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必告别 何必告别
我也不想这么样,起起伏伏,反正最后每个人都孤独
关注数: 16 粉丝数: 75 发帖数: 3,623 关注贴吧数: 6
【短评】周大短篇作品《密码》赏析 周大短篇作品《密码》赏析 BY:何必告别 周大的中短篇小说,我最喜欢的是《生死翡翠湖》(短篇集中改名《天蝎诡计》)、《悖论》(原名《致命的遗嘱》)和《密码》这三篇。在翡翠湖中,我们可以一窥罗飞在今后刑警生涯中的风格,而后两篇,则在悬念营造、情节起伏上十分出色。其中,《密码》在剧情张力、紧张感的营造方面更加独树一帜,甚至可以使我在阅读时,将这种紧张情绪放在了悬念之前。 这种紧张感的来源,首先应该归功于周大将《密码》发生的故事设定在了一个完全密闭的狭小空间,而且在这个空间中,人的生存明显受到了威胁,使故事的氛围始终有一种箭在弦上的紧迫感。 其次在于女主失忆、被捆绑与身份不明的人共处带来的不安全感。女主在故事中一睁眼就面临一道关系自身安危的难题,唯一能互动的人物又只有开始时身份不明,说话又漏洞百出的男人。可以说,孤立无援的女主是在本就艰难的处境里,还不得不同时面对来自自身的困惑和他人带来的威胁。 紧张感的第三个来源,我认为来自于人物关系的冲突。还是从故事一开始,我们就能感受到身份不明的男人对女主至少是没什么善意,两人立场又是绝对对立的。因此,在和这个男人不断的面对面的周旋中,女主如果有任何错误都可能是危险的,让人不禁为她的命运捏一把汗。 这种紧张氛围的渲染,其实跟层出不穷的悬念也有很大关系。在悬念的营造方面,我甚至不由得把这篇小说看做周大的一次炫技。 在文字量不大的篇幅里,在空间、时间都局限到极小的故事中,情节的推进转变用一波三折都不足以形容。除了贯穿始终让人无比好奇的密码外,还有女主身份、男人身份、不断出现的谎言和背后的真相等一系列小谜题,情节上也有试图逃跑、男人同伙、新的逃生之路等转折,悬念营造的密集度让人叹为观止,个人认为很好的展现了周大在逻辑严密方面的一贯追求和强悍的谋篇布局能力。 小说的结尾看似开放性,其实参考前面的伏笔和选择,不难推测女主最后的行动。这种结局也可以看出周大把悬念进行到底的决心,同时随着读者的思考和想象,也使整篇作品显得更加意味深长。 跳出故事外,还想讨论一下这篇小说中女主的人物形象。与之前周大其他小说中的女性不同,虽然本篇只展现了女主片段的经历,但表现出来的性格特点却更丰富。有趣的一点是,这篇短篇小说是在周大连载《原罪之惩罚》(出版名《暗黑者外传:惩罚》)的过程中被撰写出来的,而这名女主和《惩罚》中某主要人物的设定是有相似之处的。我个人的理解是,这也许是周大对人物形象驾驭的一次预演,关于从女性的角度出发,展现女性聪明、坚毅、炽热的爱的一次尝试。
【短篇】《都市传说拼图》 [日]法月伦太郎 2002年《都市传说拼图》获得第55届日本推理作家协会奖短篇部门奖 推理小说——都市传说拼图 作者:法月伦太郎   “几乎一模一样?老爸的意思是说,嫌犯模仿《都市传说》杀人?”   法月神情颜色地点头,说到:“有可能。” 1、幸亏没打开电灯,否则你就没命了。   “‘幸亏没打开灯,否则你就没命了’”这样的留言,会让你联想到什么?”   “幸亏没打开灯——?”   绘太郎一脸疑惑,想了几秒又问道:“这句话好像在哪里听过。是个猜谜吗?”   “不,事情和我现在手上的杀人案件有关,礼拜一深夜,世田谷区松原的单身公寓,有个大学生被杀了。凶案现场的墙壁上,就有这句用血写的句子。当然,字迹上的血,是被害人的。”   “凶案现场的墙壁上,出现血句子?”   法月认真地点点头。   周末夜晚。法月换上睡衣,他刚刚吃完晚饭,正在休息。绘太郎有点意兴阑珊地摇摇头,说道:“原来是正在侦探办的案子啊?既然如此,我看是帮不上忙了。这不是很有名的都市传说吗?   “很有名的,什么?”   “都市传说啊。现在网络上很流行的故事。我也是从朋友那边听来的,感觉有悬疑、恐怖的故事。不过据说,真的有人利用这种犯罪方法犯罪,而且说不定蛮流行的,老吧你搞不好碰上热门案子了。”   “——等一下!”   法月狐疑起来,赶紧接着问:“照你的说法,这类传言之前就已经出现了,真有其事?”   “你应该知道吧,还假装那么惊讶?”   “我哪有假装?真的不知道。别卖关子了,绘太郎,到底怎么回事?”   “老吧,干嘛这么紧张?好吧,我知道的故事是这样子的——”   大学生A子与同一个圈的朋友,前往B学长在外面租的房子游玩,一群人喝酒作乐,知道半夜左右才解散,A子和朋友都向学长告别。走了一会儿,A子突然发现自己的皮包还留在学长的房间里,便和朋友分手,独自回到学长住处。她回到现场时,却发现学长房间灯关着,按了门铃也没人应。看样子,学长已经睡着了。A子有点失望,但还是直觉地伸手握门把。很意外地,门并未上锁,一转就打开了。   房间黑漆漆的,不过,A子知道自己的皮包防在哪里。