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赏满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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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火花 楼主
池田屋的故事过去了三个月,似乎真的已经是“故事”了。队士们日益松殆,我在队里闻不到“狼”的味道,处处靡靡之音。无奈,本想在队中法规中加一条:夜不归宿者,切腹谢罪。但想若至此,队员更可能人心动摇。而壬生寺亦会人去不留痕。想到,如是。我不禁怕了。连饮好多杯,原本周围极好的兴趣,也不可因我一人而搅了。“总司。”我招招手,在那边正捧腹狂欢的孩子立刻站起来,随我离开饭厅。“土方先生?”[- -¦¦¦什么台词]他的长发微乱,在无风的夜里东倒西歪的。我此时突然意识到没有任何理由和借口,叫他出来。“哦,没事,你先回去,让我再想想。我会再叫你的。”有些窘。他在井边坐下,“偶尔透透气,也不错呢!我就等先生想出来吧…”尽管如此,我在很长的一段时间里还是想不出个所以然来,已经是第三天满月了,形状已没头天的好看,而且云层极薄,把汇聚的光线再次分散开了。我忙碌的内心开始凄凉了。“冲田兄!”先是新八的脑袋,毫无异议地又出现左仔的脑袋,“又轮到你啦!”总司纤长的手指在我眼前晃了晃:“土方先生,我马上就回来哦!”简易的饭厅里灯火通明,里面移动的欢乐的身影,觥筹交错,耳边响起左仔洪亮的抱怨:“没乐子YO!真很憋气!等下大家一身酒气地挤在一起睡!”“OIOI~~你想开个单间啊?”似乎是个新队员的声音。“II~~EI~他的意思是双人间哦~~~”新八开始插嘴。“喂!”耳根子突然立起来,虽然不响,但听得出是总司的声音,“土方先生他没出去耶~~~”这小鬼,在搞什么啊?“呀~~”还是总司的声音,我走过去。“那……”听不清,越近越听不清这熟悉的声音是谁的,“反正总司也是好身段。”无论这声音是谁的,反正是个混蛋,我暗地里骂。“就是啊就是啊~~~~~总司晚上来和大家一起住么。。很久不见你了。。”这是新八的声音。”正确!!“洪亮的左仔又出现,”这次你不会说:‘土方先生他没出去耶~~~’这样的话了吧~~~?“。。。。。。。饭厅在笑声中摇晃着。。。。。。。。我的指尖在门缝间抽搐着。。。。。***”好了!全部给我滚回去洗澡睡觉!“终于把门打开了,看见新八惊惧的眼神、左仔烂醉的眼神、还有,总司微笑的眼神。看见总司,斜躺在——一个新队员的肩上。怒火由胸中升起,他游离的眼神,漫溢着无所谓的骄傲。这样的骄傲把我的自尊打成迷离的碎片。”土方先生?“僵硬中他拉我的领子,”今天永仓兄说大家一起睡。我明天早上来叫您?“”不行!“我摆了摆手,”你跟我过来。“他似乎留恋地看了新八他们一眼,终究和我出了饭厅。”啊~~散了散了。。。。“局长的声音似乎也有点无奈。***屋裏,月光隔门而入,洒了一地。他的脸无辜地被我的愤怒切割,眼神恢复清澈,脸颊有些痉挛。突然沮丧:“总司,对不起。”“诶?”那个表情比方才更无辜,显然他已经不害怕了,更多是疑惑。我清楚地明白,这样的疑惑,我不能解。“总司,我不是说你不能回去和他们住。”我终究找到突破口了,“只是,今晚,有事想和你谈。”“我知啊。”他粉色的笑脸,眯起眼的那种笑,让我心里有忐忑不安的情绪,似乎,那种笑,一直能笑进我的胸膛去。似乎有一个刹那,我不能确定自己是不是幻觉,他的眼神凛冽,把我的前额刺得很痛很痛。***共眠一室,是很久很久以前的事了,“近藤为父,土方为兄”,那孩子是听得这句话,出现在我生活中的。但是,共眠一室,只是形式而已,在程式化的言语之外,我和他,交流之路已经干涸,而且从来没有潮湿过。重点是,这个孩子,没有一个孩子的喜怒哀乐,没有一个孩子的爱恨情仇,现在,没有一个男人的犹豫和退路,像真正的鬼一样,飘离,又回来。我想,和冲田君的第一次,交流,就在这个仲秋夜里。***“冲田君。”我正步跪下来。他“嗵”地坐下,似乎很惊,双手握住我的枕头。“土方先生。。您叫我什么?”
