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搬运文】[弗拉特相关/帝二世]弥彰
帝韦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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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说起时钟塔的图书馆,那可真是块风水宝地啊……啊不对,总之是个神奇的地方。
弗拉特·埃斯卡尔德斯记得,自己刚入学的时候曾经和同学打赌讨论过,建这座图书馆到底要花多少前用个多少年。至今他也没有得到过一个确切的答案,而那个和他打赌的人也早已带着比他低很多的成绩毕业了。
偌大的图书馆里的人并不多,且都分散在各个书架间,本就大得不科学的图书馆更给人一种漫无边际的错觉。弗拉特往左一看,满满当当的书架和空空荡荡的走廊,往右一看,满满当当的书架和空空荡荡的走廊。他想到了个不好的比方:这还真是安静得和在墓地里似的。
这应该是选择了大部分人都有课的时段翘课来图书馆的弗拉特自己的错。
顺便一提,这是弗拉特的泡图书馆的第三天。
平日里弗拉特最不屑的就是泡图书馆。为了应付考试和上交论文,要在自己面前把生涩的资料垒成一座山,这简直太没意义了——他宁愿裸考和不交论文。
但是现在又不一样,对真正渴望求知的人来说,图书馆确实是个难能可贵的宝库。埃尔梅罗二世曾经不小心透露过,他更年轻的时候经常整日整夜地泡图书馆。弗拉特就问了,教授那时候哪来的时间啊。得到的回答是,那时候刚回时钟塔,基本没人管。
前两天弗拉特都把时间花在了了解圣杯战争的体系上。这听上去很匪夷所思,时钟塔大概不会允许一个不知道圣杯战争为何的学生保留他珍贵的学籍。但事实是,六十年一度的时间限制和七位Master参加的人数限制让圣杯战争与太多太多的人无缘了,它更像个传说像个故事,毫无实感事不关己,所以反倒没人会去细细研究。
弗拉特也是在真正决定了以“圣杯战争”作为切入点、由此查明埃尔梅罗二世的过去之后,才发现自己对于圣杯战争的了解其实还很肤浅。
研究圣杯战争的数目很多,可以摆上两大架子,大致的内容却也大同小异。弗拉特在前两天里,选择了几本最靠谱的读完了,虽然还是有点狼吞虎咽消化不良,不过他想够了,毕竟自己又不是想在这行当专家。
浅尝辄止,力气要花在刀刃上。
当然,弗拉特并不知道,自己手头的这几本大部头,全都是埃尔梅罗二世十余年前飞速翻阅过的。
从今天开始,弗拉特·埃斯卡尔德斯将查阅范围大大地缩小了——深究关于第四次圣杯战争的细节。
与此同时,两大架子的资料来源瞬间缩水成了两排都不到。
这其实很奇怪。
前三届圣杯战争,最早的也是七十年前的事了,还有体统不完善、遭遇战乱等种种意外,保留下来的资料少也是情有可原的;而第五次圣杯战争也才刚刚落幕,事后处理工作也尚未完成,还没有到资料结集的时候。
但拥有悠久历史的圣杯战争,到了十年前的第四次时,发展到了相对成熟的阶段,具有个人意志的圣杯容器都已成为现实,圣杯战争按理说早已成为备受关注的魔术界大事。可偏偏就是这场最应有迹可循的圣杯战争(还有幸存者在世呢),居然只留下了这么寥寥几册相关记录。
虽说弗拉特平日里常给人胡来的印象,但在这方面他却有过人的敏锐。
想想也对,埃尔梅罗二世作为时钟塔的名讲师、众所周知的大众情人,试图了解他的人(女性居多)会少吗?“Master V”这个当事人最为厌恶的外号是何等地如雷贯耳啊,会想到第四次圣杯战争这条线索的会只有弗拉特一个人吗?答案都是否定的。
然而,至今都没有人知道,埃尔梅罗二世的过去。
必然是被人为地隐藏起来了吧。
想到这里,弗拉特意识到自己目前的查阅工作极可能是在做无用功。之前的前辈们(想来还是以学姐为主)都无法从这两排书里找到什么,他弗拉特·埃斯卡尔德斯又不可能自己编出两页塞进去。
即便如此,弗拉特还是挑了本看上去比较顺眼的书,打算就此来验证一下自己的猜想。
如果真的有人刻意隐藏了关于第四次圣杯战争的文献,弗拉特愿意去相信那是个聪明的家伙。他一定知道硬生生地抹去一个存在突兀而又愚蠢,一片密集中的空白该是多么显眼啊,他肯定不会去做把书页撕去之类的蠢事。他会不动声色地,把一切可以细细描述的话语都一笔带过,把事关核心的记录都表现得轻描淡写。他会是个有发言权的,不然他又怎么能在时钟塔的图书馆里动手脚呢。
还有,他想隐藏什么的话,他至少得知道那个是“什么”究竟为何物。一个不知道手枪可以杀人的人又怎么会觉得手枪危险呢?
