扬帆起航但不浪 1379520539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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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明大义】关东联盟讨董卓中“不单纯”的一面 当董卓基本完成对皇帝的改造和对“政府机构”的改造时,京城士大夫也基本上完成了他们在地方州、郡的另一套人事布局。公元190年(献帝初平元年),关东州、郡一哄而起,要“群殴”董卓了。(关东,是一个很宽泛的概念,大约指函谷关以东,长江以北,长城以南的泛中原地区,也是当时全国最发达的地带)。   这一帮人结成了联盟,袁绍被推举为盟主。我上面提过的董卓外派到地方的京城士大夫几乎都到齐了,只有南阳太守张咨没来,他本来也想参加的,却被孙坚杀了(下有详述)。   此外参加联盟的还有:   河内太守王匡,曾经是大将军何进的属官;   济北相(侯国相,相当于郡太守)鲍信,就是董卓刚进京时向袁绍建议给董卓来个先下手为强的那个人;   广陵太守张超,是袁绍的“奔走之友”之一的张邈的弟弟;   东郡太守桥瑁,是大官僚兼大名士桥玄的宗族子弟,《三国志》头一篇中提到桥玄抬举过青年时代的曹操;   山阳太守袁遗,本是袁绍的堂兄;   袁绍同父异母的兄弟袁术,顶着董卓给的“后将军”头衔(后来又当上了南阳太守)也来了;   曹操,逃出京城后跑到了兖州的陈留郡,在陈留太守张邈的协助下,自己招兵买马,组建了一只“游击队”,也上阵了,得了个代理奋武将军的头衔。   总之,清一色的京城士人、士大夫官僚背景。   也许为了不使讨董卓大军的成份太过单纯,远在荆州南部的长沙太守孙坚(孙权的父亲)也举兵响应袁绍,千里迢迢地往北赶。孙坚的阶级出身与董卓是一路货(武人),作风也与董卓有相同之处。在北上的路上,孙坚先杀了平时轻视他的上级领导:荆州刺史,又杀了荆州北部的南阳太守张咨。可能孙坚比董卓有自知之明,他知道自己的身份在京城士大夫面前矮了些,便把张咨空出的太守位子让给了逃到这里的袁术。从此孙坚也“挂靠”到袁术的门下了。   (汉朝本来是郡、县制,‘州’不是一级政权,只是纪检监察部门划分的责任区,州刺史原本是个级别不高的纪检干部。可能那时的官员都是底儿潮,纪检干部逐渐成了一州的实际掌权者。东汉末,朝廷在一些州设了最高领导“牧”的官职,使‘州’正式成为一级政权了。没设州牧的州,刺史也算最高领导了,但刺史的权威还是比牧低一些)。   人已到齐,开始“群殴”董卓了。然而这场“群殴”可能要让看官们失望了,可能远没有看官们预期的那样精采。原来,这些京城背景的领导们搞个权谋还可以,但最擅长的还是高谈阔论,“嘘枯吹生(把死的说活过来)”,真要和董卓动粗的,都成了光摆架势不动手。
【披坚执锐】关东联盟讨董卓中“不单纯”的一面 当董卓基本完成对皇帝的改造和对“政府机构”的改造时,京城士大夫也基本上完成了他们在地方州、郡的另一套人事布局。公元190年(献帝初平元年),关东州、郡一哄而起,要“群殴”董卓了。(关东,是一个很宽泛的概念,大约指函谷关以东,长江以北,长城以南的泛中原地区,也是当时全国最发达的地带)。   这一帮人结成了联盟,袁绍被推举为盟主。我上面提过的董卓外派到地方的京城士大夫几乎都到齐了,只有南阳太守张咨没来,他本来也想参加的,却被孙坚杀了(下有详述)。   此外参加联盟的还有:   河内太守王匡,曾经是大将军何进的属官;   济北相(侯国相,相当于郡太守)鲍信,就是董卓刚进京时向袁绍建议给董卓来个先下手为强的那个人;   广陵太守张超,是袁绍的“奔走之友”之一的张邈的弟弟;   东郡太守桥瑁,是大官僚兼大名士桥玄的宗族子弟,《三国志》头一篇中提到桥玄抬举过青年时代的曹操;   山阳太守袁遗,本是袁绍的堂兄;   袁绍同父异母的兄弟袁术,顶着董卓给的“后将军”头衔(后来又当上了南阳太守)也来了;   曹操,逃出京城后跑到了兖州的陈留郡,在陈留太守张邈的协助下,自己招兵买马,组建了一只“游击队”,也上阵了,得了个代理奋武将军的头衔。   总之,清一色的京城士人、士大夫官僚背景。   也许为了不使讨董卓大军的成份太过单纯,远在荆州南部的长沙太守孙坚(孙权的父亲)也举兵响应袁绍,千里迢迢地往北赶。孙坚的阶级出身与董卓是一路货(武人),作风也与董卓有相同之处。在北上的路上,孙坚先杀了平时轻视他的上级领导:荆州刺史,又杀了荆州北部的南阳太守张咨。可能孙坚比董卓有自知之明,他知道自己的身份在京城士大夫面前矮了些,便把张咨空出的太守位子让给了逃到这里的袁术。从此孙坚也“挂靠”到袁术的门下了。   (汉朝本来是郡、县制,‘州’不是一级政权,只是纪检监察部门划分的责任区,州刺史原本是个级别不高的纪检干部。可能那时的官员都是底儿潮,纪检干部逐渐成了一州的实际掌权者。东汉末,朝廷在一些州设了最高领导“牧”的官职,使‘州’正式成为一级政权了。没设州牧的州,刺史也算最高领导了,但刺史的权威还是比牧低一些)。   人已到齐,开始“群殴”董卓了。然而这场“群殴”可能要让看官们失望了,可能远没有看官们预期的那样精采。原来,这些京城背景的领导们搞个权谋还可以,但最擅长的还是高谈阔论,“嘘枯吹生(把死的说活过来)”,真要和董卓动粗的,都成了光摆架势不动手。
【深明大义】魏晋南北朝时期的造纸术 左伯纸 在三国时期,造纸术有了很大的进步。魏国东莱(山东掖县)人左伯,改进了当时的造纸术,《三辅快录》记有“左伯,字子邑,东莱人,擅名汉末,其能造纸”,并对东莱纸的品质赞不绝口:“子邑之纸,妍妙生辉!” 麻纸 东晋麻纸,是以大麻纤维为主制成的纸。纸质地坚韧、洁白、耐水浸,是很好的书写用纸。王羲之、王献之父子常用麻纸练习书法。王羲之在会稽任职时,官居高位的谢安写信来要麻纸。王羲之“库中惟有九万枚,悉与之”。谢安是东晋地位极高的朝廷重臣,写信给王羲之求麻纸,说明在当时麻纸也绝非寻常之物。而王羲之在会稽能一次买到9万张之多,也说明麻纸的产量不低。 麻黄纸 东晋时发明了将麻纸“入潢”之法,即用黄檗汁将麻纸浸泡,干后,即为防虫蛀蚀的麻黄纸。东晋元兴二年(403年)太尉桓玄(369—404年)“命平准作青红缥绿桃花纸,使极精”。又下令:“古无纸,故用简,非主于敬也。今诸用简者,皆以黄纸代之。” 藤纸 东晋名纸,以野生藤皮为主要原料制成。藤纸主要产地在剡溪(今曹娥江上游,当地盛产野藤),故又名“剡纸”。据《元和郡县图志》记载:“杭州余杭由拳村出好藤纸。”藤纸是一种品质极好的书画用纸,在唐代时仍为书画艺术家所重视。“历见言书文者,皆以剡纸相夸。”时人范宁认为“土纸不可作文书,皆令用藤角纸”,不过,野生藤皮很快就用完了,藤纸遂不生产。 银光纸 南朝时,在安徽的黟县、歙县一带生产一种银光纸,纸质光润洁白,实为宣纸的前身。南齐时,都城建康(今南京)“设有银光官署,齐高帝造纸之所也,尝造银光纸赠王僧虔,一云凝光”。
【披坚执锐】魏晋南北朝时期的造纸术 左伯纸 在三国时期,造纸术有了很大的进步。魏国东莱(山东掖县)人左伯,改进了当时的造纸术,《三辅快录》记有“左伯,字子邑,东莱人,擅名汉末,其能造纸”,并对东莱纸的品质赞不绝口:“子邑之纸,妍妙生辉!” 麻纸 东晋麻纸,是以大麻纤维为主制成的纸。纸质地坚韧、洁白、耐水浸,是很好的书写用纸。王羲之、王献之父子常用麻纸练习书法。王羲之在会稽任职时,官居高位的谢安写信来要麻纸。王羲之“库中惟有九万枚,悉与之”。谢安是东晋地位极高的朝廷重臣,写信给王羲之求麻纸,说明在当时麻纸也绝非寻常之物。而王羲之在会稽能一次买到9万张之多,也说明麻纸的产量不低。 麻黄纸 东晋时发明了将麻纸“入潢”之法,即用黄檗汁将麻纸浸泡,干后,即为防虫蛀蚀的麻黄纸。东晋元兴二年(403年)太尉桓玄(369—404年)“命平准作青红缥绿桃花纸,使极精”。又下令:“古无纸,故用简,非主于敬也。今诸用简者,皆以黄纸代之。” 藤纸 东晋名纸,以野生藤皮为主要原料制成。藤纸主要产地在剡溪(今曹娥江上游,当地盛产野藤),故又名“剡纸”。据《元和郡县图志》记载:“杭州余杭由拳村出好藤纸。”藤纸是一种品质极好的书画用纸,在唐代时仍为书画艺术家所重视。“历见言书文者,皆以剡纸相夸。”时人范宁认为“土纸不可作文书,皆令用藤角纸”,不过,野生藤皮很快就用完了,藤纸遂不生产。 银光纸 南朝时,在安徽的黟县、歙县一带生产一种银光纸,纸质光润洁白,实为宣纸的前身。南齐时,都城建康(今南京)“设有银光官署,齐高帝造纸之所也,尝造银光纸赠王僧虔,一云凝光”。
【深明大义】汉末人才流向与曹操聚拢人才 东汉王朝的大厦根基在黄巾军的冲击下,已彻底松懈,倾覆的大厦引来了无数梦幻者进行较量。黄巾军的鲜血染红了各路军阀的战袍。羽翼丰满的刽子手们在买马招兵的进程中火并厮杀,称雄争霸的欲火使许多忘乎所以的军阀失去理智,整个黄河上下、千里中原成为军阀的屠场。争夺意味着死亡与生存,生存以实力为后盾。只有势力强盛才有生存希望,而因散兵败将“无敌自破者不可胜数”。 这场实力的较量导致了对人才的争夺,谁抓住这个核心链条谁就会延长寿命,乃至夺取天下。这一时期,天下大乱,社会动荡不安。每逢乱世,必多人才,时势造英雄,英雄助时势,一批荡平天下之士不断涌出。从人才流向态势看,起初是四面八方放射型,而后逐渐收缩,最终集中几个点——几股军阀阵营中。这种现象的形成无疑是人才流动的规律在起作用。像诸葛孔明那样隐居隆中,胸有韬略,密切关注时局者也不乏其人,即使“不求闻达于诸侯”,但也并不甘心庸庸碌碌一生。在这种背景下有军事争夺战也有人才争夺战,各割据集团都采取措施拢络谋臣武将。袁绍在冀、青、并州招收“名誉”,刘备于南阳三顾茅庐,孙权也“招延俊秀,聘求名士”(《三国志·孙权传》)。 曹操生活在这个动乱的时代,他渴望自己能“奋身出命”,荡平天下,“建立名誉,使世士明知”(《三国志·武帝纪》)。他手中沾有黄巾军的鲜血,在争战疆场的岁月中慢慢积累了与其他军阀抗衡的资本。但他感到远远不够,建一世之功决非一些散兵数量的剧增就能解决问题,他需要质量上提高,希望能有一批贤才智士佐助他完成诛暴乱、争天下的大业。他认为“天地间,人为贵”(《三国志·武帝纪》),必须想办法把一批可用的人才聚集在自己的营垒中,为此,曹操在以下方面做了些尝试。 首先,在政治上为人才投奔创造条件。196年,曹操听取谋臣荀彧建议,“奉天子都许”(《后汉书·荀彧传》),利用正统的余威名正言顺地“以令诸侯”。在当时正统观念仍很浓厚的时代,以汉宰相身份的曹操所做的恢复汉业江山活动,确使时人震动异常,曹操既轻而易举地获得政治优势,而又易如反掌地让天子成为傀儡。 其次,在舆论上注意网罗人才。刘备曾因地盘被吕布袭取而暂投曹操,当时曹操重臣程昱曾劝曹操说:“刘备有雄才,而甚得众心,终不为人下,不如早图之。”操并未采纳,而以“方今收英雄时也,杀一人而失天下之心,不可”。(《三国志·武帝纪》)这算是回答。名士祢衡,有才辩,孔融荐之于曹操,祢衡因职不随心,遂辱骂曹操,曹操对孔融说:“祢衡竖子,孤杀之,犹雀鼠耳,顾此人素有虚名,远近将谓孤不能容之”,乃送与刘表(《资治通鉴》卷12)。可见曹操在处理这些问题上能够更多地着眼于利弊得失,着眼于天下舆论,以此吸引更多敢于献身的壮士。 再次,在实践中也屡有爱惜人才的表现。徐歙、毛晖先在曹操部下为将,衮州叛乱后,二人也背叛曹操。后为曹操所俘,不念旧恶,仍委任郡守。魏种素与曹操故交,“公举种孝廉,衮州叛,公曰:‘唯魏种还不弃孤也’,及闻种走,公怒曰:‘种不南走越,北走胡,不置汝也。’即下射犬,生擒种,公曰:‘惟其才也’,释而缚而用之”(《三国志·武帝纪》)。 曹操作为久经战火考验的政治家、军事家,深深懂得创业的艰难,又深深感到个人力量的微弱,他认为“天下尚未定,特此求贤之急时也”。他懂得在人才争夺战中,如果失落一步,那就很可能全盘皆输。因而他希望天下志士纷至沓来,助其成就一番功业。可见“惟才是举”的产生主要在于它是争夺天下的重要砝码,为了争取主动,有所作为,必须要尽早打出这样响亮的口号并实践之。
【披坚执锐】汉末人才流向与曹操聚拢人才 东汉王朝的大厦根基在黄巾军的冲击下,已彻底松懈,倾覆的大厦引来了无数梦幻者进行较量。黄巾军的鲜血染红了各路军阀的战袍。羽翼丰满的刽子手们在买马招兵的进程中火并厮杀,称雄争霸的欲火使许多忘乎所以的军阀失去理智,整个黄河上下、千里中原成为军阀的屠场。争夺意味着死亡与生存,生存以实力为后盾。只有势力强盛才有生存希望,而因散兵败将“无敌自破者不可胜数”。 这场实力的较量导致了对人才的争夺,谁抓住这个核心链条谁就会延长寿命,乃至夺取天下。这一时期,天下大乱,社会动荡不安。每逢乱世,必多人才,时势造英雄,英雄助时势,一批荡平天下之士不断涌出。从人才流向态势看,起初是四面八方放射型,而后逐渐收缩,最终集中几个点——几股军阀阵营中。这种现象的形成无疑是人才流动的规律在起作用。像诸葛孔明那样隐居隆中,胸有韬略,密切关注时局者也不乏其人,即使“不求闻达于诸侯”,但也并不甘心庸庸碌碌一生。在这种背景下有军事争夺战也有人才争夺战,各割据集团都采取措施拢络谋臣武将。袁绍在冀、青、并州招收“名誉”,刘备于南阳三顾茅庐,孙权也“招延俊秀,聘求名士”(《三国志·孙权传》)。 曹操生活在这个动乱的时代,他渴望自己能“奋身出命”,荡平天下,“建立名誉,使世士明知”(《三国志·武帝纪》)。他手中沾有黄巾军的鲜血,在争战疆场的岁月中慢慢积累了与其他军阀抗衡的资本。但他感到远远不够,建一世之功决非一些散兵数量的剧增就能解决问题,他需要质量上提高,希望能有一批贤才智士佐助他完成诛暴乱、争天下的大业。他认为“天地间,人为贵”(《三国志·武帝纪》),必须想办法把一批可用的人才聚集在自己的营垒中,为此,曹操在以下方面做了些尝试。 首先,在政治上为人才投奔创造条件。196年,曹操听取谋臣荀彧建议,“奉天子都许”(《后汉书·荀彧传》),利用正统的余威名正言顺地“以令诸侯”。在当时正统观念仍很浓厚的时代,以汉宰相身份的曹操所做的恢复汉业江山活动,确使时人震动异常,曹操既轻而易举地获得政治优势,而又易如反掌地让天子成为傀儡。 其次,在舆论上注意网罗人才。刘备曾因地盘被吕布袭取而暂投曹操,当时曹操重臣程昱曾劝曹操说:“刘备有雄才,而甚得众心,终不为人下,不如早图之。”操并未采纳,而以“方今收英雄时也,杀一人而失天下之心,不可”。(《三国志·武帝纪》)这算是回答。名士祢衡,有才辩,孔融荐之于曹操,祢衡因职不随心,遂辱骂曹操,曹操对孔融说:“祢衡竖子,孤杀之,犹雀鼠耳,顾此人素有虚名,远近将谓孤不能容之”,乃送与刘表(《资治通鉴》卷12)。可见曹操在处理这些问题上能够更多地着眼于利弊得失,着眼于天下舆论,以此吸引更多敢于献身的壮士。 再次,在实践中也屡有爱惜人才的表现。徐歙、毛晖先在曹操部下为将,衮州叛乱后,二人也背叛曹操。后为曹操所俘,不念旧恶,仍委任郡守。魏种素与曹操故交,“公举种孝廉,衮州叛,公曰:‘唯魏种还不弃孤也’,及闻种走,公怒曰:‘种不南走越,北走胡,不置汝也。’即下射犬,生擒种,公曰:‘惟其才也’,释而缚而用之”(《三国志·武帝纪》)。 曹操作为久经战火考验的政治家、军事家,深深懂得创业的艰难,又深深感到个人力量的微弱,他认为“天下尚未定,特此求贤之急时也”。他懂得在人才争夺战中,如果失落一步,那就很可能全盘皆输。因而他希望天下志士纷至沓来,助其成就一番功业。可见“惟才是举”的产生主要在于它是争夺天下的重要砝码,为了争取主动,有所作为,必须要尽早打出这样响亮的口号并实践之。
【深明大义】战略楔子——司马懿在对付蜀首次北伐中起的作用 司马懿本人没有与诸葛亮的首次北伐直接交锋,但是他在首次北伐中发挥的作用仍然是挫败这次北伐的主要原因。司马懿首先意识到诸葛亮与孟达联合可能对两京的威胁,当时他仅有月粮,若诸葛亮联合孟达攻两京,曹睿没有任何防范必败,司马懿无粮草也难阻止。但是诸葛亮没有到上庸向两京进攻,甚至没接受魏延以五千出子午谷,五千负粮,守长安接应主力的策略。这是过于谨慎,魏延全军覆没也不过比司马懿招降的蜀军多三千,取胜则获利无穷,诸葛亮只是想利用孟达起兵牵制魏军,自己乘机攻占陇西,他和孟达配合几乎同时起兵,原以为孟达有一年粮能牵制住魏军,但他仅坚守十六天。虽然诸葛亮北伐出乎曹魏意料, 227 年 12 月底孟达起兵后的次年正月,诸葛亮也利用新年发动攻势,很快攻占了天水、南安、安定三郡,但正月中孟达兵败后,魏军依然能调集重兵前往关中增援,司马懿的部下张郃帅五万人为先锋攻陇右,曹真也率军前往驻防眉县,曹睿也准备到长安督战。但这些还都不是导致诸葛亮退兵的主要原因,过去很多人把马谡在街亭兵败作为诸葛亮首次北伐失利的原因,这是错的。诸葛亮首次北伐失利与司马懿和司马氏集团有重要关系,不仅有司马懿部下张郃及时上陇作战,更重要的是司马懿和与司马氏集团密切的卫臻发挥的作用,张郃虽然打败马谡但也没有追击,诸葛亮主力未损为何要撤退呢?首先要看司马懿的行动,他在上庸对蜀国后方汉中等地部队进行了政治攻势,结果姚静和郑他等蜀军有七千人归降司马懿,整个汉中和蜀军后方动摇是造成诸葛亮要退兵的首要问题;其次是魏国尚书仆射卫臻提出攻打散关切断蜀军粮道的部署,他是与司马徽的学生刘廙密切,亲司马氏集团的,他的计谋是对蜀军的重大威胁,当时蜀军还没有攻占武都、阴平,不能从那里退回汉中,只有走散关,因此一旦散关失守,蜀军连退路都会被切断,曹睿也任命卫臻为征蜀将军前往攻散关。可见即使街亭战役胜利,蜀军在曹睿已经让卫臻征蜀、司马懿动摇汉中和蜀国后方的情况下,依然只能退兵,否则魏军甚至可能攻占汉中,威胁蜀中成都。司马懿威胁汉中和卫臻威胁散关是诸葛亮首次北伐被迫退兵的关键,袁子在评论诸葛亮用兵时也说了,马谡部与诸葛亮的主力相距仅数里,张郃又没有追击,但诸葛亮依然逐步退兵,诸葛亮主力不会少于张郃的五万人,只有汉中和散关的危机形势才是他退兵的合理解释。后来为了稳定汉中防御,诸葛亮甚至把李严和他的两万人也调到汉中,不要以为司马懿在诸葛亮首次北伐中毫无作为,魏延作为诸葛亮第一战将统兵也不过万人,司马懿能招抚蜀军在汉中等地的七千多人和多位将领对蜀国后方的威胁是巨大的。而且蜀国在侧翼也没有攻占武都、阴平,攻祁山只能出散关一个方向,这也是卫臻指出的攻占散关就切断了蜀军的粮道,后来诸葛亮也派兵去攻占武都、阴平,不再把散关作为唯一出祁山的通道。
