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不可易 斯不可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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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梦战大唐 第五十四章魔隐授首 “黄药师?”李元吉等人搜尽枯肠,怎都想不起江湖上有这么一号人物。 孟寻真却转头去看那个中年文士,此刻他已将兵器取出分持与双手。看到那对直径尺半、银光闪烁的浑圆铁环,孟寻真立刻猜到他的身份,双目之中寒光一闪,喝道:“你可是边不负?” “阁下究竟是什么来历?何以识得边某?”听对方语气不善,边不负脸上现出惊疑戒惧的神色,持环后退一步凝神戒备。他虽然从未听说过“黄药师”其人,却亲眼看到了他显露的几乎已到了三大宗师那个级数的骇人武功。若非身边有大批高手可以倚仗,只怕他早已逃之夭夭。 孟寻真语气森寒如冰道:“果然是你,黄某受人所托取你性命。今日既然遇上,你就不要走了!”一语甫毕,右手的玉箫轻轻挥出,在空中划过一道玄奥无比的轨迹,似缓实疾地点向边不负的眉心。 边不负见对方这随手一击竟生出一种暗合天地大道的神秘意蕴,心中莫名地生出一种预感,似乎无论自己如何招架闪避,最终的结果都会被那只晶莹玉箫击中。他究竟是老牌的邪道高手,虽是一时心神被慑,旋即便醒悟过来,口中发出一声叱喝,手中一对赖以成名的“魔心连环”脱手飞出,在空中左右分飞,各自沿一道弧形轨迹旋转飞行,从两翼夹攻孟寻真。同时将全身功力凝聚在右手食指指向,手臂似挽着千钧重物一般艰涩无比地向着迎面攻来的玉箫一指点出。 孟寻真手腕轻颤,用出全真派“一气化三清”的绝学,玉箫攻出的招式一化为三,分别点向边不负的双环及手指。 “叮!叮!”两声清脆的响声传来,孟寻真箫上暗蕴太极借力卸力之妙,铁环与玉箫一触之下,环中蕴藏的崩云裂石之力被牵引转移。折向冲天而起。 同时又传出“蓬!”的一声气劲交击,孟寻真玉箫与边不负手指正面交击的一招却是毫无花假的硬拼。 随着声名响彻武林,人们已渐渐熟知孟寻真变幻莫测、玄妙无比的阴阳二气。为掩饰身份,此次出手时孟寻真并未动用储存于膻中气海的阴阳二气,而是启用了丹田中的先天之气。自从研创“先天造化功”以来,他膻中气海内的阴阳二气日渐精纯深厚,尤其在参悟了《长生诀》的后两幅蕴含阴阳至理的图画之后,渐趋大成的阴阳二气已经进化至难以言说的神妙境界。但是他丹田内的先天之气却并未因此而止步不前,相反,凭着继承自“先天功”天然运转的特性。他丹田内先天之气无时无刻不在增长,如同滚雪团一般愈积愈厚,却是从未落后于阴阳二气半分。 边不负的食指点中玉箫之时,只觉对方这支一触即碎的玉箫后仿佛连接了一片浩渺无际的茫茫大海,而自己凝聚了全心全灵之力的一击便如投入大海的一颗小小石子,只激起一团微不足道的小小涟漪便消于无形。随后,对方的真气却又似涛天巨浪,汹涌澎湃地透过玉箫狂涌而来。 一击之下,孟寻真身形岿然不动。边不负则如断线的风筝般向后飘飞数丈,同时口中一路喷洒着令人触目惊心的鲜血。 “你……你受何人所托与我为难?”边不负狼狈万分地摔在地上,面如死灰地艰难问道。 虽然对方已被震断心脉命不久矣,但孟寻真还是不会说出是跋锋寒离开前委托自己寻机除掉边不负。代他完成对东溟公主单婉晶的承诺,便凭着对原著情节的了解信口开河:“你可还记得‘霸刀’岳山?黄某欠他一个不小的人情,因此应承了他在临终前交代的几桩未了心愿。其中之一,便是取你边不负的性命!” “原来是他……”边不负喃喃念叨几句。声音越来越低,最后头颅向旁一歪,气绝身亡。 “阁下行事。未免太过狠绝霸道?”眼见得孟寻真分别只用一招便使李元吉与边不负一伤一死,可达志这域外最杰出的青年高手不仅未曾畏惧,反似被空前强大的敌人激发出滔天战意。他缓缓摘下背后的成名神兵“狂沙刀”,左手握鞘右手徐徐拔刀,沉声喝道,“可达志不才,欲向阁下请教高明!” “算上本王一份!”李元吉不负悍勇之名,虽有伤在身,却也毅然挺身而出,倒提长枪与可达志并肩而立。他方才虽一招落败,却认为敌人武功怪异和自己一时情敌这两个因素占了很大比重,若是正常交手,自己纵使不敌对方,也不该差距如此悬。想明白这一点后,他才在略做调息平复了不算严重的内伤后,做出与可达志联手以雪前耻的决定。 虽是决定联手应敌,李元吉却并未令其余的手下一起出手。只因他心中清楚这些人虽也算高手,但与自己和可达志还颇有一段距离。若参与围攻“黄药师”这等绝世高手,不仅不是助力,反会成为致命的破绽。 两大青年高手的联手与敌人对峙,一刀一枪遥指对手,杀气战意排山倒海般迫压而去。 孟寻真仍是一派悠然之态。他双足微微分开,身躯稍侧,恬淡自适的微笑透过鲁妙子巧手精致的面具清楚地显现出来,右手的玉箫一下接一下地轻轻敲打着左手的手心。