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照个生痛仔 吕照个生痛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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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女朋友被人糟蹋了,无法容忍,决定分手!  事发昨天晚上,本来想和女朋友睡觉了,一帮朋友打电 话说买来宵夜,妈 的老 子衣服都没穿好呢!女朋友继续睡,也没给她穿上衣服了,去开门,尼玛的带那么多菜上来,却不带酒,我就知道这帮家伙想叫我去买酒,既然他们出菜我买酒也是应该的。 一会酒回来了,然后几个猜码出拳的搞得不亦悦乎,那晚上我确实倒霉,老是输,喝得不醒人事,他们几个也有点醉吧,早上醒来,发现他们都不见了,怎么都不打招呼就走了。突然间有一种不详的感觉油然而生,赶紧的回卧室一看,不得了了,房间床 上一遍狼藉,我的女朋友被他们糟蹋了,居然还用上了叆扉唙克,这帮畜 生呀!抱着我女朋友的时候我感觉她是那么的可怜。一句话都说不出来,我的眼泪不停的滚下来,如果当时我能帮女朋友穿好衣服也许那几个畜 生也没有这么容易搞了,都是我的错。。。此刻也只有我能了解她的心情,唯一能做的就是抱紧她。朋友 妻不可欺,喝醉酒居然这样没人性,草泥 马!此仇不报誓不罢休。。。 今天我怀着沉重的心情跟女朋友分手了,并不是我不爱她,而是我真的无法接受女朋友被几个哥们轮JIAN,别说我残 忍,要是你们也不会接受这样的女朋友吧!说多了都是泪,这个女朋友可是我上淘宝花一千多买来的,手 感好那里又紧,打气也很快,如今要分手,丢掉还真的舍不得!有哪位想要吗?送你,但你得出邮费。。。
【黄河】第一百八十二章 心中的坎 我本来已经渐渐清醒的脑子,又随着这团树上掉落下来的东西而混乱。那团东西掉落下来的时候,被一根绳子吊着,悬挂在离地面还有一两米的地方,轻轻的晃动。哭声和幽怨的倾诉一下子断绝了,我眼前的一切仿佛都消失的无影无踪,只剩下这团正在晃动的东西。 我微微的抬起头,看到的,是亦甜那张已经没有任何生气的脸,她的头微微歪着,眼睛圆睁,似乎还在默默注视着我,但那双眼睛,空洞,无神,再没有任何一丝丝的灵动和生机。 她的身子被绳子吊着,微微的打摆,她看上去那么单薄,那么无助,悬空在我面前。她肯定不止死去一天两天了,尽管在这个还没有回暖的季节里,身体却已经开始腐烂。她的嘴角挂着几缕完全干涸又发黑的血迹。那双一动不动定格住的眼睛下面,好像还在微微滴着染着血的泪。 我不由自主的退了一步,不敢,也不愿相信这是真的。我满脑子都是第一次见到亦甜时的一幕,满脑子都是她那清甜无邪的笑容。我忘记了她曾经害过我,曾经在背后给过我致命的一刀。 这个女人,注定不属于我,无论她活着,还是死去。但是她给我的某些东西,却是任何人都无法替代的。她所给予的,是一个青葱懵懂的少年对情感的初次萌动和怀恋。 我想,我真的无法忘记她留在我脑海中的笑容。 苟半仙的卜卦是真的,她死了,谁也救不活。此时此刻,我相信了卜卦的结果,她,死了。 我完全忘记了周围的情况,眼睛里没有泪水,因为要为她流的泪,已经流干了。我慢慢伸出手,试探着,一点一点触碰到了亦甜垂下来的手。她的手皮开肉绽,冰凉,僵硬,没有任何温度,凉意瞬间侵蚀到我全身上下,冷的发抖。 