。肾脏的损害明显是由尿酸造成的。
奥斯汀看到了一些针状物。
“是的。”格伦说,“这些是尿酸沉淀物。这孩子的尿酸浓度非常高。”
这个发现与血液检查的结果一致。莫兰在死亡前曾发生了肾脏衰竭失去作用的
症状。
“我想在电子显微镜下观察一下这个组织。”奥斯汀对他说,“这样能更加清
楚地看到细胞核上的物质。”电子显微镜可以运用电子束使细胞内部结构高度放大。
它可以成像病毒微粒。
“为什么你不带一些切片回亚特兰大去?”格伦说。
“我会的。不过我想在这个城市进行一些后续工作。”
2012年05月02日 12点05分
63
吧务
level 15
十五 休斯敦街
到现在,奥斯汀已经确定这是一次疾病的爆发。细胞内的物质就是疾病的部分
表现。神经上的警告已经消失。回到办公室,奥斯汀盯着地图看了一会儿,考虑下
一步该做什么。她发现手上出了许多汗。时间在一天天地流逝。她打开病例档案苦
苦地研究着,努力想找出一些细节。她肯定自己错过了一个细节。吹口琴的人是索
弓f 患者。她曾经非常仔细地研究过这个病例,尽管总验尸长办公室甚至连这个人
住在哪里都不知道,更不用说他的名字了。
有人在敲门。是克莱。“情况进行得怎么样了,奥斯汀博士?我只是来看看你。
你看上去好像不是太好。”
“我很好。你呢,克莱?”
“你认为这件事是真的吗?”
“我知道它是真的。你能不能帮我点忙?你对这个城市的道路熟悉吗?”
“相当熟悉。我开过一段时间的太平间运尸车。”
“第一个病例是个流浪汉,克莱。他叫吹口琴的人。人们不知道他住在哪里,
但是他临死时正和一个朋友在一起,一个叫莱姆的人。报告上说莱姆住在‘休斯敦
东街’。你能告诉我那是什么意思吗?”
“当然。就像报告上说的那样啊,他住在休斯敦东街。”克莱微笑着说。
“你能带我到那儿去吗?”
“现在?”
她点了点头。
克莱耸了下肩,说:“我得去问问总验尸长。”
“拜托,不要,克莱。他可能不同意。如果你就这么带我去那的话——”
“我们找个**和我们一起去,好吗?”
“我在城市四处收集尸体。”克莱说,“许多无家可归的人的尸体。人们管这
些无家可归的人叫流浪汉。我们经常可以在城市的各处发现他们的尸体。”
克莱和奥斯汀正坐在下等贫民区边上休斯敦东街的卡兹熟食店里。他们吃着发
烫的炸饼和蘸了淡盐汁的牛肉三明治,喝着咖啡。桌子上有两个手电筒。
奥斯汀在啃炸饼。炸饼是一种马铃薯半圆卷饼。她的舌头都被马铃薯烫疼了。
她一整天都没有吃东西,几乎要饿晕过去了。炸饼似乎流进了她的骨头里。
卡兹熟食店成立于1888年。那时,下等贫民区住的都是从东欧来的犹太移民。
现在,卡兹店仍属于卡兹家族。店里的墙面涂着棕色的漆,桌子是福米卡的,整个
店都用荧光灯照明。店里大多是自助式销售,不过其中的一面墙边上也有一些需要
服务生的桌子。墙面用名人的照片装饰着,如**局长和苏皮。塞尔斯。这些名人
都在与一个卡兹先生握手。其中有一张是肯尼迪在与一个卡兹先生握手的照片——
肯尼迪是卡兹店的常客。
顾客在进门时会得到一张票。在点餐之前,柜台后的服务生会拿出一小点热的
熏牛肉让他品尝,这样他可以判断当天的熏牛肉是否新鲜可口。熏牛肉的外面覆盖
着粗粉,像柏油一样黑;而里面则是红色,美味多汁,尽管有时有些油腻,可这正
是卡兹店顾客所喜欢的。有时候,柜台后的服务生给顾客的餐品会比他点的要多,
如一瓶啤酒变成了两瓶,但是账单上只写了一瓶啤酒。服务生会小声地对顾客说:
“想要一瓶吗?下次说出来!拿着,年轻人!别告诉别人。”一个老人后面的架子
上挂着干意大利腊肠,如果谁想要的话,老人会卖给他一半。天花板上悬着一些纸
制标语,上面写着:
蛊达意大利腊肠
给你在部队里的孩子
如果你发音
正确的
话这句话是押韵的。
mpanel(1);
2012年05月02日 12点05分
64
吧务
level 15
他们喝完咖啡后拿着餐票到收银台结了账。然后,他们出门来到休斯敦街,向
西走去。休斯敦街是一条宽广的交通要道,路边没有树木。当时是下午,正是交通
繁忙时段。在路上,克莱用奥斯汀的手机给**局打了个电话。他带着奥斯汀来到
第二大街拐角处的地铁站入口,一个等候F 线列车的车站。他们在车站等了一会儿,
一个**出现了。
地铁站的月台有l50 码长,可整个月台上站着不过三四个人。这不是一个繁忙
的车站。
克莱向上看了看天花板,他说:“我们沿着休斯敦街向东走。”月台的一端有
一个从天花板一直垂到地板的金属幕墙。空气中有一股很重的尿味。克莱说他们正
面对着东河。“F 线的轨道从这里往南转。”他解释说,“我们不沿着那条路走。
另外有一条向东方向的废弃隧道。”克莱转向**问道:“它有多远?”
