吧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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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六 病例
星期三,4 月29日
苏珊仔细看了看墙上的拼图,和小组的其他成员一样,她的眼前总是晃动着那
张拼图。这真的就是那个家伙吗?巨大的恐惧感吞噬了她,这种不可名状的恐惧让
她无法入睡,她也从未向任何人提起自己心中的这种恐惧。
苏珊检查了在证物中心的生物实验室那几只小白鼠。其中一只看起来比别的活
泼一些,开始长时间地梳理自己的毛发,在停止梳理的间隙它看起来好像麻痹了的
样子。之后它开始伤害自己,咬自己的前脚爪,拔身上的毛,主要拔背部的毛,不
过它还没有死亡。
苏珊在奥斯汀的注视下杀死了这个白鼠并进行了解剖。她戴着三层手套并穿着
防护服,把它放到一个切板上,用手术刀切开小白鼠的头部从中取出一个脑部样本。
她对这个样本进行了一些处理并放到电子显微镜下面进行扫描。其中一些脑细胞里
有眼镜蛇病毒的晶体,不过总体来说,小鼠脑部受损的程度比受相同病毒感染的人
类的轻一些。看来眼镜蛇病毒并不会让小白鼠感染致死。
另外一只也开始发病,它蜷缩成一团并连续几个小时梳理自己的毛发。另外两
只也在发抖。苏珊想用光学显微镜观察一下咬伤自己的那只白鼠的脑细胞,于是她
做了一个脑部切片,将切片染色后放到了双目镜显微镜下面。奥斯汀从另外一个目
镜中观察。
“你什么时候看到这只白鼠出现症状?”奥斯汀问道。
苏珊没有回答。
“苏珊?”
“啊!我猜是昨晚。当时它显得烦躁不安,我想这应该是最初的症状吧。”她
把眼睛从显微镜移开,俯下身去说道。
“你还好吧?”
“没事。”她说完又接着观察显微镜了。
奥斯汀一直盯着苏珊,说道:“自从我们来到这里我就没有看到你睡过觉,苏
珊,我也没有见你吃过东西。”
“我没有时间。”
“我的意思是,你得找时间休息。”奥斯汀轻轻地说道。
奥斯汀取下载玻片换上另外一个样本。她们正在看的是小白鼠的中脑,动物的
中脑与人类的不同,动物中脑在脊髓顶部,里面有许多神经分支。
奥斯汀转动了一下载玻片,说道“我想我们正在看的是基底神经节,就是白鼠
中脑的一束神经纤维,细胞的中间有晶体,晶体呈多毛状的分支,看起来好像基底
神经节开始生长了,好像是所有的这些连接中发生了一些重组现象。你以为呢?”
“我以为?我……我不能思考了。”
“苏珊?”
奥斯汀从双目镜显微镜的上部朝着苏珊看去,她距离苏珊的面部不足两英尺,
苏珊的嘴唇在发抖,一滴透明的液体从她的鼻子上滴了下来。
“苏珊!”
陆军医疗管理中心将第一名受伤者——苏珊技师安置在了生物污染防治医院的
二楼的一个房间里。他们设置了一个入口更衣处,护士和医生在进入房间之前将在
那里换上防护服。他们马上给苏珊注射了四滴三氮唑核(一种抗病毒药物,可以减
缓部分病毒的分裂速度),他们告诉她不要担心,想通过治愈她来证明眼镜蛇病毒
是可以治疗的。可是就他们手中的技术而言,他们现在的处境和中世纪时面对黑死
病而束手无策的医生一样。他们在房间里安装了监视设备,并给苏珊注射了地仑丁
(一种抗癫痫药)。当她试图咀嚼自己的手腕和手指时,他们在她的手上缠绕了纱布,
可是她用牙齿把缠在手上的纱布给扯掉了,最后他们不得不用尼龙带把她的手给绑到
了床上。她的思维还依然很清晰,并且她自己也很担心未来的发展动向。她最担心的
是一个人孤独地死去,但她又不想让家人看到现在的惨状。“你会留下来陪我吗,奥
斯汀?”她用沙哑的声音说道。一个戴着口罩穿着防护服的护士帮她擦去了脸上的汗
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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奥斯汀尽可能地多陪着苏珊。
苏珊说她并不觉得十分难受,就是觉得很冷。她不知道自己为何想做“那种事
情”,她无法描述用牙齿伤害自己的原因。
由疾病控制中心的四名流行病学家组成的小组已经驻进州长岛并开始了工作。
在过去的两天中,他们一直忙于与病例接触者谈话、提取可能接触到病毒的人们的
血液样本和同各地医院电话联系。疾病控制中心的流行病情报官员格雷戈里。凯特
曼发现了一个新病例。
一个男子因持续性癫痫发作而被送进了纽约市医院急诊室。他和妻子在纽约上
东区的一家餐馆正在吃饭时突然发生剧烈地咬自己的嘴的行为。他的名字叫戴纳。
一架军用医疗直升机马上从州长岛出发前往纽约医院接病人,可是当病人的转院手
续刚办完,病人就去世了。
奥斯汀和莱克斯进行了尸体解剖,解剖结果证实了病人死于眼镜蛇病毒。由于
戴纳的尸体是联邦的证物,因此其家属不能领走。
疾病控制中心的调查人员和马萨乔属下的特工一起向戴纳家属了解了一些情况。
他们家住在皇后区的森林山。调查人员发现在那个周六的早晨,就是彼德在车轨上
遇害的时候,戴纳曾步行穿过布鲁克林市区的地铁站台,当时彼德的脑组织曾溅到
了他的眼镜片上,他是从眼睛里感染上眼镜蛇病毒的。联邦公共卫生部决定对他的
妻子进行隔离观察,隔离地点选在州长岛的一间医务室,她的两个女儿可以前往探
视。
戴纳感染的是彭妮一莫兰盒子里的眼镜蛇病毒。病毒从凯特传染给了彼德,之
后又从彼德传染给了戴纳。病毒已经在人体中经历了三代传染,但是看来它的传染
性并没有随着传播代数的增加而减弱。奥斯汀发现在戴纳的尸体解剖中观察到的病
毒的临床症状与凯特的极为相似。
疾病控制中心的一名调查人员发现彭妮的妈妈——海伦。彭妮夫人死在坦登岛
的家中,调查人员在躺椅中发现了她的尸体。她所担心的事情最终还是发生了。这
些死亡的病例让奥斯汀确信眼镜蛇病毒可以适应人体的环境,并且在从一个人到另
一个人的感染过程中不会丧失活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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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七 重组
威尔继续用费利克斯基因扫描仪对眼镜蛇病毒的遗传物质进行译码。
眼镜蛇病毒的:DNA 中含有大约200 ,000 个碱基编码,这是所有病毒中最长
和最复杂的遗传密码。许多病毒,尤其是那些RNA 病毒(遗传物质不是DNA 而是RNA
的病毒),只有大约10,000 个碱基编码。含有较长遗传密码的DNA 病毒,如眼镜
蛇病毒等,由于在无损病毒本身功能的情况下获得了大量多余编码,使得病毒的繁
殖能力大增,因此在用作基因工程武器时具有极为重要的用途。
在整个白天和晚上的大部分时间,威尔都在用费利克斯基因扫描仪分析血液、
组织和灰尘样本,截取眼镜蛇病毒的基因序列并设法识别它们。这个过程好像玩一
个很大的拼图游戏。虽然有些地方他还搞不明白,
但是这个有机体的基因结构已经逐渐趋于明朗化。眼镜蛇病毒是一个经过精心
设计、制造的基因重组型病毒。
“它是一个世界级的武器。”威尔对马克和奥斯汀说道,“我非常确信,这绝
对不会是在条件简陋的小作坊里就能弄出来的。”
威尔眼睛盯着屏幕说道:“哦,来看这里!”他刚刚给基因银行的电脑发过去
了一段代码,现在屏幕上显示的是:
相关度较高的结果有:
天花病毒(孟加拉菌株)…………………3900 0?0
天花病毒(Xhol一F ,O ,H ,P ,Q 基因)…………。3882 0?0
天花病毒加西亚-1966 ………………。。3882 0?0
天花病毒(孟加拉菌株一1975)
“哎唷!天花!是天花!”威尔指着屏幕叫道,“眼镜蛇病毒中有一部分天花
病毒基因,那个家伙真是狡猾。”他转过头来看着马克和奥斯汀。
马克没有答话,眼睛盯着屏幕。
马克握紧了拳头,之后把拳头狠狠地砸在了桌子上,嘴里骂道:“该死的家伙!
