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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尾维新
2011年11月29日 00点11分 1
level 13
001
有那么点「事到如今」的感觉,我想起了与羽川翼在那个黄金周里发生的,如同戏虐般的那段记忆。那既是痛苦的记忆,也是苦涩的记忆,虽或可以说是带点酸甜感觉的记忆,但如果能做到的话我肯定想把它忘记,即便不能忘记也想当作没发生过,我想起了如此般在那散发着金色光辉的九天里发生的事情。
羽川翼。十七岁。性别女。高中三年级。班长。优等生。刘海和麻花辫。眼镜。认真。非常认真。善良。非常聪明。对每个人都一样温柔。但不管怎样罗列这种容易明白的简单记号式情报、角色设定一样的东西,我都丝毫不认为可以表现出那个完全例外的她。是的,她正是一种,如果不实际去面对,实际去理会的话就无法理解,仅凭借人类言语根本无法表现完全的某种存在。现实问题是,想要表述被称为羽川翼的这个人的话,就一定需要神的言语了吧。
又或者是概是恶魔的言语么?
所以坦白来说,说实话,虽然心里也觉得非常抱歉的,就算接下来我把黄金周的事情详细地,把每个角落里的所有细节都说清楚,也无法把那个噩梦般九日中的真实,或者说是非常接近于那九日的真实的事情,传达给任何人吧,所以我从一开始就放弃了。完全放弃了传达的我,则正是放弃之神下凡、放弃的化身。
大致上来说,绝对不是我想告诉别人。
只是。
单纯的——从一开始,
我就只是想不停的一个人嘀咕嘀咕关于名叫羽川翼的我的恩人,名叫羽川翼的我的朋友的事情而已。
大概,什么意义都没有。
确实——什么都没有
不管对谁,就算对我,也没有意义,什么都没有。
所谓万事皆空指的就是这种事。
那是在之后遇见的战场原,神原骏河看来——为了达到目标不断前进,对于任何的牺牲都不犹豫,视场合对于践踏自己的宝物也没有任何踌躇的强悍的她们看来的话,我接下来要尝试的怀旧主义和复古主义,绝对只是轻薄的乡愁病而已,是一种连失笑,嘲笑的价值都没有,毫无生产性的走回头路的行为吧。
人类是为了前进而生存的,就算不是正面也该是主动的、就算不积极也该是究极地生存下去,这一点正是那强大又弱小的她们的价值观。
所谓,就算不美丽。
所谓,就算污秽地生存
所谓,就算贪欲。
那样的价值观——是不同的
与我是不同的。
与弱小的,什么都不行的阿良良木历是不同的。
非常的弱小,事事小心的,不确认道路的左右前后就无法穿过人行道——和那样的人比起来——她们是不同的。
还有,
羽川翼,和那样的我是一样的。
是一样的。
意料之外,应该这么说么?
意料之中,或许该这么说?
把非常优秀,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是超越人类智慧的存在的她和我放在一起,虽然让人感到不胜惶恐,但是,如果要说经历那个事件后我所得到的,无限接近于教训的概念的话,这一点就是唯一的东西了。教训什么的,虽然就像是欺诈师说的话一样,但是那仍是无法动摇的事实,所以没有办法。
没有办法——所以就放弃吧
我和她的共通点。
阿良良木历和羽川翼的共通点
心中,那同样的部分
现在的话可以明白——自那个黄金周起过了段时间,经过了第二学期起发生的那些曲折的事情的,这个现在的话,也正因是现在,我可以伴随着巨大的疼痛理解了。
就如字面意思,有痛感。
羽川翼出声音叫我的理由
羽川翼与我相遇的理由
羽川翼帮助我的理由
2011年11月29日 00点11分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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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3
只是和妹妹们玩来玩去就已经消耗了大约80页,也就是全书近四分之一的分量了,接着还是快点进行下去吧。或许从动画片开始看的阿良良木初心者们已经觉得很无聊了也说不定,但请还在读的人们一定要多忍耐一下,不要放弃,加油!
从最爱的妹妹,月火哪里卷走了三千元——应该是借走了(或许之后就会遭遇到强制要求还款),又从火怜那里接受了适当的建议(虽然之后应该也不会有派上用场的机会)。我登上了心爱的山地车,向着镇上唯一的大型书店出发。
当然,是为了买色情书刊。
虽然这是黄金周,但我并非为了什么内心的不同寻常的跃动,而只是为了这种平凡日常的目的出门,对于这样禁欲的自己,我不由得沉醉在一种陶醉感中,正当我拼命踩着自行车踏板的——途中。
我看到了H同学。
也就是。
看到了羽川翼。
HANEKAWA同学。
「…………」
我没有仔细思考,只是通过脊髓反射就踩下了急刹车,把车身倾斜过来,轮胎擦过地面(两轮漂移?)停了下来。
「唔哦…………哦哦哦。」
吓了我一大跳,这是什么时机啊。
竟然在这种刚刚和妹妹们激烈讨论过羽川的事情之后,而且才刚刚发现自己对于羽川的感情并非恋情只是欲求不满这件事,就突然遇见了看起来只是在散步的她,这种非同一般的偶然也是存在的么。
怎么?
难道她在准备去图书馆的途中么——不,黄金周的话图书馆也会关门吧?
这样的话,或者是她想买参考书,正在去书店的路上么——要是这样,碰上的话可就糟大了。
计划必须中止才行。
但如此一来,我心中的决心,还有借给我零花钱的月火的一片心意,不就都要白费了么。把比生命还重要的妹妹的心意浪费掉什么的,简直比停止建设到一半的大坝工事还要严重不是么。
「……嗯,不,没关系的吧?」
仔细一看。
羽川行走的方向与书店的方向完全相反。而且她好像完全没有察觉到我,步伐毫无变化,正在通过人行道。
看起来她的目的并非书店。
唔嗯。
那样的话她又要去哪里呢?
