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步a不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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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生,不过是一场是非之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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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卷 七彩莲花斩金刚 第一五八一章 离营 第十四卷 七彩莲花斩金刚 第一五八一章 离营 国色生枭 作者:沙漠 [全文阅读] 更新时间:2014-12-20 23:46:36 字数:3097 周雄却是豁然单膝跪在地上,拱手道:“竹大侠,你能够路见不平相助伍总管,周某就认定你是侠肝义胆的无双侠客。” 楚欢却已经抬手,“周兄起来说话,你若这样,我反倒不好与你说下去了。” “竹大侠,情况你也知道了,我现在最担心的,就是自己的猜测没有错,毛人驹真的与盗匪串通一气,欲图对孔雀台不利。”周雄神情凝重,“孔雀台里的武师,有我手底下的五六个人,但是他手底下却有十来人,那些人都是和他穿一条裤子,我只担心此事连他手底下的人也有参与。” 楚欢皱眉道:“如果真是这样,那事情可就真的很棘手,他们内外联合……!”摸着下巴,若有所思。 “正是。”周雄道:“一旦如此,孔雀台必然遭受灭顶之灾。在下这一路上,小心谨慎,时刻提防,孔雀台上下几十号人,这些年都指望着姑娘混口饭吃,如果姑娘真的遭遇不测,在这兵荒马乱的世道,孔雀台这干人,也就无路可走,所以便算没了这条性命,我也要保护姑娘的周全。” 楚欢点头道:“金陵雀有周兄这样的属下,是她的幸运。” “其实竹大侠到来之前,我心里打定主意,无论毛人驹搞什么鬼,我都会力拼到底,便是血溅五步,那也是报答了姑娘的恩情。”周雄低声道:“竹大侠从天而降,那是上天开眼,解救我孔雀台而来……!” 楚欢抬手含笑道:“周兄切莫这样说。” “竹大侠,我对你说这些,就是希望竹大侠拔刀相助,如果没事倒也罢了,如果毛人驹果真忘恩负义,背后捅刀子,想要勾结盗匪加害姑娘,还望竹大侠能够出手相助。”周雄目光中满是期待:“若能得竹大侠相助,孔雀台必然无忧。” 楚欢肃然道:“周兄放心,路见不平,拔刀相助,是我做人的宗旨。如果当真有人想要伤害无辜,便是周兄不说,我也会挺身而出。” 周雄显出喜色,拱手道:“那就多谢竹大侠。” 周雄离别之后,楚欢倒是不客气,将送来的饭食一扫而空,随即吹灭了灯火,并不睡觉,而是盘膝在帐篷之内,修炼《龙象经》。 楚欢的《龙象经》,已经突破了照轮、浮尘、净土、宝象四道,所花费的时间,不过短短两年多时光,对于《龙象经》这般武学宝典来说,如此修炼速度,实在是骇人听闻,这固然是因为楚欢悟性极高,却也有个各样机缘,净土道是在罗多的亲自引导下,在安邑突破,若无罗多指点,楚欢也未必能够轻易突破,反倒是宝象道获益于素娘的异样体质,如非素娘相助,楚欢恐怕花上数年时间也未必能够突破宝象道。 但是自从宝象道之后,楚欢一直在修炼大严道,《龙象经》的三百二十字口诀,楚欢早已经是滚瓜烂熟,倒背如流,《龙象经》共有八道,在大严道之后,乃是清明、金光、天神三道,而每一道的口诀,都是四十字。 楚欢依照大严道口诀已经修炼多时,却并未感觉到身体有什么变化,其实他也知道,宝象道前四道,实际上是对肉体的改造,能够在肉体上有直接的反应,但是后四道,显然已经进入了另一个境界,甚至无法从肉体上直接表现出来,大严道修炼之时,楚欢只是感觉自己的身体似乎变得轻飘飘,而且总会感觉四周的空气似乎变成墙壁,往自己的身体挤压过来,那种感觉似有若无,若是神游其中,便有身体受空气挤压之感,但是如果自己特意去感受,那种感觉反倒是很快便消失。 楚欢无人指点,实在不知道其中的玄机。 他在小云山见到两大高手对决,无论是叉博还是卫督,其武功都已经出神入化,甚至可以操控劲气,楚欢身为武者,也知道劲气对人体练武者的重要性,但是在此之前,他实在没有见过将劲气操控到那种程度的高手,完全超出了他在武学上的认知。 其实他得到罗多的传授,修炼了极乐刀,极乐刀实际上就是一种操控劲气的功夫,乃是将《龙象经》修炼出来的劲气置于手掌,化掌为刀,劲气充盈在手掌之上,手掌也就超脱了肉体的限制,肉体变成了利刃,只是那终究也达不到卫督和叉博那般境界。 按照大严道的修炼方法,楚欢运行了一圈,神游之中,这一次竟是再次感觉到空气挤压过来,说也奇怪,不知是因为什么,这一次的感觉明显与往常修炼大严道不同,以前只是感觉空气挤压,肉体处于守势,但是这一次竟是隐隐感觉到,当四周的空气挤压过来之时,自己的身体之内,竟似乎也有一股气流慢慢散发出来,与四周挤压的空气针锋相对。 楚欢感觉到这种不同往日的感受,想要更清楚一些,但是神识稍微主动一点,那种感觉立刻消失,不但身体向外散发气息的感觉荡然无存,便是四周挤压过来的空气也瞬间消失,他有些沮丧,睁开眼睛,竟是发现,自己的衣裳竟是有些冰凉,双手掌心中,竟满是汗水。 楚欢苦笑叹了口气。 他知道《龙象经》修炼本就是艰难的过程,自己能在短短不到三年时光,就能够突破四道,那已经是十分罕见,想要在短时间内突破大严道,恐怕也是痴心妄想了。 屏息聆听,发现外面一片寂静,显然营地里的人们都已经睡着。 当下也不犹豫,倒头便睡,迷迷糊糊之中,也不知过了多久,忽然听到外面传来动静,在自己帐篷外面,似乎有轻微的脚步声,楚欢立时警觉起来,很快,听到那脚步声在帐外停下,静了小片刻,才听到周雄声音轻呼道:“竹大侠,竹大侠,你可休息了?” 楚欢皱起眉头,已经是深更半夜,不知这时候周雄过来做什么,翻身而起,闪身到了帐篷边上,倒也不出去,低声道:“周兄还没有休息?” “竹大侠还没睡?”周雄似乎松了口气,“竹大侠,毛人驹有动静了……!” 