孟寻真的动作本极轻缓,可那玉箫却发出只有奋力挥舞时才有的呜呜鸣响,而且这鸣响似乎暗合某种奇异的韵律,众人听在耳内,心头莫名地生出一种懒洋洋的慵懒之感,进而萌发了不顾一切倒下大睡一场的强烈愿望。 李元吉和可达志都是武功强横又心志坚如金石之辈,虽受到箫鸣影响,却都凭借自身功力与意志压制住由心底生出的慵懒感觉。但他们都清楚自己的气势正被对方的奇异箫鸣一点一滴地削弱,而对方的气势却始终有增无减。若任由此消彼长的情形发展下去,等敌人的气势占到绝对上风时挟雷霆万钧之势出手,数合之间便可分出胜负。两人彼此交换一个眼神,做出了提前出手冒险一搏的决定。 便在他们刀枪轻扬正要出手时,远处的官道上忽地传来一阵隐隐的马蹄之声。蹄声迅速由远而近,霎时间已近在咫尺,响如滚雷。(未完待续。。)
第三卷 梦战大唐 第五十三章蓝田遇敌 蓝田县位于秦岭北麓,关中平原东南,扼守秦楚交通之咽喉,为关中通往东南之地的要道之一。蓝田境内盛产美玉,《周礼》曰:“‘玉之美者曰球,其次曰蓝。’盖以县出美玉,故名‘蓝田’。” 这一天,有一行人马正沿大路向蓝田县进发。在其中一辆马车中,忽地传来一阵悠悠箫声与一个婉转如黄鹂的女子歌声: “锦瑟无端五十弦,一弦一柱思华年。庄生晓梦迷蝴蝶,望帝春心托杜鹃。沧海月明珠有泪,蓝田日暖玉生烟。此情可待成追忆,只是当时已惘然。” 箫声呜咽,曲辞哀婉,如怨如慕,如泣如诉。 在路边的一座土丘上,有一群人正遥望着缓缓行进的车马。为首的一个青年男子面貌英俊,身形剽悍,眼神阴鸷而凶狠,如同蛇与狼的结合体。在这二十余人中,只有两个人能与他并肩而立,左侧是一个高颀挺拔、举止潇洒的中年文士,右侧则是一个背挂长刀、眉眼间隐现异族血统的俊秀青年。 “事到临头,这些人居然还有如此闲情雅致!”那居中的青年男子听着随风隐隐传入耳中的乐曲之声,嗤笑一声道。 中年文士笑道:“应该说是无知者无畏。那胡小仙若是知道齐王殿下与可达志将军竟会亲自前来,只怕早已吓得食不甘味,睡不安寝。” 为首的青年正是大唐齐王李元吉,听到中年文士的话,他双目之中涌现出浓烈的戾气,阴声道:“那胡佛不知好歹,竟不肯接受本王的善意,转而去抱大哥的大腿。等下动手,你们务必将那胡小仙生擒活拿交到本王手中,我会教胡佛好生体会一下与本王为敌的后果!” 他身后的众人皆听出他话中之意。脸上都现出淫*亵的笑容,轰然应诺道:“王爷放心,属下等一定送给王爷一个活色生香的大美人!” 在丘上众人说话的时候,路上的车马已行到近处。他们显然也看到山丘上这群携刀带剑、一看便知来者不善之人,当即驻足戒备。 “过去罢!”李元吉一声令下,众人各施身法从小丘上飞掠而下,将大路阻断。 “是李元吉!”马车中的胡小仙看清来人时,一张俏脸登时变得苍白无比,“他……他竟然亲自来截杀我们!” 孟寻真打量着来人,若有所思地道:“看来随着李世民的死。李唐内部的形势已经发生了巨大的变化。” 见这位“前辈高人”神色如常,胡小仙心中稍定,道:“李元吉神勇无比,近年来已取代李神通‘李阀第一高手’的称号。他身边那人则是突厥最杰出的青年高手可达志,据传武功更胜名噪中原的跋锋寒。此人本是太子亲卫‘长林军’的统领,如今却跟在李元吉的身边。看来太子和齐王之间确实出了问题。” “自古因利益而合者,必定因利益而分。”孟寻真淡淡一笑,“胡丫头,看在你这些天用心伺候的份儿上。我便为你解脱此难。” 说罢,他悠然起身走出车厢,下车后不紧不慢地往前方走去。阴小纪和关海脸上都现出兴奋的神色,紧紧跟在他的后面。 看到三人走出。李元吉身后一名大汉凑上前来,低声提醒道:“殿下,上次坏了我们事情的便是那人身后的两个少年男女。这两人年纪虽少,武功却很是邪门。还请殿下多加小心。” 李元吉却毫不领情,瞋目斥道:“滚开!以为本王和你们一样废物吗?” 那人满面羞惭地退到一边,李元吉手提长枪昂然阔步上前。望着孟寻真喝道:“不管你们是什么人,既然坏了本王的大事,便只有死路一条!” 孟寻真右手捏着一支莹白如雪的玉箫上前一步,对李元吉散发的迫面而来的滔天杀气恍若未觉,轻哂道:“齐王好威风,好煞气!却不知你的武功是否与你的口气相当!” 李元吉听他语带讥刺,登时大怒,也不再问对方姓名来历,仗神兵“裂马枪”中平直刺。他存心那孟寻真立威,一出手便是压箱底的杀招。重达一百二十斤的玄铁长枪由缓而急地旋转起来,化作一道缠卷狂飙,去势似直实弯,循着一道在虚空中暗合大地理数的弧形轨迹攻至。 “好枪法!”孟寻真一声长笑,沉腰坐马,先将左手握拳收于腰侧,而后一记刺拳迎面击出,竟是强悍无比地正面轰向裂马枪的枪锋。 “找死!”李元吉大怒,他自信面对这一式平生得意之作的旋枪之术,便是宁道奇也只有暂避锋芒。对方竟妄图以血肉之躯硬抗,实在不自量力之至。不过既是敌人自己寻死,他没有理由不成全他,当即在枪上又加持了三成余力,疾旋如钻的长枪挟着一道蕴含席卷天下之势的漩涡劲流,狠狠地刺中孟寻真的拳头。 