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MAKE后看

me是先看文在占BD~~

泪目泪目
成长什么的虐死了TAT

“之后我就变得热衷于找他聊天了。掌握这个尺度其实很困难，我不希望打扰到他的工作，同时又想把这份枯燥淡化一些。
“他给人的感觉总是不开心的，从表情上就能看出来。这一点你应该也很清楚。
“即使每次都只谈上一两句，他的抄录工作持续了这么多天，我们也谈了很多。比如说关于肯尼斯·埃尔梅罗·阿契波尔德教授的话题，关于阿契波尔德家那位小姐的话题，聊得最多的还是他的旅程。
“有一天，我们聊到了关于书的话题——这可是老头子我的长项啊。
“那时候我就问他，他刚刚回来的那段日子里，并非每天都泡在魔术学术研究的分区里，那时候他到底在读些什么。
“他有点惊讶地抬起头来问我：‘您对每一个来到图书馆人的行动都了如指掌吗？’
（我也想这么问！弗拉特的插话换来的是老者爽朗的笑声。）
“哈哈，你们都是这么想的吗？这当然不了，我只会特别关照些我该关照的人。他的话，他已经是所有人关注的焦点了；而你，是个生面孔，调查了两三天圣杯战争的事了吧，而且还用了透视，这当然是要重点注意的。
“那时候我并没有这样解释，我只是说，我对你在时钟塔这几年里借阅过的书籍了如指掌。
“‘既然您这样说了，那么我究竟读了什么，您不是很清楚吗？’他是这么笑着反问我的。
“我是很清楚：‘呐，有一本是《亚历山大远征记》，作者是古希腊的那个……叫什么来着？’
“‘叫阿里安，他的作品是许多研究资料的主要来源，但对许多环节还是要持怀疑态度的。’
“那时候我又想，他真的很了解关于亚历山大大帝的事情。
“‘可惜卡利斯提尼斯的官方记录没有完整地保留下来，不过，官方的记录也不见得一定准确。’他又如此添加道。
“我想我不能再继续关于这方面的话题了，再这样下去我就要听不懂他再说些什么了——不得不说的是，他真的很擅长和书本打交道啊，我一直觉得著书对他来说是最合适的。
“于是我就把话题往别的方向转了转，我问他，那本《荷马史诗》他到底读了几遍。
“他并没有很快地给出回答，看样子似乎是在认真地计算次数。‘仅指图书馆馆藏的那一本的话，三遍而已。断断续续地，想起来了就去重新读一遍。’
“我当时就想，哦天哪，仅就这一版三遍而已？！他回来还没有一年呢。那是《荷马史诗》啊，如果是《小王子》、《少年维特的烦恼》这样的厚度，我倒还可以理解。
“老实说，他这个人，看上去还是属于比较文弱的那种吧，不像是会喜欢这类著作的家伙。
“我就说了：‘你喜欢这样吗？像是……掷出投影森长的长枪？’
（这句话弗拉特没太听懂，毕竟他还没有读过《荷马史诗》。）
“他说这一点就算了，但是他很向往那样的战场。他以前对这类的著作也很少涉猎，直到有个狂热地喜爱《荷马史诗》的人对他产生了影响，用他自己的话说就是：‘从那以后，对我而言不存在不去一次次阅读它这样的选项。’
“接着他就背诵了《荷马史诗》中的一段，没记错的话，是《伊利亚特》的后半部分了吧。我老了，记性不好，也只能回忆到这样的程度了。”
那段被老人遗忘了的史诗是这样的：
他言罢，一团悲愤的乌云罩住了阿喀琉斯的心灵。
他十指勾屈，抓起地上的污秽，撒抹在
自己的头脸，肮脏了俊美的相貌，
灰黑的尘末纷落在洁净的衬衣上。
他横塘在地，偌大的身躯，卧盖着一片泥尘，
……
“不错，我的母亲，俄林波斯大神确已兑现我的祈愿，
但现在，这一切于我又有什么欢乐可言？我亲爱的伴友已不在
人间。帕特洛克罗斯死了，我爱他甚于对其他所有的伙伴，
就像爱我自己的生命！我失去了他；赫克托耳杀了他。
“你有没有觉得，我前面讲的这些事情都太琐碎了，和你想要的关于第四次圣杯战争的记录完全无关？”老人突然笑着询问起了弗拉特听至此处的感想。


