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坑 伊蘇8 官方英文小說翻譯
伊苏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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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704912625 楼主
明年就就是伊蘇8發售10周年了,剛好最近也是要面臨一些人生的抉擇吧,就不知不覺就想到丹娜了
或許是因為她身上有些我內心深處一直渴望的一些東西吧,也可能是因為她本來就不是只存在於故事裡,而是存在於我們每個人心底某個角落吧。雖然滿忙的,但還是決定開坑來翻譯一下這部小說,就當作和大家一起複習這段故事了
其實文字量還滿大的,比我想象中要多不少,感覺會是個大坑,但希望明年能完成吧~
最近中文用的有點少,渣翻還請多多指教
2025年12月03日 03点12分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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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704912625 楼主
起初是一片深淵——那是無邊無際的天空。有時,雨水自天際落下,最終會匯集成海洋;有時,海底會有火光冒出,大地和巨樹,以及生命就此誕生。生命因為巨樹之力而逐漸進化,最終踏上了大地。大地孕育著生命——最終生命走到盡頭,也是透過巨樹回到天空,那是被稱作隕涕日(Lacrimosa)的一場浩劫,旨在為了新生命的演化開闢道路。從一次隕涕日到下一次,巨樹推動著生命的誕生與重生。生命也就這樣重複進化與循環。
——摘自《耶坦尼亞創世神話》,記載於亞特魯·克里斯汀著《蓋提海航行記》中
2025年12月03日 03点12分 2
全書開頭這段大致跟葛莉塞達的支線石板裡的那段話差不多,所以有的地方沒有按英文的來,用的官方從日文翻譯來的句子,我覺得更通順些~
2025年12月03日 03点12分
@c704912625 终于有8的小说中文翻译了。辛苦大佬,期待完整版!
2025年12月03日 05点12分
level 5
c704912625 楼主
第一章:倫巴底號的最後一次航行
亞特魯·克里斯汀熱愛冒險——他愛那種發現新天地、深入未知領域带来的興奮感。然而,他和摯友多奇在旅途中遇到的某些難關,可不是每次都跟危險或探索有關。例如在森德里亞(Xandria)的港口尋找一艘願意載兩名全副武裝、外表兇悍的年輕男子橫渡蓋提海(Gaete Sea)的船隻,便是這樣的難題之一。在經歷了一堆煩人的交涉之後,亞特魯和多奇終於算是走運地找到了解決交通問題的辦法,正準備啟航前往艾雷西亞(Eresia)的四桅大型客輪「倫巴底號(Lombardia)」船長,提議僱用他們當臨時船員。在歷經這番波折之後,亞特魯期待起這趟清閒的旅程。不需要操心什麽,只要洗洗甲板,收收繩索,再悠哉地看看壯闊的海景就好。
事後回想起來,憑他的冒險經驗他早就該意識到,這份平靜的日子註定不會維持太久。
一切的開端,都源於出港幾天後亞特魯在地平線上發現的那片土地。
那時他剛清理完後甲板,正準備走下梯子,但他卻在欄杆邊停下腳步,想偷閒看看風景。
清澈無雲的午後太陽高掛,給平靜的海面鍍上了一層柔如天鵝絨般的光澤。清涼的微風從他臉頰吹過,在他唇邊留下了淡淡的海鹽味。海鷗在桅杆上空翱翔,它們的叫聲伴著有節奏地拍打船身的浪花聲,顯得更加清透。其中一隻海鷗優雅地俯衝入水,破水而出時,喙裡已叼著一條仍在掙扎的銀色波雷。
亞特魯凝望著遠方。船右舷那邊,那個隱約可見的藍色形狀是什麽?是一座島嗎?從外觀上判斷,那座島相當大啊。他沒想到倫巴底號才啟航沒多久就會經過這樣一處重要的地點。奇怪的是,他上船後從未聽誰提起過這個島。他環顧四周,正想找一個船員來問問這件事——但卻在看到從舵台走來的高大中年男子時愣住了。
那是巴巴羅斯船長。
「你是亞特魯·克里斯汀,對吧?」船長開口問道。
「是的,長官。」亞特魯立刻站直,驚訝地看著他。他沒想到船長能在他們港口簡短的對話中記住他的名字。更讓他意外的是船長那輕鬆的笑容——就好像和一名普通的甲板船員聊上兩句是他的日常一般。
他眼中閃爍著的帶有幽默的光芒,讓他那副飽經風霜的嚴厲的臉龐顯得柔和不少,加上他目光中流露出的淡淡的興趣,這一切,都和亞特魯過往旅途中所遇見船長不同。
「我記得,你說你是個冒險家吧,」船長說道。「那你知道『賽連島(Seiren)』嗎?」他伸手指向遠方那道模糊的輪廓。
賽連。這名字聽起來確實耳熟,但亞特魯一時想不起具體是哪裡。「我不知道,船長。」
「可以理解。」船長靠在他身旁的欄杆上,眺望著地平線。「蓋提海上島嶼眾多,航路凶險。但所有的島嶼之中,沒有一座像賽連島令人生畏。」