「…………」
这里我还是先对羽川——羽川翼进行一番说明吧。
羽川翼。
我们班的班长。
班长中的班长——优等生的化身。
无论是三股辫以及眼镜的外装,还是其内容物,都完全符合班长这一定义。从今天虽然是黄金周但她还是穿着制服来看,也正是因为遵守校规才会这样的吧。
头脑非同寻常的好,常年把持学年第一的位置——而且还非常若无其事。在考试中悠然获取第一名的她的名字,在年级中相当轰动。
而且性格也很好,公平正大又非常有人望。该怎么说呢,简直是个完美超人式的让人害怕的女子。
完美这个概念,也是靠着超能力预知了羽川的诞生的古代占卜师以她为样板创造出来的吧?我个人是这么认为的。
和我这种半吊子比起来,她根本就是另外一个次元的人类,是完全不应该有任何交集的人——但是,就在不久前的春假中,我和她变得有所交集了。
应该说。
我被她拯救了。
被救了性命。
她的温柔,在我的身心中留下了深刻的痕迹——所以,从那以来,我和羽川就成为了朋友。
……她好像把我误认为不良少年(估计在羽川看来,像我这种半吊子完全和不良就是同义词了吧),正为了让我获得新生而不断活跃着,甚至我还因此被她任命为副班长,这点还是先当作她的亲切吧。
也就是说从春假开始的这一个月里,羽川和我这种完完全全的一般人的关系是非常非常的好啊。
好到让人误以为那是恋爱了。
「呼。不过,现在还是当作没看到吧?」
虽然我自从升上高中以来就基本没有什么友人关系,在这个意义上或许我是个非常不会抓好人与人之间的距离感的人,但休息日碰上朋友应该打个招呼这一点,我还是明白的。
这就是叫做朋友的东西。
也不用把事情想的那么严重——但是,正因为是今天。我现在,正有着伟大的使命。正怀着妹妹们的心意(虽然火怜并没说过什么),必须去书店一次才行。
而且这件事从结果上来说也是与保护羽川联系在一起的——虽然在和月火说的时候就已经这么觉得了,先不管胸部如何,如果我因为这种错觉而向她告白了的话,肯定会给羽川带来困扰吧。
不,比起带来困扰这种说法,我最后肯定会被她说教,将这种错觉纠正过来吧。
告白了然后被说教,还真是让人郁闷啊。
2011年11月29日 00点11分 34
level 13
不,或许这并不是失败也说不定。
羽川或许也只是想要装出把那个伤口忘了了样子——想要那么努力。或许都已经完全的,完美的忘记了。
如果是这样的话。
那让她想起伤口来的人,——就是我。
就是我这低等的反应能力。
如果。
「嗯——那个。」
羽川像这样说不出话的情况还真是少见。该怎么办呢,要怎么样才能把这种情况解决呢——比起这个,她或许只是单纯感到困惑吧。
然而,我是了解的。
我能够了解羽川,现在现在究竟在困惑些什么——那绝不是因为这种状态的自己被看见到了所以感觉很不好这种困扰,她现在,正对让我感到困扰这件事情,而感到困惑。
她正在考虑,应该怎么做,才能够然我觉得舒服一些。
在这种状况下她。
还在顾虑我的想法。
还在为别人,而非为自己着想。
而正因为能够明白这件事——反而让我更加无地自容。
「那个,阿良良木同学。」
「哟~」
她是想要解释什么么,还是只是想要打破这个持续的沉默而随便说两句话呢?我像是想要盖过羽川正在叫我名字的这一台词一样——行动了。
虽说是行动,但说实话这里并没有什么深入的思考——再说的直白一些,其实我根本没有思考。
就连小聪明都没用上。
这里存在的,只是非常不想看到羽川那种让人心痛的身姿,这种非常个人性的需求。
不想看到她脸上的纱布。
所以。
所以,我想象着如果真实存在的话一定会席卷棒球界的擅长低手投球的投手,用右手向下挥去再抬了起来——做出了将羽川那条延伸至膝盖下方的长裙掀了起来的这种奇异行为。
也就是俗称的掀裙子。
「啊呀哦!?」
在我的这一奇异行为之后,我就直接吃了羽川一巴掌——身为女孩子这也是当然的行动吧。真是美妙的决断力,但是仔细思考的话,她还是不应该做出这种事吧。
想要掀裙子的话,那就意味着脸部会接近到可以伸手相互碰触的地步了(也就是说巴掌的攻击范围内),这是相当接近的距离。也就是说,如果她没有打我的话,也就是说我没有因为被打的冲击而单膝着地的话,从角度上来说,我应该基本看不见裙子里的东西才对。
然而,羽川的这一巴掌相当没有留情,而现实情况则是我被打地失去了双膝的平衡——或者说是完全倒在了地上,结果,我从这一基本正下方的角度,完完整整得看到了被掀起的,被我掀起的那个裙子内部的东西。
应该说变成了这一情况,还是应该说沦落成这个情况呢。
就如同文字上的意思,拜见了。
这还真是让人想双手合十参拜的光景啊。
话说我还真的双手合十参拜了。
这只是,反射性的,并非有意的行为。
如果这里是神社的话,我肯定会连续一百天都来这里参拜吧——不,只要眼中曾经看到过一次这样的风景的话,所有的愿望就可以说是都已经实现了吧。
这是多么灵验的事情啊。
然后我在这里想要取消今早曾经和月火谈论过的一部分对话。
羽川现在正穿着的内衣的颜色,正是完全黑暗的黑色——对于不太了解衣服素材的我来说,完全无法想象怎么才能获得那种程度的黑色。
那种程度的深黑色。
鲜烈的黑色。
可以说是有着超越了想象的——推翻了之前评论的,色情感觉啊。
如果我要取消我的发言的话,月火也必须取消她的发言了——虽然我之前对她说了那么多,她也仍旧没法明白的事情,认真纯粹又整洁的印象就是白色,这完全是千篇一律的看法而已,如果月火能够看到这一景象的话肯定也会接受吧。
白色也好黑色也好。
只要穿在同一个人身上——那就是同样的东西。
这一片深黑色,那附着在羽川身体上的黑色,实在是非常认真,非常纯粹,非常整洁——简直让人没法移走视线了。
还有色情也是可以和认真纯粹整洁并存的,这种颜色也是存在的。
还有这种人也是存在的,我和月火就一定会在心中牢记这些事吧。
兄妹应该一起好好反省了。
话说回来,那个时候话题会从内裤转移到H同学身上,也是因为我在春假的时候很多次,一而再再而三的有看到羽川穿着的色彩丰富的内裤的机会,才会如此的——话说回来没想到黑色也会在你的兴趣范围之内啊,羽川翼。
果然——真是,让人畏惧的女人啊。
2011年11月29日 00点11分 3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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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我非常觉得阿良良木同学才是让人畏惧的人。」
像是看到双引擎的走马灯般想这想那的我继续倒在地上,完全没有要起来的意思。看到这样的我,羽川好像已经取回了冷静,用非常冰冷的口气这么说着。
「高中生了还掀裙子什么的……你到底在想些什么啊,阿良良木同学。」
喂。
被她怒斥了。
被正面直接的这么怒斥了之后,说实话我已经完全无话可说了。
就算问我到底在想些什么,我也只能说啥也没想。
我到底在干些什么啊。
掀裙子什么的。
现在连小学生也不会干这个了啊。
「那个,羽川。」
「我知道的。」
来,羽川对我伸出了手。
抓住这个!好像是这样的意思。
虽说是倒在了地上,但我也没受到什么巨大的伤害,所以就算没人扶我也一定能够站起来吧。但绝对不能辜负羽川伸出来的手啊。
我为了握住那只手,抓住了她。
站了起来。
「…………」
这是为什么呢。
在抓住那只手的同时,在双手牵起来的那一刻,我微微有些心跳加速的感觉——这也是单纯的欲求不满的产物么?
不明白啊。
「真是温柔呢,阿良良木同学。」
羽川这么说了。
带着笑容。
那是被纱布遮掉了一半的笑容。
「真是温柔的好人呢。」
「…………」
我应该怎么说才好啊。
那个笑容——很恐怖。
真的很恐怖。
在这个状态下能够对我露出笑容的羽川——果然,是和我这种半吊子是『不同』的吧。
虽说是『不同』,但也没有什么违和感。
又或者说是畏怖。
也就是可怕。
这么说来,忍野那家伙,还更加露骨的——把羽川称作『让人感觉恶心。』。
「我呢,是很喜欢阿良良木君的这些地方的哦。」
她说了上面那句话。
嘛,这也是平时的羽川啦——但为什么呢。
被羽川说了喜欢这种词,当然也有开心的心情,但为什么呢,总有种受伤的感觉。
就像是被什么柔软的刀尖刺中了一样。
有种寂寞的感觉。
真是,到底是为什么呢。
然后羽川说了句。
「走走吧,稍微。」
她提出了这个提案,但还没等我回答,就走了出去。
虽然还是有些困惑,但我毫不犹豫地——把停在一边的自行车的脚架抬了起来,握住龙头推起自行车追上了羽川。
然后和羽川并列行走着。
男女两个人一起走的时候,男性应该走在机动车道那侧好像是一种礼仪,但是,现在这个情况下,如果要这么做的话我就要走到羽川的左侧去了,于是我还是走在了她的右边。
当然,如果有汽车直接冲入了人行道的话我还是想毫不犹豫挺身保护羽川的——但羽川现在,肯定不希望我走在她的左侧吧。
肯定不希望我走在纱布的那一侧吧。
我是这么觉得。
「羽川。」
已经并排行走了,我还是首先从无关痛痒的地方开始对话吧。
「你准备去哪里呢?」
「嗯?嗯嗯……」
2011年11月29日 00点11分 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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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啊!真是的,非常可怕哦的说!」
我表示了强烈的愤怒,但可惜羽川并没有同意我。
反倒是。
瞪出眼睛般的惊讶了。
真是直白……
调侃的感觉完全没有了。
唔,我还是重新说一下吧。
「嘛,不管怎么说毕竟是家人了。也没啥危险的事情。但是给我添了很多麻烦这一点是真的哦——不过我这边也给她们添了一点点麻烦的吧。」
「彼此彼此么?不是很好嘛。那不是很有家人的感觉?」
「家人?」
「嗯,Family——」
羽川走路的节奏简直如同计算过一般保持着一致性。我推着自行车跟着她的节奏。
「我家里只有一个孩子这件事,我说过么?」
「不——我想应该没听到过。」
不过嘛,现在被这么一说的话,倒也有种的确如此的感觉。羽川的确没什么有兄弟姐妹的感觉。
「所以呢,阿良良木君——我并没有,家人,这种东西哦。」
羽川很普通的——说出了这样的台词。
这口气实在是泰国普通了,简直让我听了之后差点就想逃跑了——
真是想要随便回一句放过这句话了。
没有?没有什么?