这些****,真该死!”骂完之后他转身就走开了。他走到会议室外面的甲板上,
站在扶手旁边,眼睛凝视着纽约海湾的水面。他在那里站了很长时间,其他的小组
成员决定不去打搅他,让他在那里静静地呆一会。威尔晚上继续用费利克斯基因扫
描仪分析这些遗传密码,他嘴里还不停地嘀咕一些奇怪的名词“打开解读密码……
毒性因子A47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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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1969年年末,就是在尼克松停止这个研究项目之前,那个项目后‘期的一
些事情发生在了我的身上,我指的是美国的生物 武器 研究项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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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国陆军的生物武器制造设备安装在阿肯色州杉崖的生物工厂。一些军方研究
人员在1969年邀请马克参观工厂并参观弹头的 装载过程。他看到工人们正在往小型
弹头里面装干燥的炭疽菌,他们只是穿着工作服戴着口罩,没有穿着任何防护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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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注意到那些装载 弹头的家伙都是黑人,”马克对马萨乔说道,“主管是白
人,是非裔美国人在那里装 填菌 炸弹,那些白人只是指挥他们如何去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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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试图忘记所看到的一切,并试图告诉自己那些干活的家伙是收了高薪才来干
的,他还试图告诉自己军方对自己不错。“我用了好长时间才让我这固执的头脑接
受了在阿肯色州所看到的事实,在细菌工厂里用的是一次性的黑人工人,就是这个
事实。”
尼克松在1969年停止了美国的生物武器研究项目,之后马克就失业了。“尼克
松让我失业了,但是我还要感谢他,我所有的成就就是数千只死猴子和一些超级的
生物武器。”
“等等!”马萨乔说道,“我听说这些狗屁生物武器不能使用,它们没有任何
作用。”
“你从哪里听说的?”
“我的线人都这么说的”
“胡说八道,”马克说道,“纯粹是胡说八道,这是这些年来我们所听到的从
民间科学界传出的一种不可思议的瞎话,民间科学界向来对生物武器的研究漠不关
心,他们当然也不会知道具体的内幕。我们在太平洋进行了五年的战略生物系统试
验,我们在约翰斯顿环礁周围试验了所有致命毒剂以及各种投放方法,试验表明有
些方法和有些毒剂是失败的。这就是整个研究的一些情况。不过我们知道了有些毒
剂是有效的。相信我,那些生物武器并不是没有任何杀伤作用,可能你不会喜欢它
们的杀人方式,但是它们的确有这个能力。谁告诉你那些武器的研究没有成功?”
“噢!我们的一个学术顾问。他具有安全许可权。”
“一个具有安全许可权的学者,这个家伙告诉你在约翰斯顿环礁发生的事情了
吗?”
马萨乔没有回答。
“他提到过约翰斯顿环礁吗?”
“没有。”
“我们还是回到原来的话题吧。”马克说道,“尼克松在1969年年末突然终止
了这个项目,是他作出的决定。这个该死的项目让我非常头痛,正当我决定退出时,
尼克松下令终止了它。我是永远不会原谅尼克松的,是他让我失去了自己作出决定的
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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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克决定做些事情来减少一些他对从事生物武器研究的愧疚。他申请去公共卫
生局工作,于是他就进入了疾病控制中心,之后他参加了扑灭天花的战斗。在20世
纪60年代初,疾病控制中心的一些专家提出了一个重要的想法,他们认为一些病毒
可以从地球上铲除。他们选择了天花病毒,天花之所以被选为最可能灭绝的病毒是
因为它只寄生在人体内,它不会寄生在人们无法接近的热带雨林一些动物身上。
马克从腰包里取出一个他的钱包,他从里面拿出一张照片,照片很旧,边角都
已经卷了起来,相片表面覆盖着塑料膜。这张照片他已经随身带了20年。他从桌子
上把照片推给了马萨乔。“就是这个工作赎去了我过去的罪行。”
照片显示的是一个瘦弱的非洲男子站在一片干燥的土地上,身边有一个篱笆。
他斜视着镜头,没有穿上衣,他的肩膀、手臂和胸部布满了水泡的斑点。
“我应该认识这个人吗?”马萨乔问道。
“不。”马克说道,“不过,如果你是一名公共卫生医生,你就会认识他了。
他的名字叫做阿里。马林,是一名厨师。那是在索马里,当时是1977年lO月26日。
马林先生是人类最后一名天花感染者。从此,世界上再也没有出现过天花,这个星
球上最严重的疾病之一就这么被消灭了。我当时和疾病控制中心的另外一名叫做詹
森。韦斯菲尔德的医生在现场。我们给方圆几英里的所有人都接种了疫苗,这个家
伙再也不会从马林先生传染给其他人了,我们把这个东西彻底消灭了。我在这里说
的我们指的是全世界数以千计的公共卫生医生,这其中包括印度的医生、尼日利亚
和中国的医生、孟加拉国的赤脚医生以及各地的群众等。我想你很难想像当年那场
抗击天花的战役是何等的成功。”
萦绕在马克脑海中的一个奇怪的事情是历史事件和自然现象同时发生在1973年
(也就是最后一例自然的天花病例发病的四年之前和生物武器公约签订的一年之后)。
这是一场生物技术领域的**。
基因工程就是把基因从一个有机体转移到另外一个有机体。基因是一段DNA ,
它含有生物体中特定的蛋白质的合成密码。基因可以理解为一条丝带,一条微观的
带子。这条带子可以剪切和粘贴。分子生物学家在研究中使用一些特定的拼接酶来
剪开DNA ,这些酶能起到类似于剪刀的作用。(分子生物学处理的大部分问题就是
