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evel 8
其实仔细算一算,他们根本没多少干系。
老早就是这样的不是吗?
他是驻守江户的流氓公务员真选组副长,自己是蹲在歌舞伎町的小楼房二层租屋赚佣金的小混混老板;他一年三百六十五天天天嘴里叼着香烟爱吃味道和形状都很奇怪的蛋黄酱平日消遣都是跟自己不对盘的magazine,自己是不吃甜食会死星人无jump会死星人;他日日跟着那个笨蛋上司东奔西跑的维护大江户和平,自己混吃等死打抱不平悠闲过一生。认真论起来,他跟自己是简直如同生活在地球的两极一样,保守估计一下都能老死不相往来。
怎么发生的呢?
银时擦着手里的刀,想着一些乱七八糟的陈年旧事。
貌似是因为某个极其孽缘的朋友,那个极其孽缘的朋友是通缉犯,很糟糕的是在那个极其孽缘的朋友看来自己跟他可是一伙的,还非常之热心的拉自己跟着他干。拜托,什么年代了,连废刀令都进行得如此顺利的年代里实在不应该将自己的悠闲生活赌上,再来玩一把浪迹江湖。
他非常认真的拒绝了那个极其孽缘的朋友。
所以说假发什么都好就是脑子不怎么灵光,银时这么抱怨着。然后就碰到了那个作为普通小老百姓的他绝对不可能产生交集的那个人,哟,当时那一剑可是犀利异常哦。
要是更早之前遇见这样的人,肯定要好好打一场的,银时这么想着。手里的刀擦干净了,换上细致的布巾,拿出很久不曾用过的云刃粉,开始许久不曾进行过的保养。
你也很久没痛痛快快的打一场了吧,他对着自己手里的刀说。
刀是托在铁子那儿的,长久不曾上战场与其他刀剑痛快相搏,想必也寂寞得很。铁子将它保养得很好,看得出每天都有擦拭,出生铸造世家的铁子果然对于这一方面的事情非常精通。
刀是很久之前,跟那个极其孽缘的假发一起,同许久不曾见过的高杉大打一场之后,由假发交给自己的。
“呐,你的刀。前几天从储藏室翻出来的,交给那个小姑娘好好的处理一下吧。”假发这么将刀扔给自己。
他拿着刀,很困惑的说,“我说假发,这玩意我拿着也没用啊,我有他就好了。”他拍拍腰上那把木刀,“这可是传说中的洞爷湖仙人传给我的宝刀,不会比这把快生锈的家伙差的。”说着,将刀丢出去,假发看都不看的一把将刀打回来,“留着吧银时。”
哈,他讪笑着捡起那把刀。
喂喂有必要这样吗?
前几天,他从铁子那儿拿回这把刀。向铁子道谢之后他抽出刀,雪亮的刀口锋利,他看着那映照在刀身上的倒影,觉得自己似乎是在笑吧。
不确定。
话说,当初那个老头子将刀扔给他的时候肯定没想过,在征战中都没有断掉的刀竟然在假发家的仓库里待了这么久的时间,之后又被一个小姑娘拿回去修修补补,几乎回炉重造了一遍。要是被老头子知道了,肯定一把将他抽死。
不孝子。
他拿着布巾想着老头子的傻样,笑得贼贼的。
外面很安静,这个时间几乎都没什么人走动,这在以前是很难得的,于是他擦好刀,将刀缓缓退回鞘中,拿起丢在地上的jump盖在脸上,准备一日一次的补眠。
2011年07月17日 08点07分
3
level 8
他闭上眼睛的时候想起来,说起来,那个副长大人,知不知道自己以前的身份啊……
估计是不知道的。
他闭着眼睛,闻着书上的味道,想起之前的事情来。
那个跟自己南辕北辙的副长大人跟自己,也算是孽缘啊。
其实自己满乐意遇上他的。
一般遇上他的时候都可以挺开心。嗯,虽然那个副长大人肯定不是开心的那一个。
逗他非常的好玩。
副长大人是开玩笑的好对手,反应快又乐意接话,有时候都不需要考虑什么梗要用,因为他的存在就构成梗这个存在了。
比如可以吐槽他的蛋黄酱啊。
每次必中,是说副长大人你明知道我们是在故意逗你呐干嘛还那么暴跳如雷的认真呢?