「令人生畏?」亞特魯挑了挑眉。
「是的。」船長打量著亞特魯,彷彿在評估他是否承受得住接下來的訊息。「所有開得太近的船,都會由於某些神秘的原因而沉沒。傳聞說,那片沿海海域被詛咒了。有些水手甚至認為,光是談論『賽連島』就會招致厄運。」
喔。這就能解釋為什麼亞特魯從沒聽船員提起過這件事。
亞特魯迎向船長的視線。「我想你不應該不是那種迷信的水手吧?」
船長輕笑。他的表情變得不太一樣了。是讚許嗎?亞特魯有種奇怪的感覺,好像自己剛剛好像通過了某種測驗。
「畢竟我們現在就正在談論這件事,不是嗎?」船長說。「還有——我先回答你心裡下一個想問的問題——我不相信詛咒這種東西。不過,賽連島確實充滿了謎團。從未有人踏上那片海岸後還能活著回來講述他的經歷。」
「從未有人?」亞特魯死死盯著遠方的那個島的輪廓,重複了一遍。「那難道沒有人試著去探索過嗎?」
「喔,當然有人試過。」船長說。「我最後聽說的一次嘗試,是大約五年前,一艘羅門帝國(Romun)的探險船。他們在風平浪靜的天氣下接近島嶼——然後就此消失。直到今天,依然沒人知道發生了什麼。」
2025年12月03日 03点12分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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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704912625 楼主
哇喔!亞特魯胸口燃起一股興奮感。一艘船在平靜的海面上憑空消失。一座無人能逃離的神祕島嶼。那裡到底藏著什麽?
「總該有些解釋吧。」他說。
船長笑得更開心了。「當然有——其實有很多種說法。最有名的說法是來自最早發現這座島、並宣稱其被詛咒的海盜。他們說島上住著『賽連(Seiren)』——一種格里亞(Greshun)傳說中的怪物,會用歌聲引誘船隻邁向毀滅。但如果你問像我這樣無趣的人,我會推測那座島附近可能存在某種異常的現象,例如潮汐或洋流——一旦船靠得太近就會被捲進去。我絕不會冒險駛入離該島數克里梅萊內的範圍,而且就算離這麽遠也得是在像今天這種海面平靜的日子才算安全。」
「真想知道那座島到底是什麼樣子。」亞特魯並非想把這種話講出口,也不是有意講得這麽渴望。他側眼瞥向船長,意外看到對方眼中也浮現出一樣的神情。
「每當我航行經過這片海域,」船長低聲說道,「我也都會這麼想。至今世上沒有活著的人知道答案。但如果你真的那麽好奇,今晚第一班第八次鍾響後到甲板來。我們大概會在那時經過賽連島。當然那時很黑,但那已經是你這輩子能到的最近的距離了。」
第一班第八次鍾響*。換作陸地上的說法,就是午夜。
*原文是after the eight bells of the First Watch, 傳統上船上的一天會被分成六個watch(班),每段大約4小時,而First Watch則是從晚上八點開始,而一次bell(船鐘)則意味著過了半個小時,第八次bell則剛好過完一個watch,因此剛好是半夜12點。此時剛好換班(可以趁亂幹一些見不得人的事)。
亞特魯點點頭。他無論如何都不會錯過。
「你也許會好奇,」船長接著說,「我經常把這個故事講給新船員聽,算是提醒他們最糟的狀況。許多人聽了之後怕得要命,在我們靠近賽連島時連房間都不敢出。你的膽子比他們大多了。」
「謝謝你,長官。」船長專注的目光實在吸引人。難怪船員們談起他時總是充滿熱忱。這或許是亞特魯這輩子唯一一次與這個男人交談,但他知道自己會永遠記住這段對話。
「好了,」船長說,「我得繼續回去工作了——你應該也是。今晚的乘客歡迎會,我應該會看到你在巡邏吧?」
「不在交誼廳,」亞特魯說,「我被分派到甲板巡邏。」
「喔?」船長抬起眉毛。「已經被罰了嗎?」
「是我主動要求的。我不太擅長應付派對。」
「有意思。」他若有所思地打量著亞特魯。船長肯定和亞特魯一樣清楚,在派對期間巡視交誼廳有多少好處,比如餐盤上的剩菜,或是藏在吧台後面的那大瓶烈酒。但他沒再多說什麼,只是揮手示意解散,看著亞特魯提起水桶和拖把,沿著梯子下到了主甲板。
那裡,一群船員正在大副卡修的指示下往交誼廳搬貨。多奇比周圍的人至少高出半個頭,胸口敞開,露出他發達的胸肌。亞特魯走近時,多奇放下手邊的貨箱朝他揮手。其他船員陸續進入艙口,只剩多奇和卡修留在甲板上。
「喲,亞特魯。」多奇問道,「剛剛那是在跟你說話的,是船長吧?」
「是。」亞特魯看著他們兩人,他們都像不敢相信。
「聊什麼了?」卡修問。
「基本是在聊那座島。」亞特魯指向遠方。
「喔——賽連島啊。」卡修臉色逐漸變得蒼白。
「賽連?」多奇眯起眼朝遠方看。「看起來和克里特島(Creet)一樣大。我怎麼沒聽過?」
卡修緊張地瞄了眼後甲板。「談論它會帶來不幸的。我真希望船長更重視一點。」
「不幸?」多奇皺眉。「為什麼?」
卡修來回踱步,看起來很不安。天哪,該不會他就是船長口中那些很害怕的水手吧?