【披坚执锐】战略楔子——司马懿在对付蜀首次北伐中起的作用 司马懿本人没有与诸葛亮的首次北伐直接交锋,但是他在首次北伐中发挥的作用仍然是挫败这次北伐的主要原因。司马懿首先意识到诸葛亮与孟达联合可能对两京的威胁,当时他仅有月粮,若诸葛亮联合孟达攻两京,曹睿没有任何防范必败,司马懿无粮草也难阻止。但是诸葛亮没有到上庸向两京进攻,甚至没接受魏延以五千出子午谷,五千负粮,守长安接应主力的策略。这是过于谨慎,魏延全军覆没也不过比司马懿招降的蜀军多三千,取胜则获利无穷,诸葛亮只是想利用孟达起兵牵制魏军,自己乘机攻占陇西,他和孟达配合几乎同时起兵,原以为孟达有一年粮能牵制住魏军,但他仅坚守十六天。虽然诸葛亮北伐出乎曹魏意料, 227 年 12 月底孟达起兵后的次年正月,诸葛亮也利用新年发动攻势,很快攻占了天水、南安、安定三郡,但正月中孟达兵败后,魏军依然能调集重兵前往关中增援,司马懿的部下张郃帅五万人为先锋攻陇右,曹真也率军前往驻防眉县,曹睿也准备到长安督战。但这些还都不是导致诸葛亮退兵的主要原因,过去很多人把马谡在街亭兵败作为诸葛亮首次北伐失利的原因,这是错的。诸葛亮首次北伐失利与司马懿和司马氏集团有重要关系,不仅有司马懿部下张郃及时上陇作战,更重要的是司马懿和与司马氏集团密切的卫臻发挥的作用,张郃虽然打败马谡但也没有追击,诸葛亮主力未损为何要撤退呢?首先要看司马懿的行动,他在上庸对蜀国后方汉中等地部队进行了政治攻势,结果姚静和郑他等蜀军有七千人归降司马懿,整个汉中和蜀军后方动摇是造成诸葛亮要退兵的首要问题;其次是魏国尚书仆射卫臻提出攻打散关切断蜀军粮道的部署,他是与司马徽的学生刘廙密切,亲司马氏集团的,他的计谋是对蜀军的重大威胁,当时蜀军还没有攻占武都、阴平,不能从那里退回汉中,只有走散关,因此一旦散关失守,蜀军连退路都会被切断,曹睿也任命卫臻为征蜀将军前往攻散关。可见即使街亭战役胜利,蜀军在曹睿已经让卫臻征蜀、司马懿动摇汉中和蜀国后方的情况下,依然只能退兵,否则魏军甚至可能攻占汉中,威胁蜀中成都。司马懿威胁汉中和卫臻威胁散关是诸葛亮首次北伐被迫退兵的关键,袁子在评论诸葛亮用兵时也说了,马谡部与诸葛亮的主力相距仅数里,张郃又没有追击,但诸葛亮依然逐步退兵,诸葛亮主力不会少于张郃的五万人,只有汉中和散关的危机形势才是他退兵的合理解释。后来为了稳定汉中防御,诸葛亮甚至把李严和他的两万人也调到汉中,不要以为司马懿在诸葛亮首次北伐中毫无作为,魏延作为诸葛亮第一战将统兵也不过万人,司马懿能招抚蜀军在汉中等地的七千多人和多位将领对蜀国后方的威胁是巨大的。而且蜀国在侧翼也没有攻占武都、阴平,攻祁山只能出散关一个方向,这也是卫臻指出的攻占散关就切断了蜀军的粮道,后来诸葛亮也派兵去攻占武都、阴平,不再把散关作为唯一出祁山的通道。
【深明大义】马隆为西晋的统一做出的贡献 《三国演义》最后二十年里(260-280),作者基本上只着墨于曹刘孙司马四家有关的故事。说,大家对西晋对吴前线的老羊,杜预,王睿等耳熟能详。事实上期间中国还发生过其他战事,也有马隆这样被演义作者忽略了的著名将领。 马隆,字孝兴,东平 (今山东汶上)人。 他自幼智勇兼备,好立名节。年青时为曹魏兖州刺史令狐愚的门客。 王凌、令狐愚要拥立曹彪为帝,被司马懿平。令狐愚被诛杀。为避免牵连,全州竟无一人敢为令狐愚其收尸,读马隆用自己的家财为其殡葬,并服丧三年,传为美谈。 西晋初年,西羌叛乱,攻陷凉州,并相继斩杀秦、凉二州四位刺史,致使河西地区与中央断绝联系,晋廷震动。晋武帝常为西部边境安全忧虑,每次临朝议政都叹息地说:“谁能为我讨此虏通凉州者乎?”朝中无人相应。唯马隆上前奏道:“陛下若能任臣,臣能平之。”武帝说:“必能灭贼,何为不任,顾卿方略何如耳。”马隆说:“陛下若能任臣,当听臣自任。”武帝问:“云何?”“臣请募勇士三千人,无问所从来,率之鼓行而西,禀陛下威德,丑虏何足灭哉”(《晋书·马隆传》)!晋武帝答应了马隆的请求,并任命他为武威太守。 马隆受命 ,立即招募勇士,并到武库挑选兵器。武库令却与马隆发生争执。马隆对武帝说:“臣当亡命战场,以报所受,武库令乃以魏时朽杖见给,不可复用,非陛下使臣灭贼意也”(《晋书·马隆传》)。于是晋武帝命武库兵器尽供马隆挑选,并供给三年的军资。 马隆军转战千里,分化西羌诸部,收复武威,西平。 为了进一步稳定并开发西部边陲,晋朝廷任马隆为平虏护军、西平太守,率其所部屯据西平(现在的西宁),其间多次成功粉碎了一些西羌部落的进犯。 稳定的西部,为晋兴兵灭吴解除了后顾之忧。
【披坚执锐】马隆为西晋的统一做出的贡献 《三国演义》最后二十年里(260-280),作者基本上只着墨于曹刘孙司马四家有关的故事。说,大家对西晋对吴前线的老羊,杜预,王睿等耳熟能详。事实上期间中国还发生过其他战事,也有马隆这样被演义作者忽略了的著名将领。 马隆,字孝兴,东平 (今山东汶上)人。 他自幼智勇兼备,好立名节。年青时为曹魏兖州刺史令狐愚的门客。 王凌、令狐愚要拥立曹彪为帝,被司马懿平。令狐愚被诛杀。为避免牵连,全州竟无一人敢为令狐愚其收尸,读马隆用自己的家财为其殡葬,并服丧三年,传为美谈。 西晋初年,西羌叛乱,攻陷凉州,并相继斩杀秦、凉二州四位刺史,致使河西地区与中央断绝联系,晋廷震动。晋武帝常为西部边境安全忧虑,每次临朝议政都叹息地说:“谁能为我讨此虏通凉州者乎?”朝中无人相应。唯马隆上前奏道:“陛下若能任臣,臣能平之。”武帝说:“必能灭贼,何为不任,顾卿方略何如耳。”马隆说:“陛下若能任臣,当听臣自任。”武帝问:“云何?”“臣请募勇士三千人,无问所从来,率之鼓行而西,禀陛下威德,丑虏何足灭哉”(《晋书·马隆传》)!晋武帝答应了马隆的请求,并任命他为武威太守。 马隆受命 ,立即招募勇士,并到武库挑选兵器。武库令却与马隆发生争执。马隆对武帝说:“臣当亡命战场,以报所受,武库令乃以魏时朽杖见给,不可复用,非陛下使臣灭贼意也”(《晋书·马隆传》)。于是晋武帝命武库兵器尽供马隆挑选,并供给三年的军资。 马隆军转战千里,分化西羌诸部,收复武威,西平。 为了进一步稳定并开发西部边陲,晋朝廷任马隆为平虏护军、西平太守,率其所部屯据西平(现在的西宁),其间多次成功粉碎了一些西羌部落的进犯。 稳定的西部,为晋兴兵灭吴解除了后顾之忧。
【深明大义】司马懿统筹镇关中 司马懿在关中主要执行的是防御战略,这是针对诸葛亮北伐战略制定的。司马懿最初执行的是陇右攻势战略。蜀军对陇右的重视甚至超过汉中,早在刘备与孙权结盟时就以攻取凉州作为归还荆州的前提,在还没有攻占汉中前就派遣张飞、马超等人进攻武都,试图打开通向凉州的通道。 217年蜀军就进占武都下辩,准备攻凉州,要是取胜就能从西、南两个方向攻关中,从陇右东进还能切断汉中的主要补给线,包围汉中,曹操也非常重视,派曹洪等前往抵御,并且联合阴平的氐族共同作战,打退了蜀军。司马懿到关中的 231 年首先被派到广魏郡,可见曹睿对陇右的重视。诸葛亮首次北伐也是攻陇右,但是他没像刘备重视武都方向,因此出陇右仅从散关方向,尽管控制陇右三郡,但是在后方危机,唯一退路散关受威胁时,不能从武都、阴平撤军,只能放弃陇右三郡。只是在第三次北伐攻占武都、阴平两郡后,才能从祁山、散关两个方向进攻陇右,形势稍微好转。司马懿在关中的战略与刘备都重视武都相仿,重视右翼战略方向。在曹睿要放弃渭南,只守广魏郡的诏令下,司马懿依然渡渭南向祁山,因为守住祁山才能威胁武都和阴平,屏障渭南。司马懿在关中对汉中北出的主要谷口都是采取修建长城的防御态势,唯独对武都和阴平方向,不仅从开始入关中就采取攻势,以后也是从政治上、军事上重视阴平和武都。正是在司马懿入关中后,不仅收复蜀军在靠近陇右设立的汉阳郡,也向南渐次收复武都,影响阴平,大约在 236 年蜀军在武都最后影响的氐族首领苻健也只能帅几百户迁徙到蜀中平原,放弃了武都,苻健的弟弟苻双与曾打败蜀军首次出武都的阴平强端帅七千多人归降司马懿。因为司马懿控制了武都,影响了阴平,也造成后来能征善战的姜维北伐时,也难以从武都直接攻陇右,更多只能把主攻方向放在更西部的陇西地区,几次北征多是绕道沓中攻陇西、西平、洮阳地区。仅有的一次出骆谷攻关中也因为没有效配合顿兵长城防线。甚至到司马昭指挥邓艾、钟会平蜀也是依仗了控制武都的战略优势,从那里切断牵制姜维一个月,乘机攻占汉中。邓艾攻成都,更是沿着武都,绕道阴平迂回突入蜀中平原。武都阴平战略方向是司马懿关中战略的核心,在这个方向上的较量决定了关中安全,以及未来蜀国兴衰。司马懿在关中执行西攻东守的战略,是针对蜀国从成都平原产粮区出陇右运输线短,出关中运输线长的特点,是正确合理的战略方针。
【披坚执锐】司马懿统筹镇关中 司马懿在关中主要执行的是防御战略,这是针对诸葛亮北伐战略制定的。司马懿最初执行的是陇右攻势战略。蜀军对陇右的重视甚至超过汉中,早在刘备与孙权结盟时就以攻取凉州作为归还荆州的前提,在还没有攻占汉中前就派遣张飞、马超等人进攻武都,试图打开通向凉州的通道。 217年蜀军就进占武都下辩,准备攻凉州,要是取胜就能从西、南两个方向攻关中,从陇右东进还能切断汉中的主要补给线,包围汉中,曹操也非常重视,派曹洪等前往抵御,并且联合阴平的氐族共同作战,打退了蜀军。司马懿到关中的 231 年首先被派到广魏郡,可见曹睿对陇右的重视。诸葛亮首次北伐也是攻陇右,但是他没像刘备重视武都方向,因此出陇右仅从散关方向,尽管控制陇右三郡,但是在后方危机,唯一退路散关受威胁时,不能从武都、阴平撤军,只能放弃陇右三郡。只是在第三次北伐攻占武都、阴平两郡后,才能从祁山、散关两个方向进攻陇右,形势稍微好转。司马懿在关中的战略与刘备都重视武都相仿,重视右翼战略方向。在曹睿要放弃渭南,只守广魏郡的诏令下,司马懿依然渡渭南向祁山,因为守住祁山才能威胁武都和阴平,屏障渭南。司马懿在关中对汉中北出的主要谷口都是采取修建长城的防御态势,唯独对武都和阴平方向,不仅从开始入关中就采取攻势,以后也是从政治上、军事上重视阴平和武都。正是在司马懿入关中后,不仅收复蜀军在靠近陇右设立的汉阳郡,也向南渐次收复武都,影响阴平,大约在 236 年蜀军在武都最后影响的氐族首领苻健也只能帅几百户迁徙到蜀中平原,放弃了武都,苻健的弟弟苻双与曾打败蜀军首次出武都的阴平强端帅七千多人归降司马懿。因为司马懿控制了武都,影响了阴平,也造成后来能征善战的姜维北伐时,也难以从武都直接攻陇右,更多只能把主攻方向放在更西部的陇西地区,几次北征多是绕道沓中攻陇西、西平、洮阳地区。仅有的一次出骆谷攻关中也因为没有效配合顿兵长城防线。甚至到司马昭指挥邓艾、钟会平蜀也是依仗了控制武都的战略优势,从那里切断牵制姜维一个月,乘机攻占汉中。邓艾攻成都,更是沿着武都,绕道阴平迂回突入蜀中平原。武都阴平战略方向是司马懿关中战略的核心,在这个方向上的较量决定了关中安全,以及未来蜀国兴衰。司马懿在关中执行西攻东守的战略,是针对蜀国从成都平原产粮区出陇右运输线短,出关中运输线长的特点,是正确合理的战略方针。
【深明大义】曹真与司马的伐蜀之役 司马懿与曹真在太和四年被升职后,曹真就积极要求南征,朝臣中多数希望暂时休养生机,但是曹真不从,曹睿也同意了伐蜀。曹真为人善待士卒,如果治军能发挥优点,但战略指挥也不足,他没能像司马懿那样制定奇正虚实的战略方针,只是简单地制定了数路南征“数道并入,可大克也”在制定出征时机也也选择了盛夏炎热多雨的八月,没有在春秋时节南征,曹睿对这次南征期望很高,又亲自为曹真践行,曹真在八月从长安向子午谷进发。另外的几路最南面是司马懿沿汉水西进,关中还有从斜谷进兵的,甚至有的从武威向汉中远途前往。司马懿对这次战役没有反对,依诏出发时被曹睿赐予黄钺,他理解曹睿对曹丕临终托孤的三臣都担心,尽管曹丕说“有间此三公者,慎勿疑之”,他仍然把曹真、司马懿给外派,封曹休为大司马高于曹真,不让托孤臣辅政,所以司马懿从不直接违诏,哪怕受委屈压制,仍按诏令执行。司马懿明白曹睿对托孤臣虽然担心,但曹真毕竟算是曹家人,比起自己和陈群外姓要亲,况且曹真与自己是姻亲,因此毫无二言地执行配合曹真征蜀。在战役发起不久后天气就开始下雨,曹真等从陆路向汉中进发在艰险的蜀道冒雨前进,又遭到蜀军阻截,行进缓慢、困苦,蜀军主力十万仅仅防御自然容易,曹真等关中陆路军队在连日雨水中进展微乎其微,因此司马懿这路就显得突出了。司马懿是水陆两道西进,因为下雨汉水上涨,对行船有利,因此司马懿从西城(安康)出兵后,前进顺畅,加上他又绕过蜀军防御,砍山开道,另辟蹊径,很快到达蜀军纵深,攻占了新丰县(石泉迎丰镇)后,司马懿没有继续前进,因为按计划他应该与曹真汇合在南郑,但曹真还没有进入汉中,诸葛亮在防御曹真各路同时,看司马懿有进入汉中腹地,威胁北路阻击魏军的各路蜀军后方的危险,紧急向在巴郡的李严通告,让李严帅东路两万军北上增援,司马懿在李严增援汉中后,也停止孤军深入在靠近子午谷南段的丹口(宁陕)驻军,等候接应曹真部队,但阴雨连续三十日曹睿下诏退兵。司马懿这次西征不仅扩展了魏国领土,增强了上庸地区防御纵深,把李严主力调动到汉中,还解除了蜀军从巴东向襄阳方向的威胁。司马懿又成为魏军在这次战役中战功最显著,尽管有气象水文有利因素,但司马懿的组织、调动进军策略依然是成功的。
【披坚执锐】曹真与司马的伐蜀之役 司马懿与曹真在太和四年被升职后,曹真就积极要求南征,朝臣中多数希望暂时休养生机,但是曹真不从,曹睿也同意了伐蜀。曹真为人善待士卒,如果治军能发挥优点,但战略指挥也不足,他没能像司马懿那样制定奇正虚实的战略方针,只是简单地制定了数路南征“数道并入,可大克也”在制定出征时机也也选择了盛夏炎热多雨的八月,没有在春秋时节南征,曹睿对这次南征期望很高,又亲自为曹真践行,曹真在八月从长安向子午谷进发。另外的几路最南面是司马懿沿汉水西进,关中还有从斜谷进兵的,甚至有的从武威向汉中远途前往。司马懿对这次战役没有反对,依诏出发时被曹睿赐予黄钺,他理解曹睿对曹丕临终托孤的三臣都担心,尽管曹丕说“有间此三公者,慎勿疑之”,他仍然把曹真、司马懿给外派,封曹休为大司马高于曹真,不让托孤臣辅政,所以司马懿从不直接违诏,哪怕受委屈压制,仍按诏令执行。司马懿明白曹睿对托孤臣虽然担心,但曹真毕竟算是曹家人,比起自己和陈群外姓要亲,况且曹真与自己是姻亲,因此毫无二言地执行配合曹真征蜀。在战役发起不久后天气就开始下雨,曹真等从陆路向汉中进发在艰险的蜀道冒雨前进,又遭到蜀军阻截,行进缓慢、困苦,蜀军主力十万仅仅防御自然容易,曹真等关中陆路军队在连日雨水中进展微乎其微,因此司马懿这路就显得突出了。司马懿是水陆两道西进,因为下雨汉水上涨,对行船有利,因此司马懿从西城(安康)出兵后,前进顺畅,加上他又绕过蜀军防御,砍山开道,另辟蹊径,很快到达蜀军纵深,攻占了新丰县(石泉迎丰镇)后,司马懿没有继续前进,因为按计划他应该与曹真汇合在南郑,但曹真还没有进入汉中,诸葛亮在防御曹真各路同时,看司马懿有进入汉中腹地,威胁北路阻击魏军的各路蜀军后方的危险,紧急向在巴郡的李严通告,让李严帅东路两万军北上增援,司马懿在李严增援汉中后,也停止孤军深入在靠近子午谷南段的丹口(宁陕)驻军,等候接应曹真部队,但阴雨连续三十日曹睿下诏退兵。司马懿这次西征不仅扩展了魏国领土,增强了上庸地区防御纵深,把李严主力调动到汉中,还解除了蜀军从巴东向襄阳方向的威胁。司马懿又成为魏军在这次战役中战功最显著,尽管有气象水文有利因素,但司马懿的组织、调动进军策略依然是成功的。
【深明大义】刘玄德败走夏口 玄德将至汉江,背后曹兵赶来。玄德引百余骑相随而行。操自拍马令诸将曰:“急赶上来!”张飞 、赵云 须得回来抵敌。操曰:“刘备 乃缸中之鱼,笼中之虎,不就这里擒捉,更持何时!若还走了,如放鱼入海,纵虎归山。不可挑战,一齐向前!”众齐呼:“领丞相命!”喊声起处,却待近前去。忽山坡上鼓声响处,一队军马飞奔出来,大叫曰:“吾在此等候多时!”当头一员大将,手执青龙刀,坐下赤兔马,原来是关云长去江夏借来的兵马一万,探知当阳、长阪大战,特地从此路截出。曹操 一见,知是云长,齐勒住马便回,叫道:“又中诸葛亮 之计也!”曹军大退。云长追赶十数里,复回来保护玄德,只到汉津,已有船只伺候,军士尽皆下船。云长请玄德并甘夫人 、阿斗至于船中,云长问玄德曰:“二嫂嫂安在?”玄德遂诉当阳之事,离乱困苦。云长叹曰:“曩日猎于许田时,若从吾意,可无今日之患。”玄德曰:“比时亦为国家惜耳。若天道辅正,安知此不为福也。”后来史官裴松之,曾贬剥刘玄德此言非真也。论曰: 当时玄德在许昌 ,曾与董承 等同谋,但事泄漏不克谐耳;若为国家惜操,安肯若是同谋诛之乎?云长果此时劝杀曹操,玄德不肯从者,因恐惧曹操心腹爪牙之多也,有徒事不宿构,非造次所行。操虽可杀,自身亦不能免祸,故以计而止,何惜之有乎!既往之事,故托为雅言。故知以为国家惜而答云长者,非本心也,乃饰词耳。 当日,玄德正诉之间,忽见江南上舟船如蚁,顺风扬帆而来,大鸣战鼓。玄德失色,与云长在仓中视之,见一人白袍银甲,立在船头上,相近叫曰:“叔父别来无恙?小侄得罪!”玄德视之,乃刘琦 也。走过船来,相抱而哭。琦曰:“听得叔父因被曹操所困,小侄特来接应。”合兵一处,放舟而行。在船中正诉情由之间,江西南上,船一字儿摆开。刘琦大惊曰:“江夏之兵,小侄尽起于此矣。今有战船拦路,不是江东之兵,即是曹操军也,如之奈何?”玄德视之,见一人纶巾道服,坐在船头上,乃是孔明也,后立孙乾 。玄德慌请过船,问其所来。孔明曰:“自离主公,先着云长于汉津登陆地而接。某料曹操必来追赶,赶则主公必败,败则不从江陵来,斜取汉津矣。特请公子来接应,某往夏口,尽起兵前来接应。”玄德大喜,合为一处,商议破曹操之策。孔明曰:“夏口城险,颇有钱粮,虽然城廓狭小,可以久守。请主公于夏口屯住。公子回江夏,整顿船只,收拾军器,为首尾之势,可以抵当曹军百万之众,共归江夏,则势孤矣。”刘琦曰:“军师之言虽善,琦欲请叔父暂到江夏,整顿军马停当,再回夏口不迟。”玄德曰:“贤侄之言是也。”遂留下云长,带五千军守住夏口。玄德、孔明、刘琦共投江夏而来。 却说曹操见云长在旱路引一万兵截出路口,疑有伏兵,不敢来追;又恐水路去夺了江陵,星夜提兵前赴江陵。 却说荆州治中邓义 、别驾刘先 ,已备知襄阳事务,料道:“我等安能敌得操也!”只得引荆州之军民出郭投降讫。曹操先使曹仁 入城,安民了当,秋毫无犯。操入城,释韩嵩 之囚,加为大鸿胪;邓义加为郎中;刘先加为尚书。余皆封为列侯。安慰了当,当日操与众将商议:“今刘备己投江夏而去,但恐结连东吴孙权 ,是滋蔓也。如此,当用何计?”荀攸 进言曰:“可差使持檄文,请孙权会猎于江夏,共擒刘备,分取荆州之地,永结盟好。此意雄壮,孙权必惊忧而投降来,其大事济矣。”。操曰:“此计甚好。”一面写檄文遣使;一面计点军马:马步水军八十三万,诈呼一百万,水陆并进。船骑双行,沿江而来,西连荆、陕、东接蕲、黄,连络寨栅三百余里,烟火不绝。 话分两头。却说江东孙权,屯兵于柴桑郡,听知曹操引一百万之众,己取襄阳,刘琮 引文武 皆降,星夜兼道又取江陵。权集众将谋士商议大事。鲁肃 进言曰:“荆州与国邻接,水流顺北,外带江、汉,内阻江陵,有金汤之固;沃野万里,士民殷富,若据而有之,此帝王之资也。今刘表 新亡,二子素不辑睦,军中诸将各有彼此。加刘备天下枭雄,与操有隙,寄寓刘表,表恶其能而不能用也。若与彼协心,上下同力,则宜安抚,与结和好;如有离违,宜别图之,以济大事。肃得奉命吊丧,并慰劳其军中用事者,及说刘备使抚表众将,同心一意,共破曹操,备心喜而从命。如此克谐,天下可定矣,今若不住,恐曹操先着人去,悔之晚矣!”孙权闻之大喜,即遣鲁子敬行。 却说玄德到江夏,与孔明、刘琦共商议久安之计。孔明曰:“今刘琮降曹,一应钱粮军马,皆归于曹操。操今势大,急难动摇,不如去投江东孙权,以为应援,使南北相持,吾等于中取事,有何不可?”玄德曰:“江东人物极多,皆有远谋,安肯容耶?”孔明笑曰:“今操引百万之众,虎踞江、汉,安得不来探听虚实耶?若有人到,亮借一风帆,直到江东,凭三寸不烂之舌,说南北两军互相吞并,吾则无事矣。若南军胜,照旧而杀操以取荆州之地;北军胜,乘势而取江南。此远大之计也。”玄德曰:“此论甚高,如何得江东人到?”