啊啊,看那张俊秀的领导脸一下子被气得发红,还会跳起来用非常怒火的声音跟人争辩,最后被抓到更多的语病,然后被毒舌的自己气得话都说不出来只好妥协的放弃的样子。啧,成就感于是一下子就涌上来了。
比如说可以拿他的身份来气他。大多数时候他有很多的顾虑和原则以及束缚,这让身为真选组副长的他非常困扰,在体制范围内做事肯定有很多的不便之处,可是更多的时候,这种束缚会导致他的决断没办法形成有效的效果——比如站在那些张扬跋扈的天人大使馆门前跟人讨论外交豁免权的时候。
银时有时会很得意的在他的眼皮底下偷偷溜进各种他没办进入的地方,用着不光彩的手段解决掉真选组副长大人头疼无比的麻烦。这个时候就能看见那个志得意满的副长大人难得的吃瘪表情,想怒不能怒想骂不得骂的表情特别让人舒坦。
还有更多的比如——发型着装嘴上叼的烟他那个尊重无比的上司他的行为方式他的处事方式他的麻烦他的口癖甚至他身边那儿让人火大的臭小子。这么多的梗让人完全可以从年初一吐到年三十都不重复的。
吐槽完毕。
之后就了解了自己对他有多了解。
银时盖在书本底下的嘴角隐隐带着笑容,那个家伙啊,是个难得的人。
欺负他已经成为习惯了。
每次看到的时候,不吐槽一下就真的不习惯了。
他咂咂嘴,想起那个人中气十足的怒吼声,突然觉得此刻的安静是这么令人不习惯。
翻个身,脸上的书掉下来,银时枕着手,又闭上了眼睛。
习惯这种东西真是可怕。
就像他习惯了吃红豆饭习惯了吃甜食习惯了自动自发的捡人回家习惯了被楼下那个老太婆吼习惯了每天没事闲逛的时候碰见个人然后拌几句嘴习惯了惹恼个人然后特得意习惯了……
习惯是硬性养成的么?
2011年07月17日 08点07分
4
level 8
他每天在路上乱逛,然后会看到那个一脸严肃的副长大人,有时候会出各种状况,然后一脸严肃的副长大人就挂不住那张领导脸,经常气急败坏的追在谁谁谁的身后大喊着砍死你砍死你,兴致来了就一起加入惹怒副长游戏,追逐完毕之后回家继续睡觉。
就这么一天一天的相处下来,用着自己看来几乎没有尽头的时间。
手臂温暖结实,他枕在自己的手臂上想着某个人。
以为自己会这样跟那个人就这么相处到死,他死,或者他死。
然后,想到某一天,他意识到或许某一天,那个副长大人会向某些他的手下一样,死在某个不知名的不法分子手里,他就有些不一样的愤怒。
是为着什么而怒火上身呢?
大概是为了那些一样……
一样的“保护”着大江户,一样的跟不同的敌人作战,一样的死在任务当中。
土方十四郎副长跟他的手下任何一个组员一样,战斗,死了,没什么不同。
然后他就跟那些怀念他的人一样,站在他的灵堂前说几句话,之后几年嘴里稍微念叨几句,然后,再过一段时间,忘掉曾经那个副长大人。
那时候的他就跟任何一个曾经与副长大人有过几天交情的人一样,怀念,忘却。他淹没在众人之中,不曾有任何起眼。
不甘心。
他拉着土方的手。
不甘心。
他按住土方。
不甘心。
他将头凑近土方的脸吻他。
“呐,土方。你要记住,只有我才能这么对你,只有我。”他咬着土方的背进入他的时候喃喃的说着。土方痛得一句话都不说,只是将头埋在他扣着土方的脸的手臂上。
就如同现在一样的姿势,银时枕着手臂,回忆着土方的呼吸扑打在手臂上的温度和频率。
他以为会被那个怒火中烧的副长大人宰了的。
将近天明的时候他坐在床边的地毯上,穿着情人旅馆里廉价的浴衣,抽着从土方的兜里摸出来的烟,看着床上那个睡着了还是一脸汗水的人,想着,等一下天亮之后肯定要被副长大人杀了的。
哈,他笑着吐出嘴里的烟。
谁怕谁啊。
他听到街道上的人声逐渐响起,手中的烟在燃烧着发出轻微的声响,他抬起头,看着土方那张脸。半晌,凑过去,轻轻吻了吻他的唇。
然后?
