吧务
level 15
纽约市,一个17岁的女孩突然鼻孔喷出黏液,随即,全身痉挛。一种不为人知的病毒在悄悄蔓延……到目前为止,只有一个人死于这种病,而他是个流浪汉。医生必须要在疾病再次泛滥之前采取行动……
这是一本让人不忍漏掉任何字句的作品——作品让远在热带雨林的高热病毒发生在我们身边。 ——《底特律自由报》
一本让总统颤悚的书:“克林顿总统被《眼镜蛇事件》吓呆了,这部作品讲述了一名独立作战的恐怖分子,用祖传病毒对纽约城发起的攻击。恐怖分子声称他要让这些所谓的专家们来验证病毒的效用。”
——《纽约时报》
2012年05月02日 11点05分
1
吧务
level 15
美术老师彼德是个秃头的中年画家,不是很严格而且还很可爱。他的画室是个
令人愉快的地方。学生们课上课下都经常到这里来玩。凯特在画室角落靠近窗户的
桌子前坐了下来。她正在组装的包厢就在这。那可是个大工程,是她用玩具屋零件
和各种捡来的东西组建的。凯特感到既头晕又无力。她想要继续进行她的工程,可
却记不起计划。她感觉到从未见过这个包厢,好像是其他人建造的。
“我想回家。”她大喊道。
学生们都看着她,她站起来——想回到医务室,可突然觉得更加头晕。“哦,
不。”她说。她想支撑着站起来,却发现自己根本站不住,只得又沉沉地坐到了凳
子上。
“凯特,怎么了?”詹尼弗问道。
突然轰隆一声,凯特从凳子上滑下来,倒在了工作台旁。
彼德跑过来问道:“你还好吧?”
“我很难受。”凯特用含糊不清的声音回答。她开始发抖,坐在地板上把腿伸
得直直的,“我的嘴巴疼。”
彼德俯身下来说:“我们得送你到医务室。”
她没有回答。她的牙在打颤,脸被烧得通红。
突然,凯特的鼻子里一下子涌出许多透明的黏液,多得都流到了嘴唇上,很像
是得了重感冒的样子。她的眼睛扫过彼德的脸,可却似乎根本没看到他。看到凯特
这个样子,彼德慌了。
他大喊道:“快去叫护士。快,快!”然后他对凯特说,“坐着别动,好吗?”
“我想吐。”
“你能站起来吗?”
“不。可以。”
他扶着她站起来,说道“詹尼弗,普拉萨亚,扶凯特去洗手间好吗?”
两个女孩扶着凯特去了洗手间,彼德则站在走廊上等。
凯特依着水池站着,并不确定能否吐得出来。她的脑海中浮现出一些东西,似
乎一个样子很像凯特的人正非常痛苦。水池前有一面镜子。开始一段时间,她什么
都看不到。过了一会儿,她张开了嘴。在镜子里,她看到自己的嘴里布满了黑色的
血泡,就像是发光的扁虱在吸血。
她发出一声尖叫,靠在水池上,然后又是一声尖叫,然后便失去平衡,跪在了
地上。
彼德冲进了洗手间。
2012年05月02日 11点05分
3
吧务
level 15
他用手撑着她的头,想尽量使凯特的下巴保持固定,但却无法使她的牙齿停止
咀嚼。凯特的舌头仍在牙齿后面卷曲蠕动。他竭尽全力大喊救命。旁边的詹尼弗也
边抽泣边喊着救命。洗手间的门开着,学生们都站在走廊里探着头向里看,他们全
被这个恐怖的场面吓呆了,许多人都在哭。有几个跑去打了911.
凯特的身体开始来回地扭动翻滚。这个症状叫基础翻腾,是因脊柱顶端的一节
组织,即大脑底部的中脑受到损伤而引起的。
她张开嘴发出嘶哑的叫声。开始她是平躺着的,可一会儿脊柱开始向后弯曲,
于是身体慢慢变成了弓形,同时肚子挺得越来越高。她的牙齿又开始咯吱咯吱地磨
起来。慢慢地,她的脊柱已经弯到了最大限度,现在只有后脑勺和脚跟挨着地面支
撑着她的整个身体,看上去就像个“C ”。
她的身体就这样在空中保持着平衡,缓慢地翻转扭动,似乎是受身体内一种想
要外泄的力量所驱使。她眼睛内的瞳孔已经滚到眼窝里,因而圆睁的眼睛变成了全
白色。她把牙齿后面的唇肉吐了出来,微笑着,一种深色的明亮液体从鼻孔里流了
出来。这是一种严重的鼻出血。随着每一次心跳,血从两个鼻孔同时涌出,流到了
彼德的衬衫上,也流到了地板上。
接着,它与地上的尿液混在一起,顺着洗手间中间的下水道流了下去。她深吸
了一口气,又把一些流出的血吸了回去——血顺着鼻孔流进肺部。现在,她的身体
僵硬得像块木头。噼噼啪啪的声音从她的脊柱里传了出来。
鼻血越流越少,最后终于完全止住了。
她的脊背也松弛下来,整个人又躺到了地板上。她咳嗽了一下,咳出了一些掺
着痰液的血。
彼德对着她的脸喊着:“凯特!凯特!坚持住!”他几年前曾在红十字会上了
一节心肺复苏术的课,可已经记不起该怎么做了。
在凯特深层次的意识中,她其实已经醒了,完全清醒。她听到了彼德要她坚持
住的喊声。她处于一种完全的平静之中,没有痛苦的感觉,也看不到任何东西。坚
持住是不可能的。唉!她晕了过去。
2012年05月02日 11点05分
5
吧务
level 15
“幻影”的机翼开始翻转,飞机开始倾斜转弯,逼近渔船。这次,他们听到了
“幻影”飞来的声音,因为它的速度比音速小。
船员和科学家们又一次扑到了甲板上,身体在碎玻璃上滑动的声音与飞机的轰
隆声混在了一起。这次叶夫利科夫没有趴下。我不会再向这些人低头了,他对自己
说。
在飞行员的操作下,“幻影”缓缓地竖起机翼,对准了渔船 .