“是关系不大啦。不过我觉得很有意思。”弗拉特如实回答。
“说故事就是在口头地写小说嘛，我想埋点伏笔，好让后面的情急而更精彩点。”图书馆幽灵实在是个可爱的老头，“你肯定已经注意到了，有个名字在我们的对话里反反复复地出现。”
“亚历山大大帝。”
“你想啊，我和他什么都谈了，就是没有谈最关键的一个话题。
“那时候，时钟塔随便哪个人碰到他，头脑里出现的第一个词一定是‘第四次圣杯战争’，最初我也是这样的。如果有人知道我曾和他又如此多的接触的话，一定会质问我为什么不套出点关于第四次圣杯战争的第一手资料吧？
“当时是撰写关于第四次圣杯战争资料的高峰期，许多良莠不齐的资料都冒了出来。距离魔术界最近的当事人，却没有对任何言论做出任何回应，其中有些一看就是歪曲现实想象过度的，就连这样的文章他也没有轻易给出否定。
“我就一直想，他为什么总是站在离人群很远的地方？其中的一个解释是，他不想对任何人诉说关于参与圣杯战争的经历，这方面的追问他是极度排斥的。
“不过，小伙子，即使是这样，你想知道吗？”
“当然想啦——”弗拉特大声回答。
“很多事情都是这样嘛，越是想隐藏越叫人好奇。”老者总结道，“他这个人也是一样，总是摆出一副不高兴的样子，但照样非常吸引人。”
“先生您真是太懂了！”
“看来我说中你的想法了？不过你也真是好奇心旺盛啊。”老者和蔼地笑了，“啊对了，我们说到哪里了？”
“关于圣杯战争。”
“哦对……我为了不引起他的排斥，一直都没有提这个话题。但终究还是让我找到了机会。
“那时候已经入夏了，白昼很长，属于图书馆幽灵的黑夜变得不那么漫长了。常常是这样，刚准备打上一会儿盹儿，发现外面已经开始亮堂起来了。不过天气还是没什么好转。
“他一般都来得挺早，七八点就来了，这时候在图书馆学习的学生并不多。他的学籍可以说是靠着圣杯战争保住的，那时候时钟塔也不知道该拿他怎么办（弗拉特猜，时钟塔时根本没想过自己还需要来考虑“该把这个人怎么办”这个问题吧），对他的约束很少。所以他的自由度很大，只选修他认为必要的课，剩余的时间都会到我这里来整理肯尼斯教授遗留下来的那些资料。
“那天我等他到中午，等到我有点饿了，他还是没有来。我明明都看完两本诗集了啊。这很反常，你也知道，他是个非常有原则的人，所以相当执着于时间的概念。
（对于这点弗拉特很有同感：教授的作息时间非常乱来，但是当事人也按照这样乱来的习惯执行得相当规律。）
“虽然这么说可能会破坏我幽灵的形象，不过我还是得告诉你，小伙子，即使是幽灵也抵抗不了饥饿，更何况是我这样半吊子的幽灵。已经到了十二时了，我觉得不再继续等待行踪不明的年轻人，先用点三明治填饱自己的肚子。
“我顺着狭窄而黑暗的过道往前走，准备走出当时我所在的那件密室。就在我快要走到出口的时候，我听到了脚步声。
“在图书观里追逐奔跑可是非常失礼的，对于有人当着我的面——虽然他大概不知道我藏在密道里——这么做，我可是非常不满的。但是，紧接着，我就听到了镶嵌在墙内的金属机关们摩擦时发出的响声。
“你想，每一件隐藏档案用的密室如果都是相同的构造，那么它们还能保存至今吗？熟知所有通道和机关的只有我，不再有其他人。当然也存在例外，比如你就是其中一个。
“而知道那条密道开关的人，除了我之外，也只有他了。
“对我而言有点刺眼的阳光从入口处射了进来，不过几秒的时间，它们又被封在门外了。与此同时，急促的呼吸声被带进了门内。
“他看上去很狼狈，背靠在密道的入口上喘着气。尽管已经入夏了，他穿着衬衫应当也不会觉得太热，但还是可以看到他脸上的汗水。


