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净斋 苦净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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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梨云春思》谱定板记忆(转) 清道光十三年(1833年)刊印的《二香琴谱》中有琴歌《梨云春思》,张子谦喜其词,“久拟谱出弦歌”。此歌的打谱工作始终得到沈心工在音乐方面的指导。 1938年11月7日《操缦琐记》中记到:“午后访景略,商《梨云春思》。按谱一过,音节觉尚婉转。高音用至七弦一徽,低音多一弦徽外,为曲中少有。通体流畅,有辞琴曲向极呆板,惟此不为辞句束缚,斯为难能。苟歌者得法,必多可听。点定板拍,极有出入。景略不愿留为之,乃同往商诸沈叔逵先生。承允试定一、二段,能有根据,推衍当较易矣。研究约二小时,始各别去。” 几天后,沈心工将整理好的谱子送来。11月15日“邀景略往草农处看《梨云春思》谱所定板拍。试弹、试歌,大致甚好,唯所定节奏,完全根据歌唱,对于指法不无小有出入,如背锁延为慢三板之类,似须加以斟酌。叔逵先生允为完全点定,弥深欣慰,不日当可观厥成矣。” 11月30日“午后,偕玉蓉往景略家小坐,试弹《梨云春思》,节拍颇不易斟酌。宜于弹者,往往不宜于歌;宜于歌者,势须改动谱子方能调协。景略有退志,余仍主努力为之。凡一事成功,例须有许多波折,打破困难,自然游刃有余矣。” 转年的2月1日“晚谱《梨云春思》,改定第四段板。初点第五段板,命家璞试唱,音调虽平,未尝无可取处。拟再点两段,如大家认为不好,亦只得终止矣。 ”2月2日“午后访景略,……出所定《梨云》板拍,请校正。景略认为尚好。适张女士来,试歌一、二段,音调仍平,但间亦有可取处。此曲共十段,所谱旧词多系句读平整者,求峭拔自不甚易。且词太长,苟声调高亢歌者,亦难为继。果平平唱出,能得缠绵婉转之致,斯亦在。晚归,复点成六、七、八、九四段。十二时始寝。” 2月3日“余点定之《梨云》数段,试弹歌,叔老尚认为可用,私心甚慰,当努力完成之”。 2月6日“午后,景略以事来栈,同至其寓,细校《梨云》板拍达三小时之久。中有数句大费研究,结果幸皆称意,相与大乐。至此可谓完成十之八、九矣。”就是这样,常常一句就要研究二、三个小时,直至满意为止。 数月后,“全曲已臻妥善”,最后再自己抄写、油印,装订几十册,分送本社、外埠琴友和浦东同乡会。 这首琴歌的第一次演唱是在1939年2月26日的月集上,由张翰胄女士演唱,“张女士歌极好,大得全体赞许,以众请一度复唱,尤觉佳妙”。在后来的月集和琴社演出中,琴歌《梨云春思》成为保留曲目之一。
古琴伴我七十年(转) 古琴伴我七十年  ◆叔明  古琴是我一生最爱。从1940年开始,虽几经中断,屡遭波折,仍痴心不改,花在琴上累积将近有60个年头。如今我已年届九十,弹琴会友,终是我生命中最美好的经历。  邂逅民乐引路人  还在读小学的时候,我就跟随我的两位兄长学习民乐。1936年春,母亲带我到振平里(在今嵩山路)看望亲戚。我一个人在附近玩耍闲逛,忽然听到某处传来的小提琴声。我寻声追源,发现这声音是从对面马路一间底层平房里传出来的。这间平房窗户开得很高,我踮脚从窗户里望进去,见墙上挂了不少乐器,有二胡、阮,也有古琴。好奇心驱使我从半开的门外探头探脑,被里面拉提琴的人发现了。  看到我是一个孩子,他停止拉琴,和蔼地问我:“小朋友,侬来做啥?”我说:“好玩,来看看。”他又问:“好玩什么?”我指指墙上的二胡说:“这个,我家也有。”他说:“哦,侬会拉吗?”我说:“会一点点。”他就从墙上取下一只二胡,调好了音递给我:“侬拉给我听听。”我拉了一曲《中花六板》,他听了说:“蛮好,蛮好。”又问:“还会什么?”我说:“吹笛子。”他又找出了一支笛子,把笛膜整修了一下,对我说:“你试试。”我吹了一首《琴挑·朝元歌》,他连声说:“不容易,不容易。”随即把椅子拉近了一些,问我跟谁学,住什么地方,怎么会到这里来的等等。