他不会开火的,叶夫利科夫自言自语着。
可“幻影”真的开火了。
叶夫利科夫看到曳光弹直冲过来。随着一声巨响,炮弹在船首爆炸,激起的水
花好似水中升起的白色塔楼。“幻影”没有飞走,它在空中静止着,发出刺耳的轰
鸣声。飞行员伸出中指对着他们,并当着他们的面踢了一下加力燃烧室,引起一声
巨响和机尾灯的一闪,这是侮辱的表示。
“***的!”叶夫利科夫用俄语骂着。
那个卫生部科学家完全麻痹地跪在碎掉的玻璃器皿旁。他的眼镜已经没了。鲜
血从他的两个耳朵里涌出来,一直流到了脖子。他的裤裆也湿了一片。他们把他带
下甲板。叶夫利科夫决定向东沿着禁区的边沿行进。
“看看能不能找到没有碎的盘子。”他对那些科学家说。
mpanel(1);
2012年05月02日 11点05分
7
吧务
level 15
在叶夫利科夫渔船北边70英里的地方,少校兼医学博士马克正和他的同事们站
在约翰斯顿环礁的海滩上。他们身后是猴子实验室。太平洋的海水在他们脚下缓缓
地滚动着,温柔的海浪冲刷着珊瑚砂。夕阳已经落到了海平面上,马尾云渐渐地淡
开了,冰晶在高空中飘动。逆温的现象出现了。风轻柔地吹着,月亮升起来了。一
切条件都很适合沉积。
其中一位科学家说:“我为船上的那些人感到难过。”
另一个说:“我更为那些猴子难过。”
站在海滩上的每个人都带着一个防毒面具,以防风向突然逆转。
“那些人会没事的。”马克说。他是美国海军的一位医学博士,是个英俊的美
国黑人,高高的个头,留着平头,戴着一副金丝边眼镜。他是约翰斯顿环礁野外试
验的一位医官。参与此计划的其他科学家对他的看法是他很聪明,可是野心太大了。
他是个想在年轻时就出人头地的人。他获得过哈佛大学的学位和杜兰大学的医学学
位。但哈佛的学位并没有使他在部队里很受欢迎,不过他们还是会听取他的意见,
因为他了解科学。他清楚明了地解释了他们正在试验的武器进入肺部的方式,他还
通过解剖猴子提供了至关重要的数据。但是,马克对自己的成就并不满意,他开始
问自己,他到底在做些什么。
“它来了。”有人说。
所有人把头转到了左边。一架海军陆战队“幻影”在水面之上200 米的高度以
正好低于音速的速度飞过来。它越过海滩,向西边的落日飞去。
除了一个奇怪的小吊舱之外,机翼下什么都没有带。他们一直盯着它。在月光
下,他们看到吊舱里洒下了一些东西,它们向空气中散去。这种吊舱被称为干燥线
污染源传播机,它工作的原理属于机密。从吊舱中洒出的是一种以干燥粉末形式存
在的生物武器。
这种白色的薄雾一进入空气马上消散得看不见。它的微粒非常小,而且,为了
使它在空气中持续的时间更加长久,它用一种特殊的塑料处理过。这些微粒的宽度
介于1 到5 微米之间,对作为武器的生物微粒来说属于理想型号。因为这种型号的
微粒可以被人体深吸入肺中,并自然地粘黏在肺的薄膜上。为了更加形象地了解这
种微粒的大小,你可以这样想:50个微粒排成一排的长度大约是一根头发的厚度。
如果把它作为武器的话,人体只要吸入一到两粒就会在三天之内身亡。而且,这些
微粒在空气中并不下落,它们一直在高空中漂浮。你闻不到,也看不到,只有开始
感到虚弱时你才会发现它们的存在。就连雨水也不能把它们从天空中除去——它们
不会被雨滴所捕获。相反,雨水还会增强空气中生物武器的效果,因为雨云遮挡了
太阳。生物浮质在阳光下很难持久。阳光会破坏它们的遗传物质并杀死它们。因而,
生物的沉积最好是在晚上。
随着轰隆的声音越来越远,飞机的影子越变越小,最终好像消失在了太阳中。
它的轨迹在太平洋上划出了一条50英里的线条。
有人赞叹道:“真美。”
“真令人难以置信。”
观察者们的对话随后转到了技术方面。
“传播率是多少?”
“一克每米。”
“就那么点?”
“一克每米!天哪!那等于什么都没有。”原来飞机在每千米的飞行中只喷出
了一千克的传染物质。
“如果那是炭疽病毒的话,”一位科学家作出评论,“要一卡车的量才能对那
些猴子们产生效果。”
“吊舱里只能装下80千克制剂。”即不到200 英磅。
“啊?刚才飞机散播了50英里啊。”
“那是什么物质?”
“犹他鸡尾酒。你没有听到我说的哦。”物质的性质也属于机密。
“犹他鸡尾酒?它洒下的真是犹他鸡尾酒吗?天,它可洒了50英里啊。”
飞机留下的微粒线条在约翰斯顿环礁的下风向处。传染物质从岛上飘散开来。
那条线会随着风穿过一大片海洋区域。沉积的原理跟风挡雨雪刷冲刷玻璃的原理一
样,只不过生物微粒的轨迹是直接穿过海洋,方向不会变化。
“这样能产生——呃,两千平方英里的传染区?”一位科学家说道。
“如果介质起作用的话。可它不会产生效果。”
“两千平方英里的传染区只有200 英磅的制剂。唉,也就是说每平方英里只有
两盎司的武器。那根本没有任何作用。”
“沉积的面积有洛杉矶市那么大了。”
“不知道我们的苏联朋友怎么样了?”