啊啊啊卡在了关键的地方了……

卡在关键的地方了+1！！！！好期待下文嘤嘤嘤 这样的王妃真让人心疼

王妃成长了很好但是一个人的世界好孤独////
下文好想知道啊啊啊

“这时候，我发现他已经没有在看我了。
“他一定是在看着‘他自己’，那时候我是这么觉得的。现在想想，我错了，他那时一定在看着‘他的王’。
“瞧我这么一把年纪了，居然还干出了这么莽撞、这么为难人的事情……
“你肯定已经被我吊足了胃口吧。
（确实如此。）
“他终于开口了，语气很平静，声音偏轻。
“‘我的Servant……是Rider。’
“‘是Rider职介的征服王，亚历山大大帝。’
“‘是我的王。’”
弗拉特·埃斯卡尔德斯感到，自己仿佛正面对着一副巨型的拼图，那些色彩斑斓形状不一的碎片们被胡乱地摊在他面前，他一直苦于自己的一筹莫展。此刻，他终于将好几块碎片连成了一串，从那些或断续或完整的线条与色块中，他终于可以窥得拼图的全貌了。
许许多多的词汇，经“亚历山大大帝”的威名串联了起来。
去了曾经没有想过要去到的地方，读了以前没有兴趣去读的书，做了总以为怎么也不会不敢不可能去做的事。
归根结底，是因为遇到了一个比自己早存在几千年的人。
那究竟是个怎样的人呢？
在培拉出生，师从亚里士多德，踏平过底比斯也烧毁过远在波斯的宫殿，建立起横跨欧亚的帝国，王者的事迹人尽皆知。
别傻了，要是这一切都只事出于些谁都知道的史料，那弗拉特也不会身处于这个封闭的空间之内了。
“他回答完我的问题，就和我告辞，转身离开了。那一刻我很词穷，完全不知道要说什么好，有点尴尬地和他道别了。他走了之后，我又独自坐了很久，忘却了饥饿。我也没在想什么，就是觉得自己得静静地坐一会儿。
“我觉得我是怀有罪恶感的，我得知了本不应该知晓的秘密——我不敢用“分享”这样的词汇。谜题还有解开，反而变得更加扑朔迷离了。我还是不能理解他的想法和行动，我所得的一切毫无用处。
“最后我想，我还是得像一无所知时那样继续生活下去。这大概也是他所希望的结果，他已经给了我足够的信任了。
“关于封锁资料的要求，他并没有作罢——如你所见，他必然是成功了。
“几个月后，《肯尼斯阁下秘术大全》的编纂工作收尾，由阿契波尔德家集资出版了。站在未来看事情，一切就变得很简单了。这本魔导书大获成功，魔术界掀起了新一轮对肯尼斯阁下研究成果探讨的热潮，埃尔梅罗学派重振威名，阿契波尔德家也重新扬眉吐气了一把。这本著作的出版算是当年魔术界的一件大事，你也知道，这套书已经是降灵科学生的必读书了，肯尼斯先生若在在世估计也会很欣慰吧。
“阿契波尔德家东山再起，那位年纪轻轻的小姐叫人刮目相看了。她很有意思，在家族没落时与她划清界限的人，她现在也与之划清界限，也算‘礼尚往来’。尽管阿契波尔德家还未恢复到鼎盛时期的状态，但人人都预见到了这个高贵家族的欣欣向荣。
“之后，这位小姐做了一个叫人人们都瞠目结舌却又合情合理的决定：她将‘埃尔梅罗’之名，给了一个默默无闻的穷学生。
“那个学生是谁，现在时钟塔里人人都知道。
“有段时间他很忙碌，我几乎没有见到过他。大概是在忙活关于阿契波尔德家的事情吧——他对很多事都不怎么关心，唯独对亡故恩师的家族心心念念。可后来那位小姐——她来感谢过我对于编纂工作的配合——对我说，他对阿契波尔德家很难说有什么深厚的感情，他所做的一切都是出于内心的歉意，他是在自发地赎罪。
“阿契波尔德家很需要他，或者说，这个小姑娘很需要他。我可以感觉到，她想把这个人拴在自己身边，无论以何种理由或形式。
“在他忙完了他的之后，他来见过我一次。这次他还是带着用火漆封得格外精致的信札。