怕朝醒熟睡的学长,便摸黑进去,一面小声地说:“我来拿包包”,一面迅速找到自己的包包,立刻走出门来。   “啊,听起来蛮有趣的。”   语气平和的法月,表情却很严肃。他听得非常入神,连烟灰钢掉在桌上都没有察觉。   “接下来呢?”   隔天,在学校没有看到B学长,A子有点担心便跑到学长住处察看。却远远发现公寓前停着警车,巷子里挤满警察及围观人群。   “发生什么事情了吗?”   A子随便找个围观的人询问,对方说道:“昨晚这间房子发生凶杀案,住在X楼的B被杀了。”   现场围着警方的黄色警戒线,A子没有办法进到房间。综合杀人现场人群的说法,情况似乎是有歹徒趁门没锁侵入房间,用刀子把B学长杀了。   “如果昨晚我回去拿东西的时候有叫醒学长并且要他把门锁上,也许就不会发生这种事情了……”   A子非常后悔。只是,人都已经死了,再怎么自责也无济于事。   隔天起,凶杀案发生在B房间内饮酒作乐的朋友,都一一被警方调去问话。但A子并没有等待警方的传唤,就主动到警局报到。她非常内疚,认为B学长的死自己也有责任。于是她将凶杀案发生当晚的事情,详细地描述一番。然后,刑警拿出一张照片,而且似乎是担心过度刺激A子,所以给她观看之前先问道:“凶案现场留下这东西,你有没有印象,或者想到了什么?”   拿过来一看,照片拍的是B学长房间的墙壁,上面有一排似乎是沾着鲜血的写的文字——   “幸亏没打开电灯,否则你就没命了。”   看到照片,A子瞬间脸色发青,当场昏了过去——原来那天晚上她回到学长房间时,学长已经遇害了!而如果当时她打开电灯叫唤学长,就会和还躲在房里的杀人犯碰头,自己很可能也会遭遇不测。   绘太郎把故事说完,法月双手抱胸“喔——”地叹了一口气,然后问道:“你说这类都市传说蛮流行的。年轻人都知道这种故事吗?”   “大概吧。最近网络那么流行,类似的网址不少,应该很多人接触过才对。当然,信不信又是另一回事……对了,去年也有一部电影,题材很像。”   法月惊讶地睁大眼睛追问:“也拍成电影了吗?”   “嗯,是一部美国片。片名原文叫做《Urban Legend》,就是‘都市传说’的意思。不过,国内上映时改为《游戏规则》。我记得,那部片子好像属于同类题材中B级恐怖悬疑片。后来也出了VCD和录影带。电影内容描述,美国发生了连续杀人事件,而凶手显然模仿1960年以来美国年轻人之间流传的都市传说——《后座的杀人者》、《男朋友之死》、《保姆与二楼的男子》等等。总之,故事本身蛮惊悚、有趣,在推理悬疑片之中,算是顶尖作品。最近又出现不同版本的故事。”   “不同版本?”   “就是题材类似,但标题大多是类似《室友之死》的故事。我刚刚说的A子的故事,就是这系列的作品。不过,这些日本作品大部分是模仿美国人的。有人考据,说这几年流行的都市传说,始作俑者是名叫约翰·哈罗德·布尔的民俗学学者,他于1981年出版的一本题为《突然失踪的搭便车旅行者》,立刻引起许多人模仿,形成一股风潮。”
【日】《乱反射》--贯井德郎 乱反射 作者: (日)贯井德郎 引子 这里讲述的故事是围绕着一个幼儿的死而发生的。 幼儿的父母都是很普通的日本人。也许他将来会超过父母,成为一个非凡的大人物,可是命运没有给他发挥才能的机会——他在两岁时就夭折了。虽然这件事非常令人痛心,但并不是什么前所未闻的大事件,在人们的记忆中也就没有留下什么印象。事实上,这个幼儿的死只在地方报纸的一个小角落被报道了一下,连后续报道都没有,就在时光的流逝中被人们忘却了。还记得这个幼儿曾经活在这个世界上的,大概只有他的父母及亲朋好友了。 但是,这个幼儿的死又有特别之处,或者可以说是异常之处。说这个幼儿的死是一件奇怪的事情,也不是不可思议的。然而,从另一个角度上看,这又是很普通的一件事。从表面上看,这只能说是一次偶然的事故,所以幼儿的死只被用“不幸’’两个字简单地概括了一下,就被人们忘了个一干二净。 英国一位有名的推理小说作家曾写过一部小说。在那部小说里,登场的人物几乎全都是凶手。如果给这个幼儿“不幸”的死亡找一个可以类比的故事的话,除了上述那部推理小说以外,还真找不到更合适的例子。是的,幼儿的死从表面上看只是一起不幸的事故,而实际上却是一个杀人事件,是一个很多人联合起来杀死了一个无辜的两岁幼儿的极其异常的事件。遗憾的是,没有一个人意识到这个幼儿死亡的异常性,事故现场也只是摆上了一些不知是谁献的花束。时至今日,凶手们早就忘记了是他们把那个幼儿杀死的,全都在若无其事地过日子。 故事是从那个幼儿的父亲内心产生的很少的一点儿罪恶感开始的……