“可怜的傻瓜。”
“问问我们的医生,看他有什么想法。”
“我想那些物质是会产生效果的。”马克说。
2012年05月02日 11点05分
8
吧务
level 15
然后,他开始一个人沿着海滩散步。他在想那些猴子,想他近来在阿肯色州杉
崖,在生物理事会X 一201 工厂所目睹的一切,想他到底是谁。
但是,马克也有工作要做,有人要担心。他整夜未睡,一直与拖船上的海军船
员保持着无线电联系。拖船所拖的驳船上运载的都是猴子。
装猴子的驳船和拖船停泊在下风向处,每隔一段距离就有一艘。猴子的品种是
恒河猴,它们被关在金属笼里。一些笼子在甲板上,还有一些在驳船货舱密闭的房
间里。那些科学家想知道被关在房间里是否会对飘散在空气中的生物武器起到一些
保护效果。
马克一直待在岛上指挥中心的无线电设备旁。“拖船C.我是马克。
你们那边怎么样了?一切都还好吧?“
下风向的50英里处是试验区的另一端。一位船长正站在舵轮处。他穿着厚重的
橡胶太空服,戴着装有特别生物学过滤器——HEPA过滤器的陆军防毒面罩。HEPA的
意思是高效微粒吸收器。HEPA过滤器可以在病毒或细菌微粒进入人体肺部之前就对
其进行吸收。
“我们要热死了。”船长答道,“等不到被虫子咬死,我们就已经被热死了。”
“收到。现在的风向是南风转西南风。把速度固定在8 节。他们会尽快下达返
航命令的。”马克观察着驻扎在试验区的船只发来的天气预报。通过风速,他可以
估算出传染物质波随着风向向西南移动时大概所在的位置。
在南太平洋这样一个平静的夜晚,一群抹香鲸在禁区中嬉戏。随着它们浮出水
面呼吸,最后一艘拖船上的一名技术人员在月光下清楚地看到了海面上涌出的白色
水柱。波浪一次又一次冲撞着驳船船体,溅起的水花闪着亮亮的磷光。穿着防护服
的船员们都出了满身的汗,但他们更担心面罩上会出现裂缝。拖船的引擎缓缓地转
动着,一直拖着驳船保持在固定的位置。船长听到了猴子的尖叫。它们非常紧张。
有事情要发生了。是不好的事情。人类又在做试验了。这足以使任何一只猴子紧张
到发疯。
在拖船的甲板上,两名穿着太空服的技术人员正在照管起泡器和血液时钟。起
泡器把空气吸到一个装满油的玻璃罐里,那些油会吸收空气中的微粒。血液时钟是
个装有圆形血脂块的旋转圆盘。琼脂是一种胶状物,细菌在那上面很容易生长。血
脂中含有血液,颜色为暗红色。生物武器在有血的环境下会生长得更好。
血液时钟缓慢地转动着,带动血胶通过暴露在空气中的裂缝。当传染物质的微
粒接触血胶时,它们会被吸住,然后它们会从血中吸取营养,繁殖,形成条状物和
点状物。之后,血液时钟的表盘会显示出空气中传染物质的起伏。
穿着太空服,技术人员必须要喊话才能听得到彼此。“我听说尼克松将在越战
中使用这个烂玩意儿。”他们其中一个喊道。他的声音因为被面罩蒙住而发出嗡嗡
的声音。
“是啊,他们很可能会考虑。”另一个喊着回答道。
“想想沉积会对胡志明小道产生什么样的效果吧。如果沿着小道从北向南进行
几次线状沉积的话。”
“哼哼,一半的越南部队都会消失。他们会在丛林中消失。没人知道发生了什
么。”
“我们可以说是因为瘟疫。”
“确实是啊。”
他们笑了起来。
下风向处,苏联的渔船在沿着禁区的边沿行进。大部分玻璃器皿都碎了,只剩
下架子上一些露天放置着装满血胶的培养皿。穿着绿色橡胶服的叶夫利科夫船长在
掌舵,他通过观察孔观察着远方,像个矿工一样满身大汗。他看不到任何美国海军
的舰艇,他一直关着雷达,但他知道远处肯定有舰队在隐藏着。负责后勤和运输的,
负责侦察的,负责周边安全的,负责空中支援的,他知道,等天亮的时候他会遇到
更多的麻烦。
2012年05月02日 11点05分
9
吧务
level 15
据官方说,l969年约翰斯顿环礁的活动是一个“联合海军演习”,但那只是为
了遮人耳目。实际上在环礁进行的是研究大面积范围内生物武器战略用途的传染区
试验。这个实验的规模从1964年开始不断扩大。实验进行到高潮时所使用的船只足
以组成世界第五大海军。这样的规模达到了20世纪50年代美国在太平洋进行氢弹空
中试验时所使用的海军力量——这个事实苏联人是知道的。叶夫利科夫船长就这样
驾驶着他的小船穿梭在这样强大的海军力量周围,不知道自己还能不能活着回去。
生物微粒波——生物浮质——整夜都在移动。它穿过一个又一个装载猴子的驳
船,又穿过苏联的渔船。早上4 点左右,最后一艘驳船受命返航。那时,所有的猴
子都已经呼吸了生物武器微粒。最后一艘拖船的引擎也开动了,船员以全速将船驶
回了环礁。他们巴不得赶快离开那里。
那些猴子被关在约翰斯顿环礁上猴子实验室的笼子里。在接下来的三天里,马
克和其他科学家们将看到名为“犹他鸡尾酒”的传染物质所产生的效果。
一半的猴子都开始变得虚弱,死亡。被犹他物质传染后,它们一次又一次地咳
嗽,直到肺部被烧坏,也没有咳出水分。而另一半则活了下来,并且非常健康。它
们一点问题都没有。
被感染的猴子都死了。如果猴子出现犹他物质传染后的任何症状,那它就必死
无疑了。没有任何一只猴子是开始虚弱而后康复的。换句话说,如果不经治疗,这
种物质对灵长类的致命率是100 %。而灵长类被传染的几率则是随机的。那些猴子
只要吸入肺部一两颗微粒就会死亡。而没有吸入微粒或因为某种原因吸入一两粒之
后对其有抵抗力的猴子则一直保持健康。“犹他”物质的病症没有轻重之分。
这就是生物武器的典型表现。从根本上来说,运用生物武器是不可能完全消灭
居住在同一地区的所有人的。但从另一方面看,生物武器可以在几天之内把一个地
区的人口减少一半甚至更多,所以运用它可以很容易地消灭一个地区的人口。
2012年05月02日 11点05分
10
吧务
level 15
被关在甲板下密闭房间里猴子的死亡率和在露天关着的猴子的死亡率是一样的。
密闭的房间并没有起到保护作用。生物浮质和气体是一样的。而核子沉降物则不同,
它是向下落的,因而才得名沉降物。生物微粒并不向下落。它们是有机的整体,非
常轻,像绒毛一样漂浮在空中。它们可以在最小的缝隙中飞舞。你根本不可能躲避
掉空气中活性的传染物。
马克日复一日地沿着猴子的笼子散步,观察那些虚弱的猴子。它们都变得驼背,
昏睡,最后死亡。有一些还出现精神错乱:那是因为犹他物质进入了大脑。这些动
物们艰难地呼吸,咳嗽,却什么都咳不出来。还有一些身体蜷曲成胎儿的姿势,最
后崩溃,死亡。
医生们带走一些这样的猴子,杀死它们,解剖尸体察看它们体内的变化。马克
自己就解剖过很多只猴子。而最令他印象深刻的是,这些猴子的体内看起来相当健
康。但是,如果你对猴子的血液进行化验,你会发现血液中充满了炙热的犹他物质。
这使他非常震惊。后来,马克在一个机密的报告里写遘“即使是经过良好专业训练
的医生也很难查出病人体内被军事武器感染所产生的任何症状,尤其是这些症状还
不太一样。我们应该警告医生,作为武器的有机体在人类体内产生的效果和不作为
武器的同一有机体所引起的自然疾病的效果是不同的。”
另外,马克还注意到,离微粒波最远的驳船上猴子的死亡率和与之最近的驳船
上猴子的死亡率也是一样的。在下风向处50英里之内,传染微粒都没有减弱消亡。
