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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得以前看过王国维的一篇词,里面有两句『可怜开谢不同时,漫言花落早,只是叶生迟』,用来描写枫樱倒也无差。这篇文章的题目倒是没什么特别的含义,春樱秋枫...
发文之前想先小小地说一下关于拂樱斋主(无论他是拂樱或者凯旋侯)的性格。心机深沉,阴谋构陷也许是他身上不可辩白的部分,但我一直固执地觉得他的本性并不是如此的,就像他一开始作为拂樱斋主那样轻松诙谐,天塌下来也不会怕的样子,才是最真实的拂樱。他的算计,构陷,只因为他是火宅佛狱的人,就像苦境人士执着于他们的正道,拂樱也一样,执着于自己的故土。只不过在所谓正道眼中,拂樱的牺牲就成了心机深沉,拂樱的智慧就成了阴谋构陷。其实在这一过程中是最痛苦的人恰恰是拂樱才对,舍弃最珍视的友情,被众人鄙夷。在他变身凯旋侯之后,因为强迫着自己忽略在苦境时体会到的冷暖人情,所以之后才会那样故作无情,凭借无止境的侵略来忘记一些事情。
不知不觉又啰嗦多了……悲催啊。
再说本文的设定是从很久远很久远之前开始的,大约是枫岫和拂樱刚入苦境那里吧,和原剧集可能会有所出入的地方大家尽量54吧,作者啰嗦吐槽的地方大家也54吧= =(都说好的开头是成功的一半,我现在怎么看我这个开头都很郁闷...)
总之文里人物走形有,崩坏有....总总之,大家一定要轻点拍,偶第一次写文...
2011年06月25日 15点06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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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辗转
这一觉枫岫睡得深沉,在床内侧同样躺着的拂樱却是辗转难眠。本来天亮时他就已经清醒,只是不知枫岫来他房间作甚么,所以未有动静。但那人进来之后竟仿佛没看到他在床上似的直接躺下,更重要的是还没心没肺地睡得不省人事。
当枫岫翻了个身,在无意识地状况下手脚都压到拂樱身上的时候,拂樱终于确认枫岫这家伙是进错了房间。
记忆中除了在天外之石那段旅途中被枫岫抱过以来,好像两人就没有再有过大面积的肢体接触了。此刻他背对着枫岫,那人呼出的温热气息均匀地落在自己的后颈,放在自己腰际的手也在不自觉的收紧,隔着衣物,心跳清晰地从后背传来,是沉稳和有力的。
邪天御武一役必然是成功了罢,那时拂樱初醒时看到那消散的来自火宅佛狱的红光,心内竟有一丝怅然。毕竟邪天御武是火宅佛狱的前任王,如今同在异乡,他凯旋侯却眼睁睁地看着邪天御武就这样彻底被消灭,于理,他已是不忠。
“为什么,来自火宅佛狱的只能是罪恶呢?”拂樱轻声问着。
身后那人却是睡梦之中,听不到他的言语,自然也不能给他回答。
不知道过了多久,枫岫又翻身,拂樱顿时感觉压在自己身上的重量都消失了。这个枫岫睡觉还真是不老实,拂樱的脸半埋在枕头里,暗自笑道。随即趁着这个机会撑身起床穿衣,转身出了寒光一舍。
循着残存的佛狱气息,拂樱一路走来,很久以后终于来到一处名为葬龙壁的地方。
战火烧灼过的葬龙壁弥漫着久未散去的血腥味,已渐渐腐烂,里面隐隐还透着一丝火宅佛狱的阴寒之气。邪天御武巨大的尸骸已化为石像,以一种绝望却骄傲的姿态立在葬龙壁之上。拂樱在邪天御武巨像下默然站立,行了参见王的大礼。
“你是谁?”身后忽然传来一个低沉的声音,随着声音而来的,浓烈而迫人的杀意。
拂樱凝神戒备,已知晓来者便是那日在山下破阵的少年。只是如今,少年身着沉重黄金铠甲,已成为万人敬仰的统治者。
“武君罗喉。”拂樱轻笑出声,“是你,杀了邪天御武。”
“你,要替他报仇。”握起计都刀,冷冽刀锋直指拂樱后心,“还是,为他陪葬?”
