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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很难说,这文的灵感来自何处。总之,熬到这个点,终于写完了,真怕一觉起来什么都忘了,先发了~~
2011年04月01日 16点04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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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杀生丸又带着玲来看我了。
怜爱地抚摸着岁月在她眉间刻下的痕迹,我不禁遥想起,天空下的另一边,那个同样曾经是花样年华的少女,如今又是何种面貌……
自从那天,她在我门外与犬夜叉大吵了一架,然后又就地和好,双双离去后,就再也没有来过。我记得很清楚,阳光下的她从来没有哭得那么伤心过,除了桔梗还在时的偶尔几次……
我知道,这一次,是因为我。所以,我答应了她。
收回了附在他手腕上的鳞片,他便不能再来我这里,我也无法感知他的所在。
就这样,一直到她老去。她这样跟我说。
我无法拒绝。当一个永恒的生命面对一个“百年也只是弹指一挥间”的短暂时,任何请求都是可以接受的。况且,这也是我原本的打算。就这样,一直等她老去。
我是应该感激的吧。原本没有任何希望的奢望,在经历了那样一场突如其来的恶战之后,竟然有了令人欣慰的回应。忍了多年的泪水,第一次为了这样的原因又在他面前流淌。他害怕女人的泪水,我是知道的。尽管每当那时他手足无措的样子都很可爱,我却总是舍不得让自己成为让他如此慌乱的主角。但这一次即便我躲到了树后,用双手紧紧地捂住脸,也终究没能逃过他的目光。
他说,别哭。他说,等我。
这是我听过的,除了桔梗那句“以后要一起”之外,最好听的话了。
我忘记了要点头,忘记了要擦干眼泪,只怔怔地看着。熟悉的气息告诉我,他是真实的,但我的理智却告诉我,这是不被允许的。
桔梗说,好好爱戈薇……
他不会食言的,对桔梗最后的愿望。
我无法回答,因为我不想拒绝,不想强忍住那几乎脱口而出的“嗯”。
他又说,等她老去。
我终于笑了。
不想提那个字吧。虽然过去的已经很久了,将要到来的也还很远,但还是无法说出吧。什么时候能从容地面对?也许,是当自己死去的时候。
是很从容地离开的。记忆里,有人曾对我说过这样的话:分离是为了相聚,离开是为了更好地归来。我的情况有些不同,我不会归来,但他有一天也会离开,我只需要在外面等着他就好了。
原本应该很平静的,接下来的五十年,亦或是,一百年。
他突然的造访让我有些不知所措。我正一脸狼狈地搭建着湖边的小木屋,这一直是我的梦想。不擅建筑的我终于磨磨蹭蹭地搭起了最初的构架,微微摇晃地支楞在那里。
我笑称,不请自来,不速之客。
他打了个哈哈,指了指手腕上的鳞片,挑衅一般地扬起了嘴角。
我抹了一把脸上的汗迹,轻声说,随便。
他搓了搓手,踌躇了一下,终于还是指了指天,说,其实,我是来避难的,今天是朔日……
浸在水中的手蓦地僵住了,回头正对上他笑得歉然的脸。
是吗?
我不相信!犬夜叉会因为惧怕朔夜而躲进结界?不可能!
即使他不说,我也知道,他是来看我的。
真的很开心……还以为下一次的相见会在五十年甚至更久之后呢。
谢谢你来看我,犬夜叉……本来不想点破的,以他的个性,是不喜欢自己拙劣的掩饰戏码被戳穿的,但一时冲动,还是脱口而出。
他稍稍惊讶了一下,随后也不回答,就径自跑上我那还不是很牢固的木屋。
小心,还没搭好。我还没来得及唤出声,他已经翻上了屋顶,躺在一根独木上,看不清表情。
我很好奇,他一直不怎么好的平衡性此时怎么这般出众?
我也很担心,还没有磨过的木梁上有很多刻痕,他就这样躺上去,不会硌吗?