陡然间,林子深处一阵又一阵好像风卷树梢的声音打断了我的思路,胸口的牙齿还在轻轻的跳动,我已经完全恢复了神智,回头一望,之前萌发出的那片洁白的佛光看不到了,只有一盏如同豆子般的灯在不停的移动跳跃。我心里一惊,立即想到弥勒和金大少,没有别的选择,亦甜是死了,肯定死了,我有种说不出的伤感,却不能丢下同伴。 我咬咬牙,转身就朝林子深处跑,我知道,肯定还有脏东西在附近,跑动间,我能感觉到土壳下面,还有积累了不知道多少年的一层层**落叶中,时常会露出一双死气沉沉的眼睛。但是此时此刻,我整个人就像一个巨大的辟邪的法器,没有什么东西敢于靠近。我跑的非常快,和我想象的一样,那片所谓的佛光,佛号,还有佛影,都是不存在的,我能看见一个弯腰驼背的老太婆手里托着一盏小灯,在林子前方站立着。当我靠近的同时,那个老太婆微微的抬起头,脸已经完全烂了,喉咙里面咯咯的发出一阵让人头皮发麻的声音。 金大少和弥勒两个人完全陷入了绝境,这种老林子人迹罕至,河边的气候一直很潮湿,有些泥坑里面积水树叶烂泥时间久了,就像一小片沼泽地,踩破了土壳就会陷进去,正常人不幸失足,还有逃生的余地,然而对于已经失去了神智的人来说,那绝对会要命。弥勒陷在一团烂乎乎的泥巴里,已经没到了腰际,他还是木木愣愣的,只会偶尔颤抖一下手臂。另一边的金大少解下了裤带,绑在一根树杈上,脑袋已经完全钻了进去。 我顾不上理会那个脸都烂掉的老太婆,那只是个傀儡,我相信还有主谋在附近,所以只想先救人。我抬脚跑到泥坑旁边,抓着弥勒的领子,使劲朝上一拽。那个烂脸的老太婆喉咙里咯咯响了几下,手里那盏如同豆子般的灯,火光猛然一盛,弥勒跟着一抖,想从我手里挣扎出来。他的身子接连扭曲着,脑袋使劲要朝泥坑里扎,另一边,金大少脚下踩着的石头啪嗒被踢翻了,整个人套着脖子被吊到树杈上,手脚乱抽。 “出来!”我双手一用力,把弥勒整个人从泥坑里拽出来,甩到一旁,接着又猛跑了几步,掏出刀子一下把金大少脖子上的绳子割断。 老太婆手里的油灯还在妖异的跳动着,火苗每跳动一下,地面上的弥勒和金大少就会抖动一下。我彻底急了,不收拾这个烂脸老太婆,事情可能就平息不了。我一抖身体,胸前的镇河镜还有牙齿全部露了出来,铜镜和牙齿折射出一点点微弱的光,就是这么点光,已经把烂脸老太婆逼退了好几步。 “死吧!”我抽身冲过去,一棍横扫,烂脸老太婆的身子诡异的折成九十度,好像整根腰骨已经断掉,躲过这一棍子,接着就托起小灯,调头想跑。 我紧追不舍,这样鬼气森森的东西,只要有至阳的法器震慑,就没有多大的危险,我冲了几下,赶上老太婆,一棍子从头顶砸落下来,它本就烂糟糟的脑袋顿时被砸爆,我拿起镇河镜,罩着它的身体,用石头把残缺的身子砸的稀烂,骨头一根根的崩断,丢在地上的小灯终于噗的熄灭了。 当我转过头的时候,几条在地面上蠕动的影子正使劲想把弥勒和金大少朝泥坑里拖,我奔过去,蠕动的影子就像老鼠见了猫一样,四散逃开。他们两个昏沉不醒,我不想在这儿久留,一手拖着一个,转身就朝林子外面跑。 一口气跑回林子边,我随即又呆住了,把两个人放在地上,用力揉了揉眼睛。我冲进林子去救弥勒和金大少,这中间最多七八分钟时间,就这七八分钟时间里,被吊在树上的亦甜,不见了。 那根绳子,还留在树杈上,轻轻的打着晃,但是亦甜却无影无踪。我说不上心里是疑惑还是惊讶,亦甜死了,我和她之间的一切一切都会消散,我没有别的想法,我只是想把她好好的埋了。 但是,亦甜的尸体呢? 我左右看了一眼,尽管心里有点放不下,但终究是死去的人,不能为了她耽误弥勒和金大少,这个地方绝对不能久留,我越来越不安,弯腰把他们两个重新提起来,就想离开。 “唉......” 一阵轻轻的叹息声,从身后飘到耳边。