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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许耍赖。”“我什么时候骗过人？”季洁笑着刚推开个门缝要进去，就看见萧湘攀着杨震的脖子，在他的脸上亲了一下，杨震竟然主动低下头让她亲。季洁一下蒙了，脑子里一片空白，只是呆呆地站着。“别让你季姐知道这些。”“明白。我保证不让第三个人知道。”季洁转身回了办公室，“季姐回来了！刚才杨哥还找你呢。”宝乐快人快语。季洁低头回到自己的座位，翻出一本稿纸马上写起什么东西。宝乐和丁箭小声嘀咕：“他们今天都是怎么了？”“好象有问题。”“是肯定有问题！”不一会儿杨震和萧湘就进来了。“季洁，你回来了。上哪儿了？我找你还有事呢。”杨震走过来，低头要和她说话。季洁却站起来要走开，杨震拉住她：“你怎么了？”“我没怎么。”季洁颤抖地说，“你的事没必要和我说。”老郑听到动静出来了：“怎么了这事？”“老郑，这是我的辞职信。”季洁平静地说。杨震一听这话却炸了：“辞职，为什么？你刚才还好好的呢，怎么现在要辞职了？”“我不想干了行不行？我受够了！当警察没有休息日没有私人时间没有亲情和爱情！我想结婚了，我不希望别人因为我是警察就拒绝我！”季洁的眼里饱含着泪水，但季洁竭力忍着，没让它们流出来。“季洁，这不是从你嘴里说出来的话！”“没有什么不可能，我也不相信我亲耳听到的话，但那确实是真的。老郑，对不起，这么突然。明天我不会来了。”季洁说完推门出去了，泪水在出门的一刹那一泻而出。杨震愣在原地。田蕊恰巧进来：“杨哥，尸检报告。季姐怎么了？我刚才看见她在休息室外面站着，刚要叫她又被何姐叫回去。她怎么好象哭了？”田蕊疑惑地看着大家，宝乐示意她别说话。听了田蕊的话，杨震终于明白是怎么回事了，只是气愤地看着萧湘。初春的夜晚依然有些凉，夜风撩起季洁已经长得过肩的头发。这时季洁才注意到自己的头发，她微微笑了一下，上次让杨震陪自己去发廊，他因为一个莫名的电话对自己说：“我觉得你吧，还是留长头发好看。”而自己因为他这一句话竟再也没去过发廊，直到现在。季洁一个人在街上徘徊，偶然抬头发现自己正在一家发廊前。她摸摸自己的长发，毅然决然的走了进去。“欢迎光临。请问您需要……”“剪发。”季洁斩钉截铁的说。坐在椅子上，季洁有些不忍心看自己的头发一缕一缕的落下，索性闭上眼睛，任凭理发师去处理。但眼前全是杨震的样子，不禁又满眼的泪水，往日的欢乐在眼前浮现，而萧湘的出现抹杀了这一切。“好了，小姐。”季洁睁开眼睛，镜中的自己有些让她不敢相信这是自己：碎碎的留海，削薄的长发，一阵风吹过，青丝随风飘逸。“您工作的时候还可以将头发盘起，很方便……”季洁看着有些不知所措的理发师笑了一下：“很好，谢谢。”走出发廊，春风拂过，头上的轻松让季洁心里也有些轻松。“是不是女人在不开心的时候都喜欢剪头发呢？”季洁心中突然生出这一念头，但她马上摇摇头自嘲地笑了，“我还算是女人吗？”抬起头，想让又溢出了泪水流回去，却看见漫天的星光，这在满是霓虹灯的城市里很少见到。天不知什么时候黑了，季洁仍不想回家，在街上又漫无目的地走着。就在季洁离开办公室的那一刻，杨震的心乱急了，他想去追季洁，但她了解季洁，那时的她不可能听他的话，他只想等下班后到季洁家和说明白。回过身，看见田蕊手里的尸检报告拿了过来。“她身上的伤都是原来打的？”“是，死亡原因是窒息，只有少数几处伤是在死的时候造成的，而且……”“按她的年龄她应该是未婚，可是现在，”杨震想了一下，“她只能是做小姐的了。”田蕊听了直点头：“我也这么觉得，她也就二十岁出头。”“能不能查到她的身份？”“这个很难，因为周围没有人认识她。”“那就查这个房主，还有和他比较熟的人。尸体是抛在他家的，说明作案人和他应该有些关系。”“好，我这就去。”田蕊小心翼翼地回答着杨震的问题，这时好不容易逮着个机会赶紧逃了出去。杨震看看萧湘，无奈地叹了口气。“杨哥，我看季姐就是一时生气，明天肯定能来。”丁箭劝着杨震，眼睛却总是看着萧湘，看着她受了委屈泪水打转的模样，看得眼睛也直了。杨震没有说话，坐在自己的位置上想做些什么，却发现自己什么也做不了，脑子被季洁占据着，别的事什么也想不了。刚到下班时间，杨震第一个冲出办公室，开着车飞到季洁家，敲门却无人应。杨震只好回到车里，看季洁家的窗户，没有丝毫灯光，打她的手机却是关机。杨震无奈，坐在车里等着季洁归来，却不料季洁竟一夜未归。

“这怎么回事？”老郑不解。“最近他们公司和美国一个公司有生意，翻译量增大，所以昨天这些翻译都忙着那些文件，公司的人也知道他们忙都没打扰他们。”杨震解释着。老郑的手机突然响了，老郑接起来并不说话，看看大家却走进了自己的小屋。“老郑这是怎么了？”田蕊一直盯着老郑，“别是他知道季姐的下落故意不告诉咱们吧。”“不能吧？”丁箭也疑惑着。“季洁啊，什么事？”老郑小声地说。“宁柯让我做他公司的公关部经理，明天开始上班。”“不错啊，进展挺快啊。对了，你们怎么认识的，上边还在想怎么让你们认识呢。”“这个以后再说。老郑，我一直是警察，根本不知道公关部经理要干什么，怎么办啊？”“没事，你不是和他说你是自由撰稿人嘛，不会干很正常，你不用担心，我们都相信你。有情况和我联系，好，再见。”