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提示这是春梦后的小短篇，本来预定的是古希腊风格的苍翠的，但是个人不知道怎么的特别喜欢这种小工口【泥自重。所以……你们都懂的。不会太长，大概一周完结。

你不听歌就是对不起我，这首是选了很久的配乐啊TAT

① 失
飞羽纷沓而至，天使从天空中迅速飞落。根本分不清是否有意图不轨之人混入其内。
但是，在执行完任务后，苍星石发现她的翅膀不见了。那个混在其中的人类盗取了她的羽翼。因此她无法回到乐园。
没有了翅膀的天使，就像失去了保护的羔羊，朝不保夕，夜色已深，她只得无奈的前行。


② 飒
叩。
“你是谁？什么事？”开门的夫人居高临下地俯视她。
“……我是天使，我失去了翅膀，请问，能留宿吗？”她垦求着。
“你有礼物吗？”
“我失去了翅膀，没有礼物。”
“哦，没有礼物的不算是天使。”夫人冷冰冰一句，嘭得关上了门。


曾经也有一个相似的故事，一个同样被偷取翅膀的天使，她又累又饿地来到村庄，叩响一家有一家的门，但是回答却是一致的——没有翅膀，不算天使。
最终，一个好心的牧羊人收留了她，而天使学会了放羊，用羊毛织一对翅膀，回到了乐园。这，终究只是一个幸运儿的故事，它不是事实。事实往往是残酷的，与真相依偎。
没有人愿意收留自己，直到黑夜的衣褶迅速蔓延至身边，连月光的惨淡都消失不见。漫天的黑暗和仅有的青辉，此刻还未剪绒。风飒飒抚摸着有紧闭的大门的房屋墙壁。何处是家园，苍星石感到了一丝悲凉，失去了翅膀的天使，存活的几率渺茫。


“是天使吗？”
冷得干燥凌冽的声音，它的主人伫立在自己面前，苍星石点头：“请问，能收留我吗？”
“可以，不过，即使收留了你，你也回不了乐园。”银发披散在空中，女子邪魅的笑钩织了无数黑暗，如同身下的哥特群般不见日光。
苍星石的眼神黯淡，女子注意到她的瞳孔，是罕见的异瞳，左侧深红，右侧青绿，在黑夜低垂的长襟下散发光芒。女子显然喜欢这双奇异的眼睛。
“你这样下去迟早会冻饿而死，不如，快点和我走？”
“……嗯。”
也许，只是个略显阴暗的牧羊人而已，她走到女子身边，倏然，就被捂住口鼻，喂下了什物，一切都模糊，失去了边界，她惊觉：“你……”
“我，可是恶魔，做任何一件事情，都要付出相应的代价。”
苍星石似乎没有听见，身体连同白净的长袍，一同垂落在女子怀里。
“记住，我是水银灯。”
她等待到的，不是牧羊人的招手，而是恶魔的低语。
冰凉的晚风冲洗着一切，连同发烫的回光。


③ 绯
（清明：你给老子滚过来，工口不要过分！
苍辰：矮油难得伦家想猥琐一次嘛，你不要这么绝情嘛~
清明：我我我我可是正义的化身！怎能容许你这种天天在外声称“苍星石是我女人”的人！
苍辰：米哟那督稿大人你写啊，你写啊，你怎么不写啊~
清明：= =|||我能说你开学以后脸皮更厚了么。
苍辰：哟妹子你口胡！
清明：= =我艹。


“水银灯……”苍星石轻声念出这个名字，无人回应，黑暗中嗅到红酒馥郁的香甜。她看到一头银发下的明媚酒红，美得如同蔷薇色调。
“阿拉，醒了。”不带有任何感情的随口一句，水银灯放下酒杯。
身上的丝绸轻易的滑离。
“现在，你也回不去了吧，这样的身体。”
恐怖的，令人绝望的，耳际呢喃。水银灯的手环抱在胸前苍星石知道自己已经堕入了漫长无期充满虚妄的地狱，脸上，微醺而烂熟的云霞般绚烂沉醉的红晕。
“即使是这样，我也想回去，求求你。”
“你怎么知道我会帮你。”水银灯不屑的松开手，将她按倒。
“因为，我一定要回去，即使你不帮助我也好。我的工作是除去乐园的杂草，乐园干净的气息和人间截然不同，我不能在人界停留。”苍星石侧过身。
“真是要求高。”水银灯短暂的一笼烟眉，“先穿戴好再说。”
苍星石沉默地拾起一旁雕花椅上的白袍，在现实中这白色是如此的乌有，只存在于乐园。水银灯伫立在自己身后，和初遇一般。
霎时飞羽漫天，片片黑色打落在地，身后莫名的奇痒，是翅膀的再生，顿时奇痒消失，苍星石顺应着抖动，确实是翅膀。
她回眸打算道谢，却看到水银灯的羽翼是黑暗不见天日的光彩，方才的旋转的黑色羽翼，正是来源于此。本该是白净没有一丝杂质的翅膀，却是透底的黑暗。
“看够了没有。”呆滞半会，才见水银灯不耐烦的神情。苍星石缓过神：“……谢谢。”
“你不用谢我，我只是想要告诉你这是补偿罢了。”
——这样的法力，根本不算什么。


“那，再见。”
离开昏沉一夜的房屋和生有黑色羽翼的恶魔，话语无人接应。
乐园逐渐接近了视野，她不再俯瞰下界，迈入乐园。
黑色，像黑洞般神秘不可测。
宇宙的最大的发光体是黑洞。
因为看不见，所以，不知道它的力量。

