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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渐渐习惯睡眠时间的减少。常常在躺下去准备睡觉的时候,发现窗外的天色已经发白。
2006年12月17日 06点12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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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多次就在床上侧躺着,看窗外的那一片天空渐渐地明亮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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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一段平静的时光。从窗外吹进来的凉风,带着露水和树叶的清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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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北京西路上的车子越来越多,锻炼的乐曲响起来,有人开始大声说话。新的一天开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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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我会喝一杯泡了柠檬的冰水,不吃早餐。 我放了爱尔兰音乐, 在浴缸里洗衣服,再用竹竿穿起来,放到阳光下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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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去公司。走在路上,看绿色的大片叶子在灿烂的阳光中晃动,透明得能看得清细碎的脉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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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眠的晚上,当天还是黑的时候,人会有轻微的幻觉。我开着空调,房间里冷得像冰窟。用毯子一层层地把自己裹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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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无法被新陈代谢的身体。觉得自己像放在冰箱里的鱼。 大海消失了。死亡被延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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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有在深夜和凌晨交接的这段时光里,我是平静而敏锐的。可以做些孤独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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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如写作,喝水,照镜子,放小声而喧嚣的音乐,还有流泪。我一个人的时候会常常掉眼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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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着陌生人的时候,我的笑容甜美。我不清楚原因。我渐渐依赖上这样的释放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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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炎热的午后,跟着朋友去徐家汇的小巷子,买了十多张盗版的CD。天气非常热。脸上都是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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音乐是治疗疼痛和幻觉的药丸。音乐缠绕我们。我试听了很多C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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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要唱机里突然爆发出混乱至极的电子音乐,我就把它买下。有时候我听小红莓,有时候是U2,有时候是BLUR,有时候是CUR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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激烈浑浊的摇滚,把人包围的时候,非常安全。 那些恐惧的叫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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