“呵,狂妄的人。”拂樱再好脾气也被激怒了,背在身后的右掌运气内力,霎时间整个葬龙壁樱花飞舞,“证明你的实力。”
随着罗喉低吼一声,计都刀的寒光闪过,挟持着宏大的内力直扑拂樱后背。拂樱手掌一翻,接住刀势,身形微动轻轻推刃,计都竟是砍在了邪天御武的石像之上。
“啊。”
“这是……”
罗喉和拂樱一时都收下攻势,为邪天御武石像上流出的黑色血液而惊愕。黑色粘稠的血液汩汩地落在地上,静静在两人脚边蔓延而过。明明只是石像,邪天御武已经被杀死了,为何会有如此不详的血液流出?就在两人不解之时,一阵清风忽从葬龙壁外卷入,随即带走拂樱,风过处只剩下数片殷红的枫叶飞旋。
“壮志雄才意傲然,血尘万里靖狼烟。情缘舍尽成人极,因尽果来二十年。”
和那日天之际传来的祭辞声音相同。罗喉收起杀意,手握计都,凝视刀刃上犹自未干的血,很久,才慢慢踱出了葬龙壁,踏上了回往天都的路。
而另一边,枫岫也把拂樱直接带回了寒光一舍。
“未留只字片言偷偷出门这么久,拂樱你真是让枫岫担心啊。”进了屋子,枫岫丝毫不掩饰自己的不满。
“哈,睡得那么沉,让我怎么忍心扰你好梦?”
“留封信也好。”
“唉,麻烦那。”拂樱瞅了眼书桌上的笔墨纸砚,“你又不是不知吾很懒。话说回来,不过出门短短数日,好友为何如此担心?”目前苦境中能给他带来威胁的人物,拂樱自认没有几个,枫岫这次为何这么大惊小怪,还亲自出门找他?
“这……”枫岫支吾。
事实是,当他一觉睡醒,发现自己竟然是躺在拂樱的床上,就已经够惊讶了;起床之后在寒光一舍找了个遍也没见到拂樱,如果不是因为他确信自己从血云天柱回来之后是已筋疲力尽很快沉睡,他几乎要怀疑是不是自己对拂樱做了什么不该之事,才导致拂樱羞愤离家出走。
虽然是有些荒唐的想法,但不知为何,总是放不下心,辗转几番心思之后还是去寻了他。看了看在自己身边无知无觉的拂樱,枫岫不禁自问,自己是不是真的存了那一份绮念……
2011年06月25日 15点06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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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不愉
小免跑到长风亭,欢快地叫了声枫岫阿叔,然后一脸开心地抓起桌子上拂樱之前摆下的杏仁酥便开始咬。
“枫岫阿叔,小免好想你。”小免转过头来含混不清地说着,嘴里犹塞着半块糕点,眨了眨眼睛。
“我看小免是更思念这些点心吧,哈哈。”枫岫微笑。
“这些点心可是我做的。”拂樱不知什么时候也已经来到亭里,一脸不满地扯过小免,替她擦着沾在嘴边的点心屑。
“咦?”枫岫一听这话眼神里流露出惊异之色来,“这些点心是拂樱好友你亲自做得?我一直以为是从山下的点心铺里买来的……”说着也拈起一块尝了尝,果然,与之前吃的点心虽然神似,但其中多了一种淡淡的樱花香。
“长日无聊,总得找些事做。”拂樱不客气地把小免从座位上拖下来,自己坐上去,引来小免的一番挣扎。“这些是我今日才学做的,不知好友觉得味道如何呢?”
“好友的手艺自不是苦境那些人可以相比,这糕点甜而不腻,酥脆可口,浅香宜人,难怪小免一吃便停不下。”枫岫看了看小免,忍不住伸手摸了摸她的脑袋,却忽然神色一凛:小免的体质竟好似发生了什么变化。
“拂樱,你……”察觉到小免身体的变化,枫岫略有些惊愕地看向坐在对面的拂樱,欲言又止。
拂樱同样在看他,然后拿起桌子上一整碟的点心转向还在吃得很开心的小兔精:“小免,这盘都给你,拿到屋里去吃吧。”
“不要不要,枫岫阿叔在这里,小免不走啦!”小兔精抖动着长长的耳朵,目光闪闪。
“小免,你看你吃得满脸都是,这模样真是要多难看有多难看。”拂樱不知道从哪里摸来一面镜子放在小免面前照了照,压低了声音继续道,“你要让你的枫岫阿叔看到你难看的吃相吗?”