【披坚执锐】刘玄德败走夏口 玄德将至汉江,背后曹兵赶来。玄德引百余骑相随而行。操自拍马令诸将曰:“急赶上来!”张飞 、赵云 须得回来抵敌。操曰:“刘备 乃缸中之鱼,笼中之虎,不就这里擒捉,更持何时!若还走了,如放鱼入海,纵虎归山。不可挑战,一齐向前!”众齐呼:“领丞相命!”喊声起处,却待近前去。忽山坡上鼓声响处,一队军马飞奔出来,大叫曰:“吾在此等候多时!”当头一员大将,手执青龙刀,坐下赤兔马,原来是关云长去江夏借来的兵马一万,探知当阳、长阪大战,特地从此路截出。曹操 一见,知是云长,齐勒住马便回,叫道:“又中诸葛亮 之计也!”曹军大退。云长追赶十数里,复回来保护玄德,只到汉津,已有船只伺候,军士尽皆下船。云长请玄德并甘夫人 、阿斗至于船中,云长问玄德曰:“二嫂嫂安在?”玄德遂诉当阳之事,离乱困苦。云长叹曰:“曩日猎于许田时,若从吾意,可无今日之患。”玄德曰:“比时亦为国家惜耳。若天道辅正,安知此不为福也。”后来史官裴松之,曾贬剥刘玄德此言非真也。论曰: 当时玄德在许昌 ,曾与董承 等同谋,但事泄漏不克谐耳;若为国家惜操,安肯若是同谋诛之乎?云长果此时劝杀曹操,玄德不肯从者,因恐惧曹操心腹爪牙之多也,有徒事不宿构,非造次所行。操虽可杀,自身亦不能免祸,故以计而止,何惜之有乎!既往之事,故托为雅言。故知以为国家惜而答云长者,非本心也,乃饰词耳。 当日,玄德正诉之间,忽见江南上舟船如蚁,顺风扬帆而来,大鸣战鼓。玄德失色,与云长在仓中视之,见一人白袍银甲,立在船头上,相近叫曰:“叔父别来无恙?小侄得罪!”玄德视之,乃刘琦 也。走过船来,相抱而哭。琦曰:“听得叔父因被曹操所困,小侄特来接应。”合兵一处,放舟而行。在船中正诉情由之间,江西南上,船一字儿摆开。刘琦大惊曰:“江夏之兵,小侄尽起于此矣。今有战船拦路,不是江东之兵,即是曹操军也,如之奈何?”玄德视之,见一人纶巾道服,坐在船头上,乃是孔明也,后立孙乾 。玄德慌请过船,问其所来。孔明曰:“自离主公,先着云长于汉津登陆地而接。某料曹操必来追赶,赶则主公必败,败则不从江陵来,斜取汉津矣。特请公子来接应,某往夏口,尽起兵前来接应。”玄德大喜,合为一处,商议破曹操之策。孔明曰:“夏口城险,颇有钱粮,虽然城廓狭小,可以久守。请主公于夏口屯住。公子回江夏,整顿船只,收拾军器,为首尾之势,可以抵当曹军百万之众,共归江夏,则势孤矣。”刘琦曰:“军师之言虽善,琦欲请叔父暂到江夏,整顿军马停当,再回夏口不迟。”玄德曰:“贤侄之言是也。”遂留下云长,带五千军守住夏口。玄德、孔明、刘琦共投江夏而来。 却说曹操见云长在旱路引一万兵截出路口,疑有伏兵,不敢来追;又恐水路去夺了江陵,星夜提兵前赴江陵。 却说荆州治中邓义 、别驾刘先 ,已备知襄阳事务,料道:“我等安能敌得操也!”只得引荆州之军民出郭投降讫。曹操先使曹仁 入城,安民了当,秋毫无犯。操入城,释韩嵩 之囚,加为大鸿胪;邓义加为郎中;刘先加为尚书。余皆封为列侯。安慰了当,当日操与众将商议:“今刘备己投江夏而去,但恐结连东吴孙权 ,是滋蔓也。如此,当用何计?”荀攸 进言曰:“可差使持檄文,请孙权会猎于江夏,共擒刘备,分取荆州之地,永结盟好。此意雄壮,孙权必惊忧而投降来,其大事济矣。”。操曰:“此计甚好。”一面写檄文遣使;一面计点军马:马步水军八十三万,诈呼一百万,水陆并进。船骑双行,沿江而来,西连荆、陕、东接蕲、黄,连络寨栅三百余里,烟火不绝。 话分两头。却说江东孙权,屯兵于柴桑郡,听知曹操引一百万之众,己取襄阳,刘琮 引文武 皆降,星夜兼道又取江陵。权集众将谋士商议大事。鲁肃 进言曰:“荆州与国邻接,水流顺北,外带江、汉,内阻江陵,有金汤之固;沃野万里,士民殷富,若据而有之,此帝王之资也。今刘表 新亡,二子素不辑睦,军中诸将各有彼此。加刘备天下枭雄,与操有隙,寄寓刘表,表恶其能而不能用也。若与彼协心,上下同力,则宜安抚,与结和好;如有离违,宜别图之,以济大事。肃得奉命吊丧,并慰劳其军中用事者,及说刘备使抚表众将,同心一意,共破曹操,备心喜而从命。如此克谐,天下可定矣,今若不住,恐曹操先着人去,悔之晚矣!”孙权闻之大喜,即遣鲁子敬行。 却说玄德到江夏,与孔明、刘琦共商议久安之计。孔明曰:“今刘琮降曹,一应钱粮军马,皆归于曹操。操今势大,急难动摇,不如去投江东孙权,以为应援,使南北相持,吾等于中取事,有何不可?”玄德曰:“江东人物极多,皆有远谋,安肯容耶?”孔明笑曰:“今操引百万之众,虎踞江、汉,安得不来探听虚实耶?若有人到,亮借一风帆,直到江东,凭三寸不烂之舌,说南北两军互相吞并,吾则无事矣。若南军胜,照旧而杀操以取荆州之地;北军胜,乘势而取江南。此远大之计也。”玄德曰:“此论甚高,如何得江东人到?”
【深明大义】徐庶走荐诸葛亮 曹操 欲斩徐母,程昱 急止之曰:“令武士且留人!”昱入谏操曰:“徐母毁丞相者,欲求死也。承相若杀之,则招不义之名,成全徐母之德。徐母一死,徐庶 知之,必死心塌地以助刘备 ,而尽力报仇也。不如留之,则使徐庶身心两处,纵使助刘备,亦不尽力也。昱自有小计,必赚徐庶至此,以辅丞相也。”操然之,使送徐母于别室赡养赡。程昱如亲母待之。昱乃诈言曾与徐庶为昆仲,时常送物,必具手启。徐母亦作手启以答之。昱赚了徐母笔迹字体,诈修书—封,差一心腹人,持书径奔新野县,寻见徐庶行幕,使军士达知。 庶闻母有家书至,急唤入问之。来人曰:“某乃馆下走卒,奉老夫人言语,有书上达。”徐庶拆封视之。书曰: 近汝弟康丧,举目无亲。正悲凄之间,不期曹丞相使人赚到许昌 ,言汝背反,下于缧绁,独赖昱等力救。若得汝降,能免吾死。如书到日,可想劬劳之恩,星夜前来,以全孝道;却图归耕故乡,免遭大祸。吾今命若悬丝,专候救济!更不多嘱。 徐庶览毕,泪似涌泉,持书来见玄德曰:“某本颖川徐庶,字元直,为因逃难,更名单福。昨因荆州刘景升招贤纳士,特往见之。与之论事,方知无用之人也,故作书以别之,夤夜至司马水镜庄上述说其事。水镜深责庶不识主,却说:‘刘豫州在此,何不事之?’庶故作狂歌于市,以钓使君;幸蒙不弃孤陋,曲赐重用。争奈老母被曹操奸计囚于许昌,将欲垂命,持书来呼,不容不去。非不欲尽犬马之劳,以事使君;争奈慈母被执,不得尽其力也。今且暂归,尚容再会。”玄德哭曰:“子母之道,乃天爱也。元直毋以备为念,而割其天爱。待与老太君相见之后,再从听教。”庶乃拜谢。庶便欲行,玄德曰:“再聚一宵,来日相饯。”孙乾 等入见玄德。乾曰:“徐元 直乃天下之奇才也,久在新野,今回许昌,尽知我军中之虚实。若使此人归曹操,必重用之,来攻找军,势必危矣。望主公苦留,休教放去,使曹操见庶不去必斩其母。庶知母死,必与母报仇,力攻曹操也。”玄德曰:“不然。使人杀其母,吾独用其子,乃不仁也;留之而不使去,以绝子母之道,乃不义也。吾宁死,而不为不仁不义之事也。”众皆感叹而去。 玄德请徐庶饮至半夜,庶曰:“今闻老母被囚,虽金波玉液,亦不能占肠胃也。”玄德曰:“闻公之行,使备如失左右手,虽龙肝凤髓,亦不甘味也。”二人相泣,坐以侍旦。诸将已于廓外安排饯行。玄德与徐庶上马出廓,至长亭下马相 辞。玄德举杯劝徐庶曰:“备分浅缘薄,不能与先生相从听晦。望先生善事新主,以全孝道。”庶泣曰:“某才微智浅,深荷使君重用。今不幸半途而别,实为母之故也。纵曹**勒事之,终身不设一谋。岂不忠也?非所愿也。”玄德又曰:“先生此去,刘备亦欲远遁而避世也。”庶曰:“本欲与使君共图王霸之基业,奈老母在许昌被执,是以徐庶方寸乱矣。纵使在此,无益于事。请使君别求大贤以佐之,共图王霸之业,何心灰如此也?”玄德曰:“愚意度之,恐天下无如先生者。”庶曰:“吾樗栎庸才,非栋梁也。使君可求栋梁以佐之。”玄德泣谢。庶谓诸将曰:“望诸公善事使君,以图名垂竹帛,功列青史,休效庶之无始终也。”诸将皆感伤而别之。玄德泪如雨下,不忍相离。又送一程,彼各上马,玄德与徐庶并辔而行。玄德曰:“先生此去,备心如割,无复有匡扶王室之心矣!”庶曰:“使君保重,以图再会。”玄德曰:“各天一方,未知相会却在何日?”不觉又行十里,庶辞曰:“不劳使君远送,庶当星夜而行,见老母矣。”玄德又送十里,诸将请回。玄德就马上执庶之手,曰:“先生此去,刘备奈何?”泪沾衿袖。庶亦掩面而哭别。玄德立马于林畔,看庶乘马,从者数人,匆匆而去。玄德放声大哭。孙乾等劝:“主公休如此恸伤。”玄德曰:“元直去矣!吾将奈何?”凝泪而望,被一大树林隔断。玄德以鞭指曰:“吾欲尽伐此处树木!”孙乾曰:“何故伐之?”玄德曰:“因阻望徐元直也!”
【披坚执锐】徐庶走荐诸葛亮 曹操 欲斩徐母,程昱 急止之曰:“令武士且留人!”昱入谏操曰:“徐母毁丞相者,欲求死也。承相若杀之,则招不义之名,成全徐母之德。徐母一死,徐庶 知之,必死心塌地以助刘备 ,而尽力报仇也。不如留之,则使徐庶身心两处,纵使助刘备,亦不尽力也。昱自有小计,必赚徐庶至此,以辅丞相也。”操然之,使送徐母于别室赡养赡。程昱如亲母待之。昱乃诈言曾与徐庶为昆仲,时常送物,必具手启。徐母亦作手启以答之。昱赚了徐母笔迹字体,诈修书—封,差一心腹人,持书径奔新野县,寻见徐庶行幕,使军士达知。 庶闻母有家书至,急唤入问之。来人曰:“某乃馆下走卒,奉老夫人言语,有书上达。”徐庶拆封视之。书曰: 近汝弟康丧,举目无亲。正悲凄之间,不期曹丞相使人赚到许昌 ,言汝背反,下于缧绁,独赖昱等力救。若得汝降,能免吾死。如书到日,可想劬劳之恩,星夜前来,以全孝道;却图归耕故乡,免遭大祸。吾今命若悬丝,专候救济!更不多嘱。 徐庶览毕,泪似涌泉,持书来见玄德曰:“某本颖川徐庶,字元直,为因逃难,更名单福。昨因荆州刘景升招贤纳士,特往见之。与之论事,方知无用之人也,故作书以别之,夤夜至司马水镜庄上述说其事。水镜深责庶不识主,却说:‘刘豫州在此,何不事之?’庶故作狂歌于市,以钓使君;幸蒙不弃孤陋,曲赐重用。争奈老母被曹操奸计囚于许昌,将欲垂命,持书来呼,不容不去。非不欲尽犬马之劳,以事使君;争奈慈母被执,不得尽其力也。今且暂归,尚容再会。”玄德哭曰:“子母之道,乃天爱也。元直毋以备为念,而割其天爱。待与老太君相见之后,再从听教。”庶乃拜谢。庶便欲行,玄德曰:“再聚一宵,来日相饯。”孙乾 等入见玄德。乾曰:“徐元 直乃天下之奇才也,久在新野,今回许昌,尽知我军中之虚实。若使此人归曹操,必重用之,来攻找军,势必危矣。望主公苦留,休教放去,使曹操见庶不去必斩其母。庶知母死,必与母报仇,力攻曹操也。”玄德曰:“不然。使人杀其母,吾独用其子,乃不仁也;留之而不使去,以绝子母之道,乃不义也。吾宁死,而不为不仁不义之事也。”众皆感叹而去。 玄德请徐庶饮至半夜,庶曰:“今闻老母被囚,虽金波玉液,亦不能占肠胃也。”玄德曰:“闻公之行,使备如失左右手,虽龙肝凤髓,亦不甘味也。”二人相泣,坐以侍旦。诸将已于廓外安排饯行。玄德与徐庶上马出廓,至长亭下马相 辞。玄德举杯劝徐庶曰:“备分浅缘薄,不能与先生相从听晦。望先生善事新主,以全孝道。”庶泣曰:“某才微智浅,深荷使君重用。今不幸半途而别,实为母之故也。纵曹**勒事之,终身不设一谋。岂不忠也?非所愿也。”玄德又曰:“先生此去,刘备亦欲远遁而避世也。”庶曰:“本欲与使君共图王霸之基业,奈老母在许昌被执,是以徐庶方寸乱矣。纵使在此,无益于事。请使君别求大贤以佐之,共图王霸之业,何心灰如此也?”玄德曰:“愚意度之,恐天下无如先生者。”庶曰:“吾樗栎庸才,非栋梁也。使君可求栋梁以佐之。”玄德泣谢。庶谓诸将曰:“望诸公善事使君,以图名垂竹帛,功列青史,休效庶之无始终也。”诸将皆感伤而别之。玄德泪如雨下,不忍相离。又送一程,彼各上马,玄德与徐庶并辔而行。玄德曰:“先生此去,备心如割,无复有匡扶王室之心矣!”庶曰:“使君保重,以图再会。”玄德曰:“各天一方,未知相会却在何日?”不觉又行十里,庶辞曰:“不劳使君远送,庶当星夜而行,见老母矣。”玄德又送十里,诸将请回。玄德就马上执庶之手,曰:“先生此去,刘备奈何?”泪沾衿袖。庶亦掩面而哭别。玄德立马于林畔,看庶乘马,从者数人,匆匆而去。玄德放声大哭。孙乾等劝:“主公休如此恸伤。”玄德曰:“元直去矣!吾将奈何?”凝泪而望,被一大树林隔断。玄德以鞭指曰:“吾欲尽伐此处树木!”孙乾曰:“何故伐之?”玄德曰:“因阻望徐元直也!”