枪拳相交,李元吉惊骇无比的发觉对手这看似刚猛霸道至极点的一拳竟是空空然、虚当当毫无力道。自己倾力攻出的一枪如同刺中一团全无实质的云朵,那种用错力道的难过感觉几乎令他当场喷出一口鲜血。 孟寻真以“空明拳”引敌入彀之后,左手行云流水般化拳为掌,演化太极拳中的一式“手挥琵琶”,手指贴着裂马枪的枪锋一拨一引。 本就用错力道呈现前扑之势的李元吉被这股并不如何强大的力道一带,登时立足不稳地向前倾身。 孟寻真跨前一步,左手复归拳形,其势如同战场上神勇无匹的大将挥舞千钧巨锤捶击敌人,向着李元吉当胸挥出。 李元吉大骇,总算他武功强横,应变亦称神速。危急关头,他拼尽全力撤回长枪横于身前,用粗如鸡卵的玄铁枪杆拦住孟寻真的拳头。 “蓬!”的一声轰然大响中,李元吉踉踉跄跄向后跌退十余步。 “殿下!”李元吉身后的一众手下骇得魂飞魄散,纷纷惊呼着上前接应。其中可达志与那中年文士的身法最快,闪电般掠至李元吉身边,一左一右将他护住。 此刻的李元吉面色苍白,嘴角淌下一线血丝。裂马枪被拳头击中之处竟凹弯下去,整杆枪已弯成弓形!他望向孟寻真的目光中充满了惊骇与戒惧,沉声问道:“你究竟是何人?” 孟寻真微微一笑,报出了与相貌一样盗版而来的假名:“敝人姓黄,草字药师。”(未完待续。。)
第三卷梦战大唐 第五十一章师徒西行 中原大地的风云变幻,直有令人目不暇接之势。瓦岗军方才溃败,王世充受正出使洛阳的秦王李世民挑唆,迫不及待地玩起了兔死狗烹、鸟尽弓藏的把戏,意图伏杀曾救他性命,又在大战中立下不世之功的寇仲。 如此背恩忘义的作为,即使王世充的心腹郎奉和宋蒙秋也看不过眼。内心几经挣扎后,这两位深明大义的将军终于决定弃暗投明,在关键时刻反戈一击,助寇仲生擒王玄应,诛杀了以李神通为首的一众助纣为虐、甘为王氏父子帮凶的李唐高手。 与此同时,日前重伤潜修的孟寻真伤愈出关,孤身仗剑闯入皇城,探囊取物般斩杀李世民,生擒王世充。 这一场动乱平息之后,以郎奉和宋蒙秋为首的洛阳文武官员一致拜请寇仲来接受王世充势力。但寇仲不负一直以来的仁义之名,不仅态度坚决地拒绝了众人所请,反而力主请出已遭王世充废黜幽禁的杨侗,拥立他恢复帝位。 杨侗复位后,对寇仲这大恩人投桃报李,加封其为汉王,官拜太尉,并且这太尉之职并非虚悬,而是实实在在地司掌天下兵马。 洛阳消息传出后,王世充手下威望最盛的两员大将杨公卿和张镇周同时宣称易帜返正归附正统。虽然王氏一族中的一小撮冥顽不灵者还意图反攻洛阳,但在大势之下都如不自量力伸臂挡车的可怜螳螂,只掀起一朵微不可察的小小浪花便被寇仲强势扫灭。 在平息内乱后,寇仲便开始致力于招抚瓦岗军残余势力。此事进展顺利异常,除了因为负责招抚事宜的是翟让之女翟娇与出身名门、外交手段高明的宋师道外,还因为他们手中掌握这一件大杀器——李密的人头!原来当日孟寻真伤愈后先往偃师走了一趟,在瓦岗军兵败后截住率少量亲卫逃亡的李密,亲手将其格杀…… 在寇仲大展拳脚整合两大势力之时,孟寻真已经踏上了西去长安的道路。身边还带了两个小跟班,却是当初他在襄阳遇到的阴小纪和关海。 当日孟寻真因看到关海的身形骸骨纯然是一个用剑的好胚子,于是临时起意将他收为弟子。只是当时要去救援竟陵,他匆匆地将《九阳真经》的第一卷功夫传下,嘱咐关海勤加练习后便遣人将他和阴小纪等几个女孩一起送回飞马牧场。在后来的这些日子里,孟寻真也是没一刻闲暇,差点便将这便宜徒弟忘掉。直到洛阳之事告一段落,才忽地想起还有一个徒弟在飞马牧场对自己望眼欲穿,于是派出双雕带了一封信前往牧场,准备将关海带在身边好生调理一番。 等双雕回来。带着的却是两个人。原来阴小纪听说孟寻真要去长安,拿出大姐头的威风逼迫关海将她一起带来。 孟寻真对阴小纪的心事洞若观火,心想此去顺便帮她了却旧怨也不算麻烦,便在提出一切行动听从自己指挥的要求后,准她跟随自己。 此次西行,孟寻真用鲁妙子精制的面具换了一个身份。他知道鲁妙子有用仿照真实存在的人物制作面具的“恶习”,最具代表性的便是原著中为徐子陵带来不少麻烦的“岳山”和“弓辰春”。为免重蹈徐子陵覆辙,孟寻真手中的几张面具都是在牧场时要鲁妙子按照他的描述新近制作。他此刻戴上面具化身为一个清癯隽爽的中年男子,再配上一袭青色儒衫和一支玉箫。倒与老朋友黄药师足有七八分相似。 三人一路向西而行,孟寻真闲来无事,在途中指点徒弟武功。在分别的这段时间,关海已将《九阳真经》第一卷的功夫练成。孟寻真心中欣慰。传下后续功法后,开始指点关海用剑之法。这小家伙在剑道上的天赋果然称得上惊才绝艳,如饥似渴地吸收着孟寻真传授的各种精妙剑术,进境堪称神速。 阴小纪在一旁见了。也缠着孟寻真要学功夫。本来她与当初的寇仲和徐子陵一样,也错过了学武的黄金时段,但孟寻真手中有一方拥有回天之力的和氏璧。在用和氏璧蕴含的异能为阴小纪扩充经脉后。孟寻真传下了《九阴真经》上卷中的一些练气之法及下卷中的数门武技。阴小纪聪明伶俐,又因身负大仇而肯下苦功,竟也在短短的时间里小有成就。 