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evel 12
我很累了。但是我在坚持。
如果不是我自己近乎痉挛的手努力地夹着一支烟不停地往嘴边送的话，我估计自己早就眼前一黑倒下来不省人事了。
简单点说，我整个人是处在一种疲劳过度与兴奋过度相交叉的情况下，快要崩塌了。疯狂的神经不停地震动着，太阳穴突突地跳。
让我能变成这样的理由，就是现在昏迷在我身边的人。
那是闷油瓶。
我一直觉得十年很久，甚至我放弃了十年后再去救他出来这种事情。
我很害怕他睁开眼第一句话是“你是谁”。当然，前提是他还活着。
胖子比我干脆很多，他对着我的脸大骂了一通。言语中包括“你傻呀他【...】他【...】妈说十年就十年呀！天真你个孙子现在就把小哥搞出来！”我估计是被刺激的没脑子了，心里一热就去了。
我无法形容我当时的心情。
青铜门打开后，我们什么也看不见，一片浓郁的漆黑像是烟雾一样弥漫在整个空间里。我们一队人几十把手电，也只把黑暗驱散开了一小部分。
因为这地方实在是太大了，胖子出主意让我们留几个人在门口守着，我们进去找小哥。
最后的记忆只有棺材里他苍白的脸与纤细的手腕。然后其他的，像是失忆一样，我什么也想不起来。如同被人抹去了一样。
现在。我坐在回我铺子里的出租车里。我的神志还在长白山里没有回来。这一切发生的实在太快了，还没搞清楚怎么回事，我一直想见的那个人就已经在我身边了。
把闷油瓶抬回家里的时候，我已经快虚脱了。不是因为身体上的疲劳，是心的疲劳，累得我求死不能。
我什么也没有收拾，只是把闷油瓶横放在沙发上，然后拉了把椅子坐下来，睁大眼睛盯着他看。我在等待他缓慢地醒来。
肤色因为很久没有照射到阳光变得更苍白了，头发稍微变长了一点，没有脏兮兮的胡渣，整个人又瘦了一圈。他的体温很低，冷得像冰块。
他没有醒过来。身体因为呼吸的起伏很小，看起来睡得很沉。
我点上一根烟，在飘渺的雾气中看着他的脸，眼泪都快要流下来了。
我的心泥泞的像死了一样。
不知道为什么，我的膝盖开始剧烈地发抖，我竭力克制，可是不起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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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个小时过去了。
我抽完了第6根烟。
我整个人像是被扔进了冰水里，平和的可怕。
我努力不让自己的脸变色，继续等待闷油瓶醒来。
【END】
2012年02月26日 12点02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