这些基因丝带的剪切和粘贴问题)。你可以从DNA 的任何地方剪断,可以取出一段
DNA 放到另外一个生物体的DNA 内。通过这种方法就可以对DNA 进行移植。如果移
植方法正确,移植后的有机体会得到一个新的基因,这个有机体的性质就会发生变
化,会表现出一些不同于以前的特征,有机体内会合成出新的蛋白质,并且有机体
会把它的新的特征遗传给后代。如果让有机体进行繁殖,就得到了克隆后的有机体。
克隆物的实质就是复制。这就是基因工程。基因工程的其中一个难题是DNA 从一个
有机体移植到另外一个有机体后会出现功能异常的现象。不过还是可以采取一些措
施使让它发挥正常作用的。获得了外来DNA 的有机体被称为重组有机体。
生物技术**始于1973年,当时史丹利。科恩、赫伯特。博耶和其他的科学家
成功地将其他基因引入大肠杆菌(寄生在人类大肠中的一种微生物)。他们将DNA
弯曲成为环状,之后设法将大肠杆菌细胞粘在这些DNA 环内。这些细菌细胞的性质
后来就发生了变化,因为它们从外界得到了其他的DNA.由于这一重大成就,科恩和
博耶同时获得了诺贝尔奖。
他们给大肠杆菌移植的新的基因使大肠杆菌对一些抗生素具有了耐药能力,这
些有机体获得了新性能——对一些抗生素的耐药性,但是这种有机体并不危险,因
为可以用其他的抗生素容易地把它消灭。因此该试验没有任何危险性。
科恩和博耶的试验对20世纪的科技发展具有重要的历史意义。它引发了美国、日
本和欧洲的一些新兴产业的发展。出现了一批新兴高科技公司。可以用新的基因疗法
来治疗许多疾病,并且人们对生物系统的理解也更深入了一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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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核查人员到达时,“尸体一号”的生产设备都已经过清洁和消毒。房间内和
容器上弥漫着漂白剂和消毒水的味道。所有活性的生物材料,也就是所谓的种子储
备和培养基,都已经从核查员可能会检查到的地方转移了出去。核查人员试图用拭
子采集一些样本,但是试管里面没有任何生物。
尤拉科夫博士对美国人和英国人反复强调说,奥博思科内进行的医学研究完全
是为了和平目的。当核查人员问及,为什么苏联建造一个高度戒备的研究基地,基
地占地面积达一百五十万平方英尺,基地内建有40个两层楼高的反应管道,其中大
部分地区进行4 级防护下的研究,以及为什么生产黑死病病毒时,尤拉科夫博士回
答说,黑死病是苏联很严重的问题。
核查人员当时认同了他的说法。
不过他们还提出,苏联每年报告的死于黑死病的人并不多。可见,黑死病并不
像尤拉科夫博士说的那么严重。他们还特别指出,~些简单的抗生素就可以有效地
控制住黑死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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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拉科夫博士回答说,像苏联这样的大国,进行这种研究是“研究的需要”。
核查人员接着询问一些有关基因工程的问题。这种研究的需要是不是还包括运
用基因工程将黑死病病毒改造为武器?
尤拉科夫博士的回答令人担忧。他暗示他的手下正在研究黑死病菌株,这些菌
株具有不可思议的致命危害性——你可能不相信这些菌株的存在。他声称它们只是
天然菌株,并且疫苗对这些菌株没有任何免疫作用。
核查人员觉得他是在吹嘘他的属下在基因工程方面取得的成就,但也不能确定。
尤拉科夫和他的同事们提出可以和美国进行技术转让,这使得核查人员感到十分震
惊。由此,美国将有机会了解奥博思科内的发现——只是不知道这个转让的价格是
多少。他们还暗示说,美国在生物武器领域已经远远落后于苏联,所以核查只是一
个幌子而已——只是一个美国人想窥探苏联科学家的研究成果的借口,美国希望从
而能够追赶上苏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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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实上,把抗生素基因导入细菌很容易——那只是一个基本技术,没什么神奇的。
西方情报部门随后的报告表明,奥博思科内黑死病菌株能够抵抗16种抗生素以及核辐
射。如果苏联人的确培养了出了这种菌株的话,那么他们是怎样培养的——这些都不
为人知。他们是运用基因工程还是运用传统的不断尝试的方法培养的这些菌株?不管
怎样,美国已经向苏联政府发出声明,要求苏联政府作出解释,苏联是否真的将对很多
种抗生素具有抵抗作用的黑死病菌株用于武器生产。苏联科学家和政治领袖直到今天也
没有对该问题作出合理的回答。他们只是进行了含糊其辞的否认。
“奥博思科内黑死病菌株是一种非常可怕的东西,”马克说,“它基本上无药
可救,并且在人群种传播的速度极快。如果有人在
巴黎
市散布1 英磅的奥博思科内
黑死病菌株,巴黎周围的人都别想逃生。我们最担心的问题之一是:苏联政府似乎
对这种军用菌株已经失去了控制。”
核查小组飞往西伯利亚西部的新西伯利亚市。在该市东部20英里的一片白桦林
和落叶松林中,坐落着新西伯利亚分子生物学研究所,其内部约有30座建筑物。这
些建筑物内有许多苏联设计风格的环形热区。这里的研究的核心是病毒——埃博拉
病毒、马尔堡病毒、来自南美洲的一种大脑病毒(委内瑞拉马脑炎病毒)、克里米
亚半岛一刚果的出血热病毒、虱类传播的脑炎(另一种大脑病毒),以及马丘波病
毒(玻利维亚出血热病毒)。
调查小组获悉新西伯利亚分子生物学研究所拥有数台培养天花病毒的生物反应
器。从反应器的规模可知,苏联军方的天花病毒生产能力达到每年数吨。
马克当时感到十分震惊。“那是我一生中感觉最糟糕的时刻,”他对马萨乔说,
“我一直想着那些印度和非洲的医生,他们一点点地同天花病毒作斗争。但同时,
生物备战研究所这个怪物却在成吨地生产天花病毒。”
随后的核查发现新西伯利亚分子生物学研究所并不是苏联惟一进行天花病毒武
器生产的研究所。另外两个地方也有进行同样工作的工厂。一个是位于莫斯科附近
一座叫做札格尔斯克(现名叫坡萨德)的城市内,另一个位于波格罗夫市内。
马克说:“你是不是听说过苏联已经把所有的天花病毒都放在一个冷库里了?