那个警官又矮又胖,留着小胡子,拿了个手电筒。他说“有一段距离。”
月台一端有一个来回摆动的小门。他们打开手电筒,穿过小门,走下轨道的楼
梯。克莱把手电筒对着一条与轨道平行的黑色金属棒。“那是那三条轨道,奥斯汀
博士。它还在使用中,不要去碰它。”
警官转向奥斯汀说:“如果有车过来,就靠墙站着,知道吗?在这个狭小的空
间里,那里是安全的缝隙。不过我会用灯示意列车停下的。”
他们沿着轨道走了一段。他们的左边是金属片墙面。克莱拿手电筒对着墙面晃
来晃去。他终于找到了要找的地方——金属片墙面上的一个洞——他们弯下腰,钻
了进去。他们的右边是一条向东方向的废弃轨道。轨道生了锈,枕木上散落着一些
报纸和垃圾。他们沿着轨道的路基向前走,用手电筒四处照着。一列火车在他们脚
下呼啸而过,整个隧道发出轰隆的响声。
“这是城镇住宅区的F 线列车。”克莱从声音判断出来,“它在我们脚下驶过。
我们正在一座桥上。”
轨道和地面上布满了黑色的灰。
“不要踢起那些东西。”克莱说。
“那是什么?”奥斯汀问。
“钢灰。它们是从铁轨上脱离下来的,阻塞了这些废弃的隧道。”
他们继续四处打量。隧道里到处都是钢柱,天花板是拱形的。里面有一些敞开
的门通往黑暗的深渊。他们的脚在黑灰上移动着。这些灰很软,在脚下还很滑。它
们掩盖了脚步的声音。墙面被涂得乱七八糟。地面上堆着许多纸板和干燥的粪便。
他们蹂到了轨道之间一件破烂发黑的滑雪夹克和一个毛垫或毛毯。奥斯汀用灯照了
照毛毯。那是一只被碾碎后尸体已经干枯的狗。空气中充满了紧张不安的气氛,这
似乎来自于那条狗。奥斯汀听到啪嗒一声。她看到警官解开了手枪
皮套
的皮盖。
“莱姆?”克莱喊道,“嘿,莱姆!”他的声音在隧道里回荡。
没有人回答。
“有人在吗?”克莱又喊道。
“莱姆!”奥斯汀也喊了起来。
他们慢慢地来回移动,用灯光照着这个阴暗的地方。突然,奥斯汀和克莱同时
注意到墙上的其中一个出口有苍蝇的嗡嗡声。这使奥斯汀非常吃惊。她没有想到地
下还会有苍蝇。
2012年05月02日 12点05分
65
吧务
level 15
他在一个由铝和塑料制成的折叠细麻布椅子上躺着。他是个白人,年龄可能是
三十,也可能是六十。他的背很驼,整个身体扭曲得像个弯月。
他的肚子胀得非常大,似乎里面在孕育着什么。肠子的下部已经变成了一种发
亮的绿色。奥斯汀可以闻到他的体内已经有腐烂的气味产生。他的嘴巴和胡子上沾
满了绿色和黑色的液体。死尸液从他两腿间流出,弄脏了他的裤子。苍蝇在空气中
飞来飞去。他的眼睛好像已经没了。
警官取出他的手拿式无线电,把它调到断路器频道。他向后退了几步,转过身
咳了一下,然后弯下腰把手放在膝盖上,又接着开始咳嗽。黑暗中传来液体飞溅的
声音和更多的咳嗽声。“我讨厌这种东西。”警官擦了擦嘴说道。
奥斯汀小口吸着气,也闻到了这种味道。她能感觉到这种味道在接触她的皮肤
——她感觉到自己的皮肤在接收这种气体里的油腻表层。她的嘴里出现了一种金属
的味道。她尝了尝舌头上的味道。
她在死者旁边跪下,打开包,带上一个按钮面罩。她把另一个面罩递给克莱。
他似乎没有太被这种味道所影响。奥斯汀戴上橡胶手套。她小心地举起死人的右手。
他的手指还完好无损,可是手上的皮肤已经脱落。它松松地挂在手指上,像一
张柔软半透明的羊皮纸。奥斯汀小心地掰开手指。他的手里攥着一个萎缩的眼球。
“他自己剜出来的,克莱。他剜出了自己的眼睛。”
对尸体进行了简单的检查之后,奥斯汀站起来向隧道周围望去,她用手电筒照
了照四周的角落。莱姆和吹口琴的人是朋友。报告上说,吹口琴的人有时会雇莱姆
当保镖。朋友和邻居?
**正对着他的手拿式无线电讲话,报告发现尸体的情况。
奥斯汀发现隧道不远处有一扇钢制折叠门。门上有一把挂锁。门边散落着几堆
看上去像是新鲜垃圾和食物容器的东西。“克莱。”她说。
克莱走过来看了看,摇了摇挂锁。锁打开了。钢圈其实已经被锯锯开了。
“这是流浪汉的把戏。”克莱边说边拉开门。
门后的狭窄空间里全塞着电缆。大多数电缆都与地面上的架子平行。
“他们就睡在架子上。”克莱拿着手电筒四处照着,“那上面更暖和一些。”
奥斯汀站在一个煤渣块儿上看了看。壁架上排放着几个空伏特加酒瓶,还有其
他的一些瓶子和塑料食品容器。一个黑色的垃圾袋里装了什么柔软的东西。
“小心老鼠,奥斯汀!”