“我本以为是那位高傲的小姐又有什么需要关照的地方了，没想到，这回的来头更大。他竟然说服了位居时钟塔食物链顶端的那些精英。
“这下子有了来自上头的指示，他可以尽情地按照自己的意思，安置那些关于第四次圣杯战争的资料了。
“我觉得他这个人总是在很冷静地感性着。他一边把这些本应公之于众的资料藏了起来，一边把它们分门别类地藏在了密室里。看得出，他认为第四次圣杯战争的真相总有一日还是会浮出水面的，他在为这一天的到来做准备——但那一定是在他去世之后。
“小伙子，很多事情，他想自己带进棺材里。
“记得整理工作的最后一天，他亲自清点完了最后一排书架，之后我们——阿契波尔德家的小姐难得也在——站在这片狭小而黑暗的空间里，没有人开口说话。那时候我觉得我很多余，在我的旁边，一个是圣杯战争的亲历者，一个是遇难者的家人，而我只是个纯粹的外人。
“阿契波尔德家的小姐，即使有着旁人看来过于冷傲的性格，也一定比我更能理解他一些。
“我无法忍受这样的沉默，晃了晃手里的钥匙，示意时候到了。
“在锁上门的时候，我没有去看任何一个人的表情。
“在我转过身的时候，我看到他点了一支烟，那股味道在通风极差的狭小空间里扩散开来。看得出那位小姐有些被呛到了，但她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按照我的感觉，那气氛简直像是在举办一场葬礼。
“至此，小伙子，我的故事讲完了。”
老人露出了一个慈祥的笑容。
岁月在他的脸上勾画出皱纹，话语的尾音飘得很远很远。
“不，还没有完吧。”年轻的魔术师朗声道。
“先生，您告诉我这一切的目的是什么？您希望我接下来怎么做？”
老人并不排斥这样的问题，反而笑意更深：“小伙子，你是在怀疑我的多嘴吗？”
“不是这样的，先生。”弗拉特说着换了个姿势，长期的静止不动让他觉得手脚发麻，“正如教授没有把一切对您和盘托出的义务，您也没有把这一切告知我的义务。我是个入侵者嘛（弗拉特在这方面一向很有自觉），还对您使用了魔术，您把我从图书馆扔下去我也不会有怨言的——虽然我会抵抗一下啦。”
“你还真有意思。”老人发出了很是洪亮的笑声，“我可不会把你扔下去，人老了，没这个力气。你说得有道理，我说出这一切的原因，其实和你到来的原因同样，只是因为兴趣。”
“兴趣？”
“和许多跟你差不多大的学生一样，我很欣赏他这个人。但这不代表，我对他的所有想法都不遗余力地赞同。”这样的话由一个老人款款道来，更显其分量，“直接说吧，我自愿、应该说非常乐意帮他把这些资料藏匿起来，但是我对这样做正确与否，依旧保留自己的观点。”
“你看，即使他这样做了，还是会有你这样的年轻人，一个接一个地跑到我这个老头子这里来，想挖出那些来自过去的声音啊。”说这句话时，老者始终带着微笑，注视着弗拉特——这又让弗拉特想到了捎来礼物的圣诞老人。
“我希望，能有这么一个人，可以在不干扰他的生活和意志的前提下，得知他的过去。为此，我乐意为之铺路。
“他啊，真的像是独自活在这个世界上一样。他的身边有很多人，而且大都很有意思，他也不是冷漠的人，但是无可非议，距离是存在的。
“别谈理解了，都没有人了解他。
“这样不好，就像一个人闷在个屋子里。我这个多此一举的老头觉得，得有人去帮他通通气了。
“他不可怜，也不可悲，他在很努力地活下去，他不值得我去同情。但是有个声音告诉我，我得为他做点什么。
“知情者本身就负有某种义务。我纵使只是知道些皮毛，也定然有命运或是自然法则分配给我的、那一份可能无足轻重的使命。我在践行自己的原则。


“他所经历的一切是不可复制的，他所怀有的想法是无法揣测的，这你我都知道。但是就因为这样的原因，就可以放弃尝试了吗？只是这样，小伙子，你就会允许你的调查就此搁浅吗？你不会的。
“这是我私自和他，也是和自己，打的一个赌。多多少少，一定会有人能明白些他的感受。
“小伙子，我不知道你是不是那个人。但是图书馆幽灵我，一个活了大半辈子的老头，希望你的求知欲能助我完成这个赌约。”
老者的话语很恳切。说完了这一席话的他像是累了，微微地闭上了眼睛。
“我会是的，先生。”
这样的话语，也只有弗拉特·埃斯卡尔德斯说得出。
他有这种会被旁人当做盲目与自大的信心与率直，也只有他给得起这样的承诺。
老人泛红的双颊露出了喜色，年轻魔术师不带任何犹豫与迟疑的回答，也许让他看到了自己心底久居的少年的模样。
那时给出这样承诺的弗拉特·埃斯卡尔德斯还不知道，有一场雪原市圣杯战争正等待着他。
他真的会是那个人。
“小伙子，你的信心让人振奋！”老人的音调升高了，“你叫我开心。作为回报，让我给你点连埃尔梅罗二世本人都不知道的情报吧。”
“唉？这个听上去很不同寻常。”弗拉特不由自主地将身子往前倾了倾。
“他一定没有告诉你，他的父母都是很平凡的人，他的母亲仅仅是稍稍会一些魔术。他家的魔术回路只传了三代，这点广为人知。
“这最初的带有‘魔术’的血液来自他的祖母，一位早已过世的女士。她与一个小有名气的魔术师有过一段缘分，但是并没有结果。这也不是什么稀奇的故事。
“那位你定然不知道名字的魔术师，就是图书馆幽灵的父亲——他可不是幽灵。
“所以说我与他啊……也算是有点渊源了。”
弗拉特·埃斯卡尔德斯强大的接受和理解能力在这里发挥了作用，他很快就理解了这层还是很有爆点的关系。
眼前这位老者的父亲，和教授的祖母，呃……怎么说比较好，有过一腿？（这说法简直糟透了）
这样能不能算是半个亲戚？或者说是半个的半个？
“这样算的话，我可以说他是我的后辈呢。”这么说着的老者像是个完成了恶作剧的孩子，“不过我没打算告诉他，这没有好处。所以小伙子，你会帮我保密的吧？”
老者对着弗拉特眨了眨眼。
“当然啦。”
一老一少都站了起来，准备原路返回至图书馆的角落。
“先生，让我问最后一个问题吧——”
“说吧说吧，机不可失啊。”
“您还没有告诉我他的名字。”
“哦哦，这你不是知道的吗？他的名字很有名的吧。”
“您还没有告诉我。”
“真是没办法啊……”
老人转过头露出了无奈的笑容：“韦伯·维尔维特他啊，一边说着别让太多学生知道，一边自己还执著于这个名字来着。”
“一定是因为曾被谁呼唤过吧。”
六
阿契波尔德邸。
年过五十的老管家正收拾着桌上的茶具。今天的红茶小姐并没有全数饮下，因而她不得不注意着手上的动作，免得溅出的茶水脏了什么重要的东西。
当然，这样的工作对老人而言轻而易举，年龄并没有影响到她的巧手。她在阿契波尔德家工作十年有余，这数字几乎和小姐的年龄相当。当初她已经是个小有名气的管家了，因此才会受到肯尼斯·埃尔梅罗·阿契波尔德的聘用，哪想到之后这个家族会历经如此多的风波。
好在现在一切都已经归于平静了。
“珍妮女士。”坐在一旁的少女开口了。她的声音还带着掩饰不住的稚嫩，可语气却老成得叫人害怕了。
“小姐？”老管家抬眼看向端坐着的贵族少女，与此同时一刻也没有停下手上的活计。