这种说法纯粹是胡说。苏联国防部把留存的天花病毒分别保存在多个地方的军用冷
藏库中。苏联军事人员是不会放弃他们的天花病毒的,绝对不会。天花是一种战略
武器。尤其是在天然病毒已经从人群中消失以后,它们更显得弥足珍贵。”地球上
的大多数人已经失去了对天花的免疫力。所以它们具有很强的传染性和破坏性。一
个感染者可以很轻易地感染20多个人,所以在缺乏免疫力的人群中的小规模爆发会
很快导致大面积的人群感染。“我们都认为我们有免疫力,不会被感染,因为我们
在儿童时期都注射了天花疫苗,”马克说道,“不幸的是——天花疫苗在注射10到
20年后就会失去作用,除了军人之外,公众最后的一次疫苗注射是在20年前。军人
现在仍然接受天花疫苗注射。”
全世界现有的天花疫苗仅够给50万人注射——也就是说每一万人中只有一人有
机会接种天花疫苗。如果天花在全球范围内爆发,天花疫苗将会比钻石还要珍贵。
另外可以通过基因工程使天花病毒对现有的疫苗具有抵抗性,从而使现有的疫苗无
任何防疫作用。
在新西伯利亚分子生物学研究所,研究人员向核查人员承认,他们正在“改造
天花病毒I~DNA ”。这句话震惊了核查人员。所有的核查人员都感觉到了前所未有
的震惊。他们不清楚“改造天花病毒的DNA ”的具体意思是什么,所以他们要求研
究人员解释清楚。
他们的IQ答很含糊。核查人员面对面站在苏联科学家面前。你们对天花病毒做
了什么?他们问道,语气很生硬。但是苏联科学家们没有回答。气氛在陡然间变得
非常紧张,其间蕴涵了国家安全利益的较量,但是随后双方只好不了了之。装载了
生物病毒的洲际导弹的影子在核查人员的脑海中忽隐忽现。核查人员想知道你们是
不是用装有天花病毒的导弹瞄准了我们国家?是什么类型的天花病毒?双方都明白
核查人员正在窥探现代军事生物科技的黑暗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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核查人员没有得到任何答案。苏联生物学家的回答也变得越来越不可捉摸。他
们说他们只是在克隆天花病毒,并不是对天花病毒本身进行改造。西方涉及到天花
病毒的基因实验只是对牛痘病毒进行克隆,因为牛痘病毒对人体并没有危害(它们
只是用来制造天花疫苗)。对天花病毒的克隆只是对其进行重组。苏联科学家坚持
说它们只是进行“克隆天花病毒,”
但随后他们基本上承认他们确实用天花病毒做了秘密实验。至于他们是否研制
了全新的天花菌株,或是否对天花病毒进行了部分改造。苏联人没有透露。他们有
没有从天花中提取一些基因导入到其他的病毒或细菌体内进行研究?他们有没有研
制出抗疫苗天花病毒?这些都很难说。
苏联生物学家所说的每一句话都渡录了下来。这些话被俄语专家们反复翻译和
再翻译。国家***和其他情报机构对这些话进行了深入分析。最终,如马克所说
:“我们根本不知道他们到底对天花病毒做了什么手脚。”
不应该忘记的事实是这些人都是军事科学家。他们的研究是为军事服务。他们
在不断尝试的过程中可能已经成功研制出了转基因天花病毒。参与了核查人员同苏
联军事生物学家见面会的一名核查人员说道,他确信他们已。
经把一些大脑病毒引入了天花病毒内部,制造出了大脑天花病毒~一种袭击人
类大脑的天花病毒。
核查小组从苏联返回之后,中央情报局、英国情报部门、国家***都受到了
很大的触动。核查人员亲眼目睹的事实同民间科学研究机构的信仰之间出现了巨大
的差异。高级科学家,尤其是微生物学和分子生物学方面的科学家,开始接受提高
了对生物武器的认识,并在听取情报部门的情况汇报,并不只是苏联的生物武器项
目,还有其他国家的。所有听取情报汇报的人都是震惊的离去。“他们的眼睛如同
杯碟。”听了几次汇报的一名美国科学家如是说。生物学家发现在他们的领域中居
然出现了一个甚至多个曼哈顿计划,在此之前他们不知道,也不相信会有这种事情
发生。尤其使其中一些人难过的是,他们领域内的一些杰出科学家曾经和现在都在
致力于制造生物武器,而且这些武器的杀伤能力在某些方面比氢弹的威力更强大。
哈佛大学的马修。麦赛尔森仍然坚持认为生物武器条约的执行情况良好。很多
年来,他的发言在生物武器的讨论中很有权威,他的观点已被广泛接受。他曾在权
威杂志上发表文章支持l979年斯维尔德洛夫斯克发生的炭疽热事件是由于居民食用
腐坏肉类引起的观点。并且他还在文章中提供了详细的科学研究数据,这些数据来
自于支持他的观点的俄罗斯科学家。生物武器公约的制定者们成了公约的保卫者,
而公约的成功执行成为了他们的赌注,这也使得他们本人不能明察生物武器研究的
事实真相。
俄罗斯新闻记者开始调查斯维尔德洛夫斯克事故。1991年,华尔街日报的总编
辑——彼得‘康拜尔去了3 次斯维尔德洛夫斯克。由于克格勃的跟踪和干扰,他的
每次旅程都冒着一定程度的个人危险。他追踪采访了当地将近一半的受害者。他拜
访了受害者的家人,他们给他讲了许多令人发指的事情;他找到治疗受害者的医生
;他发掘出医疗证据;他指出大多数的受害者在军事基地附近居住或工作。麦赛尔
森曾经写过,炭疽热来自“位于阿拉密尔的一个肉类加工厂”。康拜尔前往阿拉密
尔进行了实地考察,他在那里并没有找到肉类加工厂,仅有一个风景如画的乡村。
他之后向这位哈佛教授说明了不存在肉类加工厂的事实。他相当平淡地进行了这样
的报道“看样子麦赛尔森当时非常吃惊。”
麦赛尔森发现自己处在一种尴尬的境地。华尔街日报的调查报告表明,他发表
的关于斯维尔德洛夫斯克事件的文章中的科学数据不仅是错的,而且很有可能是他
的俄罗斯同事凭空
捏
造的。麦赛尔森不仅是受害者,也是误导、甚至欺诈性科学信
息的传播者。他获准同妻子珍妮。桂乐明和一组合作者前往斯维尔德洛夫斯克实地
考查,随后证明当年炭疽热的爆发的确是由军工厂释放的可在空气传播的炭疽热病
毒引起的。他后来终于在1994年的科学杂志上发表了他的新发现。但是,在文章中
他并没有向彼得- 康拜尔致谢。
他和他的合作者认为,仅有少量的炭疽热病毒被释放到了空气中,并不是很多-
极小一撮,量少到夹在食指和拇指之间可能都看不到。一些专家对如此少量的炭疽
热病毒可以杀死那么多人的说法持有争议。现在看来更符合逻辑、更被人们所接受的
说法是病毒的量一定不只一小撮。但没有人真正知道。这起事故涉及到用作武器的炭
疽热病毒的生产,据说是由于过滤器从粉碎机中脱离造成的。世人可能永远都不会知
道过去到底发生了什么。
重要的事情是马修。麦赛尔森的观点发生了180 度大转弯。少量的生物武器和
大量腐坏肉类的性质完全不同。另一个转变给人的印象更加深刻,它来自俄罗斯总
统鲍里斯。叶利钦的讲话。鲍里斯。叶利钦向世界宣称,俄罗斯从前苏联继承了一
个生物武器研制项目。此消息随后从俄罗斯生物武器研制小组高层的两个叛逃者那