她用戴手套的手摸了摸袋子,把它拽下来。
警官问他们在做什么。“一分钟就好。”奥斯汀说。
她打开袋子。里面有一件带帽子的运动衫,被揉成了一团,还有一卷银色的管
道传送带。另外一个透明塑料袋里装着两个何纳口琴。
“吹口琴的人住在这儿。”她说。
在太平间运输车司机的协助下,**把尸体装进了袋子。奥斯汀交代他们对尸
体一定要仔细进行通用的生物危害防护措施。另外,她还要求把尸体放在双层的袋
子里。然后,她给在办公室的莱克斯打去电话。
“你明天就可以进行尸体解剖。”莱克斯说,“不过,那个尸体腐烂得太严重
了,我想你可以等到周一再做。”
“我想现在就做。”
“今天是周五。现在是下班高峰期。”莱克斯叹了口气说,不过他还是要求格
伦在奥斯汀做尸解时留下。奥斯汀不能签署死亡证明书。
格伦恼怒地把尸体匆忙送到X 射线室,进行牙齿X 射线照射。解剖室里除了他
们两个就只有克莱了。他是留在这里协助他们的。其他的解剖台都空着。
他们把莱姆的衣服割开,发现老鼠已经吃掉了他的生殖器。
“它们先吃的就是这个。”格伦说。
他的左眼窝里似乎生了蛆。奥斯汀尽量小口地吸气,几乎根本没有把空气吸入
肺里。恶臭的味道浓烈得甚至油腻。她控制着自己的手在尸体上划出Y 形刀口,打
开了尸体。
格伦两手交叉站在一边。
她开始下刀了,在解剖刀划过肚子的时候,肚子放出一些气体,发出嘶嘶的响
声。腹部的脂肪已经溶解流油,并发出恶臭。
“哦。”奥斯汀边说边向后退了几步。
“你离他远点操作,奥斯汀。”格伦说。
格伦拨掉莱姆右手上的皮肤。它很容易就脱落下来。他把带橡胶手套的手放进
这个皮肤手套中,他的手指伸进莱姆的手指皮肤里。手指上的皮肤还有指纹。他用
指尖蘸了点印泥,在指纹垫上按下几个手指的指印。
奥斯汀发现格伦的手在莱姆的皮肤里颤抖。她猜格伦可能有酗酒的毛病。
内部器官已经变成了肮脏混沌的一团。奥斯汀取了样本之后把它们扔进了储存
瓶。她仔细地检查了一下口腔,里面似乎有一些黑点,很可能是血泡,不过也很难
说。
格伦说:“你在显微镜下观察这堆肉是看不出什么结果的。”细胞已经死亡了
很长时间,它们估计已经破裂了,顶多也只会像鬼魂一样出现。
恶臭味不但充满了整个解剖室,甚至还从门缝钻出去,飘到了太平间里。两个
值夜班的工作人员也闻到了。“他们正做的这个可不怎么好弄。”其中一个人评论
道。
2012年05月02日 12点05分
66
吧务
level 15
彼德趴在铁轨上突然开始颤抖,身体来回翻腾。他的衣服已经被水浸湿了,身
体横在地铁列车就要开来的铁轨上,而头则伸进充了电的第三条铁轨,枕着这套电
气系统。
有嘶嘶的闪光出现。他僵硬的身体开始噼噼啪啪作响。华盛顿特区1 万安培的
电量正穿过他的头和脊柱,因而,他的身体如岩石般僵硬。断路开关没有跳闸——
每次有人的身体碰到纽约地铁时它们都不会跳闸。通过彼德头骨的电流足以使挂有
20节车厢的地铁列车全速前进。他脸部的皮肤几秒钟之内就被烧焦,然后脸上突然
出现一连串白色水泡。接着,水泡下陷,并变成黑色。
此时,他的身体传出嗡嗡和噼啪的轻微爆炸声,头盖骨以内的物质烧焦了。然
后,他的头骨砰的一声炸开,脑部物质向四周射去,有些甚至射到了月台上。一个
人用手揉了揉眼睛,然后看着他沾了污点的眼镜纳闷,不知这些灰色的血点从何而
来。
过了一会儿,火车在制动器的噪声中呼啸着轧过彼德的尸体,把它碾成两截,
然后才停了下来。车厢下开始冒烟。
2012年05月02日 12点05分
71
吧务
level 15
十九 刀
总验尸长办公室,太平间
奥斯汀气喘吁吁地赶到解剖室时,那里只有格伦和克莱两个人。她在主解剖室
的门口停下来,冲他们大喊:“等等!这个尸体是被传染物质感染的。”
克莱向后退了一步。
“它非常危险,格伦博士。”奥斯汀说。
“那么你穿戴好再进来吧。”他回答道。“看看我发现了什么。”他戴手套的
手指指着彼德的头,“我们发现他的脸部皮肤因受到地铁电刑而出现跳跃弧形的黑
色下陷。他的眼睛睁着,非常浑浊,这是因为受热引起的。右边的太阳穴膨胀凸起,
我们看到了牡蛎破碎式骨折。另外,我们还看到受热的脑部物质喷溅出来的痕迹。
受热大脑的味道可是与众不同的。
我为什么闻不到呢?“他抬起头看着奥斯汀。他的鼻子正在流鼻涕,已经流到
了他的呼吸面罩上。
“克莱。”奥斯汀边说边向后退去。
克莱开始是拿着储存瓶的。他看了看格伦,手里的瓶子掉了下去,哗啦一声摔
在地板上。
摔碎玻璃的声音可能引起了格伦的不快。他的脸开始出现杰克逊癫痫式的抽搐。
他咕哝着,张开嘴,叹了口气。
格伦用他灵活的那只手举起他的解剖刀。他转向奥斯汀,顺着刀刃的方向用发
