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evel 12
不好意思啊,没有赶上你的生日,但是我没有忘记答应送给你的文。
题目很二很文艺,一定见谅。
还有我要黑人,你懂的。
2012年02月29日 09点02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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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evel 12
病房外的银杏一片片的落着叶子,厚厚的铺出一地淡黄的秋色。
这一星期来德拉科马尔福从没离开过病房半步,他最大的娱乐就是数落叶,一数就是一整天。他记得自己上次数叶子还只有五岁,坐在父亲的膝头上,一片两片三四片的数下去,数的不亦乐乎,从来不去管父亲那早已酸痛的膝盖,而他父亲也从来都能把他抱得稳。
而如今除了这件事他实在不知道该做什么了,他不想去看窗玻璃上倒映出的自己那副容颜,稀疏的头发,瘦削的面颊,脖颈处溃烂的伤痕,一双失神的悲哀的眼睛。他觉得这张脸既陌生又可笑,他始终不肯承认这是自己现在的样子。
作为一个古老家族的继承人,他也曾骄傲不可一世过……
天边巨大的夕阳沉落的好像触手可及,满地落叶被刷上一层通红的血色,有了一种凄壮之美。他突然感觉寂寞的想要死去。
这是一间双人病房,但他确定谁也不会住在他身边的那张床上,不管医院的床铺有多么紧张。
他搞不清自己怎么会得了龙斑梅毒这种病,他的女友是干净的,他自己是私生活也并不放纵——他无法理解这一切,难道是……
那次从国外宴会上大醉而归,回到旅店时有一个女郎进来招揽生意,他记得自己当时是拒绝了,但是真的拒绝了吗,还是最后拒绝的不成功呢?
反正他只记得自己醒来的时候在旅店的床上,只是不见了现金和手表这些有点价值但对他又微不足道的东西。
然后事情就变成这个样子了……
从他住院以来还没有人来看过他,朋友不来,女友不来,母亲也不来。
2012年02月29日 10点02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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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候门被推开了,包裹的严严实实的护士们抬着一个女人进来,把她安置到对面的床上,她背对着自己,看不清她的面容,只能看见那一头混乱纠缠棕色的头发。
他非常的诧异,怎么可能有人愿意与他同室而居,还是医院对这女人隐瞒了他的病情,紧接着护士就收拾东西离开屋子,其中年轻的一位手脚不稳,脚下被什么绊倒了,就跌在了他的身上。
她顿时就立起眼睛鬼叫起来,“哎呀,怎么办?我碰到他了!”
其余的护士马上就把她包围起来查看,他听见她们说:“没事的,只是轻轻碰了一下,没有接触到他的伤疤,不会传染的。”
“放心了,我们的隔离服是安全的。”
“先去消毒好了。”
那跌倒的年轻护士放下心来,走到他面前,冷冷的说:“你不知道你自己得的什么病吗?你碰我干什么?”
“是你跌到我身上的,我还没要你道歉呢。”德拉科马尔福毫不示弱的和她对峙,他无法接受,自己要被一个小护士欺负。
“哼,不检点的人。”护士们冷笑着离开了病房。
他身上的伤疤确实溃烂的很恶心,但是连家庭妇女都知道,仅仅接触一下,传染的几率是很低的,可是连医务工作者都如此避之不及,这就是歧视,就是偏见。
2012年02月29日 10点02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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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面的女人在动,他有意识的往床的里面坐,尽可能的跟她拉开些距离。
女人好像要把自己的身体正过来,她翻身的动作非常艰难,好像一条在沙滩上缺氧的鱼,如果是他健康的时候一定会帮她一下,但是现在这个时候,他知道自己越少跟人接触越好。
她终于平躺了过来,睁开眼睛,慢慢的坐直了,撩起一头乱发,他才惊讶的看清她的脸。
“赫敏 格兰杰……”
他尝试着辨认这种差不多跟自己一样憔悴苍白的脸,这张脸跟记忆中一点也不一样了……但他认为自己还没有认错。
赫敏虚弱的对他点了一下头,然后又把头别过去了。
“你怎么来跟我住一间房?”
“怎么,你是想说我的血统不配跟你在一间房吗?”女子沙哑的声音掩饰不住其中的戏谑成分。
他沉默了,以前他确实会这样说,但现在,不会了……
“我知道你的情况,”女子苦笑着,“我患的也是绝症,病毒把全身的骨头都侵蚀了,我是活不了多久的,还怕你干什么呢。”
他听了这话心里倒还轻松些了。
“我告诉你件事情吧,你妈妈明天会来看你的,我听治疗师们说的。”
“真的吗?”他的精神有些鼓舞了。
“是,看起来母爱确实能克服很多障碍,真可惜,我的母亲去世了。”
赫敏说完这句话就闭上眼睛沉沉睡去。
2012年02月29日 11点02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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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母亲真的来看他了……
他那年过半百依旧风韵犹存的母亲,此刻穿着长长的隔离服,带着丝绒手套,站在玻璃门外面,很久都没有走进来。
他用眼神呼唤着她走到自己床前,这位夫人却迟迟没有做出回应,这幅不知所措的样子让他心里瞬间填满悲哀。
此刻他无比的想依靠在母亲的胸前肆无忌惮的流一次泪水,然后这位美丽的夫人却连隔断他们之间的那层门都不愿意打开。
也许是他的眼神里渴求的太厉害,让作为亲生母亲的她无法抗拒,她最终还是打开门走了进来,但却不肯靠近他的床沿,只是远远的站在角落里,用同样悲哀的目光看着自己的孩子。
她连戴着丝绒手套的手也不敢向他伸出,她在怕什么呢,怕接触了儿子一下也患上这不体面的绝症吗?
德拉科把心中燃起的对亲情的渴望扑灭了下去——妈妈,您这是何必呢,尽管我并不满意您的一些行为,但我也不会去伤害你。你连最后一次爱都不想给我了……
当周围的世界全部坍塌时,母亲是孩子唯一的依靠,其实他渴望着来自母亲的一个拥抱,轻轻的拥抱,厚重的衣物会把他们安全的阻隔开来,甚至都不会感觉到彼此的体温。但他需要这个拥抱,让他破败如风中落叶的意志能有一个依靠……
他的妈妈还是没有走近一步。
他扭过头去把连深深埋在枕头里,拼命忍着不流淌出来的泪水回流到口腔里,阻塞的他几乎窒息……
“我先离开了,”母亲的声音好像从半空中传来,飘渺无依,似人非人,“孩子,你好好的休息吧……”
然后他听见了关门的声音。
赫敏在病床上目睹着这一切的发生,她的眼神起着变化,眼窝了水水的,好像包含着一汪清澈的湖水……
当德拉科再次抬起头的时候,就正好接触到了这汪湖水,他陷入她的眼眸中去,竟然有了说话的欲望。
他说:“你看到了吗,母爱并不总能战胜一切障碍。”
“我说的是‘很多’不是‘一切’”赫敏纠正了他。
她棕色的睫毛盖住了那汪湖水,伴随而来的是一声叹息……
2012年02月29日 11点02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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