【短篇】《视线》 [日]石泽英太郎 视线 作者:石泽英太郎 ——第30届日本推理作家协会奖(1977年) 一 经济萧条的二月,风也是寒冷的。   这样说,是由于过路行人们都带有早春苦寒的表情,而不景气的深刻化和物价的高涨,甚至使人们的心都感到凉透了。   但是,那些匆匆忙忙各奔其路的人们,当路过神社的时候,都一齐把视线投在神社的台阶上,其中也有人停下来观望。   在这个小小的城市里,这座神社因供奉着使人们永结良缘的神而驰名。   神前的结婚仪式象是刚刚结束,新郎、新娘正被一群身穿礼服的人们簇拥着来到门前的台阶上,站在这里等车。大概是从这里去举行喜宴吧。   新娘的模样,使人们把人世的寒风刹那间忘掉,心境明朗起来了。   她婷婷玉立,身姿窈窕,头戴蒙头纱,身穿华丽的嫁衣,由一位穿礼服的送亲娘轻轻地拉着手。   过路人的好奇眼光首先被新娘吸引住了。于是人们的注意力不约而同地集中在新娘身上。   正好路过这里的刑警尾原(原文“尾”字有木字旁),也是被这种艳丽的场面吸引住面停下了脚步。   “喂!”   尾原低声招呼了一下,用眼神向业已有了对象的年轻的刑警柴田示意。他倒并没有别的意思。由于侦察工作搞完了,回家的路上自然觉得轻松愉快,而主要是身旁的柴田,这年秋天就要与尾原的侄女结婚了。   他俩同路过此处看热闹的人们一样,注视着新娘。任何时候看新娘子都会使人心情愉快。尾原已经四十岁了,正因为这个年龄,眼前的景象才使他更有一种切肤之感的甜蜜涌上心头。尾原想,对于等待秋天就要结婚的柴田来说,这可更是具有刺激性的场面了。   新娘子非常漂亮。她那浓艳的化妆虽然遮盖了本来面貌,但她那白嫩的皮肤和又大又黑的眼睛,却显示着她的自然美更胜于浓妆艳抹。   “娶这样的美人为妻,这位幸福的人是……”尾原的眼光转到新娘旁边的新郎身上,不由得吃了一惊。这是个记忆犹新的面孔。六个月前,就是这个尾原,因本街发生了银行遭抢事件而把强盗逮捕归案,立了奇功。抢案当时,在强盗面前第一个举起双手的就是这个人,就连他的名字都记得清清楚楚的,确实就是那个名叫有川透的银行员。   “原来就是那个有川结婚哪!”   尾原颇有感慨。那个案子虽然由于他把犯人逮捕归案已经结束,但是他对名叫有川的这个行员,却总觉得有些问题值得怀疑。他认为:就在那一刹那,有川的视线转到邻座的那个行员身上。仅此一点……“啊!”   这时,他身旁的柴田突然小声地、   轻轻地叫了一声。尾原不由看了柴田一眼。柴田正注视着新娘呢。他说;“好眼熟碍…”“在哪儿?什么时候?”   正在尾原追问的时候,神社的台阶上,明光铮亮的两辆大型卧车滑行似地开到跟前。   新郎、新娘、送亲婆都分别上了车。转眼之间车子就在街角处消失了。   尾原和柴田随后也走开了。   “刚才你说眼熟的是指新娘吗?”   尾原这么问了一句。因为他意识到了什么问题。   “是的。”柴田回答说。   “是执行任务时见过的?”   “唔,是的。可是我怎么也想不起来了——,可能是因为新娘浓妆打扮的缘故吧。可是那双大眼睛我是略有记忆的。”柴田说。   尾原想,这位被选中做侄女婿的优秀警察,一遇到工作上的问题还是显得年轻了。当刑警在执行任务时,对只见过一面的人就能记住他的面孔,这也是一个重要的本领。   “刚才那个新郎啊,”尾原说,“那个人,对!就是T互助银行被抢的时候,强盗拿枪逼住他而被抢走大批现款的那个有川!”   “对!就是主任立功的那个案件发生时……”柴田睁着圆圆的大眼睛说。他是五个月前转入尾原所在的侦察一科的。   发生这起抢劫银行案件的时候,他在市里东部的派出所工作。   “不,谈不上什么立功——”尾原谦虚地说。   “是立功了嘛!”年轻的柴田强调他说过的话。“毕竟是主任把罪犯抓到的,因此提高了警察的威望!”   尾原对只上过几年大学的柴田说“提高威望”这样难于理解的词,只能报之以苦笑。然而,功劳毕竟是功劳嘛!   因为逮捕了这个罪犯,尾原得到了县警察总部授予的奖状。   “你刚才不是说觉得新娘眼熟吗?”   “是的。”   “如果想起来了,告诉我好吗?”尾原对他说.“好的。”柴田毫不犹豫地点点头说。   尾原想:“尽管如此,可是……”   他想,不必再想下去了。因为他对有川那一视线的怀疑仍然留在心里。   虽说怀疑,并不是说有川行员和抢银行的犯人有什么瓜葛的问题。   勿宁说它是超越警察侦察范围之外的问题。   由于无意识的行为,造成别人的死亡,是否算是犯罪?是这样一个微妙的心理问题。他曾经对这个问题仔细地思索过,最后都放弃了。今天看到有川透那新郎的样子,又重新引起了他的怀疑。
【短篇】《访客》(《来访者》)阿刀田高 《访客》 (《来访者》) 后门口响起铃声的时候,浮田真树子正在听着巴洛克风格的古典音乐,一边在桌上摊开晨报。日元汇率上涨、台风警报、警官作案等类标题,纷纷映入她的眼帘,可她最关注的是大田区发生诱拐事件的报导。 时间近十点,女主人身着浅茶色乔其纱连衣裙,在白色与藕荷色相间、色调和谐和起居室中,显得雍容素雅。真树子起身时瞥了一眼邻室的小床,幸惠正口含姆指,鼻翅儿微翕地的盹儿,床旁浅桃色的幔帐鼓着风,轻软地拂动。 早晨的来客是一位半老的妇女。 “夫人,早安。” 对方殷勤问候下,真树子一下认出来她是谁了。 “啊,”来客像偷看室内似地探头问,“先生在家吗?” “早已去公司了。” “也没有别人吗?” “嗯。” 真树子浮起在后门口应付商品推销员式的微笑,不经意地打量着对方。 她叫神岐初江。 