这一天三人走到一处荒山,天色已晚,前后又没有村镇,他们便在山中露宿。用干粮清水草草地填饱肚子后,孟寻真便在火堆便为阴小纪和关海讲解武功。 正当两个小家伙听得入神之时,孟寻真忽地收到与他心意相通的双雕传来警报,当即住了口,起身带着阴小纪和关海赶往双雕指示的方向。 往山下走了一段路程,便听到一阵喊杀和兵刃交击之声。三人展开轻功循声而去,穿过一小片树林,便看到一群人正打着火把杀得血肉横飞。 厮杀之人敌我分明,外围的三四十人浑身黑衣、黑巾罩面,望之不似善类,挥舞着刀枪剑戟狠打狠杀。内圈的是二十来个身着灰色劲装的大汉,看去似是保镖护院之类。此刻地上已到了十来具尸体,多数却是灰衣人一方。虽是敌众我寡,那些灰衣人却是毫不畏缩退避,护定了核心的一辆马车拼力死战。 孟寻真锐目如电,看到中间那辆马车的车帘已经挑了起来,在车中端坐着一个妙龄女子。此女眉如弯月,眼似秋水,著一身淡黄色衣衫,身段玲珑饱满,美艳异常。 三人看了一阵,阴小纪悄悄捅了关海后背一下,向他使了一个个眼色。关海会意,问孟寻真道:“师傅,我们似乎遇到了盗匪作案,要不要过去帮忙?” “刚学了点皮毛便迫不及待地显本事麽?”孟寻真看着他们两个笑道,“也罢,练功夫确实不能一味闭门造车,拿这些人来练练手倒也无妨。你们两个一起过去帮忙,彼此相互照应。另外记得如非必要的话,暂且不要伤人。”(未完待续。。)
第三卷梦战大唐 第四十九章惊天逆转 王玄应一声令下,本以为立刻便会万箭齐发。到时任凭寇仲和徐子陵如何厉害,也要落得乱箭穿身的下场。岂知他传出放箭的命令后,四周屋顶上的弓箭手竟无一人相应,连半支箭也未射出。 “你们在干什么?还不立刻放箭!”王玄应大怒喝骂。 弓箭手们仍没有动静。 王玄应终究还未蠢到家,转头看向郎奉和宋蒙秋两人——近日的埋伏是由他们一手安排,所有的人手都是这两人的心腹。 见王玄应望向自己,郎奉和宋蒙秋一起移步后退。他们脸上都现出比哭还难看的笑容,一个尴尬万分地道:“对不住了,大公子!”另一个则有气无力地喝了一声:“放箭罢!” “小心,速退!”长孙无忌最为机警多智,发觉事情不对头,身形急速退向身后的尚书府,同时大喝一声提醒身边的众人。 四周屋顶上数以百计的弓箭手一起放箭,目标正是尚书府门前站着的李唐一方众人。 虽然有长孙无忌的提醒,但这变故来的太过突然,还是有几个人没有反应过来。除了李神通、庞玉和尉迟敬德三人及时警觉,格挡或闪避,全身退入尚书府的大门之内,其余诸人都在猝不及防之下身中数箭,罗士信等几人武功强横,虽然中箭,却都避开了要害,带伤退入尚书府,只有刘德威和史万宝武功略差一筹,被乱箭当场射杀。 “你们为什么要造反?”霎时间由前呼后拥的天之骄子变成了孤零零的可怜虫,王玄应全身都战抖起来,望着郎奉和宋蒙秋的目光中满是不敢置信的神色。 寇仲懒得和这不成器的小子浪费工夫,弹指射出一缕指风制住他的穴道,转头对郎奉和宋蒙秋道:“两位将军请立即率兵将尚书府围住,务必不要走脱一人!” 郎奉和宋蒙秋如奉纶音,片刻不敢拖延。下令跟在场的心腹精兵,将整个尚书府里三层外三层围个严严实实,保证一只苍蝇都飞不出去。 安排好一切后,两人带着一脸讨好的神色走到寇仲身边,郎奉小心翼翼地问道:“寇爷,事情我们已经做了,是否可以……” 寇仲哈哈一笑道:“所谓解铃还须系铃人,你们若想解开身上的禁止,还要去找正主。不过只要两位认真做事,在那位面前多说几句好话。在下还是可以做到的。” 郎奉和宋蒙秋听了,脸上都现出一抹不甘之色,但想到身上的禁制发作时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无尽痛苦,心中的一点不良之念登时烟消云散,就此打定了紧抱寇仲大腿的主意。如此一来,以后的日子或许不如在王世充手下时易混,但左右自己两人都是行伍出身,最多不过干回本行。从寇仲以往的声誉来看,只要肯卖力气。身家性命乃至权力地位应该都可以保住。 皇城乾阳殿内,王世充正设宴款待李世民。已经自立为帝的王世充高踞龙椅,李世民、李靖和红拂女三人坐在上首一边,王世充新近任命的几个心腹重臣在另一边作陪。 看到李世民不时望向殿外。似乎有些心神不宁的样子,王世充举杯笑道:“秦王无须担心,那寇仲和徐子陵武功虽高,却终究是血肉之躯。绝无可能在众多高手及千军万马地埋伏下脱身。请满饮此杯,少时定有好消息传来!” “或许是这两个人以往的表现太过惊人,使得世民有些疑神疑鬼了。”李世民反复考虑。都觉得自己的计划万无一失,当即自嘲的一笑,举杯与王世充同饮。 “轰!”便在两人仰头饮酒之时,上方的殿顶破开一个大洞,伴随着尘土、断木、碎瓦,一条人影从天而降。 “孟寻真!”当看清来人之时,殿内的众人大吃一惊。 神兵天降般出现在众人面前的正是失踪多日、据说已身受重伤的孟寻真,但看他此刻一副神完气足的样子,和氏璧悬在头顶,紫青双剑浮于身畔,玄铁重剑握在掌中,又哪有半点伤病之态? “来人,护驾!”王世充惊惶地狂喝道。 