“啊,呜……主人你坏啦!”小免红了脸,夺过盘子,一溜烟跑远了。
风静静地吹过寒光一舍,长年飘舞的枫叶飞旋在轻纱周围,气氛一时陈默起来。半晌,拂樱才首先开口:“这里只剩下我们两了,想问什么就问吧。”
“你知道我要问什么的。”枫岫倾身向前,“小免体质改变,是你所为?你可知这样做的后果……”
“少女的青春短暂如夕阳一现,想要长久留住,我别无他法。”拂樱亦无隐瞒,直视枫岫,“吾知道你定要说此等做法有违天意,但吾心已决,事也已做,就算你是枫岫,也无法消弭来自杀戮碎岛的水晶之力。”
“唉。”枫岫一声叹息,“你怎能如此残忍地剥夺小免生长的权利……”
“枫岫,此时此刻你竟在说我……残忍?”拂樱眯起眼,“那当你牺牲十万生灵来消灭邪天御武的时候,你有觉得自己残忍么?那些人就该命绝么?”
“……”没想到拂樱会忽然提起这个话题,枫岫握着羽扇的手僵在半空。
“你我二人终于意见相左了么?话不投机半句多。枫岫,请了。”拂樱起身,拂袖而去。留下枫岫一人,看着那道粉色的背影,不由沉思:看似貌不经心的拂樱,原来还是对邪天御武一事有所介怀。这大概是来到苦境之后两人的第一次冷战吧,刚才说话时拂樱眼中,竟透着一种冷得让枫岫惊心的凉薄之气。
回到房间,拂樱看到坐在桌子旁的小免正拿着一本书在看,碟子中的点心已经被消灭殆尽。察觉到拂樱进来,小免放下书,上来迎道:“主人,你回来啦,怎脸色这么差?是不是枫岫阿叔不给你吃好吃的……”
“没。”拂樱伸手摸了摸小免的头,粉水晶已然完全融合至小免的身体里,形成了一种特殊的体质,少女小免从此不会再有任何生长发育,定格在他喜欢的萝莉时代,但不知为何,拂樱此时心里竟没有半分的愉快,“小免,你会讨厌吾么?”
“才不会咧。”小免察觉到拂樱的异样,难得乖巧地爬到椅子上伸出小小的手上前揽住拂樱的脖子安慰他,“虽然小免以前一直没说过,但在小免心里,主人永远是最好的。如果不是主人,小免此时已经被那猎人抓回去吃了;主人对小免很关心,还会给小免做好吃的点心吃……”
“嗯。”拂樱把脸埋在小免柔软的肩膀上,“我会一直保护小免的。”
“主人也要开心才是哦,小免喜欢看主人笑的。”小免松开搂着拂樱脖颈的手,从椅子上跳下来,端起桌上的空盘子,“我去洗碗,天很晚了,主人你早些休息。”
拂樱点点头,小免端着盘子走了出去。
“这粗心的小免,出去竟然也门也不关。”
拂樱抱怨着,走到门前,正准备关门,却忽然看到门边倚立一人,半遮着脸的羽扇轻轻摇动着,只露出一双半阖半睁的眼眸。夜晚的风掀起那人几缕紫色的发丝,光线太暗所以看不清他的表情。
拂樱砰然将门关上,却听枫岫的声音同一时间从门外传来:“好友你生气了?”