「喂喂羽川——光因为没有兄弟姐妹就说没有家人的话也太过了吧。总有爸爸妈妈、祖父祖母之类的吧——」
「没有。」
这次并不普通。
非常干脆的,像是强调一样的——羽川这么说到。
顽固的。
「爸爸也好妈妈也好,哪个都没有哦。对我来说。」
「……?」
虽说有些让人不好意思,
但在这个时点上,我完全没有明白羽川到底在说些什么东西。完全没有预料到——虽然只要稍微想一想的话就能明白了,但是。
这一点与我对羽川所怀抱的印象,相差的实在是太大了。
这句话所意味的内容。
还有这句话的表达方式。
「一定要好好珍惜家人呢,阿良良木君。」
「羽川……你。」
「不不,你可不要误会哦。」
虽然羽川说了句非常傲娇的台词,但在这个场合上完全就是字面上的意思吧。
「我也并不是天涯孤独什么的。也是呢,对不起,我说过头了。虽说是说过头了但也并不是过头的发言哦。我有爸爸和妈妈。也在同一个屋檐下生活。三人一起哦。」
「啊……这样啊?那么,但是——」
「只是,他们并不是家人。」
就是如此。
这么说着的羽川的脚步——仍旧没有变化。
「我的爸爸和妈妈,并不是我真正的爸爸妈妈。」
「真正的……?」
「也就是说他们是假的。」
羽川露出一副微妙没劲的样子说到。
那是一种于其说故意的语气,还是应该说是只能那样发音的预期。
「那么,」
羽川还是没有停下脚步。
「要从哪里开始说起了——首先,在很久很久以前的十七年前,有一个可爱的女孩子那种感觉的吧。」
「女孩子?」
「你可以想象成和我一样的,十七岁的女孩子哦。」
「嗯……」
我不是很明白的样子点了点头,羽川继续说了下去。
「某一天,那个女孩怀上了一个孩子。」
干脆地。
羽川说出了那种非常了不得的话。
「怀——怀上了孩子?」
「嗯,也就是怀孕了。顺便说一句她也不知道对象是谁。因为她是一个有些滥情的女孩子呢——然后,生下来的孩子就是我了。」
2011年11月29日 00点11分 39
level 13
「这是什么啊。又是什么故事了?」
「有种昆虫物语的感觉吧。不不,当然户籍上也还是写着父亲和母亲。虽然是爸爸妈妈呢。不过他们也从来没做过爸爸和妈妈该做的事情。」
明明我是,
这么想扮演好女儿的角色呢。
我好想听到了一句类似如此的话语,又或者是没有听到呢?
虽然我不觉得羽川会说这种单方面的抱怨的话。
但到底是怎么样呢?
这只是我听错了而已么?
我又知道羽川的什么了呢?
羽川的话——就绝对不会困扰,不会烦恼么?
羽川的话,
就不会受伤了么?
她的话,就不会反省不会后悔么?
也没有任何讨厌或者不擅长的事情么?
羽川就应该理所当然的很幸福——我是一直这么认为的么?
我是一直这么强加于人的觉得么?
「就算没有血缘关系也能够成为家人——我以前也是这么想的。毕竟是经过了那么多家庭才得到的家,所以我也曾经想过要加油和大家搞好关系的。也真是不如意呢,真的。」
不如意。
也很无聊。
这么说着,羽川突然转过了身,这回事她转到了我身前,堵住了往前的路。
「抱歉呢,阿良良木君。」
这么说着。
「刚才,我说了很坏心眼的话呢。」
「唉——不,没有这种是。」
我真是不明白这些对话怎么会导致羽川对我道歉,相当困惑。
这时,羽川说到。
「因为这只是转嫁而已嘛。」
「突然之间听到别人说这种话,肯定会困扰该怎么反应吧?所以才会这样觉得,而且这件事本来就和阿良良木君没什么关系——不过,还是会觉得有些同情感,还会为了这种随便的同情而自己感到些许罪恶感吧?会有做了不好的事情呢,这种……不快的感觉吧?会有不小心看到朋友的隐私了,这种沉重的感觉吧?」
喋喋不休的羽川的话语中满是悔恨的感情。
接着她露出了一副十分软弱的表情——就像是如果走错一步的话就会被破坏的无法恢复一样——那是完全不允许我反驳的氛围。
而她脸上的纱布,或许正强调了这一氛围吧。
「所以我才对你说了哦。」
羽川说到。
「就像我想的一样。我靠着阿良良木君一下子就心情爽朗了。」
「…………」
「让阿良良木君觉得很不快,让自己变得愉快了——这根本没法称得上是抱怨呢。」
羽川那好像真的非常抱歉的样子,让我无法直视。
「这种,根本就是消除欲求不满而已嘛。」
「欲求——不满。」
说实话的话。
在这个时点——我已经基本能都猜到事情的经过了。
那让人惊惧的推测的正确性——我那正确猜测所代表的东西。
羽川的脸上盖着的纱布。
以及其理由。
如果,那其中有着如同我所想的那种理由的话——羽川应该不会突然和我讲这些话才对吧。
如果不是那样的话,像是靠我来抒发郁闷什么的。
应该不会靠我来抒发郁闷吧。
「不过——这种事情,还亏你都知道啊,一般来说这种事情都不会告诉本人吧?直到二十岁生日都瞒着之类的——」
「因为是坦率的双亲吧。在上小学前就从他们那里听说了。对他们来说——好像真觉得我的事情很麻烦的。」
「……羽川。」
我下定决心——问道。
我无法敷衍了事。
在这种时候,不要多问,不要了解明确的答案,不和别人对答案,才是最好的方法吧——
不过已经晚了。
我已经非常深入羽川的物语之中了。
深入了她的内心。
深入了她——家庭。
我已经踏进了围场。
「你的脸——是被谁弄的?」
虽然没有确信。
仔细考虑的话,就算不用考虑,那脸上受伤的理由,绝不会是其他——绝对是,被谁弄的吧。
但是。
「为什么,你要问这种事呢?」
2011年11月29日 00点11分 41
level 13
的确只是就这样——
都不用强调的,就这样。
但是。
「就因为这种没什么大不了的事情,为什么父亲就要打女儿呢——」
「你看,阿良良木君你好好想想吧。如果,阿良良木君是四十岁左右的时候——突然就有一个完全不认识的十七岁孩子,突然用一种像是什么都知道的口气对你指手画脚的?肯定会有些生气的吧,突然有些发怒,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吧?」
「——」
完全不认识的十七岁孩子?