【深明大义】我负天下——辜负还是背负? 他在中国历史上现身之后,就说了这么一句话:    “宁教我负天下人,不教天下人负我!”    此后两千年岁月中,这个声音总是挥之不去。    到底是天下人负了他,还是他负了天下?    曹孟德不便评价,来不及评价的事情,我们要在此斟酌。    我负天下——    这是替曹孟德说的一句话。    不是我辜负了天下,而是从青年到中年,从中年到暮年,都是我在背负天下。    背负了天下,就只能走下去,力竭为止。    负天下者,注定无可息肩。 中国古代的诗人,有的以风月为归宿,有的以风云为归宿,有的号称豪放,有的号称婉约,你称我赞,你咏我叹,拉扯拉扯过了千年。    然而,也还有这么一个人,他看到的是风云雷电之外的世界,他看到的是“星汉灿烂,洪波涌起”!    这位视野直抵宇宙洪荒的诗人,写出了气象万千,直欺屈原《天问》的《观沧海》。    他就是曹操曹孟德。    ——沧海横流 其实他是不屑自称英雄的!    古往今来,天下英雄,数来数去,毕竟还要数上几个巴掌,而敢自称奸雄,不辞为奸雄,凛然作一世奸雄者,悠悠万古,屈指唯此一人!    治世之能臣,乱世之奸雄!说这话的许邵,听这话的曹操,都明白这东汉末年,哪里会是个治世,必然是个乱世,城旗变幻,劫火洞然的乱世!    可是曹操听完这十个字的评价,是大喜的!    毛宗岗批得妙:“喜得恶,喜得险,喜得直,喜得无礼,喜得不寻常,喜得不怀好意,只此一喜,便是奸雄本色。”    其实,所谓一世之雄,不是要征服这个世界,而是要超越这个世界 魏,蜀,吴,史称三国。然而缺了黑社会老大刘玄德,缺了知识界精英领袖孙仲谋,三国未必不成三国!    但是少了曹操,这个居心比天意还不可知,行事比天雷还不可挽回的曹阿瞒,便不成此风云际会。    “若建非常之功,必待非常之人”——    孙权的理想是偏安一隅,是要对东吴的扬,交,荆三州五十二万户人家有个交代;    刘备的理想是匡扶汉室,是要对四百二十余年的大汉天下有个交代;    而曹操觉得,他要做的是立千秋法,为万世师,是要对分久必合,合久必分的天理天数有个交代! 曹操的名言妇孺皆知:“宁教我负天下人,不教天下人负我!”    这句话很容易被理解成——    只能我占别人便宜,不能别人占我便宜!    然而一个奸雄和一个地痞的区别,在于他的行事准则,可以欺众亦可以服众!    曹操说这话的时候,心里是把“我”当作天下人的公意的,所以,不允许天下任何一人,对抗天下人的公意,侵害天下人的公众利益,但是,“我”,既然代表天下,当然就可以勒令天下任何一人,为了天下的公意和公益,奉献一切,臣服到永远!    这是一个理想主义者的胸襟,也是一个权谋大师的抱负,区别只在这个人最终是否要让天下成为家天下。 曹操是不是一个想篡夺汉室天下的人?他是不是早有异心,所以生前铺路,死后由他的儿子曹丕完成这一招乾坤大挪移?    我们的看法是——曹操一生最大的失败,就是他尸骨未寒,儿子已经成为魏文帝!    吕不韦的悲剧,在于他的儿子赢政违背他的意愿,摧毁了他的理想。    而曹操的悲剧,也在于他的儿子曹丕违背他的意愿,摧毁了他的理想。 曹操既然要立千秋法,为万世师,他就不希望成为一个窃国的庸贼。可是,他一生忍住没做的事情,在他的身后呢?会不会有人做?    郭嘉,荀彧,荀攸,许攸,那么多老战士都已经故去,如今的新贵是华歆,杨修之流,他们哪个不是为希求富贵而来?即使曹操的继承者不肯践登大宝,这群人不会死命撺掇吗?    所以,曹操要找一个心明眼亮耳根子硬的继承者。    曹植与父亲万事心照,他理解也认同父亲的“不王而王”的理想。但是,他虽然承认天下乃天下之天下,非一人之天下,但是他是出世之人,不肯接曹操的担子。
【披坚执锐】我负天下——辜负还是背负? 他在中国历史上现身之后,就说了这么一句话:    “宁教我负天下人,不教天下人负我!”    此后两千年岁月中,这个声音总是挥之不去。    到底是天下人负了他,还是他负了天下?    曹孟德不便评价,来不及评价的事情,我们要在此斟酌。    我负天下——    这是替曹孟德说的一句话。    不是我辜负了天下,而是从青年到中年,从中年到暮年,都是我在背负天下。    背负了天下,就只能走下去,力竭为止。    负天下者,注定无可息肩。 中国古代的诗人,有的以风月为归宿,有的以风云为归宿,有的号称豪放,有的号称婉约,你称我赞,你咏我叹,拉扯拉扯过了千年。    然而,也还有这么一个人,他看到的是风云雷电之外的世界,他看到的是“星汉灿烂,洪波涌起”!    这位视野直抵宇宙洪荒的诗人,写出了气象万千,直欺屈原《天问》的《观沧海》。    他就是曹操曹孟德。    ——沧海横流 其实他是不屑自称英雄的!    古往今来,天下英雄,数来数去,毕竟还要数上几个巴掌,而敢自称奸雄,不辞为奸雄,凛然作一世奸雄者,悠悠万古,屈指唯此一人!    治世之能臣,乱世之奸雄!说这话的许邵,听这话的曹操,都明白这东汉末年,哪里会是个治世,必然是个乱世,城旗变幻,劫火洞然的乱世!    可是曹操听完这十个字的评价,是大喜的!    毛宗岗批得妙:“喜得恶,喜得险,喜得直,喜得无礼,喜得不寻常,喜得不怀好意,只此一喜,便是奸雄本色。”    其实,所谓一世之雄,不是要征服这个世界,而是要超越这个世界 魏,蜀,吴,史称三国。然而缺了黑社会老大刘玄德,缺了知识界精英领袖孙仲谋,三国未必不成三国!    但是少了曹操,这个居心比天意还不可知,行事比天雷还不可挽回的曹阿瞒,便不成此风云际会。    “若建非常之功,必待非常之人”——    孙权的理想是偏安一隅,是要对东吴的扬,交,荆三州五十二万户人家有个交代;    刘备的理想是匡扶汉室,是要对四百二十余年的大汉天下有个交代;    而曹操觉得,他要做的是立千秋法,为万世师,是要对分久必合,合久必分的天理天数有个交代! 曹操的名言妇孺皆知:“宁教我负天下人,不教天下人负我!”    这句话很容易被理解成——    只能我占别人便宜,不能别人占我便宜!    然而一个奸雄和一个地痞的区别,在于他的行事准则,可以欺众亦可以服众!    曹操说这话的时候,心里是把“我”当作天下人的公意的,所以,不允许天下任何一人,对抗天下人的公意,侵害天下人的公众利益,但是,“我”,既然代表天下,当然就可以勒令天下任何一人,为了天下的公意和公益,奉献一切,臣服到永远!    这是一个理想主义者的胸襟,也是一个权谋大师的抱负,区别只在这个人最终是否要让天下成为家天下。 曹操是不是一个想篡夺汉室天下的人?他是不是早有异心,所以生前铺路,死后由他的儿子曹丕完成这一招乾坤大挪移?    我们的看法是——曹操一生最大的失败,就是他尸骨未寒,儿子已经成为魏文帝!    吕不韦的悲剧,在于他的儿子赢政违背他的意愿,摧毁了他的理想。    而曹操的悲剧,也在于他的儿子曹丕违背他的意愿,摧毁了他的理想。 曹操既然要立千秋法,为万世师,他就不希望成为一个窃国的庸贼。可是,他一生忍住没做的事情,在他的身后呢?会不会有人做?    郭嘉,荀彧,荀攸,许攸,那么多老战士都已经故去,如今的新贵是华歆,杨修之流,他们哪个不是为希求富贵而来?即使曹操的继承者不肯践登大宝,这群人不会死命撺掇吗?    所以,曹操要找一个心明眼亮耳根子硬的继承者。    曹植与父亲万事心照,他理解也认同父亲的“不王而王”的理想。但是,他虽然承认天下乃天下之天下,非一人之天下,但是他是出世之人,不肯接曹操的担子。
【深明大义】刘玄德败走荆州 曹操兵至冀州境界,叹曰:“吾起义兵为天下除暴乱,旧乡人民死丧略尽,终日不见所识,使吾感伤。况禾稼在田之时,不可扰动,权且罢兵。”正值荀彧书到,说:“刘备欲攻许都,速回军迎之。”操留曹洪屯河上,遂勒兵向东。刘玄德探知曹操兵来,近穰山五十里下寨,军分三队:于东南角上,云长屯兵;西南角上,张飞屯兵;正南寨中,玄德、赵云。人报曹操兵至,玄德鼓噪而出。操布成阵势,叫玄德答话。玄德出马于门旗下。操以鞭指而骂曰:“吾待汝为上宾,汝何背义忘恩耶?”玄德大怒曰:“汝托名汉相,实为国贼!吾乃汉室宗亲,故讨反贼耳!”操曰:“吾奉天子明诏,四方招降讨逆,汝敢乱言耶?”玄德曰:“汝诏乃虚诳之言,吾有天子密旨在此。”操曰:“汝休托言。”玄德遂念衣带诏。操怒,教许褚出马。玄德背后一将挺枪出马,乃常山赵子龙也。许褚赵云二将相交,三十合不分胜负。忽然东南角上喊声大震,云长引军冲突而来;操欲分兵迎之,西南角上喊声大举,张飞领军冲突而来。三处一齐掩杀。操军远来,疲困不能抵当,大败而走,玄德领军追二十里方回。   玄德得胜,大杀一阵,心中甚喜,使人探听,操兵退五六十里。玄德与众人言曰:“不意今番挫动操之锐气也!”云长曰:“未可轻视。操奸谋极多,恐必有计。”玄德曰:“此退,乃战也。”玄德使赵云搦战,操兵旬日不出。玄德又使张飞搦战,操兵亦不出。玄德愈疑。忽报龚都运粮至半途,被曹军围住,玄德急令张飞去救。流星马又报张辽引军抄背后,径取汝南。玄德曰:“云长所料是也。此间滞住吾兵,必使张辽取吾家基业矣,可宜速救老小。”急遣云长救之。两军皆去。不半日,速报玄德曰:“张辽打破汝南,刘辟弃城而走,云长亦被围住。玄德大惊。又报张飞去救龚都,也被围住了。玄德要起,犹恐操兵后袭。小卒来报许褚搦战。赵云欲出,玄德曰:“不可出敌,存下力气,今夜弃寨,望穰山而走。”子龙拒住不出。候至天晚,教军士饱餐,步军先出,马军随后,寨中虚传更点。玄德等出寨,约行数里,转过土山,火把齐明,山头上大呼曰:“休教走了刘备!丞相在此专等!”四面火鼓喧天,山上曹操自乎:“刘备快降!”玄德慌寻走路。赵云曰:“主公勿忧,但跟臣来。”赵云挺枪跃马,杀开走路,玄德掣双股剑后随。鏖战之间。张辽忽至,与赵云相战。背后于禁赶到,玄德助战。肋落中,李典又到。玄德见势危,落荒便走。听得背后喊声渐远,玄德望山深僻路,单马逃生。   捱到天明,侧首一彪军撞出,玄德大惊,乃刘辟败军千余骑,护送玄德家小皆到,刘辟引孙乾、简雍、糜芳亦至。玄德问之,皆曰:“张辽军至,势不可当,因此弃城而走。辽兵赶来,幸得云长背后当住,因此得脱。”玄德曰:“二弟、云长皆不知如何?”刘辟曰:“将军且行,却又寻觅。”行到数里,一声鼓响,前面拥出一彪人马,当先大将乃张郃也,大叫:“刘备下马受降!”玄德方欲退后,只见山头上红旗磨动,背后一军从山坞内拥出,乃高览也。玄德两头无路,仰面大呼曰:“天何使我受此窘极!功名不成,不如就死!”欲拔剑自刎,刘辟急止之曰:“容某死战,夺路救君。”辟便来阵后与高览交锋,战不三合,被高览一刀砍于马下。玄德正慌,方欲自战,高览后军忽然大乱,一将冲阵而来,枪起出,高览翻身落马。刺高览者,乃子龙也。玄德大喜。子龙纵马挺枪,杀散后队,又来前军独战张郃。郃与云战十余合,气力不加,拨马便走。子龙乘势冲杀张郃,郃又欲战,子龙见郃兵守住山隘,路窄不得出,正夺路间,只见云长、关平、周仓引三百军到。两下相攻,杀退张郃,救出隘口,占住山险下寨。玄德使云长寻觅张飞。原来张飞比及去救龚都,龚都已被夏侯渊所杀,飞与龚都报仇,杀散夏侯渊,迤逦赶去,却被乐进、徐晃拦住。云长路逢败军,寻踪而去,杀退乐进、徐晃,与飞同回见玄德。人报曹军大队赶来,玄德教孙乾等保护老小先行,玄德与关、张、子龙在后,且战且走。操见弃寨去远,收军不赶。   玄德总无一千军,取路而走,前至一江,唤土人问之,乃汉江也。土人知是玄德,奉献羊酒,乃聚饮于沙滩之上。玄德酒酣,乃发怒曰:“诸君皆有王佐之才,不幸跟随刘备。备之命窘,累及诸君!今日上无片瓦盖顶,下无置锥之地,诚恐有误诸公,公等何不弃备而投明主,共取功名富贵乎?”众皆掩面而哭。云长曰:“兄言差矣!某昔闻高祖共项羽同争天下,数败于羽,后九里山一战成功,而开四百年基业。某等与兄自破黄巾以来,今近二十年,或胜或败,其志愈坚,何故今日忽生变异?兄勿堕志,惹天下笑焉。”玄德曰:“吾闻‘主贵则臣荣’,吾无履足之地,恐负公等。”孙乾曰:“使君之言未然。且人成败有时,不可丧志。此离荆州不远,刘景升乃当世之英雄,坐镇九州,兵甲数十万,粮草如山积,更且与公皆汉室宗亲,何不往投之?”玄德曰:“但恐不容耳。”乾曰:“景升据江、汉之地,东连吴会,西通巴、蜀,北接汉、沔,君恐不容,乾愿一往,景升必出境而迎主公也。”玄德大喜,便差孙乾先往荆州。
【披坚执锐】刘玄德败走荆州 曹操兵至冀州境界,叹曰:“吾起义兵为天下除暴乱,旧乡人民死丧略尽,终日不见所识,使吾感伤。况禾稼在田之时,不可扰动,权且罢兵。”正值荀彧书到,说:“刘备欲攻许都,速回军迎之。”操留曹洪屯河上,遂勒兵向东。刘玄德探知曹操兵来,近穰山五十里下寨,军分三队:于东南角上,云长屯兵;西南角上,张飞屯兵;正南寨中,玄德、赵云。人报曹操兵至,玄德鼓噪而出。操布成阵势,叫玄德答话。玄德出马于门旗下。操以鞭指而骂曰:“吾待汝为上宾,汝何背义忘恩耶?”玄德大怒曰:“汝托名汉相,实为国贼!吾乃汉室宗亲,故讨反贼耳!”操曰:“吾奉天子明诏,四方招降讨逆,汝敢乱言耶?”玄德曰:“汝诏乃虚诳之言,吾有天子密旨在此。”操曰:“汝休托言。”玄德遂念衣带诏。操怒,教许褚出马。玄德背后一将挺枪出马,乃常山赵子龙也。许褚赵云二将相交,三十合不分胜负。忽然东南角上喊声大震,云长引军冲突而来;操欲分兵迎之,西南角上喊声大举,张飞领军冲突而来。三处一齐掩杀。操军远来,疲困不能抵当,大败而走,玄德领军追二十里方回。   玄德得胜,大杀一阵,心中甚喜,使人探听,操兵退五六十里。玄德与众人言曰:“不意今番挫动操之锐气也!”云长曰:“未可轻视。操奸谋极多,恐必有计。”玄德曰:“此退,乃战也。”玄德使赵云搦战,操兵旬日不出。玄德又使张飞搦战,操兵亦不出。玄德愈疑。忽报龚都运粮至半途,被曹军围住,玄德急令张飞去救。流星马又报张辽引军抄背后,径取汝南。玄德曰:“云长所料是也。此间滞住吾兵,必使张辽取吾家基业矣,可宜速救老小。”急遣云长救之。两军皆去。不半日,速报玄德曰:“张辽打破汝南,刘辟弃城而走,云长亦被围住。玄德大惊。又报张飞去救龚都,也被围住了。玄德要起,犹恐操兵后袭。小卒来报许褚搦战。赵云欲出,玄德曰:“不可出敌,存下力气,今夜弃寨,望穰山而走。”子龙拒住不出。候至天晚,教军士饱餐,步军先出,马军随后,寨中虚传更点。玄德等出寨,约行数里,转过土山,火把齐明,山头上大呼曰:“休教走了刘备!丞相在此专等!”四面火鼓喧天,山上曹操自乎:“刘备快降!”玄德慌寻走路。赵云曰:“主公勿忧,但跟臣来。”赵云挺枪跃马,杀开走路,玄德掣双股剑后随。鏖战之间。张辽忽至,与赵云相战。背后于禁赶到,玄德助战。肋落中,李典又到。玄德见势危,落荒便走。听得背后喊声渐远,玄德望山深僻路,单马逃生。   捱到天明,侧首一彪军撞出,玄德大惊,乃刘辟败军千余骑,护送玄德家小皆到,刘辟引孙乾、简雍、糜芳亦至。玄德问之,皆曰:“张辽军至,势不可当,因此弃城而走。辽兵赶来,幸得云长背后当住,因此得脱。”玄德曰:“二弟、云长皆不知如何?”刘辟曰:“将军且行,却又寻觅。”行到数里,一声鼓响,前面拥出一彪人马,当先大将乃张郃也,大叫:“刘备下马受降!”玄德方欲退后,只见山头上红旗磨动,背后一军从山坞内拥出,乃高览也。玄德两头无路,仰面大呼曰:“天何使我受此窘极!功名不成,不如就死!”欲拔剑自刎,刘辟急止之曰:“容某死战,夺路救君。”辟便来阵后与高览交锋,战不三合,被高览一刀砍于马下。玄德正慌,方欲自战,高览后军忽然大乱,一将冲阵而来,枪起出,高览翻身落马。刺高览者,乃子龙也。玄德大喜。子龙纵马挺枪,杀散后队,又来前军独战张郃。郃与云战十余合,气力不加,拨马便走。子龙乘势冲杀张郃,郃又欲战,子龙见郃兵守住山隘,路窄不得出,正夺路间,只见云长、关平、周仓引三百军到。两下相攻,杀退张郃,救出隘口,占住山险下寨。玄德使云长寻觅张飞。原来张飞比及去救龚都,龚都已被夏侯渊所杀,飞与龚都报仇,杀散夏侯渊,迤逦赶去,却被乐进、徐晃拦住。云长路逢败军,寻踪而去,杀退乐进、徐晃,与飞同回见玄德。人报曹军大队赶来,玄德教孙乾等保护老小先行,玄德与关、张、子龙在后,且战且走。操见弃寨去远,收军不赶。   玄德总无一千军,取路而走,前至一江,唤土人问之,乃汉江也。土人知是玄德,奉献羊酒,乃聚饮于沙滩之上。玄德酒酣,乃发怒曰:“诸君皆有王佐之才,不幸跟随刘备。备之命窘,累及诸君!今日上无片瓦盖顶,下无置锥之地,诚恐有误诸公,公等何不弃备而投明主,共取功名富贵乎?”众皆掩面而哭。云长曰:“兄言差矣!某昔闻高祖共项羽同争天下,数败于羽,后九里山一战成功,而开四百年基业。某等与兄自破黄巾以来,今近二十年,或胜或败,其志愈坚,何故今日忽生变异?兄勿堕志,惹天下笑焉。”玄德曰:“吾闻‘主贵则臣荣’,吾无履足之地,恐负公等。”孙乾曰:“使君之言未然。且人成败有时,不可丧志。此离荆州不远,刘景升乃当世之英雄,坐镇九州,兵甲数十万,粮草如山积,更且与公皆汉室宗亲,何不往投之?”玄德曰:“但恐不容耳。”乾曰:“景升据江、汉之地,东连吴会,西通巴、蜀,北接汉、沔,君恐不容,乾愿一往,景升必出境而迎主公也。”玄德大喜,便差孙乾先往荆州。