里得到了证实和详细阐述。俄罗斯负责该项目的高层官员近日列出了现代俄罗斯军
事力量在战争中可能用到的生物病毒。它们包括:天花病毒、黑死病病毒以及炭疽
菌。它们中的些可能是通过基因工程制造的。
马萨乔和马克沉默了一会儿,马萨乔陷入了眼镜蛇案件的沉思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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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核查人员正在参观一些办公室的时候,马克告诉大家他要去洗手间。当他从
洗手间出来以后,他发现小组成员随同负责人正穿过一个走廊,准备拐弯。他感到
机会来了,于是就立刻向相反的方向走去。
马克就这样摆脱了苏联陪同人员的监视。
在向马萨乔讲述这个故事的时候,马克仿佛又回到了当初。记忆冲开了薄雾,
头脑中的印象渐渐变得清晰起来。
他发现“尸体零号”里的走廊是环形的。所有的走廊都环绕着建筑物的中心,
但都没有前往中心的通道。“尸体零号”的中心一定隐藏着不可告人的秘密。这个
建筑物中心一定有一个热区。
怎样才能达到中心呢?他在走廊的内墙上发现了一个没有标志的铁门。门上没
有生物危害的标识。马克把门打开后发现自己站在一条通向建芄物内部的走廊上。
光线很暗,于是他就打开了手电筒。
这是一条空荡荡的走廊。他一直朝前走,打开走廊尽头的一扇门。他发现自己
置身于一个开阔的内部空间。他已经到达了“尸体零号”的中心,那里一片漆黑。
他打开了手电简。他站在一间类似于飞机棚的房间里,房习有几层楼高。在房
间中心放置着一个巨大的钢制立方体。他用手电筒照着立方体观察,发现立方体的
许多地方伸出了许多探测器和管子一它们显然是传感设备和监视设备。它们用来监
视立方体中发生的事情。
他绕着这个巨型钢制立方体走了一圈,脚步声回响在混凝土地板上。
他发现了一个控制室。里面有计算机控制台以及各种各样的仪表和控制器。工
作人员已经离开,屋子内空荡荡的,计算机也关了。
马克转过身子面对着巨型立方体,这时他看见了楼梯。楼梯从侧面通往立方体
中部的一扇门。门上有一个圆形的把手,就像是潜水艇上的压力门。他用手电筒在
门上照了一遍,在门上看到了一个标识,是一个表明生物危害的醒目的红花标记。
门上的小花召唤着马克,就好像是自己的命运向他招手一样。去它的,我会屏
住呼吸,他对自己说。当他到达楼梯最高处的楼梯平台时,他旋转门把手,他深吸
一口气,把门拉开,用手电筒朝里面照着。
他开始沿着楼梯向下面的房间走去。他知道下面那个房间的用处。那是一个爆
炸实验室。是用来测试小型生物武器在空中的爆炸。这间实验室模仿了因使用生物
武器而变热后的战场环境。
他听到了一声呜咽声。
“嗨!”他打招呼。
但是没有人回答。
他走到爆炸实验室的底部后看到一条水平向前的通道。他向里面望去,并用手
电筒四处照射。他发现了装有试验动物的笼子。一只雌猴蹲蜷缩在其中一个笼子里。
他看出那是一只恒河猴。它向他伸出了手,但很快又把手收回。
“对不起,亲爱的,”他说道,“我没有给你带食物。”
2012年05月02日 13点05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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吧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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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最近几次对新西伯利亚分子生物学研究所的访问中,美国科学家注意到“尸
体零号”的窗口在下午3 点就露出了灯光。在西伯利亚的秋冬季节,此时天空已经
开始变暗。新西伯利亚市其他地方的灯都还没有亮,但这座没有名字的建筑物里每
层的灯都亮着。俄罗斯的负责人对美国参观者说“只有三对夫妻在那儿工作,他们
在研究天花疫苗”。“尸体零号”里面的工作人员数显然远比他们所说的要多。工
作人员在“尸体零号”内的埃博拉——天花气溶胶实验室里做什么试验,人们不得
而知。谁为“尸体零号”内的研究提供经费,他们正在进行什么研究,人们也不得
而知。
“生物备战研究所是一个矮胖子,”马克对马萨乔说道,“它伴随着苏联的解
体而垮台并分裂为几个不同发展方向的部分。现在看到的生物备战研究所就是生产
面霜和伏特加酒的那部分。另一部分合并入俄罗斯军事。
机构。肯定还有一些我们看不见的部分在外面漂泊。这部分是非常危险的。或
许生物备战研究所已经延伸出了一个邪恶的产物。或许这个产物已经跟俄罗斯没有
任何联系了。“
“所以你认为是这个邪恶的产物制造了眼镜蛇病毒?”马萨乔满腹置疑地问道,
“你认为是俄罗斯人干的?”
马克笑道:“不一定是。眼镜蛇病毒如此漂亮,如此新颖,一定是美国研制的,
马萨乔,一定是。看见病毒就如同看见宇宙飞船。但是里面的天花病毒基因却很老,
很旧,似乎有点苏联的风格。威尔仍在坚持认为通过研究眼镜蛇病毒找到它的制造者。
我是这么认为的:我认为眼镜蛇病毒有两个生产者。一个是美国的,一个是苏联的。
他们共同参与了制造的过程,这其中涉及到了钱,一定是。眼镜蛇病毒肯定是来自
某个邪恶产物。我认为那个邪恶产物是一个在纽约市附近经营的美国公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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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孩也被绑到了床上,周围放了多种监视仪器,其中一台是监测他的颅内实时
压力的压力监测仪,他们在他的颅骨上钻了一个小孔并放入了一个塑料压力传感器。
这个仪器可监测到脑部的肿胀情况,一旦医生们发现有肿胀现象发生,他们会决定
对他实施手术取出一部分颅骨,给他的大脑肿胀的空间。“这个手术的死亡率相当
高,但是这是我们惟一的选择。”
阿吉拉博士向奥斯汀解释道。
拉米雷斯发出了一声尖叫。
奥斯汀贴近孩子观察了一下,他的身材显得比同龄人的瘦小一些,他的身体像
风中的树叶一样在瑟瑟发抖。护士们用软纱线将他的手腕和脚踝缠绕了起来,并将
它们和身体缠在了一起,她们已经尽了最大的努力试图固定他的头部,但是他的嘴
还是无法固定,他已经咬掉了一块舌头并吞了下去,他的眼睛半睁着,瞳孔放射出
光,大喊着:“妈妈!妈妈!”