「很多人說那座島被詛咒。」亞特魯說。「只要船靠近它就會沉,沒有人上岸後還能活著回來。」
「真假。」多奇眼睛亮起來。
亞特魯微笑:「我就知道你會有興趣。今晚第一班八鐘響後船會從旁邊經過。我會去甲板看——你來嗎?」
多奇揉了揉額頭「我想可能會來逛逛吧」。
「但你們兩個別看太久。」卡修插嘴。「別忘了我們還要巡視……說到這個」他看向亞特魯。「你真的不想輪一下交誼廳的班?大家都搶破頭了,我們得把班排得更短些以便每個人都有機會,我可以幫你安排——」
「不用。」亞特魯說。「我比較喜歡甲板。讓其他人享受吧。」
多奇笑了:「亞特魯是不想在那些女士大出風頭(不想展現紅髮惡魔属性),引來全部的關注啦,懂吧。要是她們到時候全都——,那場面可就不太好看了」
「誒,」亞特魯抗議。「我又不是那個露出胸口到處亂逛的男人。」
「你要是在貨艙工作你也會這樣好嗎?」多奇回嘴道,「那鬼地方悶熱得要命。而且——」他壞笑著說,「不像你,我們其他人必須得真的付出努力才能引起女士們的注意。我想既然要在甲板上出現,我最好得——」
「哎呀,時間差不多了。」卡修急忙打斷。「馬上就要敲三響鐘了。我們還是趕緊回到崗位上去吧。」
2025年12月03日 03点12分 4
支持,建议每翻完一章做成doc文件上传百度网盘
2025年12月03日 04点12分
@初音的炼金工房 ok 不過小說有大概六十章 得想想怎麼分
2025年12月03日 17点12分
level 5
我看了前面,和游戏版几乎没什么区别
2025年12月03日 08点12分 5
level 11
大佬!
2025年12月03日 10点12分 6
level 5
c704912625 楼主
//轉場
當亞特魯結束巡邏時,交誼廳裡的宴會仍正值高潮。他能聽見裡頭傳來的笑聲與碰杯聲。或許他該停下來看一眼,但他不想錯過親眼目睹那神秘的賽連島的機會。
當他經過敞開的門口,走向通往主甲板的梯子時,他差點就撞上一位從交誼廳衝出來的年輕小姐。她向後看著,彷彿在被誰追趕一樣。她試圖側身避開亞特魯,卻被自己的裙擺絆到了,不得不抓住他的手臂來支撐身體。
「小心,小姐。」亞特魯說。
「噢。」她靠著他穩住身子,然後突然抽開身。「你竟敢碰我?」
亞特魯略顯誇張地小心翼翼地向兩側攤開雙手。「不好意思。妳看起來像是快跌倒了。」也難怪,她穿的這種裙子,那蓬鬆的裙擺大得足夠塞進三個人。她那種舉止給亞特魯一種她並不習慣穿裙子的感覺。真有意思。
她挺直身子。「我非常有能力自己走路,非常感謝你。」
亞特魯越過她看向交誼廳。此刻看不到有人在追她,但他確信裡面發生了什麼事驚擾了她。「妳還好嗎?」
「你在問我嗎?」
她的聲音很尖,彷彿快要哭出來似的。這大概不關亞特魯的事,但他忍不住仔細看了兩眼。她那五官分明的臉龐看起來很憔悴,不是睡眠不足,就是剛哭過,或兩者皆有。薄薄的一層粉遮不住底下的雀斑,像是敷衍了事地抹上去的。幾縷金髮從她頭上精緻的髮型中散出來。如果他曾見過落難淑女,這就是一位。
「我正在巡視甲板,」他說,「以確保沒有問題。如果裡面有人在騷擾妳——」
她的目光動搖了。她審視他片刻,彷彿在決定是否能信任他,然後退後一步,再次挺直身子。
「我可是貴族之女,」她厲聲說。「像你這種普通水手根本沒資格跟我說話,更別說問私人問題了。現在立刻讓我過去,否則我會因為你的無禮把你丟進禁閉室。」
這威脅實在太荒唐了,以至於亞特魯在側身讓路時,忍不住笑了出來,並在狹窄的走道上盡可能和她保持距離。
「喔,你覺得我很好笑嗎?」她質問道。
「我覺得妳很讓人感興趣,」他實話實說。「還有——我不想再耽誤妳的時間,小姐——但我剛才的話還是算數的。如果交誼廳裡,或是船上任何地方有人找妳麻煩,我會替妳解決。妳只要說一聲就好。」
他又感覺到她猶豫了一下,但隨即她哼了一聲,抬起下巴,大跨步地從他身邊走過,朝客艙區走去。過了一陣子,他聽見遠處傳來門打開關上的吱呀吱呀聲。至少她平安回到房間了。
頭頂傳來了船鐘的聲音。八響鐘聲。是時候去看看神秘的賽連島了。亞特魯爬上通往主甲板的梯子,努力把那位奇怪的年輕小姐拋在腦後。
甲板上一片祥和寧靜。幾位乘客聚在欄杆旁呼吸着夜晚的空氣。兩名船員蹲在桅杆下收纜繩。舵手站在舵輪前盯著前方。黑暗中,交誼廳和上層客艙明亮的窗戶,讓整艘船看起來就像棵發亮的聖誕樹。
船頭那邊比較暗。在雙月升起的光輝下,在這樣的時間點,海景已經算看得很清楚了。亞特魯靠在欄杆上,凝視著右舷外的黑暗。