老郑刚一出他的小屋就受到围攻：“老郑，是谁啊？”“就是，还这么秘密？”“不会是嫂子让你回家修水管吧。”“你们脑子里成天想什么呢？”杨震露出惯有的坏坏的笑容。“还是杨震向着我。”老郑感慨地说。“怎么可能是修水管呢，一定是修电灯。”老郑脸上一会红一会白：“好你个杨震，看你结婚的时候我不难为你的。”“我结婚？谁跟我啊！”“走了季姐，不又来一个嘛。”宝乐偷笑着。“说什么呢你。”杨震有些不高兴。老郑觉出气氛不对，赶紧打圆场：“说案子。杨震，你们那案子还有什么？”“死者额头有一粉红色唇印，小高他们正在化验。而且我在死者身下发现一张字条，已经被血浸透了，字迹有些模糊，只能看出前三个字是‘天下晓’，后面是一串数字，好像是一个地址。”“马上查这个‘天下晓’是什么地方？还有，昨天和死者接触过的人还要查一查，都干活去吧。”第二天，杨震和丁箭垂头丧气地回来了。“你们俩怎么了？案子遇到困难了？”老郑捧着茶壶问。“我和杨哥查了那两个翻译和那个助理，许卉是六点半离开的，华岚是七点离开的，宇文茜怡是七点半离开的，而且保安也证实，三个人离开后没有人再回来，而且也没有人再进来过。”“那张字条是在死者身子下发现，说明他正在看字条的时候突然被害的，凶手是从后面用刀刺他的……”杨震正说着，萧湘进来了。“杨哥。哎，这是什么？”杨震现在一看见萧湘就觉得头疼，并没有在意萧湘。“这是现场留下的吗？”“是，”老郑替杨震回答，“你没事吧？”“我没事了。”萧湘不好意思地笑了。“你别搅和了，”杨震冷冷地说道，“一会我还得去查笔迹呢。”“都这样了还能查吗？杨哥，那男的他助理是不是也会日语啊？”杨震应了一声。“那你查他助理和另一个日语翻译就行了。”“你说什么？”杨震有些急了。“你赶紧哪儿凉快哪儿呆着吧，自从你来六组，我就没有一天好日子过。”“杨震！”老郑拉了一下杨震，有轻声对杨震说：“你这么说有点过分了。”“我知道你还为季姐的事怨我呢。不过我现在说的是真的，那个英语翻译不是凶犯。”“你怎么知道？”老郑问道。“就是，你连现场都没进，你怎么知道？”杨震语气轻蔑地说。萧湘压住火气：“你看字条上的‘天’，咱们一般写是上横短下横长，你看这个，它是上横长下横短。”“哎呦，还真是。”老郑细一看说道。“但是日本汉字就上长下短，所以这个人一定是会日语、经常使用日语，这是笔误我也犯这毛病。这个公司会日语的、和死者接触过就剩下助理和宇文茜怡了。”“你是怎么知道这些情况的？”“我问的丁箭啊。”杨震狠狠地说：“丁箭怎么能这样呢！”“杨震！”萧湘也生气了，“这和丁箭有什么关系，是我逼他告诉我的。杨震，你怎么总把事情往别人身上推？你为什么就不能自己负起责任？”“我怎么不负责了？”“你嘴上说的和你心里想的根本就不一样，你没有勇气，你一点都不像男人，季姐爱上你根本是一个错误！”

六组办公室，老郑安排着紧张的工作：“杨震，丁箭，你们俩和线人黑哥进入别墅，摸清里面的环境，宝乐和我在外接应，今晚我们只是探探路，所以不能有太多人跟着，你们俩小心点。现在还有没有不明白的了？”“有，”萧湘站起来，“我和田蕊姐干什么？”大家都笑了，老郑也改变了刚才严肃的神情：“你和田蕊打外围，有情况我会通知你们的，那地方你们去不方便。”萧湘还是愣愣的，杨震笑着说：“你就负责查资料吧，这原来都是你季姐干的活。”萧湘不再说话，只有眼神中透着上一线的渴望。老郑看看表：“好了，出发！”杨震和丁箭由黑哥领着顺利进入别墅。“聂老板，这是我兄弟成哥。”黑哥向聂老板介绍着杨震。“成哥。”聂老板算是打了招呼。杨震一言不发，眼睛却暗暗将屋子看了一遍。“成哥，您想要什么样的？”聂老板谦卑地说。“你这儿都有什么样的啊？”“什么样都有？”“哦？是吗？那我得好好看看。”杨震不待众人反应过来就窜上了二楼，聂老板立刻赶上来拦住杨震：“哎哟成哥，您这样我就不好办了，这还有其他的老板，得罪了他们我可担待不起。”“得罪我就行了吗？”杨震冷峻的目光直逼聂老板。“不是不是，您我也得罪不起，哪位老板我也不敢得罪。您说您要什么样的，我给您带来就是了。”“聂老板，这成哥可是我老大的朋友，你小心着点。”黑哥也在一旁造气氛。“是是，我看出来了。”“你这儿有多少人啊，带出来我看看。”聂老板一挥手，二十几个女孩子被带了下来，满脸的幽怨与无奈，有的人还是一脸的愤恨。杨震看了一圈，笑着摇摇头：“聂老板，我看今天就算了，等你有了新人再告诉我吧。”“怎么，没有一个您看得上眼的？”“记住了，有新人别忘了通知我。告辞。”杨震扬长而去，留下疑惑不解的聂老板。“怎么快就出来了？”老郑瞪大了眼睛问杨震。“再呆一会我就招架不住了。你该不会真想让我在里面过夜吧？”杨震又耍起了嘴皮子。“我让季洁也不能让啊。”“你有季洁的消息了？”“别激动、别激动，我没有，不过我相信季洁不会就这么一走了之的。”“老郑，”杨震变得异常严肃，与刚才戏谑式的杨震简直是判若两人，“你是不是有事瞒着我？你是不是知道季洁在哪儿？是不是她不让你告诉我的？”杨震越问越急。“不是不是都不是，你别想那么多了，相信季洁，好不好？”杨震沮丧地低着头，直到回了六组。一行人回来后，立刻开始分析案情。“杨震，你说说里面情况。”“别墅里的地形很复杂，而且我怀疑他们私自改装过。丁箭，你注没注意到给咱们倒茶的那个女人是从哪儿进来的？”“好像从墙里进来的一样的。”“对，那有一个暗门，跟墙是一个颜色的，不仔细看根本看不出来，这就方便他们逃跑了。