“没。”拂樱双手扣住门栓,转过身倚靠在门后。
“口是心非可不是你的格调。”
“哈,我要睡了,如果你愿意在门外守一夜的话吾倒是不介意。”轻笑一声,手掌轻翻,熄了屋内灯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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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知道这名字在火宅佛狱的人面前是禁忌!”拂樱几乎是怒目而起,“枫岫,一定要惹我发怒你才开心?我已经说过我不涉江湖,你爱怎么做就怎么做,麦再来烦我!”说着拂袖而去。
几片艳红的枫叶飘落而下,枫岫伸扇接住其中一片,仔细端详,回想刚才拂樱的话语,不由得暗自思忖,为什么自己要这样试探拂樱呢;又为什么就算在苦境,火宅佛狱带来的亦是同样的灾难与邪恶?枫岫起身,掸掸衣角离开长风亭,径直走到寒瑟山房后院,缓步进入一间布置特殊的房间。
光影隔着檀木窗在空空的房间中散着特殊的冷意,异香缭绕。枫岫缓缓走到空荡的房间中央,屈膝竟是跪下,羽扇放置一旁,宽袖拂地,再抬头时,紫眸流光,手掌轻翻,舞天地之浩然,凝山水之灵意,令人惊艳。
“吉日兮辰良,祈之天兮溟凰;
“祭长歌兮羽茫茫,璆锵鸣兮琳琅。”
简短的祭词完毕,枫岫一个翻身间左手拾起羽扇向地一拂,顿时雾气散去。祭坛中央出现赫然出现一具尸体,身着银白色羽裳的清秀男子,双目紧闭,面色惨白,胸前一道致命伤口,是极薄之兵刃所为,伤口周围血液尚未完全凝固,死亡时日应未超三日。
“嗯……”枫岫看着面前的人,闭眼沉思半刻,俯身将尸体抱起,走出祭祀之间,向着拂樱的房间而去。
拂樱犹自在房间里生着闷气,连最爱的小免前来安慰他都被打发走了。桌子上放着的一杯茶早已凉透,拂樱坐在桌子旁,一边郁闷一边翻着手中的书。但不知为何,上次看起来很感兴趣的内容此刻完全提不起感觉,满脑子都是想着枫岫那个欠揍的家伙。
正想着,门忽然被打开,枫岫大踏步走了进来。
“你……”拂樱正欲迎上去,忽然看到枫岫怀中抱着一人,顿时生生止住脚步,背过身去,“这么冰冷的气息,枫岫你从哪儿弄来的死人……”
“哈,吾还以为好友你会吃一点点醋呢,真是又让吾伤心了。”枫岫笑道,将尸体慢慢放在地上。
“无聊。”拂樱转过身来,打量了一眼地上的人。“还没告诉我,这尸体从何而来?”
“炎流地浆中所寻得。”枫岫看着拂樱,“你可知晓为何他在岩浆中仍能保持尸身完整?”
“嗯……”拂樱沉思,“只有一种可能性,他身上有龙骨。”
“没错。”枫岫点头,看着地上冰冷的尸体,“他是霓羽族的后脉。落入岩浆之中,虽然已死,但残存霓羽族的气息被魔——”
“我知道了。”拂樱打断他的话,“所以你把他的尸体从地脉之下找寻出来,便断了那个被封印者的燥动。”
此时拂樱大概已明白发生何事,当年封印魔王子时,他凯旋侯也参与其中,集三公之力使用的封印禁术咒血魔印,和霓羽族有着一定的关联。此时霓羽族后脉沉入岩浆,清圣的霓羽之息惊扰封印,穿越境界之阻到达蛹眠之间,才会使苦境村庄遭受邪火之厄。
思及此处拂樱忽然冷笑,盯着枫岫道:“为什么你一涉入江湖,事事都与火宅佛狱有关?”
“唉。”枫岫叹气,“好友此言过重了。怎可能事事都与佛狱有关,亦有其他事情,只不过为了免得好友劳心劳力,吾一人独自解决了而已。”
“哼,是这样么?”不知为何,拂樱总觉得面前这人身上有着太多不可信的因素。“那这次瘟疫,你打算如何做?”
“解铃还须系铃人……也许,只要能找到霓羽族的人,就可以完全再次封印邪火。”枫岫道,“替吾照顾好他,吾要
下山
……”
拂樱瞪眼:“你要我照顾这个死人?”