我骤然一回头,就看到亦甜从大树后面,慢慢的走了出来。她的脸和手,仍然带着**的气息,她的眼睛仍然睁的很大却空洞,就这样一步一步的走出来,向我靠近。 那一瞬间,我甚至有些疑惑,从而产生了戒备甚至猜忌。亦甜是死了吗?她的尸体就吊在树上,但是旁门还有圣域中的法门太多了,她走的慢但是稳,一步一个脚印,我脑子一乱,真的有点分辨不清,她是不是死掉了。 “站住!”我心里的确发慌,弥勒和金大少都昏沉不醒,一旦出现变故,我没有把握能保护他们两个。 “你......怕不怕?”亦甜就在离我还有几米远的地方站住了,她的声音让我觉得熟悉,就是那种前后听过几次的不阴不阳的声音:“你知道,我是谁吗?” 说着,亦甜那双没有生气的眼睛突然一翻,人一死去,眼球就开始枯萎干涸。她的眼睛里淌着一串黄绿相间的尸水,但是眼皮子翻动之间,一双重瞳随即出现。 看到重瞳,又听着那不阴不阳的声音,已经没有任何疑问,亦甜,她就是旁门的头把?一直坐在阴阳轿里,脸上始终蒙着面具的旁门头把?我记得上次见到很像我的人的时候,头把的轿子还出现过。 她到底是死了?还是? “我没什么可怕。” “你在想什么?”亦甜站在原地,我看不出她有任何表情,那张开始烂掉的脸上,全部是一片死灰的气息,甚至连嘴皮子都没有动:“你在想,我是死了,还是活着?” “你死了,或者或者,又有什么关系?”我始终观察着周围的动静,所有声响全部都停息了,风声,林子里的窸窣声,消失无踪,只剩下彼此之间的对话在飘荡。 “真的吗?”亦甜摇摇头,道:“重瞳窥心,我不信你不疼,你不怕,你忘不掉我的对不对?” “从你背后捅我那一刀起,我已经开始忘记了。” “不会,不会,你忘不掉,陈近水,是个多情种子。”亦甜没有表情,但语气好像真的在笑,那样的语气让人觉得毛骨悚然:“你放不下我,心里就跨不过那道坎儿。” 亦甜慢慢说着,突然就抬起手,顺着脸庞摸到自己的眼睛边,她的手指已经烂了一部分,**的皮肉下面露出惨白的指骨,她的指尖在眼睛旁边来回摸了摸,一下子就插到眼眶里,把一颗眼球硬生生抠了出来。
【黄河】第一百七十五章 无尽的路 老鬼醒了!我心里一下子感觉充满了希望,期盼般的望着赛华佗,希望他能说出更好的消息,希望他能告诉我,老鬼醒了第一次,就会很快恢复健康。 “说醒也不算醒,连眼睛都没睁,只是一条胳膊稍稍动了动。”赛华佗带着遗憾,望向我道:“我真的尽力了。” 我心里刚升腾出的希望顿时落空,庞狗子和弥勒跑到床边伺候着,帮老鬼把被子掖好。赛华佗想了想,接着道:“我不认识这个人,他有点意识的时候,我觉得,他像是要说什么话。” 赛华佗很尽心,我们离开这些天,他和老蔫巴还有雷真人轮流不间断守着老鬼,两天前,赛华佗守着老鬼的时候,突然发现这么多天一直纹丝不动的老鬼的右臂,突然动了动,那种动静不知道是老鬼刻意的,还是无意的,但老鬼能做的只有这么多,既睁不开眼睛,也开不了口。 我和爹对望了一眼,老鬼肯定是去了西边,然后一身重伤的赶回来,他想说什么?他拼死的逃脱,就是为了给我们带回什么消息?但是从两天前老鬼的胳膊动动之后,一直到现在为止,再没有任何动静。 “他的胳膊只是那么一动,但我能看得出。”赛华佗道:“他是在指自己的前胸。” “前胸?”我怔了怔,老鬼伤重被我们救回,身上所有的伤都被检查了一遍,他前胸上什么都没有。但是老鬼已经成这个样子了,半死不活,却仍然会做出这样的指示,只能说明,他想传递回来的消息,已经进入了他的潜意识中:“他的前胸,会有什么?” “我暂时不知道,也吃不准,你们不回来,我也不敢乱动。”赛华佗道:“你把这个人之前的经历说说,我琢磨下,看有没有什么线索。” 