二楼我只看了一眼，没摸清楚，但二楼有个拐弯，不知道里面的情况，至于客厅和魏颖提供的差不多。”“干得不错。情况咱们基本掌握了，就差抓捕了。”“老郑，咱们得快点，虽然我告诉聂老板有新人告诉，但我怕他背着咱们……那可是又毁了一个人。”“我知道。宝乐，小刘，你们俩去那儿守着，看见有什么人进入立刻通知我们。我估计用不了两天，这个聂老板就得有所行动。田蕊，给我这个聂老板的详细资料。聂昌，在商业界还是挺有名的，和美国也有生意往来，”老郑边看边嘀咕，“你说有这么好的公司干吗还要干这个呀？！”第二天傍晚，老郑突然接到季洁一个奇怪的电话：“老郑，宁柯还有一个双胞胎弟弟，宁柯父母离婚的时候，他爸爸带着弟弟去了美国。”“这倒是一个新情况，你接着说。”“所以我怀疑，进行诈骗的是宁柯的弟弟。”“证据呢？”“还没有，但我觉得宁柯不是那样的人。”“季洁，你不能感情用事，咱们得客观对待每一个人……”没等老郑说完，季洁已经挂断了电话。“生我气了？季洁不是那样人啊。有人进来了？她会说一声啊。季洁怎么了？”老郑自言自语琢磨着。

“那就好了。我去给你哥打电话，顺便去办一下住院手续，你别着急，就在这等着啊。”季洁匆匆地办手续去了。就在她办好手续刚要回去的时候，突然看见了季然。季洁悄悄跟着季然，见她进了一个病房，季洁站在病房外从玻璃向里看，爸爸竟然真的躺在病床上，瘦得不成样子，但精神很好，和旁边的人聊着天。“天！竟然是杨震！”季洁心头一惊。季洁的父亲正好转过头来，季洁慌忙逃开了。找到了宁馨，季洁保持着平静，虽担心父亲却只能在心里。宁柯也过来了，旁边还有一个人，竟和宁柯长得一模一样。“馨馨，妈怎么样了？”“医生说没有生命危险，多亏了梁姐在这儿。”“哦，我忘了介绍，”宁柯拉过旁边的人，“这是我的双胞胎弟弟，LEO，刚从美国回来。”“你好。”季洁和他握了握手，用警察特有的目光大量着LEO，他和宁柯简直是一个模子印出来的，美国的水土丝毫没改变他的骨子里的东西。而LEO看似随和的目光下露着阴冷。四人回到家后，季洁急忙给老郑打电话：“老郑，宁柯的弟弟LEO从美国回来了，他和宁柯长得是一模一样。要弄到直接证据可能很困难。”“那你有什么打算？”“我看看吧，不行的话就引蛇出动，我豁出去了。”“你要干什么？”老郑紧张地问。“放心吧，我不能有事。有人来了。”季洁挂断电话，LEO突然进来：“梁姐，我看你门没关我就……你不介意吧。”LEO说着，不住地拿眼睛扫视季洁的房间，转而盯着季洁。“没关系。你什么事？”“我，我想问问你有没有什么游戏碟？”“你应该问馨馨，她能有。”“她，全是女孩玩的，我想要枪战之类的。可能你能有。”“我怎么能有呢？”“我猜的，看你样子好象喜欢玩枪。”季洁心中暗自一惊，知道LEO这是在点她。“我没有，要不再问问你哥。”“那我去问问我哥，打扰了梁姐。”季洁觉得LEO很危险，他突然失踪了好几天，而又有好几个公司被骗，季洁觉得自己必须逼LEO出手了。于是季洁在LEO面前总是装着和什么人打着秘密电话，有什么秘密不让别人知道，果然LEO
上当了
。季洁给宁柯的母亲去送饭，出来时正巧被她父亲看见了。季洁急着往前走并没有注意到后面有人跟着。季洁的父亲觉得奇怪，给老郑打了电话，老郑一听知道情况不对，立即下令监听季洁的手机，查找方位。季洁刚出医院大门就被一辆黑色轿车截住，LEO探出头来：“梁姐，上车吧。”“不用了，你办你的事吧。”“季警官，”LEO露出了本来的凶残面目，“上来吧。”季洁没有办法，只好上了车，却趁其不备播通了老郑的电话。老郑忙叫人追查，立即调动人员追踪季洁。季洁的父亲打了辆车跟着季洁，宁柯正好来医院看见季洁上了弟弟的车觉得蹊跷，也悄悄跟着。LEO将季洁拉到郊外，让季洁下了车。“季警官，我知道你是来查我的。”季洁看见了宁柯的车：“你哥哥也来了。”“他来了正好，我要揭穿你的骗局。”“弟弟，你找婉冰干什么？”“哥，她是一个警察，她接近你就是为了查我。”“查你？”“是，我在美国的时候用你的公司骗过人。但如果我们合作，他们就不能判我的诈骗罪。”“你怎么能这样？”宁柯怒斥道。“你到底要干什么？”季洁迎着风凌然问道。“要你的命！”LEO举起手枪对准季洁，季洁只想着怎样才能拖住他，她相信老郑和杨震会及时赶来的。“不要！”宁柯大喊一声。“哥哥求你了，放了她。”“不行，她现在什么都知道了。如果她死了，我就有时间合法化，但如果她存在，那我必死无疑了。”“就算哥求你了，念在咱们多年未见的兄弟情分上，你不能刚回来就杀人啊，妈还躺在医院里，你不想让她寒心吧。”“哥，你怎么说都没用了。”“如果你要杀她，就先杀了我。”看见LEO诧异的目光，宁柯坚定地说：“我爱她！”

