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雕只射一次 天空没有翅膀的痕迹，而你的雕已飞过。没有什么记忆能比在青少年时期打下的心灵烙印更深刻的了。那时候你在上小学上中学，开始还不知道谁是金庸、谁是翁美玲，更不要说跑龙套的周星驰。接着一部电视剧深入你的心髓。那里面装了你的一部分童年，几个月甚至几年。那时候你在院子里的大树下摆成马步，双掌提至肋下，大喝一声打向树干，当然是平推，否则“降龙十八掌”也会受伤。手指也不能弯曲，否则就是九阴白骨爪了。人多的时候大家可以一起演练“天罡北斗阵”，可以在路旁的小树林里设机关。在溪水中的石头上跑过的时候，可以表演“铁掌水上飘”。你和其他人一样毫无例外地买了折扇，能刷地打开，再刷地收拢。欧阳克是坏人，但他的扇子却是件好东西。你还会仰天长笑“哈哈哈哈”学梅超风，在课桌上画上骷髅，旁边再添上几条蛇来增强效果。你听到了顺口溜，“东邪西毒欧阳锋，美丽的公主是华筝，傻郭靖，俏黄蓉，蹦蹦跳跳的老顽童……”甚至在睡梦里你还能看见傻姑的眼神、老顽童的笑脸、洪七功的胡子、小岛上的桃花、蓝皮的《九阴真经》，还有穿着黄袍的寂寞的黄药师。飘在梦里的还有那些推宫换雪的黑白色的爱情，郭靖义无返顾的幸福，杨康临终时的谎言，白发瑛姑的“四张机”，还有白气缭绕的寒床上永远年轻的女子，她闭着眼睛睡在梦中的梦中。你开始收集《射雕》的“啪叽”、小人书、照片、贴纸。然后听说翁美玲死了，这一定是谣言，可是相信的人越来越多。偶像死了，这是童年里的一件大事。大家谈起的时候用的是平淡而略带惋惜的口吻，加上表面掩饰的不在乎。而更多的时候是一个人暗暗的无法挽回的伤心。10年以后，你在一个小摊上偶然买了盘《射雕》歌曲的磁带，在风从宿舍的门窗穿过时把它放在录音机里，有些跑调。但你还满意，唱歌的依然是甄尼和罗文。这时候你捧着《射雕英雄传》的小说，惊讶地发现书里的人是那样遥远陌生，还有一匹红马，你把它放了，让它跑远了。几年过去了，又有人开始拍射雕，可是你知道，无论他们演得多精彩，都已经和你的射雕无关了。翁美玲能够重演吗？你的童年能够重来吗？不能。所以你心中的《射雕》也只有那一个。
2005年03月31日 04点03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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