经过了50英里的漂浮之后,犹他的杀伤力并没有减弱。这和化学武器完全不同。化
学毒气沙林和塔崩在传播过程中很快就会失去杀伤力。犹他物质是活性的。它一直
保持着活性。它需要找到血液。它需要找到宿主。找到后,它会在宿主体内疯狂地
复制自己。
出于对生物学的考虑,实验在太平洋一块极其炎热的地区进行,这个地区的面
积比整个洛杉矶还要大。科学家并不知道实验中的那些物质到底会传播多远,只知
道它已经飘过了整个实验区,并且还在继续向远处传播。它飘过了最后一艘驳船,
在夜间继续向前移动,而且威力丝毫不减。
它没有杀死鱼或其他海洋生物体,因为这些生物没有肺。而如果有任何鲸鱼死
亡,人们也根本不会发现。
叶夫利科夫船长和他的船员们都幸免遇难,除了那个当时被吓呆了的卫生部科
学家。他当时拒绝戴面罩,结果因肺部枯竭而死,人们把他的尸体葬在了海里。犹
他微粒在苏联的培养皿上凝成了团状。他们把样本冰冻起来,带回了符拉迪沃斯托
克。据说,这些犹他冷冻样本被运输机送到了莫斯科以南奥博伦斯克一个名为“应
用微生物学学院”的秘密军事基地。那里的科学家对这种物质进行分析,并在实验
室里进行培植。这可能就是苏联如何得到美国的武器级犹他物质,并把它用于自身
战略生物武器库的由来。根纳季。叶夫利科夫船长因他的英勇表现和对国家的贡献
获得了一枚勋章。
试验之后的那个早上,太平洋上升起的太阳开始中和犹他物质,杀死了它的遗
传物质。最后,它完全递降分解,海洋上和空气里完全没有了它的痕迹。它完全消
失了,留下的只有已经发生的事实。
2012年05月02日 11点05分
11
吧务
level 15
太平洋试验的成功也是尼克松作出此决定的一个因素,因为这项试验震惊了所
有人。生物武器的问题并不是效果不明显,而是效果过于强烈了。它们的力量简直
令人无法置信,人类很难对此做出防御。
2012年05月02日 12点05分
13
吧务
level 15
这种武器的成本低,制作方法简便,效果视天气而定。它们可以作为很好甚至最好的替代品,尤其是对于那些无力制造nuclear weapon的国家来说。
2012年05月02日 12点05分
14
吧务
level 15
苏联的伟大领袖列昂尼德。勃列日涅夫或者是他的顾问们也清楚地意识到了太
平洋试验的意义。据说,因为落在了美国后面,勃列日涅夫对他的科学人员相当恼
火。苏联认为尼克松在说谎,美国根本没有真正取消生物武器的研制计划。他们认
为尼克松只是把实验转到了地下。所以,勃列日涅夫开始了一个新的计划,这正是
尼克松曾努力阻止的。苏联感觉到美国对它造成了威胁,为了作出回应,勃列日涅
夫下令加速进行生物武器的研制计划,当然他们也是秘密进行。
1972年,美国签署了禁止发展、生产和储存细菌和毒素武器并对已有武器进行
销毁的条约,即生物武器条约。苏联外交家撰写了条约的大部分内容,因而苏联理
所当然地成为了三大“条约保管国”之一,另外两个是美国和英国。这三个国家通
过成为条约保管国,使自己成为了其他国家学习的对象。人们相信,情报部门的手
段以及科学部门的警惕和关注会对任何违反条约的行为有所察觉并敲响警钟。
但是,在条约签订之后的几年里,情况并不像人们所想的那样。违反条约的行
为根本无法被证明,实际上,生物武器的发展和设计在世界上的许多国家都有了很
大的发展。这个情况有很长一段时间没有被关注,是一段隐藏的历史。
2012年05月02日 12点05分
15
吧务
level 15
奥斯汀解释道:“绷带在烤箱的高温下已经被杀毒了。它不会使你传染上任何
疾病的。”
“是的,可如果那些黄脓没有被烤熟呢?”
“烤箱的温度是非常高的。我认为那些黄脓很可能会被烤熟。”她答道。
这时,一位年长的人走进了奥斯汀的办公室。他扬起眉毛说道:“疾病管制中
心什么时候开始教人怎么烤黄脓了?”
奥斯汀按下静音键,说道:“一分钟搞定。”
“才一分钟吗?疾病管制中心建议人们烤黄脓的时间最少是五分钟。
让那个人用一个肉类温度计,当它显示‘猪肉’时,黄脓就烤好了。“
奥斯汀笑了起来。
那个人坐在了一张空桌子上,用手里拿着的文件夹不停地拍打着手背。他叫沃
尔特,今年五十多岁,是个公共卫生医生,在疾病管制中心已经干了大半辈子。
电话那端又响了起来:“我把那个比萨放到了冰箱里。你们想在你们的传染区
对它做试验吗?”
“哎唷!”奥斯汀把电话挂掉后叹了口气。
“你在那个人身上花的时间太多了。”沃尔特对她说。
奥斯汀并不是很了解沃尔特,但她知道一定有什么事发生。他想从她这里获得
什么。
他接着说:“呃,我想找个人进行尸体解剖的观察,而你是惟一一个在病理学
训练的流行病情报所军官。”
“我现在很忙,要准备上一次的疾病发作报告。”
沃尔特仍在继续说,好像想忽视奥斯汀的话:“我刚与纽约的验尸官莱克斯通
过电话。他们发现了两个极不寻常的案例。他问我是否能找个人过去协助他们工作。
而且是秘密的。”
“他们为什么不与城市卫生部联系?”
“我不知道。”沃尔特好像有些急了,“我很早以前就认识莱克斯,所以他给我
打了电话。”
沃尔特有点啤酒肚,留着灰色的卷发和小胡子。他在周三总是不穿公共卫生服
务部的制服。今天,他穿了个灰泥色的衬衣,袖口已经磨破。
奥斯汀发现自己想像中的沃尔特好像更加年轻一些,听一场彼得、保罗和玛丽
音乐会就会感到满足,相信这个世界将会改变。可如今,他已经快退休了。他已经
是个年老的联邦官员,永远死守着不会变化的政府薪金标准。而世界已经变化得比
他们那一代所预想的要多得多。
他继续说道:“这可能是件好事呢。你是无法预料的。它还可能成为一个约翰。
斯诺案例啊。”
约翰。斯诺博士是第一批杰出的疾病探测者之一,也是一位现代流行病学的创
立者。1853年伦敦爆发霍乱时,他是一名内科医生。他收集了许多病例,并跟踪患
病者及其家庭成员的生活情况,密切观察他们患病前的活动。最后,他终于发现患
者都使用了宽广街上的同一个公用水泵。
许多被传染的人都来过这里。一定是水中的某种物质引发了疾病,但斯诺并不
知道它是什么物质,因为人们那时还没有发现引发霍乱的微生物。但他拿走了水泵
的把手,之后,霍乱疫情就停止了。他根本不需知道水中的物质是什么。这就是流
行病学的古老故事。
疾病管制中心有一个荣誉极高的奖项,名为约翰。斯诺奖。每年,判定为作出
最佳案例调查的流行病情报所军官才能得到它。沃尔特在向奥斯汀暗示,纽约的案
例可能也会使她获得此项殊荣。
可奥斯汀并不买账。她问:“这个案子也属于你研究计划的一部分吗?”沃尔
特正在进行某个很神秘的研究计划,一个所有在疾病管制中心工作的人都不想涉入
的计划,奥斯汀也大约听说过。
“我的研究计划?秘密病毒计划?是的——确实是。我认为纽约的案子里存在
着不为人知的病毒。它们并不大规模引起疾病的发作,只是偷偷地流窜。它们不具
有太大的传染性,所以只是这边击倒一个人,那边击倒一个。它们是开膛手杰克病
毒,连环杀手——秘密病毒。莱克斯对秘密病毒计划有所了解,我已请他留心任何
跟这种情况相类似的情况。”
她注意到他的腰间别了个寻呼机。她不明白他怎么还需要这个。
“你把所有的事都告诉我了吗?”