【深明大义】曹操乌巢烧粮草 却说许攸被袁绍叱退,满面羞愧,欲寻自尽,左右曰:“何不去投曹操?”一句言语点醒后,攸遂引数个从人步行出营,径投曹寨,伏路军人拿住。攸叱之曰:“我是曹公故友,快去报复,说南阳许攸来到。”军士慌忙报入大寨。   操方解衣歇息,忽听得帐前报许攸私奔到寨,操大喜,不及穿履,跣足出迎,遥见许攸,抚掌笑曰:"子远远来,吾事济矣!"就辕门大笑,扶攸入坐,叙旧情。操另先拜于地。攸慌扶起曰:“公乃汉相,吾乃布衣,公何谦恭如此?”操笑曰:“子远是操故友,岂敢以名爵相上下乎!”攸曰:“某有眼如盲,屈身袁绍,言不听,计不从,今特弃之,来见故人。愿丞相无疑焉。”操曰:“吾素知公信义之士,有何所疑?愿闻子远授绍之计:”攸曰:“吾教袁绍差拨轻骑,乘虚袭许昌,首尾相攻,因绍不从,吾故弃之。”操大惊曰:“若袁绍用子远之言,吾等皆死无葬身之地也!”   操遂下拜曰:"宁袁绍势大,不可当之,望子远教我破绍之策。"攸曰:“丞相军粮还有几何?”操曰:“可一年支用。”攸笑曰:“非也。”操曰:"有半年耳。”攸正而起曰:"“吾正心相待,汝何相欺耶?”遂趋步出帐。操急请住曰:“子远勿嗔,尚容实诉:运至军粮,可支三月。”攸笑曰:“世人皆言孟德奸雄,今果然也。”操亦笑曰:“兵不厌 诈,尚容布露。”遂附耳低言曰:“寨中止有此月之粮。”攸应声曰:“休得诳语!汝粮尽绝!”操乃愕然曰:“何以知之?”攸取出操与荀彧书以示之,曰:“亲书何人所作也?”操惊问曰:“何处得之?”攸以获使言之。操执手曰:“子远想旧交之情,望赐教诲。”攸曰:“丞相孤军而抗大敌,不求急胜之方,此取死之道也。攸有一策,不过三日,使袁绍百万之众,不战而自回也。擒绍父子,宜在今日,丞相肯听之乎?”操大悦,求计于攸。攸曰:“袁绍军粮辎重,皆积于故市乌巢,袁绍营北四十里。今拨淳于琼为将军、运谷使监支,琼嗜酒无备之人。公选精兵诈为袁军,问之则曰:'吾蒋奇也,差来护。'到彼烧其粮,乘间烧其辎重,断其粮食,不三日,绍军自散也。”操大喜,置洒重待,留攸于寨中。   次日,操自选马步军士五千人,皆妆诈北军旗号。张辽等与操曰:“袁绍屯粮之所,安得无准备?丞相未可轻信,恐中许攸之计耳。”操曰:“非也。许攸此来,吾始知天败袁绍也。方今吾军粮不给,难以久守;若不用攸之计,则是坐而待其困也。若彼有诈,安肯留我军中乎?吾亦欲劫寨久矣。请君勿疑。”辽曰:“亦须防北军乘虚,却取于此。”操笑曰:“事已筹策定了。”曹教荀攸、贾诩待许攸,曹洪守大寨,夏侯惇、夏侯渊一军伏于左,曹仁、李典一军伏于右,以备不虞。教张辽、许褚在前,徐晃、于禁在后,操自引诸将居中。人衔枚,马勒口,前后五千人,打着袁军旗号,黄昏离官渡进发。   是夜,建安五年十月二十三日,星光满天。沮授在军中与监者曰:"今夜众星朗列,我欲观象,可引吾出。"监者遂引沮授出外,授仰面观之,忽见太白逆行,侵犯牛斗之分,授大惊急求见袁绍。是夜,绍醉中听说沮授有密事见报,唤入问之。授曰:“今夜观天象,见太白逆行于柳、鬼之间,流光射入牛、斗之分,必有贼兵劫掠于后。乌巢屯粮之所,不可不提备。速遣精猛将于间道山路巡之,免被曹操之策算。”袁绍叱之曰:“汝乃得罪之人,敢以妄言惑吾众耶?”大叱监者曰:“吾令汝禁固囚人,辄敢放出,乱言祸福!”一剑将监者斩之,别唤人牵沮授去。授出叹曰:“我军皆亡在旦夕,吾尸骸不知何处污土也!”掩恨而去。却说是夜淳于琼新接粮草,逐收屯住,只于诸将饮酒,醉后卧于帐中。   却说曹操皆令军士束草负薪而行,二更左侧,经过袁绍别寨,寨兵问之,操军皆应曰:“大将蒋奇奉命往乌巢护粮。”北军看之,果是自家旗号。从间道小路迤逦前进。凡过数处,皆云蒋奇护粮,你我相推,并不惶当。比及到乌巢,四更已尽。操教军士周围举火,大小将校鼓噪直入。淳于琼宿酒未醒,跳起便问:“为何喧嚷?”早被挠钩拖翻。眭元进、赵睿运粮方回,见屯上火起,急来救应。众军告操曰:“贼兵在后,请分兵拒之。”操大喝曰:“贼至背后,方可拒色!”诸将遂备力向前,杀死者遍地,火光四起,烟迷太空。操勒兵回杀,眭、赵二将皆被斩之,余者乱军中杀死了。操将淳于琼等数人割去耳鼻,断其手指,缚于马上,放回绍营以辱之。
【披坚执锐】曹操乌巢烧粮草 却说许攸被袁绍叱退,满面羞愧,欲寻自尽,左右曰:“何不去投曹操?”一句言语点醒后,攸遂引数个从人步行出营,径投曹寨,伏路军人拿住。攸叱之曰:“我是曹公故友,快去报复,说南阳许攸来到。”军士慌忙报入大寨。   操方解衣歇息,忽听得帐前报许攸私奔到寨,操大喜,不及穿履,跣足出迎,遥见许攸,抚掌笑曰:"子远远来,吾事济矣!"就辕门大笑,扶攸入坐,叙旧情。操另先拜于地。攸慌扶起曰:“公乃汉相,吾乃布衣,公何谦恭如此?”操笑曰:“子远是操故友,岂敢以名爵相上下乎!”攸曰:“某有眼如盲,屈身袁绍,言不听,计不从,今特弃之,来见故人。愿丞相无疑焉。”操曰:“吾素知公信义之士,有何所疑?愿闻子远授绍之计:”攸曰:“吾教袁绍差拨轻骑,乘虚袭许昌,首尾相攻,因绍不从,吾故弃之。”操大惊曰:“若袁绍用子远之言,吾等皆死无葬身之地也!”   操遂下拜曰:"宁袁绍势大,不可当之,望子远教我破绍之策。"攸曰:“丞相军粮还有几何?”操曰:“可一年支用。”攸笑曰:“非也。”操曰:"有半年耳。”攸正而起曰:"“吾正心相待,汝何相欺耶?”遂趋步出帐。操急请住曰:“子远勿嗔,尚容实诉:运至军粮,可支三月。”攸笑曰:“世人皆言孟德奸雄,今果然也。”操亦笑曰:“兵不厌 诈,尚容布露。”遂附耳低言曰:“寨中止有此月之粮。”攸应声曰:“休得诳语!汝粮尽绝!”操乃愕然曰:“何以知之?”攸取出操与荀彧书以示之,曰:“亲书何人所作也?”操惊问曰:“何处得之?”攸以获使言之。操执手曰:“子远想旧交之情,望赐教诲。”攸曰:“丞相孤军而抗大敌,不求急胜之方,此取死之道也。攸有一策,不过三日,使袁绍百万之众,不战而自回也。擒绍父子,宜在今日,丞相肯听之乎?”操大悦,求计于攸。攸曰:“袁绍军粮辎重,皆积于故市乌巢,袁绍营北四十里。今拨淳于琼为将军、运谷使监支,琼嗜酒无备之人。公选精兵诈为袁军,问之则曰:'吾蒋奇也,差来护。'到彼烧其粮,乘间烧其辎重,断其粮食,不三日,绍军自散也。”操大喜,置洒重待,留攸于寨中。   次日,操自选马步军士五千人,皆妆诈北军旗号。张辽等与操曰:“袁绍屯粮之所,安得无准备?丞相未可轻信,恐中许攸之计耳。”操曰:“非也。许攸此来,吾始知天败袁绍也。方今吾军粮不给,难以久守;若不用攸之计,则是坐而待其困也。若彼有诈,安肯留我军中乎?吾亦欲劫寨久矣。请君勿疑。”辽曰:“亦须防北军乘虚,却取于此。”操笑曰:“事已筹策定了。”曹教荀攸、贾诩待许攸,曹洪守大寨,夏侯惇、夏侯渊一军伏于左,曹仁、李典一军伏于右,以备不虞。教张辽、许褚在前,徐晃、于禁在后,操自引诸将居中。人衔枚,马勒口,前后五千人,打着袁军旗号,黄昏离官渡进发。   是夜,建安五年十月二十三日,星光满天。沮授在军中与监者曰:"今夜众星朗列,我欲观象,可引吾出。"监者遂引沮授出外,授仰面观之,忽见太白逆行,侵犯牛斗之分,授大惊急求见袁绍。是夜,绍醉中听说沮授有密事见报,唤入问之。授曰:“今夜观天象,见太白逆行于柳、鬼之间,流光射入牛、斗之分,必有贼兵劫掠于后。乌巢屯粮之所,不可不提备。速遣精猛将于间道山路巡之,免被曹操之策算。”袁绍叱之曰:“汝乃得罪之人,敢以妄言惑吾众耶?”大叱监者曰:“吾令汝禁固囚人,辄敢放出,乱言祸福!”一剑将监者斩之,别唤人牵沮授去。授出叹曰:“我军皆亡在旦夕,吾尸骸不知何处污土也!”掩恨而去。却说是夜淳于琼新接粮草,逐收屯住,只于诸将饮酒,醉后卧于帐中。   却说曹操皆令军士束草负薪而行,二更左侧,经过袁绍别寨,寨兵问之,操军皆应曰:“大将蒋奇奉命往乌巢护粮。”北军看之,果是自家旗号。从间道小路迤逦前进。凡过数处,皆云蒋奇护粮,你我相推,并不惶当。比及到乌巢,四更已尽。操教军士周围举火,大小将校鼓噪直入。淳于琼宿酒未醒,跳起便问:“为何喧嚷?”早被挠钩拖翻。眭元进、赵睿运粮方回,见屯上火起,急来救应。众军告操曰:“贼兵在后,请分兵拒之。”操大喝曰:“贼至背后,方可拒色!”诸将遂备力向前,杀死者遍地,火光四起,烟迷太空。操勒兵回杀,眭、赵二将皆被斩之,余者乱军中杀死了。操将淳于琼等数人割去耳鼻,断其手指,缚于马上,放回绍营以辱之。
【深明大义】曹操勒死董贵妃 吉平于阶下大骂曰:“欺君逆贼!”操指曰:“此人曾攀下王子服等人矣,吾已拿下廷尉。尚有一人,未曾捉获。”承不敢问。操问吉平曰:“谁使汝药吾来?”平曰:“有。”操曰:“吾今便于此处放了你。”平曰:“天使我来杀逆贼!”操怒,教打,身上无容刑处。承在座观之,心如刀切。操又问平曰:“你原有十个指,今如何只有九指?”平曰:“嚼以为誓,誓杀国贼!”操教取截刀来,就阶下截去九指,操曰:“一发截了,教你为誓!”平曰:“尚有口,可以吞贼!有舌,可以斩贼!”操令割其舌,平曰:“勿割吾舌。今熬不过了,只得从实告之。”操曰:“如此,亦留你残疾之躯。”平曰:“汝释吾缚,吾自捉同谋之人献出。”操曰:“释之何碍。”平欠身望阙拜曰:“臣不能与国家除此贼,乃天数也!”拜毕,撞阶而死。操令分其肢体号令。时建安五年正月也。史官有诗曰:     奋然兴义胆,应不为功名。嚼指图曹贼,捐身救董承。     有谋亲进药,岂惧独遭刑。至死心如铁,谁人似吉平!   操见吉平已死,教左右牵过秦庆童至面前。操曰:“国舅认得此人否?”承怒,欲杀。操曰:“不可。他首告谋反,今来对证,何敢诛之?”承曰:“丞相何故听逃奴一面之言,以诬董承耶?”操曰:“王子服等吾已擒下,皆招证明白,汝尚抗拒乎?”承曰:“丞相何以相逼也?”操唤左右拿下,既差二十人去董承卧房内搜寻。不多时,搜出衣带诏并义状。操看了,笑曰:“鼠辈安敢如此!全家良贱尽皆监下,休教走了一个。”   操回府,聚众谋士。操出诏,令荀彧看。彧曰:“明公今欲何如?”操曰:“据此情理,正合诛其君而吊其民,择有德者而立之。”彧曰:“主公威镇四海,号令天下者,盖有汉家苗裔故也。征讨有名,赏罚有制,古往今来,以绝议论。”操曰:“欲将董承等四家诛之,必欲得正恶以示众。”彧曰:“丞相之意若何?”操曰:“不诬之人,岂得诛族乎?”彧与操曰:“事已至此,释之恐难。”操意遂决,连夜收王子服等老小入官,明正反逆之罪。次日,押送各门处斩,良贱死者七百余人,城中官民无不下泪。   曹随既带剑入宫,来杀董贵妃。妃乃董承亲女,帝幸之,有五月身孕。当日帝在后宫,正与伏皇后私论董承之事,并无音耗,不知如何,忽见曹操带剑而入,帝惊得魂魄离体。操曰:“董贼如此谋反,陛下知否?”帝曰:“董卓已诛了。”操曰:“不是董卓,是董承。”帝乃战栗曰:“朕不知。”操曰:“忘了破指修诏?”辞不能答。操令武士去擒董贵妃。操曰:“一人造反,九族皆诛!”怒喝牵去斩之。帝告之曰:“董妃五个月身孕,望丞相见怜。”操叱之曰:“若非天败,吾以灭门矣,尚留此女为吾后患!”帝又曰:“贬于冷宫,待分娩了,杀之未迟。”操曰:“汝欲留此逆种与母报仇?”帝泣告曰:“乞全尸而死,勿令彰露。”操教取白练于面前。帝曰:“卿于九泉之下,勿怨朕躬!”言讫,泪下如雨。操怒曰:“犹作儿女之娇态!”速令武士推出,勒死于宫门外。操随唤监官嘱曰:“但有外戚内族,不曾禀奉于吾,辄入宫门者,腰斩之。守御不严者,罪同。”曾与董承来往者黜退,重者类入逆党论。似此不可胜数,皆被其害。自此,许都内外大小官员人等莫敢交头接耳。曹公拨心腹人三千充御林军,令曹洪总领之。   操与荀彧曰:“今戮董承等千余人,去吾心腹大患。尚有马腾、刘备,亦在此数内,不可不诛。”彧曰:“马腾见屯兵于西凉,未可轻取;但当以书慰劳,勿使生疑焉,徐徐诱入京师,图之可也。刘备见在徐州,分布犄角之势,亦不可轻敌。”操曰:“何为未可也?”彧曰:“与明公争天下者,袁绍也。今绍屯兵官渡,常有图许都之心。一旦若东征刘备,备必求救于袁绍。若绍乘虚而袭,何以当之?”操曰:“非也,彼刘备乃人杰也。若不击之,待其羽翼养成,急难动摇,必为后患。袁绍虽有大志,事多缓役不决,必不动也,何必忧乎?”彧曰:“绍虽不才,田丰、沮授、审配、郭图、许攸、逢纪之辈,皆有奇谋远见,倘绍信之,为祸不轻矣。”操犹豫未决,忽见郭嘉自外而入。操问曰:“吾欲东征刘备,争奈有袁绍之忧,未敢动也。”嘉曰:“绍性宽多疑,迟慢未决,手下谋士,各相妒忌,何必忧乎?刘备目今新整军兵,众心未服,丞相引精兵一战而可定也。”操大喜曰:“此机正合吾意。”遂起大军二十万,东征刘备。胜负毕竟如何?
【披坚执锐】曹操勒死董贵妃 吉平于阶下大骂曰:“欺君逆贼!”操指曰:“此人曾攀下王子服等人矣,吾已拿下廷尉。尚有一人,未曾捉获。”承不敢问。操问吉平曰:“谁使汝药吾来?”平曰:“有。”操曰:“吾今便于此处放了你。”平曰:“天使我来杀逆贼!”操怒,教打,身上无容刑处。承在座观之,心如刀切。操又问平曰:“你原有十个指,今如何只有九指?”平曰:“嚼以为誓,誓杀国贼!”操教取截刀来,就阶下截去九指,操曰:“一发截了,教你为誓!”平曰:“尚有口,可以吞贼!有舌,可以斩贼!”操令割其舌,平曰:“勿割吾舌。今熬不过了,只得从实告之。”操曰:“如此,亦留你残疾之躯。”平曰:“汝释吾缚,吾自捉同谋之人献出。”操曰:“释之何碍。”平欠身望阙拜曰:“臣不能与国家除此贼,乃天数也!”拜毕,撞阶而死。操令分其肢体号令。时建安五年正月也。史官有诗曰:     奋然兴义胆,应不为功名。嚼指图曹贼,捐身救董承。     有谋亲进药,岂惧独遭刑。至死心如铁,谁人似吉平!   操见吉平已死,教左右牵过秦庆童至面前。操曰:“国舅认得此人否?”承怒,欲杀。操曰:“不可。他首告谋反,今来对证,何敢诛之?”承曰:“丞相何故听逃奴一面之言,以诬董承耶?”操曰:“王子服等吾已擒下,皆招证明白,汝尚抗拒乎?”承曰:“丞相何以相逼也?”操唤左右拿下,既差二十人去董承卧房内搜寻。不多时,搜出衣带诏并义状。操看了,笑曰:“鼠辈安敢如此!全家良贱尽皆监下,休教走了一个。”   操回府,聚众谋士。操出诏,令荀彧看。彧曰:“明公今欲何如?”操曰:“据此情理,正合诛其君而吊其民,择有德者而立之。”彧曰:“主公威镇四海,号令天下者,盖有汉家苗裔故也。征讨有名,赏罚有制,古往今来,以绝议论。”操曰:“欲将董承等四家诛之,必欲得正恶以示众。”彧曰:“丞相之意若何?”操曰:“不诬之人,岂得诛族乎?”彧与操曰:“事已至此,释之恐难。”操意遂决,连夜收王子服等老小入官,明正反逆之罪。次日,押送各门处斩,良贱死者七百余人,城中官民无不下泪。   曹随既带剑入宫,来杀董贵妃。妃乃董承亲女,帝幸之,有五月身孕。当日帝在后宫,正与伏皇后私论董承之事,并无音耗,不知如何,忽见曹操带剑而入,帝惊得魂魄离体。操曰:“董贼如此谋反,陛下知否?”帝曰:“董卓已诛了。”操曰:“不是董卓,是董承。”帝乃战栗曰:“朕不知。”操曰:“忘了破指修诏?”辞不能答。操令武士去擒董贵妃。操曰:“一人造反,九族皆诛!”怒喝牵去斩之。帝告之曰:“董妃五个月身孕,望丞相见怜。”操叱之曰:“若非天败,吾以灭门矣,尚留此女为吾后患!”帝又曰:“贬于冷宫,待分娩了,杀之未迟。”操曰:“汝欲留此逆种与母报仇?”帝泣告曰:“乞全尸而死,勿令彰露。”操教取白练于面前。帝曰:“卿于九泉之下,勿怨朕躬!”言讫,泪下如雨。操怒曰:“犹作儿女之娇态!”速令武士推出,勒死于宫门外。操随唤监官嘱曰:“但有外戚内族,不曾禀奉于吾,辄入宫门者,腰斩之。守御不严者,罪同。”曾与董承来往者黜退,重者类入逆党论。似此不可胜数,皆被其害。自此,许都内外大小官员人等莫敢交头接耳。曹公拨心腹人三千充御林军,令曹洪总领之。   操与荀彧曰:“今戮董承等千余人,去吾心腹大患。尚有马腾、刘备,亦在此数内,不可不诛。”彧曰:“马腾见屯兵于西凉,未可轻取;但当以书慰劳,勿使生疑焉,徐徐诱入京师,图之可也。刘备见在徐州,分布犄角之势,亦不可轻敌。”操曰:“何为未可也?”彧曰:“与明公争天下者,袁绍也。今绍屯兵官渡,常有图许都之心。一旦若东征刘备,备必求救于袁绍。若绍乘虚而袭,何以当之?”操曰:“非也,彼刘备乃人杰也。若不击之,待其羽翼养成,急难动摇,必为后患。袁绍虽有大志,事多缓役不决,必不动也,何必忧乎?”彧曰:“绍虽不才,田丰、沮授、审配、郭图、许攸、逢纪之辈,皆有奇谋远见,倘绍信之,为祸不轻矣。”操犹豫未决,忽见郭嘉自外而入。操问曰:“吾欲东征刘备,争奈有袁绍之忧,未敢动也。”嘉曰:“绍性宽多疑,迟慢未决,手下谋士,各相妒忌,何必忧乎?刘备目今新整军兵,众心未服,丞相引精兵一战而可定也。”操大喜曰:“此机正合吾意。”遂起大军二十万,东征刘备。胜负毕竟如何?
【深明大义】吕布败走下邳城 张辽、高顺引兵击张飞寨,吕布自击关公寨,各出迎战,玄德分兵两路救应。吕布引军从背后杀来,关公两路军马尽皆溃散,玄德引数十骑回沛城。吕布赶来,玄德急唤城上放下吊桥。吕布后到,城上要放箭,又怕射了玄德,被吕布乘势赶入城门。瓮城里数骑来迎,吕布一戟一个,杀得尽绝,把门将士都走了。布招军马入城,玄德见背后火起,到家不及,径穿城而过,出于西门,匹马逃难。 布先到玄德门首,糜竺出迎,跪于马前,告曰:“玄德乃将军弟也。吾闻大丈夫冤仇,不废人之妻子。与将军争天下者乃曹丞相也。量玄德何敢?望将军爱惜。玄德常想辕门射戟之恩,一饭之间,未尝忘也。将军怜之!”布曰:“吾与玄德旧曾拜义,安肯害及妻子乎?汝可引一家老小,复去徐州安置。”吕布赐竺宝剑一口,但登门者,即斩之。糜竺保老小上车,移往徐州安置。 吕布既杀散玄德军,自投山东兖州界上,留高顺、张辽屯小沛城。孙乾亦自逃出城。关、张各自收得些人马,往山中住扎,如落草一般。 却说玄德匹马往山中逃难,正行之间,背后一军来赶,回头视之,乃孙乾也,相抱而哭。玄德曰:“吾今二弟不知存亡,老小失散,吾将自尽矣!”孙乾曰:“不可。何不投操,以图后计?”玄德依其言,寻小路投许都。路上绝粮,于村中求食,但到处,闻刘豫州,皆跪进粗食。忽到一家投宿,其家一后生出拜,问之,乃猎户刘安也。闻是同宗豫州牧至,遍寻野不得,杀其妻以食之。玄德曰:“此何肉也?”安曰:“乃狼肉也。”二人饱食。天晚夜宿。至晓辞,去后院取马,见杀其妻于厨下,臂上尽割其肉。玄德问之,方知是他妻肉。痛伤上马,欲带刘安去,安曰:“老母见在,不可远行。”玄德谢了,遂取路出梁城。忽见尘头蔽日,漫山塞野军马来到。玄德迎之,乃是操军也,直至中军旗侧,下马拜迎,操亦下马答之。说失沛城、散二弟、陷老小,操亦下泪。更说刘安杀妻为食之事,操令孙乾以金百两赐之。 军行至济北,夏侯渊等迎接操入寨,说兄枯其一目,卧病未痊。操临卧处视之,令先回许都调理,一面使人打听吕布见在何处。人报云:“吕布与陈宫、臧霸结连泰山寇,兵犯兖州。”操令曹仁引三千军打沛城,操提二十万军,与玄德来战吕布。军至山东界口,路近萧关,敌军拦住,乃泰山寇孙观、吴敦、尹礼、昌豨三万余兵,四员将立于阵前。操令冲阵,许褚飞马舞刀而去,四员将一齐来迎。许褚抖擞精神,四员将抵敌不住,四散奔走。操乘势掩杀,追上萧关去了。 人报吕布。布此时已回徐州。布欲往沛城救高顺,布唤令陈珪父子,令守徐州,布带陈珪之子陈登同去。珪与登曰:“昔曹公曾言,东方之事尽付与汝。今布势将败,可力图之。”登曰:“外面之事,儿子为之,倘吕布败回,便请糜竺一同守把城门,休放布入,儿自有脱身之计。”珪曰:“布老小在此,必有心腹颇多。”登曰:“儿子亦有计了。”吕布临行,登曰:“徐州四面受敌,操必死攻。我当先思退步:将钱粮移于下邳,倘围徐州,下邳有粮可救。”布曰:“元龙之言是也,吾就将老小同去。”使人唤宋宪、魏续回,保老小屯下邳城,将船只运粮草、金帛。布同陈登先来萧关救援。布到半路,登曰:“容某先去看曹操虚实,主公却才可行。”布曰:“何谓也?”登曰:“泰山孙观等皆有寇心,未可托也。”布曰:“登于吾有益。”布未行。   