真树子认识她是在生幸惠的时候。当时神岐初江是医院的女佣,有时候伺候病人,有时候揽些洗衬衣的活儿,就当时的印象说,这个女人肯帮忙,性情爽直。也是由于多付了小费吧,她对真树子特别尽心服侍。和公立医院里冷漠的护士相比,这个女佣在身边有呼必应,即使只作个闲聊的伴儿,也能松松心。在这一层上,真树子很庆幸。 就是说不清怎的,总感觉事有蹊跷:是过度亲近呢?还是强加于人?表面是热心帮忙、心地善良的大婶,可动不动就会出圈,喧宾夺主地瞎操心。下层阶级的女人,对真树子这样有身份的夫人表现出大模大样的平等意识,有时显得很滑稽,特别是三番两次以后就让人厌烦了。神岐初江在真树子出院后,还几次到她家来过。医院的女佣操心出院后的病人,真是闻所未闻。 那是出院后不久。 “您这要用帮手的话……” 神歧初江探问过,但是真树子谢绝了。 真树子的丈夫是一家显赫企业的要员,婆家和娘家都很殷实,像他们这样新婚就能在市中心建起精美家庭的夫妇,时下并不多见。他们不是没有雇个女佣的余裕,只是考虑那对三位一体的小家庭生活并非必要。即使有必要,真树子也不肯雇佣初江的。 不知懂不懂真树子这番心思,初江总是这么数月一次地露一面。 “啊,请进来。” 对方老是陪笑地站在那儿,真树子无可奈何地虚让了一下。 “那就呆一会。” 神歧初江像是专等着这声邀请,兴冲冲地脱去鞋子,嗨哟一声,弯腰把鞋摆在墙角的水泥地上。 “小幸惠睡着啦?” “嗯,其实也到了喂奶时间了。” “噢。哟,可不!咂咂地吮指头,已经要醒啦。” 初江从起居室向幸惠的房间张望,然后笑眯眯地靠近小床。 “你坐着吧。” “是,是,我知道。多可爱啊,已经会说话了吧。” “刚会讲一点。” 真树子关掉了立体声音乐回答说,巴洛克音乐无论如何是不属于初江那个世界的。 “是吗?可她还没满周岁呢。” “女孩子话早些。” “多结实的孩子,从生下来就这样。” 初江在故意强调“从生下来就这样”,也没准是真树子精神过敏,反正让人十分别扭。 “请过来坐,请。” 初江老是探身盯着那边床上婴儿的脸蛋,真树子不耐烦地催促她。不知这个女人是在什么地方,怎样生活的,反正住的准是和这里没法比的肮脏公寓。小幸惠被她把脸凑那么近,传染上细菌可就糟了。 “这孩子多可爱啊。” “一睡醒,可淘得要命。” “让她由性儿地玩才好呢。谢谢您的茶。” 初江只坐上半边椅子,心不在焉地把茶杯凑上嘴边。 柔和的阳光,透过镂花的窗幔,射在有树叶花纹的墙壁上。隔窗可见的庭院里,枯草泛黄,一把鲜红的小锹,丢在草丛当中,那里淡淡地弥散着桂树的香气。 初江目眩似地环顾四周,然后目光落在自己的膝头。骨节突起的手指局促不安地挛缩着,那双手的模样,再现着她的生活。在这点上,女人的手是像狗的尾巴一样可凭信的。 这个女人究竟是从什么样的生活道路上走过来的呢?听说她结过婚,男人去世后,留下了孩子……她已经到了相当于真树子母亲的年龄,还得这样一成不变地苦熬,这种人的眼光,如何看待真树子的生活呢?
【短篇】《妻子的密友们》 [日]小池真理子 这篇《妻子的密友们》,本文选自讲谈社出版的《1989推理小说代表作选集》,是当年“日本推理作家协会奖”短篇部门的获奖作品。 广中肇在市政府的户籍管理科任职。 虽说在市政府上班,说的好听点是个公务员,但他工作的地方其实只不过是间小小的办事处,而且办事处负责受理业务的范围也只限于私铁沿线的新兴住宅区,工作量能有多少可想而知。 清晨,广中肇接过爱妻便当,骑车到办事处后安安稳稳地把屁股粘在椅子上,然后开始处理一些简单得连机器人都可以完成的业务,一直干到下午。如此这般,一天的时间就轻松过去了。真是个无比惬意的工作。 办事处四周的环境在高度开发的蹂躏下还残存着几片田园风光。有时候工作走神,从窗外吹进室内的拂面柔风和远处直升机旋桨像蚊子一样的轰鸣声,时不时诱惑着广中肇进入甜美的梦乡。迷迷糊糊,他手里的铅笔已经咕噜噜地滚落到地板上。这种睡意经常不期而至,但广中肇也没把它当成对工作不利的障碍。 无论有多少人在面前排起长队,只要一看到时钟指向五点差十分,他就开始清洗茶具,整理公文包。五点整,和同事们说完再见,他便跨上停在后门的自行车,乐滋滋地往家赶。 从办事处骑车到家,即便骑得很慢也只需花上七八分钟。一路上没有能够让他驻足停留的店铺。不,就算有那样的店铺,他也会无视好奇心的拨弄,慢悠悠地从旁骑过。除了自己的家,他对其余的事物一概没有兴趣。家庭对他来说便是他人生的全部。 真是风平浪静的人生。他今年才三十八岁,却好像已经走完了人生的道路,什么拼搏奋斗对他来说毫无意义。他也从没想过谋求高薪的职位,好男儿有志事竟成之类的想法连想都没想过。在他的字典里压根儿找不到“野心”这个词。 他对现在自己的这份工作很满意,在他看来,所谓上班这件事,就是早出晚归,朝九晚五,然后按时拿工资……如此而已。 每当电视剧里出现办事处公务员这样的角色,广中肇总是想笑。白衬衫,黑袖套,系着过时难看的领带,鼻子上架着一副玳瑁眼睛,一脸神经质,回答问题时爱理不理,一天时间就这么赖在椅子上哈欠连天…… “太像我了。”