那座島嶼巨大的黑影,比今晚稍早時候亞特魯剛開始在底層甲板巡邏時近多了。儘管很暗,但他還是能看出一些海岸線的輪廓:一個深邃的海灣,一邊是參差不齊的岩石,另一邊是長長的沙灘。海灣的水面在月光下閃閃發光,其中心有一個小島,這是其如鏡般的完美之中的唯一瑕疵。島嶼的其他部分則籠罩在陰影中,在遠處聳立的巨大山脈對比下顯得格外渺小。從這裡看去,那山脈就像是一頭蜷縮著沈睡的巨獸的脊椎。
賽連島(The Isle ofSeiren)。說來也怪,亞特魯才剛聽說這片神秘土地沒多久,卻已開始將它視為一個有生命的存在,彷彿是一頭潛伏在黑暗中、等候時機引誘船隻邁向毀滅的魔物。又或者說這座島更像是一頭受困的野獸,渴望著冒險家將其從詛咒中解救出來。雖然船長說的大概沒錯,這一切都和天候異常跟洋流有關,但還是很難不去想像背後是否另有隱情。亞特魯真希望有一天能有機會走在那海岸上。
遠處的暗礁周圍,漆黑的海水在翻騰打轉——雖然距離倫巴底號還很遠,不必操心,但對於任何敢闖入那片水域的船來說,絕對是個非常危險的地方。他豎起耳朵,隱約聽見了從礁石那一帶傳來的水花聲,那些黑色突起從海面探出,就好像潛伏在水中的巨獸伸出利爪。
等等……那水花聲是不是變近了?
聽起來確實是這樣。拍打船身的浪聲聽起來變得不太一樣了,彷彿水底下有個巨大的物體正在逼近。亞特魯探出身子越過欄杆,試圖找出聲音的來源。
船身猛然一震,衝擊力道大得讓亞特魯差點摔出船外。
2025年12月03日 19点12分 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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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704912625 楼主
到底是怎樣……?
遠處傳來甩門的聲音,緊接著爆發出嘈雜的喊叫聲和急促奔跑的腳步聲。
「發生什麼事了?」船長在後甲板上大吼。
「不知道,長官!我們好像觸礁了!」
「不可能。這裡可是開闊海域。」
「也許我們——」
「立刻確認狀況!」
「遵命,長官!」
船又震了一下,這次更猛。一陣刺耳的尖叫聲劃破空氣。亞特魯急忙奔向主甲板,下梯子時直接一躍跨過好幾級。
甲板上一片混亂。水手們在各自的崗位之間瘋狂奔走,乘客也亂成一團。斷裂的繩索從桅杆上不斷掉落。難道剛剛是有什麼東西從上面撞下來了?在海上也會有這種事?亞特魯抬起頭,卻搞不懂原因。
伴隨著一聲清脆的斷裂聲,前桅杆上掉了一根長長的橫桿下來,落下時纏住了捲起的主帆。他急忙閃開,卻差點撞上一根不知為何橫在甲板上的木頭。不,不是木頭。那東西濕濕滑滑的、像皮革一樣,還抽動、滑行著,表面閃著黏液般的光澤,讓人想到深海生物的皮膚。
一個巨大的觸手?
亞特魯的背脊升起一股寒意。他抬起頭,正好看見另一條觸手從海面抬起。牠的末端很寬,就像一根棍子,上面佈滿了比他的頭還大的吸盤。他拔出匕首,意識到這樣的短刀在對付如此巨大體型的對手時是多麼力不從心。要是——
「亞特魯!」多奇衝上甲板,手裡握著一根長長的東西,並把那閃閃發光的東西朝亞特魯扔了過去。
我的劍!亞特魯把匕首換到另一隻手,抓住飛來的伊西歐斯刃(Isios Blade)的劍柄。熟悉的弧度正好貼合他的掌心。正好趕上。觸手從上方猛然砸下,彷彿打算直接把他拍飛。他揮劍一斬,那東西立刻縮回,然後又再度猛擊過來。船身隨之震動。
亞特魯很快發現,想只靠力量直接斬斷這根亂舞的觸手是不夠的。那層黏黏糊糊的表面不可思議般對鋼鐵有著抗性。儘管他用力連砍數刀,也只能勉強劃出一道小傷口,青藍色的黏液從中滲出。作為回應,整艘船隨之一震。
該死。這樣看來,他做的一切似乎只是在惹這觸手的主人生氣——這可不是什麼好主意,除非他能造成一些真正的傷害。
他揮舞著劍,但他所有的攻擊全都沒用。空中那條觸手不停抽擊著;另一條像原木一樣橫在甲板上的觸手則不斷滾動、抽搐著,似乎是想把他打倒。他別無選擇,只好放棄一切技巧。唯一有效的策略,就是跟著觸手的動作盡全力揮砍。
這並不容易,因為這與其說是揮劍戰鬥,不如說是在砍木頭。但好在最後,那些觸手沿著甲板縮回,消失在船外的漆黑深處。
震動停止了。倫巴底號重新恢復航行,底下再沒有任何干擾。
結束了嗎?