“嗯,拜托好友了。吾先行一步。”枫岫转身走出房门,身形一闪已不见踪迹,只留下几片枫叶飞舞。
拂樱追之不及,值得咬牙切齿地重重关上房门,心里问候了枫岫全家来回数遍。
回头看到那地上的尸身,慢慢俯身掀起那人左袖,赫然入目的一道孔雀金痕,心里却泛起一丝疑问:霓羽族的后脉是为了繁衍圣主而存在,应是女子才是。面前这人,眉目虽是清雅,但五官轮廓和身形分明是男子无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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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生死同结
枫岫寻上霓羽族所在的仙岛之时,岛上的族民似乎正在极大的恐慌之中。虽然岛上景色如春深花繁,但其中隐隐透出的竟是为期不久的不详之气。枫岫随手折下一朵浅粉的花,离了枝的鲜艳竟在一瞬间已成枯色。
生命之力薄弱了。枫岫在村口徘徊一刻,见似乎有人出来,慢慢将花放入袖中,迎上来人。
“不知贵客来万年春来意为何?”来人是一白发苍苍的老者,手持竹杖,被两个年轻后辈搀扶着,看来应是霓羽族的长老一类。
“在下中原枫岫主人,特来求见霓羽族圣主阿多霓。”枫岫面对长者微微欠身,言明来意。
“这……”老者面露难色,“圣主阿多霓喜欢清静,不喜外人打扰,还请这位先生回去吧。”
“吾有要事,人命攸关。吾知霓羽族民性情仁慈,绝不会见死不救。长老如此借由推脱,而且吾观此地景致,命相……唉,莫非……”作为一个职业神棍,枫岫的言辞和眼神开始闪烁。
老者顿时脸色一变,脱开周围人的搀扶:“你们先回去吧,我与这位先生有话要说。”
“嗯。”那两名年轻人应了,退了下去。
老者便颤巍巍带着枫岫来到族长的房间里。屋子里摆设很简单,老者简单地泡了一杯茶,递到枫岫面前:“实不相瞒,阿多霓已经失踪数日。”霓羽族的族长倒是坦诚,开门见山,“先生此时来到霓羽族,可是上天派来拯救族民之人?”
枫岫哑然,忽然有些后悔了:此时他独善其身便好,何苦理会那人求援。他是来找阿多霓解除苦境瘟疫,却被当成了霓羽族的救星。世事如此混乱不堪,真真是一旦卷入,乱上加乱了。
于是苦笑道:“吾是来找阿多霓,若是阿多霓不在,吾也只能离开,另寻他法了。”
“……唉,原来是这样。”长者掩饰不住心中的失望,“那好吧,我送先生离开。”
枫岫默叹早知道就不来这一趟了,浪费体力毫无结果。寻不到阿多霓,那便只有再麻烦拂樱,只是不知道那朵樱花是不是又会和自己闹脾气。枫岫这样想着,才出村口,却忽然被一个陌生的人一把抱住了。
感觉到那人温柔平和的气息,枫岫不好使用内力,只得用羽扇安抚性地拍拍那人的肩膀:“这位朋友,吾想你是认错人了。”
在一旁的长者却是神色一变急步上前:“阿多霓,你回来了!”
枫岫眼眸微转,这个人就是霓羽族的阿多霓,嗯?他身上的确有一股安定人心的清圣之息。
“抱歉……我认错人了。只是,你身上怎会有回鸾的气息?”霓羽族的圣主终于看清面前人并非自己找寻之人,放开枫岫,转过身去,又看向长老,“抱歉,长雁这几日去寻人,让您担心了。”
“唉,长雁……”长老一声叹息,似乎是想说什么而又欲言又止。
“阿多霓,你要找的人是不是腕上有一道孔雀金痕?如果是的话,他已经死了。”枫岫心内略一斟酌,决定将情况如实相告。如果他没猜错,那个他从地岩中救出的就是阿多霓口中的回鸾。只是刚才阿多霓抱住他时内心的情意波动好似并不一般。
“这……怎可能?怎会?”慕容长雁身形不稳一个踉跄,伸手抓住长老衣襟,“是你,是你们……?!”
“长雁,霓羽族的后脉,只能是女子……回鸾不死,新的后脉不会出现,霓羽族将面临灭族的危险……你和回鸾都是我一手带大,我……”长老扶住慕容长雁,思忆起自己亲手杀死回鸾时那孩子一脸不舍却是无悔的表情,顿时两行老泪滑落。
“哈,哈哈哈……”慕容长雁松开长老,忽然仰面长笑,“好,很好。以他的性格,他一定会甘愿受死吧?怪不得之前故意和我闹别扭出走,都是你们计划好的是不是?好,很好……回鸾,你的残忍我收下了!”
