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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至的阳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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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是情人节,我已不需要丈夫应景地买束红玫瑰,我的心中,红玫瑰开得正盛。谨以此文化作玫瑰送给爱人。 四周渐渐静下来了,只听见儿子均匀的呼吸声。我瞪着双眼呆坐在床上,脑子里不停地想:几点了? 丈夫曾打电话回来说可能会晚点回,让我先睡。那时好像是十点。我已不知道这是第几遍在数白羊黑羊了,总之我睡不着。床头柜上就有闹钟,伸手可取,可我就是不想去看几点了。唉,就当它还是十点好了。 每一辆车开进院子,我都竖着耳朵在听,分辨是否是丈夫的车;楼梯上响起的每一个脚步声,我都在仔细地辨认,有没有丈夫的脚步。只有我听得出丈夫关车门的声音,只有我分辨得出丈夫上楼的脚步声。我并没有顺风耳,这只能归于彼此的心电感应。 面对停车场的阳台上的那盏灯还在孤独地倔强地亮着,很是刺人眼。 我从小怕黑,丈夫不在家时,我总是会在面对停车场的阳台上留一盏灯。虽然只是一盏25瓦的小电灯,灯光微弱,一不小心就淹灭在纷乱的城市灯光之中。可就是这一丁点的桔黄色的灯光,让我心里觉得好温暖。不只是为了驱逐黑夜的冷清,慢慢漫延的孤独,更重要的是让它照亮回家的路,让丈夫不会迷失家的方向。这盏灯的灯光如此孱弱,却也如我一般固执地燃烧着,透过重重迷雾,穿过阑姗灯火,直奔爱人所在的地方。 每当丈夫外出的夜晚,十点钟,这盏灯会准时亮着,一如既往地守望爱情。 终于听到了丈夫关车门的声音,我赶紧钻进被窝装睡。不一会儿,楼梯上传来丈夫踉跄的脚步声,我忍住了跳起来开门的冲动。 丈夫肯定喝多了,从他稍乱的开门换鞋声中,我料想他今天着实喝过量了。我气恼地装睡,一动不动,心却早已飞去扶他。 丈夫一如平常地进卧室看我和儿子,摸摸儿子,替我掖好被子,低声问:老婆,睡着了?我不出声。丈夫又推了推我,接着说:车撞坏了,你给我买的皮衣也不见了,我找了好几遍也找不到。在听到丈夫说车撞坏了时,我已经从床上跳起来,一把抓住丈夫,连问了三句:人伤着没有? 在确定丈夫没有受伤时,我的心还在狂跳不已。三十几岁的人了,为什么还让我陪着你玩心跳。到什么时候,你才能把这酒给戒了,不再去那劳什子的应酬? 丈夫自顾自地絮叨,让我下楼去看看车,告诉我他如何去找衣服。车买了全保,坏了保险公司自会去修,衣服丢了,我再去买件同样的,我只要你没事。 我强作镇定地扶丈夫去睡觉,马马虎虎给他擦个脸、脚,让他放心去睡觉。丈夫像个做了错事的孩子一样,躺在床在乖乖地睡了。 我起身离开时,丈夫突然抓着我的手说:老婆,我知道你耽心,我知道你总会为我留一盏灯,我在哪都看得到。它在我心里。你们娘俩都在我心里。说完踏实地睡了。 丈夫一贯不拘小节,不喜文绉绉,总取笑我酸气十足,没想到酒后吐的真言却比我酸上十倍。为这番话,我一夜无眠。 是的,我只要你明白,我在耽心你、迁挂你就行了;只要你记得,永远有一盏属于你的灯为你而亮着,这就足够了。我所要的并不多。我并不需要你在五年内再为我换台凌志,咱们的爱丽舍不就很好吗?当初我舍时尚的POLO车,选择了雪铁龙的这款爱丽舍,一为它的性价比和安全系数高,二为爱丽舍这名字,不正暗指我爱我美丽的家吗? 在别人算计着如何分期付款买车时,我们早就有了二台私家车。我的车仅仅是接送儿子上学,上班根本用不上。平时出门,都有你这个好司机,我何必劳心,何必要什么凌志、宝马?我只要一家人平平安安,丰衣足食足已。老公,你明白吗?钱挣不完的,别为了挣那点破钱把身体累垮,别为了不相干的人去喝酒应酬。我知道你这般努力,是为了让我和儿子过得更好、更开心。可我只要你为了我和儿子保重身体,彼此真心相爱,一家人平平安安,过我们想过的自己的生活。 第二天,我早早地起床,把儿子安顿妥当后,牵着他的手下楼。我特意带儿子去看他爸爸昨晚的“杰作”。车头右前侧被刮了几道不太深的痕迹,估计是转弯时视线不好,再上微醉,被什么硬物划伤的。五岁的儿子懂事地安慰我:妈,你放心,我长大了不喝洒,不让妈妈耽心。积蓄了一夜的泪终于决堤而出。 还没下班,丈夫的电话就打来了,问我中午想吃什么,理由是最近忙于应酬,很少陪我吃饭。我坚持回家吃保姆做的饭,不想他用金钱来搏我欢心,也不想让他养成用钱来忏悔以求心安的习惯,我固执地要过平常夫妻过的日子。 这通电话还是惹得我落泪。几许委屈,几许感动,说不清哪滴泪是伤心,哪滴泪是感动。但这滴滴泪珠都是为丈夫和儿子而滑落的,都是我用爱一颗一颗串起的。尤如那盏不灭的灯,也是我用爱心做捻,饱醮浓情方才灼灼生辉,所以到今天,它也不曾迷失在纸醉金迷、灯红酒绿中。 老公,谢谢你明白我为你留的这盏灯,谢谢你给了我今生都无以回报的许多人不敢奢求的爱情。如果有来生,请让我还做你的妻子,被你捧在手心,印在心底,好吗? 感谢上苍,给了我一个优秀的儿子,他让我们的爱延续,就算不会有来生,我们也不枉此生。儿子,你在我们的目光中一天天长大,希望有一天,也有一个人毫无保留地为你留一盏灯,希望你多一分责任、多一分体贴,让等候你的人少一点眼泪,好吗?
2006年06月02日 17点06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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