亮的眼睛警惕地看着奥斯汀。
刀刃由磨刀石磨过的碳钢制成,长度大于两英尺,锋利度可与折叠式剃刀的刀
锋相比,顶部有一个木质把手。如果被懂得如何使用它的人握在手里,它会成为一
个有力的武器。现在,它还沾着受感染的血液。
奥斯汀眼睛盯着刀刃向后退去。她慢慢地举起双手保护脖子和脸。
“格伦博士,请把刀放下。”她说。
慢慢地,轻轻地,格伦把刀刺向奥斯汀。奥斯汀尖叫着向后跳,刀从她的手臂
下划过。格伦好像是在逗她一样。
“这儿!”克莱说。
格伦转过身面朝着克莱。
“快走!”克莱向奥斯汀嘘道。
奥斯汀没走。她拿起一个长柄剪,但格伦马上转过来用刀刃把剪子打掉了。刀
剪相撞发出叮当一声。
接着,他又转过身,慢慢地向克莱靠近。克莱盯着格伦的脸,边向后退边对他
说:“冷静点,博士。把刀放下。一切都好,博士。我们一起祈祷吧。”
格伦把克莱逼到一个角落。克莱已经无处可躲了。
“我们还是不要祈祷吧。”格伦边说边用全身的力量把刀挥了下去。刀刃划过
克莱的脖子,他的脖子上立刻出现了血淋淋的伤口。这一刀几乎把他的头砍了下来。
克莱脖子部位的动脉血管里的血瞬间射到天花板上。他的头歪到了一边,肌肉
已经被切断。扑通一声,克莱的身体倒在了地上。
奥斯汀尖叫着跑出了解剖室。
格伦低头看看克莱,然后平静地环视了一下四周。他的脖子很疼。他的脊背开
始弯曲。基础翻腾的症状加强了。他走到供给台,拿起一个带着包装纸的消毒解剖
刀刀片。他撕去包装纸,把一个小刀刃固定在刀柄上。
然后,他把解剖刀举到左耳上方,深深地刺进了自己的皮肤,刀尖碰到头骨时
刀才停止。接着,他迅速用刀划过自己的头顶,形成一个从左耳到右耳的冠状切口,
刀刃撞在他坚硬的颅盖骨上。之后,他又把刀刺进大腿,刀片在随着肌肉颤抖——
这块肌肉是下刀最方便的地方。他双手上举,紧紧抓住头部开裂的皮肤,猛地向前
一拉。皮肤嘶啦一声被扯掉了。他把头皮从头骨上扒下来,露出了头骨里面的部分。
他一直在操作——以专业的方式把自己脸上的皮肤从颅盖骨上扯了下来。他扯的时
候眼睛开始下陷。
他的解剖刀从他像是光滑红毯子的脸前掉了下去,他的头顶露出象牙色的骨头
和红色的血液,他的头发搭下来垂到了嘴巴上。他的嘴唇在头发下面蠕动。他在尖
叫。他在吃他的头皮。直到最终,再也没有任何发作症状产生。
2012年05月02日 12点05分
74
吧务
level 15
“他是我们一个特别部门的顾问。这个部门名叫‘至深计划,。”马萨乔说。
他解释说,“至深计划”是个机密行动,他会为奥斯汀安排忠诚调查。
奥斯汀还不能肯定自己是否已经明白了目前正在进行的事情。
‘至深计划’是联邦调查局一个特殊的刑事侦破部门。“马萨乔说,”它的工
作是处理核、化学和生物恐临主义的有关事宜。沃尔特博士是‘至深计划’在疾病
管制中心的联络人。他是我们的顾问之一。“
“你参与了吗?”奥斯汀问莱克斯。
莱克斯很尴尬,他说:“沃尔特告诉我了一些。”
“所以他给你打电话了,莱克斯?”马萨乔说。
“他要我注意一些不寻常的病例。而这个看起来很不寻常。”
奥斯汀感到自己受到了欺骗,非常恼火,但是她尽力使自己保持冷静。接着,
她更加详细地向马萨乔描述了自己的发现,她的措辞非常谨慎。偶尔,马萨乔会打
断她问一些问题。奥斯汀发现自己根本不需要把一件事向他解释两遍。
“格伦博士为什么变得如此暴力呢?”马萨乔问道,“那个高中女孩儿就没有。”
“这种物质似乎扩大了潜在的攻击性。”奥斯汀回答说,“凯特是个安静的孩
子,所以她只会咬自己的嘴唇。而格伦则——”
“令人不快。”莱克斯插进来说,“从本质上来说。”
“它对大脑的基本部分进行破坏。”奥斯汀说,“如果这是一种传染性物质,
这就是我所见所闻中最危险的传染性机体。”
马萨乔的目光射向奥斯汀。“传染性多强?很强还是很弱?”
他问的问题很正确,奥斯汀想。“口腔和鼻子里面的水泡是个重要细节,它非
常可怕。”她说,“当受到诸如天花或麻疹这类感染性很强的物质感染后,病人的
身体就会起泡。这种物质没有流感病毒那么具有传染力,不过却比艾滋病病毒更具
传染性。我想它的传染性大概和一般的感冒病毒差不多。其实,它最初的症状就是
感冒症状,然后传染物质开始侵入神经系统。“
“那么这是一种什么物质?”马萨乔问。
“不知道。”奥斯汀说。
“这只能属于联邦权限。”莱克斯打断说道,“纽约市是不可能处理这件事的。”
“好吧。”马萨乔说,“我们现在所了解到的就是有一系列使用未知生物物质
进行的谋杀事件。这符合了联邦法规的第18条,属于我们的权限。
它在联邦调查局的权限范围内。疾病管制中心能否为我们鉴定出这是什么物质?
“
“那可能很难。”沃尔特说。
“那么可以治愈吗?”