活到圣杯战争的结局。回到时钟塔。有能力干涉图书馆馆藏。对第四次圣杯战争了如指掌。
这样的人,怎么想都只有一个吧。
教授留下的问题总是那么难对付呢……就是因为这样才会交不上论文啦。
弗拉特这么想着,抱着那本书向着一旁的阅览区走去。
TBC
以后的更新的时间跨度可能要变大了 而且会变得相当飘忽不定吧TVT
最近电脑用太多了被我妈提醒了嘤
非常抱歉><
2012年04月25日 04点04分 29
level 7
么事么事,me会蹲着等的~~
2012年04月25日 08点04分 30
level 5
很好看,从弗拉特的角度写二世啊,一个谜一样的男人。。。韦伯真的成长太多了
2012年04月25日 10点04分 31
level 11
谜一般吗....这样的II世太有魅力了...
但这样感觉好孤独呀....
2012年04月25日 11点04分 32
level 7
unruly任性 楼主
嘤嘤嘤嘤乃更了啊~~
貌似不需要我辛苦搬文了呢~~
期中考试各种悲剧……[拍砖]
2012年04月26日 08点04分 33
level 7
unruly任性 楼主
弗拉特·埃斯卡尔德斯开始读这本书了,书名还挺拉风的:第四次圣杯战争秘话。
这名字听上去像本很靠谱的正史,它的内容行文也无一不流露出种认真严谨的态度。不过弗拉特还是有点想学着教授来爆句粗,谁家的记录连Master都只借助职介来区分连个名字都没有啊?!圣杯战争三位数的年份了啊每次职介都一样这谁认识谁啊?!
被刻意模糊的姓名是个致命的缺陷,但也正是这方面的牺牲保全了叙事的完整性——既然连谁是谁都被蒙在鼓里的话,讲讲“温暖人心的故事”也无妨吧?
书上并没有关于著书者的介绍,甚至连姓名都没有提及。有意思,讲故事的人把一切的名讳全数隐去,剩下的只是一场欲望的饕餮盛宴。
尽管书中的一切人物都以英灵的职介来称呼,再鲜活的人物都只能是个“×××的Master”,但人物的真身还是有迹可循的——至少著名的
御三家
还是可以明显地分辨出的。
间桐家可怖的虫术,艾因兹贝伦家近乎完美的人造人,诸如此类的特点都让主人公的身份昭然若揭。
远坂时臣也是同样。其实早在飞机上,听到远坂凛的姓氏时,弗拉特就知道这个对他而言有点难念的东方姓氏意味着什么。所以在读到优雅的魔术师的末路时(那一夜究竟发生了什么至今还不为人知晓,凶手身份一直是个具有争议的话题),弗拉特忍不住替他才见面没多久的学妹感到难过。弗拉特是个很能想象的人,他几乎可以真实地还原出一个连十岁都没有的小女孩究竟是怎样出席了父亲的葬礼、面对母亲的错乱、担起家族的重担。光是想想就叫人觉得难以忍受,何况如今就有个经历了这一切却仍气魄过人的事例在眼前,弗拉特看远坂凛的眼光又添上了一丝欣赏——他从不吝啬自己对过人之人的赞美。
同时,弗拉特也忍不住有点感慨,一场圣杯战争,居然就可以这么彻底颠覆一家人的命运(而且那时他并不知道曾经名叫“远坂樱”的少女的存在)。
无论这一切再怎么叫人扼腕,但这并非弗拉特所关注的。
埃尔梅罗二世显然不可能是代表御三家出战的魔术师——即使臭名昭著的“魔术师杀手”都出场了——弗拉特更加关注的是那些外来的魔术师。
弗拉特没费多少工夫就分辨出了时钟塔大名鼎鼎的神童肯尼斯·埃尔梅罗·阿契波尔德教授。相比御三家,肯尼斯教授显然更为一个时钟塔的学生所熟悉,生冷的“Lancer的Master”的称呼之下似乎也因此多了几分血肉。
这一段是读来最让弗拉特震撼的。
月灵髓液、魔术协会、阿契波尔德家族、索菲亚利家族……全部都是熟悉得让人生厌的词汇(弗拉特觉得这些词把肯尼斯教授的身份暴露得很彻底),然而就是这些词汇凑在一起,道来了一出让人目瞪口呆的悲剧。
难以言述的悲惨和无奈,这样的过程与终结会让每一个魔术师都不禁唏嘘。弗拉特错过了可以与这位传说中的讲师见面的时代,仍能凭借没有温度的文字体味到当时的凄惨。
作为肯尼斯教授的学生、圣杯战争的亲历者,教授会怎么想?