【披坚执锐】吕布败走下邳城 张辽、高顺引兵击张飞寨,吕布自击关公寨,各出迎战,玄德分兵两路救应。吕布引军从背后杀来,关公两路军马尽皆溃散,玄德引数十骑回沛城。吕布赶来,玄德急唤城上放下吊桥。吕布后到,城上要放箭,又怕射了玄德,被吕布乘势赶入城门。瓮城里数骑来迎,吕布一戟一个,杀得尽绝,把门将士都走了。布招军马入城,玄德见背后火起,到家不及,径穿城而过,出于西门,匹马逃难。 布先到玄德门首,糜竺出迎,跪于马前,告曰:“玄德乃将军弟也。吾闻大丈夫冤仇,不废人之妻子。与将军争天下者乃曹丞相也。量玄德何敢?望将军爱惜。玄德常想辕门射戟之恩,一饭之间,未尝忘也。将军怜之!”布曰:“吾与玄德旧曾拜义,安肯害及妻子乎?汝可引一家老小,复去徐州安置。”吕布赐竺宝剑一口,但登门者,即斩之。糜竺保老小上车,移往徐州安置。 吕布既杀散玄德军,自投山东兖州界上,留高顺、张辽屯小沛城。孙乾亦自逃出城。关、张各自收得些人马,往山中住扎,如落草一般。 却说玄德匹马往山中逃难,正行之间,背后一军来赶,回头视之,乃孙乾也,相抱而哭。玄德曰:“吾今二弟不知存亡,老小失散,吾将自尽矣!”孙乾曰:“不可。何不投操,以图后计?”玄德依其言,寻小路投许都。路上绝粮,于村中求食,但到处,闻刘豫州,皆跪进粗食。忽到一家投宿,其家一后生出拜,问之,乃猎户刘安也。闻是同宗豫州牧至,遍寻野不得,杀其妻以食之。玄德曰:“此何肉也?”安曰:“乃狼肉也。”二人饱食。天晚夜宿。至晓辞,去后院取马,见杀其妻于厨下,臂上尽割其肉。玄德问之,方知是他妻肉。痛伤上马,欲带刘安去,安曰:“老母见在,不可远行。”玄德谢了,遂取路出梁城。忽见尘头蔽日,漫山塞野军马来到。玄德迎之,乃是操军也,直至中军旗侧,下马拜迎,操亦下马答之。说失沛城、散二弟、陷老小,操亦下泪。更说刘安杀妻为食之事,操令孙乾以金百两赐之。 军行至济北,夏侯渊等迎接操入寨,说兄枯其一目,卧病未痊。操临卧处视之,令先回许都调理,一面使人打听吕布见在何处。人报云:“吕布与陈宫、臧霸结连泰山寇,兵犯兖州。”操令曹仁引三千军打沛城,操提二十万军,与玄德来战吕布。军至山东界口,路近萧关,敌军拦住,乃泰山寇孙观、吴敦、尹礼、昌豨三万余兵,四员将立于阵前。操令冲阵,许褚飞马舞刀而去,四员将一齐来迎。许褚抖擞精神,四员将抵敌不住,四散奔走。操乘势掩杀,追上萧关去了。 人报吕布。布此时已回徐州。布欲往沛城救高顺,布唤令陈珪父子,令守徐州,布带陈珪之子陈登同去。珪与登曰:“昔曹公曾言,东方之事尽付与汝。今布势将败,可力图之。”登曰:“外面之事,儿子为之,倘吕布败回,便请糜竺一同守把城门,休放布入,儿自有脱身之计。”珪曰:“布老小在此,必有心腹颇多。”登曰:“儿子亦有计了。”吕布临行,登曰:“徐州四面受敌,操必死攻。我当先思退步:将钱粮移于下邳,倘围徐州,下邳有粮可救。”布曰:“元龙之言是也,吾就将老小同去。”使人唤宋宪、魏续回,保老小屯下邳城,将船只运粮草、金帛。布同陈登先来萧关救援。布到半路,登曰:“容某先去看曹操虚实,主公却才可行。”布曰:“何谓也?”登曰:“泰山孙观等皆有寇心,未可托也。”布曰:“登于吾有益。”布未行。   
【深明大义】曹植作品《九愁赋》 嗟离思之难忘,心惨毒而含哀。践南畿之末境,越引领之徘徊。眷浮云以太息,顾攀登而无阶。匪徇荣而愉乐,信旧都之可怀。恨时王之谬听,受奸枉之虚词。扬天威以临下,忽放臣而不疑。登高陵而反顾,心怀愁而荒悴。念先宠之既隆,哀后施之不遂。虽危亡之不豫,亮无远君之心。刈桂兰而秣马,舍余车于西林。愿接冀于归鸿,嗟高飞而莫攀。因流景而寄言,响一绝而不还。伤时俗之趋险,独怅望而长愁。感龙鸾而匿迹。如吾身之不留。窜江介之旷野,独渺渺而泛舟。思旅客之可悲,愍予身之翩翔。岂天监之孔明,将时运之无常!谓内思而自策,□乃昔之愆殃。以忠言而见黜,信毋负于时王。俗参差而不齐,岂毁誉之可同。竞昏瞀以营私,害予身之奉公。共朋党而妒贤,俾予济乎长江。嗟大化之移易,悲性命之攸遭。愁慊慊而继怀,怛惨惨而情挽。旷年载而不回,长去君兮悠远。御飞龙之婉蜒,扬翠霓之华旌。绝紫霄而高鹜,飘弭节于天庭。披轻云而下观,览九土之殊形。顾南郢之邦壤,咸芜秽而倚倾。骖盘桓而思服,仰御骧以悲鸣。纡予抉而长涕,仆夫感以失声。履先王之正路,岂淫径之可遵!知犯君之招咎,耻干媚而求亲。顾旋复之无轨,长自弃于遐滨。与麋鹿以为群,宿林薮之威蓁。野萧条而极望,旷千里而无人。民生期于必死,何自苦以终身!宁作清水之沉泥,不为浊路之飞尘。践蹊隧之危阻,登岧峣之高岑。见失群之离兽,觌偏栖之孤禽。怀愤激以切痛,苦回忍之在心。愁戚戚其无为,游绿林而逍遥。临白水以悲啸,猿惊听而失条。亮无怨而弃逐,乃余行之所招。
【披坚执锐】曹植作品《九愁赋》 嗟离思之难忘,心惨毒而含哀。践南畿之末境,越引领之徘徊。眷浮云以太息,顾攀登而无阶。匪徇荣而愉乐,信旧都之可怀。恨时王之谬听,受奸枉之虚词。扬天威以临下,忽放臣而不疑。登高陵而反顾,心怀愁而荒悴。念先宠之既隆,哀后施之不遂。虽危亡之不豫,亮无远君之心。刈桂兰而秣马,舍余车于西林。愿接冀于归鸿,嗟高飞而莫攀。因流景而寄言,响一绝而不还。伤时俗之趋险,独怅望而长愁。感龙鸾而匿迹。如吾身之不留。窜江介之旷野,独渺渺而泛舟。思旅客之可悲,愍予身之翩翔。岂天监之孔明,将时运之无常!谓内思而自策,□乃昔之愆殃。以忠言而见黜,信毋负于时王。俗参差而不齐,岂毁誉之可同。竞昏瞀以营私,害予身之奉公。共朋党而妒贤,俾予济乎长江。嗟大化之移易,悲性命之攸遭。愁慊慊而继怀,怛惨惨而情挽。旷年载而不回,长去君兮悠远。御飞龙之婉蜒,扬翠霓之华旌。绝紫霄而高鹜,飘弭节于天庭。披轻云而下观,览九土之殊形。顾南郢之邦壤,咸芜秽而倚倾。骖盘桓而思服,仰御骧以悲鸣。纡予抉而长涕,仆夫感以失声。履先王之正路,岂淫径之可遵!知犯君之招咎,耻干媚而求亲。顾旋复之无轨,长自弃于遐滨。与麋鹿以为群,宿林薮之威蓁。野萧条而极望,旷千里而无人。民生期于必死,何自苦以终身!宁作清水之沉泥,不为浊路之飞尘。践蹊隧之危阻,登岧峣之高岑。见失群之离兽,觌偏栖之孤禽。怀愤激以切痛,苦回忍之在心。愁戚戚其无为,游绿林而逍遥。临白水以悲啸,猿惊听而失条。亮无怨而弃逐,乃余行之所招。
【深明大义】徐庶定计取樊城 曹仁忿怒,意欲踏平新野,大起本部之兵,投新野来。先差人于河岸收拾船只,准备渡河。 却说单福与玄德曰:“曹仁近有樊城,知二将被诛,必起本部人马来取新野。”玄德曰:“当何以迎之?”幅曰:“吾料曹仁若尽提兵而来,樊城空虚,虽隔白河,可唾手而得。”玄德问计,福附耳低言,如此如此。玄德大喜,预先调拨已定。白河边人报曹仁准备渡河。单福对玄德曰:“若按兵不动,未可便得;今全师而来,此出下策吾必擒曹仁矣。”军势摆开,赵云出马,唤彼将答话。李典出阵,与赵云交锋。约战十数合,李典料敌不住,拔马走回本阵。云纵马追袭,两翼军射住,云遂回。各罢兵归寨。 且说李典见曹仁言赵云英雄不可抵当,不如回樊城,曹仁大怒叱李典曰:“汝未出军时,已慢吾军心;今又卖阵,可以斩之!”喝刀斧手推转李典。正欲斩时,众将苦告方免。曹仁敦李典为后军,自引兵为前部。次日离寨前进,布成阵势。单福上山观看毕,与玄德曰:‘公识此阵否?”玄德曰:“不识。”幅曰:“此‘八门金锁阵’也。虽布得是,可惜不全。八门者休、生、伤、杜、景、死、惊、开也。如从生门、景门、开门而入,则吉;从休门、伤门、惊门而入,则带伤;如从杜门、死门而入,则亡。今八门虽布得整齐严肃,只是中间通欠主持。如从东南角上生门而入,往正西景门而出,击之必乱也。”玄德传令,教军把住阵角,命赵云引五百军,从东南而入,径住西出。赵云得令,挺枪骤马,引军径投东南角上,呐喊而入,军中鼓噪助威。赵云杀入中军,曹仁径投北走。云不赶,却突出西门,又从西杀东南角来。曹仁大乱。玄德领军亦击,曹兵大败而退。单福命休赶,自收军回。 却说曹仁输了一阵方悔,始信李典;请典商议,言:“刘备军中必有能者。吾布‘八门金锁阵’,赵云自东南杀入,投正西而出,安得无能者耶?”李典曰:“吾虽在此,甚忧樊城。”曹仁曰:”今晚出劫刘备寨,如胜,可住;如不胜,可退军回。”李典又谏曰:“惟恐刘备有准备”仁曰:“若如此疑,却难用兵。”不听李典言语,传令已毕。 却说单福与玄德在寨中议事,忽信风骤起。福曰:“今夜曹仁必来劫寨。”玄德曰:“何以故之?”福曰:“吾预算定了。” 却说曹仁尽起军士为前队,李典为后应,当夜二更来劫寨。将至寨内,四围火起,烧着寨栅。曹仁知有准备,急退军。赵云掩杀将来。仁急奔本寨,望北河而走。将到河边,才欲寻船,河岸上一彪军杀到,为首大将张益德也,引众掩杀。曹军死战。李典保护曹仁下船渡河。曹军大半水中淹死.曹仁上岸,奔至樊城,令人叫门。城上一声鼓响,一将引五百军而出,乃关云长也。两军混战。曹仁、李典又被云长大杀了一阵,因此失了樊城,投许昌而走。于路打听,方知有单福力军师,设谋定计。
【披坚执锐】徐庶定计取樊城 曹仁忿怒,意欲踏平新野,大起本部之兵,投新野来。先差人于河岸收拾船只,准备渡河。 却说单福与玄德曰:“曹仁近有樊城,知二将被诛,必起本部人马来取新野。”玄德曰:“当何以迎之?”幅曰:“吾料曹仁若尽提兵而来,樊城空虚,虽隔白河,可唾手而得。”玄德问计,福附耳低言,如此如此。玄德大喜,预先调拨已定。白河边人报曹仁准备渡河。单福对玄德曰:“若按兵不动,未可便得;今全师而来,此出下策吾必擒曹仁矣。”军势摆开,赵云出马,唤彼将答话。李典出阵,与赵云交锋。约战十数合,李典料敌不住,拔马走回本阵。云纵马追袭,两翼军射住,云遂回。各罢兵归寨。 且说李典见曹仁言赵云英雄不可抵当,不如回樊城,曹仁大怒叱李典曰:“汝未出军时,已慢吾军心;今又卖阵,可以斩之!”喝刀斧手推转李典。正欲斩时,众将苦告方免。曹仁敦李典为后军,自引兵为前部。次日离寨前进,布成阵势。单福上山观看毕,与玄德曰:‘公识此阵否?”玄德曰:“不识。”幅曰:“此‘八门金锁阵’也。虽布得是,可惜不全。八门者休、生、伤、杜、景、死、惊、开也。如从生门、景门、开门而入,则吉;从休门、伤门、惊门而入,则带伤;如从杜门、死门而入,则亡。今八门虽布得整齐严肃,只是中间通欠主持。如从东南角上生门而入,往正西景门而出,击之必乱也。”玄德传令,教军把住阵角,命赵云引五百军,从东南而入,径住西出。赵云得令,挺枪骤马,引军径投东南角上,呐喊而入,军中鼓噪助威。赵云杀入中军,曹仁径投北走。云不赶,却突出西门,又从西杀东南角来。曹仁大乱。玄德领军亦击,曹兵大败而退。单福命休赶,自收军回。 却说曹仁输了一阵方悔,始信李典;请典商议,言:“刘备军中必有能者。吾布‘八门金锁阵’,赵云自东南杀入,投正西而出,安得无能者耶?”李典曰:“吾虽在此,甚忧樊城。”曹仁曰:”今晚出劫刘备寨,如胜,可住;如不胜,可退军回。”李典又谏曰:“惟恐刘备有准备”仁曰:“若如此疑,却难用兵。”不听李典言语,传令已毕。 却说单福与玄德在寨中议事,忽信风骤起。福曰:“今夜曹仁必来劫寨。”玄德曰:“何以故之?”福曰:“吾预算定了。” 却说曹仁尽起军士为前队,李典为后应,当夜二更来劫寨。将至寨内,四围火起,烧着寨栅。曹仁知有准备,急退军。赵云掩杀将来。仁急奔本寨,望北河而走。将到河边,才欲寻船,河岸上一彪军杀到,为首大将张益德也,引众掩杀。曹军死战。李典保护曹仁下船渡河。曹军大半水中淹死.曹仁上岸,奔至樊城,令人叫门。城上一声鼓响,一将引五百军而出,乃关云长也。两军混战。曹仁、李典又被云长大杀了一阵,因此失了樊城,投许昌而走。于路打听,方知有单福力军师,设谋定计。
【深明大义】部曲督与部曲将——三国两晋军队编制小解 《续汉书 百官志》载:“将军,不常置。本注曰:掌征伐背叛。......世祖中兴,吴汉以大将军为大司马,景丹为骠骑大将军,位在公下,及前、后、左、右杂号将军觽多,皆主征伐,事讫皆罢。......其领军皆有部曲。大将军营五部,部校尉一人,比二千石;军司马一人,比千石。部下有曲,曲有军候一人,比六百石。曲下有屯,屯长一人,比二百石。其不置校尉部,但军司马一人。又有军假司马、假候,皆为副贰。其别营领属为别部司马,其兵多少各随时宜。门有门候。其余将军,置以征伐,无员职,亦有部曲、司马、军候以领兵。”可知,将军往往是因“征伐”之事而设,“事讫皆罢”,故曰“不常置”。将军所统军队人数及两汉军队编制情况已见另文,《两汉军队编制略考》(http://tieba.baidu.com/mo/q/checkurl?url=http%3A%2F%2Fwww.xycq.net%2Fforum%2Fviewthread.php%3Ftid%3D185494%26highlight%3D%252B%25C0%25FA%25C9%25BD%25D1%25A7%25CA%25BF&urlrefer=5e6b5f076f0a5cdbd4f78791da218f97) 三国时期,战伐频仍,将军在较长时期内存在。比之东汉,军队编制也有所变化。上引《百官志》可知,东汉部与曲乃是上下两级关系。而东汉末期以至三国时期出现了部曲将、部曲督的军职。如《后汉书 董卓传》:“安西将军杨定者,故卓部曲将也。”《三国志 吴书 孙皓传》:天机三年夏,“郭马反。马本合浦太守修允部曲督。允转桂林太守,疾病,住广州,先遣马将五百兵至郡安抚诸夷。允死,兵当分给,马等累世旧军,不乐离别。皓时又科实广州户口,马与部曲将何典、王族、吴述、殷兴等因此恐动兵民,合聚人众,攻杀广州督虞授。”如果这里的部、曲分开解释为两级军职,一人怎能分别担任军队的两级长官?很明显这里的部曲将、部曲督都分别仅指一级军职。从《孙皓传》记载来看部曲督当为部曲将之上级。 其他例子又如: 《后汉书 献帝纪》:初平三年“董卓部曲将李傕、郭汜、樊稠、张济等反攻京师。” 《三国志 魏书 庞德传》:“将军董衡部曲将董超等欲降,德皆收斩之。” 《三国志 魏书 曹仁传》:“仁登城望之,乃募得三百人,遣部曲将牛金逆与挑战。” 《三国志 魏书 三少帝纪》:“今追赐整、像爵关中侯,各除士名,使子袭爵,如部曲将死时科。” 《通典》一百四十九所载曹操《步战令》:“督战部曲将,拔刃在后,察违令不进着斩之。” 部曲督及部曲将的编制至晋代没有变化。《晋书 武帝纪》:泰始元年诏“百姓复其徭役。罢部曲将长史以下质任”。又,咸宁五年三月,“大赦,降除部曲督以下质任。”免除质任的范围进一步扩大。《晋书》所载甚多,仅举一例。《通典 职官十九》:“晋官品列部曲督第七品,部曲将第八品。” 《八琼室金石补正》卷九《晋南乡太守郛休碑阴》所列西晋泰始六年南乡太守所领“兵三千人,骑三百匹,参战二人,骑督一人,部曲督八人,部曲将卅四人。”则每部曲督所领均数三百七十五人,部曲将所领均数不足百人。而上引《孙皓传》部曲督所领为五百人,《曹仁传》部曲将领三百余人。可见,部曲督、部曲将所领人数也是因战时情况而定,并无常规。由此,仅仅因为最底层的军队编制存在“五人为伍,十人为什”的情况就得出“三国是‘五二五’的军队编制”这样的结论未免过于武断。
【披坚执锐】部曲督与部曲将——三国两晋军队编制小解 《续汉书 百官志》载:“将军,不常置。本注曰:掌征伐背叛。......世祖中兴,吴汉以大将军为大司马,景丹为骠骑大将军,位在公下,及前、后、左、右杂号将军觽多,皆主征伐,事讫皆罢。......其领军皆有部曲。大将军营五部,部校尉一人,比二千石;军司马一人,比千石。部下有曲,曲有军候一人,比六百石。曲下有屯,屯长一人,比二百石。其不置校尉部,但军司马一人。又有军假司马、假候,皆为副贰。其别营领属为别部司马,其兵多少各随时宜。门有门候。其余将军,置以征伐,无员职,亦有部曲、司马、军候以领兵。”可知,将军往往是因“征伐”之事而设,“事讫皆罢”,故曰“不常置”。将军所统军队人数及两汉军队编制情况已见另文,《两汉军队编制略考》(http://tieba.baidu.com/mo/q/checkurl?url=http%3A%2F%2Fwww.xycq.net%2Fforum%2Fviewthread.php%3Ftid%3D185494%26highlight%3D%252B%25C0%25FA%25C9%25BD%25D1%25A7%25CA%25BF&urlrefer=5e6b5f076f0a5cdbd4f78791da218f97) 三国时期,战伐频仍,将军在较长时期内存在。比之东汉,军队编制也有所变化。上引《百官志》可知,东汉部与曲乃是上下两级关系。而东汉末期以至三国时期出现了部曲将、部曲督的军职。如《后汉书 董卓传》:“安西将军杨定者,故卓部曲将也。”《三国志 吴书 孙皓传》:天机三年夏,“郭马反。马本合浦太守修允部曲督。允转桂林太守,疾病,住广州,先遣马将五百兵至郡安抚诸夷。允死,兵当分给,马等累世旧军,不乐离别。皓时又科实广州户口,马与部曲将何典、王族、吴述、殷兴等因此恐动兵民,合聚人众,攻杀广州督虞授。”如果这里的部、曲分开解释为两级军职,一人怎能分别担任军队的两级长官?很明显这里的部曲将、部曲督都分别仅指一级军职。从《孙皓传》记载来看部曲督当为部曲将之上级。 其他例子又如: 《后汉书 献帝纪》:初平三年“董卓部曲将李傕、郭汜、樊稠、张济等反攻京师。” 《三国志 魏书 庞德传》:“将军董衡部曲将董超等欲降,德皆收斩之。” 《三国志 魏书 曹仁传》:“仁登城望之,乃募得三百人,遣部曲将牛金逆与挑战。” 《三国志 魏书 三少帝纪》:“今追赐整、像爵关中侯,各除士名,使子袭爵,如部曲将死时科。” 《通典》一百四十九所载曹操《步战令》:“督战部曲将,拔刃在后,察违令不进着斩之。” 部曲督及部曲将的编制至晋代没有变化。《晋书 武帝纪》:泰始元年诏“百姓复其徭役。罢部曲将长史以下质任”。又,咸宁五年三月,“大赦,降除部曲督以下质任。”免除质任的范围进一步扩大。《晋书》所载甚多,仅举一例。《通典 职官十九》:“晋官品列部曲督第七品,部曲将第八品。” 《八琼室金石补正》卷九《晋南乡太守郛休碑阴》所列西晋泰始六年南乡太守所领“兵三千人,骑三百匹,参战二人,骑督一人,部曲督八人,部曲将卅四人。”则每部曲督所领均数三百七十五人,部曲将所领均数不足百人。而上引《孙皓传》部曲督所领为五百人,《曹仁传》部曲将领三百余人。可见,部曲督、部曲将所领人数也是因战时情况而定,并无常规。由此,仅仅因为最底层的军队编制存在“五人为伍,十人为什”的情况就得出“三国是‘五二五’的军队编制”这样的结论未免过于武断。
【深明大义】忠义士于诠死节 却说司马昭听知诸葛诞会合吴兵以决胜负,唤谋士二人商议。一人是散骑长史裴秀,一人是给事黄门侍郎钟会。昭求破敌之策,钟会曰:“吴兵会合诸葛诞者,实图利也,以利诱之,必胜矣。”昭曰:“此言甚妙。”遂令石苞、周泰先引两军于石头山埋伏,王基、陈骞精兵在后,却令偏将成倅引兵数万先去诱敌。又令陈俊引车仗牛马驴骡,装载赏军之物,四面聚积于阵后。 是日,诸葛诞令吴将朱异在左,文钦在右。只见魏阵中人马不整,诞更不答话,乃大驱士马径进。成倅引兵退走,诞掩杀过。忽然一声炮响,两路兵杀来,左有石苞,右有周泰。诞大惊,急欲退时,王基、陈骞大率精兵杀到。淮南兵大败。司马昭亦引兵接应。诞引败兵奔入寿春,闭门坚守。昭令兵四面围定,并力攻城。 此时吴兵退于安丰。魏主车驾驻于项城。钟会谏曰:“今诸葛诞虽败入城,粮草尚多,更有吴兵见屯安丰以为掎角之势。今四面攻围,缓则坚守不出,急则必然死战。倘吴兵到来夹攻,吾军无益。不如只三面攻之,留南门大队,容贼自走;走则击之,可全胜也。今吴兵必然带粮不多,我引轻骑抄在其后,可不战而自破矣。”司马昭曰:“吾得子房也!”遂令王基撤退南面之兵,只留三面兵,筑起土城,以为久计。原来淮水泛溺,土城一冲便倒,寿春城上军士望之,大笑不止。 却说吴兵屯于安丰,孙琳唤朱异等入堂,责之曰:“量一寿春城不能救,安可并吞中原?如再不胜必斩!”朱异回本寨商议,牙将于诠曰:“城中军士其心不一,我等可分一半精兵入城。将军攻其外,我等在内杀出,却令诸葛诞引兵守城,此为上策。”异从之。有全怿、全端等皆愿入城。诠遂同怿、端会合文钦军马,引兵一万入寿春。此时魏兵不得将令,未敢轻敌,任吴兵入城,乃报知司马昭。昭令王基、陈骞引五千精兵,伏于吴兵来路:“若朱异来救寿春,不可与敌,只截其后,吴兵必自乱矣。”王、陈二人引兵伏定。朱异果然自引马步军来。正行之间,背后喊声大震,忽两军杀到:左有王基,右有陈骞。吴兵大败,各自逃命。异大掠无措,不敢回安丰,只奔到江边见了孙琳,言说此败之因。琳大怒曰:“累败之将,要汝何用!”叱武士推出斩之。于是武士拥朱异斩于镬里。琳又责唐咨等曰:“若不得城,勿来见我!”此时孙琳自回建业。 全端子全袆惧罪降魏,司马昭加袆为偏将军。唐咨兵退回上船。钟会与昭曰:“今孙琳退去,外无救军,城可围矣。”昭从之,遂催兵攻围。全袆感昭恩德,乃修家书与父全端、叔全怿,言孙琳不仁,再若无功,尽诛老小,以书射入城中。怿得袆书,遂引数千人开门降魏。魏兵欲入城去,被诸葛诞自至,魏兵乘高放箭,射入城中,城上矢石如雨,内外死者不计其数,尸横遍野,血流成渠。连打数日方息。诸葛诞在城内忧闷,忽蒋班、焦彝二谋士进言曰:“城中粮少兵多,不能久守,可率吴、楚之众,与魏兵决一死战。今守此城,欲待天自杀敌人耳!”诞大怒曰:“吾欲守,汝欲战,莫非有异心乎?再言必斩!”二人出而仰天长叹曰:“诞将亡矣!我等不如早降,免此一死!”是夜二更时分,蒋、焦二人逾城降魏,司马昭重加用之。因此城中虽有敢战之士,不敢言战。 魏兵四面筑起土城,以防淮水。诞在城中只望水泛,冲倒土城,驱兵击之。自秋至冬,并无淋雨,淮水不泛。看看粮尽,文钦在小城内与二子坚守,见军士渐渐饿倒,只得来告诞曰:“粮皆尽绝,军土饿损,不如将北方之兵尽放出城以省其食,只与吴兵固守,可保长久。”诞大怒曰:“汝教我尽去北军,欲谋我耶?”叱左右推文钦斩之。欲擒二子,事已泄漏,文鸯、文虎却将点兵,诞兵已到。鸯、虎二人各拔短刀,立杀数十人,飞身上城,一跃而下,越濠赴魏寨投降。司马昭恨文鸯昔日单骑退兵之仇,欲令斩之。钟会谏曰:“文钦之罪合诛,二子亦当灭族。今钦己亡,二子无路来降,且城未破,若杀降将,是坚城内人之心也。”昭允之,遂召文鸯、文虎入帐,以好言抚慰,赐骏马锦衣,加为偏将军,封关内侯。二子拜谢上马,绕城大叫曰:“我二人蒙大将军赦其反逆之罪,赠以爵禄,汝等何不早降!”城内人饥困日久,众皆计议曰:“文鸯乃司马氏大仇之人,尚且重用,何况我等也!”三千人结义了毕,欲出投降。诸葛诞大怒,日夜自来巡城,以杀为咸。