奥斯汀靠近床俯身对他说:“我们是医生,我们都在这陪着你,拉米雷斯。”
他嘴里叽叽咕咕说了一些话,大家都没有听懂他说的是什么。
她摸一下他的前额,透过手套她都能感觉到他的面部肌肉在绷紧和颤搐。
由于男孩的状况非常不稳定,随时都会发生癫痫,因此他们无法对他进行脑部
扫描。此时,军方的这些医生和护士们在屋子里迅速地走动着,做事动作非常迅速,
而在往常他们做事往往是慢悠悠的。
威尔返回到了重症护理病房,他穿着防护服。探针化合物已经从海军方面得到,
威尔将它们装进了一个伯因生物传感器内:“我想我们已经得到了一个手持眼镜蛇
病毒检测仪。”
工作人员开始提取男孩的血液样本,威尔取几滴血液滴进含有生理盐水的一个
试管内,混合均匀后取出一滴混合液放入仪器的进样口。
仪器发出了一声警报。“眼镜蛇病毒。”威尔眼睛盯着屏幕说道。
苏珊此时在护理中心的一张病床上正在遭受着极大的痛苦。威尔检测了她的血
液,结果显而易见,也是眼镜蛇病毒。他在她的床边站了一会,对她说道:“我很
抱歉。”
她没有回答,甚至她可能都没有听到他说的话。
在他离开护理中心的路上,他遇到了奥斯汀。他们谈起了苏珊的情况,威尔告
诉奥斯汀,在他开车去匡恩提科的路上,当时奥斯汀在车内睡着了,苏珊在电话了
请求他参加这次行动。“是我做的决定。”他对奥斯汀说道。
“威尔,别总想着那个决定了!”
“我做不到。”他说道。
“我也做不到,我应该把彼德送到医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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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传染源传播的过程中,运气对于幸存者来说非常重要。威尔走进大厅,检测
了戴纳的妻子艾米。戴纳的血液样本,戴纳因沾上彼德的脑组织而感染上了眼镜蛇
病毒。检测结果表明她情况还不错,没有发现受病毒的感染。他之后又去看望了桃
乐茜。伊奇上尉。
她被隔离在一个防止生物扩散的房间内,坐在椅子内读书,手上缠着绷带。她
虽然看起来很平静,但是脸色格外苍白。
威尔检测了她的血液,目前还没有显示出感染病毒的迹象。“看起来不错,不
过现在下结论还为时过早。”他对她说。
“无论如何都要谢谢您。”伊奇上尉对他说道。
奥斯汀继续在拉米雷斯的房间观察这个孩子,她隐隐约约感觉自己好像要发现
一些重要的东西,在她的脑海里出现了一个想法,但是这个想法很快又溜走了。
她向阿吉拉求助。“我还是认为我们没有确诊这个病症。”她说道。
“可是我们已经知道很多东西了。”他答道。
“但是我们不知道疾病的发展过程,或许我们正在错过
正确的
诊断。”
“好吧,我相信你所说的。”他说道,“你有什么想法?”
“在脑海里有个想法,可我就是无法把它描述出来。”
此时一个医生走进了房间,他手里拿着一些检查结果,拉米雷斯脊髓液中的白
细胞数量非常高。
“他的尿酸指数也非常高。”这个医生说道。
“指数是多少?”奥斯汀问道。
“14.6,严重超标。”
“这可能是癫痫造成的。”阿吉拉说道。肌肉衰弱患者血液和尿液中的尿酸指
数往往较高。
奥斯汀在回忆一些东西,她在回忆对凯特进行尸体解剖时看到的一些情况。肾
脏,她记起了那个女孩肾脏上面的金黄色条纹,那是被尿酸破坏的结果。奥斯汀的
脑海里出现了一些事情,如同一只翅膀上带着不同寻常的花纹的小鸟在扇动着翅膀。
“你们能把男孩的带子松开吗?”奥斯汀问道,“我想看看他是怎样移动腿的。”
医疗人员犹豫不决。
她再次地请求他们。
他们松开了固定拉米雷斯的带子。奥斯汀跪在地板上,用手牢牢地抓住男孩的
胳膊。
他用黄色的眼球看着她。现在已经很难看出男孩的人格品质了。他的精神自我
似乎已经死去了,或者已经部分死去。
她慢慢地放开他的胳膊。他把胳膊放进嘴里。牙齿开始猛咬。他先是发出呻吟
声。随后大叫:“不!够了!行了!啊!”
“哦!老天。”一个护士喊道。
男孩的身体在带子松开后呈现出了一种奇怪的姿势。一个胳膊伸向嘴里,相对
的一条腿弯曲着。而另一条腿是笔直的。男孩的姿势就像一名击剑运动员跳起来向
前刺的动作。一个胳膊笔直,另一个弯曲。相对的腿弯曲,另一条腿笔直。那是人
体沿对角线折起的姿势。
一个沿对角线的交错形状。
这样的姿势表明大脑中传达信号的部位发生了损坏。应该是中脑,是中脑发生
了错乱。
男孩开始扭动着身子,弓着背。两条腿相互交叉,呈现出剪刀的姿势。
诊断仪发出滴答的响声。
“他们咬食自己。他们都是孩子啊!”奥斯汀突然说道,清晰的话音中透露着
恐惧,“他们扯出自己的眼睛。莱希一尼亨。那种病叫什么,阿吉拉大夫?”