他指着电视机对妻子志津子说。而志津子却也总是微笑着回答: “是啊。” 虽然他很想听妻子夸奖自己说:“哪有,是你的话一定很出色。”但他也知道不能强求妻子说一些根本没有的事。 在外人看来,自己这幅懒散的尊容,活脱脱就是个“办事处公务员”的形象。自己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好意思。反倒是现在才来说什么要成为“优秀的公务员”,那才是睁着眼睛说瞎话。我就是我,反正我已经很幸福了,这个样子有什么不好。 志津子和广中肇在五年前经熟人介绍相亲结婚。志津子是个性情温柔、持家有道的女人,尽管广中肇的工资只有那么可怜的一点点,她也能让每一分钱都花在刀刃上。外人都夸她是个打着灯笼也找不到的好老婆。 虽然志津子算不上美女,但广中肇觉得起码她是自己喜欢的类型。和自己共度一生,经营和睦美满的小康家庭,志津子是独一无二的人选。 志津子小时候曾罹患小儿麻痹症,后遗症导致右脚有些轻微的残疾。虽然行走完全没有障碍,但她本人对此却十分在意。妻子的自卑感让广中肇对她更加爱怜,平时别说打她了,连大声说话,发牢骚的这种事也不曾有过。妻子对他来说是独一无二的宝贝。 婚后第二年,他们有了一个女儿取名叫千惠美。千惠美今年已经三岁,不光长得像她妈妈,连乖巧懂事的性格也和母亲一样。 广中肇在休假的时候,会带着志津子与千惠美去附近的公园散步。这时他会买一个“情侣冰淇淋”和志津子一起慢慢的品尝,女儿千惠美则在不远处开心地当着秋千。 他们一家人从未去过市内的大型游乐场。那里虽然比附近的公园好玩多了,但人多混杂,他们也根本不想去。志津子也是这么想的,她是个十分罕见,不喜欢奢华的女人。 志津子对于衣服饰品这些完全没有兴趣,她唯一的兴趣就是做手工,仅此而已。 他们现在还在租来的房子里生活,几个不大的房间里摆满了志津子制作的小玩意儿。碎布缝制的靠垫、小布偶熊,绣花的门帘、坐垫等等……甚至连千惠美的玩具也大都是志津子亲手做的。儿童用的床垫上面绣着各种动物图案,还有用空牛奶罐做成摆出各种姿势的小人。每当看到这些工艺品和玩具,广中肇的心头总是暖暖的。 偶尔会有同事在休假的时候想来广中肇的家里做客,而广中肇则总会编个理由拒绝他们来访。他很讨厌这些人连放假都要来打扰别人,大家老死不相往来最好。志津子也一定是这么想的。 “喂,除了我,你不用和别人说话就好了。”广中肇经常这样对志津子说。在他看来,妻子只要乖乖地呆在家里就是他幸福的保证。 晚饭后,志津子正在熨烫千惠美的小手帕。广中肇含情脉脉地注视着妻子,喃喃低语 “志津子,我爱你。” 我爱你,我爱你……这样的话虽然从未说出口,但他非常清楚自己对志津子的爱有多深。 有时,实在难以抑制自己的感情,他会像个孩子那样,把脸深深埋入坐在沙发上的妻子雪白的围裙里。这时志津子总会惊讶地问: “怎么了?身体不舒服吗?” 不,他笑着说,我只是想闻闻你的味道。眼前是妻子温柔的笑容、耳边流泻着电视里棒球比赛喧嚣,还有千惠美的嬉闹,这些幸福的场景让广中肇不知不觉流下了幸福的泪水。
【短篇】《偶然听到的话》【日】长冈弘树 推协赏第61届(2008年) ==================================== 偶然听到的话 1 从车站查票口出来,走过好几家已经拉下铁门的商店,站前广场角落的纸箱屋映入眼中。   总共有五户。大约一星期以前多了一户。削瘦的面颊,没刮的胡子。年龄大约将近六十。穿着出乎意料地干净……羽角启子一面随意想像新来的流浪汉的样子,一面急急往前走。   她在广场出口和一个看起来像是上班族的男子擦身而过。男人把小小的手机放在耳边。九零年代已经进入后半,最近这样的人变多了。   我也差不多该买个手机了吧。不,用不着特地自掏腰包,说不定哪天署里就会公费配发的。这样的话,呼叫器就可以退休了……   她边走边想,不觉已经走到离车站只有几分钟脚程的自家附近。启子发现似乎有什么骚动。   一栋盖在路灯稀少的阴暗处的民家,门前停着一辆箱型车,那是鉴识课的车。然后还有一辆普通车,那是窃盗组的侦防巡逻车。   七、八个附近的居民远远地看着鉴识人员忙来忙去。   那是羽角房野的家。   启子跟门口站岗的制服员警表明身分,走进那家的院子里。   正在玄关大门上洒铝粉的鉴识人员可能听到了脚步声,转过头来。她不记得这人的名字,但面孔却挺熟的。   他举手到帽沿行礼,站起身来。   “主任,您怎么来了?”   “我住在这附近,就在往里面下一家。”   “这样啊。……咦,这里,”他指向地面,“也是羽角家呢。难道是您的亲戚?”   启子摇头。   “以前这个姓氏很普通的,这附近就很多。——发生了什么事?”   “拒加入七。”   可能是天气冷,舌头转不过来。她过了一会儿才明白他是说“居家入侵”。   (又来了?)   前几天站西地区这里才有老人的住所发生了居家入侵案件。   “现金被偷了。放在柜子里大概十万日圆。”   “有目击情报吗?”   虽然是警察,但不能插手管不同组的案子。