楚欢拉开帐篷,轻巧出来,只见周雄就在帐外,压低声音道:“怎么了?” “刚才是我的人在执勤。”周雄低声道:“他刚刚偷偷来找我,毛人驹离开营地了。” “离开营地?”楚欢皱眉道:“去了哪里?” 周雄向南边指了指,“往那边去了,竹大侠,你说这半夜三更,他为何会离开营地?他是要去哪里?” 楚欢问道:“他是一个人离开?” 周雄点头道:“正是。” “那周兄准备怎么办?”楚欢低声问道。 周雄道:“不知竹大侠能否和我一起跟过去瞧一瞧,这半夜三更,毛人驹独自离营,在下觉得一定有问题……!” “你确定那你属下没看错?”楚欢神情肃然:“毛人驹当真离开了?” 周雄立刻肯定道:“我去了毛人驹的帐篷,里面确实没人,我敢肯定,他一定是离开营地了。”犹豫了一下,才苦笑道:“我本想请竹大侠一同前往跟过去瞧一瞧,如果……如果竹大侠觉得不方便,那么在下打扰,这就离开。” 楚欢道:“周雄既然瞧得起我,自然是义不容辞。”他回到帐中,拿了那只包着刀的包裹,道:“往哪边去了,周兄前面带路。” 周雄见楚欢答应,顿时显出喜色,抖擞精神,领着楚欢,悄无声息离开了营地,向南边过去,楚欢跟在他后面几步远,一前一后,也算是颇为小心,走出了不到三十里路,便瞧见前面有一处宽敞的空地,此时已经瞧见那空地有一道人影站立不动,周雄立刻闪身到旁边的一块石头后面,楚欢也闪身过去,两人躲在岩石后面,微探头,远远望过去,周雄压低声音道:“竹大侠,果真是毛人驹。” 夜深人静,月光幽幽,楚欢远远望过去,瞧那身形,倒真是毛人驹的身形轮廓,楚欢的记忆力极佳,见过的人,脑中便有印象,有时候根本不必再去看脸,只要看到对方的身形轮廓,大致就能判断出对方的身份。 “他在这里做什么?”楚欢压低声音道。 周雄远远盯着,见毛人驹腰间佩刀,一只手则是按在刀柄上,立于月光之下,如同一座石雕般,并不动弹。 楚欢其实心里很清楚,孔雀台的一群武师之中,毛人驹的武功绝对是鹤立鸡群,他能够成为领队,绝不仅仅是因为他是金陵雀带到金陵的人,其武功只怕是远在周雄之上,或许正因如此,毛人驹平时才会显得趾高气扬,一个人本事大了,总会有几分倨傲之心。 “他好像在等人……!”周雄低声道,“竹大侠,您看他会等谁?” 楚欢轻轻一笑,低声道:“如果他当真与盗匪有勾结,今夜偷偷离营,恐怕就是来见盗匪,与他们商议计划。” 周雄皱眉道:“难不成他们很快就要动手?” 楚欢却已经抬手,放在嘴边,示意周雄不要说话,周雄从岩石后面望过去,却见到一道身影忽然从西边出现,正快步往毛人驹走过去。
第十四卷 七彩莲花斩金刚 第一五八零章 孔雀台的秘密 第十四卷 七彩莲花斩金刚 第一五八零章 孔雀台的秘密 国色生枭 作者:沙漠 [全文阅读] 更新时间:2014-12-20 15:20:10 字数:3227 楚欢明白过来:“这金陵雀姑娘倒是心地良善。” “大伙儿心里都感激她,跟着她的这几年,大家衣食无忧,也都是姑娘所赐。”丁淼轻声道。 楚欢含笑道:“周副领队原本和你一样,是伍家班的武师?” “正是。”丁淼道:“伍家班的武师,还剩下五六个人,至若毛领队,那是姑娘身边的人。”丁淼解释道:“姑娘从京城到金陵,身边带了一些人,毛领队便是其中之一。” 楚欢这才明白,真要说起来,那位毛领队才是金陵雀的嫡系,周副领队这些人,在这孔雀台内,倒算是后来者。 “金陵雀身边那两个姑娘,也是从京城带过来?”楚欢低声问道。 丁淼压低声音道:“有一位倒是一直跟在姑娘身边,另一位却是一年前才过来……那后来的婢女叫小怜,是姑娘后来收留的。” “收留?” 丁淼道:“是,不过到底是怎么回事,咱们也不大清楚,有次姑娘外出,回来的时候便带了她回来,大家都没见过,姑娘对她很好,取名叫做小怜,一直带在身边……!”摇了摇头,苦笑道:“小怜倒也真是可怜,到现在大家都不知道她的来历,只怕姑娘也是不清楚的。” 楚欢奇道:“这是为何?既然都跟随金陵雀一年多,金陵雀怎可能不知道小怜的来历?” 丁淼道:“我也只是猜测,因为小怜……哎,是个哑巴,不会说话,据我所知,也不识字,所以姑娘就算问,小怜也说不出来。没有法子,小怜要是没有碰到姑娘,只怕早就死了,如今能跟在姑娘身边,也算是造化……!” “哑巴?”楚欢有些诧异,便在此时,却见到周雄拎着一小坛酒还有小竹篮过来,道:“竹大侠,赶了一天的路,也没有好好吃东西,来,有酒有菜,虽然不是什么好东西,但是总能填饱肚子的。”他说话十分客气,看上去对楚欢确实是十分的敬畏,也不等楚欢多言,便进到楚欢帐篷内,放下酒坛子,更是亲自将篮子里的食物拿了出来。 一海碗烧肉,一碗豆腐,再有一碗青菜,在这荒郊野外,热气腾腾,倒也是实在难得,丁淼已经起身告辞,楚欢进到帐篷内,含笑道:“周副领队实在是客气了。” 周雄笑道:“竹大侠,这话千万不要再说,你是咱们的恩人,能为你做的,也只有这些。” “有劳。”楚欢坐下之后,周雄似乎并没有离开的意思,楚欢自然笑道:“周副领队也没有吃吧?不如一起喝两杯?” “竹大侠,这周副领队千万不要再提,你若真的瞧得起在下,叫一声周兄弟,在下就感激不尽了。”周雄肃然道。 楚欢“哦”了一声,只是含笑,却不说话。 “竹大侠,你可相信一见如故?” “一见如故?”楚欢笑道:“周……周兄弟为何这样问?莫非咱们是一见如故?” 周雄拍手笑道:“竹大侠也有这样的感觉吗?不瞒你说,周某看到竹大侠,便有一见如故之感,似乎早就熟识。” 楚欢已经打开酒坛子,饮了一口,笑道:“四海之内皆兄弟,都是行走江湖之人,一见如故,倒也平常。” “竹大侠,咱们刚认识,你对我这人可能不大了解。”周雄道:“周某喜欢交朋友,行走江湖,也只认得一个‘义’字。” 楚欢笑道:“如此看来,周雄是个讲义气的人。” 周雄叹道:“路遥知马力,日久见人心……竹大侠刚和我们走在一起,许多事情恐怕不大了解……!”侧耳聆听,似乎是想听听帐篷之外有什么动静,楚欢见状,不由轻声问道:“周兄为何这样?” “竹大侠,不瞒你说,在孔雀台里,有时候说话,不得不小心。”周雄苦笑道:“隔墙有耳,竹大侠自然是明白的。” “隔墙有耳?”楚欢奇道:“周兄这话从何说起?难不成你我在这里说话,还会有人偷听?” 周雄欲言又止,犹豫了一下,终是压低声音道:“有些话,本来不便对竹大侠说,可是……竹大侠义薄云天,我若是欺瞒,反倒显得气量狭小,而且……哎,而且竹大侠既然跟随我们同路,有些话,我也要给大侠提个醒。” 