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嗜血骄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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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堂,是埋在大山里的一个小镇。去那儿之前,我对之一无所知,仅仅是因为朋友说,这个名字真不错,于是我们将它定为这个周末出游的目标。很多时候,目标只是一个虚设的空壳,而沿途的风景才是填充空壳的内容物。这个名不见经传的小镇反而使我格外放松,因为用不着事先查一大堆的旅游资料,生怕一不小心就会错过了好的景点。我们先去肇庆。一上车,心情立刻变得轻松起来。空调大巴抵达肇庆时,天色已晚了。中心广场的圆形大理石地面上坐着乘凉的人们。有人在跳舞,有人在闲散地四处走动,空气中弥漫着中小城市才有的温情与闲适。我和朋友悠闲地背着包慢慢踱到老城区,爬上据说是建于宋时的古老城墙,打发睡前的时光。第二天上午,我们出发去天堂所在的县——新兴。天空蔚蓝无云,一如既往的晴朗。一路上中巴车不停地捡起路边搭车的乘客,售票员脸上渐渐露出了笑容。一个半小时以后我们到了新兴。从新兴去天堂的车又降了一级,是老式的大客车。座椅已经破旧得看不出本来面目,挤在过道中间的人不得不低了头,免得碰到车棚顶。我俩很幸运地在后排抢到两个座位。行至中途,路况开始变差,汽车剧烈地颠簸起来,摇醒了昏昏欲睡的人们。四周围全是青翠的山林,寂静无声。烈日下的山林,散发出一种特殊的香味飘散在空气中。 大约一个小时后,我们终于到了天堂。这是一个细细长长的小镇,在距离公路几十米远处线一样地展开。走到街上,迎面而来的竟然是几座带有西洋风格的老骑楼,这让本来对小镇没抱任何期望的我喜出望外。骑楼是名符其实的老,墙面斑驳陆离,依稀呈现出黯旧的杏黄色。没有任何的维修,任由它留下时光的痕迹,慢慢颓败下去。朋友则比我更兴奋,说他发现了“青天白日”的标志。我顺着他的手指望去,在墙面顶端看到一个模糊不清的圆形,便很不以为然地说,“在赤色中国怎么可能有这种东东呢?”我们沿街走下去,楼房紧紧密密地连在一起,有旧式的骑楼,也有现代的小楼。楼房外边是已经收割的稻田,稻草人并不知道自己已经失业,依然任劳任怨地站在稻田中央,模样甚为可爱。我想,这里既然叫天堂,或许有些别样的风景吧。朋友建议去火车站附近转转。火车站是典型的乡间小站。几个人横七竖八地坐在椅子上等车。候客的摩的佬见我们的装扮,问我们是不是来采风的。这一不俗的言语立刻使我们对他刮目相看,和他攀谈起来。走进站台,所见依然是田野。有小孩牵着牛在田埂上行走,不紧不慢。远处是几家农舍。气氛格外的安静而平和。我们乘下午四点的火车离开。阳光从窗口斜射进来。我看到远处的山上有一片片青翠的果树。就这样离开了天堂。来之前和离开之后,天堂最吸引我的地方仍然是它的名字。天堂小镇不是旅游之地,因此排除了奇思异想招揽游客的嫌疑。而世间能称之为天堂的地方,必定有其绝美之处。也许天堂在很久以前是一个美丽的地方吧,又或许最初为天堂命名的人乐观而知足,所以起了这样一个天真的名字。真的非常有趣。
2005年03月16日 06点03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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