2005年02月16日 03点02分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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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火花 楼主
帖子相关图片: 作者: 幻想星空 2004-10-3 20:49   回复此发言 -------------------------------------------------------------------------------- 2 秋赏满月 “冲田君——”这引子有了,头却无论如何也开不好。只好保持沉默,这件事情,虽然不是我擅长,却是常常在做的。幸好,总司是极其善于会意的,不会像别的孩子一样:“土方先生什么事啊。。我想睡觉了哦!”总司只是一人坐着,作一些机械的往复动作,比如,和现在一样,把枕头向脸上蹭。“岁仔?”我立刻从沉思中醒来。“你不要睡着了呢!哪怕——像现在这么悲伤的时间……”他的声音,似乎很透彻地轻下去。“你说什么?悲伤?”这个词有点讽刺,在我的概念里,悲伤和时间没有本质联系。不过正如他的天才,说到痛处也是一针见血。我的悲伤,的确不是全盘为了自己呢。“你总是太聪明了,让我不由惧怕呢。”这句话,哪半句是真的,连我自己也分辨不清。“先生惧怕的,恐怕是壬生狼的名誉而已罢?”这句嘲讽得很尖刻,不过也很到位。“总司。”我拉开他磨娑中的枕头,看着他如泓清泉的眼睛,突然间深不可测的眼睛,“你怎么可以这么说我?”“先生还是骄傲着伪装得不可一世的样子。”他微笑地要离开的样子。“
你给我回来
!”我扯住他的肩,这个动作让我想起从埃忧八钦饷闯段业摹?br>他一回身,眼角是一丝哀怨,嘴角是一丝不屑。“那我怎么办——”我伟大的自尊降低了50公分,额头撞在他的胸膛,他的锁骨浮过一丝奇异的色彩。“先生,这样就好了啊。。就这样好了。以后,就再说吧。”他抱着我的脑袋,犹如从前,我抱着他的脑袋。此情此景,却已是另一番天地。也许,这个世界并没有变,变的只是我而已。也许,连我也没有变,变的只是——方式而已。我直跪在榻榻米的经线上,脸庞随着他的呼吸而起伏,只能感觉到,皮肤之间喷涌不断咸咸的液体,打湿了他的胸膛,我的灵魂。***”土方先生?“他冰凉的手放在我颈后,伸进我的发际线,”不要像孩子一样哭个不停呢。“他的身上有夜樱的香味……淡淡的月下香。舒缓地好象记忆里的一点点片段,完整地连起来后,却是枉然。这种认知让人觉得遗憾,但是没有悔。踏上征程的时刻,已经注定了日后的血雨腥风,知道的事,就没有说如果的权力。只是我好象犯了一个错误,历久弥新,却不能改。暗香浮动。听到他有些犹豫的声音:“先生,我……”他跟我说话,总是这样犹犹豫豫。这种方式总是会牵起心中复杂的思绪,便是一团乱,对着这样的他,我不知如何开口。突然意识到不能够这个样子,我猛地直起身子。他有些惊了,眉心微微跳动。“总司……你,怪我么?”我看到他惊异的神情,还有一种,无法言说的失望,是失望么。静默。心里的不安,突然扩大开来,是从未有过的不安,即使是在池田屋之时。时间在凝固的空间里游走,一秒,却似经年。“土方先生,”他低着的头抬起来,眼中盈盈一片,是我看不懂的东西。“你是这样想的么?早该知道了……我现在告诉你,即使是死,也是我心甘情愿选的,只要在你身边。”门开了又合。直到淡漠的月下香一点点消散。仲秋的夜,云淡风轻。他到底走了,末了只一句:“早些说不好么?可是现在……不成了。”只是当时。***贯夜无眠,浅薄的米酒从眼眶边上挥发到天际,看到这么大的天空,这么大的世界,所以对于我来说,能觉察渺小是并不困难的事情。但是,总司是不一样的,总司看到的,只是我给他的世界,我一直自负地以为,在总司心中,我是一个神灵般的存在。这样的骄傲,却轻易被打破。无论如何也无法提起点烟的兴趣,只因为,他提过:“我不喜欢这个味道,先生。”尽管,尽管他不在这里。他,在新八他们那里。他,终究是不能明白,我的悲哀,从何而来。月盈之后,是月亏,少年之后,是——心碎。
2005年02月16日 03点02分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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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火花 楼主