孟寻真现身后不做丝毫耽搁,转身直扑李世民。 李靖和红拂女反应极快,不分先后地纵身迎上,血战刀与红丝拂尘一刚一柔,一攻一守,务要将孟寻真拦下。 李世民的动作丝毫不比两个属下慢上半点,在李靖和红拂女出手之时,他已急速起身,折向往大殿门口退去——殿外有王世充的大批亲卫守护,只要两个手下能拖住孟寻真数息,他便能退入大队人马之中,那时任凭孟寻真剑术称仙,也难以对他造成威胁。 孟寻真冷哼一声,头上悬着的和氏璧宝光大盛,诡异的能量狂涌,紫青双剑化作两道电芒分攻两人。即使祝玉妍、了空那等级数的绝代宗师都不免受和氏璧异能影响而削弱战力,李靖与红拂女自然不能幸免。两人都感到体内真气四处乱窜,脑中幻象丛生,战力立时折损一半不止。等孟寻真飞剑攻至,两人都是拙于应付,仅能勉强保得自身不失,却已无力再去援救主子。 身法全力展开的孟寻真化作一道虚影从李靖和红拂女中间一掠而过,玄铁重剑直指正逃往殿外的李世民。 感应到身后凌厉刺骨的剑气,李世民可以肯定对方的剑尖会在自己踏出殿门前刺中自己。为今之计,只有背水一战,希望可以死中求活。他吐出一口浊气,排除心中杂念,伸手拔出腰间佩剑,全然放弃守势,凶悍无比地刺向孟寻真咽喉。 孟寻真嘴角浮现冰寒笑意,玄铁重剑演化“长河落日圆”一式,在身前画了一个圆圈。 李世民一剑刺入圆圈中心,一柄千锤百炼的精钢长剑从剑尖开始寸寸断裂,霎时间只留下一个剑柄在他的手中。 在李世民大惊收手之际,孟寻真的玄铁重剑已使出“大漠孤烟直”刺出,在李世民胸口一触即收。 心脉已断的李世民带着满脸的不信与不甘颓然倾倒。 孟寻真反手点出两指,两道柔和醇厚的指力点中李靖和红拂女的穴道。紫青双剑转向大殿正面飞射,刺穿王世充的双肩,将尚未来得及起身的他活生生定在那张九龙蟠聚的华丽龙椅之上。 “人算虎,虎亦算人。”望着面无人色的王世充,孟寻真油然道,“皇帝陛下在起心伏杀寇仲他们时,可曾想到过这句话?”(未完待续。。)
第三卷梦战大唐 第四十七章邪王门徒 当孟寻真步履略显蹒跚地离开净念禅院后,师妃暄轻移莲步走到了空身边,脸色凝重地问道:“大师,你感觉孟寻真的伤势是轻是重?” “此人内功极为玄妙,竟是将阴阳二气归为一体,圆转无碍,在体内自成一方天地。老衲虽然以气机探察,却是毫无所得。”了空面现苦笑,刚说了几句话,忽地张嘴将一口鲜血喷在地上。 “大师!”师妃暄变色上前。 了空摆手示意自己无碍,教师妃暄不要担心,又叹息道:“不过他能将老衲伤到须静养三月才能复原的地步,按理说自己的伤势应不会太轻才是。” 师妃暄转头望向净念禅院的山门处,脸上现出一丝奇异的神色,轻声道:“若弟子所料不错,他伤势到底如何,我们很快便能知道。” 在师妃暄说出这句话时,孟寻真已在净念禅院的山门外。在他前方的山路正中站着一个文质彬彬,英挺俊秀如玉树临风的青年男子。此人身着儒服,手摇一柄画有美女的折扇,说不尽的儒雅风流。 “‘多情公子’侯希白?”孟寻真眉头微蹙,沉声问道。 “正是区区。”那男子风度翩翩地微微躬身施礼,“孟兄有礼。” 孟寻真微带嘲意地嗤笑道:“难怪师妃暄大大方方地任我离开,原来是早就伏下了侯公子这招杀手!” 侯希白“啪”地将折扇合拢,脸色转冷道:“孟兄此言未免太过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妃暄怎会行此龌龊之举?在下敢以项上人头立誓,妃暄事先绝未以任何方式要求在下来拦截孟兄。” 孟寻真对侯希白的信誓旦旦不置可否,只淡淡地问道:“侯公子既然现身在孟某面前,想必是有所为而来了?” 侯希白叹息道:“在下此来,只想请求孟兄俯允,将和氏璧归还给妃暄。” 孟寻真冷笑道:“孟某与佛门之间的纠纷,似乎用不着你这魔门花间派的传人插上一脚!” 侯希白双目中寒意大盛。也不问对方是如何知悉自己的隐秘身份,寒声问道:“孟兄若是执意如此,在下只好趁人之危,向孟兄请教一二了!” 紫薇软剑从孟寻真下垂的衣袖中探出,缓缓上举至与胸口齐平,剑尖遥指侯希白。 见对方用实际行动鲜明的显示了决心,侯希白也不再饶舌。他那件宽松的儒服无风自动,襟袖拂摆猎猎作响,身上骤然升起一股浓烈的杀气,像一面墙壁般压向孟寻真。 孟寻真面色虽略显苍白。握剑的手掌却恒定如斯,身躯亦稳如山岳。 侯希白见在气势上不能压到对方,脚下如花间漫步般悠然踏出几步,手中折扇刷地张开,锋利的边缘割向孟寻真的颈侧,虽然杀意凛然,但动作却仍是说不出的优雅好看。 孟寻真见对方折扇中隐含刀法,便一震掌中紫薇软剑,用了“独孤九剑”中“破剑式”的一个变化。剑尖自下而上挑出,正中侯希白下侧的扇面。 “蓬!”的一声轻响后,侯希白身躯一震后向后飘飞,轻盈地落回先前的站立之处。他面上不动声色。心中却暗自惊骇不已。方才他折扇攻出的看似随意的一招,其实暗藏着七种后招变化,本拟对手无论怎样还招,自己都可以从容应对变招。而后乘隙进击。哪知孟寻真长剑只是简简单单地一下上挑,便攻到了折扇上极其隐秘微小的一处破绽,将自己的七种变化全都封死。 