妹的一刹那，泪水再也忍不住了。姐妹俩相拥而泣，老郑的眼眶也是湿的。季洁一直没有进入病房看宁柯，但心中又放不下他，于是在夜里悄悄地过去了，而她却和大家说先回家了。六组的电话响起，杨震接了起来：“重案六组。在哪儿，知道了，马上去。”“什么情况？”“宁柯他弟弟在押送途中逃跑了，抢了警察的一把手枪。那地方，”杨震脑筋迅速转动。“离宁柯的医院挺进，他要杀他哥哥！”六组的人随即冲向医院。季洁躲在病房漆黑的角落里，看着熟睡的宁柯，他轮廓清晰的脸庞在月光的映照下是如此安详。都怪自己打乱了他原本平静的生活。季洁胡思乱想着，听见走廊里想起了沉重的脚步声，她警觉起来，掏出手枪预备着。病房的门被打开了，在灯光的映照下季洁看出了他是LEO。“别动，警察。”“你也在这，太好了。这回是你自己送死的。”“你要杀你哥哥？”“算你聪明。我和他长得这么像，如果他死了，没有人怀疑我不是他的。”“你真是铁石心肠！”LEO步步逼近宁柯，季洁也不得不跟进来，两人的说话声吵醒了宁柯。“谁啊？婉冰？”季洁一着急，回身给了宁柯一下，打在他后脑上，宁柯又晕了过去。季洁夺下LEO的枪就像外跑，两人来到大门口。LEO追上了季洁，两人抢起了枪。季洁原本手握两只枪，情急之中抛出一把，黑夜之下难以寻觅。LEO只能抢季洁手中的枪。季洁渐渐感到力不从心，LEO使劲打了一下季洁的脖颈，季洁倒在了地上。LEO抬手就给了季洁一枪，季洁慌忙躲开，却打在了左肩上，他又要开枪时，不远处响起了警笛，季洁趁LEO愣神的工夫，踢掉了他的枪。季洁迅速拾起枪对准了LEO的太阳穴。六组的人刚好赶到。“季洁，你怎么在这？”老郑诧异地看这位天降奇兵。季洁手一松，枪掉了下来。“老郑，季姐受伤了。”田蕊的喊声激起了所有人的担心。季洁睁开眼睛，看见只有杨震在。“你只是胳膊受了伤，没什么大事，过两天就能好。”“哦。他们呢？”“押人回去了。”“你怎么不回去？”“我得让你赶紧出院，还得办案子呢。”“你也太欺负人了吧，我都这样了你还剥削我？”“谁让你总是不小心，非得受伤才行。”“你总得让我把伤养好了吧？”“不管，只给你十天时间，十天后我必须在办公室看到你。”六组的人这时全来了。“季姐，想死你了。”“季姐，你太勇敢了！”田蕊说着就要抱季洁。“别动，她胳膊有伤，残疾了谁负责啊？”“当然是你负责了！”大家异口同声地说。季洁笑了，是幸福地笑了。一女一男的声音从走廊传来：“你说宁柯是不是恢复记忆了?不然他怎么那么说呢.”“也许吧。”“季姐，你终于醒了！”一个女孩子蹦到了季洁面前，却突然狠狠地打了杨震一下，“喂，杨震，你也太不够意思了！季姐醒了你也不告诉我一声，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担心季姐！”杨震一边揉着被打疼的后背一边喊到：“臭丫头！你怎么下手这么狠啊，季洁还没说打我呢，你倒直接动手了……”季洁看见萧湘，脸上的笑容凝住了，看到两人有说有笑有些落寞，转而问刚进来的老郑：“老郑，你刚才说什么？宁柯恢复记忆了？”杨震听到此话，惊愕地盯着老郑，似乎这是天方夜谭。老郑见瞒不住，只好说实话了：“刚才我和萧湘去看宁柯，他记得昨天晚上的事情，他知道你去了，也知道他弟弟要杀他，知道你把他打晕了，但他只说这是个梦，也许他想忘了这段，反正他没明说，就说明他不想再有这段回忆了，没事。没事啊，杨震。”老郑特意加了一句。杨震反倒不好意思了：“我、我也没事。对了，季洁，你还不认识她吧……”“萧湘，晚报记者，到六组体验生活。老郑交给我任务那天她正好刚来，我见过。”“季姐，你误会杨哥了。”田蕊忍不住解释道。“季姐，”宝乐接了过来，“萧湘是杨哥的表妹！”

季洁和妹妹在季洁家，季然不住地看表。“你今晚有事吗？”季然慌忙回过头来：“没有。姐，今晚我不走了，赖你这儿了。”“随你便，谁让这是你姐姐家呢。”“姐，你走也不打声招呼，杨哥都快急疯了。”“你怎么也叫他哥了？不会被他收买了吧？”“我倒是想叫他‘姐夫’，可你又不同意，看上次在医院把人撅得。”“谁让他那么没情趣了，那样求婚，你干吗？”“姐，如果姐夫很浪漫得和你求婚，你就能答应了？”“他？浪漫？别逗了！还说我没情趣也不看他自己什么样！纪洁的一个小把戏都没看出来。哎，我警告你，不许帮他！”门铃响起，季然问道：“谁啊？”“我。”“嘿，说曹操曹操到。”季然要去开门，季洁却不让。“天黑了，你回去吧，有事明天再说。”“季洁，你先开门，我有东西送你。”“我不要。”季然趁两人一里一外地说话，悄悄地把小摄象机对准了季洁。“你总不能让我把这些都拿回去吧，这可是108朵玫瑰啊。”“108朵？”季洁小声问季然，“什么意思？”“嫁给我吧！向你求婚呢。哇，好浪漫啊，他能想到送花已经很不容易了！”“天不老，情难绝，”杨震也不管季洁的反应，自顾自地背这些日子他想说给季洁的，“心似双丝，中有千千结。”“杨震，我不想见你，你回去吧。”“花自飘零水自流。一种相思，两处闲愁。此情无计可消除，才下眉头，却上心头。”“你有完没完？我说你……”“我居重门外，妻居重门里；日日思妻不见妻，共度相思苦。此门几时开？此恨何时已？只愿妻心似我心，定不负相思意。”季洁突然把门打开，一大捧红玫瑰在她面前竞开，杨震温柔地看着季洁，缓缓地说：“季洁，嫁给我吧。”“你回去，以后别再来找我！”说着将杨震推开，将门重重关上。季洁的手有些颤抖，心也在颤抖，暗暗骂自己：我这是干什么呢？等的不就是这一天吗？可为什么刚才自己那样对杨震呢？难道我真的恨他吗？不是的！季洁将门打开，以为杨震还会站在那里，结果，走廊里空空如也。季洁的眼圈不禁红了。“你说你这是何苦的呢。”季然走过来安慰季洁。姐妹俩站在门口消神了一会儿，突然听到楼下传来一个傻傻的声音，在寂静的夜空里显得格外响亮，细一听才听清楚：“季洁，我爱你！嫁给我吧！季洁，我爱你！嫁给我吧！”季然兴奋地对季洁说：“姐，是杨哥！”“她是不是有毛病啊！”“你看你，人家来了你不理他，人家走了你又想他，现在他能这么大胆地说出心里话、你最想听的话，你又说人家有病。