“哦,我的天。”阿吉拉低声说道。他猛然间也明白了眼前的疾病。
“高尿酸指数。”她说。
“是的。”他说,“看上去这个孩子得了莱希一尼亨综合症。”
“我忘了那病叫什么名字了。”奥斯汀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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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 莱希-尼亨综合症
莱希一尼亨综合症是一种极为罕见的病。它的发病率只有百万分之一,并且自
然发病只出现在男孩身上,是由基因突变引起的。奥斯汀没有独自诊断,她开始跟
一组医生共同合作作出的这个诊断。
马萨乔和他的联合工作小组的高层领导立即飞往州长岛。他们到达的时候,奥
斯汀和其他医生正开始给**在一起的“至深行动”小组成员作报告。
奥斯汀正在讲话“莱希一尼亨综合症可能是人类已知的最严重的基因疾病。”
莱希一尼亨综合症是由X 染色体上的基因突变引起的,X 染色体是孩子从父亲
或母亲那继承得到的。患莱希一尼亨综合症的男孩子体内缺乏一种叫做次黄嘌呤鸟
粪嘌呤磷醣基核甘转换脢的酶,
这种酶的作用是分解体内新陈代谢所产生的废物。体内缺乏这种酶所产生的直
接后果就是血流中尿酸的含量过高。
莱希一尼亨综合症最初是在1964年由迈克尔。莱希和威廉。尼亨发现的。迈克
尔。莱希当时就读于巴尔的俸大学,是医学专业的二年级学生,尼亨是他的研究导
师。
患有莱希一尼亨综合症的男孩在婴儿时期表现正常,除了他们的父母有时会在
他们的尿布上发现所谓的“橘黄色的沙子”之外。这些“橘黄色的沙子”是从肾脏
中排泄出的尿酸晶体。孩子到一岁时会出现一些反常现象,开始出现肌肉痉挛,协
调能力不能得到正常发育。他们不会爬行,也不会行走。他们的四肢变得僵硬。身
体开始呈现出莱希一尼亨综合症典型的“击剑”姿势——一个胳膊和相对的一条腿
弯曲。这是中脑神经纤维发生损坏的标志。当孩子长出牙齿的时候,他们开始咬自
己的嘴唇。这种咬的行为是无法控制的。孩子随后开始吃自己的嘴唇。开始吃自己
的手指。他们咬的对象集中在身体的特定部位,没有人知道个中原因。
对患有莱希一尼亨综合症的孩子们来说,自我伤害的痛苦是极其折磨人的。患
儿的父母控制不了他们的孩子,医生们也经常诊断不出结果。
孩子的智力可能并不迟钝,他们可能拥有正常的智力,但是很难判断,因为他
们语言表达有障碍。虽然他们的眼睛明亮机警,看上去他们能理解周围的世界,但
他们不能流利地讲话。这些孩子们会用自己的牙齿把指甲拔出来。他们会攻击自己
的身体。当他们长得更大、更强壮的时候,他们开始袭击他们所爱的人,用他们的
胳膊和腿猛击他们所爱的人,咬他们,还做出猥亵的动作。很显然,他们有爱,即
使他们在袭击他们所爱的人的时候,他们在情感上还依附干这些照料他们的人。
莱希一尼亨综合症患者进行自我伤害的时候的心中所承受的痛苦是常人难以想
像的。他们袭击别人的时候,自己心里也很痛苦,但他们不能制止这种行为。在他
们咬自己的时候,他们发出痛苦的叫声。他们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但就是停止不了。
他们能感觉到疼痛,但他们仍然继续咬,越疼他们就咬得越来劲。他们害怕疼痛,
但这种害怕促使他们更凶狠地咬自己。莱希一尼亨综合症患者的行为于是就这样恶
性循环下去了。当他们感到自己将要进行自我伤害的时候,他们会乞求别人把他们
的手绑起来,把他们的身体固定住。陌生人的突然出现也可能会导致他们开始咬自
己。
他们会在自己身上呕吐。他们还可能会把自己的眼睛捣瞎,把自己的眼球摘出
来。摘自己眼球的行为很罕见,但的确发生过。莱希一尼亨综合症的成年患者不多。
患莱希一尼亨综合症的男孩子可能能活到青年,但他们很快会死于肾衰竭或自我伤
害。
人类遗传密码中大约含有30亿个碱基。人体染色体中某个特定地方一个碱基的
细小改变就足以导致患莱希一尼亨综合症。科学家们知道DNA 的改变会如何影响酶
的结构。这些原理很简单。但真正困惑这些科学家们的是,酶的改变是如何导致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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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叫来秘书,让她给这些客人端上咖啡。他的这种随便的方式让威尔显得有点
拘谨和紧张。
威尔首先打开了话题:“我们在一起案件的调查中需要你的帮助。”
“我希望我们公司不是你们调查的对象,是吗?”
“你们不是。我们正在搜查一个不知名的嫌疑犯。他正在利用具有传染性的生
物毒剂进行恐怖主义威胁活动。我们有充分的证据表明他对莱希一尼亨综合症很有
研究。我们现在需要你的专业知识和建议。”
“这很奇怪。”奥里斯说。
“为什么这么说?”威尔问道。他镇定地看着奥里斯。时间过去了。
更多的时间过去了。
很显然,奥里斯还希望威尔再说点什么,但威尔什么也没有说。他只是盯着奥
里斯。
奥里斯最后回答道:“只是看上去很奇怪。”
“你最近有没有解雇员工?有没有员工辞职?我们猜测,或许你们公司以前的
某个心怀不满的雇员就是制造威胁的那个人。”
“最近没有人离开公司。我的雇员都很忠实。”
尽管录音机将会记录下他所说的每一句话。威尔还是仔细地观察着奥里斯,他
认真地注视着他的身体和眼睛,并专心地听他讲话:“你能讲讲你们公司正在进行
的研究吗?”
“大部分都是关于专利药的研究。”拉米雷斯温和地回答。
“你能谈谈研究的领域吗?”威尔问道。
“我们正在寻找治愈莱希一尼亨综合症的疗法。”奥里斯博士说,“我们正尝
试着使用基因疗法。你对此熟悉吗?”
“不很熟悉。你能给我们详细解释一下吗?”威尔问道。
“所谓基因疗法,就是用正常的基因代替在人体中损坏的基因。这涉及到把新
基因直接导入细胞的过程。我们使用病毒把基因导入细胞。这些病毒叫做带菌体。
如果你用带菌体感染组织,它将会给组织导入新的基因或改变组织原有的基因。”
“你们使用哪些病毒?”威尔问。
“一种构造体型病毒。”奥里斯说。
“一种构造体型病毒?具体是什么呀?”
“是一种人造病毒。”
“它是以某种天然病毒为依据的吗?”
“好几种。”
“哪几种?”
“主要的是核多角体病毒。”
“哦,”威尔说道,“那种病毒不是生活在昆虫体内吗?”
“一般情况下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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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奥里斯博士,你是否可以告诉我,你们使用什么菌株?”
“加州苜蓿夜蛾核多角体病毒。它经过改造可以进入人类脑细胞。”
“奥里斯博士,我对此感到很好奇,”威尔说道,“能否通过改造让这种病毒
同时获得可入侵脑细胞并在脑部进行复制的能力?能否通过改造让这种病毒具有在
人类之间的传染能力?”
他笑了,不过在奥斯汀看来他笑得很勉强:“天呀!不可能。”
“有迹象表明,犯罪嫌疑人有这种企图。我们正尽力评估这个威胁的可能性。”
“那么,最近没有发生什么吗?”
“最近发生了一些事情,这些事情已经威胁到了公众的安全。”
“发生了什么?”
“有人用这种昆虫病毒伤害人们。”
“是谁干的?”
“奥里斯博士,正如我刚才所言,他就是我们现在查找的目标。”
“我认为这种昆虫病毒没有伤害人们的能力,”奥里斯说,“这种病毒是不能
那样使用的。”
“有没有一种重组后的病毒可以在人群中传播这种基因改变?”威尔问道。
奥里斯沉默了很长时间后说:“这种说法是没有依据的,坦白地说你的这种说
法我不能接受。作为一名医生、一个医学博士,我现在所做的与你刚才提到的那种
伤风败俗的做法相去甚远。我们所做的是尽力缓解病人的痛苦。你见过莱希一尼亨
综合症的儿童患者吗?”