这本书是依照参战的组别编撰的,大半的纸页已经犯了过去,剩下的书页相比之前薄得有点异常。弗拉特有了不怎么好的预感。
果然,余下的内容大多用于叙说与Caster组相关的一些传闻。之所以是传闻,原因是Caster的Master并非正轨的魔术师,这对主从的行径也很神秘莫测,尽管干出了一系列在当时震惊一方的大事,但确凿的例证却也只剩下了许多不会说话的实物,还有,尸体。
由于这一段实在有点恶心过头了,弗拉特把书页翻得尤其地快。
接下来,就是后记和附录。
对,后记和附录。
弗拉特瞪大了眼睛,才发现极不显眼的一张纸上对另外两组的资料缺失作出了说明:这本书写于Saber的Master(他知道时卫宫切嗣)去世之后,考虑到至今仍有幸存者在世,为了不干扰他们的日常生活,故不作任何记叙与评论。

2012年04月28日 09点04分 34
level 7
unruly任性 楼主

尽管收获了相当精彩的见闻,但弗拉特仍觉得这样的结果对他而言实在是一个恶意的玩笑。
不,这也正是这本记录不可谓不详尽的原因。
好在不能说是一无所获。
书中提到了Saber、Archer、Lancer、Berserker、Caster,没有提及的是Rider和Assassin。
而不久前弗拉特hacking的那场专门用来蒙蔽他的会议中,提到了第四次圣杯战争中Assasin的Master、隶属教会的言峰绮礼已经死亡。
埃尔梅罗二世一定是Rider的Master。
现在弗拉特有足够的理由去相信,在这间图书馆里,他是得不到自己想要的答案的。
也就是说,在别的藏书之处,说不定有他想要的一切。
时钟塔有个人尽皆知的不成文的规矩,资料的借阅是与当事人所拥有的权限直接挂钩的。以弗拉特一介学生的权限,能够借阅的书籍也就是些人人都能看的货色。埃尔梅罗二世也曾和弗拉特抱怨过,在自己的学生时代里,很多书他连个封面都没见过。
也就是说,现在他可以见到那些封面了。
埃尔梅罗二世的借阅权限怎么说都比弗拉特高吧。作为一个专攻理论的讲师,如果说他的权限是最高的弗拉特都不会觉得奇怪。
弗拉特站了起来,长期保持着相同的姿势让他觉得四肢有点僵硬。
嗯,接下来把书放回原来的位置,然后去做点大胆的事吧。
时钟塔的图书馆如此之大,理所当然地,负责管理的人也不少。但相当数量的学生都知道,有一位老者简直就像个图书馆里的幽灵,可能每天要花上二十四小时嗅着老旧魔导书的霉味(传说有位学姐凌晨三点到图书馆,发现老者还在时被吓了一跳,不过弗拉特觉得这位学姐也很吓人),几乎所有人都将他默认为图书馆的总负责人。
尽管现在是在大部分学生有课的时间段,但怎么说都是二十四小时里的某一分某一秒,这个差不多与图书馆连为一体了的老头显然应该就在图书馆里。
好了,来看看他究竟在哪两个书架之间吧!
弗拉特使出了他极为擅长的透视。没过多久,高大的书架们在他眼前如若无物,空旷的巨大空间里只有寥寥几个人或行走或伫立。
啊,找到了。弗拉特在远处的角落里发现了那个老者,看他的动作,应该是正仰视着书架上的某一册书——因为弗拉特选择性地屏蔽了书架的存在,所以这姿势在他看来有点滑稽。
停止了这个简单却实用的小魔术,弗拉特快步向老者所在的位置走去。万一他挪地方了就要再来一次了,弗拉特不想搞得这么麻烦。
不喜欢泡图书馆的弗拉特对这一层楼的构造知之甚少,但他也依稀能分辨出自己正往哪个区域走去。穿过一排排给人以强烈距离感的书架,图书的分类给弗拉特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他想自己一定曾经与现在同样地,冲着那个方向,想要找到什么。
弗拉特的预感被验证了——他最终的目的地、老者所站立的地方,整齐摆放着全套的《肯尼斯阁下秘术大全》——在他刚刚成为埃尔梅罗二世的学生时,他抱着好奇来找过这套书。
看着站在书架间的老者,弗拉特莫名地有些介怀。
众所周知,正是《肯尼斯阁下秘术大全》奠定了阿契波尔德家重振雄风的基石,同时也使其编撰者、一个名不见经传的魔术师为人所瞩目。试图了解埃尔梅罗二世过去的弗拉特·埃斯卡尔德斯,在这套书面前开始了他的尝试,这是叫人咋舌的奇遇。
弗拉特有些不相信着仅仅是种偶然,但他此时仍找不到合理的解释来说服自己。
——简直就像是,专门选好了这个地方在等我似的……
“小伙子,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吗?”老人的话语率先打破了尴尬,“你是想找什么书呢?”