他从一张桌子的抽屉里拿出一张照片,上有很多拿着乐器的人分坐好几排,第一排中间是一位白胡须穿古代衣服的老人。他对我说:“你如果高兴的话来参加我们的排练,每星期六晚上。我叫卫仲乐。”  后来才知道,机缘巧合,我碰到的这位卫先生,就是当时中国管弦乐团的团长、民乐大师。  回家我把这件事告诉我两个哥哥,他们说,这是个好机会。我二哥答应用自行车送我去,他等在振平里亲戚家里,排练结束后,再带我回家。  自从参加排练后,不但经常听到卫先生的古琴演奏,也常有机会听许光毅、罗松泉与王毓骅等先生弹奏古琴,他们美妙的琴声深深吸引了我。我感到古琴比其他乐器都好听,即使弹弹空弦,声音也十分动人。从那时起,我就暗下决心:“今后一定要学会弹古琴。”  关山强度见明月  然而,学古琴是要交学费的,以当时的行情来算,学一次琴,就要交三四块大洋,而当时的月工资不过50大洋。我是个穷学生,囊中羞涩,哪里出得起这许多学费?而且中国管弦乐团是一个业余民乐团体,乐队中的人除了排练演出外,还有自己的工作要忙。我一个黄口小儿混在里面,纵然有心拜师,也不好意思开这个口。于是,我只能靠自己摸索。  每当有人弹古琴时
梅曰强先生忆念忆刘少椿先生文章:广陵琴艺内家拳,掌出如风... 广陵琴艺内家拳,掌出如风指如电 ——忆刘少椿先生 作者:梅曰强 1956年初秋的夜晚,我与大师兄张正吟、二师兄邓文权在南京大行宫一间普通的旅社里,拜见了应文化部艺术研究所、音乐研究所邀请来南京录音的两位扬州琴人刘少椿先生、胥桐华女士。 琴面,不外乎“以琴会友”。在聆听二老操琴后,我们十分吃惊,刘少椿先生不论在“操缦气度”还是在“运指神奇、音韵沉静、跌宕自然”等诸方面,均使我们这些“坐井琴蛙”们觉得新奇钦服。 事后,在张正吟的大力奔走下,得南京市文化局同意,将刘先生留在南京乐社从事教学工作,也让我成为刘老的正式弟子。 从此,“三六九”(三条巷六合里九号的简称)的夜晚灯火通明。 当时,我虽然师从四位名师、学了十二年的古琴,但对广陵琴派的指法、风格却一无所知。幸而年轻好学,白天工作,每晚及假日必从刘老学习琴艺至深夜,困倦了就与老师抵足而眠,如是者三载有余,始得广陵琴艺之一二。 刘先生待人和蔼,平易近人,虽寡言而言出凝重。先生教学特别注重基本功,对我从未学过的“方、圆并用”指法、“吟、揉、绰、注的时值控制”、“跌宕范畴与哲理应用”、“轻重徐疾的自然处理”等等,在教学上花了很大的时间。 我学《梅花三弄》前,老师就提出一个条件,“必须练好长锁指法”,什么时候练好,能一口气连弹三十遍不错,才能开始学《梅花三弄》。 为了早日开始学《梅花三弄》,我只好连夜苦练,第二天又继续练了一整天。晚上去上课,刘老一听,自己也感到有些诧异:“练好了吗?怎么练的?”我告诉老师说,我连续练了一天一夜,在天将黎明时打了一个两小时的盹。刘老不信,用目光示意我弹给他听。“一、二、三……”老师数到三十的时候,笑了,用扬州话说:“乖乖!真不简单!好,说话算数!教你!” 当时,我对刘老这种一丝不苟的教学方法并不理解,以为他想留一手,因而故意给我出难题。时间长了,我自己在实践中有了体会,长锁是古琴乐句中表达弹琴者内心情绪常用的一种重要指法,几乎在每首较大的古琴曲中都会发现它的身影,练好长锁,才能准确地表达古琴乐曲的内容。这时候,我才领悟到老师的用心之深。 刘少椿先生不仅琴艺精湛,同时擅长昆曲及铁笔皮雕,尤爱拳术。他的内家拳已近炉火纯青。上文已述,我随先生学艺时,常常抵足而眠,每每睡前,即见先生发功,身子一抖,全身骨节咯咯发声…… 在我学广陵派名曲《樵歌》之前,先生曾问过我:“你学过拳术吗?”我说:“小时候为了治病,学过拳,还练过站桩。”“拉个架势我看看!”先生十分高兴地说:“行,能教!” 学会了《樵歌》,我才体会到,先生为什么要考我的武术功底。先生弹奏《樵歌》的时候,掌出如风,指出如电,急似迅雷,缓如流水,有能收能放之妙。所以,广陵琴派所谓“跌宕多变、刚柔相继”风格之生成绝非偶然,其中有着身、心、律、学融为一体的深刻内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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