“这回的茶叶是不是换过了？比过去的苦。”少女的语气里并没有苛责的意味，这让老人舒了一口气——即使自己与小姐的关系融洽，但作为侍者本就有提供优质服务的义务，没有什么能掩饰过失。
“确实如此，小姐。”老管家直视着少女答道，“二世阁下上次带回来的茶叶在昨天已经用完了，这回不得不换了别的品种。”
少女没再开口。老人暗自记下了这件事，不过那种红茶在英国似乎很难买到啊……有些伤脑筋了。
“珍妮女士——”这次少女的声音提高了，也比先前响了许多，“有客人，不，是有入侵者。”
这句话像是只恼人的蚊虫，让老管家的心绪一下子混乱了起来。人人都知道阿契波尔德家遭遇了大起大落，无论是起是落造成的直接影响都是一波接一波的不速之客。那些仪表堂堂却也野心勃勃的来客们叫老管家心有余悸。
老人对魔术一窍不通，但也知道魔术师之间似乎能彼此感应到对方，冥冥之中有种力量将他们互相联系在一起。小姐还很年幼，但根据过去的经验，小姐对来客的预测很少会有偏失。
尽管心里有及其强烈的顾虑，但她的职业不允许她犹豫：“那么，小姐，我这就去阻拦那人吧。”
“不必了，这是你能力以外的事。”说着，少女站了起来，伸手理了理裙摆上的褶皱，“我来解决。他把韦弗利带走了吗？”
“并没有，韦弗利正在清理地下室。”
“让她到大厅去待命吧，要快一些。”
阿契波尔德家从正门到大厅的这段路怎么这么长啊……这难道就是名门的气势所在？弗拉特并不是很能理解，他家也算是有头有脸了，但也没高调到这等地步。
啊，不过道路两侧的园艺都打理得很好。
弗拉特·埃斯卡尔德斯就这么考虑着与他的来意完全无关的事，快步向前走着。
把时钟拨回这一天的中午——弗拉特刚刚从图书馆的密室里出来的时候。
在告别了“图书馆幽灵”之后，弗拉特就离开了时钟塔图书馆。从他收获的见闻里就可以知道，即使留在这里，他也只会一无所获。
这一天可以说是收获颇丰的，弗拉特似乎有着前人们都没有的好运。正是他单刀直入胆大到有点放肆的调查方式，才让他撞开了前辈们没有发现过的大门。埃尔梅罗二世从回到时钟塔至得到“埃尔梅罗”之名这段时间内的主要活动，大致都已经了解了，而且还额外得到了些关于圣杯战争的信息——最重要的两点是Rider的身份是亚历山大大帝，以及埃尔梅罗二世的真名是韦伯·维尔维特。
正是因为这一切太顺利太圆满了，才导致在这条河里能网到的鱼一时都被捕捞殆尽了，现在弗拉特不得不去找一片新的流域，或者架起枪来打鸟。
更迫切的问题是，弗拉特·埃斯卡尔德斯觉得自己有点饿了。他不是一饿着就会挺尸的类型，不过他是不会让自己饿着的类型。
小卖部的热狗总是大受欢迎的，尤其是在期末阶段，一边用三口解决一个热狗一边单手打字是每个学生的必修技能。现在弗拉特还挺闲的，他用不着这么匆忙。弗拉特正很努力地把热狗里的生菜挑出来，又想尽可能地保留上头的奶油——没有生菜也没有奶油，还是有奶油可是却有生菜，这是个问题。
弗拉特一边与生菜搏斗，一边理了理自己的思路。老人的讲述中提到的人物很少，这是出参演者很少的冷门戏剧。
作为讲述者的老人已经对弗拉特托出了他所知的一切，作为当事人的埃尔梅罗二世如果乐意自己说的话弗拉特也用不着自己动手，剩下的只有那位听起来就不怎么好相处的当主小姐了。
弗拉特做了一个艰难的决定，他准备舍弃掉生菜上的奶油了。
他准备下午就直接动身去拜访阿契波尔德家的十代当主小姐——这天下午他是有课的，这更保障了埃尔梅罗二世必须留在时钟塔里，弗拉特的“不请自来”不会受到任何不确定因素的干扰。