嗯……
银时再在沙发上翻个身,天花板陈旧暗淡。
2011年07月17日 08点07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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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evel 8
然后。土方被一通电话叫走了,手忙脚乱的穿衣穿鞋,嘴里不停的对着电话说出指示,银时帮他穿好的睡衣丢在地上,整理好领子之后头也不回的离开了,嘴里还在骂着人。
从头到尾不曾看过银时一眼。
银时坐在地上,扭头看着土方咣当砸上的门,闷闷地笑了。
是有几分害羞的吧?
虽然很生气但还是有几分害羞的吧?
虽然很生气很害羞但是头天晚上没有直接抽出刀将人劈成两块的确是有几分……吧?
银时坐在那儿,越笑越大。
现在想起来,还是忍不住翘起嘴角。
真幸运,银时躺在沙发上看着天花板想,真幸运,土方有几分喜欢我呢?
之后的事情开始顺理成章。
银时偶尔会在土方第二天没有工作的夜晚偷偷摸摸的将人打包扔到旅馆,这样那样那样这样。他有那么几分心底里的开心。
只是,不管银时在床上如何讨好土方,如何用尽手段,土方也只是将头深深埋下,将所有的声音咽在嗓子里。
亦从不认真看银时一眼。
银时有些挫败。
但是又想着,也许这样本来就够了,又不想着求那个家伙一句喜欢你。
反正,自己的目的达到了不是吗?
闷闷的想着,啃咬着土方的脊背,银时趴在土方背上一手握着土方的手,一手被土方压在枕头上。
后来……
后来才知道土方是喜欢三叶的。
原来我才是那个没眼力见的,我才是那个坏人。银时闷闷的咬着手中的仙贝,凝望着天空,不远处的土方让他无法直视,于是他转身背对着那个人坐下。
仙贝好辣。
2011年07月17日 12点07分
11
level 8
之后的土方却自己找上门来,用一种悲伤至极的绝望眼神看着他,浑身上下都是酒气,却还是无法将那种痛苦摆脱。
从来都是将脆弱藏至最深处的土方,用一种无助的姿态找到他,拥抱他。
银时怔怔的,将人带回家。
照惯例从背后进入他的时候听到了微弱的声息,银时伸出手将土方汗湿的头发拨到而后,胸膛贴着土方的背压上去,嘴唇咬着土方的耳朵,在他耳边轻声说着,“没事了,没事了土方,我在这里。”
土方呜咽着,银时的手指碰到了他的眼角,湿意蔓延开时银时也觉得自己的心被那滴眼泪洗过之后,膨胀刺痛,他五味成杂的吻着土方的发。
算了,就当做好事,他想着,手指拂过土方的眼睛。
土方却伸出手来,拥住了银时的头,脸贴在银时唇边,银时立刻便尝到了眼泪苦涩的味道,他苦笑着舔干净土方的眼角。
“算了,算我欠你的。”
欠了他的。
大概是自己第一次借酒逞凶的结果,自己总是要老老实实的还一回的。
只是,从来一张凶脸仿佛任何问题都可以用不耐烦的表情解决的副长大人那副样子,就算不是出于自己那见不得光的偿还心理,也是没办法置之不理的吧。银时举起手遮住脸,手臂下的眼睛感觉有些刺痛。
房中的电话铃响起来,银时不想起身去接,就让它这么一直响着直到停止。
可是对方更加顽固啊。
于是电话再一次再一次再一次无数次的响起,银时痛苦的爬过去,接起,“喂。”
“银桑!你还待在那里?!不是跟你说了跟我们一起走么?冲田那小子的事情让他自己去解决,你不要又头脑发热的冲过去把麻烦往自己身上揽知不知道!”新八的声音在电话里尤其刺耳,“登势婆婆的伤势才刚刚好,你不要又给我出事!”
“停停。阿八你不要激动,我有说揽麻烦吗?其他人都还好吧?”
“嗯。大致上没什么问题。”
“冲田呢?”
“不吭气。大概还在想着回战场。”
“把他看好了。”
“我知道。”
“我过几天就过来。你们别走太快,沿路留下标记。”
“我知道。”
“把神乐也看好了,到时候有什么问题我可要找你算账的。”
“我知道。”
“好吧就这样我挂了。不用担心。”
“我知道。挂吧。”
2011年07月17日 12点07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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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evel 8
…………原来如此
于是好久不见 吾又来毒害人群了……
于是又是这样了…………又被审核
2011年07月17日 12点07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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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evel 7
cha~
看题目是悲文么是悲文么是悲文么……【回声】
2011年07月17日 12点07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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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evel 6
阿银在回忆么?