白鸥生物科技公司是一家很小的公司,整个公司只占用了一层楼。奥里斯把调
查人员领到该建筑物的后翼,那里有一些很小的房间,房间里面杂乱的摆放着实验
台和实验仪器。实验室里的工作人员都是年轻人,他们大都穿着便服。
“谁为你的研究提供资金资助?”马克以他一贯的直率风格问奥里航
“私人投资者。”
“你介意告诉我们是谁吗?”威尔问。
“好吧,我是其中之一。我以前创办的另外一家公司做得很好。”
“谁是控股的股东?”威尔问道,同时注意着奥里斯的肢体语言。
“我只是一个普通合伙人。当然,我们公司的合伙人人数是有限的。
“你们公司的烧钱率是多少?”威尔问道。
“威尔博士,看来你曾经在生物技术领域干过。”
“不能算作真正的。”
奥里斯向威尔投去并不友善的一瞥:“没有成功,是吧?所以你就转向效力于
政府了?”
“凡事自有它的盛衰沉浮。”
他们走进一个实验室。实验台上堆满了各种实验设备——烧瓶、台式振荡器、
培养箱以及小型离心机等。生物安全柜靠着墙放置着。在他们穿过实验室的时候,
马克悄声对威尔说道:“我们刚才看到的屋顶上的通风管道就是从这附近的某个地
方伸出去的。附近还应该有一个三级实验室,但我们还没有看见。”
他们转过一个拐角进入一间不大的等候室。房间内有几把椅子,椅子里面堆满
了东西。房间内部还有一扇门,门上面写着“门诊部”三个字。
“我们的观察室里有一名病号,他母亲也在那里陪着他。”奥里斯说道,“他
名叫博比。魏格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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孩子母亲和奥里斯博士一起迅速地把缠绕在博比身上的橡胶带拉紧,把他的手
腕固定在了轮椅上,还把缠绕在他的前额周围的一条宽橡胶带给绷紧了,这可以阻
止他的头前后摇摆。
“那变得越来越湿了。”博比。魏格纳说,“去你妈的!对不起。”
“病人的精神已经发生了垂直分裂。”奥里斯博士说,“脑干功能已经错乱,
导致患者袭击他们所爱的人。较高级的大脑皮层——也就是大脑中有意识、进行思
考的那部分——并不想这样做,但是控制不了身体的活动。在这场较高级的大脑部
位和脑干之间的斗争中,脑干取得了胜利,因为它更原始,更具有影响力。”
“我还想听你读书!读书!”
“你真想听吗,博比?”魏格纳夫人开始继续读书。
“我想喝点东西。”
“牛奶可以吗?”
“不。不。”但那很可能是可以的意思。
男孩的母亲把一个塑料杯子放在了他嘴边。杯子上面有一个喷嘴。她往他的喉
咙里喷了一些牛奶,但他突然把牛奶全吐了出来。母亲用毛巾擦去他吐到身上的牛
奶,也轻轻地擦拭了他面部伤疤的周围。
博比转过头看着奥斯汀,他的眼睛非常明亮。他已经被牢牢地绑了起来。“你
喜欢星舰奇航吗?”
“对不起。你能再说一遍吗?”她说。
“我儿子问你,你是否喜欢星舰奇航。”母亲说,“他总是问别人那个问题。”
“威尔喜欢。”奥斯汀答道。
威尔走了过来,坐在博比。魏格纳旁边的一张椅子上。“我喜欢那部电视剧。”
威尔说。
“我也很喜欢,”博比。魏格纳说道。
威尔认真听着这孩子的讲话。他发现他能够听懂博比的讲话。
魏格纳说(现在他的话是已经被翻译过的):“我最喜欢的一集是‘永恒的边
城’。”
“没错!我也最喜欢那集!”威尔说道,“当科克船长在芝加哥去世的时候。”
“在那个女人死的时候,他很伤心。”博比。魏格纳说道。
“是的,可是他无力挽救她。”
“不然我们的历史将会被重写。”魏格纳说。
“科克船长深爱着那个女人,他应该救她,别管什么历史。”威尔说。
他们聊得很投机,威尔的身体向前伸着,似乎忘了他正在执行的任务。
奥斯汀站在后面观察着威尔。他的身体向前倾斜着。透过夹克她能够看到他后
背和肩膀上的肌肉。她在想:他真的很和善。
她猛然意识到自己不再是用纯粹的职业角度看他。现在不是想这种事情的时候,
她就把这一切都抛到了脑后。
在等候室里,马克向一名工作人员询问洗手间在哪儿,然后朝着工作人员给他
指示的方向走去。他提着哈里伯顿公文箱,迅速穿过一条走廊,朝着建筑物的中心
走去。他再一次摆脱了陪同人员的监视。他发现了一扇没有标记的门。这扇门通过
一堵隔断墙开向里面。在远处有一条短走廊通向另一扇门,门上标着数字“2 ”。
他打开门。现在他站在比第一个走廊更短的一个走廊内。在一个架子上放着一
些白色防护服,墙上挂着一些面具。这些面具是可以覆盖整个面部的防毒面具,面
具上面有紫色的病毒过滤器。走廊尽头处是另外一扇门,门上有一扇小窗,小窗上
画着一个生物危害的标志,还写着数字“3 ”。
门向里一直通向建筑物的中心。
“环形设计。”马克说道。
他透过窗户向房间里面观察。
房间不大,里面泛着白光,房间内部非常整洁。房间中心的桌子上放着一个生
物反应器。生物反应器呈礼帽状,里面有一个类似沙漏的内核。这套设备是以一个
制造者的姓名命名的,上面标着“占氏生物反应器”。
他从墙上取下一个防毒面具并佩戴好,之后推开了门,手里提着公文箱。
占氏生物反应器正在运行。他能够感觉到从里面散发出来的热气。空气中没有
什么气味。
他把手放在生物反应器的玻璃表面上。它现在的温度正好是人体的温度:华氏
98.6度,摄氏37度,正是细胞的存活温度。类似沙漏的内核充满了细胞,这些细胞
已经感染了某种病毒。从反应器上面的帽子(上面的盖子)里伸出一些缠绕在一起
的管子。一种液体从反应器中缓慢地流入到放置在地板上的一个密封玻璃容器内。
反应器内的液体呈粉红色。反应器里的细胞已经感染了病毒,濒临死亡,这些细胞
向液体中喷射出病毒颗粒,之后这些充满病毒颗粒的液体缓慢地流出了占氏生物反应
器。
“抓到了一只苍蝇。”他大声地说。
他打开哈里伯顿公文箱,从中拿出一个无菌拭子。他扯掉了拭子的包装膜。就
在此时,他听到走廊中响起了脚步声。马克迅速紧贴着墙壁蹲了下来,透过门上的
小窗看不见他。但是从外面能看见哈里伯顿公文箱敞开着放在地上。
有人从外面向里面看了看,但没有进来。他听到了高跟鞋的声音,应:该是个
女的。
他站了起来,把无菌拭子插入到生物反应器的出口处,液体从那里流出生物反
应器,通过管子流入到收集容器内。他另一只手里拿着一个伯因生物传感器。他把
拭子插入到传感器的进样口。
传感器发出嘟嘟的响声。屏幕上显示出“眼镜蛇病毒”这几个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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