不过这里是自家邻居,能多知道一点讯息也好。   “附近居民好像在案发的时间看到形迹可疑的人。”   “怎样形迹可疑法?”   启子一面问,一面望向玄关大门。   门锁中央的圆钮像肚脐一样凸起来,那是俗称喇叭锁,防范性最低的便宜门锁。   “详细情况我不知道。只不过据说可疑的人物眼睛底下有很大的伤痕之类的……刑警是这么说的。”   (难道是猫崎?)   听到刚才的话,启子脑中浮现的是以前曾经被自己逮捕的男人。   眼睛底下有很大的伤痕。在杵坂署的辖区中,有这种外观特征的犯罪者只有横崎宗市——浑名猫崎——一个人。   但是他的犯罪纪录只有跟踪前妻和伤害罪,并没有窃盗的前科。   这先不管,要是横崎在附近的话……?   “对了,主任,那件杀人案怎么样了?”   “没有进展。”   她简短地回答,瞥了一眼手表。已经超过十点半了。   她是该去看一下房野太太,还是就这样回家呢?想到菜月的脸让她犹豫起来。   结果她小声地说:“打搅了。”脱了鞋子走进屋内。   进门就是起居间,房野正坐在用报纸糊着破洞的纸门前面,接受窃盗组刑警问话。八十几岁佝偻的后背在微弱的灯光下微微颤抖。   启子稍微避开了一点,以免妨碍鉴识人员的工作,等待问话结束。   
2014周浩晖贴吧年终活动预告~ 转眼间,2014年进入了12月,一年的时光又走到了尾声。 这一年里,周大的新作时不时带给我们惊喜,贴吧里的同好吧友越来越多,大家结识新朋友,一起分享、品评、创作,吧里也越来越热闹。 为盘点2014的收获,和吧友一起热闹开心的迎接崭新的一年,贴吧特别准备了两项活动,邀请广大吧友踊跃参与! 活动一:2014周浩晖吧年终盘点暨年度大赏评选活动 活动时间:12月21日—12月30日 活动内容:前所未有!周吧将开启第一届年度盘点活动了! 12月21日,吧务开贴设立并提名关于吧友和热贴的若干年度奖项,请全体吧友投票推荐评选,最终评选结果将于12月30日揭晓。周吧荣誉花落谁家?谁将获得周吧送出的第一批图签,以更抢眼的形象出没? 欢迎吧友积极参与,提名、推荐,投下你神圣的一票! 活动二:2015元旦水?水!水~抢楼送书活动 活动时间:2015年1月2日 活动内容:同样前所未有的水楼活动!1月2日上午10点,吧务将开设专门的活动水楼,并设置多层特殊奖励,踩到的同学可以获赠出版的周大作品,共有6次获奖机会,先踩先得先选择!其中还有一套《死亡通知单1~3》(旧版)将作为终极大奖!还等神马?走过路过还要水过才能不错过! 希望各位吧友能踊跃参与~周吧也会不断推出更多更有趣的活动,让我们一起愉快的玩耍吧! 另本吧诚觅在文字、作画、制图、音频、视频等方面油菜花的吧友!不要藏着了,速加QQ:903791199或372170571报名!参与到周吧建设和周大的宣传推广中来!
不动神探的代表——《角落里的老人》 by 奥希兹女男爵 之前是小垤推荐来看的,确实非常有英国作家的特有感觉,同时也是喜欢尝试推理书中谜题的读者会喜欢的类型,分辨作者给出的线索,看看思维能否跟得上,或者快那么一点点…… 先来段惯有的简介: 奥希兹女男爵(BaronessOrczy,1865年~1947年),英国女作家,出生于匈牙利,曾求学于布鲁塞尔、巴黎,16岁移居伦敦专攻艺术。 1905年,奥希兹发表以法国大革命为背景的历史冒险小说《红花侠》(TheScarletPimpemel),在文坛初露光彩;以后又陆续创作相关系列小说达40本以上,使其居于20世纪最受欢迎的通俗文学作家行列。 她于1909年创作的短篇侦探小说集《角落里的老人》创造了史上第一位安乐椅神探——角落里的老人。这一人物成为后来人们所称的“安乐椅神探”的元祖,是“不行动的神探”。 《角落里的老人》简介 《角落里的老人》内容简介 奥希兹女男爵(BaronessOrczy,1865年~1947年),英国女作家,出生于匈牙利,曾求学于布鲁塞尔、巴黎,16岁移居伦敦专攻艺术。 1905年,奥希兹发表以法国大革命为背景的历史冒险小说《红花侠》(TheScarletPimpemel),在文坛初露光彩;以后又陆续创作相关系列小说达40本以上,使其居于20世纪最受欢迎的通俗文学作家行列。 她于1909年创作的短篇侦探小说集《角落里的老人》创造了史上第一位安乐椅神探——角落里的老人。这一人物成为后来人们所称的“安乐椅神探”的元祖,是“不行动的神探”。 ABC咖啡馆的角落里总坐着一个神秘的老人。他成天无所事事,看看报纸,骂骂世人愚笨,手上不停地把一条细绳结成各种结,然后又将它解开。他既不是公家警探,也不是私家侦探,只是个“场边评论家”,只根据公众皆可获得的资料(主要是报纸的社会版新闻),通过逻辑推理,判断出疑案的真相。角落里的老人对“社会正义”似乎无动于衷,他无意伸张正义,在咖啡馆指出元凶之后,他或者赞赏罪犯的智慧,或者嘲笑执法人的愚蠢,最多只说:“吊死他!”但从不行动,也不将真相向警方揭露。 书****有十二个谜案。在抽丝剥茧般揭开谜底的过程中,他和你玩的纯属是思辨式的“解谜破案”的心智游戏。