算什么啊——这种自虐式的说法。
比起羽川被打了的这件事,还是这边更加恐怖一些。
不,这并不是——恐怖。
我明白自己身体颤抖的理由了。
我明白自己内心骚动的理由了。
因为我——感觉很恶心。
如果借用忍野的话的话——不对。
我,现在是自己心中的感觉——以我自己的语言,因我自己的实感。
觉得羽川翼很恶心。
不能称其为家人,也不是真正的双亲,只是假的双亲,明明也说是非常冷淡的——但刚才,羽川翼,却正在庇护着她的双亲。
总而言之。
她正在庇护那并非亲人的亲人,那个会殴打自己女儿的亲人——
这样的羽川。
让身为朋友的我——感觉非常地不好。
什么
啊这
家伙。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暴力是没有办法的事什么的——你在说什么啊。你说这种话可以么?这对你来说,不应该是最无法原谅的事情么——?」
「没关系的吧——就一次的话。」
羽川这样说到。
不。
是我被她这样说。
「这样说的话,我刚才不也打了阿良良木君么。所以阿良良木君就会生我的气么?」
「不——那是。」
那是我不对啦。
就算有着足以成为大义名分的理由,但去掀同学裙子的男生被打了应该也是没有办法的吧。
「对吧?所以也是没有办法的吧。」
羽川轻轻笑着,露出了像是没事人一样的笑脸——这并非逞强,也不是想要获取同情,而是她从心底里这么想的一样。
说了。
「因为我是我嘛——所以被打也是没有办法的。」
「…………」
不知道说什么好了——并非如此。
而是无语到说不出来了。
对于现在的羽川——一句话也没有。
看到这样的我的沉默,羽川到底是怎么理解的呢?
「我们约好了的吧?阿良良木君。」
她像是强调般的再说了一遍。
又把我和她的距离缩短了一步。
就像是耐心叮嘱式的再说了一次。
「我们约好了的哦。阿良良木君。不会对任何人说——我们约好了的哦。」
不对任何人说。
对妹妹也好,家人也好。
又或者是——学校里也好,对**也好。
不。
不是,不仅仅如此。
最最重要的是不能对羽川本人,再次说起这个话题——我们这样约好了。
羽川正是要这么说。
正因为她把真实毫无保留的告诉了我,却反而能够束缚住我的行动。
2011年11月29日 00点11分 43
level 13
羽川从我这边获得了口实,把说出去的话留住了——为了她的双亲。
为了守护殴打了自己的父亲。
为了守护在旁边看着的母亲。
为了守护完完全全的他人。
「但,但是——这种约定。」
好不容易才说出口的我的声音,大概正在微微颤抖着吧。
「这种约定——虽然应该要守住的。」
「……拜托了,阿良良木君。」
羽川说到。
对正说出口吃不清的话语的我。
对着这个随意就可以打破约定的我这种不诚实的人,一直诚实的羽川翼——地下了头。
深深的。
简直让人怀疑她的腰会不会折断般,深深的,就像是要沉入黑暗中一般,她把低下的头越发低了下去。
「这件事情,请不要告诉任何人。」
「羽川……但是,我——」
看到即便这样也还要抵抗的我,羽川只是机械的重复着「这件事情,请不要告诉任何人。」这句话。
「如果可以不告诉任何人的话,我,什么都愿意做的。」
「唉!?真的!?羽川什么都能做!?太棒了!!」
我赶紧抓住不放。
「阿……阿良良木君?」
我用双腕做出了胜利的姿势,当场跳了起来大叫着。羽川则是无法隐藏的惊讶,睁圆了眼睛,退回了刚才踏出过度一步。不,两步、三步,大概如此。
感觉上心灵的距离会离得更加远吧。
但现在的我是绝对不会在意这些事情的。
羽川可以为我做任何事?
那个羽川翼?
只要我不告诉任何人就可以了!?
「呜哇!怎么办啊,任何事任何事哎,做什么事才是最好的呢。不,等等等等,别慌张啊我。不要着急,这个时候还是应该冷静下来。要严肃郑重才行。要最大限度活用这个前无古人的机会啊。」
「啊,啊?为什么是这汇总反应?这里应该是这样的剧情么?难道不应该是阿良良木君被我的真挚所感动,虽然有些不情愿但还是定下约定的场景才对么?」
「真挚!?我才不知道这种东西啦!」
被猫吃掉算了啦!
我无法乖乖地呆在原地,开始毫无意义的转来转去。别人看来的话这完全是不审举动了吧,但现在我完全不会在意他人的视线了。连羽川的白眼都完全不在意了。
「该怎么办呢——但是被这么一说也还是会有所迷惑哎——可恶,自己的优柔寡断还真是让人烦恼啊。这种时候就应该立刻决定,才像男人中的男人吧。」
「不,这应该是最差劲的男人吧……」
羽川的语调很低落的样子。
好像随时会逃走一样。
「哪阿良良木君,你还记得我们刚才说过的那些认真、沉重的对话的内容么?」
「我不记得。」
「不记得了啊。」
「阿良良木是谁啊?」
「连自己的名字都忘记了吗……」
这还真是没有意料到的展开啊,羽川抱着脑袋叹息道。虽然看到看到因为我连我的名字都忘了而感到非常震惊的她也很开心啦,但是这种不足轻重的事情现在随便嗯么都好啦。
现在唯一需要记住的东西,就是刚才羽川说过的台词了。
「对,就是那句『只要是阿良良木君的要求,翼老师全都会听的哦~~』羽川的台词……」
「没说过啦!」
羽川怒了。
被生气了也完全没关系。
「翼老师是谁啊?」
「嗯?啊,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我正在检讨让羽川扮演女老师场合下的情况,不小心就说出口了。」
「你到底在检讨什么啊!?」
「对了,羽川刚才怎么说的?」
「呜……」
虽然话语中有着些苦涩,但对于这种已经说出过一次的话语是绝对无法取消的她的诚实来说,是绝对不能拒绝我的要求的。
「……这件事情,请不要告诉任何人。」
「不对!是那个后面!」
这件事情是什么事情啊!
这种话我还是第一次听到呢!
真是新鲜的说法啊!
「如果可以不告诉任何人的话,我,什么都愿意做的。」
「因为宇宙来的电磁波我刚才没有听清楚!后半段再重复一遍啦!」
「……」
羽川的眼睛,于其说是白眼还不如说完全已经是白目了。
唔——嗯。
虽然最好希望她能够带着点害羞的,红着脸说,但我也不会有那么多的要求啦。就算心里是轻视我的但只要她能收绝对服从我的话,这样也可以啦。
……是我的错觉么?现在轻视我的视线好像不仅仅来自羽川了……特别是从动画开始看的各位好像就留下了那样的视线然后啪的一声把书合上了?
嘛没关系。
不管别人怎么说还是应该按照自己的方式生存下去,这是很重要的。大概有某个伟大的古人这么说过吧。谢谢了,古人。
「什么都愿意做。」
羽川的重复。
超机械的重复。
「…………」
2011年11月29日 00点11分 44
level 13
机械重复还真是……
「麻烦你更加,带着感情点的说。」
虽然我是要求对方绝对服从的那一方,但还是低下了腰请求。
「刚才我的那句话里,就已经包含了所有对于阿良良木君的感情了,请务必如此认为。」
「不,不是这样的啦。羽川,你要对自己更加有信心一点啊。你的话肯定能够读得更加富有灵魂的。」
「什么都愿意做。」
这次并不是机械重复,而是富有名为愤怒的灵魂的话语。
听起来一点都没有什么都愿意的感觉。
好像连舌头都不愿意伸出来的样子。
「唔……我不会认输的哦。」
我绝对不会屈服于这种魄力的。
这里一定要留下口实。
这样的话接下来就可以爱怎么干怎么干了。
我就能登上舞台了。
阿良良木厉一个人的舞台。
「什么都愿意做,么……但是说真的,到底要你做什么好呢!因为选项实在是题啊多了所以才会让人犹豫嘛!不,这简直可以说是小论文了!我现在需要书写文章的构成力啊!」
真是应该认真学习的!
好不容易上了升学校,为什么我至今为止一直在迟到啊!