老鬼活了这么久,经历其实很简单,我想想,跟赛华佗说,老鬼之前去了很远的地方,可能是在极西。 “让我好好想想,试一试......”赛华佗搬出来一堆瓶瓶罐罐,撩开老鬼前胸上的衣服,像是做什么试验,一边做一边问一些事情,但是极西之地是什么样子,我也不是很清楚,只知道那边非常冷,常年冰封。 我们紧张的等,到了这时候,几个人心里都很清楚,老鬼那一趟可能没有白跑,他怀着必死的心上路,但中途又突然返回河滩,必然有很重要的情况或者转折。现在这么一琢磨,老鬼想要传递回来的信息更显得重要了。 赛华佗很仔细,低着头自己一个人小声念叨着什么,过了很久,他突然就像是明白了什么,抬头对我们道:“是这样!原来是这么回事!” “怎么!?” “你们看!”赛华佗指着老鬼胸前,他不知道涂了些什么东西上去,老鬼前胸隐隐显出一片蓝色的纹络:“他去了极西,肯定用什么东西在身上留了标记!留标记的东西是酸的,碱水一抹,就露出几条纹络。” 我们一下就明白了,老鬼果然带回了一些信息,他身负重伤,不知道自己还能不能安然返回河滩,也不知道能不能把信息口述给我们,那样重要的情况记录在纸张上肯定不安全。 “他前胸,肯定刺了一张图!”赛华佗丢下手里的小瓶罐,道:“只要拿碱水抹遍,图就会出来。后头的事情,你们商量着办,我就不搅合了。” 说着,赛华佗就退出了屋子,这个人很聪明,做事也有分寸,发现了情况立即抽身离开,是为了避嫌。他一走,屋子里只剩我们几个七门人,我拿着赛华佗留下的瓶子,蘸着里面的碱水,慢慢在老鬼前胸上抹了一遍。 很短时间里,老鬼前胸就显出一大片蓝色的脉络,那些脉络是老鬼临回来之前就已经刺好的。果然,和赛华佗说的一样,老鬼的前胸上,是一副图。 “图里是什么?” 我们仔细的看,那张图猛然看上去,糊里糊涂的一团,老鬼毕竟不是画匠,图案刺的非常潦草。但是只要细细的观察下去,就渐渐的能看出,那好像是一副地图。图中有山,有沟壑,这些场景刻画的有点虚,之所以虚,是因为想要衬托出一根像是柱子一样的东西。 这种画面没有严格的比例,说不清楚那柱子样的东西究竟有多粗多高。最开始的时候,我真的以为那是冰天雪地中一根矗立了不知道多久的柱子,然而再看看,我突然觉得,那好像是一棵树。 “是一棵树。”我转头对他们几个道:“就是树。” 在场的几个人都没有跟老鬼过多的接触,他的用意也顿时模糊不清。老鬼半路返回,不辞劳苦,就是为了告诉我们,在极西某个角落中,有一棵树? 我们猜测了很久,也商量了很久,然而却始终不明白老鬼前胸这幅图的真正含义,除非是亲自到极西去,找到图中所描绘的地方,亲眼看看那棵树。我不知道这幅图寓意什么,但却清楚,它必然重要,所以默默的把图记下来,牢记在心。 之后,我私下找赛华佗问了问老鬼的情况,赛华佗说不准,老鬼这样子,一直都在昏睡,没人能保证他什么时候会苏醒,或者直接从睡梦中离去。 “现在能做的,只有靠有年头的老药,来吊住他的命,然后慢慢的想办法。”赛华佗叹了口气,道:“治病如抽丝。” “河滩上没有老林子,老药不好找。”老蔫巴蹲在墙角,道:“俺再去找找。” 我转头看看老蔫巴,他仍然迷迷糊糊的睁着小眼睛,那种目光里,带着一种本性的纯净。我感觉心里发堵,老蔫巴的半截袖子已经空了,却像是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主动要出去给老鬼找药。 “老蔫巴......”我慢慢蹲到他身前,又抓起那半截已经空了的袖子,觉得我们七门亏欠他太多,越看越觉得不是滋味,眼睛发涩。 “干哈!又想哭鼻子不是,俺啥事都没有,身子棒,吃啥都香,比村子里养的大肥猪都欢实,没事。”