***那集子,依旧在,那亡命的孩子,已经不在我的屋子。那集子,还有什么意思?抬手,想索性将它撕了个落英缤纷,却无意看到了从前的浅谈吟唱,从前潦草的文字,是我的绳子,系住这个世界,不至于沦陷到无人性的脆弱边缘。 作者: 幻想星空 2004-10-3 20:49   回复此发言 -------------------------------------------------------------------------------- 3 秋赏满月 那些,是心旁的花、心底的叶子,心上的——人。这是,报应呢。日上三竿,能再见到的他,是精力充沛的总司,眼神里,消失了昨夜的流光。可是我,正如他说的“早些说不好么?可是现在……不成了。”再也回不去了。***”先生在看什么类?“他缓慢地挪动,帮我推拿的手也无力起来,探头探脑地脖子伸长来看。“啊?‘晴川地没剑气,万里埃扫狂原’是什么东西啊?”他抢过去。“是唐文。”我解释不清更具体的细节,因为这些于我来说,也是肤浅也陌生,只是,看到这样的话,不觉会联想到他,不觉地会悲伤。池田屋,那护具上小块梅花形的血斑,原来一直滴在我心上,在梦魇里扩大淹没了总司,还有我,倘若真是如此,也是不错的,我只怕,淹没的只有总司一个,让我隔了岸,也再看不见。“高楼苦无春,春于芳花飞。”他扯开我的烟,指着一句给我看,“先生,你是不是,引用这个。有抄袭嫌疑哦?”“是么?”我也觉得有点意思,“没有呢,今天才拿到这书,大约——”我看到铁君从门边溜过去。“大约什么?”总司没有放弃的意思。“大约——人的心情有时候是相通的吧……”突然没有了和总司聊天的心情,我放下烟想出去看看。“先生!你烫到我了啦!”身后的总司震得地板开始作响。***“咳——咳——”第二个不眠之夜,我原已有了倦意,总司的轻吟将倦意赶到角落。我没披外套,赶到了中庭,是总司,半跪在井边。他抬头,不是吉三郎,是总司,是眼神温柔的总司。我宁愿,那是吉三郎,那人甩出和总司不相上下的拔刀技。只要,总司不再无力地咳,不停地咯血。“土方先生?”他看到我,有些难为情。“真是不好意思啊,本来想出来走走,没想着了凉。咳——咳……”“你跟我进来。”我抱着他进了房间,没有他的打扫,房间凌乱了好多,尽管,两天而已。“总司,这个有点凉,不过,先喝下。”他消瘦的肩有些骨骼外凸了,看到后,心——疼,而已。他咳个不停,喝下的药,不自觉地又喷出来,我皱着眉头看着他,他不停地说:对——不——起。对——不——起——这句话是我说的,总司你搞什么啊。“总司,你搬回来吧。”他的眼神苍白了。“我想,为了你好。”这句是实话,不是说新八他们不懂得体谅总司的病情,实在是,能让他们知道的,太少。他大约是用力点了点头,就把头埋进自己的膝盖中,颈部的皮肤抽紧了,看不出,是在咯血,还是在哭泣。我宁愿是后者。只要他活着。怎样都可以。***“岁仔,”是局长大人的声音,“老是发呆不是你的特征啊!”“恩。天气太好的缘故吧。”我不知道为什么,同年龄的人,近藤兄可以如此成熟圆滑得无懈可击,我,依旧和孩子一样。自大——任性——这,也是总司给我的评语,总司眼里,我果然是个烂人呢。***樱花树的叶子开始掉了,就像每一个生命一样,到了凋零的季节。是否,总司的生命,也到了这个季节?或者说,新撰组的生命——这个推论玩笑太大,我开不起。***很久没有收到松平先生的信,会津那里动静不断,西边的云彩早是血红色,感觉,大的战争就要爆发了。这不是我所期待的,但对于我个人来说,这并不坏。如果——总司不存在的话。我承认,是总司牵扯住了我赶往会津的日程,让我碰到了难以抵御的大仗。因为总司,我选择逃离。***秋天差不多过去了,心结依旧在,又遇到满月的日子。也许心情不错,总司近两天很少发病,但是我取消了他全部的巡逻任务。他没有不满,自小至大,他的一切,几乎全部由我安排。战争迟迟不来,竟让我等得有些心焦了。“岁仔?”那以后,总司常常这么叫我了。"嗯?"突然发现我又在月光下面游离了,"总司你干嘛出来啊?""都子夜了耶!有什么事可以想这么长时间的么?"他似乎努力把我拽进去,可是动作却是极轻的。“想——你的事情。”我发现,如果说的是实话,会万分轻松。“想我的不治之症么?”我听到总司开始冷笑了。“有这么一部分。”“……想调我去哪里……”这几个字自他的喉结滑出,有点冰冷刺骨。“是有这个想法,不过还没有决定。主要是考虑到——”“我的心情。没关系,我没有所谓,如果用处不大,先生自可以调我去任何地方。”总司的声音像真正的大人一样,平静而淡定。“不是。”我想,我比他更加淡定,因为他的胸中有火焰在翻腾,我没有,“是考虑到我自己。”“先生不会只少一个铺床的吧?”感觉到总司的脆弱即将爆发。“大约是吧————”我的世界只在陷落中,“但是,我只需要一个铺床的。别的,整个世界都不要。”我握住他颤抖中冰冷的手。他咧嘴笑。“先生你好奇怪哦~~”但是他的眼睛里有光芒,光芒里全是笑意。"先生,那我就死皮赖脸地跟着你。“他的右手合上我的静脉,不再喷张的静脉。”总司——“大约这个词比较好发声,我尽管不长于,但还是机械地重复这简单两个音节。***那种笑意,那种一刹那间的温存,就这么一闪而过了呢。孱弱的总司,依旧是玩世不恭的总司,依旧是梦里花香月下无人的总司。‘晴川地没剑气,万里埃扫狂原’。一句话是亘古不会变的,变的只是总司而已。其实,他是懂的,天剑没办法改变的,我更没办法改变。这个世界、这个国家却是在好多微不足道的人手中改变的。他大约是知道的,我能改变的只是他一人,他却不能改变我,因为,哪怕他消失,我也没有改变;哪怕我消失,也不能改变……(摘录) 
2005年02月16日 03点02分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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