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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镜·皆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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莲华 • 年华 空镜皆无醉过场,等罢荒唐易韶华。 我总以为这个世界有太多时间等着我继续荒唐,回头时却发现等罢了荒唐,而你在哪里,我在哪里,从来都不知道…… 莲华 我开始沉缅。 不远处是她。 微白的指节,纤长的指尖——我正翻动手中的纸页,眼却没有离开她分毫,即便,只是余光里好似不经意地一瞥,我却清楚,我的眼没有离开她分毫。 旁边的人轻轻唤道,敦贺,敦贺。 恍然一声轻笑,几乎是忘了这个名字。 我手中的剧本上还斗大地提醒我般写着——敦贺莲。 倾身勾眉角,仍旧是绅士的微笑。 她小跑过来,兴奋地告诉我,之前的角色如何如何精彩。 自然我要微笑着点头,但她不知道,我的注意力早就被那因为工作疏忽了身体而略带鼻音的声线吸引了去。不由伸手,指腹触及她轻柔柔的黑发,忽而眷恋地忘了放开。 从来她都不明白,正如此时,弯起了眉梢怔怔看着我。 所以我换上调侃戏谑的笑,一如既往。 低头在她的耳边撂下一句戏语,她竟当真般蜷缩进角落,防贼一样瞪着我。 于是真的笑了起来,那时的颜色溢满了眼角。 手中的剧本掉落,第一页赫然在目——敦贺莲。 笑得我弯下腰,心肺刺痛。 敦贺,敦贺。 口中喃喃反复。 没有爱人的资格。 莲。 我突地怔忡,神色有些错愕。 那天她唤起这个字,一瞬间时光流金溢彩。 她巧笑倩兮地比比片场的一隅,说道,那是莲。 头一次被她摆了一道,却有点隐隐的喜悦。 瞳仁也晕上淡淡的纯色,对那枝莲荷暗自感激。 暮霭红隘,凉夏的风在衣袂里游走,至今没有忘却。 我曾经被这样唤过。 年华 晃晃然,已是多年过去。 我从来不知道自己的忍耐可以到这样的程度。 昔日豆蔻今日芳华,默然里竟守望了几度流年。 我还是什么也没有对她说过。 记忆中还常浮现她欲言又止的画面,她立在我面前,张开口,却又无话可说。 我想她是要问我。 但我知道自己永远不会给一个答案。 自私地想着,请不要走。 只是想着,然后又抬眼送她离去的背影,缓缓念道—— 请逃开我。 倘若可以,无数次希望不是他。 摊开指掌,细密的纹路长长短短,重杂错综,而后紧握,目光灭寂。 往昔滑过,镜底年华摇曳…… 优雅、沉稳、静默、调笑,却都成了荒诞和自嘲。 纵然一早就知道,总会有那么一天,我要拱手将她送向繁花似锦的那端。 却徒然不舍。 倘若可以,还是要说,希望不是他。 昨日的邻家少爷依然霸道,肩膀却日渐宽厚。 她是演绎界与我齐肩的巨星,他是音乐界实力唱将。 相隔了十年,我又重新点燃一支烟。 记忆中那抹烟草味以为早就随着少年的逝去而淡薄,却不曾想它如此明晰。那寂寞如酒,封存了越久越是醇厚。 原来什么都没有过去。 倚在白墙上,收回侧眄的视线,远处冤家打闹,我低低叹了声,宜解不宜结。……对吧?敦贺莲? 这样也好。 青烟氤氲,那天色一碧万顷,丝毫不似我的心境。 拈灭了烟蒂,我想我还是那个不适合抽烟的男子,然后离去。 她第一次朝我发火。 娇小如她也蕴藏着那样大的能量,我不知是哭是笑。 可是肩膀颤动,一阵阵,笑声冲到喉间却哽咽。 还好没有在她面前,暗拊着。 她说她知道,知道我在隐藏。 心中不免恐慌,她终还是问出了口。 镇定再镇定,突然发觉,有这么一天,我的演技全然成了求生的工具。 仍然十年如一日地给她一个不明所以。 她转身绝然而去,第一次朝我发火。 我不知是哭是笑,可是肩膀颤动,笑声冲到喉间却哽咽。 笑得弯下了腰,心肺刺痛。 大楼上新片的宣传海报写着——敦贺莲。 请不要走。 请逃开我。 求你。 我抬起头,倾身勾眉角,仍旧是绅士的微笑。 我喜欢莲。 又记起那一年,她望着片场一隅的沉沉入睡的莲花,叹息道。 那晚月色清溶溶,往事当如风。 年华让人形如陌路,不知是真是假。只是有那么一天,日本的艺能界突然少了一个叫敦贺莲的男子,再不见他优雅的微笑,再不见他沉柔的眼神,莲华随却年华去……◇◇◇◇◇◇◇◇◇◇◇◇◇◇◇◇◇◇◇◇◇◇◇◇◇◇◇◇◇◇◇◇◇◇ 年华的背后 她不知道那是不是怨恨。 只是希望某一天,他能不再逃避。 今天是她的生日,她拒绝了所有人,只是呆呆静坐在店门口。 电话响了一次,是莲。响了两次,是莲。响了三次,还是没有改变。 20:15,手机再次响起,她望着屏幕,只是愣愣出神。 随后摇头,关机。 在这个夜晚结束前,她见到了绪方先生,他递给她一件礼物,说是莲送的。 她很是莫名,却在心里失望为何不是他。 绪方轻轻说了一句话。 只是一句话,她错愕,泪水突然决堤。 她打开那个盒子,轻灵的莲花还在绽放。 片场发生了意外,莲受了重伤,八点十六分的时候,因失血过多…… 莲华的背后 我总以为这个世界有太多时间等着我继续荒唐,回头时却发现等罢了荒唐,而你在哪里,我在哪里,从来都不知道…… 最后一分钟,原来就连一句话,都不够。 请不要走。 还有……
2006年05月25日 16点05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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