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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捕铁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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刀就在他面前。刀横在桌上,一把短刀,温凉。为何而温?因为此刻正值盛夏深夜。为何而凉?当人心中无牵无挂,却又留恋尘世,这种古怪到极点的感觉,让人心凉。人是谁?人不是谁,人就是人,区别于自然中任何一种生物,有理性,有良知,有奋不顾身的时候,也有犹豫不决的时候。理性,相对于杀人不眨眼者,与杀人眨眼者,意义完全不同。杀人不眨眼者,理性于他们而言,是必须有意无意间压抑的东西,否则,任谁也做不到杀人不眨眼。故此,杀人不眨眼者,从某种意义上来讲,是没有理性的,致少,在杀人的时候是这样。而相对于杀人眨眼者,虽然他们也会杀人,但是,每次杀人之前,他们都会三思:我杀的是什么人?我为什么要杀这个人?我杀了他之后有什么后果?这些,本都是杀人之前必要的一步,但是,对杀人不眨眼者来说,那是需要跳过的一步,甚至是必须跳过的一步,否则,他们没办法“杀人不眨眼”。当然,这其中不包括某些将杀人作为乐趣而非职务的人。良知,所谓任该杀不该杀,要杀不要杀,全都在这可怜的良知面前坦诚布公,自我较量一番,才能得出结论。对善人来讲,只有破坏善良世界的人,才是该杀的人;而对恶人来讲,只要是破坏了他本身利益的平衡,那人就该杀。恶人大多是不讲良知的,他们只在乎利益,“利益高于一切”,这是他们最根本的原则。良知之于恶人,便如破衣之于富人,不仅不该要,而且绝不能要。要不然,恶人便不称其为恶人。奋不顾身,只对于善者,当他们面对邪恶的时候,就会毫不犹豫的予以扑杀,予以剿灭,因为他们心中良知未泯,尚有良心。而对于恶人,除非念及兄弟情谊,主仆关系,否则,能够奋不顾身的实数不多。而这些也不过是假象,对于他们来讲,只有利益才是永远的。为了利益,他们可以尽弃前嫌联手对敌,也可以兄弟倪墙反目成仇。便是在利益的驱使下,所展现的种种假象。他们的人性已被掩盖,所展露出来的,只有无尽穷无尽的贪欲。刀就摆在追梦面前,是杀是不杀,一言可决。他身旁七步处的竹帘,掩盖着他的亲情。亲情?追梦思思的盯着那把并不算长的刀,眼神凝重,嘴角抽搐,汗流了下来,反复此刻眼前的,是一名穷凶极恶,且能力远超他,但他又不得不去缉捕的歹徒。的确,谁能够轻易战胜自己呢?此刻的追梦,正在和自己较劲儿。一边是生父,赐生之恩无以为报;一边是养父,再造之德没齿难忘。然而,自己的立场,明明是应该站在正义一边的,但可惜天意弄人,自己的亲生父亲,却逼着自己走一条不归路。一边是情,一边是理,一边是邪,一边是正,一边是错,一边是对,一边是亲,一边是法。情与理,亲与法,究竟如何抉择?追梦苦恼之极。他不能违背自己亲生父亲的意愿,但是,他同样不能徇私枉法,知法犯法,执法犯法。生父与养父,对立的立场,南辕北辙的行为,此刻,像两匹大车,揪着追梦的四肢,仿佛要把他扯开。有时候,人的一个抉择,就能够改变他的一生。追梦此刻就面临这样一个抉择。只要他拿起刀,他就可以遵从父命,将重伤的子牙先生毙于刃下,而他,从此也可以和朝思暮想,苦苦追寻的生父在一起。但是,那就违背了良知,违背了天理,违背了正义,他下半辈子将不会好过,终生受自己最严厉的谴责。只要他抛开刀,他就可以从此与邪恶划清界限,世间任何的诱惑,都不再能够对他产生作用,正义的驱使下,他将无往不利,战无不胜。而他,也会失去自己近在眼前的亲情幸福,从此变成一具行尸走肉,生不如死。他该怎么办?“追梦,你想好了没有?究竟选哪一边?是你的亲生父亲,还是那个假仁义假慈悲的养父?你到底选哪边?”
2005年05月02日 12点05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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