“这时候，我发现他已经没有在看我了。
“他一定是在看着‘他自己’，那时候我是这么觉得的。现在想想，我错了，他那时一定在看着‘他的王’。
“瞧我这么一把年纪了，居然还干出了这么莽撞、这么为难人的事情……
“你肯定已经被我吊足了胃口吧。
（确实如此。）
“他终于开口了，语气很平静，声音偏轻。
“‘我的Servant……是Rider。’
“‘是Rider职介的征服王，亚历山大大帝。’
“‘是我的王。’”
弗拉特·埃斯卡尔德斯感到，自己仿佛正面对着一副巨型的拼图，那些色彩斑斓形状不一的碎片们被胡乱地摊在他面前，他一直苦于自己的一筹莫展。此刻，他终于将好几块碎片连成了一串，从那些或断续或完整的线条与色块中，他终于可以窥得拼图的全貌了。
许许多多的词汇，经“亚历山大大帝”的威名串联了起来。
去了曾经没有想过要去到的地方，读了以前没有兴趣去读的书，做了总以为怎么也不会不敢不可能去做的事。
归根结底，是因为遇到了一个比自己早存在几千年的人。
那究竟是个怎样的人呢？
在培拉出生，师从亚里士多德，踏平过底比斯也烧毁过远在波斯的宫殿，建立起横跨欧亚的帝国，王者的事迹人尽皆知。
别傻了，要是这一切都只事出于些谁都知道的史料，那弗拉特也不会身处于这个封闭的空间之内了。
“他回答完我的问题，就和我告辞，转身离开了。那一刻我很词穷，完全不知道要说什么好，有点尴尬地和他道别了。他走了之后，我又独自坐了很久，忘却了饥饿。我也没在想什么，就是觉得自己得静静地坐一会儿。
“我觉得我是怀有罪恶感的，我得知了本不应该知晓的秘密——我不敢用“分享”这样的词汇。谜题还有解开，反而变得更加扑朔迷离了。我还是不能理解他的想法和行动，我所得的一切毫无用处。
“最后我想，我还是得像一无所知时那样继续生活下去。这大概也是他所希望的结果，他已经给了我足够的信任了。
“关于封锁资料的要求，他并没有作罢——如你所见，他必然是成功了。
“几个月后，《肯尼斯阁下秘术大全》的编纂工作收尾，由阿契波尔德家集资出版了。站在未来看事情，一切就变得很简单了。这本魔导书大获成功，魔术界掀起了新一轮对肯尼斯阁下研究成果探讨的热潮，埃尔梅罗学派重振威名，阿契波尔德家也重新扬眉吐气了一把。这本著作的出版算是当年魔术界的一件大事，你也知道，这套书已经是降灵科学生的必读书了，肯尼斯先生若在在世估计也会很欣慰吧。
“阿契波尔德家东山再起，那位年纪轻轻的小姐叫人刮目相看了。她很有意思，在家族没落时与她划清界限的人，她现在也与之划清界限，也算‘礼尚往来’。尽管阿契波尔德家还未恢复到鼎盛时期的状态，但人人都预见到了这个高贵家族的欣欣向荣。
“之后，这位小姐做了一个叫人人们都瞠目结舌却又合情合理的决定：她将‘埃尔梅罗’之名，给了一个默默无闻的穷学生。
“那个学生是谁，现在时钟塔里人人都知道。
“有段时间他很忙碌，我几乎没有见到过他。大概是在忙活关于阿契波尔德家的事情吧——他对很多事都不怎么关心，唯独对亡故恩师的家族心心念念。可后来那位小姐——她来感谢过我对于编纂工作的配合——对我说，他对阿契波尔德家很难说有什么深厚的感情，他所做的一切都是出于内心的歉意，他是在自发地赎罪。
“阿契波尔德家很需要他，或者说，这个小姑娘很需要他。我可以感觉到，她想把这个人拴在自己身边，无论以何种理由或形式。
“在他忙完了他的之后，他来见过我一次。这次他还是带着用火漆封得格外精致的信札。