亞特魯緩緩呼出一口氣。他剛才全神貫注地戰鬥著,差點忘了甲板上還有拔出匕首的船員和驚慌失措的乘客。他放下劍,四周的人立刻向他湧了過來。
「幹得好,亞特魯!」
「令人驚嘆的表現!」
「你真勇敢!」
多奇從人群裡擠出來,拍了拍他的肩膀。「幹得好。我就知道你能搞定那傢伙,亞特魯。」
亞特魯若有所思地看著他,想著等這一切結束,他一定要問多奇他到底是怎麼能夠把他的劍從船員艙中的箱子裡翻出來,還趕上了甲板上戰鬥的。
「剛剛那些觸手是什麼啊?」多奇好奇地說到,「某種巨型烏賊?」他的視線突然向上定住,下巴張開。
「多奇?」
「呃……」
亞特魯抬起頭。
更多觸手從船的兩側冒出海面。一根、兩根……五根……亞特魯沒有再往下數。已經多得即使全船人一起上也不可能處理得了。有些觸手甚至伸得比桅杆還高。
牠們同時逼近,把船牢牢箍住。
他們脚下的甲板開始彎曲,傾斜。船身發出呻吟聲,並向一側危險地傾倒。前桅像火柴棍一樣折斷了;主桅也跟著傾斜,繩索與橫桿傾瀉而下,砸向驚慌失措的人群。欄杆整片被扯掉,接著許多人滾落到海中。
船沉得太快,什麽都來不及做。海浪湧上甲板,更多的人被沖走。多奇腳下一滑,整個人沿著濕滑的甲板滑了下去。亞特魯試圖伸手去抓住他的手臂,卻正好被一段飛落的繩索狠狠擊中後背。他失去平衡,手指鬆開,整個人向後翻,掉到黑暗的海水裡。
2025年12月03日 19点12分 8
小說第一章,同樣是遊戲裡的序章到此結束
2025年12月03日 19点12分
level 5
c704912625 楼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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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發一下第一章的文檔吧,以後應該會按類似遊戲裡的劇情拆分來發整合的文檔,放在這裡。
樓主目前的打算是一個禮拜翻譯書中的1-2個chapter,總共大概有60個 所以一年内應該能完成吧。最近可能比較忙會更新稍慢。
2025年12月04日 07点12分 9
level 5
c704912625 楼主
遭遇海難
巨大的長尾鳥盤旋在灑落著陽光的山谷上空,山谷一路延伸到如寶石般湛藍的海邊。遠處,一座美麗的城市從晨霧中浮現,圓頂與華麗的塔樓向天空伸展出去。
一名少女站在懸崖邊眺望著風景,長長的深色頭髮在風中飄揚。
一名少女?
亞特魯猛地睜開眼。眼前的景象消失,只剩下耀眼的陽光從無雲的天空直射而下。那是夢嗎?如果是夢,那又怎會感覺如此真實?
他到底在哪裡?
亞特魯想動,但身體不太聽使喚。花了好一會兒,他才意識到自己正躺在潮水裡,粗糙的沙子摩擦著皮膚,涼涼的浪花規律地拍打著他的腳。海藻和海腐味中,還夾帶著隨風飄來、帶點苦甜味的野花香。他完全不記得自己是怎麼到海灘上的。到底發生了什麼?
後腦骨傳來的隱隱疼痛讓他失去了方向感,每每他試著站起來,世界就開始旋轉。他等眩暈感過去了,才慢慢爬起來,查看四周。
這片海灘又小又僻靜,一側是岩石,一側是長滿草的山坡。遠方矗立著一列山脈,高聳的山峰籠罩著這片寧靜的景色。在他的左側,海岸線彎成一個深灣,中央還有一座小島。
等等。這不是昨晚他從……
倫巴底號上看到的景色嗎?