楚欢放下酒坛子,道:“周兄但说无妨。” “竹大侠,你……你觉得毛领队为人如何?”周雄沉吟片刻,终于问道。 楚欢道:“你也知道,我今早才认识毛领队,甚至没有说上一句话,对此人实在不大了解……不过他既然是孔雀台的领队,自然是深得金陵雀的信任和器重,我瞧方才毛领队指挥大家扎营,井井有条,看上去也是颇有才干,而且孔雀台众人似乎对这位毛领队都十分敬服。” “也难怪竹大侠会这样看。”周雄苦笑道:“毛人驹看上去仪表堂堂,沉默寡言,让人觉得他十分沉稳,便是姑娘和伍总管,对他也都是颇为信任……!” 楚欢皱眉道:“周兄此言,似乎是说毛领队并不像看起来的这样沉稳。” 周雄想了一下,才道:“竹大侠,你有所不知,从我们离开卫陵府城之后,我就一直觉得事情有些不对劲,我们一路北行,但是在我们的后面,是不是就有人骑马跟随,他们也不靠近,鬼鬼祟祟,一会儿出现,一会儿又消失不见……!” 楚欢道:“你是说孔雀台已经被人盯上?” “确实如此。”周雄道:“这倒也罢了,如果只是被人盯上,咱们也有不少人,而且都是武师出身,一般的小毛贼,那也是不敢靠近的。” “只是这与毛领队有什么干系?”楚欢疑惑道。 周雄压低声音道:“我也希望没有干系,可是……!”顿了顿,身体微微凑近,压低声音道:“大侠有所不知,据我所知,毛人驹私下里喜欢与一些不三不四的人交往,那中间许多都是打家劫舍的盗匪。尤其最近一段时间,他私下里与盗匪接触,而且还特意不让人知道,就在我们出发之前,他还和盗匪有来往……!” 楚欢皱眉道:“周兄是如何知道这些的?” 周雄犹豫了一下,终于道:“本不好说,但是竹大侠既然动问,我也不隐瞒。我周雄的资历不比毛人驹差,但因为他是姑娘带来的人,便骑在了我们的头上,平时对我们也没有什么好脸色,大伙儿心里其实也憋了气,我对他也没有什么好印象。不过大家同时孔雀台的人,我处处让着他,倒也是相安无事……!” 楚欢点头道:“如此也很好。” “但是前不久,我们发现了他一个秘密。”周雄冷笑道:“毛人驹原来十分好赌,我们以前都不知晓,但是前不久发现有赌坊的人时不时找他,所以暗中观察,才发现毛人驹在赌坊欠了不少银子……数目着实不小……!” 楚欢摸着下巴,问道:“那又如何?倒也不能由此判断毛领队便有问题。” “竹大侠说的不错。”周雄道:“但奇怪的是,就在我们动身前几日,我们打听到,毛人驹欠下的赌债,竟然全部都还清,而且拿出的是现银,并非在赌场上赢钱还债……那可是好几百两银子,毛人驹的月钱我们都是清楚,他根本不可能偿还债务。” 楚欢皱眉道:“你是怀疑那些银子来路不明?” “竹大侠难道觉得毛人驹会变戏法,能变出银子来?”周雄冷笑道:“也恰好是那段时间,毛人驹与盗匪走的很近,常有往来,所以……!”并没有继续说下去。 楚欢似乎明白过来,“所以周兄觉得尾随在后的很可能是土匪,而且与毛领队有干系?” 周雄压低声音道:“竹大侠有所不知,这些年来,姑娘挣下了不少钱财,就在姑娘那辆马车里,可都是装满了奇珍异宝,足足有几大箱子,方才你也瞧见了,那些箱子都被搬进姑娘的帐篷里,可见姑娘对那些钱财十分重视。毛人驹对此自然知道的一清二楚,他不久前山穷水尽,未必就没有打姑娘的主意……!” 楚欢轻声道:“周兄的话,我已经明白了。你的意思是说,毛领队因为赌博,欠下一屁股债,无力偿还,所以暗中与盗匪勾结在了一起,想要打金陵雀的主意,而他偿还赌债的银子,都是从盗匪那边预先得到……!” “竹大侠果然是睿智。”周雄竖起大拇指,“这便是我的猜想,也是最有可能。” 楚欢皱眉道:“如果是这样,那情况就麻烦了。是了,周兄可将此事告知伍总管或者金陵雀?” 周雄低声道:“没有直接证据,而且毛人驹是姑娘从京城带来的人,就算告知姑娘,她也不会相信,反倒会觉得我周雄挑拨离间……!”苦笑摇了摇头。 楚欢道:“那伍总管也不知晓?” “我并没有直接说,但是却也是向伍总管透漏了这个意思。”周雄低声道:“伍总管是聪明人,我的意思,他应该明白,可是他并不相信我说的话。毛人驹对别人都不怎样,但是对伍总管倒是十分恭敬,而且伍总管对姑娘一直心存感激,兢兢业业为姑娘打理孔雀台的事务,不让姑娘为琐事烦心,他也一直希望孔雀台上下和和睦睦,不要内起纷争,所以……!”叹道:“说到底,我是拿不出真凭实据,可是毛人驹真要做这种事,又岂能让我抓住把柄?” 楚欢凝视着周雄,问道:“周兄将这秘密告诉我,不知希望我做什么?”
第十三卷 暮鼓晨钟非等闲 第一四七八章 冷月如冰 第十三卷 暮鼓晨钟非等闲 第一四七八章 冷月如冰 国色生枭 作者:沙漠 [全文阅读] 更新时间:2014-10-27 00:34:37 字数:3282 楚欢得到裴绩的知会,已经相信西北军确实反了水,正从天山军背后袭击,而此时顾良尘所部已经陷入混乱状态,楚欢何等敏锐,岂能错过如此大好良机,北面的防守兵力本来有六千人,但是经过激烈的搏杀,死伤也是不轻,整条北线,死伤近千人,而天山军在背面本有五千骑兵和三千步兵,兵力在西关军之上,惨烈厮杀之中,天山军的死伤要比西关军严重的多,已经近两千人或死或伤,如今西北军突然发难,兵力之上,顾良尘部已经完全处于下风。 最要命的是,顾良尘部已经是处于前后夹击的态势,阵型已经陷入混乱,虽然拥有数千骑兵,但是前有西关军,后有西北军,完全被挤压在中间,根本没有任何空间给予骑兵展开队形,西北军显然是知道骑兵一旦取得战术空间,其杀伤性就会成倍增加,所以从一开始,西北军冲过来之后,便迅速插入到骑兵军阵之中,你中有我,我中有你,混战一团,莫说此刻已经没有骑兵的战术空间,便算真的给予他们空间,西北军混在阵中,天山军根本不可能集结组织起来。 楚欢二话不说这时候先不去想甘侯的西北军为何会突然反水,立刻下令吹起冲锋号角,这时候再不出手,那当真是愚不可及了,号角声响起,北线立时连续传来号角声。 西关军将士当然知道冲锋号角的意义,而且楚欢已经下令兵士高喊传讯,向全军传告,西北军是友军,如今已经形成前后夹击,正是克敌制胜的大好机会。 西关军得知西北军反水,一时间士气大震,本以为此战要葬身沙场,此刻却峰回路转,竟然在片刻之间就有了取胜的机会,当然是士气如虹,无数的西关将士已经不在垒墙后面遮掩,纷纷跳出来,奋力搏杀,西关军士气如虹,而天山兵却因为后背受敌,士气大减,战场上的形势,瞬间就发生了逆转。 