“治愈?”沃尔特说,“如果我们不知道它是什么,又怎么可以治愈呢,马萨
乔先生?如果它是病毒的话,很可能根本就没有治愈的方法。大多数病毒都无法治
疗,无法治愈。通常,惟一防御病毒的方法就是防御疫苗。而要发明一种新病毒的
疫苗,我们需要多年的研究以及或许上亿美元的资金。至今,我们还没有发明出艾
滋病病毒的疫苗。”
2012年05月02日 12点05分
76
吧务
level 15
马萨乔说:“好吧,那么你们需要多长时间来鉴定这种物质?”
沃尔特在扩音器上回答说:“几周到几个月。”马萨乔盯着扩音器,似乎他要
用自己的眼睛在上面烧出一个洞来。“我们只有几小时到几天的时间来处理这件事。”
他转过身。“那么——告诉我你认为这种病毒是什么,奥斯汀博士。”
“我不知道它是什么。我们甚至不能肯定它是不是病毒。”
房间里一片沉默。然后,马萨乔说:“我觉得你心里有许多东西没有告诉我,
奥斯汀博士。”
“我没有太多的证据。”
“胡扯。你在没有援助的情况下进行了一个极其复杂的犯罪调查。你家里有**吗?或许,你的父亲是**?”
她什么都没说。
“说啊。”马萨乔哄着她说。
“我父亲是。他是个退休的**局长,不过这个有意义吗?”
马萨乔咯咯地笑起来,对自己感到很满意。“好吧,呃——好的警官都会利用
他们的直觉。告诉我你的直觉吧。从一个警官到另一个。”
“它是一种病毒。”她说,“它像一般的感冒病毒一样传播:通过接触空气中
的小滴黏液,眼睑或是受感染的血液进行传染。它可以被制成干燥粉末进入空气,
这样,它就可以通过肺部进行传染。它会入侵神经——即沿着神经纤维入侵到中央
神经系统中。它在大脑中复制,在脑部进行爆炸式增生。它大概在两天内致人死亡,
所以它的复制期应该相当快,比我见过的任何物质都快。病毒在脑部细胞中形成晶
体。这些晶体在细胞中心,即细胞核内形成。它破坏脑干,即控制情感、暴力和进
食的区域。病毒引起人们攻击自己,吃自己的血肉。这太不……正常了。”
“真是一个疯狂的推测。”沃尔特说。
“拜托,沃尔特,你开始的时候对我说这有关隐形飞机式病毒。”奥斯汀说。
“我在考虑‘昂萨波’。”马萨乔说。“昂萨波”是调查局术语,意为“不知
名物质”——即犯罪行为中的不知名凶手。“他会是一个组织还是一个个人呢?”
没人能回答他的问题。
“奥斯汀博士,有一件事我必须问你:你自己被传染了吗?”
“请不要把我排除在这个案子之外。”
马萨乔咕哝着说道:“嗯……那么如果与您谈话,我们就得通过邮政了。这是
什么想法啊!”他转动着手指上的一个金色大玻璃戒指,牙齿发出嘬嘬的声音。他
站起来,走到对着市中心和帝国大厦的北面窗户。他把手放进口袋。“嗜食同类,
像感冒病毒一样在纽约传播。”然后,他转过身对他们说,“我在办公室里连一件
该死的太空服都没有!”
“消防局有防护服。”莱克斯说。
“那么纽约市消防局能怎么处理大脑病毒,莱克斯?给它浇点水吗?”
“我得通知疾病管制中心的负责人。”沃尔特说。
马萨乔挂断电话,他转向莱克斯和奥斯汀说:“我会把这件事通知给国家安全
部。它的负责人名叫史蒂文‘怀赞斯基。”他又按下另外一串号码。怀赞斯基马上
回了电话,他们小声交谈了一两分钟。
“史蒂夫想来个SIOC集会。”马萨乔说。“有没有人告诉我为什么不好的事情
总是发生在周六晚上呢?周六晚上你什么人都找不到。”
“什么是——集会?”奥斯汀问。
“战略情报管理中心集会。”他的发音是斯——奥克。“那是联邦调查局总部
专家和联邦人员开的会议。SIOC的意思是战略——。啊——战略——呃。天哪,我
竟然想不起来了。阿尔茨。海默一定会参与。它是联邦调查局华盛顿的指挥中心。
你们将去那里。莱克斯和我要留在纽约这边维持地区工作的运转。我们必须通知市
长办公室。我将和**局一起组成一个联合特遣部队——这可非常有用。消防局也
许也能派上用场——我会尽力找到这个……的结果。”
奥斯汀看着他。她看到的,是一个非常聪明的人开始走出防御的一着棋。问题
是,控制着这个游戏的是那个未知的对手。
2012年05月02日 12点05分
77
吧务
level 15