【周大作品】生死翡翠湖(罗飞系列)   生死翡翠湖   【一】   七月的龙州,如流火般热辣。尤其是午后时分,明晃晃的太阳把空气烤成了热烘烘的一片,只要你置身其中,即使端坐不动,也能很快憋出一身的粘汗来,浑身上下像是爬满了湿乎乎的蚂蚁。在这样的天气下,任何的户外活动都是绝对的遭罪。   罗飞偏偏在这个时候接到了出警的任务。   翡翠湖度假村,命案,一死一重伤。   案情火急,罗飞立即通知了法医张雨,他们各自召集起下属,分乘两辆警车向着翡翠湖度假村疾驰而去。   毒辣的日光早已把警车烤成了一个大蒸笼。负责开车的小刘很快就汗如雨下了,他把空调开到了最大档,那风呼呼的往外吹,却感觉不到些许凉意。小刘摘掉警帽,又扯开了前襟的两个扣子,嘟囔道:“罗队啊,咱这车也该换换了吧?这车夏天还能开么?”   罗飞轻轻地“呵”了一声,未置可否。然后他伸手把副驾位置的车窗摇了下来。   小刘也打开了车窗。风势借着车速蹿进来,虽然是热的,但总也能带走一些汗水。小刘似乎舒坦了一些,他长长地舒了口气,然后往罗飞这边瞥了一眼。   “罗队,你是不是冷血动物啊?”他大惊小怪地咋忽道,“这么热的天,你怎么一点汗也不出?”   “心静自然凉。”罗飞淡淡地说着,他衣帽完整,仪态端正。   越是重大的案子越要保持一个冷静的心态,这是从警多年的罗飞早已磨练出来的基本素质之一。   不过当警车出了市区,一路沿着国道继续往南而去的时候,罗飞看着远远渐渐显现出来的连绵山影,心中却也不免起了一些涟漪。   那是南明山,是罗飞曾经工作过近十年的地方。当时的生活虽然平淡,但也留下了许多无法磨灭的记忆。   翡翠湖便在南明山的脚下,与罗飞当年所在的南明山派出所隔山而对。那是一片面积达十余平方公里的大湖,三面环山,另一面则是一块硕大的湖滩。罗飞那会工作不像现在这样忙碌,闲暇时也曾翻过南明山,到安静秀丽的湖边去转一转。他记得那湖滩上生满了芦苇,茂密繁盛,周围则鲜有人烟。   不过近年来,翡翠湖倒成了龙州市一个新兴的旅游景点,尤其是翡翠湖度假村建成之后,相应的道路和配套设施也跟着齐全了。现在人们可以把车直接开到湖边,即能观赏秀美的山光水色,也可以享受到投资者提供的各种休闲和娱乐服务。   罗飞是下午十四时五十一分接到的调度命令,十六时零七分,一行人到达了翡翠湖度假村的停车场。   “我靠,全是好车啊,现在有钱人真是多。”小刘的双眼在停车场里打着转,一脸的馋涎样。   “行了,赶紧停车,把你的衣着整整。”罗飞督促道。小刘瞅准了一辆新款的7系宝马,把警车贴上去停了,趁着戴帽整衣的当儿,又干过了一阵眼瘾。   不远处法医张雨也带着他的助手下了车。一行人会合之后,一同向着度假村的入口处而去。早有一人快步迎了上来,这是一个二十来岁的小伙子,他身着便服,神情干练,远远地便打起了招呼:“罗队!”   罗飞一愣,随即认出那是南城分局刑警队的彭辉。前几年小伙子实习的时候,曾在罗飞手下当过几个月的“徒弟”。   “你怎么也来了?”罗飞看看手表,又追问了一句,“你什么时候到的?”   “大概三点左右吧。”彭辉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看来他已经在烈日下等了好一阵了。   “这么快?”罗飞和小刘等人惊讶地交换着眼神,这意味着案发十分钟左右,南城刑警队的人马就已经到达了现场,这效率也太高了吧?   “不,我本来是调查另一起案子的。”彭辉连忙解释说,“正好赶上了这里的命案。我可从来没单独处理过命案……刚才调度中心说市局派人过来了,没想到是您,这可好了,我又能跟着您学几手了。”   哦,原来是这样,罗飞暗暗点头。这倒真巧,不过也算个利好。越早有警察到达,对案发现场的保护和勘查便越有利。彭辉这小伙子他了解,虽然经验不算丰富,但当个助手还是合格的。   “你自己的案子怎么样了?要找的人找到没有?”因为彭辉身着便装,所以罗飞判断他并不是正式的出警,多半是在进行一些摸排和查访之类的工作。   彭辉正想和罗飞说这个事儿:“我来找的两个当事人,一个就是死者,另一个则失踪了。”   “嗯?”罗飞蹙起了眉头,那可就不是什么巧合了,这两桩案子很有可能是源于同一个起因!   “立刻把你掌握的情况告诉我——”罗飞挥了挥手,迈开大步,“我们去现场,边走边说!”   彭辉紧赶了两步,跟上罗飞的步伐,他没有直接汇报案情,而是先问了一句:“罗飞,您知道沈氏集团吧?”   罗飞点点头,回答简洁干脆:“知道。”   在龙州不知道沈氏集团的人可不多。这并不仅因为沈氏集团惊人的财力,更由于这两年来沈氏家族的多殩命运。   两年钱,沈氏集团的老板沈百强夫妇遭遇车祸双双死亡,沈家财产全都被他们的独生女沈萍继承。沈萍手握巨富,美貌如花,但她却注定要承受一场不幸的命运:她患有先天性的心脏病,这种疾病注定了她的生命无法跨越三十岁。   一周前,刚刚过完二十八岁生日的沈萍病情突发,死在了自己家中。曾在龙州呼风唤雨的沈氏家族从此彻底消失了。