“先生,不瞒您说,我不怎么来图书馆。所以我……有点迷路了。”

2012年04月28日 09点04分 35
level 7
unruly任性 楼主

让老者率先开口了并非弗拉特的本意,这在他看来多少有点被夺走了主动权。但这不成问题,他马上很自然地接上了话头。
“这里对我而言,有些太大了。先麻烦您告诉我出入口在哪里吧,实在找不到路了我至少还能出去。”
不得不说,这样蠢得要死的话被弗拉特说得相当逼真。这也并非全是假话,这么大的图书馆对宁愿在寝室里打游戏的弗拉特而言确实非常陌生。
老者笑着打趣弗拉特一定很少看书,又感慨起现在的学生都不怎么喜欢大部头了。接着,他示意弗拉特跟着他走,他会给弗拉特指示方向。
这下子弗拉特可以很自然地拉近自己和老者的距离了。
弗拉特走在老者的身侧。常年不来图书馆的学生自然和“图书馆幽灵”不熟,对弗拉特来说有用的没用的都值得他关心,与这位老者的相处应当也是不错的体验。
步伐稳健的老人看上去就非常硬朗,说话的声音不响,但却中气十足,且谈吐从容,给人以亲切的印象,也暗示着老人的渊博学识。老者的头发白了大半,依稀留着几丝可以勉强辨认的灰黑。他脸上的皱纹不多,却有很深的黑眼圈,配上不错的脸色看起来有点奇怪。
弗拉特才注意到,老人西装革履,一丝不苟地打好了领带,这样的装束让他看上去很有书卷气,似乎真的要与图书馆融为一体了一般。
弗拉特猜老人一定是个嗜书如命的魔术师,年迈无事了便到这里来满足兴趣。
“呐,小伙子,看见了吗?出口在那里。这么大个门怎么会看不到呢,没仔细找吧。”
老者的话语间很有年长者应有的风度和稳健,却不给人以疏离感——弗拉特觉得如果和圣诞老人聊天说不定就是这种感觉。
在弗拉特的印象里,能力很强的魔术师往往都是盛气凌人的,他们所缺少的谦卑造就了他们的高高在上高处不胜寒。像这样能与之侃侃而谈的老人,怕是不精于魔术吧?
“先生,我还有个问题。”
“请说来听听吧。”
如弗拉特所料,老者向自己转过了头来。老人眯着双眼,可能是视力有些问题了。弗拉特可以看到,老者的瞳眸是相当深邃的颜色,仿佛能将人吸进去似的。
“呐,先生……”
弗拉特开始了暗示。由于不知道对方的实力如何,他从一开始就动用了相当的集中力,以确保一次成功。
果然,面前的老人的眼神开始涣散了。
“关于第四次圣杯战争的资料,是不是单独存放在了别的地方?”
老者点了点头。
“请带我去那里吧。”
过了好几秒,老者都没有予以回应,想必这个要求触及了他日常工作中的禁令——这也正证实了弗拉特的猜想。
“先生,请带我去。”
说着,弗拉特又一次强化了暗示的效果。
这一次,老者点了点头。
TBC
老爷爷是之后的重要人物wwww

2012年04月28日 09点04分 36
level 9
QAAAAAAAAAAAAAQ总感觉弗拉特要推开新世界的大门了啊!!!!
2012年04月30日 02点04分 37
level 7
unruly任性 楼主
老者的步伐很快,这里毕竟是“图书馆幽灵”的巢穴。弗拉特不得不加快步子跟了上去。
弗拉特很快就发现他们完全就是在向着一个墙角冲去。图书馆一层的东北角,弗拉特有听过去的同级生提到过,不知道是刻意布置还是无心为之,几乎所有最生僻的最冷门的藏书都被收藏在这片区域内,这个角落有种天然气场,再强大的书呆子都会被拒之门外。
本来这个时间的学生就少,随着老者与弗拉特的一路前进,沿途能碰见的人当真愈发少得可怜了。
没人愿意读的书籍,甚至还有那面墙上尤其没什么亮点的油画,其实都是伪装吧——弗拉特如此断定。
大约三四分钟后,老者与弗拉特已经站在了没有人也没有书架的墙角跟前,他们的眼前是连个斑点都没有的墙面。
完全没有魔力的感应。在这个角落应该没有任何附着了魔力的事物。
这下子弗拉特更有兴趣了,他多少有点忘记自己最初的目的了,兴致勃勃地等待着老者要怎么为他慢慢展开通往目的地的地图。
只见老者向着墙上的金属烛台伸出了手。这烛台并不显眼,因为类似这样的古旧东西在时钟塔内随处可见。魔术到底是一门带着呛人的历史气息的学问,时钟塔也经历了一代又一代或喜或悲的人事,自然还保留着不少来自过往的印记。弗拉特一直觉得这些造型精致的烛台还挺拉风的。
老者没花什么力气,那烛台就轻轻松松地转了一百八十度,跟着转了的还有大概有一米宽一米高的一小块区域的墙面。
“这真是太酷了!”