記憶猛地湧回他的腦袋,讓他一陣反胃。與巨型觸手的戰鬥。船難。在多奇之後落海,最後拼命抓住了一片飄浮的碎木板——
多奇。
亞特魯跌跌撞撞地向海浪走過去,凝視著大海。海上沒有任何船隻的影子,也沒有任何殘骸能指出倫巴底號的下落。
在那樣的情況下,他能活下來也真是個奇蹟。既然他活下來了,那麽肯定也有其他人倖存。他到處張望,卻看不到半個人影,甚至連任何人造的痕跡都沒——只有卡在海灘邊岩縫中的破魚網和腐爛的木板。
過了一陣子,他涉水上岸,試圖讓自己冷靜下來。倫巴底號的倖存者可能會被沖到這片海岸線上的任何地方。至少多奇得在那邊某個地方。他擅長游泳,而且總是能逢凶化吉,度過難關。亞特魯只要找到他還有其他所有人。現在亞特魯決定先不去想船長說的那些「從未有人能在踏上塞倫島後活著回來。」怎樣怎樣的話。那是之後再煩惱的事。
他跌跌撞撞地朝著堆積在岸邊的漂流物走去——全是破舊、腐爛的,肯定不是倫巴底號的東西。一道卡在岩縫間的生銹的金屬長棒吸引了他的注意。
一把劍?
亞特魯彎下腰把它拽出來。
是一把舊的大劍——或者說,是一把殘破的劍。劍身有一部分折斷,使得長度變成片手劍大小,劍整體的平衡也完全被破壞。劍刃邊緣已經被鏽蝕。當然不可能是伊西歐斯刃——它大概已經永沉海底了。不過,有總比沒有好。他把所有心底對傳説中的寳劍的留戀全都抛在腦後,把這把生鏽的劍插進腰間,掛在匕首旁邊,沿著岸邊往上走去。
海灘后的沙地延伸到大片草地,再通往兩塊巨石之間的狹道,前方被一棵倒木擋住。小溪順著他右側的溝渠流入海灣。
有淡水。亞特魯沿著溪流往上走,找到一塊平坦,好進入的岸邊,於是他便蹚進溪裡,用雙手捧起水大口喝下。水又乾净又清涼——簡直是他喝過最好的水。
他得往好的方向想。就在昨晚,他還渴望能探索一下這座神祕的賽連島——而現在,他竟正做著這件事呢。一個人的願望,有時真的會以很奇怪的,很扭曲的方式成真呢。
2025年12月04日 08点12分 10
level 5
c704912625 楼主
蘭可莎·馮·羅斯威爾可是一位端莊的貴族千金,謝謝。
而所謂端莊,就是在任何情況下都得保持風度——就算是遇上海難,被沖到一座荒無人煙的小島上也是一樣。被沖上海灘之後,她感覺自己已經花了好幾個小時,徒勞無功地四處奔波,尋找著其他倖存者。現在她已經精疲力竭了。她那沾滿鹽分的衣服夾著沙粒沙沙作響,在最難受的地方不停摩擦著。如果想讓腦袋恢復正常運轉,她必須先把這些東西全部洗乾淨才行。
昨晚在倫巴底號上,法蘭茲那樣突然出現,真是把她惹得火大了。做她的管家可沒權利這樣到處跟著她。她或許不該在氣沖沖地離開交誼廳之前就把那些話全都說出口,但她原本想著隔天早上一定要把話說清楚,順便好好訓斥一下他,讓他別再不服管教。但現在,她甚至不知道他的下落。她拒絕接受「他沒能上岸」這種事——但考慮到目前為止,她連一個倖存者的影子都沒找到,她至少得承認的確有這種可能性。這個念頭讓她眼眶泛淚,儘管對一位端莊的千金來說,哭泣絕對是不成體統的行為。
她想,她至少應該慶幸:正因為昨晚提前離開宴會、回到自己船艙時災難才發生,她才能及時把那件荒唐的禮服換成一身舒服的褲子與襯衫,順便把細劍、腰包和幾樣必需品帶在身上,例如一條方巾和救生衣。這讓她在衝上甲板、陷入混亂時,盡可能做好了準備。她永遠不會忘記那些場景——尖叫聲、斷裂的桅杆、落入海中的人們,真是太可怕了。而現在,她孤身一人,或許是唯一的倖存者,她完全不知道接下來該怎麼辦。眼淚再次在她眼眶裡打轉,她用力將它們擦掉。好啦,當務之急,先洗個澡。
她找到了一條乾淨的溪流,順著溪水來到一處隱密的林間空地。溪流轉彎處佇立著一塊巨石,旁邊正好形成了一個更寬的池塘,正好能讓她好好清洗一下。
她環顧四周,先確認沒有任何掠食者會在她最毫無防備的時候襲來,接著拔出細劍,放在伸手可及的地方。隨後,她迅速脫下衣服,先把衣物沖洗乾淨,攤在大石頭上晾著,然後才踏入水中。
是說,把身上那些海鹽和沙子洗掉的感覺也太舒服了,還有清涼的溪水,舒緩了皮膚的乾澀。蘭可莎很容易曬傷,當然,她的那些乳霜和護膚藥膏都留在了倫巴底號上,但那些事是之後才要煩惱的了。
她跪了下來,把整個頭浸進水裡,站在及膝深的水潭裡,仰起頭面向陽光,用方巾包住身體擦乾。
身後突然傳來碎石碰撞的聲響。是掠食者?還是野獸?她一把抓起細劍,猛地轉身。
一名男子從巨石後方走了出來。當他看見一把細劍指著自己時,他驚訝地瞪大了雙眼。只見他的動作快得看不清手臂。拔劍、將她手中的武器擊落,那動作如行雲流水般流暢,快得讓她根本來不及反應。蘭可莎嚇了一跳,往後一踉蹌,用來遮掩身體的方巾也隨之脫手。隨著毛巾滑入水中,她變得一絲不掛。
陌生男子的眼睛瞪得更大了,臉也漲得通紅。而他手中那把生鏽劍刃的鋸齒狀的劍尖也隨之垂向地面——他到底是怎樣那麽快地把這把劍拔出來的?