二 阿基米德 4 月25日,周六下午 叙拉古的阿基米德,死于公元前212 年的伟大数学家和武器专家,设计了一种可把阳光集中在敌船使之起火的玻璃透镜或者说是镜子。他明白了杠杆原理,并使用它来移动巨大物体。他说,“给我一个支点,我就能撬起整个地球。” 阿基米德喜欢坐地铁。他可以一连坐上几个小时,思考,计划。他坐在地铁里,在金属边框眼镜后面看着车厢里的人们,脸上时不时出现一抹淡淡的微笑。他三十多岁,可头已经秃了。他通常穿一件棕褐色棉衬衫和一条松松垮垮的自然纤维裤子,脚上是一双帆布和橡胶制成的运动鞋。 他的衣着很简单,可其实都非常昂贵。他对大多数人都表现出适度的友好,因而当有些人要下车时,他会感到非常难过。 地铁是城市流动着的血液,它连接着城市的各个角落。阿基米德喜欢研究这些连接。他站在时代广场的月台上,看着一列列地铁经过。然后,他登上一列穿越曼哈顿市中心去往中央车站的往返列车。他兴致勃勃地穿过地铁站,在人群中走动,倾听他们的脚步声,仰头看着拱形天穹中的金色星座——美丽的猎户星座。他考虑着从中央车站通往世界的道路。 人们总是在谈论来自热带雨林的病毒,它们可以找到通往现代城市的道路,并对居民进行感染。但是,它传播的途径也可以反过来。纽约产生的疾病也可以通过传播而传染给居住在热带雨林里的人类。比起地球上的其他城市,纽约与世界的连接点是最多的。一些疾病可以在这里爆发,然后再传播到世界的各个角落。 他向西走过几个街区,来到纽约公共图书馆。他环绕图书馆一圈,最后在布赖恩特公园草坪、伦敦悬铃树,还有人群附近的一个长椅上坐了下来。他们太多了。他坐在长椅上,看着行人从眼前来来往往,这些临时生物的生命将不会被铭记,他们最终会消失在时间的深渊中。他抬头看了看图书馆,人类知识的智库。他们不会明白我的乐观和希望的,他想。但是我想我们是会得救的。我的手中拿着杠杆。 doubleads();
2012年05月02日 12点05分
78
吧务
level 15
三 “冲锋”
4 月26日,周日
黎明之前,一辆纽约市的警车把奥斯汀从基普斯湾带到了第34街的东部直升机
飞机场。当一架联邦调查局贝尔涡轮直升机以最大功率沿东河飞来时,警车已经停
在了降落平台附近。直升机迅速降落在平台上。奥斯汀跑了过去。
直升机上有两个联邦调查局飞行员和一个技术人员,一位女士。
“马萨乔确实对某些事情感到很难过。”那位女士说。
“我从来没听说过他的情况会那么糟。”其中一个飞行员说。女士跟奥斯汀握
了握手:“特别探员卡罗琳。”
奥斯汀注意到这架直升飞机里装满了电子设备。卡罗琳在摆弄一些电线,她把
一根电缆线折了起来。“这该死的设备会让我们失去病例的。”
她对那个飞行员说。
直升飞机直接穿越曼哈顿,从哈得孙河正上方飞过,然后又向西转个弯,穿过
新泽西,降落在泰特伯勒机场一架双引擎的涡轮螺旋桨客机旁。“一切好运。”特
别探员卡罗琳对奥斯汀说。之后,直升飞机就起飞离开了,它还要在城市上空继续
进行它的工作。
那架涡轮螺旋桨飞机是一架“冲锋8 ”,归联邦调查局所有。一名驾驶员和一
名副驾驶正在机上检查仪器。奥斯汀走上台阶,螺旋桨发出轰隆隆的声音,开始转
动。“冲锋8 ”插进了出租飞机的行列,它具有立即起飞的优先权。飞机上升到一
定高度,把纽约抛在了下面。奥斯汀向窗外望去,她想俯视一下这个病态有机体,
但整个城市已经消失在黎明前的云层中了。
她是惟一的乘客。另外29个座位都是空着的。
“如果你需要什么,奥斯汀博士,请向我们要求。”驾驶员通过扩音器对她说。
“我需要一个电话。”她说。
副驾驶走过来,给她指了指一个座位前的通信控制台。控制台上的装置很多,
其中包括几个电话。他拿起一个电话听筒递给奥斯汀。“它很可靠,不会被窃听。
你可以拨打到世界的任何地方。”
奥斯汀举起耳机,调整了一下麦克风,给她新罕布什尔的父亲打去了电话。她
把他叫了起来。“呵欠——天哪!现在是五点啊,奥斯汀。”他说,“你去哪儿了?
我给亚特兰大各个地方都打了电话。没人知道你在哪里。”
“对不起,爸爸。我正在进行外出调查。”
“我猜就是。你现在在哪儿?”
“我不能说。一个类似于紧急情况之类的事件。”
“我听到的噪音是什么?”
“什么都不是。”
“呵欠!”他听起来还是昏昏沉沉的。他在咳嗽,奥斯汀听到他在喝水。“你
在哪里,一个工厂里还是其他地方?”
她的父亲住在新罕布什尔州阿什兰市附近树林的一个小屋子里。她的母亲三年
前去世。她想,如果她的父亲知道她是在一架飞往华盛顿的联邦调查局飞机上给他
打的电话,他该是多么兴奋啊。“爸爸,我只是想说,我好崇拜你。”奥斯汀说。
“你天亮前把我叫起来就为了说这个?”他咯咯地笑着,“我接受。”
“我可能会有一段时间没机会给你打电话。”
“嘿——我要出去钓鱼。既然你把我叫起来了。”
“钓什么鱼,爸爸?”