沃尔特把手举起来,叹了口气。他已经习惯了人们躲避他的计划。看来这次又
没什么结果了。“听着,如果你不想做的话我可以告诉莱克斯这里目前没有合适的
人选。他会理解的。没关系。”
“不,我去。”
沃尔特看上去有些吃惊。他打开文件夹,取出一张三角洲航空公司的机票和一
份政府支出表放在了她的办公桌上,然后对奥斯汀说:“非常感谢。”
2012年05月02日 12点05分
17
吧务
level 15
二 远景
奥斯汀驾驶着她的大众捷达向她在底开特租的公寓驶去,那里离疾病管制中心
有几英里的距离。她已经换下工作服,换上了一条蓝色丝毛裙和一件丝绸衬衣。
她把剩下的衣服放到一个旅行包里,同时还放进去一本书,不过她知道她是不
会去读的。包里的大部分空间都被她的皮革工作靴占了。靴子用白色的塑料垃圾袋
包着,外面还用绳子打了结。它是迈提塔夫牌的,即建筑工人穿的那种样式,鞋头
是钢的,鞋底是防滑的。这双靴子是奥斯汀进行尸检时穿的。然后,她把她的笔记
本电脑、移动电话以及一个联邦印发的绿色布面笔记本——他们称之为“记事本”
——放到了公文包里。绿色的“记事本”是用来记录所有她在调查中得到的数据的。
她还带上了一个数码照相机,它可以拍摄彩色相片,并把照片存放在记忆卡中。而
记忆卡又可以和她的笔记本电脑连接,因而她可以在电脑的屏幕上看到照片。
之后,她又把一个皮夹放进包里,摞在其他物品的上面,那里面是她尸检用的
工具刀和其他尖利配件。工具刀是病理学者主要的职业装备。
因为要在租住的公寓进餐,她还带了一套童子军刀叉。她是不会住大旅馆的。
疾病管制中心给她在纽约的出差住宿补贴是每天90美元。在纽约,90美元的旅馆是
很难找到的,所以她得住在私人旅馆。
飞机起飞时天气很好。漆黑的夜空中一轮圆月低低地挂着,繁星闪亮。奥斯汀
静静地看着北美大陆在飞机下缓慢地移动,地面的万千灯火好像一张巨大的网一样
罩在漆黑的大地上。飞机接近一个又一个城市,而后又把它们落在后面——夏洛特、
里士满,然后是华盛顿特区。即使在3 万英尺以上也可以很清楚地看到波托马克河
彼岸的明亮长方形建筑——购物中心。从飞机上看到的联邦政府非常渺小和无助,
似乎一脚就可以踩下去。
飞机在纽华克机场盘旋着等待着陆。它从北边飞过来,在转向准备着陆的时候
经过了曼哈顿。奥斯汀从机窗望出去,出乎意料地看到了那个叫做“纽约城”的社
会有机体。纽约的美丽几乎使她窒息。城市的中心似乎是从水中升起,围绕在中心
周围的灯光和建筑像蕾丝花边一样镶嵌着。
远看纽约,它就像一个发光的珊瑚礁。奥斯汀看到曼哈顿中心的建筑闪烁着柔
和的光,既遥远又奇幻,似乎是想像中的情景。帝国大厦像一个沐浴在闪烁灯光中
的长钉。在曼哈顿外围的是布鲁克林区和皇后区的广阔土地。向南边望去,奥斯汀
看到了向外伸出的一部分,那是斯塔滕岛,另外还有由韦拉扎诺大桥上的灯光组成
的发光链条。在离飞机更近的地方,上纽约湾的水面并没有灯光的照射,它就像一
块铺开的黑色地毯,只有水面上一些停泊着的轮船会随着潮汐的涌动发出一闪一闪
的光亮。
奥斯汀认为一个城市就是一个由单元组成的有机体,而那些单元就是人。每个
人都会存在一段时间,然后不可避免地死去,但他们的后代会取代他们,使有机体
继续存在。为了适应这个星球上生命的生物学条件,这个有机体成长、变化并进行
反抗。奥斯汀此时的病人就是纽约城。这个病人的两个单元神秘地消亡了。这可能
是由病人体内的疾病所引起,也可能什么事都没有。
疾病管制中心为奥斯汀租的私人旅馆公寓在第一和第二大街之间第33东街的基
普斯湾。基普斯湾是60年代建造的砖块型混凝土建筑群,四周是花园,旁边紧靠着
一个大型的医院聚集地。奥斯汀的房主是一个名叫格尔达‘海林的德国寡妇。这个
房间比较令人满意,正对着纽约大学的医疗中心和东河,里面有一张书桌和一张带
有雕刻花纹的德国古董床,那张床奥斯汀一坐上去就会发出吱吱的声音。另外,房
间里到处都是德国书籍。没有电话。
mpanel(1);
2012年05月02日 12点05分
18
吧务
level 15
奥斯汀把她放工具刀的皮夹放在桌子上打开。皮夹里有两把短刀和一把长刀。
这是她尸检用的刀片。短的刀好像是切鱼片用的刀。长的是解剖员用的刀,有着笔
直、沉重的碳钢刀片。刀长2.5 英尺,像一把短剑。
刀柄和斧柄一样,是用白蜡木制成的,手感很好。她还在解剖夹里放了一个菱
形磨刀石和一个圆形磨边钢条。如果她被要求参加解剖工作的话,她希望可以使用
自己的工具。她在水龙头下冲了冲磨刀石,把刀放在上面,然后用拇指指甲试了试
刀刃。人们用拇指的指甲去触碰解剖员专用刀的刀刃时,往往希望它能戳到指甲里
并把指甲削下来,就像剃刀刮胡子一样。
如果刀刃打滑或是弹了起来,就说明它不够锋利。
那把长的刀在磨刀石上划过时发出了刺刺的尖利声音。为了使刀刃更加锋利,
她又把它放在钢条上划磨----刺,刺,刺。
2012年05月02日 12点05分
19
吧务
level 15
三 巴比伦以西
4 月23日,周四,伊拉克
4 月的伊拉克通常是干燥晴朗的,但是一阵从北方吹来的凉风使天空阴暗下来。
联合国特别委员会生物武器调查小组第247 号——即UNSCOM第247 号——的车队正
沿着沙漠边缘的一条狭窄公路缓慢前行。这条路是通往西幼发拉底河的。车队的十
二辆四轮驱动汽车都亮着车头灯,车身刷了白漆,车门上大大地印着“UN”这两个
黑色字母。这些汽车都被蒙上了胶状的灰尘。
车队来到一个十字路口,速度降到最低。所有的汽车都同时打开右转向灯。一
辆接一辆地,车队向东北方驶去。它们的目的地是幼发拉底河附近的哈巴尼亚空军
基地,一架联合国运输机正在那里等候着把这些检查人员送往巴林。然后,这些人
员将分散去往不同的地方。
车队正中间一辆白色的尼桑探路者4 ×4 来到十字路口时也开始减速。和其他
车一样,它也开了右转向灯。可突然,它开始加大马力。随着轮胎的急速旋转,尼
桑驶出了队伍。它以高速驶进了沙漠,身后留下的一条左转时压碎沥青的印迹一直
向西方延伸。
无线电中传来了尖涩的声音:“突击检查!”