你这人，真是的！”季然好象突然想起什么，拉着季洁就进了卧室：“姐，快，把这衣服换上。”“哪来的？”“我带来的，快！”季然偷笑着跑到阳台，冲着楼下打了个手势，楼下的五个脑袋会意地点点头，加紧了手里的活。“姐，你倒是快点啊。”季洁换好了衣服出来，曳地的长裙将季洁女性的魅力完全展现了出来。“然然，我总觉得这衣服不适合我。”季洁边弄裙子边说。“姐，你还是不是女人？你都没怎么穿过裙子怎么就说自己不合适，我看挺好，相信我，啊。快快快。”“上哪啊？”季然将季洁拉到阳台，季洁刚被外面的光亮吸引住了，伸头一看，不知杨震什么时候用蜡烛排成一个心型，每一朵烛光都在跳跃着，可爱极了，而杨震就站在心的中间，捧着一大束的红玫瑰。春末的夜晚依然有些凉，杨震却傲然站在月光下等着季洁。季洁看见杨震在春风中有些颤抖，再也忍不住，提着裙子跑下楼去。季然则笑着拿过小摄象机，站在阳台里……季洁跑到楼梯口，看见了杨震却站住了，一步一步走向杨震，在心烛外停住了。“季洁，我不能让你衣食无忧，但我会尽我最大力量给你幸福；我不能给你永恒的爱，但我保证我全心全意只爱你一个人；我不能你奢华的生活，但我会把我给你，那你就有了司机、保姆、厨师、修理工，但我希望你能让我成为你的合法伴侣。季洁，嫁给我吧，任何承诺都是苍白的，只有行动才是真实的。如果你同意，就进来。”

“我就说和那孩子有关，你偏不信。”季洁埋怨着。“那也不能肯定就是对门的孩子啊。今天你就先回家吧，明天再去，你也不看看现在几点了。”杨震冲抓起包要走的季洁说。“行了行了，今天都回家，田蕊，你们那案子也放放，人家小姑娘也累得够戗了。”六组在老郑的大嗓门下变空了。第二天一早，杨震来接季洁。看着季洁心神不宁的样子，杨震自顾自地开车，当车再次停住时，季洁才发现不对：“你这是去哪？怎么不上班？”“你看你这样还有心思上班吗？我呀，直接带你去找于光他对门吧。”季洁理解地一笑。“你好，请开一下门，我们是警察，向你们了解点情况。”季洁温柔地说。门慢慢开了，露出一双警惕的眼睛。“我们是负责调查于光案子的警察，有点情况想向你们了解一下。”“那，请进吧。”门开了，一个中年妇女站在门后。两人进了门，季洁低头问：“我们还是换鞋吧，看你家多干净啊。”“不用，不用，进来吧。”季洁无奈地看看杨震，就跟着他进去了。“我们想问一下，昨天晚上六点左右，你们回来了吗？”“回来了。我们五点半就到家了。”“那你知不知道有什么人来找过于光？大约在六点到七点之间。”“好象没什么人，我们家做饭的时候还去借过醋，他家就他自己。”“妈妈。”一个女孩子从房间里出来，看见季洁和杨震却又不说话了。“这是你女儿吧，”杨震看着孩子说，“多可爱啊。多大了？”“十岁了。”“十岁，能帮你干家务了吧？”“能干一点，帮忙递个东西扫扫地什么的。”“还是女孩好，我就想要个姑娘，女孩体贴人啊。”季洁看看杨震，杨震表情平静。“你喜欢女孩？可有人就喜欢男孩。”“听你口音不是北京的……”“我们是河南的，十三年前来的，没想到口音还没变。”“那你丈夫喜欢女孩吗？”季洁突然一问。那女人一愣，杨震赶忙圆场：“她爸就不喜欢女孩。”“哦，她爸，还行，毕竟是自己的孩子啊。”两人看到她表情不对，立刻离开了。“杨震，我没看到那双鞋。”季洁歉疚地说。“我没指望你找着你双鞋。你办案越来越急了，有你那么问的吗？没看你这么急着结婚啊。”季洁瞪了杨震一眼。“咱们现在找到直接证据还有困难，咱们现在应该取得这家人的信任，争取让他们自己把事情交代了。”“我看是取得妇女和孩子的信任吧。”“你想这么办也行，那你负责孩子，剩下的归我。”杨震有遭来一个白眼。两人回到办公室，思索怎么取得“信任”。“丁箭，你看着于光对门的那个男的，最好把他的时间摸清楚了。”杨震说。“怎么看着他啊？”“他呀，”季洁捧着水瓶说，“是为了趁那男的不在家去找人家老婆。”“你怎么说话呢，我有老婆我找人家老婆干什么！”丁箭笑着走出去了，正碰上田蕊和宝乐从外面回来。田蕊气呼呼地把包一甩。“你说现在的孩子怎么这样啊！”“又怎么了？”季洁看到田蕊异常，不解地问，“什么孩子能把不平常的你气成这样啊？”“那个初晓旭！我问她什么她都不说……”“可是她都和我说了！”宝乐接着说。杨震和季洁一听全乐了：“为什么呀？”“我长得帅呗！”“你怎么也学会贫嘴了！”季洁看着宝乐说。“不是，”宝乐忙解释，“就她那么问，要我我也不说。她上来就问奚瑜在哪、知不知道邱清遭到袭击、案发时她在什么地方，好象人家就是罪犯似的。”“你们俩犯一个毛病，真不愧是你带出来的。”杨震以惯有的语气对季洁说。“宝乐，”季洁没理杨震，“她到底说什么了？”“案发时她和奚瑜在一起，奚瑜知道她想演出，就说能帮她，但当时没说怎么帮，然后她就先走了。演出的时候奚瑜失踪了，只能她上了。”“她们在什么地方说的？”“学校后面的树林。”“那这个奚瑜能上哪儿呢？”