“陆封鲑。它们还能被找到。”
“嗯。多钓些。”
“保持联系,宝贝。”
“再见,爸爸。我爱你。”她坐回到座位,闭上了眼睛。这可不是个完美的告
别,如果我像凯特那样完结的话。她站起来,走进飞机的盥洗室,看着镜子里面自
己的眼睛。这已经是她今天第二次看了。她没有看到颜色变化的标志。我希望我在
这点上是对的。我知道我是对的。但是,如果我错了,我只是拉响了世界上最大的
警钟,我甚至从不知道它的存在。
2012年05月02日 12点05分
79
吧务
level 15
马克身体向前倚着桌子。摄像机跟随着他。“这个问题里有太多的未知因素了。”
他说,“首先我们不知道这种物质是什么,然后传播这种物质的人是谁也不清楚。
要评估威胁是很困难的,不过我们知道,如果有致命剂量的生物武器攻击人群,它
所产生的作用会是巨大的。如果几英磅干燥传染物被释放到纽约市的空气中——那
也许会导致一万人死亡。最大死亡数可能是200 万,也可能是300 万。”
“你所说的最大死亡数似乎有些夸大了。”白宫人士杰克‘赫托格说,“我在
不同的政策审查中见过不同的估算。”
“我当然希望这是夸大的数字,孩子。”马克说。
赫托格似乎被惹恼了,没人会用“孩子”来称呼白宫内部参谋机构的成员。
市长办公室的埃伦。拉特金斯打断了他们。她曾非常生气。“听着,如果你们
真认为事情会可能发展到你们所描述的那样,那么,我希望知道你们计划如何处理
此事。”
“我能理解你的担忧。”杰克‘赫托格说,“但你必须明白,我们没有理由认
为我们正在处理的是一起严重的恐怖主义行动。”他心里问自己:我怎么会同意把
自己的名字写入名单的?
“等等。”奥斯汀说,“死亡发生得非常快。这种疾病是未知的。它在人体产
生的效果是爆发性的。我认为纽约有问题。那里有某种谋杀犯。”
赫托格微笑着说道:“那儿是有谋杀犯的,博士。”
“你没有看过这种疾病!”奥斯汀说。
史蒂文‘怀赞斯基决定调和一下气氛。“我们需要作出威胁评估。”他说,
“危险不仅仅包括疾病,还包括疾病之后的个人或是团体。那个个人或是团体叫…
…他叫什么?”
“阿基米德。”奥斯汀说,一阿基米德FECIT ‘是拉丁文,它们的意思是由阿
基米德制作’。它们指的是眼镜蛇盒子。盒子上的日期可能是阿基米德准备盒子的
时间。词组‘人类试验’很可能指的是人类医疗试验。“
接下来,与会者对阿基米德的动机进行了许多讨论。眼镜蛇事件并不像典型的
恐怖主义。在典型的恐怖主义事件中,一个团体会根据日程进行行动。也许如果确
实有日程存在的话,它此时也不是很明显。
杰克。赫托格已经被会议搞得烦躁不堪。白宫有比纽约在逃杀手更重要的问题
需要处理。“并没有大规模恐怖主义行动发生的明显威胁。”他说,“所以,呃—
—马克博士的估计听起来像是学术性质的。”
马克站起来。“嘿!奥斯汀博士给眼镜蛇传播盒照的照片上显示出一个设计图
案。”他用刺耳的声音愤怒地说道,“那是一种生物反应器。那该死的生物反应器
能在很短的时间内制造出大量病毒——”
“谢谢你,马克博士。”赫托格说。
威尔一直在坐着,不知自己该何时发言。他还穿着那些迫切需要清洗的衣服。
“似乎我们可能会遇到很严重的情况。”最后,他终于开口说道,“我认为——”
“这是谁?”赫托格问道。
“特别监督探员威尔。我是个法律分子生物学家,匡恩提科生物和危险物质反
应部队的科学工作主管。”
“噢,知道了。你是那个还没准备好的生物全球打击小组成员。”赫托格说。
“我们准备好了,长官。而且我们不是一个全球打击小组。我们是科学家。”
“我的理解就是,你们什么都没准备好。”
威尔感觉到赫托格正在失去对这个案子的兴趣。他说:“我认为我们看到的是
一种模式。我们看到的是一种正处于试验阶段的生物恐怖主义。
那就是‘人类试验’的意思。因为某种原因,生物恐怖主义者喜欢测试他们的
材料。日本的奥姆真理教在东京地铁站里释放毒气前就曾进行过试验。他们用炭疽
病毒试验了两三次,可无法使之奏效,所以他们换成了毒气。1984年俄勒冈州一个
名叫达尔斯的城镇上也发生了相同的事情。宗教狂热分子在城镇周围餐厅的色拉块
儿里放入了沙门氏菌,750 人中了毒。那是个试验。他们计划之后在镇上进行大规
模的生物武器攻击。纽约现在发生的情况可能就是为大规模释放生物武器而进行的
试验。“
2012年05月02日 12点05分
82
吧务
level 15
“这只是猜想。”赫托格说。
“但是我们可以运用法医学分析来制止它。”威尔继续说道,“标准的法医学
都是对出现罪行之后所显露出来的证据做分析判断。现在,我们可以运用法医学分
析来逐步解决恐怖主义犯罪行为。在恐怖事件发生之前,我们有绝好的机会阻止它,
通过运用‘至深计划’。”
“这个单位并不存在。”赫托格说。
威尔从他的口袋套里取出一个药签。“这就是‘至深计划’的中心所在。”他
说。
“什么?”赫托格说。
2012年05月02日 12点05分
83
吧务
level 15
“这个小药签。证据主要是有关生物学方面的。所有的恐怖主义武器都会有签
名——法律签名——它可以带你找到犯罪者。如果有人做了一个弹,他肯定会在
上面留下标志和线索。我们可以分析这种传染物,它会引领我们找到它的制造者。”
“这种事似乎是即兴的。”赫托格说。
2012年05月02日 12点05分
84
吧务
level 15
威尔说话的时候摇晃着他的药签:一至深计划‘之后的思想是全面的法医学分
