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自己写的,关于治疗网瘾学校的,来挽尊吧
李毅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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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诅 楼主
可耻的匿了==================================
荒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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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年以前,立秋后的一个早晨,我手捧鸡蛋灌饼,睡眼惺忪地走在一段段被桐树遮出点点光斑的路上。我是在向学校走去,确切地说,我是在从网吧向宿舍走去,明媚的阳光总是把我的眼睛刺痛。当时的我刚上大学,对这意想不到的自由惊喜不已,从而暂时地陷入一种无节制的放纵的生活里去。现在让我回想,当光从树叶间刺向我时,我混沌的大脑里究竟装满了些什么?
当光刺向我时,我就会听到一个恶狠狠的声音“NOW,WE ARE ONE!”
阿尔萨斯永远都不应该出现在晨光初露的时刻。同理,我的双胞胎兄弟天猪也不应该在我急需睡眠且正在进食的时候捉弄我。好吧,如你所见,我已经承认你了——天猪——我的双胞胎兄弟的存在,那么此刻可以让我回宿舍了吗?不!别速我!那样不合时宜!
可你又在梦里和我捣乱了!一直做梦会影响睡眠质量的你懂不?就因为此,我的一些记忆才会显得不够清晰,以至于又见到你时产生种种怀疑,当然现在不了,哈,我想就如你所说,我们就是双胞胎!我们会不停地提醒对方:我们谁也休想丢下谁!
可一年前,你在哪儿呢?
你别瞪我啦!既然是既成事实,说说没关系的吧——同样是立秋后的一个早晨,我们手捧鸡蛋灌饼,睡眼惺忪地走在一段段被桐树遮出点点光斑的路上。我们是在向学校走去,当时我们刚升高三,学校宿舍有我们的床铺,但我们家在本地,故而当我们不在时,长得像河马的宿管老师便会以为我们是回家住了,可实际上家里也绝难觅得我们的踪影,父母也以为我们是在学校里“接受集体生活的锻炼”——哈,还记得这个绝佳的理由吗?让我们的父母无法拒绝——这样一来,我们便有了类似于蝙蝠的身份,学校和家长都以为对方正在管理我们,可实际上我们却没被任何一方管理。当天的情形便是如此,我们又在网吧玩了一夜,对我们的小聪明充满信心,可转眼见,都改变了。
办公室里我们的父母、班主任、宿管老师正在商议,我们站在走廊等待结果,我知道你怎么想的——无所谓,大不了从宿舍搬出去,重新享受幼儿园时被人接送的待遇,忍一年,大学了就又可以玩了——我也是这么想的,可我们的小聪明再次失算,他们,他们竟然决定,把我们送进网瘾治疗学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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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地狱中仰望天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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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猪、天猪、天猪,你知道什么是救赎吗?
看看我吧:尽管那是座十足的地狱,但我仅用了一个月,便成功地离开了那里,并且再没惹过事,顺利地考进大学,从而可以无拘无束地玩……你知道原因所在何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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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年以后,我早已大学毕业,开始在社会上过一种与以前截然不同的生活,哈,你不要笑,更不要嗤之以鼻,假如你是我,你也一样会厌倦被晨光刺痛眼睛的感觉,同样也会厌倦鸡蛋灌饼。
当然,我总被提醒:我们谁也休想丢下谁!
关于那个地狱的日记,我还偷偷地藏着,你大概知道,被强加的痛苦,总能给人歇斯底里一柱擎天的力量。
那个隔壁班哭着对教官讲“我没有病,放我出去”的女孩。
那个被数不清的蹲下起立吸干力气的带眼镜的小胖子。
那个偷偷在桌面上刻下“不自由,毋宁死”的人。
那个被四个教官特殊教育后,被抬回宿舍的人。
那个痉挛、呕吐,却怒目厉声要保护同伴的人。
那个被固定在“电椅”上,无声闭上双眼的、我。
那个在电流接通的一刹那,飞向天空,绚烂夺目的、你。
假如不被救赎,
那就毁灭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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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猪,你会认为我是个胆小鬼、懦夫吗?
可父母却说,我从地狱回来后,乖巧懂事多了。
他们没有提及你。我也很少再和他们说话。
上大学了,他们甚至主动要求为我买电脑,可我拒绝了。