西北军和西关军都有目标,砍杀坚定,而天山军乱作一团,有些天山兵只看到四面都是刀光剑影,一时间甚至都不知道敌人在何方,许多人如同无头苍蝇一般,四处奔窜,一不留神旁边便是一刀砍过来,身首分离。 北面和南面的战况在瞬间便逆转。 韩英所部本来已经是强弩之末,整条南线处处破绽,甚至已经有天山骑兵杀入进来,许邵的骑兵则是利用机动速度,四处补漏,韩英早已经是加入战团,身先士卒,浑身上下都已经是鲜血淋漓,固然有敌人的鲜血,但是他自己也被砍了两刀,虽然没有被砍中要害,却也是鲜血淋漓,突然间敌军后阵出现混乱,发生了与北线同样的情况,西北军陆稻部已经是从后方杀过来,而裴绩不但派人往南线通知了楚欢,亦是派人前来告知韩英,韩英这才知道,西北军依然反水,当即与楚欢一样,立刻下令,全线出击,与西北军前后夹击,歼灭天山军狄人杰部。 此时正面战场,侯金刚的骑兵依然是与西关军惨烈厮杀,后面发生的状况,侯金刚一时间并不清楚,虽然他也瞧见火箭升天,心中疑惑,可是无论如何也想不到,两万西北军,转眼之间,就从盟军变成了敌人,而且最致命的是,两万西北军都是布阵在天山军的后方,从背后发起全面攻击。 正面的防御,已经岌岌可危,长时间的厮杀下来,天山军虽然死伤不轻,却一直坚持下来,而且在厮杀之中,严重摧毁了西关军的木兰防御,侯金刚此时却是信心十足,他知道,不出意外,继续打下去的话,用不了几个时辰,天山骑兵便可以从正面突入进马场。 前面厮杀声震天,直到有兵士过来禀报,从后方传来厮杀声,侯金刚先是一怔,大是疑惑,暗想难道朱督忍耐不住,步兵已经提前移动过来,但是片刻之间,又有兵士来报,甘侯的西北军突然从背后偷袭天山步兵,如今步兵正陷入苦战之中。 侯金刚惊得脸色发青,他根本没有想到,甘侯竟然会突然反水,和朱凌岳一样,侯金刚当然也想不通甘侯为什么会临阵倒戈,但是他却知道,如今骑兵正在全力攻打马场,万不能让手下的骑兵将士背后受敌,否则后果不堪设想,立刻调动数百人,调转马头,冲到后面的山坡上,横成一线,阻止后面步兵退到这里,以免引起骑兵恐慌,这数百人其实就是战场上的执法队,不但要拦截有可能溃退过来的步兵,而且一旦有骑兵后撤,立时斩杀。 侯金刚开战之后,一直指挥正面攻击,并不知道,朱凌岳答应了甘侯的建议,向南北两线各调去了五千西北军助阵,他当然更不知道,在火箭升天的那一刻,西北军不单已经从朱凌岳的后方发起攻击,南北两线的顾良尘和狄人杰,也遭遇了背后遇袭的惨状。 他此时只觉得,只要马场一面被突破,那么整个马场内的西关军便将陷入混乱,自己只要从正面突进去,西关军南北两面将不攻自破,只要拿下了马场,那么即使甘侯的兵马反叛,却也依然可以与之相抗,反倒是此刻一旦乱了阵脚,西关军和西北军前后夹击,天山军必败无疑。 越是逆境,越要保持绝对的冷静。 他现在只盼后面的天山步兵能够顶住甘侯的兵马,多坚持一刻,就能为天山骑兵攻进马场争取一分时间。 马场的四周,都已经变成了战场的一部分,三面厮杀,声震四野。 顾良尘此刻已经陷入苦战之中,在楚欢和穆冬青两面夹击之下,他便是有天大的本事,也无法组织针线,麾下的天山兵,已经是各自为战,一时间死伤惨重,或许是两面夹攻给天山兵带来了巨大的压力,也或许是看到身边的同伴一个接一个的倒下,天山兵虽然勇悍,此刻也终于升起了恐怖之心,已经有兵士骑在马上,顾不得厮杀,只想着找寻缺口离开战场。 比起西关军之前的厮杀,天山军并不是没有退路,西关军都被天山军杀到了家门口,自然只能拼死抵抗,而天山军身在域外征战,形势不妙,对天山将士来说,并不是绝路,依然可以撤回天山,这时候形势明显急转直下,留在这里,只能被敌人堵杀,那还不先行逃走,回到天山再作打算。 战场之上,依然有不少骑兵在混乱之中,杀出了道路,此时谁也听不到顾良尘的喝叫,甚至在这混乱的夜色之中,顾良尘是不是还活着都不能确定,骑兵们拼命杀出了乱阵,顾不得其他,有的想着朱凌岳的本阵还在西边,大可以前往靠近主力,有的却是想着这时候若是往本阵过去,说不定要被朱凌岳治罪,一部分人零散地往西边去,更有一些人却已经往更北之地逃窜,希望脱离战场,还有一些人茫然无措,突杀出来之后,不知道去向何方,黑夜之中,只能像无头苍蝇一样四处乱窜。 顾良尘已经是血染战袍,脸上都已经布满了鲜血,如同一个血人,他一身甲胄十分的显眼,任谁看了都知道他是将领,所以朝他杀过来的兵士也多,开始的时候,顾良尘身边倒还有一大帮子兵士,可是砍杀半天,身边的部下却是越来越少,许多是在乱阵之中战死,更有一部分却是乱窜到其他地方,或者干脆已经从战场上撤走。 顾良尘身边都是尸首,既有天山兵的,也有西北兵的,亦不缺乏西关军,三支兵马混战成一团。 他身边此时不过十几号人,但是冲过来要取他首级的敌军却是前赴后继,络绎不绝,顾良尘虽然勇悍,此时却也已经觉得异常疲惫。 忽然之见,顾良尘只听到前边传来一声冷喝:“楚欢在此,降者不杀,执迷不悟者,杀无赦!”他抬头看去,幽冷的月光之下,只看到一匹红色的战马正如一团火焰般往自己这边冲过来,马上骑者一身狼甲战盔,宛若一头泛着黑色光芒的巨狼骑在火焰之上,正迅速杀过来。 在那人背后,跟着十多骑,火焰战马所过之处,其他战马都是高声悲嘶,显然是对那匹火焰一般的战马存有畏惧,不受控制,纷纷闪躲。 顾良尘要紧牙齿,涌起怒意,他心中实在不服。 他一直不知道,北面防守的主将,便是楚欢,自己从头到尾,便是和那位名东西北的年轻总督在作战,西北都在传扬楚欢如何厉害,今日交锋,他也确实知道对方的将领很有能耐,但是如果不是西北军从后反水,他很有可能从北面杀进马场,一旦取胜,天下人就会知道,是他顾良尘击败了楚欢。 他没有见过楚欢,此时楚欢冲过来,他也只能看到个大概,但是看到对方马术精湛,气势逼人,便知道楚欢终究是楚欢,绝非泛泛之辈。 他没有太多时间去想,因为楚欢明显就是冲着他过来,他一抖马缰,握紧战刀,厉声喝道:“天山顾良尘,在此等候多时了,反贼楚欢,交出人头来!”双腿夹马腹,毫不犹豫迎上去,这一刻,他甚至在想着,自己部下已经崩溃,如果这时候真的可以拿下楚欢,未必不可以转败为胜。 两边有天山兵看到楚欢冲过来,却也生出杀死楚欢之心,刀光翻飞,长矛如林的刺过来,楚欢已经是挥动血饮刀,冷月一映,映在刀光之上,射出寒冷的光芒,冰冷的光环下,矛折刀断人头落,冷月如冰,鲜血如花,楚欢战马不停,一路冲过来,刀劈如电,竟然没有人是他一合之敌。