④ 复
“这次没有丢翅膀？”
“嗯。”
她们再次相遇了。
苍星石下界从来都是有理由，乐园需要鲜美的蔷薇装点。至于要求，苛刻至极，要满足她所提出的条件，必须时隔几日就要前往人界一次。
上次就是因为随意的把翅膀藏在花丛里，然后……


不知道水银灯近来可好。介于那次黑暗中发生的一切，苍星石开始躲避着她。
“逃逸没什么用。”
在采摘蔷薇时，一只手按住了自己的肩胛。苍星石不能扭头，倥脸不语。花朵从手中抽离，被大把大把的撕扯在地。
“我厌恶这个花，厌恶得都要作呕，所以，我要毁了它。”
你想毁掉任何东西，都是易如反掌。苍星石拍开那只毫无温度的手：“我没有来再找你，生气了？”
“我只是看到这花朵非常的厌恶而已，你，知道该怎么做了吧？”
——懂我的意思？


“……是。”苍星石舒张翅膀，正欲离开，而手被强劲的力道把持。
“我喜欢你这副倔强的样子，而且……
不要忘记，你的翅膀，是微微泛蓝的。”
松手。
鸟翅的圆规，划出天空和大地的边界。

⑤
昏
她说，你的身体如同蓝色蔷薇初绽时，稀有而绝色的清香。
她说，恶魔，做梦都想要拥有。
即使是午夜梦回，苍星石依然无法忘却水银灯那张脸庞。
恶魔是粗鄙而不能接近乐园的生物。
因为它会用那诱人的低语，去迷惑干净的灵魂，使他们失去自控，不能自制的深入，把那有毒的，带有醉人香气的唇瓣，贴近人的耳廓……
这就是恶魔的手段，是卑劣的。
所以，天使一定要有自知。不能接近他们，更不能被他们所诱惑。

那个走失的天使为自己织了一对羊毛的翅膀之后，回到了天界。继而没有多久，回到牧羊人身边，问他想要什么酬谢。
牧羊人起先想要很多东西，但是他之后才发现，这些东西，他全然都不需要。所以，最后，他把所有的东西都还给了天使。当天使微笑着准备给他一份最后的礼物时，他摆摆手：“不了，我已经拥有了，那就是知足。”


“水银灯，如果我不是天使了，你是否会为此收手。”
水银灯很惊异她居然会这样严肃地提出这个问题。
“也许。”回答很快，不干脆，“谁也不能阻止我。”
在白日的光照下，水银灯一头银发比任何的颜色都要惹人注意，而银发之中的那双眸子，是其他恶魔没有的清澈。因此苍星石确信自己能将她从黑暗的苦海中拯救出。
苍星石苦涩地一笑：“那如果我失败了，被千刀万剐？”
“那我就会推翻整个乐园——为了找到你尸体的碎屑，哪怕是，一星一点。”


⑤
剐
沉郁与宿命。
即使是救赎之心，即使毫无杂念，但是，这就是宿命所在。
“这些花儿，真是漂亮呢。”
上帝的手指抚摸在花瓣之间。其间花朵在起伏，再不见苍星石那复杂的脸庞。
“对不起，我不能再担任天使了。”
“为什么？”上帝的双眼透过金黄发丝，满是疑惑。
“因为……我喜欢恶魔。”


记忆已经不再清晰，剩下的就是愤怒与失望交叠的碎片。身下的巨大的十字架，刽子手，那锐利的尖刀锋芒，就在身后。
天真的以为，只要折断这双翅膀，就再没有什么了。
哪里知道，真是这样的肃清和切削。
你说过，如果我被千刀万剐，那么，你就会推翻整个乐园——为了找到我尸体的碎屑，哪怕是，一星一点。
水银灯，你能够实现自己的诺言么？


理性如玻璃般崩碎，阴影笼罩下的切割，身体，宛如无力黯淡摇曳的火苗。视线在肉体上铭刻，羁绊，悲鸣，甚至连同那禁忌的爱情，都在此刻一并剥落。
一刀，又一刀，苍星石看不见自己身上的伤口，就像不知道自己能够承受的还有多少，但是她知道，肉被整齐的切成片片薄膜，流逝出淡黄的脂肪，骨骼，那看似坚硬的支撑，也在一点点地崩碎。
向满月的暗影中坠落，那双如蓝蔷薇一般稀有的，淡蓝翅膀也在消失和掉落。就此凝视眼前的绝望，因为不能守护这份孤独。
即便失去所有的一刻来临，即便在最后的痛苦中改变，即使罪人不可能得到来生——
也希望，得到宽恕。

是这样苍白的温暖，虽然是这样苦涩的思慕，虽然是这样疏远的微笑。
依然，无可取代。

⑤
觉
心头一震。
抬头，窗口飘来一只浅蓝色的羽毛，水银灯跃起接住。一瞬间，她看到了一切。
苍星石，那个善良想要将自己救赎的天使，被削成人棍。
才发现吗，恋情不过是抓
捏
的水滴。期间，只有穿梭的风速，虚弱的自我，变幻的情感，在如此卑微分裂的模棱两可的现实，纯粹的感情何以存活，它注定被损伤，落空，挫败。、
即使是乐园，也并非真正的净土。
水银灯怔在此地，她所爱的，所触碰过的，已经不在此地。
漫天的淡蓝色飞羽，纷乱落在耳际。
水银灯突然在这一刻看见了飞羽中唯一的真挚的笑。
那些痛的记忆，落在春的泥土里，滋养了大地，开出下一个花季。
风中你的泪滴，滴滴落在回忆里，让我们取名叫做珍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