老蔫巴伸出另一只手在我面前晃了晃,道:“这不是还有一只手么,不耽误俺扭大秧歌......” 事情就只能暂时这样了,老鬼需要赛华佗一直照看,而我们,各有各的事情要做。爹和庞狗子都是做了父亲的人,他们疼爱儿子,却不一味的只顾护着自己的犊子,我跟弥勒还年轻,要单独出来闯一闯。之后的日子,又要跟爹分开,我们七门这些幸存下来的人,必须巡视大河两岸,尽全力护住剩下的几尊鼎,大河能稳一天就算一天。 “爹,如果有一天,天崩真的来了,但我们守不住,该怎么办?”我心里一直担忧这个问题,这世间的事,不是我们说想怎么样就怎么样的。 “真到了那一天,七门人,浴血焚身。”爹想了想,道:“拼了自己的命,就算尽力,将来到了地下见到列祖列宗,可以安心。” 爹和庞狗子还有唐百川都走了,我和弥勒也重新踏上那条不知道什么时候才到尽头的路。我们要护鼎,还要帮着老鬼找药。 那个冬天,是我这辈子最忙碌的冬天,没有停歇过。我们寻到了花老汉,从他那儿讨了一株快要成型的何首乌,又跟几个东北来的放山人换了两支老参,拿回去给老鬼吊命。老鬼始终是那样子,没有醒,一个冬天都安安稳稳的躺在炕上。我就想着,他真的累了,奔波了一辈子,现在这样,未尝不是一件好事,至少他可以歇歇,不用理会外界的纷争,不用再想着自己身上的责任。 我一直都在安慰自己,只要他还活着,就有苏醒过来的那一天。活着,会有希望。 冬天过去了,不知道是怎么熬过去的,开春的时候,河滩远近开始泛绿,两三个月时间里,圣域,九黎,旁门好像都消停了一些,没有人再在河滩上打捞大鼎。一开春,蛰伏了一冬的东西都开始露头,河滩上多了一些人,都在寻找一种蛙,那种蛙在我们这儿被称作金娃娃,是大补。尤其是那种长了三四十年的老蛙,非常罕见,一身是宝,河滩人每年开春都会捕捉那种金娃娃,拿到郑州和开封那样大城里的老药铺子,能卖个好价钱。我跟弥勒也在找,专找老蛙,然后送到赛华佗那边,给老鬼用。 我们两个很小心,故意用烂泥糊了脸,不让认识的人察觉,背着竹篓子在卧龙滩这里连着转悠了几天,金娃娃出洞的日子越来越久,再过上几天会全部消失。抓蛙的人少了,让我们轻松了点。大概在卧龙滩这里徘徊了三四天,有天中午,我和弥勒刚刚放下竹篓,打算吃点东西,就看到有一道小小的身影,背着一个几乎和他一样的框,慢慢沿着河滩从前边走过来。 那肯定就是个五六岁大的孩子,本来我没怎么在意,但是对方背着大框,直奔我们而来。尽管是个孩子,不过举止这么明显,不由自主就让我提高了警惕。 那孩子直直的走到离我们还有七八米远的地方,停下脚步。他应该就是河滩上一个普通人家的孩子,跟很多小孩儿一样,趁着开春的时候出来挖野菜芽,捡鸟蛋,抓金娃娃。这孩子的眼睛很大,脸上沾着一片一片的泥巴,足足望了我们有三分钟。 就在我和弥勒打算开口问他的时候,这个小孩儿突然就脆生生的说了一句:“他死了。” “什么?什么他死了?” “他死了。”小孩儿说完这句话,一言不发,背着大框转身就跑。
第一百二十四章 得道老尸 两具七零八落的骸骨钻进化人的大窑,具体的细节就看的不是那么清楚了。/ 这时候从大窑那边传出一阵有点奇怪的声音,声音被哗啦啦的雨声淹没了一大半,传到我耳朵里的时候已经分辨不出,很难形容那是什么,我却总觉得好像是有东西在叫? 随即,站在大雨中影影绰绰的一大片东西齐齐的跪了下去,一个个俯身低头,瑟瑟发抖,像是怕极了的样子。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一跪下,又给我们腾出了观察的空隙,模模糊糊中,能看到钻到大窑里面的两具骸骨,好像在扒拉着什么。 “它们,是在挖东西?”雷真人显得紧张又好奇,那么大岁数的人了,一个劲儿的自言自语。 但是这一次雷真人看的没错,我也觉得骸骨是在挖什么。那种化人的大窑里会有东西?前后几分钟时间,一具骸骨慢慢转身爬出大窑,手里明显捧着一捧东西,朝大窑旁边爬了一段,兜手把手里的东西给丢了出去,接着又转身爬进大窑,当他爬进去的时候,恰好第二具骸骨爬出来,两具骸骨轮流着从大窑中进进出出,不断把从窑中挖出的东西丢到一旁。 大窑里面有什么?被封口那么多年,里面最多有些煤块骨渣。两具骸骨还有周围一群跪下来的脏东西都让我联想到,之前从雨幕之中骤然飞过去的那个巨大的影子。 “这是要搞什么?”雷真人看着看着,意识到了不安,小声和我们商量,是不是先离开化人场回避一下。 “哼哼,想走,老子现在就把你丢过去跟它们热乎热乎。”大头佛很喜欢为难雷真人,哼了一声,对我道:“小子,老子大概知道那两副骨头在挖什么了。” “它们在挖什么?” “大窑里头的尸蜡。”大头佛压低声音,道:“大窑是化人的,封窑之前最后一次化人,溶出来的尸蜡都结在窑壁上,它们是在刮那些尸蜡。” 我禁不住一阵恶心,尸蜡和尸水一样,都是死尸在腐烂过程中的产物,尸蜡主要由身体里的脂肪转变而来,绿油油的。那东西也是至阴的,除了阴山道这样的旁门左道做邪法的时候会收集一些,别的人见到尸蜡就避之不及。 大头佛又闭上嘴巴,盯着两具一前一后在大窑中不断进出的骸骨,神色渐渐就不好看了。他估计是察觉到了什么,想了一会儿,对我道:“老子想,刚才飞过去的那个黑影子,是个乐不得的东西。” “那是什么?”我问道,说实话,刚才黑影子飞过去的时候,我只看见它一晃而过,至于是什么东西,看不清楚,甚至连什么形状和样子也一无所知。雷真人说它像四四方方的一块砖头,我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这个事情有点乱,按说是不应该的。”大头佛皱着眉头,他并不是一味的鲁莽,有时候心思也很细,想了片刻,道:“老子的眼睛不会看错,刚才飞过去的,是个棺材。” 一说到棺材,我自然而然的就想到石头棺材,对这个字眼实在太敏感了,而且大锤沟的化人场距离大河不算特别远。 “棺材?石头棺材?” “没错,你不是当初跟那条老狗讲过他孙子的事么?”大头佛道:“就是你在河滩见过的那种石头棺材!” 我对石头棺材的概念着实有些模糊,它是我们河凫子七门镇河时的座驾,老苟又说它是禹王的王棺,然而我亲眼看见石头棺材里冒出来大乌龟和大豺狗,反正完全是混乱的。如果大头佛说的没错,那这具石头棺材怎么会到化人场里来? 刹那间,我对这个事情就彻底捉摸不透了。 “不看看,始终心不安,老子在鱼肚子里困住的这些年中,河滩上到底发生了些什么事?”大头佛自顾自的道:“石头棺材不离河,除非有了十万火急的事情。” 没过多久,两具骸骨可能是把大窑里面的尸蜡挖光了,一起从窑里爬出来,伏在地上一动不动,随即,我们三个人同时看到大窑旁边的黑暗中突然一闪,一个巨大的影子平地而起,猛然朝另一座大窑撞了过去,石破天惊一般的轰响,被紧紧封闭的大窑立即被撞出了个窟窿。就在那一刻,我终于看清楚了,那的确是一口石头棺材,跟我之前所见过的石头棺材可能不会有什么区别,沉重,古朴,上面一定刻满了繁复又精细的花纹。 大头佛看到石头棺材的时候,眼睛猛然一睁,用力的挠着光溜溜的脑袋,他肯定是在考虑,要不要这个时候靠近去看看。这货的胆子一向很大,当时在河里看见上浮的莲花木时都敢飞身扑上去,所以短暂的一考虑,回头对我道:“小子,你看紧这个老杂毛,你的命跟他的命连在一起的,不能让他跑了,老子过去看看。” 