『过大的幸福,反而会让人陷入混乱状态』我现在正处于如此的状况之中。不好好冷静一下再行动的话,只会犯下难以置信的大失败而已。
「等等!?这么说来羽川没有限定愿望的数量啊!也就是说刚才那句话,就意味着可以无限听我的话的意思么!?」
「只有一次!」
羽川立刻订正了。
「『只有一次』什么都愿意做!」
「唔……已经有了解释了啊。」
世间果然没有那么简单么。
嘛,也行了。
比起那美克星神龙来说我也是更加喜欢地球的神龙的。能够把死掉的伙伴一起复活还真是方便啊。(注:龙珠,地球神龙可以一次复活一伙,但那美克星一次一个,不过地球神龙只有一个愿望。)
「真是,我都头痛起来了……」
羽川这么说着,真的抱起了头。
「比起被爸爸打的脸上,还是头更加痛一些。」
「头痛么?」
「嗯,从认识阿良良木君的春假以来,就一直有些头痛。」
「唔嗯。」
这还真是让人有点担心啊。
嘛,不过现在就先放到一边。
「总而言之我们先去个没有人的地方吧,羽川。」
「那个,我觉得这里已经相当没有人味了。」
「不是没有人味,而是没有人啊。」
往这里,我带着路。
「哈——……好好,我明白了。反正也没有什么要去的地方。」
2011年11月29日 00点11分 45
level 13
身为男性怎可容忍这种屈辱呢——不,但是,羽川其实误解了。
的确春假的时候我只是个小鸡而已。
这点我承认。
但是,你要是以为小鸡总是小鸡的话就大错特错了。就像小鸡终有一天会变成公鸡一样,我也——哎,这样的话不还是鸡么?
不对不对。
就算还是鸡,我也是名古屋公鸡啊!
我怀着要把春假时的失态表现一口气都扳回来的心情,要好好掌握住现在的状况。
呵呵。
能够给予这样的我一个复仇的机会,神明也真是慈悲啊。
……
真是哎,『这样的我』哎?
神明也太宠人了吧?
「唔嗯……」
我用手撑着下颚,一边思考着。我的视线从羽川的脚尖到脑袋,来回打量着。
「唔……」
面对我这样的视线,羽川虽然略微露出了些害怕的反应,但她还是很强悍的背起了双手,挺直了脊梁,就像是让我能够看得更容易一些。
唔。
这就是胆量么。
还是说,她真的从内心里认为我只是个小鸡而已呢?
……大概是后者吧?
哼,那就让我趁虚而入吧——反正这么长的系列书,第六册什么的根本不用担心会被动画化,不管我怎么干影响都不会太广泛吧。
要是在电视上出现这种场面可就糟了,只是用文字的话,根本不会影响到我的人气啊!
而且小说没有被限制啊!
「怎么了,阿良良木君。相当装模作样嘛——还是说什么都没想到么?又还是说,像这样舔着我全身一样的看着我,就是阿良良木君想要做的事情?视奸?」
「…………」
嗯。
啊——对了。
刚才那句话在羽川看来,应该是为了要挑拨我,或者是想要削弱我的气势才说的吧——但是,正相反,这句话给我了一个巨大的提示。
这正是我需要的线索。
对了。
正因为被羽川的那一句『什么都愿意做』所引诱,我一直都在思考应该让羽川对我做些什么这种事——但这种情况下,应该也可以采取相反的动作吧。
并不是让羽川对我做些什么——而是对羽川做些什么。
也就是说,如果要说成符合语法的说法的话,就是请羽川做『请你忍耐一下。』这种事吧——嗯。
非常可行啊。
而且羽川的话语中所包含的提示也并非就这一个——她真是多么愚蠢啊,真不像她。
羽川自己,向我提示了对她自身的攻略方法。果然还是应该接受这一有货么——那样的话就没有客气的必要了。
在我心中仅存的那一片良心现在正要消失了——不等一下,这不是很不妙么?
良心啊,
良心要消失了啊。
「羽川」
「什么?」
「舔着全身一样的看着你并非我想要做的事情。」
「嘛,我也是这么觉得的啦。」
羽川微微侧了侧头,说到。
「因为,那个,阿良良木同学平时就有对我做吧。」
「暴露了么!」
在上课时候一直看羽川(的胸部)这件事暴露了么!想要自杀了!
「这是我好心提醒你,上课的时候还是看着黑板比较好哦。老师好不容易要教我们很多东西的。」
「唔……」
被温柔地告诫了……!
比起这个来还是直接责怪比较好啊……我简直要被她击败了!
加油啊我!
内心要强大起来!
伤口就用来把内心补强吧!
只要能够越过这里的话就有着极乐的世界在等着我啊……大概!
「然后作为参考,我就再告诉你一件事情吧,女孩子对于视线可是意外地敏感哦,所以看的时候还是小心一点比较好。」
「可恶……你想要通过这么说来折服我,也是没有用的哦……」
我好不容易维持住了差点要倒下去的膝盖,支起了身子。
「羽川。舔着全身一样的看着你并非我想要做的事情。」
「嘛,我也是这么觉得的啦。」
「我想,」
我直直地盯着羽川的双眼,说到。
「——我想要舔,那个纱布底下的,你被殴打的那个伤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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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evel 13
才刚吃完,紧接着,吸血鬼幼女又向放在我膝盖上的剩余的九个甜甜圈发起了攻击。
我好不容易抱着盒子躲开了攻击。
不是开玩笑的,幼女又沿着弧形轨道迅速向我袭来,那动作让我觉得自己的腹部肌肉也会受到牵连一命呜呼。
「给我坐下!」
我想也没想就对着再次攻过来的幼女那么喊道。
虽然喊了,但是给我坐下这种话。
她又不是狗。
然而吸血鬼幼女却忠实地按照我所喊的,就地坐了下来——而且不是惯常的抱膝而坐,而是抬起屁股如蹲坐一般的漂亮坐姿。
然后唰地以认真的表情向我看了过来。
「…………」
现在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我完全无法理解。但是我觉得就算保持沉默事态也无法得到发展,总之先试试吧。我从剩余的九个里取出我最推荐的法式油饼甜甜圈,然后将它放到吸血鬼幼女的面前。
想起刚才黄金巧克力甜甜圈的下场,我觉得假如我就这样拿着的话可能连手都会被吃掉,所以打算把甜甜圈放在她的面前。
当然,废墟的地板就算恭维也不能说是有人打扫过的(原本吸血鬼幼女就是光着脚的,而我和忍野则是穿着鞋走路的),所以我首先铺上一张附送的纸巾,然后再把甜甜圈放上去。
虽然我以为甜甜圈会立刻消失,不过吸血鬼幼女只是流着口水,保持着蹲坐的姿势。
如同字面所写的一样,她用鬼一般的眼神盯着我看。
直到刚才为止的瞪视还能乐观地认为是强烈地将眼睛向上看的结果——然而实际上,如果视线可以杀人的话,我肯定已经死了。而且还伴随着奇怪的惨叫。
不过,某些种族的吸血鬼确实只用视线就可以杀人。
不知是叫做邪眼还是魔眼。
这样说起来,这家伙在春假的时候好像只是盯着看就让混凝土碎裂了——我现在是不是有丧命的危险?