析。你使用所有工具,所有获得的东西,把犯罪行为分成几块。你在自己的理解范
围内探索罪行。调查一个重大罪行就像是探索一个宇宙。它跟天文学家用望远镜观
看夜空,或是生物学家用他们的显示装备研究细胞是一样的。你开始翻译语言,然
后罪行的构成以及凶手的身份就会像宇宙的构造一样慢慢地浮现出来。“
2012年05月02日 12点05分
85
吧务
level 15
“看在上帝的份上,威尔!”史蒂文。怀赞斯基叫道。他非常尴尬。
威尔把药签放回到口袋里,生硬地坐下。他的脸很红。他扭到一边看了看奥斯
汀,然后低下头看着桌子。
“我还从来没见过为这种事下达政策简令的。”赫托格咕哝了一句。
奥斯汀开始为威尔感到难过。
“我们需要秘密行动。”威尔以更大的声音说道,“如果凶手知道我们正在向
罪行靠近,他,或是他们,可能会加快犯罪计划。我们需要进行一个‘至深计划’
实验室的秘密室外部署。”
德契克堡的陆军上校说:“等等。这个人说的是运用可移动室外实验室分离一
种传染物质。这可真够疯狂的。要做这件事,你需要一个全面的4 级生物安全研究
机构。”
“我们正处于揭露犯罪行为的过程中。”威尔回答道,“我们没有时间把证据
运往德契克堡,在那里进行研究。另外,如果我们把证据运往各个地方,密闭环节
可能就会被破坏。我们可能就会无法定罪了。”
司法部代表与他的观点相同。他说“我们需要可以用于审判的证据。”
威尔继续说道:“我们可以使犯罪实验室成为证据。我建议以‘至深计划’实
验室为中心,建立一圈调查力量。我的意思是,建立一个带有法律小组的核心科学
实验室。围绕实验室,我们建立一支由探员和警官组成的联合特别工作组。科学小
组带头,但是我们将需要几百个调查人员跟随它。我们需要进行正确正规的调查工
作,我们需要把它融入到‘至深计划’的法律操作中去。”
白宫的杰克‘赫托格打断了他:“这超过限度了。你正在要求一大笔钱和联邦
政府极大的注意,为了什么?另外一场最终会毫无希望神秘结束的800 航班媒体马
戏——?”
“嘿!”马萨乔插话道,“我的人是全心全意——”
“闭嘴,马萨乔。联邦调查局法律实验室其实根本没有重要的业绩记录。你的
人花了十二年时间寻找‘怪汉’,结果最后,是他的兄弟把他出卖了。现在你又想
干什么,在纽约上演一场科幻电影?”
威尔向屋子四周望去,寻找着支持。史蒂文。怀赞斯基在退缩,他不愿意把自
己卷入与白宫的对抗中去。屏幕上马萨乔的脸因愤怒而变了颜色,但是他似乎在控
制自己。最近与白宫出现的冲突太多了。
马克慢慢地站起来:“我认为我需要补充几点以使事情更加客观全面一些。我
们这个国家从来没有大规模地受到生物武器的威胁。但是我们很长一段时间以来都
非常惧怕这种情况的发生,而生物武器使用和发展的技术一直在被我们控制不了的
人,那些不关心后果的人发展着。在20世纪60年代后期太平洋试验中,我们了解了
许多这些武器的工作方式——”
“对不起——”杰克‘赫托格打断他说,“我认为在此时对那些试验进行讨论
不是很恰当。”
马克盯着他说:“我不知道这是不是恰当,但是该死的,你最好认真对待这件
事。”
“总统当然会认真对待这件事。”赫托格说。
“使用生物武器,”马克继续说道,“你可以使人类像成群的苍蝇一样死去。
这要根据天气和风向、时间、物质干燥和准备的方式、传播的确切方法以及物质本
身的性质而定。几天之内发生一万例死亡会使城市所有的医院崩溃。医院的床位和
供给都会用光。如果这种物质可以进行人与人之间的传染,那么第一批死亡的人将
是医疗看护人员和首先发生反应的人。
医生、护士、消防员、救护车工作人员以及**,他们会可怕地迅速消失。然
后将没有人把病人送往医院,医院里也没有医疗人员来治疗他们。
因而,从相对不是很严重的后果来说,由生物武器可能引起的大量死亡会使城
市完全失去医疗保障系统,除非军队涉入。而由之引起的比较严重的后果则不堪设
想——-
2012年05月02日 12点05分
86
吧务
level 15
但从技术角度讲那是完全可以达到的。这种事件可以发生在世界上的任何城市。东京、伦敦、莫斯科、新加坡,随便你说。你现在的情况就是,随便在哪儿,任何一个具有狂热个性和一些生物学知识的疯子都可以杀死一大批人。”
房间里安静下来。甚至杰克·赫托格似乎也被马克话语的分量所影响。
最后是史蒂文·怀赞斯基首先开始讲话。他曾被赫托格对联邦调查局的愤怒所吓退,想暗示威尔他们调查局是在控制之下的。他说,他感到即使现在对危险范围有合理的怀疑,尤其是现在还没有提出特别的目标或是要求,但是似乎他们惟一的选择就是开始一个详细调查。他认为最好的选择就是威尔的“至深计划”小组。
所有人都或多或少地同意了这一点。“我能想到这件事可能会变成一个大块儿的老鼠屎。” 赫托格说,“但是我想我们没有太多的选择。底线是,我们不能允许纽约这种地方的崩溃。”
马萨乔开始把行动付诸实施。“我有个地方给你们‘至深计划’的人。”他对威尔说,“你知道州长岛吗?”
“从没听说过。”威尔说。
“它位于纽约湾中部,就在华尔街右边。它归联邦政府所有。非常秘密。没有媒体,没有人闯入干涉。它以前归海岸警卫队所有,不过他们已经离开了。他们留下了所有的基础设施。”
2012年05月02日 13点05分
8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