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evel 9
寫一篇小說關於除我以外的tf2玩家水平下除一千倍
降維打擊
那天早上,我像往常一樣打開 Steam,點進《絕地要塞2》。
載入畫面跑完,我選了 Soldier,衝出重生室——然後就看到一個敵方 Scout 用散彈槍對著空氣開了三槍。
不是預判。是真的對著空氣。
我呆了一秒,順手一發火箭轟過去。他連跳都沒跳,就這麼吃滿了傷害。
「是新手吧。」我想。
然後我發現,整個戰場上的敵人都是這樣。
一個 Heavy 架著機槍原地轉圈,槍口始終偏離我大約九十度。一個 Sniper 趴在狙擊點上,但他瞄的是天空。一個 Spy 直接在我面前隱身,距離我不到兩米,完全沒有繞後的打算,隱身後就站在原地不動。
我一個火箭跳過去,落地的時候三殺。
「這什麼伺服器?」我打開計分板,看了一下玩家列表。都是正常帳號,有的還有好幾千小時遊戲時數。
可他們的操作……
我再開一發火箭,對面的 Demoman 看著炸彈飛過來,往炸彈的方向走。
那一局,我拿了一百四十七個擊殺,零死亡。
不是因為我強。是因為所有人都彷彿喪失了基本的判斷能力。他們會開槍,但永遠打不準。他們會移動,但總是往錯的方向移動。
換一個伺服器。
一樣。
再換。
還是一樣。
我打開社群論壇,想看看是不是出了什麼 bug。結果論壇上全是求助帖:「為什麼我突然不會玩了?」「手感完全消失了」「我連機器人都打不過」。
不是一兩個人。是所有人。
一個月後,職業聯賽停辦了。
因為沒有比賽可打。
頂尖選手的平均命中率,現在大概是百分之零點五。他們能打開遊戲,能按下按鍵,但肌肉記憶、反應速度、戰術判斷——全都蒸發了。
以前那些讓我仰望的高手,現在打得比剛裝好遊戲的小學生還糟糕。不,比小學生更糟。小學生至少還有學習能力。這些人……就像忘記了怎麼玩遊戲。
而我,還是和以前一樣。沒變好,也沒變差。
可當所有人的水平除以一千,「和以前一樣」就意味著站在神壇上。
我成了名人。
不是因為我做了什麼驚天動地的事。只是因為我還能正常地玩這個遊戲。
直播間人數破了十萬。他們看著我隨便打一局休閒模式,像在看什麼不可思議的魔術表演。
「他居然預判了!」
「那個火箭跳好流暢!」
「他怎麼知道敵人會從那裡來?」
我做的只是最基本的操作。換在以前,這種程度上不了任何精華影片。但現在,這成了傳說。
論壇上有人開始分析我的錄像,逐幀拆解我的操作。
「他的反應時間大約是350毫秒,」有人寫道,「在現在的環境下,這已經是極限了。」
350毫秒。以前這是菜鳥等級的反應速度。現在這代表著人類的巔峰。
三個月後,我收到了邀請函。
Valve 公司正式邀請我擔任《絕地要塞2》的「傳承大使」——他們的說法,不是我的。職責是錄製教學影片,教人們怎麼重新學會玩這個遊戲。
從最基礎的開始。
怎麼控制視角。怎麼同時按兩個鍵。怎麼讓準星對準敵人再開槍。
這些曾經是常識,現在成了高階技巧。
半年過去了。
整個遊戲社群都在努力練習。有人每天花八個小時,只練習「用滑鼠把準星移到目標上」這一個動作。
進步是有的。但極其緩慢。
最努力的那批人,現在大概能穩定打中靜止的目標了。移動目標還是不行。反應速度還是上不去。複雜的戰術配合更是想都別想。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一個記者採訪我時問道。
「我不知道,」我說,「我真的不知道。」
「你有什麼不同嗎?那天早上,有沒有什麼特別的事發生?」
我想了很久。
「沒有。」
一年後,我終於承認了一個事實:這不會恢復了。
不管是什麼原因,全世界的《絕地要塞2》玩家——除了我——都永久性地喪失了遊玩能力。不是歸零,而是降到了原本的千分之一。
而我成了活化石。一個普通玩家變成了最後的高手。
有時候深夜,我會一個人開一局空房。就我一個人,在 2Fort 的橋上來回跑。
以前這裡總是擠滿了人,交火聲、爆炸聲、Spy 的慘叫聲混成一片。而現在,只有我的腳步聲。
偶爾有新手會進來,看到我的名字就興奮得打字:「大神!求帶!」
然後我看著他們用火箭筒對著自己腳下開炮,把自己炸死。
我會等他們重生,耐心地教他們:對,就這樣,不要動,讓我示範一次。看,火箭筒要這樣用,不要對著自己……
有一天,一個新手練了整整三個小時,終於成功用散彈槍打中了我一下。
他在聊天室裡刷了一排驚嘆號。
「我打中了!我居然打中了傳奇玩家!」
七滴傷害。
可他高興得像贏了世界大賽。
那一刻,我笑了。
也許這就是我的意義。不是成為最強,而是成為標準。一個讓所有人知道「遊戲可以這樣玩」的參照物。一個活著的教科書。
一個讓他們有東西可以追的目標。
又是一個早晨。
我打開 Steam,點進《絕地要塞2》。
聊天室裡有人喊:「導師上線了!大家集合!」
然後一群歪歪扭扭
2025年11月30日 03点11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