她尖叫一聲,抓起衣服就往旁邊的灌木叢奔去。她認出了那個男人——就是昨晚那個無禮的船員,在她回客艙途中那樣粗魯地打擾她。一時間,她的情緒全部都涌了上來:因看到另一位船難的倖存者而鬆了一口氣;想起兩人之前的相遇又讓她感到惱火——他那時居然把她當成平等的人對話,還展現出遠超區區一名船員該有的敏銳與洞察力,最後,則是對眼前這人並不是法蘭茲的失望。
在茂密的灌木叢深處,她慌亂地套上濕濕的衣物,不知該如何是好。
該繼續跑嗎?考慮到她根本不認識這個男人,這或許是最理智的選擇。但話說回來,如果他是個想趁人之危的惡徒,在碰到那種不合禮儀的場面後,應該不會露出那麼驚恐的表情,臉也不會紅成那樣吧。
眼下,他們兩人似乎是倫巴底號唯二的倖存者。待在一起似乎是比較好的主意。
拋開這些擔憂不談,她想,或許她該慶幸發現她的人不是法蘭茲。她可能永遠也承受不了被自己管家看到裸體的那種羞恥感吧。不過,面對那個傲慢的男人也沒好到哪裡去。昨晚他在她面前表現得如此大膽妄為,就好像他高人一等,而現在竟然還……為什麼男人總是這麼……這麼下流,粗魯,而且還那麽強勢。色瞇瞇地看著遇到的女人。淑女在洗澡時是擁有隱私權的。
她強忍憤怒穿好了衣服。若沒了這股怒氣的支撐,她恐怕早就崩潰大哭了——況且這回還有個目擊者在場,這絕對是不可原諒的失態。憤怒成了她保持理智的支柱,讓她終於能正視眼前這絕望的處境——遭遇船難,還被迫和一個傲慢的陌生人,一同困在這座以詛咒聞名的荒島上。
等蘭可莎終於走出灌木叢時,那名男子正站在幾步之外,堅決地背對著她。她先仔細檢查了一下自己的衣服與頭髮,才走近他。
「讓你久等了。」她說,「你現在可以轉過來了。」
亞特魯乖乖地照做,視線卻始終垂著。臉頰依然紅得厲害。很好,至少他得到教訓了。事實上,他看起來實在太尷尬了,以至於蘭可莎都有些內疚了——儘管她還是沒從剛才的場面里緩過來。
昨晚在昏暗的走廊裡,蘭可莎根本機會沒看清他的長相。現在真正見到他時,最先吸引她注意的,是他那顯眼的髮色——火焰般的鮮紅色在陽光下閃閃發亮。她從未見過誰的頭髮能紅成這樣。
他看起來比她原先想像的還要年輕——最多也就比她大個三、四歲吧。蘭可莎向來擅長從細節判斷年齡——比如從皮膚的皺紋與歲月的痕跡中。而眼前這名陌生人的皮膚卻意外地光滑;不過,他因勞動而布滿老繭的雙手,暴露了他的閱歷。
他身形高挑、肌肉結實——卻不顯笨重。他舉手投足間的從容感,讓蘭可莎不禁想起那位父親曾專程從羅姆(Romn)請到羅斯威爾莊園的著名擊劍教師。她已經領教過這位陌生人是如何輕而易舉地將她繳械——那明明是幾乎不可能做到的事——他只是單手揮舞著一把笨重的闊劍,就輕鬆打落了她的細劍。像他這種劍術水準的人,怎麼會淪落成倫巴底號上的普通船員?