“我本以为是那位高傲的小姐又有什么需要关照的地方了，没想到，这回的来头更大。他竟然说服了位居时钟塔食物链顶端的那些精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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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伙子，很多事情，他想自己带进棺材里。
“记得整理工作的最后一天，他亲自清点完了最后一排书架，之后我们——阿契波尔德家的小姐难得也在——站在这片狭小而黑暗的空间里，没有人开口说话。那时候我觉得我很多余，在我的旁边，一个是圣杯战争的亲历者，一个是遇难者的家人，而我只是个纯粹的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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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我转过身的时候，我看到他点了一支烟，那股味道在通风极差的狭小空间里扩散开来。看得出那位小姐有些被呛到了，但她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按照我的感觉，那气氛简直像是在举办一场葬礼。
“至此，小伙子，我的故事讲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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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生，您告诉我这一切的目的是什么？您希望我接下来怎么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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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这样的，先生。”弗拉特说着换了个姿势，长期的静止不动让他觉得手脚发麻，“正如教授没有把一切对您和盘托出的义务，您也没有把这一切告知我的义务。我是个入侵者嘛（弗拉特在这方面一向很有自觉），还对您使用了魔术，您把我从图书馆扔下去我也不会有怨言的——虽然我会抵抗一下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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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啊，真的像是独自活在这个世界上一样。他的身边有很多人，而且大都很有意思，他也不是冷漠的人，但是无可非议，距离是存在的。
“别谈理解了，都没有人了解他。
“这样不好，就像一个人闷在个屋子里。我这个多此一举的老头觉得，得有人去帮他通通气了。
“他不可怜，也不可悲，他在很努力地活下去，他不值得我去同情。但是有个声音告诉我，我得为他做点什么。
“知情者本身就负有某种义务。我纵使只是知道些皮毛，也定然有命运或是自然法则分配给我的、那一份可能无足轻重的使命。我在践行自己的原则。


“他所经历的一切是不可复制的，他所怀有的想法是无法揣测的，这你我都知道。但是就因为这样的原因，就可以放弃尝试了吗？只是这样，小伙子，你就会允许你的调查就此搁浅吗？你不会的。
“这是我私自和他，也是和自己，打的一个赌。多多少少，一定会有人能明白些他的感受。
“小伙子，我不知道你是不是那个人。但是图书馆幽灵我，一个活了大半辈子的老头，希望你的求知欲能助我完成这个赌约。”
老者的话语很恳切。说完了这一席话的他像是累了，微微地闭上了眼睛。
“我会是的，先生。”
这样的话语，也只有弗拉特·埃斯卡尔德斯说得出。
他有这种会被旁人当做盲目与自大的信心与率直，也只有他给得起这样的承诺。
老人泛红的双颊露出了喜色，年轻魔术师不带任何犹豫与迟疑的回答，也许让他看到了自己心底久居的少年的模样。
那时给出这样承诺的弗拉特·埃斯卡尔德斯还不知道，有一场雪原市圣杯战争正等待着他。
他真的会是那个人。
“小伙子，你的信心让人振奋！”老人的音调升高了，“你叫我开心。作为回报，让我给你点连埃尔梅罗二世本人都不知道的情报吧。”
“唉？这个听上去很不同寻常。”弗拉特不由自主地将身子往前倾了倾。
“他一定没有告诉你，他的父母都是很平凡的人，他的母亲仅仅是稍稍会一些魔术。他家的魔术回路只传了三代，这点广为人知。
“这最初的带有‘魔术’的血液来自他的祖母，一位早已过世的女士。她与一个小有名气的魔术师有过一段缘分，但是并没有结果。这也不是什么稀奇的故事。
“那位你定然不知道名字的魔术师，就是图书馆幽灵的父亲——他可不是幽灵。
“所以说我与他啊……也算是有点渊源了。”
弗拉特·埃斯卡尔德斯强大的接受和理解能力在这里发挥了作用，他很快就理解了这层还是很有爆点的关系。
眼前这位老者的父亲，和教授的祖母，呃……怎么说比较好，有过一腿？（这说法简直糟透了）
这样能不能算是半个亲戚？或者说是半个的半个？
“这样算的话，我可以说他是我的后辈呢。”这么说着的老者像是个完成了恶作剧的孩子，“不过我没打算告诉他，这没有好处。所以小伙子，你会帮我保密的吧？”
老者对着弗拉特眨了眨眼。
“当然啦。”
一老一少都站了起来，准备原路返回至图书馆的角落。
“先生，让我问最后一个问题吧——”
“说吧说吧，机不可失啊。”
“您还没有告诉我他的名字。”
“哦哦，这你不是知道的吗？他的名字很有名的吧。”
“您还没有告诉我。”
“真是没办法啊……”
老人转过头露出了无奈的笑容：“韦伯·维尔维特他啊，一边说着别让太多学生知道，一边自己还执著于这个名字来着。”
“一定是因为曾被谁呼唤过吧。”
六
阿契波尔德邸。
年过五十的老管家正收拾着桌上的茶具。今天的红茶小姐并没有全数饮下，因而她不得不注意着手上的动作，免得溅出的茶水脏了什么重要的东西。
当然，这样的工作对老人而言轻而易举，年龄并没有影响到她的巧手。她在阿契波尔德家工作十年有余，这数字几乎和小姐的年龄相当。当初她已经是个小有名气的管家了，因此才会受到肯尼斯·埃尔梅罗·阿契波尔德的聘用，哪想到之后这个家族会历经如此多的风波。
好在现在一切都已经归于平静了。
“珍妮女士。”坐在一旁的少女开口了。她的声音还带着掩饰不住的稚嫩，可语气却老成得叫人害怕了。
“小姐？”老管家抬眼看向端坐着的贵族少女，与此同时一刻也没有停下手上的活计。