“行了，季洁，你还是想想咱俩那案子吧。”“就是，季姐，我们就不劳您费心了。”宝乐也坏坏地说。季洁拿起包又要出门。“你干什么去？”“找那孩子去。”“不用了，她现在上课呢。”杨震有把握地说。“我说的是奚瑜，不是你那个十岁的孩子。”“季姐，说话注意点，我们杨哥可还是‘单身贵族’，哪来的孩子！”“没关系，一年以后，顶多两年，我肯定是个父亲。”季洁已出了门，听到杨震的话轻轻一笑。天渐渐黑了，季洁出去了一天这才回来，抓起瓶子很不淑女地灌起水来。“你慢点，别呛着。”老郑看见季洁的样子心疼地说，生怕他的得力干将出什么意外。“老郑，我跟你说，我有一重大发现，”季洁刚放下水瓶就兴奋地说，“邱清受伤纯属意外。”“怎么回事？”老郑立刻来了精神，田蕊和宝乐也围了过来，就连和杨震研究时间表的丁箭也转过头来，唯有杨震一动不动。“我去了医院，和邱清聊过，发现她特别喜欢奚瑜，因为她从不和老师顶嘴，性格温和，是那种很乖的女生，但初晓旭却和她相反，自己认为对的事一定要争，即使和老师顶嘴也要争，不服输，比较率直，是一个很刚毅的女孩子。”“我倒是喜欢初晓旭这样的。”“别插嘴，听季洁说。”老郑恨恨地对丁箭说。“刚开始演出的时候，奚瑜跳得比初晓旭好，但自初晓旭己偷偷地练习，也想上舞台，但老师对她有偏见，也不相信她的实力，所以一直不让她上。两个孩子知道怎么回事，俩人是好朋友，也都不恨老师，唯一想的就是怎么才能让初晓旭也上台。于是奚瑜就失踪了，而且我也证实了案发是两人确实在一起。”“你找到奚瑜了？”“她自己回来了！她在图书馆呆了一天，今天在田蕊刚走之后就回来了。”“这帮孩子！”田蕊心里依然有火。“那这案子到底怎么回事，毕竟有老师受到袭击啊。”“我看过子弹了，药量是自己添加的，里面的碎末我让技术处化验过了，就是咱们过年时放的爆竹的火药。你看学校的地理位置是孤立的，三面只有树林，正面有学校门卫看守，所以袭击老师的人肯定还是学校的。我在想是不是哪个学生捡了子弹、装上火药，当爆竹玩了。”“他们哪来的火药！”“这不是过完年没多久嘛，剩的几个小鞭就够了。明天去学校查查哪个学生在那个时间玩过这东西的就行了。”“季姐，你真行啊！可是我们调查的时候没人说那时候听见响声了。”“你们找的都是不在现场的人！奚瑜的位置根本听不到声音，校长办公室也太远，你们现场勘察不是知道子弹大概从什么位置飞出来的嘛，明天问问学生就行了。”田蕊的表情也生动起来了：“季姐，你现在越来越神了。爱情的力量是伟大的！”半天没说话的杨震突然说话了：“行了，放了你一天假现在该跟我办案了。这点我估计人一家三口也都回来了，走吧。丁箭。”“我还能有好日子过吗？”季洁自言自语地跟了出去。老郑担心地问：“季洁，你什么能行吗？别太累了。”“哎呀，”田蕊拉住老郑，“杨哥都舍得，你有什么舍不得的！”

季洁紧紧搂着杨震的脖子，感受着身体的急速下降，同时也感觉到一双有力的手在揽着自己的腰，她心想：即使这样死了也值，只是舍不得杨震他……没等她想多少，忽然感觉到身体下降的速度减慢了，她睁开眼向上看，一个巨大的降落伞在杨震的背上，杨震正温柔而调皮地看着自己。“别担心，我抱着你呢，我们马上就到地面了。”“这是？”季洁彻底蒙了。“你说你想做宇宙飞船结婚，那个能力我没有，但我可以让感受一下在天空飞的感觉——虽然危险了点。”“咱们这是往哪飞？”“那边是一片草地，旁边还有个湖。我已经试飞过了，刚好能在草地降落。季洁，你要是再沉点，我可就真抱不动了。多亏我拿萧湘练了几天。”田蕊等人看见两人跳下楼去，都紧张地观察着，宝乐却在一旁夸耀：“我这个同学不错吧，很有演戏天赋的，今天这出戏的成功，他可是功不可没啊。”“快看快看，”萧湘喊了起来，“他们的位置不对啊。”“怎么了？”所有人都紧张起来。“原来我们试飞的时候在草地这边就落了，可现在他们已经过了中间了。”“今天风大！”老郑突然想起来了，“这个杨震，这时候怎么这么糊涂啊！”“我们现在怎么办？”“赶紧去啊！”大家匆匆下了楼。杨震也发现不对了：“季洁，我好象忘了考虑天气情况了。”“怎么了？”“今天风比前两天大，所以我们过了预定目的地。前面是一个湖，我们可能会落到湖里，怎么办？”“还能怎么办，当然是跟你一起掉到湖啦！”季洁无比幸福地笑了……杨震和季洁的生活如流水般平静，当然也会有一些小摩擦。老郑正问田蕊萧湘去哪了，正巧杨震和季洁进来了。“我就说那么做不行，看你整的！”杨震埋怨道。“那你倒是做啊，说我做得不好你怎么不做？”季洁也不甘示弱。“你们俩抄抄什么呢？”老正看着两人问道。经老正这么一问，两人到都不吱声了。老郑急了，“倒是说啊！”季洁瞪了杨震一眼：“你能跟我吵吵就不好意思和别人说！”转而对老正说：“他非说我做饭不好吃，自己倒不做！有他这样人嘛！”老郑和田蕊一听全乐了。“我说你们俩着蜜月刚过完就开始拌嘴啦，这可不行。”老郑以过来人的身份煞有介事地说。“不是，”杨震辩解道，“你说炒菜哪有放那么多醋的，酸死了。”“我愿意吃，谁让你不做了。”季洁仍不高兴。“哎呀，两口子过日子就应该互相体谅才对，你们俩再这样我就让你们俩写检查了。”老郑笑着说。“季姐，”田蕊凑过来，“你不是那什么了吧，这么爱吃酸的。”“你胡说什么呢！”季洁脸一红，转而想起自己结婚以来的变化，不禁愣神了。“哎，我说你们俩最近看没看见萧湘这孩子。”老郑问道，看见季洁在发呆：“季洁，问你话呢，想什么呢？”“哦，没什么。你刚才说什么了？”杨震接过话来：“不知道，她最近总玩失踪。”“说萧湘吗？她说她体验生活的日子快到期了，咱们副组长有不让她出现，稿子交不上主编会骂，所以自己跑去找素材了。”季洁脑子转得快，立刻明白了两人在说什么。“她跟你不错啊，这事她不和我说道和你说……”杨震略带醋意地说，却被田蕊打断了。“姐夫，你也不看看季姐的魅力，不然，你也不会栽进去啊。”“不是让你叫她‘嫂子’嘛。”杨震板着脸说。“嫂——子——”宝乐的一声让在场的所有人都鸡皮疙瘩掉满地。“你这么叫我肯定有事求杨震！”“嘿嘿，嫂子，你真聪明。”宝乐不好意思地笑了。“什么事，说吧。”“我想请个假。”“干什么？”“有个约会，女的，你看你都结婚了，不能让我眼睁睁地看着吧。” “什么，你和女的约会？不行！”田蕊急着说。“凭什么呀？你一个女的好找男的，可我一男警察可就不好找老婆了。你看杨哥，都这么老了才找到老婆，我可不想步他后尘。”宝乐露出杨震惯有的坏笑。“说不行就不行，那还一堆案子呢，你自己倒逍遥去了，不行！”田蕊的脸都气红了。