【披坚执锐】忠义士于诠死节 却说司马昭听知诸葛诞会合吴兵以决胜负,唤谋士二人商议。一人是散骑长史裴秀,一人是给事黄门侍郎钟会。昭求破敌之策,钟会曰:“吴兵会合诸葛诞者,实图利也,以利诱之,必胜矣。”昭曰:“此言甚妙。”遂令石苞、周泰先引两军于石头山埋伏,王基、陈骞精兵在后,却令偏将成倅引兵数万先去诱敌。又令陈俊引车仗牛马驴骡,装载赏军之物,四面聚积于阵后。 是日,诸葛诞令吴将朱异在左,文钦在右。只见魏阵中人马不整,诞更不答话,乃大驱士马径进。成倅引兵退走,诞掩杀过。忽然一声炮响,两路兵杀来,左有石苞,右有周泰。诞大惊,急欲退时,王基、陈骞大率精兵杀到。淮南兵大败。司马昭亦引兵接应。诞引败兵奔入寿春,闭门坚守。昭令兵四面围定,并力攻城。 此时吴兵退于安丰。魏主车驾驻于项城。钟会谏曰:“今诸葛诞虽败入城,粮草尚多,更有吴兵见屯安丰以为掎角之势。今四面攻围,缓则坚守不出,急则必然死战。倘吴兵到来夹攻,吾军无益。不如只三面攻之,留南门大队,容贼自走;走则击之,可全胜也。今吴兵必然带粮不多,我引轻骑抄在其后,可不战而自破矣。”司马昭曰:“吾得子房也!”遂令王基撤退南面之兵,只留三面兵,筑起土城,以为久计。原来淮水泛溺,土城一冲便倒,寿春城上军士望之,大笑不止。 却说吴兵屯于安丰,孙琳唤朱异等入堂,责之曰:“量一寿春城不能救,安可并吞中原?如再不胜必斩!”朱异回本寨商议,牙将于诠曰:“城中军士其心不一,我等可分一半精兵入城。将军攻其外,我等在内杀出,却令诸葛诞引兵守城,此为上策。”异从之。有全怿、全端等皆愿入城。诠遂同怿、端会合文钦军马,引兵一万入寿春。此时魏兵不得将令,未敢轻敌,任吴兵入城,乃报知司马昭。昭令王基、陈骞引五千精兵,伏于吴兵来路:“若朱异来救寿春,不可与敌,只截其后,吴兵必自乱矣。”王、陈二人引兵伏定。朱异果然自引马步军来。正行之间,背后喊声大震,忽两军杀到:左有王基,右有陈骞。吴兵大败,各自逃命。异大掠无措,不敢回安丰,只奔到江边见了孙琳,言说此败之因。琳大怒曰:“累败之将,要汝何用!”叱武士推出斩之。于是武士拥朱异斩于镬里。琳又责唐咨等曰:“若不得城,勿来见我!”此时孙琳自回建业。 全端子全袆惧罪降魏,司马昭加袆为偏将军。唐咨兵退回上船。钟会与昭曰:“今孙琳退去,外无救军,城可围矣。”昭从之,遂催兵攻围。全袆感昭恩德,乃修家书与父全端、叔全怿,言孙琳不仁,再若无功,尽诛老小,以书射入城中。怿得袆书,遂引数千人开门降魏。魏兵欲入城去,被诸葛诞自至,魏兵乘高放箭,射入城中,城上矢石如雨,内外死者不计其数,尸横遍野,血流成渠。连打数日方息。诸葛诞在城内忧闷,忽蒋班、焦彝二谋士进言曰:“城中粮少兵多,不能久守,可率吴、楚之众,与魏兵决一死战。今守此城,欲待天自杀敌人耳!”诞大怒曰:“吾欲守,汝欲战,莫非有异心乎?再言必斩!”二人出而仰天长叹曰:“诞将亡矣!我等不如早降,免此一死!”是夜二更时分,蒋、焦二人逾城降魏,司马昭重加用之。因此城中虽有敢战之士,不敢言战。 魏兵四面筑起土城,以防淮水。诞在城中只望水泛,冲倒土城,驱兵击之。自秋至冬,并无淋雨,淮水不泛。看看粮尽,文钦在小城内与二子坚守,见军士渐渐饿倒,只得来告诞曰:“粮皆尽绝,军土饿损,不如将北方之兵尽放出城以省其食,只与吴兵固守,可保长久。”诞大怒曰:“汝教我尽去北军,欲谋我耶?”叱左右推文钦斩之。欲擒二子,事已泄漏,文鸯、文虎却将点兵,诞兵已到。鸯、虎二人各拔短刀,立杀数十人,飞身上城,一跃而下,越濠赴魏寨投降。司马昭恨文鸯昔日单骑退兵之仇,欲令斩之。钟会谏曰:“文钦之罪合诛,二子亦当灭族。今钦己亡,二子无路来降,且城未破,若杀降将,是坚城内人之心也。”昭允之,遂召文鸯、文虎入帐,以好言抚慰,赐骏马锦衣,加为偏将军,封关内侯。二子拜谢上马,绕城大叫曰:“我二人蒙大将军赦其反逆之罪,赠以爵禄,汝等何不早降!”城内人饥困日久,众皆计议曰:“文鸯乃司马氏大仇之人,尚且重用,何况我等也!”三千人结义了毕,欲出投降。诸葛诞大怒,日夜自来巡城,以杀为咸。
【深明大义】司马昭破诸葛诞 却说姜维被陈泰困住,如铁桶相似,维死战不能脱。 且说荡寇将军张嶷,听知姜难受困,引数百骑杀入重围,来救姜维。维见嶷杀到,遂乘势杀出。嶷收拾军马断后,被魏兵乱箭射死。维得脱重围,复回汉中,因感张嶷忠勇,殁于王事,乃赠其子孙。因此蜀中将士多于阵亡者,皆归罪于姜维。维照武侯街亭旧例,乃上表白贬为后将军,行大将军事。镇西大将军胡济等,因会定取上邽,不至,亦贬一级。 却说邓艾见蜀兵退尽,乃与陈泰设宴相贺,大赏三军。泰表奏邓艾之功。此时魏主曹髦改正元三年为甘露元年,司马昭遣使持节捧诏,加邓艾官爵,赐印绥。诏曰: 逆贼姜维连年狡黠,民夷骚动,西土不宁。卿筹划有方,忠勇奋发,斩将十数,馘首千计;国威震于巴、蜀,武声扬于江、岷。今封卿为镇西将军,都督陇右诸军事;进封卿之子邓忠为亭侯,仍赐黄金五十两。甘露元年秋九月日诏。 加封邓艾之后,司马昭自为天下兵马大都督,出入常令三千铁甲骁将前后簇拥,以为护卫;一应事务,不奏朝廷,就于相府裁处。自此,有篡位之心,只恐南北人心未顺。有一心腹人,姓贾,名充,字公闾,乃故建威将军贾逵之子,为昭府下长史。充语昭曰:“今主公掌握大柄,四方人心必然未安,且宜暗访。”昭曰:“吾正欲如此。汝可与吾东行,推慰劳出征军士为名,以探消息。慎之!慎之!” 贾充拜辞司马昭,径到淮南,入见镇东大将军诸葛诞。诞字公休,乃琅琊南阳人,武侯之族弟也,诸葛丰之后。因武侯在蜀为相,因此不得重用。后武侯身亡,诞在魏历任重职,封高平侯,总摄两淮军马。贾充慰劳三军已毕,诞设宴待之。酒至半酣,充以言挑曰:“近来洛阳诸贤,见魏王懦弱,不堪为君。大将军三辈辅国,功德弥天,可以禅代魏国。未审钧意若何?”诞大怒曰:“汝乃贾豫州之子,世食魏禄,安敢出此乱言也?”充急应曰:“某具他人之言,特告明公耳。”诞曰:“朝廷有难,吾当以死报之,安忍使匹夫犯上耶!”充默然。 次日辞归,乃见司马昭,细言其事。昭大怒曰:“鼠辈安敢如此!”充曰:“诞在淮南,深得人心,今若使人召之,必然不来,随即必反,为祸乃小;若不召之,民反虽迟,为祸甚大,不如早早召之。”昭曰:“若匹夫果反,吾当自讨之。”昭遂暗发密书与扬州刺史乐綝,然后遣仗征诞为司空。 诞得了诏书,已知是贾充告变,遂捉下使命拷问。使告曰:“想是乐刺史知之?”诞曰:“他如何知之?”使曰:“早有人送密诏去矣。”诞大怒,叱左右斩了来使,弃于后园,即时设宴,大会心腹将校约七百余人。酒巡数次,诞曰:“前者所造衣袍铠甲、旌旗器械,以击盗贼。今天子取吾为司空,此物又无用矣。汝等可披挂,随吾出城,游戏旦夕便回。”众皆应曰:“愿从尊命。”各人遂皆全副披挂上马,随诞出城,投扬州而来。将至南门,城门已闭,吊桥拽起。诞勒马停刀言曰:“吾早晚回洛阳,暂出游戏,何为闭门?汝欲反耶?”城上无一人答言。诞引兵转至东门,其门亦闭。诞大怒曰;“乐綝匹夫,安敢如此!”遂令将士打城。手下十余骁将,下马渡濠,飞身上城,杀散军士,大开城门。于是诸葛诞引兵入城,乘风放火,杀至綝家。綝慌上楼避之。诞提剑上楼,大喝曰:“汝父在日,受魏国大恩,不思报效,反欲顺司马昭耶?”綝未及言,被诞一剑斩之,将首级以木匣盛之,令人赍表并首级赴洛阳。 表曰: 臣诞受国重任,统兵在东。扬州刺史乐綝专诈,说臣与吴交通,又言被昭当代臣位,无状日久。臣奉国命,以死自立,终无异端。忿綝不忠,辄将步骑七百人,以今月六日讨綝,即日斩获,函头驿马传送。若圣朝明臣,臣即魏臣;不明臣;臣即吴臣。不胜发愤!即日谨拜表陈愚,悲感泣血,哽咽断绝,不知所如,乞朝廷察臣至诚。谨表以闻。
【披坚执锐】司马昭破诸葛诞 却说姜维被陈泰困住,如铁桶相似,维死战不能脱。 且说荡寇将军张嶷,听知姜难受困,引数百骑杀入重围,来救姜维。维见嶷杀到,遂乘势杀出。嶷收拾军马断后,被魏兵乱箭射死。维得脱重围,复回汉中,因感张嶷忠勇,殁于王事,乃赠其子孙。因此蜀中将士多于阵亡者,皆归罪于姜维。维照武侯街亭旧例,乃上表白贬为后将军,行大将军事。镇西大将军胡济等,因会定取上邽,不至,亦贬一级。 却说邓艾见蜀兵退尽,乃与陈泰设宴相贺,大赏三军。泰表奏邓艾之功。此时魏主曹髦改正元三年为甘露元年,司马昭遣使持节捧诏,加邓艾官爵,赐印绥。诏曰: 逆贼姜维连年狡黠,民夷骚动,西土不宁。卿筹划有方,忠勇奋发,斩将十数,馘首千计;国威震于巴、蜀,武声扬于江、岷。今封卿为镇西将军,都督陇右诸军事;进封卿之子邓忠为亭侯,仍赐黄金五十两。甘露元年秋九月日诏。 加封邓艾之后,司马昭自为天下兵马大都督,出入常令三千铁甲骁将前后簇拥,以为护卫;一应事务,不奏朝廷,就于相府裁处。自此,有篡位之心,只恐南北人心未顺。有一心腹人,姓贾,名充,字公闾,乃故建威将军贾逵之子,为昭府下长史。充语昭曰:“今主公掌握大柄,四方人心必然未安,且宜暗访。”昭曰:“吾正欲如此。汝可与吾东行,推慰劳出征军士为名,以探消息。慎之!慎之!” 贾充拜辞司马昭,径到淮南,入见镇东大将军诸葛诞。诞字公休,乃琅琊南阳人,武侯之族弟也,诸葛丰之后。因武侯在蜀为相,因此不得重用。后武侯身亡,诞在魏历任重职,封高平侯,总摄两淮军马。贾充慰劳三军已毕,诞设宴待之。酒至半酣,充以言挑曰:“近来洛阳诸贤,见魏王懦弱,不堪为君。大将军三辈辅国,功德弥天,可以禅代魏国。未审钧意若何?”诞大怒曰:“汝乃贾豫州之子,世食魏禄,安敢出此乱言也?”充急应曰:“某具他人之言,特告明公耳。”诞曰:“朝廷有难,吾当以死报之,安忍使匹夫犯上耶!”充默然。 次日辞归,乃见司马昭,细言其事。昭大怒曰:“鼠辈安敢如此!”充曰:“诞在淮南,深得人心,今若使人召之,必然不来,随即必反,为祸乃小;若不召之,民反虽迟,为祸甚大,不如早早召之。”昭曰:“若匹夫果反,吾当自讨之。”昭遂暗发密书与扬州刺史乐綝,然后遣仗征诞为司空。 诞得了诏书,已知是贾充告变,遂捉下使命拷问。使告曰:“想是乐刺史知之?”诞曰:“他如何知之?”使曰:“早有人送密诏去矣。”诞大怒,叱左右斩了来使,弃于后园,即时设宴,大会心腹将校约七百余人。酒巡数次,诞曰:“前者所造衣袍铠甲、旌旗器械,以击盗贼。今天子取吾为司空,此物又无用矣。汝等可披挂,随吾出城,游戏旦夕便回。”众皆应曰:“愿从尊命。”各人遂皆全副披挂上马,随诞出城,投扬州而来。将至南门,城门已闭,吊桥拽起。诞勒马停刀言曰:“吾早晚回洛阳,暂出游戏,何为闭门?汝欲反耶?”城上无一人答言。诞引兵转至东门,其门亦闭。诞大怒曰;“乐綝匹夫,安敢如此!”遂令将士打城。手下十余骁将,下马渡濠,飞身上城,杀散军士,大开城门。于是诸葛诞引兵入城,乘风放火,杀至綝家。綝慌上楼避之。诞提剑上楼,大喝曰:“汝父在日,受魏国大恩,不思报效,反欲顺司马昭耶?”綝未及言,被诞一剑斩之,将首级以木匣盛之,令人赍表并首级赴洛阳。 表曰: 臣诞受国重任,统兵在东。扬州刺史乐綝专诈,说臣与吴交通,又言被昭当代臣位,无状日久。臣奉国命,以死自立,终无异端。忿綝不忠,辄将步骑七百人,以今月六日讨綝,即日斩获,函头驿马传送。若圣朝明臣,臣即魏臣;不明臣;臣即吴臣。不胜发愤!即日谨拜表陈愚,悲感泣血,哽咽断绝,不知所如,乞朝廷察臣至诚。谨表以闻。
【深明大义】凤仪亭布戏貂蝉 吕布当街撞见王允,心中大怒,骂曰:“老贼怎敢戏我哉!”   允急止曰:“此非说知处,同到草舍。”布随允到家,下马同入后堂。允 曰:“将军何故反怪老夫耶?”布曰:“有人报我,你把毡车送一女人入相府, 非蝉何?”允曰:“将军原来不知。”布曰:“我岂知就里!”允曰:“昨日太师在朝堂中,对老夫说:‘我有一事,明日要到你家。’允因此准备小宴等候。太师到,饮宴中说说:‘我闻你有一女,名唤貂蝉,已许奉先。我恐你不准诚,特来上门告肯。’老夫见太师自到,安敢少先,随引貂蝉拜了董公太师。 太师曰:‘今日良辰,汝可与吾作一大宴,配与奉先,以助一笑。’将军寻思: 太师亲临,老夫焉敢推阻?”布曰:“司徒少罪。布一时错见,来日自当负荆。 ”允曰:“小女颇有些妆奁首饰,待过将军府下,便当送至。”布谢而去。   当夜,卓幸貂蝉,次日午牌未起。吕布在府下打听,绝无闻音耗,径入堂中,寻问诸侍妾。侍妾对曰:“夜来太师与新人共寝,至今未起。”布潜入卓卧房后窥探,貂蝉起于窗下梳头,忽见窗外池中照一人影,极长大,头有束发冠;偷眼视之,见吕布潜立于池畔。蝉乃蹙双眉,做忧愁不安之态,复以香罗频掩泪眼。吕布窃视良久,乃出,沉吟思忖,未得真实。少顷,布又入,卓坐于中堂。见布来,问曰:“外面无事乎?”布曰:“无事。”侍立卓侧。卓方食,布偷目窃望,绣帘内一人往外观觑,须臾微露半面,以目送情。布知是貂蝉,神魂荡漾。卓见布言语不顺,频那身迎里而望,卓曰:“奉先无事且退。” 布出,心中愈疑。到家,妻见布情绪不佳,问曰:“汝今日莫非被董太师见责 来?”布曰:“太师安能制我哉!”一如既往不敢问,布自此心在貂蝉身上, 每日径进府堂,不能一见。   董卓自纳貂蝉后,情色所凝,月余不出理事。貂蝉无非于枕前席上殢雨尤云,董卓合休,自然迷恋。时值春残,卓染一小疾,貂蝉衣不解带,曲意阿从,卓心愈喜。卓睡,布立于床前。貂蝉于床后探半身望布,以手指心而目不转睛,布以点头答之。貂蝉以手指董卓,强拱泪眼,布心如碎。卓朦胧双目,见布动静,猛扭回身视之,见貂蝉于风后立。卓大怒,叱布曰:“汝敢戏吾爱姬耶!”唤左右逐之,今后不许入堂。吕布大怒,怀恨而归府。   人报与李儒慌忙入见卓曰:“太师何故以责于奉先?”卓曰:“因窃吾爱姬,吾故逐之。”儒曰:“太师欲取天下,何故以小过而责之?如温侯心变,大事去矣。”卓曰:“奈何?”儒曰:“来朝唤入,赐以金帛,以好言慰之,自然无事。”卓次日使人唤布入堂,卓曰:“吾前日病中,心神恍惚,不知所 言,有责于汝,汝勿记心,来日休离左右。”随赐金十斤,锦二十匹。布谢曰:“大人见怪,布何敢怀焉!”自此再入堂中,略无忌惮。   卓疾稍愈,因有貂蝉,不回眉坞。每入朝。吕布手执画戟,乘马于车前;及至殿前下车,带剑上殿,布执戟立于阶前,百官拜伏于丹墀,左右拱听约束。朝退,布乘马于前引导。   是日,布引卓来到内门阶,略住少时。见卓与献帝共谈,吕布慌提出内门,上马径投相府来,系马于道旁,提戟入后堂,寻觅貂蝉。蝉见布寻觅,慌忙出曰:“汝可去后园中凤仪亭边等我,我便来。”布提戟径往,立于亭下曲阑之傍。良久,见貂蝉分花拂柳而来,果然如月宫仙子,泣与布曰:“我虽非王司徒亲女,待之如神珠玉颗。一见将军,大人肯许,妾已生平愿足。谁想太师起不仁之心,将妾淫污,恨不即死耳!今见将军,只可表妾诚心。此身已污,不得复事英雄,愿死于君前,以绝君念!”言讫,手攀曲阑,望荷花池便跳。吕布慌忙抱住,泣曰:“我知汝心久矣!恨不能够共语!”貂蝉手扯布曰: “妾今生不能与君为妻,愿相期于后世。”布曰:“我今生不能够以汝为妻,非世之英雄也!”蝉曰:“妾度日如年,愿君怜悯而救之。”布曰:“我在内庭愉空而来,恐老贼见疑,必当速去。”提戟转身,蝉牵其衣曰:“君如此惧怕老贼,妾身终无见天日之期也!”布立住曰:“容我思忖一计,共你团圆。”貂蝉曰:“妾在深闺,闻将军之名,如雷灌耳,以为当世一人而已,谁思反受 他人之制乎!”言讫,泪下如雨。两个偎偎倚倚,不忍相离。
【披坚执锐】凤仪亭布戏貂蝉 吕布当街撞见王允,心中大怒,骂曰:“老贼怎敢戏我哉!”   允急止曰:“此非说知处,同到草舍。”布随允到家,下马同入后堂。允 曰:“将军何故反怪老夫耶?”布曰:“有人报我,你把毡车送一女人入相府, 非蝉何?”允曰:“将军原来不知。”布曰:“我岂知就里!”允曰:“昨日太师在朝堂中,对老夫说:‘我有一事,明日要到你家。’允因此准备小宴等候。太师到,饮宴中说说:‘我闻你有一女,名唤貂蝉,已许奉先。我恐你不准诚,特来上门告肯。’老夫见太师自到,安敢少先,随引貂蝉拜了董公太师。 太师曰:‘今日良辰,汝可与吾作一大宴,配与奉先,以助一笑。’将军寻思: 太师亲临,老夫焉敢推阻?”布曰:“司徒少罪。布一时错见,来日自当负荆。 ”允曰:“小女颇有些妆奁首饰,待过将军府下,便当送至。”布谢而去。   当夜,卓幸貂蝉,次日午牌未起。吕布在府下打听,绝无闻音耗,径入堂中,寻问诸侍妾。侍妾对曰:“夜来太师与新人共寝,至今未起。”布潜入卓卧房后窥探,貂蝉起于窗下梳头,忽见窗外池中照一人影,极长大,头有束发冠;偷眼视之,见吕布潜立于池畔。蝉乃蹙双眉,做忧愁不安之态,复以香罗频掩泪眼。吕布窃视良久,乃出,沉吟思忖,未得真实。少顷,布又入,卓坐于中堂。见布来,问曰:“外面无事乎?”布曰:“无事。”侍立卓侧。卓方食,布偷目窃望,绣帘内一人往外观觑,须臾微露半面,以目送情。布知是貂蝉,神魂荡漾。卓见布言语不顺,频那身迎里而望,卓曰:“奉先无事且退。” 布出,心中愈疑。到家,妻见布情绪不佳,问曰:“汝今日莫非被董太师见责 来?”布曰:“太师安能制我哉!”一如既往不敢问,布自此心在貂蝉身上, 每日径进府堂,不能一见。   董卓自纳貂蝉后,情色所凝,月余不出理事。貂蝉无非于枕前席上殢雨尤云,董卓合休,自然迷恋。时值春残,卓染一小疾,貂蝉衣不解带,曲意阿从,卓心愈喜。卓睡,布立于床前。貂蝉于床后探半身望布,以手指心而目不转睛,布以点头答之。貂蝉以手指董卓,强拱泪眼,布心如碎。卓朦胧双目,见布动静,猛扭回身视之,见貂蝉于风后立。卓大怒,叱布曰:“汝敢戏吾爱姬耶!”唤左右逐之,今后不许入堂。吕布大怒,怀恨而归府。   人报与李儒慌忙入见卓曰:“太师何故以责于奉先?”卓曰:“因窃吾爱姬,吾故逐之。”儒曰:“太师欲取天下,何故以小过而责之?如温侯心变,大事去矣。”卓曰:“奈何?”儒曰:“来朝唤入,赐以金帛,以好言慰之,自然无事。”卓次日使人唤布入堂,卓曰:“吾前日病中,心神恍惚,不知所 言,有责于汝,汝勿记心,来日休离左右。”随赐金十斤,锦二十匹。布谢曰:“大人见怪,布何敢怀焉!”自此再入堂中,略无忌惮。   卓疾稍愈,因有貂蝉,不回眉坞。每入朝。吕布手执画戟,乘马于车前;及至殿前下车,带剑上殿,布执戟立于阶前,百官拜伏于丹墀,左右拱听约束。朝退,布乘马于前引导。   是日,布引卓来到内门阶,略住少时。见卓与献帝共谈,吕布慌提出内门,上马径投相府来,系马于道旁,提戟入后堂,寻觅貂蝉。蝉见布寻觅,慌忙出曰:“汝可去后园中凤仪亭边等我,我便来。”布提戟径往,立于亭下曲阑之傍。良久,见貂蝉分花拂柳而来,果然如月宫仙子,泣与布曰:“我虽非王司徒亲女,待之如神珠玉颗。一见将军,大人肯许,妾已生平愿足。谁想太师起不仁之心,将妾淫污,恨不即死耳!今见将军,只可表妾诚心。此身已污,不得复事英雄,愿死于君前,以绝君念!”言讫,手攀曲阑,望荷花池便跳。吕布慌忙抱住,泣曰:“我知汝心久矣!恨不能够共语!”貂蝉手扯布曰: “妾今生不能与君为妻,愿相期于后世。”布曰:“我今生不能够以汝为妻,非世之英雄也!”蝉曰:“妾度日如年,愿君怜悯而救之。”布曰:“我在内庭愉空而来,恐老贼见疑,必当速去。”提戟转身,蝉牵其衣曰:“君如此惧怕老贼,妾身终无见天日之期也!”布立住曰:“容我思忖一计,共你团圆。”貂蝉曰:“妾在深闺,闻将军之名,如雷灌耳,以为当世一人而已,谁思反受 他人之制乎!”言讫,泪下如雨。两个偎偎倚倚,不忍相离。