那是美国海军医学博士(已退休)马克司令官的声音。虽然他已经60多岁,但
看上去仍然是个很坚强的人(同事们都称他为“坚不可摧的马克”),不过从他鼻
子上架着的金边单眼眼镜和鬓角上的银丝已经可以看出他的年龄。马克曾受雇在不
同的美国政府机构当顾问,但大多数时间他都待在海军的部门里。他曾参加过最高
级的忠诚调查(译注:美国对参加秘密工作人员等进行的调查)。由于他在海军的
出色表现,马克被任命为联合国特别委员会生物武器调查员。现在,他就坐在脱逃
尼桑的乘客席上,膝上摊着一张伊拉克地图,手里拿了一个小型电子屏幕。
伊拉克的护送车队紧跟在联合国特别委员会的车队后面,他们的车非常破旧—
—破烂的丰田敞篷小型卡车、满身故障冒着浓烟的雷诺汽车、没有轮毂盖的雪佛兰
牌汽车以及一辆装着彩色玻璃和闪亮镁合金轮圈的黑色奔驰私家车。这些车大多是
海湾战争时伊拉克在科威特缴获的,在后来的几年里,伊拉克政府还经常使用。有
一些车是用垃圾零件拼装起来的,因此连车身的颜色都不一致。
当尼桑驶出车队,无线电中传出马克“突击检查”的声音时,那些伊拉克的护
送者们非常困惑。他们的车队“噌”地停了下来,开始对着手中的无线电大喊。他
们要向位于巴格达的国家监测中心的上级汇报尼桑的脱逃。国家监测中心是为联合
国武器检查组提供护送人员的伊拉克情报办公室。整个车队都停了下来,他们在等
候命令。除了等候命令,任何一个珍惜自己生命的护送人员都不会冒险去干其他事
情。
突击检查是一种突然的武器检查。检查者们在没有预先通知的情况下突然改变
路线去往其他地方。可这次却出现了点问题。马克其实并未得到检察长,法国生物
学家阿列特进行突击检查的命令。因而,这属于欺骗性的突击检查。
突然,四辆伊拉克汽车从车队中脱离出来,以高速向尼桑脱逃的方向驶去。尼
桑也在加大马力向前疾驰,它驶过路面上的沙堆,沸沸扬扬地荡起了棕黄色的沙雾。
车前灯照射着漫天的沙尘,汽车几乎是飞一样地在路面上冲驰。
“该死的,威尔!要翻车了!”马克对驾驶员威尔叫道。他是联邦调查局的高
级警探。
威尔三十多岁,瘦瘦高高,棕色头发,方形脸,还留着七天才刮一次的胡子。
他穿着宽松的卡其布裤子和本来是白色的衬衫(现在已沾满灰尘),脚上是特瓦牌的
凉鞋和绿色袜子。他衬衫口袋里装了一个塑料套,里面塞着钢笔、铅笔和一些杂乱
东西。他的裤带是一条尼龙带,带子上系着莱泽蔓多用工具套,一套带镊子、螺丝起
子、小刀和其他工具的工具包。这证明了威尔是一个“技术人员”——联邦调查局负
责器械的人员。任何秘密,尤其如果还包含高科技,到他手里都肯定会败露。一个技
术人员走到哪里都会带着一套莱泽蔓工具。
威尔在加利福尼亚科技学院获得了分子生物学的学位。在那里,他掌握了用于
生物学的机器和配件。后来,他在加利福尼亚理工学院制造小机件。目前,他的头
衔是匡恩提科生物和危险物质反应部队的科学工作主管。
随着汽车的倾斜和跳跃,马克看着手中测绘仪的屏幕,把它与膝盖上的军事地
图作对比。测绘仪是一个发光的面板,会显示出地形的大致变化。它与天上的一些
全球定位卫星保持联系。汽车目前的位置显示在了屏幕上。
mpanel(1);
2012年05月02日 12点05分
20
吧务
level 15
尼桑冲下一个斜坡,后座上的两个黑色金属哈里伯顿手提箱跳了起来。
“小心点!”马克喊道。
“你肯定这是
正确的
路线吗?”
“我肯定。”
威尔把脚踩在了加速踏板上,当轮胎碰到地面裂纹时,尼桑发出隆隆的吼叫声。
发烫的引擎已经开到了最大,汽车的速度只比最高安全限度小一点。他看了看后视
镜,后面没有车。他几乎可以听到发往纽约、华盛顿、
巴黎
、巴格达和莫斯科的卫
星通告:两名联合国特别委员会生物武器调查小组人员在伊拉克脱逃。
一长串汽车在尼桑的后面追赶它。最靠前的是那四辆伊拉克汽车,每次遇到颠
簸,他们的轮毂盖和金属配件都几乎在往下掉。接下来是整个联合国特别委员会生
物武器调查小组的车队。和伊拉克车队相比,他们的车况还算良好,现在也在向着
尼桑开去的方向前进。阿列特命令所有的车跟在马克和威尔的后面,他现在正用法
语和英语通过他的短波无线电给不同的联络人发出通知,告诉他们出了一些问题。
作为车队主管,阿列特所拥有的权力跟在船上船长所拥有的权力一样大。所有人应
该无条件服从他。
在联合国车队之后的是更多的伊拉克车辆。所以,尼桑身后有至少20辆车在追
赶它。
尼桑里的手拿式短波无线电发出吡吡的声音,从仪表盘上滑了下来。
威尔拿了起来:“喂?”