“没有！”“那好，去领枪，准备行动。”杨震拉住要出去的季洁：“你有什么事？”“没多大事，办完案子再说吧。”虽然杨震觉察出季洁神情不对，但任务当前，也没时间再细问了。警察已将这个农家小院围得密不透风，武警翻墙进去打开了大门，杨震等人冲了进去；宝乐、丁箭端着枪紧张地注视着；季洁和田蕊在后墙严守着。季洁看看墙，又把耳朵贴在墙上。“怎么了季姐？”田蕊跑过来问。“你听听，”田蕊也贴着墙，“听没听见有女人喊叫的声音？”“好象有，但不大清楚，说不定是别人家呢。”“不可能！你贴上去听得就清楚，肯定在院子里。”季洁忽然欲言又止，看看田蕊，才又说：“我进去看看，你在这看着，听见枪声再进来。”“可老郑让咱俩看外面……”“现在管不了那么多了，你看好了，听见没？”“是！”季洁迟疑了一下，纵身翻上了墙，潜入院子。田蕊赶紧向老郑汇报了情况，老郑匆忙说了一句“知道了”，就忙着正面战场的情况了。季洁来到老郑说的柴火垛旁，听见里面隐隐约约有吵架的声音，她拔开柴火，一扇门出现在她眼前，她听见了萧湘的声音，立刻冲进去：“别动，警察！”季洁举起枪，发现萧湘被绑在离她不远的地方，萧湘的身后站着一个彪形大汉，听见季洁的喊声立刻将刀架在萧湘的脖子上。屋子的另一边，是一个同样被绑着的谭浩。“放开她。”季洁冷冷地盯着萧湘身后的人。“你把枪踢过来。”同样不容商量的语气。“不能给他！嫂子，开枪啊！他拖欠这些民工的钱还利用他们绑架谭总，嫂子，开枪啊！”萧湘急急地说。“你给我闭嘴！她是你嫂子？这下可有好戏看了。”刀架在了萧湘的喉咙上。“你放了他们俩，你什么条件我们都答应。”季洁不敢轻举妄动。“放了他们？也行，你把枪递过来。”季洁紧张地看着萧湘，看着他手里的刀，慢慢走过去。“嫂子，你别给他，你倒是开枪啊！嫂子！”萧湘急得要哭，而她身后的人去向前去接季洁递来的枪。萧湘看准时机狠狠地咬了他一口，他手里的刀掉在了地上。季洁猛然抽回手，枪还在她手里，她急忙向外开枪给田蕊发信号。不料那人已经从季洁身后扑过来，季洁手里的枪掉在了地上，季洁使劲一踢，枪已滑到了屋子的另一面。那人转身去捡枪，季洁拽住他，他挥手给了季洁一拳，季洁虽躲开却还是被他打在了小腹上。季洁脚下一绊，他倒在了地上。季洁捡起枪顶着他的太阳穴，用冰冷的眼神看着他。“嫂子，你流血了！”萧湘惊呼。季洁有些站不稳，却还挺着。田蕊冲了进来。“季姐。”老郑和杨震也跟了进来：“找的就是他！没想到藏这了。带走。”杨震看着被带走的人说：“季洁，你是怎么找到这的？这么隐蔽的地方丁箭都没看到。你是越来越强了。”“嫂子！”杨震猛然回头，看见季洁瘫了下去，季洁身边洒着血。“你受伤了？”“杨震，孩子……可能保不住了……”“什么？什么孩子？”杨震一下子就傻了，他不相信。“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送医院？”惨白的病房映着苍白的脸，茸茸的睫毛下睁开了一双乌亮而疲惫的眼睛。“你醒了。”杨震轻柔地说。季洁的眼睛立刻红了：“杨震，对不起……”“是我对不起你，你在办公室的时候就想和我说了对不对？可我没让你说，还让你参加行动。以后我一定听老婆话，有事一定听你先说……”“杨震。”“好了，别哭了。孩子我们可以再要。你别哭了。孩子没了你怎么成孩子了，哭个没完。”季洁止住了泪水：“萧湘怎么样？”“那丫头，没事，我就说过她自立能力很强。”“你以后要多关心她，哪有你这么当哥哥的。她这次要真有三长两短，看你怎么办！”“你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看她怎么办。”“杨震！”“好了好了，我多关心她就是了。你再睡会吧。”

六组依然是那么忙碌，季洁自从那次事件后也不敢对自己的身体大意了，更何况杨震每天都叮嘱她注意天气、注意饮食、注意……所以季洁感觉到不舒服立刻去了医院。“季洁，你在哪儿？”老郑在电话里喊着。“我、我……”季洁不想让其他人担心。“别说了，快回来，有新情况。”季洁也等不得化验结果了，只是给了她的朋友也是她的医生留下了电话，就匆匆回六组了。“老郑，什么情况，跟火烧了根据地似的。”“现在又有一个新线索，文彬手下还有一个女的，跟他的关系还不是很清楚，但是文彬经常让她办事，所以现在找到这个女人是当务之急。”“有什么关于她的情况？”季洁一边记录一边问。“她叫石娜，有情况反映她大约一个月前在北京一家宾馆登记过；一个星期前，又有消息说她在咱们公安局附近活动过；昨天，有人反映她在离咱们局500米处活动过。”“她到咱们这来干吗？”季洁不解了。“不会是来找宝乐的吧？”丁箭笑着问。“这人我都不认识，怎么可能？”宝乐看看田蕊辩解道。“有她照片吗？”季洁思索着。“没有。”老郑摇摇头。