被施以暗示的老人自然不会回应弗拉特的兴奋。
这个年轻的魔术师一向是个不会被轻易拘束的人,与许多排斥科学与技术的魔术师相比,他认为只要能达到预期的目的,魔术并非唯一的途径——这与他的老师的观点不谋而合。现在,他眼前的这道机关,就这么隐藏在众目睽睽之下,没有故弄玄虚没有玄乎又玄,就是简简单单的机械操作,加上绝妙的混淆视觉的工艺,如此便可以骗过这么多优秀的魔术师。生活在几十年前或者几百年前的设计者,估计也以此为豪吧。
弗拉特为见识到这一幕而感到振奋,这还是他第一次在小说啊电影啊之外看到实实在在的密道(以后他有很多机会)。他已经感到不虚此行了。
老者并没有给弗拉特多少用来感慨的时间,他已经弯着腰走下地道了——这个动作更证明了他的身体相当硬朗。
也不知道地道的门何时会自己关上,弗拉特赶紧跟了下去。
要知道,在这里弗拉特犯了一个错误:即使是在几乎不会有人出现的地段,不使用任何障眼法就暴露出一条密道是很不理智的,被施以暗示的老人不再有顾忌此处的能力,所以这一疏忽应当算是弗拉特的责任。不过,如果能在喜悦之余想到这一句,弗拉特·埃斯卡尔德斯早就该毕业了。
一米宽一米高的入口给人以内部的空间极其狭小的错觉,但也说了,这是个“错觉”。只要猫着腰(对个子挺高的弗拉特来说这真的很难受)艰难前行个三四米,眼前的道路就会豁然变得宽敞起来。
弗拉特对这里可不像老者这样熟悉,他很快动用了强化视力的魔术。
不过又没过多久这样的魔术就不再需要了。弗拉特的眼前出现了一片和埃尔梅罗二世的办公室差不多大小的区域,放着茶几和沙发,布置得像是个会客厅。让弗拉特在意的是,这里面还点着蜡烛,看上去真不安全。
到了这里,老者就不再前进了。看来这里就是终点了。
站定之后,弗拉特仔细回忆了一下刚才自己所经过的道路,他意识到自己其实在无意之中也拐了几个弯。这条地道很是迂回曲折,占用的空间却并不怎么大,可他已经着实分不清自己目前位于图书馆内部的哪个位置了。
在许多年以后,回忆起这条暗道,弗拉特还是很在意它到底被藏在时钟塔图书馆的那块不引人注目的空间里,设计它的人实在太强大了。
正犹豫着要不要在沙发上坐下来时,弗拉特发现在这间会客厅的墙壁上,还有一道门。
那是扇看上去很脆弱的木门,无声地诉说着这个密室的存在并非一日两日。
一定在里面,一定是这样。
面对着这扇门,弗拉特很快想起了自己着一切行动的源动力。
这样的一扇门,多适合用来封锁起一个人蒙了灰的过去啊。
蜡烛并不怎么明亮的火光渲染起一种神秘的气氛,弗拉特觉得自己像个即将揭开真相的侦探。
弗拉特向着那扇门迈开了步子,他的手接触到了微微发凉的门把手。
就在这一瞬,他感到自己的腰被什么硬物抵住了。
还不等他回头,一个声音就撞入了他的耳廓:
“年轻人,前面不是你可以进去的地方了。”
声音的源头不存在第二种可能性。
“好了,就到这里吧。转过身来,请坐到沙发上。我们来谈谈吧。”
这怎么听,都不像是个被深度暗示了的老人应有的声音。
TBC

2012年04月30日 06点04分 38
level 9
诶诶出现的莫非是校长【nooooooo
2012年04月30日 10点04分 39
level 7
unruly任性 楼主
弗拉特回头一看,还好抵在他腰上的不是什么危险的玩意儿,只是老人不知道从哪里拿来的拐杖罢了。
“先生,吓死人了……”弗拉特带着一脸受害者的表情转过身来,完全没有是自己先对人家下了暗示的自觉,“我还以为是别的什么,会‘嘣——’的一声响起来的东西啦。”
“我这样的老头子可玩不起危险的武器了,小伙子。”
老人的语气一如既往的和蔼可亲,但可能是由于自己目前正处于理亏的立场吧,弗拉特从沧桑的声音中听出了威严。抵在他腰上的拐杖已经被撤去了,弗拉特的姿势变得自然了不少。
弗拉特不由得思索起,暗示到底是从哪一刻开始失效的?