一个粗哑的声音响了起来。“我是阿列特,你们的司令官。回来!你们在做什
么?”他用的是秘密安全的无线电频道。伊拉克人是听不到的。
威尔说:“我们取捷径去哈巴尼亚空军基地。”
“我建议你们回来。你们没权利擅离车队。”
“我们并没有离开。这只是暂时的脱离。”
“胡说!快回来!”
马克盯着电子绘图仪的屏幕说:“告诉他我们迷路了。”
“我们迷路了。”威尔对着无线电说。
“回来!”
威尔一只手把着方向盘,另一只手的拇指按下了无线电的面板。他的手指灵活
而又准确地摆弄着一些电线。突然,咕噜咕噜的尖叫声从无线电中传了出来。
“遇到电离层了?白痴!”
威尔把无线电放回到仪表板上,电线悬在板外。无线电还在尖叫。他又用指尖
触到无线电,猛地一拉,把葵花子大小的一个部件拉了下来。那是电阻。尖利的声
音变成了奇怪的忽强忽弱的声音。他在摆弄无线电的时候,汽车左右摇晃。
“我希望你能搞定。”马克说。
短波无线电里说法语的声音变得越来越歇斯底里。
“我们的伊拉克朋友是听不到的。”马克对威尔说,“所以,他们并不知道阿
列特命令我们回去。我了解阿列特,他是不敢让伊拉克人知道我们擅离职守的。他
会跟着我们,因为上头给他的命令是不惜一切代价保持检查小组的整体。所以,伊
拉克人会认为这是一次授权过的突击检查,因为阿列特就跟在我们后面。估计他们
会放我们进去。“
“我们要不要穿上安全服?”
马克转过身,摸到后座,在黑色手提箱旁边,他拽起了一个全遮脸的生物危害
面罩,面罩上还带着紫色的HEPA过滤器。他让威尔把它夹在腰带上。
“我们并不是对整个大楼有兴趣,”马克说,“我只是想看看其中的一扇门。
国家***的那些人对那扇门有所记录。”
“你肯定你知道我们该怎样到达那扇门?”
马克按下一个按钮,举起了测绘仪。屏幕上显示了一栋建筑的详细图示。“我
们假装是无意中闯进了那扇门。到时你不要跟着我,威尔。给我一分钟,我马上出
来。”
“然后呢?”
“深深致歉。重新加入到阿列特的队伍中去。他会很生气,可是他将不得不假
2012年05月02日 12点05分
21
吧务
level 15
装整件事是被授权的。我们今晚之前会到达巴林。”
威尔没有问马克他们要找的是什么,不过他知道肯定不是化学武器。
他猜可能是细菌或是病毒。细菌武器是在发酵池中制造的,它有时会发出一种
类似啤酒发酵的味道,有时又会发出类似肉羹的肉味。而病毒武器不是在发酵池中
制造的,因为病毒在成长过程中不引起发酵。病毒的成长原理是一个病毒把活细胞
传递给更多的病毒。这叫病毒扩张。扩张病毒的机器叫生物反应器。病毒扩张没有
发酵现象,没有气体产生,因而不会产生任何气味。
生物反应器是一个很小的器皿,尽管有时其内部结构会很复杂。器皿中有一个
装温热液体的容器,里面是饱和的活细胞液。那些细胞都被正在复制的病毒所感染。
它们把病毒微粒渗漏出来,然后,生物反应器对那些微粒进行处理。病毒微粒中外
围是小块蛋白质(有时还带薄膜),中心县包。含DNA 或RNA 纽带的遗传物质核。
那些像带子一样的分子携带了指导生命活动的主要基因代码。典型病毒微粒的体积
是细胞体积的千分之一。如果病毒微粒的直径是1 英寸的话,一根头发的直径就是
1000英尺。
病毒利用它们的基因代码控制细胞,指挥细胞自身的运作机制制造出更多的病
毒微粒。在细胞中充满病毒复制品之前,病毒会一直使细胞存活,之后,细胞会突
然爆炸,释放出成百上千的病毒复制品。
许多病毒都被制成了武器。威尔知道他们在即将到达的楼里什么东西都可能找
到。时刻掌握伊拉克人在实验室中研制何种武器的信息是很难的。其中的几种可能
包括委内瑞拉马脑炎和东部马脑炎(大脑病毒),刚果一克里米亚出血热,伊波拉
病毒(当被冷冻干燥时对肺部具有高度感染性),马尔堡病毒,马丘波病毒,裂谷
热病毒,拉萨病毒,胡宁病毒,巴西出血热,肠病毒17,骆驼痘,猴痘和天花。另
外,他们还可能会见到想不到会用来当作武器的病毒,也可能见到从没听说过的病
毒。
尼桑追逐着尘土驰骋在满眼是棕色和灰色的原野上。道路开始折向北走,沿途
可以看到稀疏的沙漠灌木丛和白色的地表。前方很远的地方出现了一排海枣树,与
公路倾斜成一定角度排列着。威尔看到了紧随其后的汽车,它们的车前灯在尘土中
闪烁。伊拉克汽车正在拉近与他们的距离。
威尔发现他刚路经一条单行辅路,路上没有路标。在车轮迅速旋转的同时,他
拉下了紧急制动器。尼桑从公路脱离,冲进干燥的平原,扬起了漫天尘土,它自己
也消失在尘雾之中。突然,它又从尘土中跳了出来,向相反的方向冲去。它大开着
车前灯,在开阔的土地上驰骋。然后,车身一斜,尼桑转到了那条辅路上去。威尔
加大了油门。这条路是向东的。
“向左转,威尔,该死的!”
威尔转到了另一条路上,路边是绿色的棉花地。棉桃在沙漠气候下已经成熟。
一栋金属的预制安装建筑出现在路的尽头。那栋楼大概有40英尺高,没有窗户,
看上去像个仓库。房顶上竖着银色的透气管。楼的周围有一圈带刺的铁丝网作为围墙,
有一个大门和一个看上去很坚固的守卫亭。
威尔把脚从油门踏板上移了下来,尼桑开始减速。
“不要减速!”马克急忙喊道,“冲向围墙,假装你根本没准备停车。”
2012年05月02日 12点05分
22
吧务
level 15
马克低声对他说:“离的近点。”
马克继续有目的的向里走去,他走得很快,没有取许多样本,好像熟悉这里的
路一样。
“谁建的这座工厂?”他问维斯托夫博士。
“阿克生物。一个令人尊敬的企业。”
“是法国的吗?”
