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阅读廊】丢失了梦的早晨,重获小河
嬅嬅流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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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我和JJ在一个梦醒的清晨并肩躺在床上戴着耳塞听音乐的时候,我恍恍惚惚地以为自己正躺在乡下一处草垛成堆的土地上,随手拈起一条草叶,细细地嚼出青草的味道。头顶着蓝天白云,有暖烘烘的阳光压在胸口上。 这是音乐给我带来的幻觉。幻觉,有时候显得生动而真实。   我在听小河的《飞的高的鸟不落在跑不快的牛的背上》。这是一把久违了的声音。两年前认识的小河,是“美好药店”乐队的主音歌手,在北京的“河”酒吧里唱歌,生于70年代,当兵,复员,96年来北京,先后在一家写字楼做保安和清洁员,然后,在酒吧里过场表演并灌录了首张专辑。02年,我把这张唱片带往W城,和L分享。走的时候,我把它留给了L,以为可以在广州的音像店重新买一张,结果一无所获。直到两年后的一天,辗转到北京,在一隐蔽的小店中见到了它。失而复得的兴奋感,驱使我迫不及待地按动了discman的Play键。  小河的声音厚实而富于激情,有爵士的味道,不加修饰,不张狂,即兴而自由,甚至把声音也变成一种乐器,时而呢喃,时而高亢,前三首歌《sa ma hang》、《mama》、《郭龙所指的那首日本歌》只有声音随着乐曲摇摆而歌词欠奉,一如王菲的《浮躁》。听着听着,仿佛就看见置身于灯红酒绿的声色之所,从容自若,投入而快乐着的小河,坐在对面,与听者之间,只隔着一支啤酒或一杯咖啡的距离。他的音乐充满了可能性和不可预知性,混杂了民谣、New age、摇滚和爵士多种元素,运用古怪的喉音以及手鼓的奇异节奏。  他的歌声,因为陌生而充满新鲜的味道,令人无法想象,下一个音符会怎样跳跃,下一段歌词会如何抒写。我认为,这是一种带着实验性的民谣。木吉他、手鼓、手风琴声蔓延在十首歌里,简简单单的木吉他扫弦,连华彩的技法也用得很少,因为是现场录音,歌曲的编排如出一撤,可以听成是一个乐章一段段铺陈开来的章节。流畅。自然。朴素无华;能听到以酒吧为录音背景的声响。掌声。嬉笑声。杯子碰撞声。诸如此类。却不破坏歌曲的完整与和谐;现场的气氛,让人身历其境。 尽管录音效果不甚完美。可是,只要你能完整地听完这张唱片,就一定会被那极具现场感的声效所打动。撇脱、自然的歌词,呈现出某个意义上的深刻:《如果你相信》、《那不是我的名字》、《跳下去》、《狼之河》、《简单的道理》、《丢失了梦的早晨》,再加上专辑名《飞的高的鸟不落在跑不快的牛的背上》,七首歌歌词语境丰富,并不局限于所谓的爱情题材。包含了对生活的感悟、对生命的把握、对头顶蓝天,躺在山坡上牧羊的往昔时光的怀缅。生活在他的词语之中,如新磨出了刃的刀锋,闪烁出奇异冷峻的光芒: "如果我们不让时间把我们变老/那它还有什么事情可以让自己开心/ 孩子能扔出石头也容易摔在泥里/爱人停止了思念就像伟人停止了微笑/ 别轻易倒下/你是一面旗帜 尘像沉稠的血舞在清晨的光芒/母亲从夜里扭打出她倔强的孩子/ 飞的高的鸟不落在跑不快的牛的背上/ 别轻易倒下/你是一面旗帜……《飞的高的鸟不落在跑不快的牛的背上》 我害怕这没有尽头的梯子/因为我没有勇气去选择/简单和复杂哪个更痛苦/白痴和骗子哪个更幸福/因为我没有勇气去选择(《丢失了梦的清晨》) 脸被打肿之后/从侧面看/鼻子就看不见了/鼻血像精子一样射出/于是 敌人摔倒在豆浆里/豆浆里放了太多的糖/于是 敌人终于没有逃出/敌人注定是要死的/豆浆却永远都是甜的/就像你注定是要离开的/世界却不会因为你而停止(《简单的道理》)" 
2005年02月16日 11点02分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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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小河的了解,除了他的歌声,还有唱片内页里,尹丽川的精彩描述:   ……小河是我所见的最爱搞并会搞艺术的几个人之一。这个狂热的的艺术实验分子,像顾城一样带着帽子,像山羊一样留着胡子,像女巫一样鬼魅,像康吧汉子一样热情,像朋克一样把税务局的招牌挂在耳朵上,像孩子一样对新鲜事物保持尝试的勇气和好奇心,同时像爱好独立思考的人那样,时刻警惕并反省及怀疑自身。说了这一堆“像”字,是因为他如今已修炼成珍奇的“四不像”。你以为他很艺术他浮夸,他却表现出工人农民的质朴;你以为他很朴素他冷静,他却突然煽情得让人们去哭……(《小河之现场——让我们一起幸福》)   而小河自己这样诠释自己的音乐——   有的人做音乐是在做人,有的人做音乐是在做科学家,有的人做音乐是为了革命,有的人做音乐是在做诗人,有的人做音乐是在做暴徒,有的人做音乐是在做小偷,有的人做音乐是为了卖身……   我相信音乐不是自私的,我做音乐是为了我们一起幸福…… 灰褐色的唱片封面,用乐队演出的黑白照片作为封底,薄薄的双胶纸,没有胶盒的包装,在唱片架上让人眼花缭乱的唱片里,返朴归真的样子,让人眼前一亮。这张专辑几乎不存在所谓的流行元素。没有多少人会用耳朵,甚至用心去逮住这些非主流音乐的精灵。所以,注定了曲高和寡,注定了被很快地遗忘。这样的音乐在这个一切讲求商业包装的社会里,如同阳春白雪,抹走了梦想之上的积尘。所以,当我重新寻获这张唱片的时候,心里在暗暗庆幸,自己并没有把不该遗忘的美好声音彻底遗忘。   五月,是我来到北京的第二个月。我曾经和JJ,还有WW一同到三里屯南大街去寻找一家叫“河”的酒吧。在我们来来往往的脚步中,这家颇负盛名的店子却遍寻不遇。在要放弃寻找之前,被一路人甲告知,“河”已经改名为“主畅”,以民谣为主的专场已被重金属所取替,而小河,已不在此演出。   那永远不会融化洁白的雪/那条永远不会冻结透明的河/风呀,轻轻地抚摸过她的身体/把一个声音缓缓的铺开……(《狼之河》)   梦总是会醒的,正如雪总是会融化。在一个天气沉闷的清晨,重听小河,如听一种梦想的声音破土萌芽。如果这是一种幸福,那么,这幸福将唾手可得。
2005年02月16日 11点02分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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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见得!敬意尤重!
2005年02月16日 12点02分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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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上评论为转贴
2005年02月16日 12点02分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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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了!没关系!继续支持你!
2005年02月16日 12点02分 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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