之后,连我自己也为刚才那番心思大笑了一番。
这么快就忘了吗?那么多次的战斗,那么长时间的风餐露宿,他何曾那么娇贵,何曾有过半句抱怨?我扶额,颇为叹息了一番。因为真的是离那时很久了,久到不知道要用什么去计算。
半晌,他终于重新落在了地上。看那颤颤巍巍的架子,我可不敢再给它添加重量。
还是这儿,没有一点变化呢……他故作轻松地说道,两只手臂不自然地前后摆动着。
2011年04月01日 16点04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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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里变化了很多吗?这句话在我嘴边打了一个转,又被咽了回去。
他真的,是来避难的。
外面的生活,怎么会辛苦呢?还是……
出了什么事?我想知道答案,又害怕听到答案。他所重视的人,亦是我珍视的伙伴。
是意外……
谁?
弥勒……
倒吸一口气。
那个一直活在死亡阴影下却从不让人感受到压力的人,那个总在我躲起来默默哭泣时慷慨地给予我安慰的人,那个在我因戈薇与珊瑚小吵了一架时顶着飞来骨为我说好话的人,那个除了我之外唯一支持他去追桔梗的人,再也回不来了吗?
不再需要任何言语,我明白了一切。又一次面对它,又一次看着身边的人离去,他再次感觉到自己的无能为力。能怎么办呢?就算是神,也无法止住死亡的脚步,更何况,他只是他,一个天地不容的半妖。
一夜无话。
我只能让他靠在身边,沉沉睡去。希望他的梦里,不要有那些让他皱眉的画面。
多么熟悉的场景。这副睡颜,我已经看了五十年,却总还是看不够。
有时候,希望他永远不要醒来,便不用再去面对那些苦痛;有时候,又很怕他会永远都不醒来,那我便会不知道自己生活的方向,也会跟他一起睡去了。
我很高兴,他这一觉睡得很好。
复又神采奕奕的他挥手向我告别时,朝我猝不及防地丢来一个问题:你不会离开,是吧?
这不该是一个问句。我挑眉看着他那不太严肃的神色。
啊,的确。他继续着他那副轻松愉快的表情,故作潇洒地甩甩手,让我留步。
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森林的氤氲中,我缓缓吐出一直酝酿在肚中的话:其实,在我面前,你可以的……为什么不?像很多年前一样?
对于他这一次的来访,我是抱了诸多遗憾的。可我也不能奢求他再一次的探望,因为我不知道他下一次的到来又将意味着哪个人的消息。但我还是习惯性地等待着。
我没有等到他来,我等到了戈薇。
可以看出她几乎是一路跑着过来的。我不敢想象,她一个人是怎么到这儿的,用她那人类的身体,一步一步走来的?她没有办法穿过结界,只好用破魔箭不停地射向这边,妖气与灵力的碰撞发出不小的声响,我可以理解为是敲门声吧。
我很吃惊地看到她眼睛里的坚定,那种誓死不悔的决心,那种义无反顾的勇气,那种豁出一切的决然。我在想发生了什么,却没敢开口问出。
犬夜叉……她断断续续地说道。
我心里猛地一震。我想我此时的心一定正在呐喊,不要!我不要知道!你快回去!回去!
能进去谈吗?你不介意吧……喘匀了气,她终于镇定地说道。
我不能确定我此时的心情是愤怒多一点,还是宽慰多一点。还好,只是虚惊一场……
后来的事,大家也可以猜到了吧。
结界里,她向我提出了请求,用一种很诚恳很恭敬的姿态。
然后,在我送她出来时碰上了正往这边赶的犬夜叉,两人就她不告而别的论题好好唇枪舌战了一番,最后以戈薇一时冲动的“坐下”暂告一段落。再然后,以我拿回鳞片的决绝真正地落下帷幕。
那时候,我在他眼里读出了受伤,却不清楚这伤是因我,还是因她,亦或许,都是,又或许,都不是。但所有的不解也都在时间的长河里逐渐淡漠,找不回原来的样子。五十年,或许,一百年之后,他还会来找我吗?那个时候,我居然忘了解释,竟然会忘记!
但,戈薇会给他说清楚的吧,会的吧。
那么,这么多年的杳无音讯,我是不是可以理解为他正在履行最后的承诺呢?
是的吧,他知道我还在等他的吧,他知道我永远不会离去的吧,他知道的吧。
我默数着飘落下来的花瓣,看着又一个春天从指尖溜走。
十年,又是一个十年,再是一个十年,接着一个十年,还是一个十年……
我已经没有力气再去细数那些流过的岁月了。不会老去的容颜,永远无法像人类那样敏锐地感知时间的流逝。或者,对于空白,谁也无法留住记忆。
2011年04月01日 16点04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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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这样的空白,已经持续了多久,又还需要持续多久?