“不是有人看见过她嘛，带他们做……”“这些情况都是电话反映的，查过了，用的都是公用电话。”办公室里一片沉寂。季洁突然想起了化验结果，悄悄到了走廊，想要给朋友打电话，突然听到杨震和一个女人争吵的声音。“杨震，你必须和那个季洁离婚！因为我有了你的孩子！”季洁一听愣在门外，直直地立在那儿听着。“我的孩子？怎么可能？！”杨震压低了声音愤怒地说。“你没忘了那天晚上吧，你和我在一起来着，你可是一晚上没回家！怎么，你的季洁不知道？”“你闭嘴！”“凭什么呀！你要是不承认，你的那个小女警察同事可以证明啊，她不是来找你了嘛。你要是忘了可以问她啊。”“你到底想怎么样？”“离婚，然后和我结婚。我可是有医院证明，你要是再不相信，咱们现在可以去医院检查。”季洁一下子反应过来，跑回办公室，含着眼泪对田蕊说：“田蕊，你跟我来。”田蕊被季洁吓住了，只好跟着她出去了，两个人下了楼，来到院子里。季洁沉默了一会儿，便问田蕊：“田蕊，我问你，那天晚上你送完我又去哪儿了？”“哪天啊？”“杨震没回来那天。”田蕊一下子想起来了，却装着糊涂：“我回办公室了，然后杨哥来电话，我去接他了。”“你在哪接的他？”“怎么了？”“说实话。”季洁眼中全是泪。“我、我……”田蕊半天说不出来。“是不是在一个宾馆，还有一个女人？”“季姐，你都知道了？”“你就说吧，我不会告诉杨震的。”“那你……”“我没事。”“那天有人打电话到办公室，老郑不在，我一听说是有两个可疑人让咱们去一下。我想起老贺了，就去了。结果到了房间一看，杨哥和一个女人在一起睡着。听到我进门的声音他们就醒了，后来杨哥跟着我走了。他求我别告诉别人。”“你知道他们是怎么回事吗？”“他们原来好象是同学。”“没事了。走，回去吧。”“季姐，你。”“愣着干吗，刚有点线索赶紧办案啊。”季洁和田蕊上了楼，她让田蕊先回了六组，她站在门外等杨震。杨震满面愁容地出来，看到季洁一下语痴了：“季洁，你、你、你怎么、在这儿？”“这就是季洁吗？”旁边的那个女人问。“杨震，你在这儿啊，刚才找半天没找到你。这位是？”“我是他同学。”她试探着。“晚上去家里吃饭吧，你没去过我们家呢。杨震，你怎么不高兴？”“哦，不了，我不太习惯去别人家里。何况我现在有了孩子。”“你要做妈妈了？恭喜你啊。”她*笑着说：“是杨震的。”季洁大笑起来：“杨震，你的同学还真是有幽默感，和你比较像啊。”转而对那个女人说：“你要是让杨震在外边混，那太阳都能吓爆炸了。他呀，我信他！”

“去吧去吧。”看着老郑忧心地进了小办公室，季洁眼中湿润了，留恋着老郑的好，留恋着六组每一个人的好。季洁拿起电话，熟悉地播了一串号码：“你到了吗？好，我马上就到。”当季洁和杨震一同走出那扇大门时，两人手里同时多了一个绿色证件。季洁迎着阳光，眯着眼睛，最后一次看杨震。“好好过吧，你那么喜欢孩子。你们从小就认识，怎么也比我这个程咬金更容易相处。以后，就不要再见了。”季洁转身要离开，杨震一把拉住她的手。季洁留恋这宽大的手掌曾带来了温暖——也仅仅能留恋，从今天开始，这种温暖属于另一个女人了。季洁轻轻地抽出自己的手，在阳光中给杨震留下一片阴霾。“季警官，我们可以聊聊吗？”从路旁突然走来那个女人。季洁释然一笑：“我现在是单身，随时有时间奉陪。”两个人坐在咖啡店里。“一杯咖啡。”“等等。你怀着孩子，喝咖啡不好。”季洁阻止了她。“两杯果汁。”“你怎么不和咖啡？”她眼中流露出一丝感动。“我不习惯。我们警察本来就休息不好，再不注意保养，那就彻底交代给国家了。对了，你找我什么事？”她却沉默了，她让那股傲气消失在季洁的温和中，只是沉默着。“怎么没话了？正好我也有话和你说，你要是不找我我还得找你。”她抬起头，疑惑地看着季洁。季洁拿出刚刚写好的东西放在她面前，她拿起来一看，是一条一条的“注意事项”。季洁慢慢地说起来：“杨震胃不好，不能喝太多酒，你多看着点他，他有时候管不住自己，尤其是破了大案的时候；他不拘小节，自己的东西总是找不到，现在你得让他学会自己整理办公桌了，家里的生活用品他基本找不到放在哪里；他喜欢穿T恤衫和衬衫，警服洗好后一定要熨一下，每一条线都要对准；他平时不抽烟，但当他抽烟的时候肯定就是他心情不好了，那时候别去问他，让他自己静静，或许坐在旁边陪他什么也不说是最好的办法；他累的时候要帮他
捏
捏，他喜欢；他有时候爱逞强，有的事就让着他吧，谁让他有那么一点点大男子主义呢；他平时爱开玩笑，嘴贫，但有时候却一字一金，到底是真话还是假话，看他的眼神就能知道；他吃饭快，当然，警察吃饭都快，在家没案子的时候让他慢点，能注意还是注意一下；他喜欢孩子，但他没法带孩子，可能以后你就得多受累了；他喜欢吃烧饼，哪一家的我已经写在上面了，还有其他他爱吃的东西我都写在上面了。我看过几遍了，应该没什么遗漏了。”季洁平静地说完了，看看对面即将替代自己的女人，虽有些痛心，却仍充满了对杨震的祝福。“你要是没什么事的话，我就先回去了。我们最近案子挺多的。”季洁看她仍低着头，无奈地笑笑。“女人也不了解女人，或许我真的不是一个真正的女人。”季洁心里想着，离开了。她抬起头，看着季洁的背影，心情复杂。“我的确喜欢杨震，从我和做同学开始，他是那么优秀，而我在他眼中和他人别无两样，可若不是爱他，我现在也不能这样啊。”她自言自语着，在灿烂中走向灰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