「……手。」
2011年11月29日 04点11分 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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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自觉地。
我将手伸了出去。
接着,吸血鬼幼女毫不犹豫地将自己的手掌与我的手掌重合了起来。宛如电影《ET》一般,但或许是肚子很饿的缘故,这动作如同本垒打成功的球员之间击掌相庆一般。
「那么,那个……请吃。」
在「百人一首」中有个「关键字」的环节。
比如以「musumefusahose」为顺序。
似乎以一读出札上的关键字,在听到之后立即做出行动的良好听力为其胜出的依据也不为过——很遗憾,我对于百人一首的造诣实在不是很深,如果那是真的的话,这个吸血鬼幼女的才能必然能在百人一首中得到很高评价。
在我说出「请吃」之前,她已经行动了——不,是已经行动完毕了。
野生兽类一般,她向着法式油饼甜甜圈伸出了尖牙。
话说回来,说起野生的兽类。
她完全像是饲养着的小狗嘛。
看上去八岁大小的金发儿童,做出匍匐着舔舐地板一般将脸凑近纸巾上的法式油饼甜甜圈的姿势,从各种意义上来说都非常危险。
但是纸巾什么的……果然还是拿在手里才是
正确的
感觉。
话虽然那么说,不过纸巾好像没办法消化,她灵巧地在口中加以挑选,然后「呸」地吐了出来。
实在称不上是举止端庄。
原本匍匐着吃甜甜圈的时候就称不上是举止端庄了。
嘛——就算是在春假的时候,她也不是什么具有进餐礼仪的家伙。回想起她那时候所说的话,原本吸血鬼与人类的进餐礼仪就是不同的。
目不转睛地看着别人进餐的样子也是违反礼仪的,那个时候我被那么说过——但是现在是这个家伙紧紧盯着我看,绝不是因为我违反了礼仪,而是因为她想要袭击剩余的八个甜甜圈。
「不,可是,这些原本就是给忍野带的——」
而且不管吃了多么美味的甜甜圈,那对吸血鬼幼女来说也无法成为营养。因为吸血鬼幼女的营养——唯一的完全营养食物——就只有我的血液。
「——不过嘛,你再吃三个左右也行。」
反正本来有十个。
考虑到忍野和这家伙平分,一人五个是正确的计算结果——想起来忍野应该和我一样,一个人吃不下十个甜甜圈。
「那么,哪个比较好呢?再选三个噢。」
我把盒子拿给幼女,让她能够看见里面。
「指给我看就行了。」
于是幼女移动了左手的手指——从一头开始按照顺序,一个一个地,全部指了一遍。
从一头到另一头,一个一个地。
「…………」
全部。
欲望真强烈啊。
她似乎并没有让步的意思,幼女保持着板着面孔的样子,又重复了一遍,从一头到另一头巨细靡遗,一个接着一个地指了一遍。
由六部分组成的D-pop,她还特地很有心地一个部分一个部分地指了出来。
「唔嗯。」
是吗,这家伙原来是甜食党啊——不,可是,就算这样也不可能全部吃掉吧。那个小小身体的哪个地方把甜味吸收了呢。
吸血鬼幼女盯着难以作出决断的我——我感到压力很大,能让混凝土碎裂的压力。
真的快要崩溃了。
嘛——快要让我崩溃的或许是罪恶感也说不定。这个吸血鬼幼女必须过着这样的生活,果然是我的责任啊。心高气傲的美丽吸血鬼,现在却趴伏着吃甜甜圈,这个现实不能不让人心痛。
2011年11月29日 04点11分 56
level 13
春假以来,她一句话都没有说过。
那时候还总是笑着,现在却一脸不快地板着面孔。
一想到她所做过的,她所经历的这些事情,我便理所当然地产生了同情——虽然我知道作为人类不该产生这样的同情。
「我明白啦,全都给你吃吧。」
我说道。
极具气度,极具胸怀地,我把装甜甜圈的盒子放到了地板上。
简直像是放上了贡品。
「那么,叫三声汪。」
啊。
糟了,想都没想就提出了这个要求——我正那么想着的,还来不及撤回命令的时候,她已经在那里独自享乐一般,漂亮地完成了阿克赛尔三周半跳。
说是独乐,不如说像是知更鸟。
但是直到最后她也没有说「汪」,而是转向了一边,那或许是前贵族最后保有的骄傲吧——但是这份骄傲登场得也太晚了些。
嗯。
果然还是不说话啊。
我还以为她必然会发出声音的,但果然还是没那么顺利。
不过在这样的闹剧场景下说话的话,我也会失望的。
我不想看到那种糟糕的展开。
我把装甜甜圈的盒子推了过去,说了声「吃吧」。接着吸血鬼幼女迫不及待地,再次匍匐在地上,这次她连带着盒子一起,一口气啃起八个甜甜圈来。
说是忘我的食欲,不如说那气势像是要把地板也吃掉了。
说是狗还不如说是饿坏了的儿童。
「太棒了,这个环状的食物真是太好吃了——这就像是装满甘甜戒指的宝石箱嘛。」
「刚才说话的是你!?」
我唰地往旁边看了看,又震惊地回过头来,然而吸血鬼幼女却并没有表现出什么,依然无限接近没有表情地吃着地板——不,是鼓着腮帮子大口大口地吃着甜甜圈。
什么嘛,幻听啊……
呜哇,心跳好快。
白激动了。
真是的,这种惊喜太狡猾了啦。
「唔嗯……嘛,知道这家伙喜欢什么东西也算种收获……但是为什么呢。」
知道了她喜欢这东西到了会让我产生幻听的程度,这为今后我跟这家伙维持关系提供了有力的情报。
但是。
然而,就算这样——她也不说话。
尽管我这边希求到甚至产生了幻听——但是她仍然顽固地不向我开口。
虽然只是很短暂的,主从的关系却显现了出来。
「哈啊——明明八岁儿童的喉咙和舌头也不会讲话不利索啊——」
不对,虽然没有想过,但是说不定就是这样。
但是就算是这样,只言片语也好,我希望她能讲话。
就像现视研的Sue一样。
就像现视研的Sue一样。
就像现视研的Sue一样!
(译者注:Sue是大野的美国宅友,原名SusannaHopkins)
「你在做什么啊,斑木君。」
身后突然响起一个声音,我吓了一跳,犹如淋了冰水浴一般站了起来。
转头看去,那里站着的是忍野。
既没有脚步声也没有气息。
「你也真是的,别吓我啊……」
我摸着胸口说道。
虽然我也在这个鸟窝里待了不少时间,但还是习惯不了,废墟就是废墟——在这种情况下身后突然站个人我还是会吓到。
「……别突然之间登场啊。就算你名字叫做忍野,也不用像忍者那样啊。」
「唔,斑木君也是,不管春假的时候你积了多深的恨意,也不能像那样虐待小吸血鬼啊。」
2011年11月29日 04点11分 5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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换个想法,那么说起来好像忍野平时就挺在意羽川的事情的。
一有机会,一有时间,他就会向我打听羽川的事情。
不,说是对羽川的事情在意——还不如说是对羽川的动向在意更为正确。
说是异常在意也不为过。
因为春假时发生的事情,忍野对羽川十分警戒——姑且不论那种认真程度,在忍野看来,羽川那样的家伙一定是麻烦的存在吧。
「那个女孩子对谁来说都很麻烦哟。」
忍野轻松地对我尚未说出口的感想进行了订正。
那就是他的透视。
「当然对阿良良木君来说也是啦——如果说小吸血鬼的来到让这个城市中怪异们的情况产生了很大的扭曲,那么照这个说法,班长的存在就是让这个城市中的人类的情况产生了很大的扭曲了。」
「这说得也太过分了吧。」
「说得过分一点才正好呢。夸大一点,大胆一点。这才是那个女孩的真实。」
那么,怎样呢。
忍野那么问道。
「什么怎样——没什么啊。很健康。」
「真的吗?」
真烦人。
不,之所以那么紧追不舍,是因为我敷衍了事的反应(或者说是应付一时的欺骗),让忍野产生了怀疑吧。
嘛,真的问起来的话,真的不是这样。
真的是骗他的。
但我之所以那么说,是因为那是羽川家里的事情,我觉得那种事情不是可以在这里大肆宣扬的。