“先生,从最开始您就没有被暗示吧?”这是弗拉特最终得出的结论。
老者微笑着点了点头:“你还是太年轻了。一个负责图书馆密道的人,岂会被区区暗示的魔术迷惑?我纵使是老糊涂了也不会到这般地步。”
“抱歉啦先生,不过您的演技真是没话说!那个眼神毫无破绽!不会是经常有人像我这样来骚扰您吧?”某些人很有自知之明地用了“骚扰”这个词。
“非也,我可是很久没和人说话了。”说着老者叹了口气,“也鲜少有人会对被尘封的材料产生兴趣了,真不知道是好事还是坏事啊……”
好事?坏事?总觉得语义明确的感慨里含有自己所不了解的隐情,不过弗拉特可以说是憋了一肚子的问题,并不急着问这一个。
“先生一定知道我为什么而来了吧?既然从一开始就没打算给我看那些资料,那又干嘛带我到这里?”
听到这里,老者的笑容变得有些狡黠,像个赢了游戏的孩子。
“这是个老头子一时兴起的恶作剧而已。小伙子,等你到了这把年纪你也会明白的,有时候会有很无聊的冲动啊。”
“感觉和没回答一样……”心直口快的弗拉特并没有掩饰自己的失望。
“呵呵,这是老人的狡诈啊。”老人看上去很愉快,“小伙子,不能给你看资料,是因为我和其他人有约在先。就算脑子再不灵光,我也不能做个言而无信的人,而且那家伙真要生气起来,还是蛮厉害的。”
老人把尾音拖得极长,不禁叫人揣测起了其中的意味。
“具体厉害到怎样的程度嘛……小伙子,你也是知道的。”
猜中了。
弗拉特捣蒜似的点起了头,一是为了乐呵一下自己难得尝试一下推理就如此成功,二是对老者的发言表示高度的赞同。
他知道自己离答案已经很近了。
“我之前就注意到你了,这两天一直在查第四次圣杯战争的事吧。稍稍打听了一下,也知道了你是谁门下的学生。”坐镇图书馆的“幽灵”果然名不虚传,“我猜到了你会有这样的行动,已经做好了和你谈谈的准备了。”
“唉?您不是要保密吗?”
本来已经略有些灰心的弗拉特一下子被打了一剂强心剂。
“我的义务,是不让资料外泄。不过嘛——”老人的嘴角翘得刚明显了,“说点和它无关的,我所知道的小事,应该是允许的吧。”
“好了,小伙子,请快点坐下。不介意听老年人唠叨唠叨吧。”
弗拉特按老人所说的坐下。沙发的样式很旧,弹簧硬得厉害,这让弗拉特有点受训的感觉。
坐在他对面的老人,神情很是泰然自若,看上去像是谁家的祖父。
“小伙子,你现在应该是二十上下吧?”老者突然没头没尾地问了一句。
“对啊,不过我不是英国出生的。”
“看得出啊,你不像个英国人。”老者继续道,“我要说的是挺久之前的事了,十年以前,你才十多岁吧,可那时候我也已经不年轻了。”
“那时候我就是著名的‘图书馆幽灵’了,每天在图书馆里游荡。
“有个在降灵科就读的年轻人——我注意他很久了——几乎天天跑到图书馆来。我知道他那时候诸事不顺,大概时钟塔的学习并不叫他愉快吧。不过这孩子对魔术的热情很高,很艰深的魔导书也啃得下去,说句我自己的心里话,我倒觉得他可以和我成为一路人呢。
“就是十年前的某一天,我发现那个年轻人开始查阅些他过去并不热衷的书了。就像看到你这样的生面孔进门一样,我很自然地有些在意。(听到这里,弗拉特有点不好意思地笑了出来)要知道他可不喜欢那些五花八门的魔术界活动,所以当我发现他在关注圣杯战争时,我很惊讶。
“不过那也就是一天里发生的事,我作为一个外人也干涉不了太多。我把疑问保留在心里,想看看他第二天是否会继续借阅关于圣杯战争的图书。
“可是,第二天,他并没有来。第三天也是同样。事实是,我有些疲于去计算他到底多久没有来了。
“小伙子,你说这个年轻人去哪儿了?”