第十三卷 暮鼓晨钟非等闲 第一四五五章 背后一把刀 第十三卷 暮鼓晨钟非等闲 第一四五五章 背后一把刀 国色生枭 作者:沙漠 [全文阅读] 更新时间:2014-10-16 23:22:38 字数:3168 春日阳光明媚,洒下金光万道,四野苍山都被笼罩在金灿灿的光芒之下,北山道信州西北角,三山而立,亦是笼罩在春日的光芒之下。 信州下辖五县,西北角阜宁县紧邻玉田县,相比起玉田县,阜宁县算是荒山僻野之所,但是却又偏偏是地处三州交界之所。 它南处信州,西接天山肃州,北连西关越州,山峦高耸,崇山峻岭,西部松山将其与肃州相隔,与越州之间,则是不可攀越的垄山。 松山和垄山形成一个半月形,其间又有信州境内的阜山,三山脉络相连,合称阜宁山脉。 山高路险,莫说是车马,便是普通人想要攀越阜宁山脉,那也是极其困难,而垄山更是险峻挺拔,山林密麻,古树老藤,其中多有虎豹蛇狼,盛夏之时,其中更弥漫着瘴气,若是身在山林之中,遮天蔽日的密林将天空完全覆盖,抬头看不到青天。 深林之中,有一条人迹罕至的狭窄道路,早先这条通道布满了荆棘藤条,若不清除,也很难看出这里会有如此狭窄的一条通道,它就如同天神用快刀在这山峦中间斩了一刀,形成了这条隐秘的狭窄通道,除了极少数在山中狩猎的老猎人,很少人知道这条通道的存在,多少年过去,这条通道无人问津,因此狭窄道路内布满这荆棘藤条,难以穿行。 罗定西意外得知有这样一条通道存在,那已经是许多年前的事情,只是当初并没有在意,此番却派上了大用场。 他先派人在深山之中找到了这条通道,在这崇山峻岭之中找到这样一条通道,并不是容易的事情,打探出这条通道所在的位置之后,罗定西秘密调派了数百人,日夜赶工,将这条通道内的荆棘藤条全都清除干净,为了保密,不能用火,所以只能靠数百人用刀斧将道中障碍清除干净。 这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其中便有人在这里面被毒蛇所伤,更有两人是被滚落的石头生生砸死,好不容易打通这条二十多里长的通道,却也付出了几条性命为代价。 肖焕章的丧事还在停灵之间,罗定西却是以此掩人耳目,悄无声息地来到了垄山,领着数名亲信,进入到山内,来到了这条已经打通的鹰巢涧。 虽然障碍已经清除,但是鹰巢涧内的道路却是凹凸不平,通道异常狭窄,堪堪能够穿过一骑,辞修骑马在前面领路,罗定西则是骑马跟在后面,顺着鹰巢涧走出数里路,罗定西终是勒住马,其他人也都停下来。 “辞修,附近是否已经安排人戒备?”罗定西想要下马,可是这里面实在太过狭窄,一匹马进来之后,想要转身回头都是十分困难,只能坐在马背上问话。 在前领路的辞修也无法调转马头,只能一个翻身,倒坐在马背上,“大人,附近都已经安排人执守,这里本来就人迹罕至,就算有人在附近出没,我们的人也不会让他们靠近过来。” “那就好。”罗定西抬头向上面看去,两侧是坚硬的山壁,身处这其中,甚至让人有一种胸口发闷的挤压感,想到什么,抬手向上面指道,“回头派人在上面瞧一瞧,将上面的石头都清理干净,这道路太过狭窄,真要是从上面掉下石头来,砸死了人倒事小,可是若是因此堵住了道路,无法通行坏了大事,那可就不妙了。” “大人,前番已经被上面的石头砸死了两个人,当时就已经派人将鹰巢涧两侧的危石清理干净,绝不会有任何问题。”辞修很自信道:“卑职可以保证,到时候兵马从这里通过,畅通无阻。” “这条通道直通到越州境内?” “从这里向前,再有十多里地,便是出口,出了鹰巢涧,不过几里地,过了一条河,就是越州境内。”辞修解释道:“那条河上并无架桥,不过河水很浅,骑马完全可以涉水而过……过了河,不到百里,就是朔泉城。” 罗定西点头道:“很好。交代将士们,出了鹰巢涧之后,夜里行军,白天找地方歇息,只求一个隐秘!” “从那条河到朔泉城之间,只有两处村庄,而且村庄的人数都不多,卑职已经将沿途的环境都弄清楚,而且确定了行军路线。”辞修胸有成竹道:“为了避免被人发现,卑职不但选定了人烟稀少的偏僻路径,而且到时候会让所有骑兵将战马的马蹄子都用棉布包上,嘴巴也都用布巾封上,不会露出一丝破绽。” 罗定西眼中显出一丝赞许之色,含笑道:“辞修,你做事,本将一向很放心,有你在本将身边,本将就不必愁心了。” “这都是这么多年来大人的教诲。”辞修立刻道:“一点一滴,都是得蒙将军的教导。” “你放心,此番一旦立下大功,本将不会亏待你。”罗定西摸着粗须笑道:“到时候在朱凌岳面前,本将也会为你请功!” 辞修感激道:“卑职谢过大人!” 罗定西握着马鞭,眯眼四看,终于道:“四千骑兵,哪怕是在我北山境内,也要秘密调动,等到他们进了鹰巢涧,算定好时间,在太阳下山之前,一定要赶到出口处,直待入夜,立刻趁夜向朔泉方向进发。至若随后跟进的一万步兵,在骑兵进入鹰巢涧后,在开始调动,等到我们拿下了朔泉城,步兵也必须在一天之内赶到。” 辞修道:“大人说的是,我们四千骑兵率先突袭,拿下了朔泉,他们也不会轻易屈服,等到后边的主力一到,便可以完全控制住朔泉。” “青州那边,还驻有将近万人,拿下朔泉之后,立刻下令那边即刻收复三县。”罗定西笑道:“楚欢在三县都只屯驻了千人兵力,兵力薄弱,而且他们刚刚接防三县不久,人心不稳,辞修,你可派人混入城中,到时候攻城之时,可里应外合,一旦拿下了三县之地,即令全军直取甲州,我们从朔泉再抽调一支兵马从后方袭击甲州,轩辕胜才腹背受敌,而且甲州的兵力都已经被楚欢抽调贺州,那里兵力也是薄弱,一战可成!” 辞修眼睛发光,钦佩道:“大人运筹帷幄,我们轻而易举拿下了越州和甲州,端了楚欢的老巢,这样的绝世奇功,朱凌岳定然会对大人器重有加。” …… …… 贺州城内的近两万守军,终究还是从城内撤走,撤退之时,西关将士依然是警觉有加,虽然裴绩下令全军撤退,可是谁也不敢保证朱凌岳和甘侯真的会信守承诺,不会立刻发起攻击。 全军以许邵的上千名骑兵作为开路先锋,编为前队,主力则是跟在后面,为了以防万一,韩英亲自率领三千人马跟在队伍的最后方断后,以防敌军从后方突袭。 出城之前,除了将兵器库的所有兵器尽皆带上,另外打开了粮仓,每名兵士分发了五天的干粮带在身上。 