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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醉的苏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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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如[序]风吹得很寂寥,卷起地上几片枯叶,碾成了碎末。黑衣男子在冷冷的风里穿行,黑色长袍的下摆随着身体有节奏的摇动。道路两旁,是很高大的树木,叶子呈深深地绿色,仿佛挺立了几千年,有着说不出的沧桑秋风萧瑟,男人不禁裹紧了长袍,吸一口气,表情沉重的加快了步子。惨白的脸上,一双眼睛黑洞洞的,让人看不透。忽然,他停下了脚步,站立在一块石头前面。白灿灿的,和他的脸色一样,在黑暗中显得格外扎眼。好像白骨,闪着诡异的光芒。他抬起一只手,搭在石碑上,来回摩擦,弯下腰把脸凑过去,瞪大眼睛盯着那上的一小块方格子——一个年轻,英俊的男人,在里面笑得灿烂。黑衣男子有些发狠的盯着他,目光透着说不出的憎恶,失神的自言自语。“你现在躺在这了吧,永远醒不了了吧。这是多么令人开心的事啊,一想到我就忍不住想笑。哈哈……”低沉单薄的笑声转眼被风声吞没。西弗勒斯 斯内普,一直是个讽刺的代名词。很多年前,他从蜘蛛巷尾搬到了这里,原因是他不想继续住在那个垃圾堆一样的地方,那气味令他作呕。还有就是,他不知道为什么每当看着那满壁的古书时,总会好死不死的想起一个死人。你知道总心心念念一个死了的人,总不是什么快事。哪怕在无数次接近死亡之后,他还是很坚决,宁愿选择另一种方式凭吊。离他居住的小屋不到百步,是一个墓园。穿过高大树丛,仿佛是洗礼一般,如今再接触到的,会使最真诚的心意吗?他可以很清楚的告诉你那里从左数第三排第四个墓碑上写着什么,无非是一个名字罢了。有着高贵姓氏的名字——小天狼星 布莱克。就好像曾经出现在脑海里的那些故人一样,转瞬即逝。斯内普一直不擅长记住别人的名字,以至于他不得不每天面对那个人那付令人恶心的笑容,还连带着把他的名字重复一百遍,却没有一点办法。为什么,不忘记呢?从天亮到天黑,这是段很长的时间,以斯内普的聪明才智,不可能只是对着一个名字念叨。偶尔,他也会想想其它事,比如回忆什么的。天才的巫师,一生里,总会留下点纪念性的东西吧。他以前一直这么认为。直到近几年才发现自己的记性真是不好。翻来覆去的记忆里,竟然一直是一个人。而那个人,不是自己。西弗勒斯 斯内普,喜欢黑色,残酷,与现实。不喜欢作任何假设性问题和总是问他“假如”的——那个人。这一天,斯内普等了好久,可以肆意的骂他是个笨蛋,虽然以前也一直这么做。不过现在,他再也不能反驳,真好,安静极了。斯内普一直是个喜欢沉默多过喧闹的人。他跪在墓碑前,用衣袖没没上面的灰尘。“其实,我一直没对你说,你这样的人,死了也许比活着,更好。”[回忆]一 斯莱特林是个很轻易就让人丧失理智的地方。但不管怎么说,很多年来,还是有无数大大小小的巫师从那里毕业,不论是去魔法部,或者其它什么地方。生活,工作,正常的不能再正常。然而那里仍然是传说中恶巫师的集中地。也许很多事都是没来由的。 斯内普不在乎学院,像他这样的天才,却没有被分到拉文克老。斯莱特林一直是个势力的学院,在这里血统似乎永远比能力重要,或者说差不多的重要?就像它的创始人,总在乎些很无聊的东西,血统吗?真是不知所谓。 斯内普一直这么想,潜意识里对自己没有的东西总是很排斥。尤其是像他这般骄傲的男人,又怎会轻易为此折服?于是尽管不在意,他还是很奇怪为什么会被分到斯莱特林。 很长一段时间,他一直是一个人。一个人上课,下课,学习,看书。他的世界,仿佛少了点什么,因此而显得孤独,但如果再多些人或事,就不再宁静了。于是斯内普一直生活在这样恰到好处的淡漠里,不想改变,因为他不知道还有什么能比这更适合自己了。 斯内普是个很冷漠的人,即使用深不可测都无法确切的形容。他身上,仿佛总充满了伤痕,自己不觉得,在极力的掩饰下,给人难以言明的感慨。 于是当他第一次收到情书的时候显得啼笑皆非。奇怪为什么自己会被看成那样庸俗的人。当反复确定了这封信的性质之后,他想到一个人——小天狼星布莱克。真是个很无聊的男人。斯内普想以他如此简单的行动路线都曾经很多次看见他和不同的女生在一起,做着一些令人脸红,却幼稚无比的事情。这个人一定是个差生。他很果断地做了判断。 然而事实上,有时候你不得不承认,并不是所有生活作风不正的人,都是传统意义上的差生。在一次不经意的看了布莱克的论文之后,斯内普哪怕不情愿,还是改变了他的想法。从而开始注意到那个格兰芬多四人团体。 连他自己也搞不明白,什么时候和他们成了仇家,见面就是吵闹和互相攻击。当然即使是四对一的不公正对决,和斯内普比起来,四人团体的人缘也实在是好太多了。 不是所有人都了解孤独者的悲哀。 自那时起,斯内普总过的自讨苦吃。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要一次次不厌其烦的偷袭詹姆波特,搞得自己麻烦不断。而每次,却一点不后悔,仍然继续着让两人的关系恶化。 他的生活,因此而变得不再平静。 好像所有人,都被蒙住了双眼,看不到悲哀,看不到伤痕。 斯内普有一个习惯——在午夜的时候坐在湖边,看天。偷偷溜出宿舍,轻巧的隐没在黑夜里,当然没有人能发现他。因为没有人比他更适合夜晚。他似乎有些明白了为什么要来斯莱特林,也许血统并不像想象的那么重要。 格兰芬多总会有些爱玩爱闹的人不那么老实的睡觉。一个身影,越过无数阻隔,来到湖边。同一片湖水,连接来自两个人的目光。 很出乎意料的,他们谁也没说话,平日里吵的天昏地暗,此刻却异常的宁静。 斯内普瞟一眼小天狼星,黑眼睛里没有愤怒,很平静,透着隐隐的疲倦。装作没看见就好了,在这样黑的夜里……斯内普想着,正过脸继续看向前方。湖水依然黑而沉静,只是心情却好像被小针的不经意的划破了一般,再也无法平静。身体很累不想移动一点,不想被发现,只好等着那个不速之客离开。 把期望寄托在别人身上,本就不是明智的。斯内普这次失算得很严重,因为当天开始蒙蒙亮的时候,他仍然很坚定地坐在草地上,保持了一晚上的姿势,令全身麻木的想动都动不了。 那边小天狼星,却也像中了定身咒似的动也不动的呆着,丝毫没有要走的意思。 抱着相同想法的两个人,都很不幸的一晚上没回宿舍。并且意料之中的被关禁闭。 看着四人团聚在一起窃窃私语,并时不时向他投来不怀好意的目光时,斯内普心里有说不出的厌恶。下意识攥紧了长袍下的魔杖,脸色又阴沉了几分。
2006年12月03日 08点12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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