副长哪去了。。。战场。。。很不好的预感。。。
2011年07月17日 13点07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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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evel 8
银时坐起身,想着那个冲田小子的神情,想着自家神乐的神情,想着阿八开始独当一面了,想着等这一切过去之后肯定有一个好结果的。
他从来都很乐观。
外面还是一个人都没有,大家在这乱世中几乎都避免出外。
热闹的歌舞伎町现在变成了一座空城。
他拿起那把刀,从冰箱里摸出一盒牛奶,坐在地上。
刀是老头子给的。
那个老头子从来都把理想啊社会啊自由啊强大啊什么的看得很重,如果在天有灵知道自己拿这把刀做了什么肯定得气死。
还是用假发留下来的东西?
他吸着牛奶漫无边际的想东想西,想那个早死的老头子,想那些分离的伙伴,想那些生活中的人们,想那个被自己抱过亲过抚摸过进入过的土方。
他从来不知道自己的生活是这么丰富,每天每天过着同样的日子的时候从来没想过那些重复是这么的美好,他咬着吸管想着那些微不足道的令人怀念的即将消失的美好。
还有他的美好的土方。
他想到心口似乎被撕裂一样。
他揉了揉,对心口说,“别那么任性。”
他看向那个已经被炸断的标志性建筑。大江户的耻辱柱被高杉他们炸断了,大江户的守护者被高杉他们赶走了。
留下一个被吊在幕府前的人。
我不去总得有一个人去。不是我,就是冲田小子。
他咬着舌尖,想着那个死了姐姐死了兄长死了伙伴的少年人。
喂喂,少年就应该像少年一样,不要用那种嗜血的无序的绝望的眼神看人,给我老老实实待在乡下读书种地去。
我老人家就行行好,帮你接过这一重担。
他笑着,朝幕府走去。
悬挂示众。
耻辱柱一样。
银时走过去。
攘夷志士们都在追老早就逃走的将军,剩下留守江户的人都在着手分隔势力和重建江户,被吊在柱子上的前大江户守卫者反倒无人问津了。
他走过去。
2011年07月17日 13点07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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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evel 8
“醒着吗?”伸出手抬起土方的脸,“我来了。”
土方时醒着的,但是又有些迷糊,他在发热,脑子已经被烧得一塌糊涂,只听得有个非常熟悉的声音在耳畔说话。他努力的抬了抬头。
“万事屋……”土方有气无力的看着他,“走。”
银时顺了顺他的发。
已然开始发觉不对的攘夷志士们朝两人聚拢过来。
“走。”土方的脸有些焦急,“走。”
银时不理会他,拿袖子给他擦了擦脸。
土方不说话了,他明白了。
“也好。”他说,“你来杀我,我比较高兴。”
银时点点头,“我知道。我拿了最重要的刀过来,会很郑重的。”
土方看着他,“万事屋……”
银时揉了揉他的脸,“痛不痛?”
土方摇摇头。
他手脚俱已被砍断。
银时抿着嘴,“抱歉。之前去救大猩猩的时候没救到,之后又耽误了救你的时机。”
土方摇摇头,他冲银时小小声说,“总悟呢?”
银时将额头抵在他的额头上,“死不了。”
身后的人抽出刀了质问银时的来历。
银时将刀抽出,“土方。”
“嗯?”土方抬起脸。
银时凑过去,吻了吻他,在他耳畔轻声问,“还有什么要说的吗?”
土方摇摇头,头发刺在银时嘴巴上,痒痒的。
银时闭上眼,“也好。”
手上一动。
土方的声息渐无。
“银时……”
银时推开,捧着土方的脸,“嗯?”
土方张张口,声音却没办法出来了,只好笑笑。
他闭上眼睛。
银时拥着他,将他从柱子上解下来。
支离破碎的身体背在他的肩上。
他却想起那些他压在土方肩上啃咬土方的肩背的日子。
空中有什么东西呼啸而来。
=======================the end===========================
2011年07月17日 13点07分
19
level 8
从下午等到现在终于终于!!!!!
中间还重复了一楼………………
于是 就这样吧
2011年07月17日 13点07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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