城中还有众多百姓,其中一大部分都是天山军侵来之前,从附近的各村县入城躲避的百姓,缺衣少食,城中的粮食其实也并不多,给兵士们发完粮食之后,裴绩传下军令,将所剩的粮食留给百姓,有些将领感觉这事情似乎有些不妥,西关军本就缺粮,若说这些粮食真的能到百姓手中,避免百姓挨饿,大家倒也无话可说,就是担心朱凌岳入城之后,将百姓的口粮抢夺过去,那不但没能救济百姓,反将宝贵的粮食留给了敌军。 但是裴绩既然已经下令,众将也不好多言,而且这种事情,本就不好说出口,若是反对,倒显得不顾百姓死活。 也有人心想,朱凌岳一直以来道貌岸然,以仁义道德自居,更是声称爱民如子,这些粮食到了百姓手中,朱凌岳为自己的名声考虑,应该也不至于民口夺食。 酉时撤军,全军将士也根本没有时间回头去看身后那被战火摧残的破败城池,更没有时间去感怀在这座城池中死去了不少同伴。 裴绩早已经向全军下令,出城之后,全力向东面方向行进,不得有任何耽搁。 各部将士在将校的率领下,遵从军令,脚不停歇,一路小跑,就像是一条长蛇在大地上迅速游动。 西关军撤离之后,不到一个时辰,贺州城北门大开,甘侯所部早已经准备好,已经在城外等候,等到城门打开,西北军迅速入城,而城中的百姓都已经遵照西关军临去时的交代,躲在家中,紧闭大门,所以当西北军入城之后,万物无声,竟没有一丝嘈杂,真让人产生这里是一座空城的错觉。 西北军进入贺州城之时,朱凌岳的大军依然在西城之外的营寨并没有动弹,倒是朱凌岳手下一干将令焦急万分,早有人到了中军大帐禀道:“朱督,西关军已经撤走,甘侯率领西北军进了城,可是西城门还没有打开。” 朱凌岳手握书卷,“哦”了一声,也不放下书卷,只是道:“如此说来,贺州城已经拿下,这是个好消息!” “可是……可是西北军怎能在我们之前入城?”大将侯金刚忍不住道:“朱督,甘侯私下和西关军达成协议,没有经过您的同意,便答允他们的条件,放他们离开,如今又在我们之前入城,他……他眼中还有没有天山军,还有没有朱督您?”
第十三卷 暮鼓晨钟非等闲 第一四五四章 豪赌 第十三卷 暮鼓晨钟非等闲 第一四五四章 豪赌 国色生枭作者:沙漠[全文阅读] 更新时间:2014-10-1603:13:18字数:3066 朱凌岳和甘侯既然定下了计策,准备等着贺州守军退到青原马场一带,再行全歼,所以次日一早,传令下去,将东城外的几千兵马调开,向城中守军表明,联军已经履行协议,放他们一条通道,让他们出城而去。 东城兵马撤走,很快就有人禀报了韩英,韩英有些吃惊,其实到现在为止,他都不知道昨夜裴绩前往对方军营究竟是所为何事。 裴绩后半夜才回到城中,韩英亲自迎接,但是回到城中的裴绩,并不多言,看上去颇有些疲倦,只说要好好歇息一番,凡事等次日再说,不过却下令韩英整军,收拾一番,做好随时撤走贺州城的准备,只不过在韩英等人看来,贺州城被团团围住,朱凌岳虽然屡攻不下,但是有一点韩英却不得不承认,敌军占据着绝对的优势,他们虽然一时间没有攻入城,但是只要不撤,贺州城迟早都要陷落,既是如此,他自然不相信敌军会放城中守军离开。 而且就算朱凌岳真的放出一条通道,韩英却也不敢轻易率军撤走,朱凌岳的黑风骑,不说是天下皆知,至少西北已经是名声响亮,数万黑风骑就在城外,放出一条通道,如果自己率军撤走,随时都要面临黑风骑的冲击,到时候后果必将不堪设想。 贺州城属于平原城,座落在平原大地上,四周其实是无险可守,一旦出城,就将在平坦的大地上行进,在城内,还能依靠城墙与对方血拼一番,可是一旦出了城,那便是骑兵的天下,黑风骑一旦冲击起来,西关军便是再勇猛,也难以抵挡那潮水般的铁骑冲击。 韩英是随着余不屈来到西北,为的是抵抗西梁人,与西梁人也是数次交手,见识过西梁铁骑在平原大地上的威力。 他不明白裴绩为何要让大家做好撤走的准备,被围城之后,韩英和许多将士都已经抱定了必死之心,没有想过活着离开贺州城,但是裴绩下达了这条命令,却让韩英很是纳闷,暗想裴先生难道想出了什么高明的招数,既能撤走,又能避免被天山铁骑冲杀? 一大早,东城外的敌军撤走,明显是让出了一条通道,而且其他三面的敌军,都是毫无动静,原地不动,韩英心下隐隐感觉出现这样的变化,应该和裴绩昨夜出城有关,心中便更是好奇,只想着搞清楚裴绩昨夜出城到底是做什么。 裴绩起来的时候,已经是日上三竿,刚出门,就看到包括韩英和许邵在内的许多将校都在门外等候,众将校本来都在悄声说话,见到裴绩出了门来,立时静下来,裴绩扫了一眼,笑道:“大家都这么早?” 韩英抬头看了看天,今天倒是一个好天气,阳光明媚,韩英也不多说,但是那表情明显是在说现在的时辰实在算不得早。 “裴先生,您让咱们准备撤军,不知从何说起?”许邵上前两步,恭敬问道:“莫非先生准备让我们撤走?” 贺州危急之时,楚欢派裴绩前来主持西线军务,裴绩将训练不久的禁卫军也都带了过来,其中就包括许邵的风字营,风字营是专门的骑兵部队,只是一直缺乏马匹,整个风字营的战马,除了许邵原有的八百虎翼骑,楚欢好不容易凑了一些战马,加起来也不到两千匹,这不到两千骑,此番也是跟随许邵来到了贺州,而整个贺州守军,也就仅有许邵这不到两千骑兵。 楚欢从西梁通过盐马贸易而得的三千多匹战马,因为战事紧张,并没有立刻拨到许邵手中。 裴绩却是气定神闲,问道:“东城还有他们的兵马?” 众将互相看了看,韩英才道:“一大早,东城外的敌军就已经撤走……先生,我等不明白这到底是怎样一回事,先生昨夜前往敌营,是否与此有关?” “撤走就好。”裴绩道:“你们听好,今晚酉时,我们撤出贺州城!” 此言一出,众将皆惊。 一阵沉寂之后,韩英忍不住问道:“先生,该不会是东城敌军撤走,就是为了给咱们放一条通道吧?” “正是如此。”裴绩含笑道:“今夜咱们就从东城撤走。” “先生,咱们撤走,这贺州城就丢给他们?”许邵皱起眉头,“咱们打了这多天,死了这么多人,就这样白白将成交给他们?” “这些天大家浴血厮杀,已经完成了自己的任务。”裴绩神情变的严肃起来,郑重道:“贺州之战,必不可少,但是现在也到了该撤走的时候,以贺州城目前的情况,就算大家拼死抵挡,也保不住这座城池。” “先生,我不明白,先不说这座城池是否丢给他们,只说咱们撤退,先生是说,朱凌岳答应放东边通道让咱们撤走?” 裴绩摇头道:“我昨夜找的是甘侯,已经和甘侯谈妥。”顿了顿,道:“既然东城的兵马已经撤走,那就表明甘侯已经去找过朱凌岳,他们接受了我们的要求。” “先生,你神机妙算,可是这一次只怕要上当了。”