左边脸上的纱布也是——那背后的情况也是。
我跟她约好了谁也不告诉的。
就算对方是忍野也是一样。
「唔,原来如此。不能说啊。」
但是忍野不愧是忍野,当我还在考虑是否应该拒绝回答的时候,他已经从我的反应里察觉到我「不能说」的情况了。
「那么——我可以这样想吧,在她的身上发生了你不能说的事情?很让人担心啊。」
「——没有需要你担心的事情啦。」
而且当然。
我需要担心的事情——也没有。
「那是羽川的问题。我不能多嘴。不管发生什么,只有她一个人可以帮自己——没有人可以救她吧。」
「唔嗯。那么,我就不追问了。」
我还以为事情发展成这样,他铁定会继续追问下去呢——不过忍野却淡淡地把话题转开了。
「不管阿良良木君跟班长怎么调情,我也确实不能说什么。」
「不,我没有跟她调情。」
「围绕裙子的话题之类的,是不好说出口啊。」
「你到底知道什么!?」
「那么我们把探讨内容逆个方向吧。」
听都不听我的解释——忍野那么说道。
「把不能说的事情以外的事情告诉我吧。班长的事情,也不是什么都不能说的对吧?」
「…………」
嘛——讨论内容变成这样的话,确实,我也不可能完全保持沉默了。
羽川的家庭情况,被父亲殴打的事实等等,是不得不隐瞒的——但是与那相关的事情也不是必须全部隐瞒的。
至少,今天——从日期上来说已经是昨天——偶尔在路上碰到,稍微说了会儿话什么的,就算告诉他也没关系吧。
至于是在哪条路上,忍野大概猜不出来吧。
至少,不会那么轻松就知道。
那么想着,虽然——不知道我做得够不够好——隐瞒了不能说的部分,我把今天的事情说了出来。
隐藏着应该隐藏的情报的同时。
从早上被妹妹们弄醒开始。
直到跟羽川见面。
还有最后——埋葬了被车轧死的猫。
2011年11月29日 04点11分 6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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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都说了。
「阿良良木君。」
接着——忍野。
忍野咩咩。
从夏威夷衬衫胸口的口袋里取出一根香烟,也不点火就叼在嘴里的——忍野咩咩。
「那该不会是——银色的没有尾巴的猫吧——」
他如说道。
感谢大家一直忍耐到这里。
谢谢。
那么,接下来就是正题。
2011年11月29日 04点11分 61
level 13
006
那件事情,虽然后来演变成了很严重的事态,但是对于当时的我来说,没有对其加以重视却是事实。
因为——和羽川那个家伙一起行动的话,像凭吊一下溃烂在路边,大概是被车轧死的小猫之类的事情,说起来不过是家常便饭罢了。
类似的事情数不胜数。
就好像,在春假的时候,救了我一样。
羽川——只是将那只猫的遗体好好埋葬起来。
理所当然的。
「阿良良木君,能帮帮忙吗?」
如此说道。
如同完全忘记了脸上贴着的创口贴,一如往常的应对,一如往常的笑脸。
那原本雪白亮丽的毛皮,在经过不知多少次的碾压后,已经变成了分不清是血污的赤红还是污秽的浓的混合体,然而她就抱着已经变得难以分辨的猫的尸体。
慈祥的。
爱怜的。
虽说有溺爱这样的俗语,喜爱猫的人据说也不在少数——就连我也并不讨厌猫——但是,就算没有被碾碎,能够像那样抱着猫的尸体的人,能有多少呢?
(译者注:日语中溺爱是写作猫可爱がり)
一考虑到这一点。
一想到这一点。
我的心——又躁动起来。
想要说些什么。
但果然还是什么也没能说出口。
「障碍猫。」
该说是机缘巧合还是什么呢——本来我是打算把血给吸血鬼幼女之后,再把甜甜圈给忍野,然后赶快回家睡一个懒觉的,看起来这也行不通了。
落到了不得已只好给忍野的工作帮忙的下场。
说起来,下场之类的好像被害者一样的说法好像也不大对——作为身欠500万日元的债务的立场,对于大多数的要求都应该去满足吧,更何况这次的案件与羽川相关。
别说是帮忙了。
简直就是想打主力的心情。
「肉食目猫科的哺乳类。」
忍野——如是说道。
猫。
「障碍猫,是我在这个小镇上收集的怪异传说的一种——实际上我刚才出去,就是去追这个家伙去了。这样的情况不知道该不该说是偶然呢——如果是的话还真是令人不快的偶然啊。借我一个老朋友的话说,从中不得不感到某种恶意啊。」
「那个——稍等一下,忍野。」
忍野说的这番话,让我头脑有些混乱——应该说,在基本什么都没搞明白的状态下,仅仅是反射性的,毫无考虑的对表面做出反驳。
「是我解释的不够清楚吗?我和羽川所埋掉的猫,可不是什么怪异哦。是实际上活着的——活过的猫。是现实的,非超现实而实在的猫。大概是被车给轧死了——虽然的确如你所说,是只没有尾巴的猫,仔细回想一下的话也的确是带点银色的白色——但是的确不是怪异或者妖怪什么的东西——而是实实在在的。」
「是啊。的确不是那样的东西。」
——我也是这么觉得的。
通常来讲的话。
忍野说道。
绝不感性地否定我的反驳——带着一如既往轻薄态度的忍野。无论何时都想要取得平衡,无论何时都要想立于中立,这才是忍野咩咩最本色的态度。
虽然还是那一如既往的忍野——但是。尽管如此,在那叼着没有点火的香烟的嘴边——虽然只有一点点,还是让人感觉带上了些许认真的意味。
让人感觉带上了真实的意味。
而且这种感觉多半不是我的错觉。
一定要说的话——是羽川的错。
「但是啊阿良良木君——小班长并不普通啊。关于这一点已经和你辩论过好多次了,我也不想再争下去了——但是那个女孩,真的很麻烦哦。」
「……这个嘛,你对羽川有警戒我是明白的啦。」
「不是什么警戒啦。小吸血鬼她……」
忍野很灵活的用叼着的香烟前端,指向教室的角落里坐着的幼女。
「像那样半死不活的状态,固然是阿良良木君你的责任——但是从根本的根本来说,也可以认为是小班长的主意。」
「那个——也是啦。」
春假。
我的确被羽川所救——没有人向我伸出援助之手,只有羽川救了我。从这点来说,不管感到多么大的恩情也不为过。
但是——可是。
从逻辑上来说,要是没有羽川的话——可以说,春假的事件,根本就不会发生。
2011年11月29日 04点11分 62
level 13
不过。
有了白天的事情,可能已经被鄙视了,再往早一点说,在春假的时候就被鄙视了也不奇怪。真要说起来的话,现在去在意才显得不可思议。
本来就被讨厌了。
这是多么可悲的事实啊。
「而且,要交换分工也不大可能——要判断被埋的猫是不是普通的猫,我是做不到的——」
「没错。而且——要判断小班长有没有异常,也是阿良良木君比较合适。」
因为是朋友嘛。
加在后面的那句话,好像包含了若干的挖苦讽刺——但是,就算是讽刺,那也是让我燃起斗志的不可思议的一句话。
是啊。
怪异什么的先不管——与羽川相关的事情的话。
比起忍野来,我才是专家。
「但是忍野啊,我不知道羽川家在哪儿啊。」
「诶?是么?那还真是奇怪。阿良良木君和小班长是同班同学吧?没有班级的住所登录簿什么的么?」
「你那是哪个时代的观念啊。现在对个人情报都进行管理——就算是朋友所知道的也只有手机的号码和邮件地址而已,通常来讲,连住哪个(电车)站都不知道」
「真是令人不快的时代啊。模拟信号plus夏威夷系的大叔完全跟不上啊。」
模拟信号plus夏威夷系的大叔仿佛真的很不快似的皱起了眉头。对于既没有手机也没有PHS的机械白痴来说,的确是不快的时代吧。
「但是,这么说怎么样呢,包括春假在内的一个月里,阿良良木君和小班长的交往也算密切,应该也不会完全没有头绪吧。从平时对话的只言片语,到碰头地点的时间什么的,小班长所住的地方,大体的位置应该有个概念吧?」
「不要说的人好像跟踪狂似的……」
不过。
的确是有概念的。