这个答案,说故事的人和听故事的人都心知肚明。
一老一少异口同声道:
“他去冬木了。”
TBC
所谓老头子的一时兴起 后面会有解释w
2012年05月01日 02点05分 40
level 9
居然在那个时候老爷爷就偷偷他关注小韦伯了麼233333
2012年05月01日 04点05分 41
level 7
所以弗拉特要发现教授的过去喽?
2012年05月01日 06点05分 42
level 5
坐等XD
2012年05月02日 08点05分 43
level 11
好期待!!!!
2012年05月02日 10点05分 44
level 7
unruly任性 楼主

“小伙子,看来你还没有意识到啊。”老者一面忙着开锁,一面说道,“在这里,有人利用魔术禁止了魔术,听起来很怪吧?在时钟塔精于魔术的人太多了,为了达到真正保密的目的,必须依靠针对魔术的手段。”
“这不是打开了?来,小伙子,接着。”
弗拉特接过了那只信封。
本是纯白色的信封,由于岁月的流逝明显地发黄了,在魔术被禁止的空间里无可挽回地、像人一样老去了,正是这样,一切才显得真实。赫然在目的是那枚依旧很鲜艳的火漆印,阿契波尔德家的家徽无声地宣告着骄傲与威严——这种贵族间常用的表明身份的方式,如今在时钟塔里仍很常见,由于和埃尔梅罗二世的关系,阿契波尔德家的火漆弗拉特见得尤其多,所以他一眼就看出,这不可能是伪造的。
一个默默无闻的年轻人(虽说从客观上看已经很有名了)得到了阿契波尔德家十代当主本人的认可。
信件保存得极好,即使早已被拆封过,火漆印依旧很完整。因为这个,弗拉特的动作也不自觉地变得小心了起来。
打开信封,信纸只有薄薄一张。
“幽灵”先生:
久仰。
肯尼斯教授去世多日,教授生前的研究至今都停滞不前,这样的情况是阿契波尔德家不愿看到的,想来也是魔术界的一大遗憾。在此,我希望能对现状进行一定程度上的补救。
我,代表阿契波尔德家与埃尔梅罗学派,同意持信者浏览肯尼斯教授留下的资料。
感谢配合。
最后,祝愿您身体健康。
阿契波尔德家十代当主
“读完了?感觉如何?”老者笑容可掬地问道。
“这位小姐……单看这封信的话,似乎很强悍的样子。”弗拉特有点难以把这样的语句与一个小女孩联系在一起。
“是吧。尽管用语都很得体,但是还是给人以牢牢掌握住主动权的逼人气势呢。”老人的口气里带着明显的赞许,“这位小姐,相当有当主的觉悟啊。”
弗拉特把信札放到了茶几上:“先生,这下子你总同意了吧?”
“道理上资料的继承者都亲口答应了,我又有什么好说的呢。而且他啊,一副势在必得的样子。
“我是答应了。但是,按照规矩,即使他有了阅读资料的权力,也不能将资料带出其所在的密室——这一点小姑娘很懂规矩,她用了‘浏览’这个词吧?显然是从一开是就知道,这样的机密是不会外借的。
“这一点当然我要先和他说明白。他的回答是,希望能在看到资料的数量和质量后,再和我商定下一步的措施。现在想想一切就都很明白了,他是要把肯尼斯教授的研究成果集结成册啊,只是浏览几乎没有作用。
“接着,就和你刚才一样,他跟着我一起去了某间密室——当然,他没用暗示之类的伎俩。我还听说啊,他似乎对暗示的魔术有点特殊的心理阴影来着?