2011年03月28日 16点03分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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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诅 楼主

我疯狂地去网吧,疯狂地吃鸡蛋灌饼,疯狂地让眼睛被阳光刺痛,并且在每一个他们打来的电话里,夸大事实地告诉他们这些,可他们并不生气。他们只是心疼。
可我并不保证在即将毕业的那个关键时刻,他们还会如此对我。所幸在那之前,我就不想再和他们做对了。
你看,我的思路多么清晰——直流电可使人烧伤但电不死人,交流电可电死人但电不傻人,哈哈,你会心地笑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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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你,我,还有许多人,都认为我们与众不同。我们是如此与众不同,所以必定多遭磨难。
可实际上,在某个角度上,我们就是在犯贱,我们无法或不愿以其他途径来证明自己的价值,我倾向于认为这是一种暂时的或长期的心理障碍,在那个年纪,我们除了叛逆,做不了其他事。
假如如你想象那般,从幼儿园起,不,从早教、胎教起,我们所接受的一切教育的一切目标都是玩游戏,各级考试也是考游戏,比如某年高考,所有考生允许自带键盘、鼠标、显示屏、手柄等一切外接装备,分别进行必考之CS、WAR3、跑跑、欢乐斗地主、DOTA等科目,选考之3C、真三、FIFA、实况、极品飞车、甚或劲乐团劲舞团等,特长考之WOW、大话西游2、梦幻西游、巨人、DNF、传奇……而所有的于游戏无关的都被禁止,特别是书店,严禁向十八周岁以下人群开放,不允许学生沉迷于数学啦、化学啦、物理啦什么的……哈,真是个幻想国!可果真如此了,我敢打赌,你一定还是会与众不同,不会玩几个游戏,相反数理化政史地生语英什么的一个比一个懂的多,整天不玩游戏,就知道往黑书店跑,害得家人半夜睡不成觉,满大街找你,终于把你从黑书店里拎出来,你还趁他们一个不注意,撒丫子跑了!心也从不往游戏上操,别人上课都在专心听老师讲攻略或专心练微操,你倒好,身在曹营心在汉,自己偷偷地在研究什么竖直一个力,水平一个力……最终导致家人失去耐心,把你送去戒除书瘾学校,被里面的禽兽折磨地死去活来,最后被电一下,开窍了,醒悟了,或是说道德上深刻堕落了,出来后奋发图强,废寝忘食地玩游戏,终于浪子回头立地成佛,混进大学,从此再没人管,自由啦,又开始疯狂出没大小黑白书店,对物理化学如生命般热爱,却连时下最红的对战地图是什么都不知道……没办法,你就是要与众不同……
这样才像个年轻人嘛!
现实与幻想永远相通的地方在于:无论是戒除网瘾学校,还是戒除书瘾学校,通通是地狱,通通是些唯利是图的禽兽利用土鳖家长的无知(这么说或许有些冒犯,但我要实事求是),纠集大量社会渣滓,以暴力手段,严重迫害身体,摧残意志,抹杀人性,最终强制性地给你治你根本就没有的病!我是够坚强和聪明,活着离开那里了,而且随着成长而日渐彪悍,对那段不堪回首的往事有了清醒的认识(但我的双胞胎兄弟天猪却永远地死了,那个阳光张扬个性绚烂的天猪永远死了!),可还有的人呢?有的侥幸出来了,却不正常了,有的跳楼了,有的干脆就直接死在里面了!(我真奇怪,为什么直到现在还没见过被治疗的学生,拿一把大刀砍进什么狗屁治疗学校的,杀他个鸡犬不留的新闻?不是我蔑视人性,我也真不希望发生这样的悲剧,而是在这残酷的现实里,有时居然只有付出巨大的代价,才能引起广泛的认真的关注)广大家长们,我求求你们了,你们把不舍得打的孩子送进地狱,让禽兽打他(她),折磨他(她),到底是想干吗呢?

2011年03月28日 16点03分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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