「我們應該先自我介紹一下。」蘭可莎說,「我是來自加爾曼的貴族千金──蘭可莎·馮·羅斯威爾。你嘛,我想應該是船員吧?」她把背挺直,居高臨下地看著他——以他們的身高差來說,這動作其實並不容易。
亞特魯這才抬起視線,那雙清澈的藍色眼睛與他鮮紅的髮色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我是亞特魯·克里斯汀──是一名冒險家。事實上我只是作為船員參與這一趟旅程。」
「冒險家?」蘭可莎輕哼一聲,「那算什麼職業?」
「一種會讓人遇上各種預料之外狀況的工作。」亞特魯的視線掃向她的腰間,「那是一本書?」
蘭可莎往後退了一步,本能地把手護在那本從腰包裡露出的、防水封套包著的書上。
「沒錯。怎麼?」
亞特魯皺眉:「……妳從一艘正在下沉的船上落海時,還帶著一本書?」
「是的,還有我的佩劍。當我意識到情況不對時,我就立刻做好了萬全準備。」
亞特魯的嘴角微微一抖,難以置信地說道:「那一本書……能讓妳在這種無人島上做好什麼準備?」
2025年12月06日 00点12分 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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蘭可莎再次挺直了腰桿。這區區一介平民,竟然敢教她該怎麼做事?「你給我聽好了,這本書可是記載了整個蓋提群島野生生態的著名參考書。當然啦,這座島上很多植物看起來像是本地物種,但即便如此,我們還是能從書裡找到很多關於可食用或作藥用的植物的資訊,還有危險的掠食者,以及……」話音未落,她便注意到亞特魯雙眼突然瞪大,那視線越過她的肩頭,落在身後的灌木叢上。
一大群蝙蝠蜂擁而出,在他們頭上盤旋。蘭可莎嚇得連忙躲到亞特魯身邊。那些蝙蝠看起來簡直跟老鷹一樣大——比她所知的任何品種都要巨大,嘴裡還長著尖銳的獠牙。
「我想不用看書,我也認得出什麼是危險的掠食者。」亞特魯俐落地拔出劍。那不過是一把生鏽的廢鐵,但他那熟練從容的架勢,硬是讓這把破銅爛鐵看起來像樣了許多。
「退到我身後。」他說道。
喔,原來是這種保護欲強的人啊。蘭可莎忍不住翻了個白眼。昨晚聽他那樣講話,她早就該猜到了。他八成是那種覺得女孩子都弱不禁風、需要高大強壯的男人來保護的類型吧——明明看到她腰上的細劍就應該知道事實並非如此。哼,這種態度她早就受夠了——父親是這樣,法蘭茲是這樣,身邊所有人也都是這樣——她才不想讓眼前這個對自己劍術自視甚高的傲慢船員來擺布她。
「不用了,謝謝。」她沒好氣地回應道,「我才不需要什麼冒險家來保護。」她拔出細劍,就在蝙蝠群俯衝而下的瞬間,將衝得最近的一隻當場擊落。剩下的那幾隻顯然意識到了情況不對,立刻調轉方向,一瞬間便飛得不見蹤影。蘭可莎收起細劍,低頭看著地上那具像是皮革般的屍體。她看著那鮮血緩緩滲入溪水中,感到一陣反胃。她雙手摀著肚子,趕緊別過頭去。
亞特魯走上前,用鞋尖將那具屍體翻了過來。「妳那本書上是怎麼寫的?這東西能不能吃?」
「能不能吃?」
亞特魯聳了聳肩。「既然我們被困在這座島上,總得考慮一下如何獲得穩定的食物來源吧。」
「那我寧願餓死也不要吃這種東西,真是謝謝你的好意。」
既然有時間冷靜一下,蘭可莎開始對自己剛才的所作所為感到有些不好意思。這個叫亞特魯的男人似乎還滿不錯的——就一個冒險家而言啦。而且沒錯,他或許是有那麼一點太愛保護人了,劍術也確實比她厲害,但在這片荒野之中,這些倒也不是壞事。總而言之,如果她註定要和某人一起被困在這座荒島,這個男人似乎比大多數人而言都要可靠。她至少該試著修補一下關係才對。
「你的劍術的確了得,」她說。「顯然,你能擋下我的攻擊並非僥倖。」
「多謝。」
剛剛是看到他笑了嗎?還是只是錯覺?蘭可莎希望是後者,但她不太確定。
「我……我可沒有在稱讚你,」她補充道,只是為了確保他沒有會錯意。「順帶一提,這些蝙蝠——或者說是我熟悉的『蝙蝠』的一種近親——遠比一般人想像中更聰明且更有攻擊性呢。這附近肯定是牠們的領地了。亞特魯先生,我們還是轉移到更安全的地方吧。」
「說得是。」
亞特魯收起劍,一躍跳過溪流。蘭可莎跟著他,兩人穿過林間空地,朝向對面岩石間的開口走去。
「妳對蝙蝠似乎滿瞭解的,」亞特魯觀察道。
「我只是說出常識而已。」蘭可莎抬起頭。「先講明白。鑑於目前的狀況,暫時結盟是我們唯一理性的選擇。但這不代表我們會把關係發展到像老朋友一樣自在的地步。理解了嗎?
「是的。」
她又以為她自己看到他嘴角微微一笑,但當她再仔細看時,他的臉又正經了起來。真是的。他以為他是誰啊,竟敢在一位貴族千金面前表現得如此輕浮?
「很好。那我建議我們不要再浪費時間閒聊了。」
嘛,這對一個可能是她未來唯一的同伴來說,大概不是最友善的說法。但她還沒完全平靜下來,暫時還不想放下對他的怒氣。再說了,像他這樣的平民,還能奢求從蘭可莎這樣的貴族那得到什麼呢!他應該感謝她還願意開口跟他講話。沒錯,這樣想才對。蘭可莎高傲地昂起頭,與亞特魯擦肩而過,大步走向前方。
2025年12月07日 19点12分 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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