“圣主……”长老看着接近疯态的慕容长雁,“你们的情本就不容于世,若你能早些放下,孔雀金痕便不会出现在回鸾身上,回鸾也不必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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枫岫在一旁听得心惊,尤其是『不容于世』那四个字。
“是我害了他……真正杀他的人,竟是我慕容长雁么?”积压数日的期待与痛苦爆发,慕容长雁顿时头发尽散,泪落如雨,忽然圣光大闪,竟是阿多霓举起手掌欲自盖天灵。
就在掌风即将击碎头骨之时一把羽扇轻轻拨于气劲之间,霎时枫叶飞散,化万钧掌力为清风一缕,带起慕容长雁一头青丝,竟转瞬染了几分霜白。
“你不能在此时轻生。”枫岫收回羽扇,“你身上还承载着很多人的性命。”
求死未成的慕容长雁神情麻木:“你欲救天下苍生,我可以成全你;但在此之前,你是不是也应该体会一下牺牲所爱之人的滋味?”
枫岫心中一凛,脑海中闪过那抹粉色的人影,此时此刻定然在寒光一舍听自己的吩咐守着那尸体一边在心里把自己痛斥了几百个来回,想着拂樱的脸庞,枫岫嘴角带起一丝微笑来,却马上被眼前事物拉回心绪。
“这是……”
“生死劫。”慕容长雁手掌中一片形状诡异的羽毛,散发着七彩的光芒,“将它服食,你或者你所爱之人便会遭劫,必然会牺牲一人。你若有勇气接受它,那我就如你所愿,解除苦境邪火,并且我可以……为霓羽族繁衍而完成我的责任……”
说到最后一句,慕容长雁的手掌已颤抖不停。
枫岫承认自己那时候心里存在的犹豫感比任何时候都要强烈。若只是拿他自己的命去赌,那自然不在话下,经历百年人世的楔子岂会在意苦境人间霓羽族小小的咒法之术;可是牵扯到拂樱,却让他不得不慎重思考。至于什么时候开始他将拂樱定位在自己所爱之人这个位置上,这个问题早已被枫岫忽略得一干二净。
“先生……拜托你……”心焦如焚的长老看着枫岫,一脸恳求。
“哈,胆怯了吗?了解我心中的痛了吗?”慕容长雁俊秀的脸上带了一丝嘲讽之意,正准备将生死劫收回,却忽然被枫岫握住了手腕。随即那人取过他手中七彩羽翼,竟是毫不犹豫地吞咽下去。
“天地间,尚没有能让枫岫胆怯之事。”枫岫转身,紫色的衣袂翻飞,潇洒而去,“笑看嫣红染半山,逐风万里白云间,逍遥此身不为客,天地三才任平凡。霓羽圣主阿多霓,莫忘记了你的承诺!哈哈哈……”
与此同时,在寒光一舍内的拂樱忽然感觉心口处一阵异样,非是疼痛,却莫名其妙地掉下一滴泪来,落在面前冰冷尸体的脸上。
“阿多霓,你真的给那位先生下了这么残忍的咒术?”长老目送枫岫远去,忍不住开口问道。
“长老不用担心。”慕容长雁垂下眼眸,“就算回鸾死了,慕容长雁依然是慕容长雁。我下在他身上的,不是生死劫,是同生结。”
生死劫,注定会一生一死阴阳两隔。
而同生结,却是同生同死天涯相随。
语音甫落,一阵殷殷如血的枫叶裹着一白色的人形飘落,随着枫叶缓缓落入慕容长雁的怀抱之人的容颜,宛如生前笑意灵动,却只是脸颊上一滴泪痕已然冰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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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心迹
“我喜欢你。”
面对着枫岫没有任何征兆说出的这一句,拂樱觉得自己有一瞬间意识上的空白。可是面前人的表情怎么是如此认真,看着他深沉如渊的眼睛,那里面竟透了一丝平日难得一见的温柔,仿佛就这样引着他沉溺下去,从此他再也摆不脱这个人的束缚。
这是什么感觉?在听到枫岫说喜欢自己的一瞬间,心里除了惊讶竟好似还有一点点的欣喜和理所当然。
尚不知如何做出反应,腰已被枫岫揽住,被抱住的感觉他已不陌生,只听得枫岫已凑近他的耳边,一字一句的重复道:“拂樱,我喜欢你。”
拂樱呼吸一窒。终于反应过来,一把推开枫岫,微微喘息,脸上却浮起一抹可疑的粉色:“枫岫你发什么疯?莫不是上山时摔倒磕坏了头……”
“没有。”枫岫认真地摇头,“拂樱好友,如果你不能接受我的心意,可以当做我刚才什么也没说。”嘴边却泛起一丝笑意,因为刚才那朵樱花的眼神,已经诚实地出卖了他的想法:拂樱是喜欢他的。
说着,枫岫作势佯装要踏步出门,却被情急中的拂樱一把抓住了手。回过头,看着有些不知所措的拂樱,顿时心情大好:“好友的意思吾明白了。”
拂樱的唇微微动了动,似乎正想说什么,却忽然被枫岫凑过来封住。另一只手再次揽住他,慢慢加深着这个吻。
枫岫本是心性淡泊之人,凡事喜欢浅尝辄止,却不知为何对拂樱的味道流连忘返,本能驱使着他掠夺着拂樱唇齿间淡淡的樱花香和那一份难免的来自火宅佛狱的寒气,让枫岫意外的是这两种气息混在一起竟是奇异的魅惑,就好像情药,一瞬不可收拾。
“唔……”拂樱终于喘不过来气,挣扎着挣脱,“枫岫你给我适可而止!话说回来,这次的事情你都处理好了?”