“我们的总部靠近日内瓦。”
“我明白了。那你是法国人吗?”马克问道。
“我来自日内瓦。”
“那么,您是瑞士人了,维斯托夫博士,是吗?”
“你是干什么的——**?我在圣彼得堡出生,在日内瓦长大。”
马克在对话中几乎迷失了方向,他的身影几乎消失在了那些池子和管子中。他
现在位于大楼的正中央,正朝着某个目的地前进。突然,他停在了一扇没有标记的
金属门前。
“不要进去。”玛丽安娜。维斯托夫喊道。
马克推开了门。
所有的事情都发生得那么突然。威尔看到马克的面前有一条走廊。走廊上有一
些不锈钢的淋浴间——他们看起来就像是有毒生物冲洗间。这些有毒生物冲洗间是
用来净化生物危害服装和设备的,看起来像是3 级补给室,进入4 级生物污染区的
入口。“马克,不要!”威尔喊道。
马克没有听他的。他从腰带上解下面罩固定在脸上,进入了补给室。
“站住。”维斯托夫博士说,“这样做是不允许的。”
补给室另一端的门上有一个圆形把手,有点像潜水艇压力门上的把手。马克走
到门前转动了把手,门锁发出了橡胶封口被打开的声音。门开了,里面是一套挤满
了设备的狭窄房间,房间里有两个身穿生物危害太空服的人。这就是4级传染区,
马克终于揭开了它的迷雾。
“联合国!”马克喊道。他拿着棉签棍冲进传染区,就像是冲入鼠穴的猎犬。
突然,疯狂的事情发生了。那些身着太空服的研究人员肯定得到了联合国检查
小组到来的预先警告。就在马克通过传染区门口时,他听到柴油机加快转速的隆隆
声。
马克头顶上的屋顶裂开了,出现了沙漠的天空。裂口越来越大。
这个传染区原来是在一辆卡车里,可以移动。现在,它正从整个大楼中脱离出
去。
马克滑下来,摔到了地面上。威尔好像做梦一样,眼看着他摔下来,然后自己
拽着手提箱,冲向了从墙里打开的新天地。相机在他的脖子上疯狂地来回摇摆。卡
车开动了,后车门开始摇摆。一只戴手套的手伸出来关上了门。威尔跳到地面上,
把手提箱扔到马克身旁,然后把自己的面罩罩在脸前,跳上了移动的卡车。
他在卡车里面站着,看到了若隐若现的设备和昏暗的灯光。突然,他听到橡胶
封口合在一起的啪啦声。有人关上了卡车的后门。威尔被关在了4 级病毒武器试验
室里,而他只戴了一个面罩。实验室还在移动。
卡车里有两个人,他们背对着,都穿着一种他从未见过的绿色太空服。他可以
听到空气流通的嘶嘶声。两个人中年纪较长的那个眼睛是蓝色的,留着乱乱的灰色
头发,脸上已经起了皱纹。年轻的那个——看起来像个伊拉克人——开始从威尔的
背后绕过来,他的衣服因摩擦而发出窸西窣窣的声音。
威尔得尽快取一个样本。他从衬衫口袋里的塑料套中取出一个药签棍,撕下包
装纸,向四周望去,看有什么东西好取样。他的目光扫过控制台,电脑屏幕。传染
区的另一端有一个大约两英尺高的圆柱形玻璃器皿,上面有个像帽子一样的沉重不
锈钢盖子。那个金属盖子上有一些钢导管和塑料导管伸向四周。他认出这是个病毒
生物反应器。小型的那种。反应器中有个沙漏状的透明中心,器皿里盛满了红墨水
色的液体,就像是掺了水的血液。这个中心应该是制造某种病毒的。
生物反应器离他太远了,够不到。但是他旁边有一个安全操作柜——你在任何
生物实验室都可以找到的设备。它是用来处理传染性物质的。它的口很大。威尔看
到安全操作柜的里面有一些托盘,里面盛满了规则的六边形——六个边的平面晶体,
像硬币一样。那些六边形呈现出五彩缤纷的彩虹色。
他用药签棍去擦拭其中一个六边形。
那个年轻的人已经从后面绕了过来。他抱住威尔,从两边夹住了他的手臂。
那个蓝眼睛年纪较长的人指着威尔说:“不许动!”突然,他伸出一只手,把
威尔的面罩扯了下来——同时另一只手打在了威尔的小腹上。不过不是很用力。只
是刚好使他喘不过气来。
空气飞快地在他的肺里流动。他弯下腰,冲向卡车的后门,一只手猛摇门把手。
铛的一声,门开了,阳光射了进来。威尔跳下了车。
他摔在尘土上,翻滚了几下,大口呼吸着新鲜空气。他一边咳嗽一边仰着摔下
去。为保护药签棍,他一直蜷着身体。他没时间照相,但药签棍上可能带有重要的
DNA 信息。车门砰的一声关上了,那辆卡车一路呼啸而去。
2012年05月02日 12点05分
24
吧务
level 15
“——格伦注意到的,是个身份不明的流浪汉。当地人管他叫吹口琴的人。他
大约60岁,过去总是在地铁上吹口琴。他有个帽子,他用它乞求施舍。他在城市各
处游荡。我住在贫民区边上,可我曾看到他乘坐莱克星顿大街的区间车。一周前,
他在时代广场的地铁站死去,就在地铁线向南行驶的月台上,不知你是否清楚具体
的位置。
“我对纽约不是很了解。”奥斯汀说。
“没关系。他因疾病剧烈发作而身亡。”莱克斯说。
2012年05月02日 12点05分
26
吧务
level 15
“他的死很轰动,给人留下了深刻的印象。”格伦说,“那个人在人群中突然
发作,他一边尖叫着,一边咬掉自己的舌头,接着又去咬自己的手,同时还出现大
出血。他被送到表维医院后不久就死亡。我做了尸体解剖,发现他的舌头在他的肚
子里。消防局紧急救护技术班的报告上说,吃了自己的舌头之后,他出了很多血,
背部弯成了弓形,最后在月台上保持着那个样子僵化,死亡。他当时和他的一个朋
友在一起——那个人也是个流浪汉,名叫——”他翻开病例档案,瞥了一眼,“名
叫莱姆。姓不太清楚。我做尸检时发现,这个吹口琴的人是酗酒者,有肝硬化。另
外,他的食道有静脉曲张。食道的一条血管发生破裂。这就是他嘴里流血的原因,
而且舌头的残余也在流血。他脑部有肿胀和损伤,中脑发生了大出血。这可能是由
毒药或是毒素引起的。但是我们并没有在毒物学资料中查到有关信息。”
2012年05月02日 12点05分
2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