这不是当然的吗(作坦然状)。
这种程度的事都做不到的话,可是有损阿良良木历之名的。
对于我和忍野的会话,金发的吸血鬼幼女似乎全无兴趣,只是将脸埋在两膝之间,任凭声音从左耳流进右耳流出——给人的感觉是这样的。
我骑着山地车,在深夜的小镇里奔驰。
虽说也姑且打开了车灯,但是对于现在的我来说,其实没有必要。因为在离开废旧大厦之前,不忘记让吸血鬼幼女吸血(不知是不是错觉,总觉的在吃甜甜圈的时候吃的更津津有味的样子,真是打击),我的身体现在,带着较高的吸血鬼性质。不管是暗夜还是暗之中,都能一眼看到遥远的前方。
不过嘛,自行车的车灯,就像是告诉路人「有自行车通过哦」这样的标志性的东西,要是因为能看清就不点的话,还是很危险就是了。
「哎,好像事情变得大条了呢——说起来,这个时间冲到羽川家里,要怎么跟人说明啊。」
就算说越早越好——就算说晚上正好。
相当的乱来啊。
对于普通的家庭尚且如是,何况羽川的家庭,还夹带着着不和与扭曲——从白天听说的情况来看,无论如何也不像是会欢迎半夜来访的同班同学的样子。
真的是有够乱来。
「不过,这些事情还是别告诉忍野了——再说,那家伙就算知道这些,对于认定必须要做的事情,他大概也不会有任何改变。」
反正要交换分工,也是不可能的。且不论是否能够判别,要在半夜拜访女孩子的家这种事情,老江湖如忍野咩咩也是不可能的吧。
原本就是一个可疑的要死的大叔,在废弃大楼里面住了一季,比春假刚遇到的时候似乎还更邋遢了。
有点可疑的家伙。
或者可能是流浪者。
还可能是飞天御剑流的后继者。
2011年11月29日 08点11分 67
level 13
如果是我去的话,就算被报警了,也就归结于小孩子的恶作剧。未成年人的特权,就让我来充分的发挥使用好了。
「而且,我和羽川说起来还算是小鬼——挖坟什么的,本来就下不去手。」
结果还是人尽其才。
如此说服自己之后,我停下了自行车。
交通灯下的住所表示,前面这一带就是我所推断的,羽川所居住的区域——羽川的家。
关于访问时的礼貌礼仪,只能期待船到桥头自然直了——不过这还是之后的问题。
首先我必须要确定羽川家的位置。
……开什么玩笑啊。
什么叫首先啊。
这个就超难的好不好。
就算说是乡下小镇,这里也是住宅街——一家一家的看门口的门牌就行了,骑车过来的时候虽然如此天真的想过,真到了实行的时候,才发现这是相当的重劳动。
简直就像要靠毅力去解开四位的密码锁似的。
绝对会半途而废的吧。
不,密码锁的话,还可以保证一定有正解的时候,而现在的情况,我最初的推定就是错误的可能性也不可忽视——羽川的家在这一片地域的可能性,不过是我自己随便预想的而已。
那可是羽川。假装对自己家附近不大了解的可能性也是有的——啊,如果是那样的话,我到底是被怎样警戒着啊。
岂不是真的被当成跟踪狂了吗。
「真是。无尾猫啊——有也好没有也好都可以说是猫尾巴就是了。」
这么说着,我再次骑起山地车。
要是期待更慎重一点的话,本应该放慢速度,慢慢仔细的去检查每一家的门牌的,但是对于现在的我来说并没有这个必要。
吸血鬼视力的强大,也同样体现在动态视力中——连视野也在无意之中变得广阔。真的有意的话,我有自信踩着踏板转一圈,就能将两旁住宅的门牌,一个不漏的看个清楚,虽然实际上怎么说不会这么耍这种花枪就是了。
下定决心总之先将这个地域从头到尾一家不漏的转一圈,我用力蹬了一下地面。
仅有一人参加的扫荡式作战。
没错,就算心力憔悴,我也在所不惜。
想想春假的时候羽川为我所做的事情,我的心,不管是复杂骨折也好,粉碎性骨折也好,那种事情,都不足为道——如此想道。
然后。
然而,这份决意,结果还是只能落空。
我的决意,一直一直,都在落空。
姗姗来迟也给我有个限度。
我要是真的为羽川设身处地考虑的话,真的想要为她做些什么的话——白天的时候,管他会被拒绝也好被阻止也罢,真的因此被轻视又如何——就算是强来也该在那个时候,冲到羽川的家去。
现在就如同字面上的意思一样。
已经为时已晚了。
「——啊。」
就在我跑完正面,刚刚转弯之后。
在深夜这个时间,在骑车至此还没有和任何一个人擦肩而过的我的面前,突然。
2011年11月29日 08点11分 68
level 13
这种现象。
既是羽川——又和羽川完全不同。
简直可以形成对照的,极端性的不同。
是的,也就是说不是对照而是对极。
完完全全的反转——正因为如此才是同一。
「喵哈哈——说起来好像也不是没有见过喵。是在埋俺的时候一起在的家伙吧——嘿,那么正好喵。」
在混乱的我面前,带着浅浅的笑容,障碍猫说道。
一边,将眼睛眯成一条线。
「俺是完全不明白啦,朋友的话就是应该互相帮助的吧?所以喵,这些家伙,之后就拜托了喵。」
说完。
咚——将什么东西,扔到了我的脚下。
不,因为扔的东西实际是两个,声音应该是咚,咚——响两下才对吧。
但是,简直就像是混在了一起,混在了一块。
仅仅是,一块。
「诶——」
令人惊异的事情接踵而来,让我的大脑失去了正常运作的能力——不过那可能反而更好。
因为这样就不会对于眼前这种程度的东西感到吃惊了。
是的。
对于——将两个人类——扔到脚边这种程度的事情。
「…………!」
不,果然还是很吃惊。
吃惊到连声音都发不出来。
自行车大概也整个翻了过来。
然而,话说回来——到底这两个人,障碍猫是从哪里搞出来的?
最开始就在手里的吗?
考虑到当时的情况应该只能是如此——如果是这样的话,只是由于羽川的猫耳内衣装扮给人的印象冲击太过强烈,让我没有注意到障碍猫拖着的两个人类吗?
还是。
那两个人类,当时就像现在一样,好像死了似的毫不动弹——因为简直跟尸体一样,我才在无意识中将其从意识中排除出去了?
「那个。什么来着喵——对了对了。这些家伙是主人的『双亲』来着。虽然不大懂喵。」
障碍猫说道。
一边邪恶地笑着。
好像很开心似的——不,就是开心。
没有其他任何感情。
「所以喵,简单来说就是没有用的家伙们喵。连杀的价值都没有。耍弄的价值也没有。什么价值都没有喵。所以朋友喵,你随便的帮忙处理了吧——想杀掉的话也可以喵。好替主人出出气喵。」
接着障碍猫就背过身去。
本以为既然生了猫耳那么长着猫尾也不奇怪,看来有这种想法大概还是受动漫荼毒太深了样子,她的臀部上光滑柔顺,并无一物。
那也是自然的。
因为障碍猫——就是无尾的猫。
「喂——喂!等等!羽川!」
这么喊着,我一边以像是要把山地车踢飞似的劲头跳下车来——一边朝她呼喊。伸出手去,想去追上看上去只是要普通的沿原路返回的她——但是,看上去,这也不大可能实现了。
羽川。
她。
障碍猫——猛的转过头来。
「等等,什么的。」
呢喃道。
确实恨恨的——饱含杀意的呢喃。
被我那句轻率的话。
一下子激怒了。
眼白上浮满血管——瞳孔染得血红。
露出獠牙。
「不要总是这样留给主人以没有结果的期待,你这白痴!」
就是因为你总是这样,主人才会变成这样的!
话音未落——障碍猫已经向我飞扑了过来。
不,飞扑这种行动描写太过虚假了,这谎明“白”的就好像某只猫一样——爱慕虚荣不会有任何帮助。已经被扑倒在地,才是我所认识到东西的正确表现。
只是,这实在是让人颤栗的事实。
让人不由得想回避正确表现形式的,令人颤栗的事实——因为正如前所说,我才刚刚给吸血鬼幼女供过血,也就是说这个身体,视力被相当的强化过了——而障碍猫所表现出来的,正是连这样的我也无法认知的速度。
现在的我所不能认知的速度,本来,是不应该存在的。
而更让人颤栗的是,不仅是速度,其力量也无可估量。
2011年11月29日 08点11分 7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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