他轻摇折扇缓步向前逼近。微笑道:“看来孟兄的伤势果然不轻,竟然使不出传说中的重剑剑法和飞剑之术。还请你再做三思,只要交还和氏璧,在下绝不留难。” 与侯希白交手一招后,孟寻真的脸色似乎又苍白了一点,但神态依然镇定自若。他轻哂道:“人人都说多情公子有君子之风,今日一见才知你也会谎言欺人。从方才那一招中,我清楚的感觉到你的杀意。看来你不仅仅要从我这里夺回和氏璧以博取美人一笑,更要将我这条性命一并收取呢!若侯公子果有此意,倒要将今日这天赐良机紧紧抓住。” 被孟寻真道破心事,侯希白目中隐隐透出愧色,但手上却丝毫不曾迟缓,挥扇再次向他攻来。那柄绘有许多活色生香的美女的折扇在他手中忽开忽合,于潇洒飘逸若舞蹈的诸般变化中隐藏无数凶险杀招。 孟寻真的紫薇软剑使出“独孤九剑”的精妙变化,见招破招,沉着应对。虽然丝毫不落下风,但脸色却是越来越差。 侯希白见孟寻真剑法开始出现极细微的滞涩征象,心中明白他应该快要压制不住的伤势。口中蓦地发出一声清啸,漫天扇影倏地收敛,折扇合拢,轻盈地向孟寻真点来。 孟寻真收剑出指,左手食指缓缓点出,正中折扇顶端。 “蓬!” 两人一触及分,同时口喷鲜血。孟寻真固是伤上加伤,侯希白却也未讨到便宜,被他的一阳指力侵入三焦经脉,整条右臂已动弹不得。 便在孟寻真口中喷血的瞬间,一条黑影鬼魅般从路边的一块巨石后掠出,只一闪便如影如幻般穿越了近十丈的空间,欺近孟寻真的身侧一剑刺出。 孟寻真只觉偷袭之人的剑上生出诡异至极的劲力,分成千百股的力道,或牵扯、或直压、或横推、或旋转,令人如置身漩涡之中,难以自主把持。 “影子刺客!”他口中发出一声怒喝,紫薇软剑反手刺出,剑势抛弃所有的变化,只剩下一个“快”字。 两声闷哼传出,孟寻真的肋下与那偷袭之人的肩头同时溅血,再次受伤的孟寻真未作丝毫停留,折身向山路的另一侧掠出,速度奇快无比。而侯希白和偷袭之人心中都对他顾忌颇深,未敢加以追击。 “竟然是你!”侯希白看着这个与自己素未蒙面,却注定要成为平生最大的生死之地的同门师兄弟,沉声问道,“今天我突然收到师尊手令,要我在净念禅院外等候孟寻真。如果看他重伤,便趁机取了他的性命。现在想来,此事颇多蹊跷。师尊怎会突然对孟寻真生出兴趣?现在我才突然明白,那手令怕是你伪造的罢?” 全身黑衣、连面目亦用黑巾遮掩的杨虚彦摇头,从怀中取出一纸信笺,挥手掷向侯希白,冷冷地道:“不要自作聪明,你看这是什么?” 侯希白怕他弄鬼,很谨慎地未用手去接,左手持着折扇,将扇面展开向上轻轻一托,扇面生出一股引力将飘至身前的信笺吸附住,低头看时,顿时呆了一呆,失声道:“师尊也给了你手令?”(未完待续。。)
第三卷 梦战大唐 第四十六章禅院之战 “如何赌法?”了空似乎对孟寻真的建议颇感兴趣。 孟寻真油然道:“你我二人便以自身为赌注,败者终身不履红尘,如何?” 了空微微一怔,随即微笑道:“看来施主对自己的实力很是自信也罢,若是老衲不允,未免显得太过小气。我们一言为定?” “一言为定!”孟寻真答应一声,身形忽地如被一条无形的绳索牵引着一般,腿不动肩不摇,双足贴着地面,向后滑行出三丈有余,拉开了与了空之间的距离。而后将右边的衣袖一抖,藏在储物戒中的紫薇、青霜两柄宝剑飞出袖外,并排悬浮在他的身前,剑尖微微震颤,发出两道凌厉无匹的剑气逼向了空。 “当!”了空右手托着的那口通体金黄、只有双拳合拢大小的铜钟发出一声余韵悠长的鸣响,随即在他的手掌上缓缓旋转起来,散发出一片柔和绵延的无形气劲,堪堪抵消了孟寻真的剑气。 “去!”孟寻真一声断喝,右手食中二指捏成剑诀向前一指,紫青双剑在刹那间由静转动,化作两道电芒沿着两条似直非直、似曲非曲的玄奥路径射向了空。 在孟寻真双剑出击的瞬间,了空手中的铜钟仿若一片没有重量的羽毛般轻飘飘飞上半空。那铜钟在空中翻个身,忽又变得重逾万钧,如同巍巍泰山般向着紫青双剑镇压而下。 孟寻真剑诀左右一引,紫青双剑一左转一右折,宛如两条滑溜之极的泥鳅,从堪堪压到的铜钟下游走。各自在空中转了半个圈子,分从两侧穿刺了空。 了空右手凭空一招,那铜钟自动飞回他的手上,伸左掌重重拍在钟身上。小小的一口铜钟,在他这一掌之下竟发出一声堪比禅院钟楼上那口万斤巨钟的轰然大响。一**融合了了空近百年精纯内力的无形声浪以铜钟为中心向四周扩散。 已经飞近了空咫尺之内的紫青双剑忽地一顿,仿佛逆着连天风浪艰难行驶的小小船儿,更可怕的是在遭受了层层声浪的洗刷后,孟寻真附在剑上的真气迅速溃散,转眼间双剑便已摇摇欲坠。 孟寻真心中一凛,暗道依照原著中描述,了空的实力更在四大圣僧之上,足以与宁道奇比肩,当为禅门第一高手,如今看来。这评价果然不虚。他右肩微微一耸,背上的玄铁重剑自动弹起落入右手中。重剑前指,“两仪元磁真力”暴涨十倍,牵引着紫青双剑从了空身边飞回。他左手在紫青双剑的剑身上各点了一指,分别注入一道真气。重获动力的双剑折身飞射,一左一右绞剪斩向了空的腰肋。