“从这天开始,我和他接触的频率骤增。”
TBC

2012年05月04日 10点05分 47
level 7
占SF来了~~~
2012年05月04日 13点05分 48
level 5
几天没来,更了不少啊。
韦伯19参加圣杯战争,那么这时候也不过20,21岁左右,真是年轻。可是心境已经苍老了,人生的目的不再是为了获得别人的认可,他已经被自己的王所认可,接下来的路要作为王的臣下前进。
成长为二世让人欣慰,再也看不到那个不成熟的韦伯就有些让人难过了。
2012年05月05日 14点05分 49
level 7
unruly任性 楼主
“他就很安静地跟在我身后,没有对密道的设计发表任何评论,甚至连脚步声都很轻。和现在不同,那可是在深夜啊,我拿着煤油灯,觉得像是身后跟着个真正的幽灵似的,被‘幽灵’这么说了,要是他知道了一定不会苟同吧。
“直到最后,就是在我打开门前的那一刻,他才开口了。他说,这样挺好的,对研究者来说非常安全。我并不懂他说这话的意思,这样的规定应该给他增添了不少麻烦啊,为什么他反而会给出如此的评价?到了这时候再去想想往事,会觉得以前不明白的都变明白了不少。
(弗拉特已经琢磨到了其中的意思,那时候这个人就已经有了给像弗拉特这样的人“添麻烦”的打算了。)
“我也没有理睬他,只是打开了门让他进去。
“因为是在夜里,密室的设计不允许魔术的使用,又没人有带了手电筒之类的东西,所以只能靠火光来照明。这实在太不安全了,记录着强大的魔术的毕竟都是脆弱的纸张。
“比起我这个照料图书的,还是他先说了,今晚就大致看一下,仔细的研究从明天开始吧,而且他还承诺了会自己带安全的照明工具来。到了这时候,我想自己已经非常信任他了,图书馆幽灵对爱书的人总是会抱有好感的。
“商量了一下之后,最终是这么办的:我拿着煤油灯站在门口,他凭这么点昏暗的光去清点书目。那里面这么多资料,也并非全是肯尼斯教授留下的,看他走出来时的表情,可能对这个数量略有些失望吧。
“其实已经很多了,足够一个你这样年纪的学生研读上一年半载。就在这时候,他对我提出了一个要求,他说既然资料都不能离开这个方面,那么他希望能够抄录下来。
“我觉得这很疯狂,但他很坚决。抄就抄吧,我就是想看看,他到底能坚持到什么程度。
“结果是,我又小瞧他了。”
“抄录的过程很辛苦。不过这给了我很多时间来了解他这个人——旁人对他的评论大都是错误的,不近人情目中无人什么的,都是胡说。
“有一次,我心血来潮,给他念了我女儿和女婿的来信。他们到埃及那边去旅游了,写信时已经到了亚历山大城——或者说亚历山大港更合适吧——他们说,单就风景的话,其实并不出挑。
“我做出这样的傻事,纯粹是由于觉得他的日常生活太无趣了,重复的抄写工作,每天要持续好几个小时。对他这样的年轻人而言,这挺难以忍受的。
“意料之外地,他似乎挺喜欢这个话题的。‘仅就自然风光的话,确实不尽人意。不过抵达那里的人,并非都是为了视觉上的享受吧。’他是这么说的,语气难得地不那么严肃了,不过听得出,他说得很认真。
“‘听说你去了世界上的很多地方,这是真的吗?’我问了这样的问题。
“我记得他点了点头,并没有停下手上抄写的工作。他的动作给我很笃信的感觉,有种强烈的直觉告诉我,他根本不是去旅游了一番,那性质应该是和朝圣无异的。
“接着,我问了他,那他觉得亚历山大港如何。
“这次他停下笔来了。他应该不是被这个问题难住了,只是在思考到底怎么答比较确切。
“——光是知道那是亚历山大港,的的确确地亲身抵达过那里,就已经足够了。
“这个回答很难让人接受,但是我想他是不乐于去详细地解释的。这样的感觉,我这把年纪的老头子很能理解啊,有些事,没经历过的人根本就不会明白,急着去追问只会弄得大家都不愉快。
“接下来的对话里,我知道了他几乎把亚洲的城市都走遍了。让我印象深刻的是,他对那些亚历山大城都如数家珍,比如说刚才提到的埃及的亚历山大城,还有绝域亚历山大城……我记不住太多的地名,列举不全啊。
“他似乎试着去攀登过世界最高峰,尽管由于身体素质的限制,整个过程都很痛苦,但最终还是成功了。
“他很多次提到阳光,看来他在爱琴海沿岸停留了很久。那里的阳光确实会叫英国人着迷,毕竟我们享受不了这个。
“另外还有草原啊雪山啊瀑布啊之类的,很多很多的景观,这个人都亲眼去见证了。
“我还以为他是只喜欢魔术的人呢,想不到他对四处旅行也很热衷。
(弗拉特内心:还有游戏啦游戏……同时他也想起了第一次与教授见面时的对话,记得那时候后者就表现出了对远行的认可。)
“第一次听他说那么多话,内容很有趣,而且他的腔调简直像是在诵诗,只让我这样一个老头子听到真是浪费了。果然这个人是有给人上课的天赋吧。
“忘记对话时怎样的结束的了。那天他还是和往常一样,一直抄录到了二十时,晚饭是我带过来的便当。
“临走的时候,他对我说:‘谢谢您给我看了您的家信。替我祝您的亲人玩得愉快。那么,明天再见了。’
“我就想啊,说出这样的话人,如果说是‘不近人情’的,那世人对‘温柔’的要求还真是太高了。
“这以后我就很乐意和他聊天了。他很有见识,又很谦逊,和这样的人聊天非常令人愉快,就像阅读了一本叫人扼腕的名著似的。
“只是我一直在想,他难道是那位大帝的崇拜者吗?”
(“我也很喜欢他。”弗拉特清晰地记得,自己听到过这样的话语。)
TBC
2012年05月06日 04点05分 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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