【深明大义】曹操仓亭破袁绍 却说沮授被执,曹操待以上宾,授但求死,义不肯屈,放于军中,盗马欲归.操恐为后患,杀之而后甚悔,亲自设祭,遂与建坟于黄河渡口,立碑曰:"忠义沮君之墓。”   操乘袁绍之败,整顿军马迤逦追袭。冀州城邑闻操大破袁绍,尽皆胆裂,诣军前投降,操皆抚慰之.   却说袁绍幅巾单衣,引八百余骑,至黎阳北岸,有大将蒋义渠出寨迎接。绍以心腹事尽诉与义渠。义渠乃招谕离散之众,众闻绍在,又皆蚁聚。军威复振,议还冀州。军行之次,夜宿荒山。绍夜闻哭声,遂私往听之。军皆诉说丧兄失弟,亡伴去亲者不可计数,都捶胸而哭曰:“若听田丰之言,我等怎遭此苦也!”绍大悔曰:“吾不听田丰之言,兵败将亡,吾今归去,有何面目而见田丰耶?”次日上马正行之间,逢纪引军来接。绍对逢纪曰:“吾不听田丰之言,致有此败。吾今归去,羞见此人。”逢纪曰:“丰在狱中,闻主公兵败,抚掌大笑曰:'果不出吾之料也'!”绍大怒曰:“竖儒怎敢笑吾!吾必杀之!”逢纪又曰:“田丰常对狱卒曰:'袁本初再求我时,我却不用谋矣!'”   却说田丰在狱中,狱吏曰:“与君贺万全之喜!”丰曰:“何喜可贺?”狱吏曰:“袁将军全师大败而回,想必见重于君也.”丰笑曰:“吾死矣!”狱吏问曰:“人皆为君喜,君何言也?丰曰:“袁将军貌宽而内忌,不念忠诚。若胜而喜,犹能赦之,今战败则羞,吾不望生。”狱吏未信。忽使者赍剑至,欲取田丰之首,狱吏方惊,乃具酒食与之.丰曰:“吾知必死,愿借利刀。”狱吏皆不忍与之。众人流泪,丰曰:“大丈夫生于天地间,不识其主而事之者,是无智也!不识嫌疑而进之者,是不明也!今日受死,夫何足惜!”自刎于狱中。后史官有诗曰:     巨鹿田元皓,天姿迈等伦。周朝齐八士,殷室配三仁。     直谏干袁绍,忠心救兆民。堪嗟牢内死,黄土配麒麟。   又有诗叹袁绍云:“昨朝沮授军中失,今日田丰狱内亡。河北栋梁皆折断,本初焉不丧家邦!” 孙盛曰: 观田丰、沮授之谋,虽良、平何以过之?故君贵审才,臣尚量主。君用忠良,则伯王之业隆;臣奉暗后,则覆亡之祸至。存亡荣辱,常必由兹。丰知绍将败,败则己必死,甘冒虎口,以尽忠规。烈士之于所事,虑不存己。夫诸侯之臣,义有去就。况丰与绍非纯臣乎?《诗》云:“逝将去汝,适彼乐土。”言去邦,就有道可也。   田丰死于狱中,知者皆哭。   袁绍回冀州,心烦意乱,不理政事。其妻刘氏劝立后嗣,共掌军权。绍所生三子,一甥:长子袁谭字显思,出守青州;次子袁熙字显奕,出守幽州;三子袁尚字显甫,是绍后妻刘氏所生;甥高干,出守并州。袁尚生得形貌俊伟,绍甚爱之,刘氏常于绍前称赞尚有才德,绍故留在身边。自官渡兵败之后,谭再往青州起兵,熙.干皆不在,刘氏劝绍立尚为后嗣,令掌军马。当初,审配、逢纪与袁尚为辅佐,辛评、郭图与袁谭为辅佐,四人各为其主,常有不足之心。当时,袁绍乃与审、逢、郭、辛四人商议,曰:“今吾命弱,吾立其后,为河北之主。长子谭,为人性刚好杀,虽然聪明,事多暴躁;二子熙,善懦难成;三子尚,有英雄之表,礼贤敬士,吾欲立之。汝意何如?”郭图进曰:“昔日沮授曾谏主公,言犹在耳。授有言曰:世称‘万人争逐一兔,一人获之,贪者遂止,分定故也’。谭为其长,今居于外,此为乱之萌也。自古迁长立幼,家邦不定,废嫡立庶,天下不安。今军势稍挫,曹操压境,又使谭、尚争之,乃自取乱之道也。主公且宜理会拒敌之策,勿使家乱。”袁绍不决。人报袁熙自幽州引兵六万,前来助战;高干引兵五万,自并州来;袁谭引兵五万,自青州来。绍喜,再整冀州人马,来战曹操。
【披坚执锐】曹操仓亭破袁绍 却说沮授被执,曹操待以上宾,授但求死,义不肯屈,放于军中,盗马欲归.操恐为后患,杀之而后甚悔,亲自设祭,遂与建坟于黄河渡口,立碑曰:"忠义沮君之墓。”   操乘袁绍之败,整顿军马迤逦追袭。冀州城邑闻操大破袁绍,尽皆胆裂,诣军前投降,操皆抚慰之.   却说袁绍幅巾单衣,引八百余骑,至黎阳北岸,有大将蒋义渠出寨迎接。绍以心腹事尽诉与义渠。义渠乃招谕离散之众,众闻绍在,又皆蚁聚。军威复振,议还冀州。军行之次,夜宿荒山。绍夜闻哭声,遂私往听之。军皆诉说丧兄失弟,亡伴去亲者不可计数,都捶胸而哭曰:“若听田丰之言,我等怎遭此苦也!”绍大悔曰:“吾不听田丰之言,兵败将亡,吾今归去,有何面目而见田丰耶?”次日上马正行之间,逢纪引军来接。绍对逢纪曰:“吾不听田丰之言,致有此败。吾今归去,羞见此人。”逢纪曰:“丰在狱中,闻主公兵败,抚掌大笑曰:'果不出吾之料也'!”绍大怒曰:“竖儒怎敢笑吾!吾必杀之!”逢纪又曰:“田丰常对狱卒曰:'袁本初再求我时,我却不用谋矣!'”   却说田丰在狱中,狱吏曰:“与君贺万全之喜!”丰曰:“何喜可贺?”狱吏曰:“袁将军全师大败而回,想必见重于君也.”丰笑曰:“吾死矣!”狱吏问曰:“人皆为君喜,君何言也?丰曰:“袁将军貌宽而内忌,不念忠诚。若胜而喜,犹能赦之,今战败则羞,吾不望生。”狱吏未信。忽使者赍剑至,欲取田丰之首,狱吏方惊,乃具酒食与之.丰曰:“吾知必死,愿借利刀。”狱吏皆不忍与之。众人流泪,丰曰:“大丈夫生于天地间,不识其主而事之者,是无智也!不识嫌疑而进之者,是不明也!今日受死,夫何足惜!”自刎于狱中。后史官有诗曰:     巨鹿田元皓,天姿迈等伦。周朝齐八士,殷室配三仁。     直谏干袁绍,忠心救兆民。堪嗟牢内死,黄土配麒麟。   又有诗叹袁绍云:“昨朝沮授军中失,今日田丰狱内亡。河北栋梁皆折断,本初焉不丧家邦!” 孙盛曰: 观田丰、沮授之谋,虽良、平何以过之?故君贵审才,臣尚量主。君用忠良,则伯王之业隆;臣奉暗后,则覆亡之祸至。存亡荣辱,常必由兹。丰知绍将败,败则己必死,甘冒虎口,以尽忠规。烈士之于所事,虑不存己。夫诸侯之臣,义有去就。况丰与绍非纯臣乎?《诗》云:“逝将去汝,适彼乐土。”言去邦,就有道可也。   田丰死于狱中,知者皆哭。   袁绍回冀州,心烦意乱,不理政事。其妻刘氏劝立后嗣,共掌军权。绍所生三子,一甥:长子袁谭字显思,出守青州;次子袁熙字显奕,出守幽州;三子袁尚字显甫,是绍后妻刘氏所生;甥高干,出守并州。袁尚生得形貌俊伟,绍甚爱之,刘氏常于绍前称赞尚有才德,绍故留在身边。自官渡兵败之后,谭再往青州起兵,熙.干皆不在,刘氏劝绍立尚为后嗣,令掌军马。当初,审配、逢纪与袁尚为辅佐,辛评、郭图与袁谭为辅佐,四人各为其主,常有不足之心。当时,袁绍乃与审、逢、郭、辛四人商议,曰:“今吾命弱,吾立其后,为河北之主。长子谭,为人性刚好杀,虽然聪明,事多暴躁;二子熙,善懦难成;三子尚,有英雄之表,礼贤敬士,吾欲立之。汝意何如?”郭图进曰:“昔日沮授曾谏主公,言犹在耳。授有言曰:世称‘万人争逐一兔,一人获之,贪者遂止,分定故也’。谭为其长,今居于外,此为乱之萌也。自古迁长立幼,家邦不定,废嫡立庶,天下不安。今军势稍挫,曹操压境,又使谭、尚争之,乃自取乱之道也。主公且宜理会拒敌之策,勿使家乱。”袁绍不决。人报袁熙自幽州引兵六万,前来助战;高干引兵五万,自并州来;袁谭引兵五万,自青州来。绍喜,再整冀州人马,来战曹操。
【深明大义】董卓火烧长乐宫 却说三人杀败吕布 ,正赶来时,张飞 看见关上坐着董卓 ,遂拍马赶到关下。关上矢石如雨,乃不得进而回。八路诸侯,同请玄德、关、张作贺功绩,使人报袁绍 寨中。绍闻之大喜,梭移檄孙坚 ,令进兵。 坚连夜引程普 、黄盖 直到袁术 寨中相见,坚以杖画地曰:“董卓与我本无仇,今我奋不顾身,亲冒矢石,来决死战者,上为国家讨贼,下为将军家门之私。而将军却听谗言,不发粮草,致坚败绩,将军何安?”术惶恐无言,就令斩了进谗之人,以谢孙坚。正欲宴间,人报坚曰:“关上有两骑马来寨中,要见将军。” 坚辞袁术,归到本寨,唤来问时,乃董卓爱将李傕 。坚曰:“汝来何为?”傕曰:“丞相所敬者,惟将军耳。昨日华雄 误相冲撞,丞相心甚不安。今特使傕来结亲:丞相有女,欲配将军之子。但有宗族子弟,连名保上,皆作郡守、刺史,庶几不失人才。” 坚大怒,叱曰:“董卓逆天无道,荡覆王室,吾欲尽夷九族,悬头四海,以谢天下!如其不然,则吾死不瞑目,安肯与逆贼结亲耶!吾不斩汝,汝当速去,早献关,饶你性命!倘若迟误,粉骨碎身!” 李傕抱头鼠窜而出,回见董卓,说孙坚如此无礼。卓怒,问李儒 。儒曰:“温侯新败,兵无战心。不若引兵回洛阳,迁帝于长安,以应童谣。近日街市童谣曰:‘西头一个汉,东头一个汉。鹿走入长安,方可无斯难。’此言正应丞相旺在长安,具福之地也。‘西头一个汉’,乃应高祖旺于西都长安,一十二帝;‘东头一个汉’,乃应光武旺于东都洛阳,今亦一十二帝。天运合回。丞相迁回长安,方可无急危矣。”卓大喜曰:“非汝言之,吾实不悟。”引温侯吕布星夜回洛阳,商议迁都。聚文武 于朝堂,卓曰:“汉历东都二百余年,气数已衰。吾观旺气入在长安,吾欲奉銮驾西幸,汝等各宜促装。”司徒杨彪 出而言曰:“关中残破零落。今无故捐宗庙,弃皇陵,恐百姓惊动,必有鼎沸之乱。天下动之至易,安之至难。望丞相监察。”卓怒曰:“汝阻国家大计耶?”太尉黄琬 出曰:“杨司徒之言是也。往者王莽篡逆,更始赤眉之时,焚烧长安,尽为瓦砾之地。更兼人民流移,百无一二。今弃宫室而就荒地,非所宜也。”卓曰:“关东贼起,天下播乱。若彼长安之地,有崤函之险;更近陇右,木石砖瓦克日可办,宫室官府不须月余。汝等再休乱言。” 司空荀爽 谏曰:“丞相若欲迁都洛阳,百姓皆危亡矣。” 卓大怒曰:“吾为天下计,岂惜小民哉!”爽曰:“民为邦本,本固邦宁。若使迁都,民不聊生,自此天下危矣。”卓曰:“乱道!” 即日罢杨彪、黄琬、荀爽为庶民。 卓出上车,车前二人跪下,视之,乃尚书周毖 、城门校尉伍琼 也。卓问有何事,毖曰:“今闻丞相欲迁都长安,故来谏耳。”卓大怒曰:“我始听你两个保用的人,今日皆反,是汝等一党!若不斩绝,必生后患。” 叱武士拿出都门斩首,百姓莫不垂泪。
【披坚执锐】董卓火烧长乐宫 却说三人杀败吕布 ,正赶来时,张飞 看见关上坐着董卓 ,遂拍马赶到关下。关上矢石如雨,乃不得进而回。八路诸侯,同请玄德、关、张作贺功绩,使人报袁绍 寨中。绍闻之大喜,梭移檄孙坚 ,令进兵。 坚连夜引程普 、黄盖 直到袁术 寨中相见,坚以杖画地曰:“董卓与我本无仇,今我奋不顾身,亲冒矢石,来决死战者,上为国家讨贼,下为将军家门之私。而将军却听谗言,不发粮草,致坚败绩,将军何安?”术惶恐无言,就令斩了进谗之人,以谢孙坚。正欲宴间,人报坚曰:“关上有两骑马来寨中,要见将军。” 坚辞袁术,归到本寨,唤来问时,乃董卓爱将李傕 。坚曰:“汝来何为?”傕曰:“丞相所敬者,惟将军耳。昨日华雄 误相冲撞,丞相心甚不安。今特使傕来结亲:丞相有女,欲配将军之子。但有宗族子弟,连名保上,皆作郡守、刺史,庶几不失人才。” 坚大怒,叱曰:“董卓逆天无道,荡覆王室,吾欲尽夷九族,悬头四海,以谢天下!如其不然,则吾死不瞑目,安肯与逆贼结亲耶!吾不斩汝,汝当速去,早献关,饶你性命!倘若迟误,粉骨碎身!” 李傕抱头鼠窜而出,回见董卓,说孙坚如此无礼。卓怒,问李儒 。儒曰:“温侯新败,兵无战心。不若引兵回洛阳,迁帝于长安,以应童谣。近日街市童谣曰:‘西头一个汉,东头一个汉。鹿走入长安,方可无斯难。’此言正应丞相旺在长安,具福之地也。‘西头一个汉’,乃应高祖旺于西都长安,一十二帝;‘东头一个汉’,乃应光武旺于东都洛阳,今亦一十二帝。天运合回。丞相迁回长安,方可无急危矣。”卓大喜曰:“非汝言之,吾实不悟。”引温侯吕布星夜回洛阳,商议迁都。聚文武 于朝堂,卓曰:“汉历东都二百余年,气数已衰。吾观旺气入在长安,吾欲奉銮驾西幸,汝等各宜促装。”司徒杨彪 出而言曰:“关中残破零落。今无故捐宗庙,弃皇陵,恐百姓惊动,必有鼎沸之乱。天下动之至易,安之至难。望丞相监察。”卓怒曰:“汝阻国家大计耶?”太尉黄琬 出曰:“杨司徒之言是也。往者王莽篡逆,更始赤眉之时,焚烧长安,尽为瓦砾之地。更兼人民流移,百无一二。今弃宫室而就荒地,非所宜也。”卓曰:“关东贼起,天下播乱。若彼长安之地,有崤函之险;更近陇右,木石砖瓦克日可办,宫室官府不须月余。汝等再休乱言。” 司空荀爽 谏曰:“丞相若欲迁都洛阳,百姓皆危亡矣。” 卓大怒曰:“吾为天下计,岂惜小民哉!”爽曰:“民为邦本,本固邦宁。若使迁都,民不聊生,自此天下危矣。”卓曰:“乱道!” 即日罢杨彪、黄琬、荀爽为庶民。 卓出上车,车前二人跪下,视之,乃尚书周毖 、城门校尉伍琼 也。卓问有何事,毖曰:“今闻丞相欲迁都长安,故来谏耳。”卓大怒曰:“我始听你两个保用的人,今日皆反,是汝等一党!若不斩绝,必生后患。” 叱武士拿出都门斩首,百姓莫不垂泪。
【深明大义】三国人物散论 前记 所谓“三国”,是指曹操开创的魏国、刘备开创的蜀国,以及孙权开创的吴国。一般认为,三国时期是从建安元年起算的。以这一年作为标志的原因是,曹操将东汉的末代皇帝―汉献帝,从“白波贼”手里夺过来,“奉天子以令不臣”,逐渐成为当时最大的割据势力。这时,不但曹操没有称为魏王,刘备还是一名不为人知的小人物,孙权更说不上了。三国鼎立那是后来的事。 由于这是一个风云变幻、英雄辈出的时代,不但晋朝的陈寿撰写了著名史书《三国志》,到了南朝的刘宋,由于《三国志》相当简略,而且“多为时讳”,对当时统治者隐讳粉饰的地方很多,有的地方还彼此矛盾,史学家裴松之就杂采当时或此后的史籍,详尽地为《三国志》作注,实际是作了大量的补充和纠正。如果说,没有裴松之的注,仅有《三国志》一书,那么,后代的人们将无从翔实地了解这个群星灿烂的时代。 这个时代是太丰富多彩了,不但后来的士大夫,即便是民间也流行过许多关于“三国”,特别是这个时代英雄们的故事。宋朝“说话人”中属于“讲史”一派的就有所谓“说三分”,即讲说三国时期的历史故事,有如现在的“平话”,说大书。元朝至治年间刊行的《三国志平话》,即是那时“说三分”的脚本,《三国志通俗演义》是后来出现的著名长篇历史小说。 清代学者章学诚《丙辰札记》说:“《三国演义》则七分实事,三分虚构,以致观者往往为所惑乱。”尽管这个评价是对的,但这部历史小说实在深入人心,即使他老先生自己作的诗中也用过《三国演义》的典故。 《三国演义》是在民间“说三分”的基础上,经过知识分子多少年不断加工修改而成的。但“通俗演义”终究是通俗演义,是否有人能够写出一部符合历史真实的新的《三国演义》呢?顾颉刚先生就这样设想过。但这个工程实在太大了,恐怕很难实现,因而我有了另一设想,将《演义》上的这些英雄人物,根据现存史料逐个还他们的本来面目。从1986年开始,在其他工作之余,即以人物为中心,以散论的形式,连续写成论文或札记,迄今为止已积累了若干篇,有的发表过。现将这些长长短短的散论汇为一集,即题为《三国人物散论》。 最后还有一点需要说明,《散论》是从董卓开始的,他似乎不能算作三国时期的人物,但陈寿《三国志》中,除皇帝后妃外,第一篇即是《董卓传》,这里不过姑从其例而已。
【披坚执锐】三国人物散论 前记 所谓“三国”,是指曹操开创的魏国、刘备开创的蜀国,以及孙权开创的吴国。一般认为,三国时期是从建安元年起算的。以这一年作为标志的原因是,曹操将东汉的末代皇帝―汉献帝,从“白波贼”手里夺过来,“奉天子以令不臣”,逐渐成为当时最大的割据势力。这时,不但曹操没有称为魏王,刘备还是一名不为人知的小人物,孙权更说不上了。三国鼎立那是后来的事。 由于这是一个风云变幻、英雄辈出的时代,不但晋朝的陈寿撰写了著名史书《三国志》,到了南朝的刘宋,由于《三国志》相当简略,而且“多为时讳”,对当时统治者隐讳粉饰的地方很多,有的地方还彼此矛盾,史学家裴松之就杂采当时或此后的史籍,详尽地为《三国志》作注,实际是作了大量的补充和纠正。如果说,没有裴松之的注,仅有《三国志》一书,那么,后代的人们将无从翔实地了解这个群星灿烂的时代。 这个时代是太丰富多彩了,不但后来的士大夫,即便是民间也流行过许多关于“三国”,特别是这个时代英雄们的故事。宋朝“说话人”中属于“讲史”一派的就有所谓“说三分”,即讲说三国时期的历史故事,有如现在的“平话”,说大书。元朝至治年间刊行的《三国志平话》,即是那时“说三分”的脚本,《三国志通俗演义》是后来出现的著名长篇历史小说。 清代学者章学诚《丙辰札记》说:“《三国演义》则七分实事,三分虚构,以致观者往往为所惑乱。”尽管这个评价是对的,但这部历史小说实在深入人心,即使他老先生自己作的诗中也用过《三国演义》的典故。 《三国演义》是在民间“说三分”的基础上,经过知识分子多少年不断加工修改而成的。但“通俗演义”终究是通俗演义,是否有人能够写出一部符合历史真实的新的《三国演义》呢?顾颉刚先生就这样设想过。但这个工程实在太大了,恐怕很难实现,因而我有了另一设想,将《演义》上的这些英雄人物,根据现存史料逐个还他们的本来面目。从1986年开始,在其他工作之余,即以人物为中心,以散论的形式,连续写成论文或札记,迄今为止已积累了若干篇,有的发表过。现将这些长长短短的散论汇为一集,即题为《三国人物散论》。 最后还有一点需要说明,《散论》是从董卓开始的,他似乎不能算作三国时期的人物,但陈寿《三国志》中,除皇帝后妃外,第一篇即是《董卓传》,这里不过姑从其例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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