“这回的茶叶是不是换过了？比过去的苦。”少女的语气里并没有苛责的意味，这让老人舒了一口气——即使自己与小姐的关系融洽，但作为侍者本就有提供优质服务的义务，没有什么能掩饰过失。
“确实如此，小姐。”老管家直视着少女答道，“二世阁下上次带回来的茶叶在昨天已经用完了，这回不得不换了别的品种。”
少女没再开口。老人暗自记下了这件事，不过那种红茶在英国似乎很难买到啊……有些伤脑筋了。
“珍妮女士——”这次少女的声音提高了，也比先前响了许多，“有客人，不，是有入侵者。”
这句话像是只恼人的蚊虫，让老管家的心绪一下子混乱了起来。人人都知道阿契波尔德家遭遇了大起大落，无论是起是落造成的直接影响都是一波接一波的不速之客。那些仪表堂堂却也野心勃勃的来客们叫老管家心有余悸。
老人对魔术一窍不通，但也知道魔术师之间似乎能彼此感应到对方，冥冥之中有种力量将他们互相联系在一起。小姐还很年幼，但根据过去的经验，小姐对来客的预测很少会有偏失。
尽管心里有及其强烈的顾虑，但她的职业不允许她犹豫：“那么，小姐，我这就去阻拦那人吧。”
“不必了，这是你能力以外的事。”说着，少女站了起来，伸手理了理裙摆上的褶皱，“我来解决。他把韦弗利带走了吗？”
“并没有，韦弗利正在清理地下室。”
“让她到大厅去待命吧，要快一些。”
阿契波尔德家从正门到大厅的这段路怎么这么长啊……这难道就是名门的气势所在？弗拉特并不是很能理解，他家也算是有头有脸了，但也没高调到这等地步。
啊，不过道路两侧的园艺都打理得很好。
弗拉特·埃斯卡尔德斯就这么考虑着与他的来意完全无关的事，快步向前走着。
把时钟拨回这一天的中午——弗拉特刚刚从图书馆的密室里出来的时候。
在告别了“图书馆幽灵”之后，弗拉特就离开了时钟塔图书馆。从他收获的见闻里就可以知道，即使留在这里，他也只会一无所获。
这一天可以说是收获颇丰的，弗拉特似乎有着前人们都没有的好运。正是他单刀直入胆大到有点放肆的调查方式，才让他撞开了前辈们没有发现过的大门。埃尔梅罗二世从回到时钟塔至得到“埃尔梅罗”之名这段时间内的主要活动，大致都已经了解了，而且还额外得到了些关于圣杯战争的信息——最重要的两点是Rider的身份是亚历山大大帝，以及埃尔梅罗二世的真名是韦伯·维尔维特。
正是因为这一切太顺利太圆满了，才导致在这条河里能网到的鱼一时都被捕捞殆尽了，现在弗拉特不得不去找一片新的流域，或者架起枪来打鸟。
更迫切的问题是，弗拉特·埃斯卡尔德斯觉得自己有点饿了。他不是一饿着就会挺尸的类型，不过他是不会让自己饿着的类型。
小卖部的热狗总是大受欢迎的，尤其是在期末阶段，一边用三口解决一个热狗一边单手打字是每个学生的必修技能。现在弗拉特还挺闲的，他用不着这么匆忙。弗拉特正很努力地把热狗里的生菜挑出来，又想尽可能地保留上头的奶油——没有生菜也没有奶油，还是有奶油可是却有生菜，这是个问题。
弗拉特一边与生菜搏斗，一边理了理自己的思路。老人的讲述中提到的人物很少，这是出参演者很少的冷门戏剧。
作为讲述者的老人已经对弗拉特托出了他所知的一切，作为当事人的埃尔梅罗二世如果乐意自己说的话弗拉特也用不着自己动手，剩下的只有那位听起来就不怎么好相处的当主小姐了。
弗拉特做了一个艰难的决定，他准备舍弃掉生菜上的奶油了。
他准备下午就直接动身去拜访阿契波尔德家的十代当主小姐——这天下午他是有课的，这更保障了埃尔梅罗二世必须留在时钟塔里，弗拉特的“不请自来”不会受到任何不确定因素的干扰。


来个人麻烦把从68楼开始的都删了QAQ

me就说怎么有这么多……原来有一半是度娘吐的……

来来来~来一张二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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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满脸血）性转内张直戳萌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