与此同时,孟寻真左脚跨前一步,用出缩地成寸的绝顶轻功,先紫青双剑一步到了了空身前。玄铁重剑演化两大杀招之“大漠孤烟直”,似缓实急地笔直刺向了空。 了空手中铜钟再次脱手飞出,如风车般急速旋转着撞向迎面刺来玄铁重剑。同时双臂左右挥出,僧袍肥大的衣袖如两片悠悠飞云。不带一丝烟火之气,轻轻拂向紫青双剑。 “当!”铁剑刺中铜钟,发出一声响彻九霄的轻鸣。 “蓬!蓬!”软袖拂中利剑,传来沉闷的气劲交击声响。 铜钟倒射。双剑斜飞。了空身躯微微摇晃,孟寻真则在这一记硬拼之下,被钟身蕴含的了空近百年的禅功修为震得立足不稳。踉踉跄跄连退数步。 了空托钟而立,口中低吟道:“三界唯心,万法唯识,不着他求,全由心造;心外无法,满目玄黄,一切具足。” 一种难以言说的玄妙气机以了空脚下的立足点向四周扩散,直至将整个净念禅院包容在内。他的整个人似乎神奇地与净念禅院融为一体,生出一种与天地同其寿量,与圣真齐其神通灵应的玄妙气势。 “苦海无边,回头是岸。”了空以唱咏方法道出这句话,结合他借助地利之便提至巅峰的气势,顿时生出一种难以言说的味道。 即使孟寻真心志坚如金石,骤闻此言,竟也不由自主地生出一丝皈依臣服之念。 “好厉害!”总算孟寻真修为深湛,念头才起便已警觉,急忙运转玄功摒除杂念,心中更多了几分警惕。他知道若不设法破了了空的气势,只怕数招之间便要落败。心念一动,将和氏璧从储物戒内取出,以“两仪元磁真力”控制着悬在头顶上方的三尺虚空。 随着和氏璧光华大盛,似寒似热的狂暴异能化作重重叠叠的惊涛骇浪,向着对面的了空狂涌而去。 纵使了空功力通玄,一颗禅心更已打磨得澄澈无暇,但在面对和氏璧这不属于尘世的天外奇物时,仍不可避免的受到影响,本来与净念禅院浑然一体的气势受和氏璧异能冲击,发出一阵无形的波动后登时现出一丝破绽。 孟寻真寻隙而进,玄铁重剑仍使“大漠孤烟直”,古朴无华的剑势中蕴含了一柄长剑所能施展的无尽变化。只因所有的内劲真气都被孟寻真以骇人听闻的控制力收敛压缩在古拙厚重的剑身之内,故此剑上不带一丝半点劲风剑气。 “阿弥陀佛!”了空念了一声佛号,铜钟不再离手,就那么被他托在右掌之上,缓缓地向前移动。 剑钟再次正面相撞,仿佛定格般黏在一起,既未传出任何声响,又未散发一丝真气波动,那情形奇异至极。 这景象一直持续了十息左右,孟寻真面色忽地转白,张嘴喷出一口鲜血,身躯如断线的风筝般向后飘飞。不过在飘飞途中,他左手向前一挥,原本留在后方的紫青双剑相互缠绕旋转,化作一条紫青交织的尺余粗光柱攻向在原地伫立不动的了空。 了空脸上如古井不波,看不出丝毫喜怒之色,右手向前一递,铜钟出手撞向光柱。 “当!”在将双剑撞得倒飞回去之时,铜钟再次发出一声长鸣,不过那鸣声暗哑,隐隐透出一股日落西山的悲哀意味。 落地后踉跄几步才站稳脚步的孟寻真反手将玄铁重剑挂回背上,举手一招,空中的和氏璧和紫青双剑先后飞入袖中,纳入储物戒内。他用衣袖抹干嘴角的血渍,向着了空拱手道一声:“承让!” 已将铜钟接回手中的了空半晌无言,良久之后方苦笑道:“后生可畏,此战是老衲输了!”话音才落,那口铜钟的表面忽地现出蛛网般的裂纹,随即一片片崩解开来,“叮叮当当”地落在地上。(未完待续。。)
第三卷 梦战大唐 第四十章 终成眷属 “芭黛儿……”听到这阔别已久却始终在心头萦绕的声音,跋锋寒坚如金石的心神亦不由化作绕指柔。他英俊至没有一点瑕疵的脸上现出复杂的神色,抬眼望去,果然看到一个熟悉的窈窕身影走出李世民等人身后的包厢。 走廊中的突利面现怒色,却快速走到这个做突厥装束的美女身畔,柔声道:“黛儿,刚刚不是说好日后再找跋锋寒算账吗?为何又……” “我的事不用你管!”那女子目不斜视地从突利身边走过,下楼梯来到平台上,腰间长剑铿然出鞘,遥遥指向南边走廊,娇喝道:“跋锋寒,你还不来受死?” 寇仲八卦上脸,凑到跋锋寒身边低声问道:“老跋,这美女是谁?” 跋锋寒目中罕有地现出矛盾与痛苦神色,苦笑答道:“这是我一生中唯一一个全心全意去爱的女人……” 寇仲见跋锋寒是当真触动了伤心事,知趣地不再多口。 孟寻真忽地开口道:“小弟不知锋寒兄与此女之间发生过什么,却有一点经验之谈要劝告锋寒兄——你要攀登武学巅峰,最重要的不是如何提升功力、磨练剑术,而是明了本心!” “明了本心?”跋锋寒雄躯剧震,转头望向孟寻真。 “正是。”孟寻真认真地点头,“一个人若是连自己内心的真实情感都不敢面对,永远无法达到真正的巅峰!” 听了这句话,跋锋寒登时呆若木鸡,脸上神色不断变幻。 “跋锋寒,你还不下来!”已经在平台上站了一会儿的芭黛儿再次喝问。 这一声喝将仿佛魂游天外的跋锋寒惊醒,他忽地后退一步,抱拳向着孟寻真深深一躬:“多谢寻真兄将我这糊涂虫一言点醒。” 孟寻真笑道:“锋寒兄可是真得想通了?” “想通了!”跋锋寒精神焕发,仿佛在这短短的片刻之前脱胎换骨,他摇头苦笑道。“听了寻真兄的话,我才知道自从做了那件蠢事后,之后五年所谓的追求武道其实都是发昏!”