有尽头,或是没有尽头……
有人告诉我答案,或是没有人……
杀生丸没事的时候会来闲坐,但已经不再带玲。
我跟他很默契地回避一切有关它的话题,我知道,其实,他也是害怕的。只是,一贯的骄傲让他不愿承认这个事实。
在玲还没有长大的时候,在戈薇还没有从通过古井回来的时候,他曾经走了很多地方,寻找各种能使人类长生的灵物,但都以失败告终。犬夜叉曾经很大胆地问他,为什么不变成人类,陪她一起变老?那曾经是他的渴望,因为她的死而泯灭,因为我的存在而变得没有必要。杀生丸用一贯的冷漠回绝了他的提议。后来我才知道,他是在想,以人类的力量没办法在这样的世界保她周全。也许,他是对的。人类,真的太过脆弱,这是不争的事实。
不谈玲,不谈他,不谈她,跟杀生丸,好像真的没有太多共同的话题了。每次都是到了无边无际的沉默压得人透不过来气时,我才想着怎么让他回去。他总是能很适时地觉察到我的意图。久而久之,不需要我的暗示,他也能在恰当的时间离开了。
其实我一直想问的,与其到我这里来闲谈,为什么不留在她身边再多陪一刻?
因为不想看着她老去,自己却无能为力……吗?
爱上人类的妖,都是一样的命运。
那我呢?我是怎样的命运?
病榻上的戈薇,气若游丝,费力地吐出一句话,让听清了的犬夜叉惊讶得不知回应。
去找她……
不再年轻的眼睛里闪着和那时一样坚定的光辉,戈薇颤抖地伸出手,紧紧地握住他。因为下一刻,他就不再属于她了。她从另一个人手里借来的时光,已经要到尽头了。
初升的阳光透过竹帘的细缝斜射到她的脸上,她却没有机会再看一次东方的日出了。
他伏在她身上,久久不动。
当生活了多年的村落只剩下新生的陌生面孔,他已经找不到自己再呆下去的意义。走过桔梗的墓,走过枫的墓,走过弥勒珊瑚合葬的墓,走过新掘的戈薇的墓,他没有再回头。
一切记忆随着故人的离去而烟消云散。
她时常浣衣的小溪,现在是谁在那边嬉戏?
与她携手的那片草地,现在是谁在上面打滚?
总是一尘不染的巫女服,现在是谁穿在身上?
磨旧了也不肯更换的梓山之弓,现在是谁拿在手里把玩?
物是人非,莫过于此。
那便去找那个永远也不会改变的人吧,去她那里,一如当初的承诺。
等我。
这一等,竟是悠悠百余年。
她不会离开的吧,她还在原地吧。
是这样的吧。
在结界外守了近半个月,也不见有任何动静。他在想,她从不出门吗?
的确,我从不出门,除了朔夜。说不清为什么,只是固执地认定某种假设:他来了,有危险,却进不了怎么办?我会在结界外守一夜,在太阳重新升起时回去。
又是一个朔夜,我像往常一样出来。
但,注定了,这是一个不寻常的夜晚。
泪水模糊了他的身影,我本想露出一个笑脸的。
让你就等了……他对我笑着,黑亮的头发映着月的光华。
我……我,木屋我已经搭好了。我真希望我说的是其他任何的话。
我以为会有礼物。他扬起了头,露出了我所熟悉的面庞。
我错愕着不知如何回应,只一遍一遍地抹去奔涌不休的泪水。
这个……他抬起了光洁的手腕。
我定定地看着,在下一刻奔过去,拥住了人类形态的他。
这个怀抱,我已经等了太久,幸而它在我的心老去之前归来了,幸而。
犬夜叉,唯一让我为自己是个半妖而感到幸运的事情,不光是遇见了你,还有可以等你。
2011年04月01日 16点04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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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人吗?
好吧,我知道,我写得晦涩了点。
但是,拜托顶顶吧!
2011年04月04日 03点04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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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你自己顶起来的么...- -
好吧今天迟些时候再看...
2011年05月13日 17点05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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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刚出去打水,让室友帮忙看着动态。。。哦,原来是用自己的号顶的,这事干的!
2011年05月13日 18点05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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