韩英犹豫了一下,还是忍不住道:“朱凌岳阴险狡诈,怎会这般轻易放咱们走?他拿不下贺州城,答应放咱们离开,必然是故意放咱们出城,出城之后,再找机会对我们发起攻击。” 其他诸将纷纷点头,在大家看来,据城而守,还有渺茫的一线生机,可是一旦出城,命运就完全掌握在朱凌岳的手中。 裴绩含笑道:“韩将军,你担心的并没有错,一旦出城,被天山骑兵野外袭击,后果确实是不堪设想。” “既然如此,先生为何还要咱们撤走?” “我和甘侯已经达成协议,我们可以将贺州城交给他们,但是他们必须答应咱们两个条件。”裴绩缓缓道:“第一,入城之后,不得伤害城中任何百姓,第二,从我们出城开始算起,三日之内,不可对我们发起袭击。” “先生,他们的保证,你也相信?”韩英苦笑摇头道,暗想裴绩是个精明之人,怎地这时候却变得如此糊涂,“兵不厌诈,他如果言而无信,那又如何?” “甘侯为人,倒是重信诺,我相信甘侯,而且此番也必须赌一赌。”裴绩神情严峻,“我们有三日时间,必须抓紧每一分每一秒,迅速向东行军。” 众将更是面面相觑,许邵叹了口气,道:“先生是想赌甘侯的信誉?” “是!” “如果甘侯也是个言而无信的人,那咱们岂不是自投虎口?”许邵道:“先生,依末将之见,咱们还是坚守贺州城,与他们拼个你死我活。” 裴绩声音严峻起来,问道:“楚督有令,贺州军务,由我统管,今夜酉时撤军,是我的军令,谁若不从,便是违抗军令,军法从事!” 众将闻言,无可奈何,韩英只能抱拳道:“既然是先生下了决定,我等只能从命……!”沉声道:“各部准备,今夜酉时,从东门突围……!” 许邵性子倒是有些执拗,事关重大,再一次道:“先生便是砍我脑袋,有一句话末将也要说。就算他们给了我们三天的时间,遵守约定,可是三天之后呢?三天时间,我们根本不可能赶到朔泉,到时候约定的时间一到,他们再行攻击,那也不迟。” “你想说什么?”裴绩凝视许邵。 许邵一咬牙,道:“末将以为,先生这道命令,是将两万兄弟的性命当做儿戏,末将……末将虽不抗命,但是还请先生三思,一旦作出决定,今夜出了城,到时候想要后悔都来不及。” “哦?”裴绩抚须微笑道:“如此说来,许统领是觉得我不顾将士们的死活?” 韩英忙道:“先生误会了,许统领不是这个意思,只是……只是信不过朱凌岳而已,先生……先生还是三思……!” 裴绩叹了口气,道:“本来不想现在告诉你们,但是你们既然这般说,那我就告诉你们实情,我问你们,你们可知道楚督现在在什么地方?” 众将一怔,都是摇头。 贺州战事开始之后,朱凌岳四面攻城,将贺州城团团围住,城中的消息固然送不出去,外面的消息也进不来。 “那我告诉你们,楚督现在率军就在青原马场接应我们。”裴绩缓缓道:“我没有想过在朔泉与朱凌岳决战,决战之地,就在青原马场,三天时间,我们必须赶到青原马场,与楚督合兵一处,到时候再与朱凌岳一决雌雄!” 众将闻言,先是一惊,随即便显出振奋之色,“先生是说,楚督已经在青原马场准备好,咱们出城,是要和楚督合兵一处,与朱凌岳进行最后的对决?” “不错。”裴绩道:“所以我说过,就算死,也不要死在这里,真的要埋骨沙场,就将你们的一腔热血,流在青原马场!” “先生既然要豪赌一场,咱们就陪着先生赌这一场!”韩英的身体挺直起来,沉声道:“众将听令,加紧准备,今晚酉时,准时撤军!” 众将齐齐拱手,齐声道:“遵令!”
第十三卷 暮鼓晨钟非等闲 第一四五二章 城降人不降 第十三卷 暮鼓晨钟非等闲 第一四五二章 城降人不降 国色生枭 作者:沙漠 [全文阅读] 更新时间:2014-10-15 02:36:10 字数:3521 秦雷双手顶住木塔,竟是脸部红心不跳,连大气也不喘,本来四散逃窜的兵将瞧见这副光景,都是停下了脚步,目瞪口呆。 这些将士常年在军中,骁猛之士见得多了,可是那曾见过如此凶悍之人,秦雷瘦弱矮小的身躯,撑起了巨大的木塔,此时在众人眼中,这矮小的身躯已经不是笑话,而是一个恐怖的存在。 “绩父,现在怎么办?”秦雷瞧见众人惊骇的眼神,刚才的不快顿时烟消云散。 塔楼上的两名兵士依然是紧抱着木栏,这木塔依然是倾斜着,他们所在的位置,距离地面说高不高,说低不低,若是跳下来,倒不至于要了性命,但是骨折却是在所难免。 裴绩神情淡定,吩咐道:“将他们小心放下来,莫伤了他们。” 秦雷点点头,双手握紧木桩,缓缓举起,四下里已经发出阵阵惊呼声,秦雷却是缓缓将那木塔往下斜放,距离地面不高之时,两名兵士只怕再出变故,已经从上面跳下来,秦雷见人跳下来,叫道:“闪开一些,别压死你们!” 那两名兵士连滚带爬急忙闪躲,秦雷见二人躲开,这才松手,木塔“轰隆”一声倒下,四分五裂,秦雷拍了拍手,过去捡起铁锤枪,却瞧见自己刚才拿的火把已经熄灭,想着还要为绩父照亮道路,左右瞧了瞧,见到边上有军营火把,也不多说,上去摘了下来,握在手中,走到了裴绩身旁。 西北军士此时还没回过神来,都是惊骇于秦雷的神力,已经有人心中想着,怪不得这贺州城如此难打,这里面竟然藏着如此厉害的人物,禁不住生出钦佩之心来,一时倒忘记眼前这两人是敌人。 倒是有一名将校回过神来,已经厉声喝道:“好大胆子,竟敢在这里撒野,来人啊,将他们拿下!” 众兵士这才回过神来,秦雷在西北大营目中无人,竟然扫了木塔,实在是胆大包天,当兵的也都是要脸面,对方仅仅两人,就在西北军营如此嚣张,一时间便有些恼怒,已经有兵士持枪对准两人,便要冲上去将两人拿下,虽然大家见识到秦雷的天生神力,不过想着这是在西北军营,人多势众,要拿下这两人,轻而易举。 便在此时,听得一声厉喝:“住手!” 众人看过去,只见一名将官正快步过来,见到那人,众兵士立刻退开,那将官走上前来,对着裴绩拱手到:“阁下是裴绩?” “正是!” “将军正在大帐等候!”来将拱手道:“请随我来!” 裴绩整了整衣裳,在众人目视之下,领着秦雷,跟着那将官到了中军大营,进到营帐内,只见到甘侯正居中而坐,边上站着十多名将官。 裴绩面不改色,缓步上前,秦雷依然是扛着枪,虽然帐内灯火通明,但是没有裴绩吩咐,秦雷依然举着火把,他眼睛左右看了看,不去看人,而是看这些将官身上的甲胄,瞧那样子,似乎若有看中的,便要找人讨要。 众将官战列在两边,甲胄冰凉,佩刀寒霜,一个个神情冷漠,定在裴绩二人身上。 裴绩上前,在帐内站住,拱手道:“贺州裴绩,见过甘将军!” 甘侯打量裴绩几眼,冷笑道:“裴绩?