我点点头,心里就想着大头佛擅自靠近石头棺材,会不会有什么危险?如果石头棺材里头真有了不得的东西,会不会把他当场击杀?大头佛一死,我才能安然脱身,彻底摆脱他。这个念头让我小小的兴奋了一下,然而转念间,我心里又有一种很难形容的情绪。大头佛是西边儿来的人,是七门的死敌,但是他对我做过什么?他已经认定我是什么圣域的后裔,拿我当自己人,一路上嘴里说说骂骂,其实对我很照顾。 我脑子这么一晃,大头佛已经悄然从雨夜中无声无息的潜伏过去。第二座大窑被撞塌之后,两具伏在地上的骸骨又慢慢的从缺口爬了进去。石头棺材就停在大窑的旁边,这一次看的比较清楚,棺材盖子已经打开了一半,不知道里面是什么,但是两具骸骨从大窑里挖出尸蜡,全都丢到了棺材里面。 “石棺现世,大河不稳......”雷真人好像跟我一样紧张,前次爷爷在河滩血战的时候,阴山道来了人,不过雷真人没到,我也不知道他是否见过这样的石头棺材,但听他的语气,好像对这些有相应的了解。 “这话怎么说?”我一边盯着大头佛那边的动静,一边问道:“为什么石棺现世,大河就不稳了?” “那是家祖当年提过的事情,石棺只要出现,肯定会有祸事,灵验的很呐。”雷真人眼睛滴溜溜乱转,这副贼眉鼠眼的样子立即让我警觉起来,也不问他什么话了,紧紧的看着他。 “你别想趁这个机会逃掉,否则对你没有什么好处。”“我是那样的人么?”雷真人眼珠子又转了转,小声对我道:“其实,你不觉得你我两个悄悄的走掉,离开那凶巴巴的大胖子会更好一点?” 我还没来得及答话,静静不动的石头棺材的棺盖突然一下打开了。我们的光线照射过去,石头棺材没有反应,但是大头佛悄悄潜伏过去,外围那一圈脏东西惧怕他身上旺盛的阳气,开始骚动,这一下立即引起了石头棺材的警觉。 不等我和雷真人有什么反应,石头棺材里面直挺挺的竖起来一道人影。我一直以为这具石头棺材里面也是稀奇古怪的东西,完全没想到会冒出来一个人,那人影挺立起来的一瞬,我的心也跟着颤了颤,当时就想着,这是爷爷? “好嘛!”大头佛知道对方察觉了自己,干脆也不躲了,抖身站起来,一声大喝:“出来见识见识!” 这一生大喝如同雷震,周围的脏东西呼啦啦的就退出去很远。我全神贯注的观察着石头棺材里的那道身影,但是定睛一看,心里就略略的失望,那道身影又高又瘦,头发足有两尺长,跟爷爷的体型差的太多,肯定不是爷爷。 骤然间,石头棺材里的身影像是弹簧,一下从棺材里跃了出来,那种跳跃的高度几乎不是人能做到的。身影一跃而起,还没有落地,已经在半空朝大头佛扑了过去。仅仅这一下,我立即想到,果然和大头佛说的一样,石头棺材里,是了不得的东西。 手电筒的光线只能隐隐约约照出个大概,不甚清楚,但是石头棺材里的身影一个起落间,我模糊就看到了他的样子。这道身影像是在腾空飞跃一般,然而动作却没有人那么灵活,稍稍显得迟滞,在他扑向大头佛的同时,两只眼睛里,骤然散射出一道血红的光。 “妈啊!”雷真人当时就淡定不住了,紧紧抓着我的胳膊,颤声道:“老尸!老尸!是一具快要得道的老尸!” “老尸?不是人?”我被他吓了一跳,在望过去一眼,就发现那道身影的动作果然跟正常人有很大的区别。棺材本来就是用来葬人的,从里面出现一具老尸,这并不算太离奇,但是我顿时就对这具老尸的身份产生了怀疑。老苟说过,石头棺材是葬禹王的,那这具老尸,会是禹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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