在他们生后是留存于世的巨额财富,据说这笔财富的总额是数以亿计的。   事实上,沈家的命运正是最近在龙州市街头巷尾热议的话题。沈家“有福挣钱、无福消受”的悲剧结局足以让每个人都激发出一阵深切的感慨。   对于这些事情,罗飞自然也是有所耳闻。   在得到罗飞肯定的回答之后,彭辉这才抖露出案情:“我是今天上午接到的报警电话,一个叫做凌广锋的人举报说,沈家的独生女沈萍并非死于心脏病——她是被自己新婚不久的丈夫张建南谋害身亡的。”   彭辉话音甫落,罗飞的问题已经抛出:“这个凌广锋和沈家有什么关系?”   “他是沈萍的高中同学,也是沈萍的初恋男友。”   “张建南谋害沈萍的动机呢?”   “为了遗产。沈萍死后,沈家所有的财产就到了张建南的手里。”   罗飞转头看了彭辉一眼,脚步不停:“这个动机可不成立。谁都知道沈萍根本活不了多久,沈家的财产迟早都是张建南的。”   “是这样的——”彭辉解释到,“据凌广锋说,张建南根本就是个浪荡子弟,他在一年多以前开始追求沈萍,目的就是为了沈家的财产。沈萍初始被张建南的花言巧语所蒙蔽,不过结婚之后还是看清了对方的真面目。最近一段时间,沈萍正在秘密收集张建南在外面吃喝嫖赌的证据,准备和张建南打一场离婚官司。因为沈家的财富都是沈萍的婚前财产,只要俩人离婚,张建南就一分钱也分不到。”   罗飞略一沉吟:“嗯,如果这么说的话,动机的确是有的。可是证据呢?沈萍到底怎么死的,医院会出具相应的死亡证明,凌广锋要举报张建南谋杀,必须有切实的证据才行。”   “凌广锋说他有证据,而且是不容置疑的铁证。”   “什么铁证?”   “他掌握了一段录像,录像上记录了沈萍死亡时发生的情形,显示出正是张建南谋害了沈萍。”   “哦?”罗飞怔了怔。如果这个情况属实,那的确是铁证了!可是这录像会是谁录的?又怎么会落到凌广锋的手里?   彭辉也解释到了这些问题:“据凌广锋说,沈萍有了和张建南离婚的打算之后,很多事情便会找他商量。当时沈萍对张建南戒心很重,特意更改了自家别墅的监控系统,以监控放置着保险箱的卧室。这件事情她只告诉了凌广锋一个人。沈萍突然去世,凌广锋非常怀疑其死因。所以他便千方百计要盗取到当天晚上的监控录像。今天早晨,他终于得到了那份录像,于是他立刻报了警,并且把录像资料拷贝了一份快递给了警方。”   “你们看到录像了?”   彭辉摇了摇头:“还没有——虽然收到了优盘,但那张优盘带着病毒,资料没法打开。我们局里的技术人员正在想办法。”   罗飞皱起眉头:“为什么不跟凌广锋联系,让他再发一份?”   “这个……”彭辉显得有些无奈,“凌广锋看到录像之后,情绪非常激动。他报完警,立刻就去找张建南了。我们劝也劝不住。午后他打来电话,说在翡翠湖找到了张建南,我和队里的一个同事立刻就赶了过来,可没想到这里的形势已经迅速恶化了。”   联系彭辉刚见面时说的话,罗飞立刻脑子一转,追问道:“他们俩谁死了?”   “张建南死了,凌广锋失踪。”彭辉的语气低沉。   “凌广锋杀了张建南?”小刘忍不住在一旁插话。的确,任何在听到这个结果的时候都会产生相同的第一推测吧?不过很快小刘又自己摇了摇头:“不至于啊?既然他已经找到了张建南杀人的证据,完全可以等法律来制裁对方啊,又何必这么冲动呢?”   罗飞没有急着做出判断,他又多问了一句:“你说的‘失踪’是什么概念?”   “找不到人,手机也打不通了。”彭辉略微一顿,又补充说,“不过他来时开的那辆马6轿车还在停车场里。”
理科推理小说——《全部成为F》 by:森博嗣 想起推荐这部作品,跟之前推荐《时间的女儿》类似,是因为国内也有这个方面比较优秀的作品。 个人觉得比较知名的,是在推理作品中融入很多理工科元素的作家紫金陈,他在《谋杀官员》系列里塑造了几位高智商理工科背景的犯人。 本作属于“犀川&萌绘”系列,看看作者在推理小说中运用科学元素,也是一种乐趣吧。 一楼作者简介及作品特色介绍: 森博嗣,日本某国立大学工学院副教授兼推理小说作家,于1996年以《全部成为F》荣获日本“Mephisto”奖,之后又陆续发表了许多作品。除了是一位超人气的多产作家外,他的作品亦是畅销排行榜上的常客。其代表作品有“犀川&萌绘”系列及“濑在丸红子之V”系列。森博嗣在设定故事人物及舞台时,习惯将大量理科因素带入作品中,因此,他的作品亦被称为“理科推理小说”。而在他的作品成功推出之后,有不少看似受他影响的作品问世,由此可见,森博嗣出道后带给推理小说界的影响之大。 森博嗣的作品多以科学、数学等为主题,犀川系列故事中不但主角侦探犀川和萌绘是建筑学系的助教授和学生,其他的角色也多是与大学工科、研究室、科学家为主,因此森的推理小说常被称为"理系推理小说",然而,故事的基础却并非如西泽保彦那样的科幻舞台,而是确实于现实世界中存在的科学,再加上小说中经常出现的人生哲学观,因此森的小说也可以说是融合了理科与文艺的作品。
1 下一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