枫岫笑笑:“那当然,吾亲自出山,还有什么不能解决之事。阿多霓会出手解决邪火成瘟之事……”
一一将在霓羽族发生之事说来,却将最后阿多霓所下的咒术给隐瞒了。拂樱想起那死去的身上有孔雀金痕的男子,不由低低地叹了一声。
“拂樱……”听到拂樱叹息,枫岫忍不住唤他。
“嗯?”
枫岫凝视着拂樱,眼神变幻:“或许,我们的情,也是不容于世……”
拂樱不屑:“你我本就不是这世间之人,为何要在意?”
枫岫不禁愕然,一语惊醒梦中人。想想的确如此,自己太多心也太悲观。可是他还是不明白,为什么牵扯到拂樱,自己就好像变得不像以前那样思虑清明了呢。
“还有,刚才我感觉这里有点怪怪的。”拂樱用手指了指自己心口的地方,“是一种被羽毛扫过的感觉,并不疼痛,只是……”
“不用担心。”枫岫握住他的手,忽然低下头吻他的脖颈。拂樱大惊,想挣时那人却揽紧了他的腰,一面灵巧地解开他的衣襟,噬咬着他的锁骨。细碎的湿润和软麻感传来,何曾尝过这种滋味的拂樱顿时再无挣开的气力。枫岫缓缓吻过他心口的地方,然后问道:“可是……这种感觉?”
“嗯……?好像是……喂,等等,枫岫你在做什么?”终于察觉自己被人吃豆腐的拂樱顿时微恼,掌风挥出,一把将枫岫拍飞到门边。整理了下凌乱的滑落大半的衣服:“我要睡了,你还不回去?”
刚才明明已经情动,可是现在拂樱的语气里却是明显的拒绝的意味。枫岫不及感受背后撞在门上的疼痛,只看着面前不知何时已经转过身去的拂樱,心中不自觉地泛起一抹无力的嘲讽感。以为他说了不是世间之人不用在意他们的断袖不容于世,可是除此之外,拂樱和他之间的距离,如此真切地存在着。既然已经被拒绝,那强留无谓,还是先行离开罢。
此时拂樱听着枫岫离开的脚步声,走到床边和衣睡下,心内怅然,却抵不住困意来袭,沉沉睡去。对现在的拂樱来说,没有什么事情比睡觉更重要。至于他们之间的事情,自然会有枫岫自己去解决,他才不要去想那么多。
枫岫显然是一晚上没有睡好,第二天早上起来的时候便说自己脑袋昏沉不自觉地往拂樱身上靠。拂樱拿他无法,也只能由着他。
2011年06月25日 15点06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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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张是樱花旅游全记录?哈哈,这花的不是自己的钱就是好啊!
2011年06月29日 13点06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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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娘居然给了无良柚子这么好的福利,哈哈~
继续,继续!!!
2011年06月30日 04点06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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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嗨皮的两只,难得呀!!多多福利!不要客气!
不过,返回头看姑娘的前言,“可怜开谢不同时,漫言花落早,只是叶生迟”,似乎这文是要BE的……是吧……(颤抖+对手指)那么,请让他们再多温馨一下吧!
2011年06月30日 15点06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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