说罢迈步下楼来到芭黛儿面前。 “黛儿你要杀我吗?”跋锋寒望着芭黛儿微笑道。 见这个为了追求不知所谓的武道而将自己抛弃的可恶男人居然还能笑得出来,芭黛儿美目中燃起熊熊怒火,咬紧银牙恨声道:“不错,五年来我每日苦练武艺,正是为了有朝一日亲自取你性命!” 跋锋寒仿佛没有看到芭黛儿的神情,仍自面含微笑,淡淡地道:“既然如此,动手吧!”右手已经握上腰间“斩玄剑”的剑柄。 跋锋寒这副无所谓的神气彻底将芭黛儿激怒。她娇叱一声,抖剑向跋锋寒心口刺来,剑气凛冽,破空生啸,展现出极为精湛的剑术及功力。 当芭黛儿出剑的一刻,跋锋寒做了一个出乎所有人意料之外的举动,他忽地松开握剑的右手,双臂张开,身体向前扑出。主动撞向芭黛儿的剑尖。 芭黛儿大惊,若对方是束手待毙,她自然可以选择刺出还是收回这一剑,怎都料不到跋锋寒竟做出这种自杀的疯狂举动。情急之下。她根本来不及思考,完全出于本能地拼命将手中之剑向旁边一偏。 “嗤”的一声,利剑从跋锋寒的左肩窝刺入,直没至柄。大半截剑身透背而出。 “你发什么疯!”芭黛儿看着脸色瞬间变得苍白一片的跋锋寒颤声问道。 跋锋寒双目中流露出炽热得足以令冰山消融的柔情,微笑道:“当年我做了错事,现在自然该接受黛儿的惩罚。那个叫做跋锋寒的家伙已经知道自己是个自私自利又自以为是的混蛋。现在诚心诚意地向黛儿认错,不知你是否是否愿意原谅他?” “你……”芭黛儿握剑的玉手无力的垂下,两行清泪夺眶而出。 跋锋寒张开的双臂一合,全然不顾仍插在身上的利剑,将芭黛儿的娇躯紧紧抱在怀中,低头狠狠吻上她的香唇。 芭黛儿初时尚剧烈挣扎,但很快便迷失在这深爱多年的男子的如火热情下,浑然忘记周围的一切。 跋锋寒仍保持着与芭黛儿的热吻,怀抱佳人冲天而起,“哗”地将上方的楼顶撞个大洞,竟然就这么扬长而去。 “好一个跋锋寒!”孟寻真与寇仲等人鼓掌大笑。 李世民这边则人人面现怒色,突利更是脸色铁青,双拳紧握。他手下的武士请示是否马上去追,突利颓然叹息一声,苦笑道:“随她去吧。她的心在五年前就已经走了,把人留住又有何用?” 此时三方众人都已无心再斗,彼此说了些“后会有期”之类的场面话,各自返回了包厢。 卖门票赚个盆满钵满的董方笑得合不拢嘴,亲自带人上来,为孟寻真等人换掉已经放冷的饭菜。众人围桌团座,开怀畅饮,同时品评方才的几场大战。 正说得热闹,徐子陵脸上忽地现出异色,扭头往门口望去,比他慢了一线的是孟寻真,紧随其后做了同样的动作。其他几人正觉奇怪,便听到“笃笃笃”三下敲门声。 “在下秦川,欲向宋师道兄请教几个问题。”一个柔和的声音从门外传来。 寇仲向徐子陵打个询问的眼色,徐子陵点了点头,旁人有些莫名其妙,孟寻真却猜出他们两兄弟的哑谜。方才功力不如自己的徐子陵之所以能先一步发现外面那位化名“秦川”的静斋仙子师妃暄,定是因为她此刻将千古异宝“和氏璧”带在身上,结果被拥有奇异灵觉的徐子陵先一步感应到。 宋师道有些错愕,但世家出身地他仍不失礼数,客气地道:“秦兄何不进来一叙?” “宋兄怕是要失望了,”寇仲忽地哈哈一笑,“这位秦川兄最是神秘,前日子陵见他问了秦王一些问题,当时也只是以后背示人。不过世外高人本就该神龙见首不见尾,咱们这些凡夫俗子应当体谅一下才是。” 宋师道听出他话语中稍带嘲讽之意,似是对这秦川有所不满,眉头微皱,也就熄了请对方进来的心思,淡淡地道:“既是如此,秦兄请问。” 门外的声音依旧平和柔缓:“我想问宋兄认为自己人生的意义是什么?” “人生的意义麽?”宋师道想到香魂已逝的傅君婥,脸上现出落寞的神色,“我以为……” “且慢!”孟寻真忽地开口打断宋师道的话,脸上现出冷笑,面向门外道,“恕在下无礼,在宋兄回答秦兄的问题之前,还请秦兄如实回答孟某一个问题!” 门外沉默了一会儿才道:“孟兄请问,秦川自当如实回答。” 孟寻真语气冷冽,缓缓道:“孟某想知道,秦兄是否曾拿这样的问题去问李密、窦建德、杜伏威这些人?” 门外再次陷入沉默,片刻后轻轻答道:“没有。” “秦兄还是走罢。”孟寻真斩钉截铁地下了逐客令,“宋兄没时间更没义务陪你演戏造势!” “既然如此,秦川告退。”声音依旧平淡,辨不出喜怒。 “寻真你这是……”宋师道有些茫然。 “宋兄可知那秦川是谁?她便是带着和氏璧来洛阳,准备为天下挑选一位真命天子的师妃暄!”寇仲抢先说话,脸上颇有些高兴的神色,显然是觉得孟寻真三言两语斥退师妃暄的做法颇为解气,“不过老孟似乎是搅了宋兄的好事呢,否则凭宋兄你的家世、武功、学识,中选的机会应该很大才是。” “哪还有什么机会?”孟寻真哂道,“静斋眼中的真命天子早已注定,师道之所以会被考较,只是作为陪衬给人家造势罢了。”嘴里说话的同时,他已暗暗向在附近盘桓、与自己心意相通的双雕下了一道指令。(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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