这名字本将听过,听说楚欢在西关重建禁卫军,手下有一名得力助手,专门掌管禁卫军事务,那人也叫裴绩,却不知是否就是你?” “是!” 甘侯靠坐在椅子上,大马金刀,“裴绩,你可知道这是什么地方?” “既然来了,当然知道。”裴绩淡定自若,语气平静:“这自然是西北军营地!” “你既然知道,还有胆子来这里,本将是真的佩服你的胆气了。”甘侯冷笑道:“那你可知道,只要本将一声令下,便可摘了你的脑袋?” 秦雷在后面听到,立刻嚷道:“你敢动绩父一根汗毛,我将你们的脑袋全都砍下来,挂到城头上!” 此言一出,在场众将先是一怔,随即全都显出恼怒之色,不少人已经握住刀柄,更有人厉声喝道:“好大胆子,在这里口出狂言,先宰了你这臭小子!” “呛呛!” 已经有将官拔出了佩刀来,灯火之下,刀刃闪着寒光。 秦雷满不在乎,大声道:“你们要一起和我打?” “雷儿住口!”裴绩沉声道:“再多说一句话,立刻将你赶出去!” 秦雷若是孙悟空,裴绩就等若是如来佛祖,裴绩一发话,秦雷便不敢多说。 甘侯打量秦雷两眼,笑道:“果然是有胆气。”目光移到裴绩脸上,道:“阁下不在城内守城,为何要来这里?莫非是来乞降?” 裴绩不答反问:“将军准备要死多少人?” 甘侯一怔,随即浓眉紧锁,沉声道:“你这话什么意思?” “甘将军,我知道你手下的这些西北健儿,都是久经沙场的骁勇之士,听说甘将军爱兵如子,将这些西北将士当做自己的兄弟看,连日来,你我数战,你手下死伤不少弟兄,甘将军心中一定是十分的难过。”裴绩声音和缓,不怒自威:“我只想问将军,依你之见,如果真要攻下贺州城,将军还要准备死多少弟兄?” 不等甘侯说话,旁边一名将领已经厉声道:“无论死多少人,贺州城都要被我们攻破,到时候必让贺州城鸡犬不留!” “哦?”裴绩淡淡一笑,“甘将军,这位将军所言,不知是否是你的意思?如果真的代表了你的意思,那么接下来我就无话可说。” 甘侯瞥了那部将一眼,才道:“如果他的意思代表不了本将,你又作何说法?” “这几日打下来,甘将军心里也清楚,你西北军固然骁勇善战,但是贺州城内的将士,也是抱了必死之心。”裴绩看了那部将一眼,“这位将军豪言壮语,说要让贺州城鸡犬不留,这话我也相信,我也知道,如果将军真的倾尽全力,或许真的可以做到这一点,但是将军也不得不承认,当贺州城鸡犬不留之时,你手下这几万西北将士,能活着走出贺州城的,只怕连一成都不到!” “你在威胁本将?” “不是威胁,而是实话实说。”裴绩缓缓道:“如果将军不相信,大可以试一试,到时候贺州城将是血流成河,成为一座真正的死城,将军从血泊之中站起来,放眼望去,除了我守城将士,还有无数你麾下的勇士!” 众部将都是皱着眉头。 其实大家心里也都知道,这几日打下来,城中守军可说是异常顽强,先不说什么时候能攻破城池,即使真的攻下来,付出的代价必然也是不小。 裴绩声音虽然不大,语气平和,但是他每一个字钻入众人耳朵里,却让众人感到他说的每一个字,都不是危言耸听。 甘侯摸着下巴,双眸冷冷盯着裴绩,“你说这些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甘将军,你们西北军和天山军倾巢出动,猛攻贺州城,最终目的,不过是想将贺州城攻破。”裴绩道:“既然如此,我倒有一个主意,既可以让你们不费吹灰之力拿下贺州城,而且还能少死些人……!” 众人顿时都是愕然,甘侯怔了一下,问道:“裴绩,你今日前来,莫非是要投靠本将,为本将献上破城之计?” “吃里扒外的事情,裴某还做不出来。”裴绩含笑摇头道:“将军如果以为裴某是前来出卖城中守军,只怕是想错了。” “那你是什么意思?” “将军,咱们不必拐弯抹角,贺州城,我们可以交给你,但是你却要做一个保证。”裴绩正色道:“必须保证城中的守军和百姓,不受屠戮伤害!” 甘侯双眉微展,笑道:“如此说来,你还是前来乞降?” “裴某要将军保证,等守军退出城后,你们进入贺州城,不可伤害城内百姓一人。”裴绩神情严肃,“非但你西北军,便是朱凌岳的天山军,也不得加害城中百姓……!” “等一等……!”甘侯皱眉道:“你说什么?等守军退出城后?这话我听不明白,你所说的退出城后,又是什么意思?是说受降之后?” “守军完全可以和你们血战到底,为何要投降?”裴绩缓缓道:“可献城,但是守军不投降……!” 众将面面相觑,一时间都听不明白裴绩所言到底是何意思。 甘侯身体微微前倾,有些犯迷糊,问道:“裴绩,你的意思总不会是说,等你的军队离开贺州城,然后我军在进入城内,主持大局?” “就是这个意思。”裴绩拄着木棍,“将军必须保证城内的近两万守军,可以安然无恙离开贺州城,然后将军便可以率军进入城中。” 甘侯顿时大笑起来,摸着胡须道:“裴绩,你是在和本将说笑话吗?让你两万大军离开,然后我们拿下一座空城,任由你们离去,这两万兵马,可说是西关军的主力,就此让你们离去,和楚欢汇合,再和我们作对?” “将军觉得裴某是在说笑话?”裴绩叹道:“只是这笑话我想并不好笑,而且裴某也不会说笑话。” 甘侯笑声减息,摇头道:“拿下一座空城,却让西关军主力安然离去,绝不可能!” “既然如此……!”裴绩面无表情,“那么将军尽可前来攻城,不瞒将军,你们想要围城逼迫贺州城屈服,这只怕行不通,我城中的粮草虽然不多,但是省吃俭用,顶上三四个月还是不成问题,至若你们这边,西北军的粮草只怕就已经严重不足,你们可以依靠朱凌岳支援粮草,我也知道朱凌岳的粮草充足,可是你们十万大军,每日里消耗多少粮食,你们心中有数,朱凌岳即使真的可以从天山连续供应粮草,却也不知道他能够支撑多久?你们虽然是联军,但是西北军毕竟和天山军不同,我倒不相信朱凌岳真的会一直向你们供应粮食,至若楚督,如果你们一直在这里僵持下去,楚督也不会坐视不顾,他也一定会想尽办法集结大军,如果哪天楚督率领大军来援,你们也不要奇怪……若要攻城,城中两万守军,随时恭候!”淡淡一笑,转身道:“雷儿,咱们走!” “且慢!”裴绩没有走出两步,甘侯已经叫道。 裴绩也没有回头,只是问道:“将军是要拉我们出去砍头,还是要将我们拘押在此?”
第十二卷 残阳如血大王旗 第一四三四章 探营 第一四三四章 探营 金州兰峄城北,石沟子河畔,近三千兵马沿着石沟子河一字排开,大量的箭矢从城内运送到石沟子河畔,征调而来的民夫,则是沿着石沟子河畔修建防御工事。 方如水已经下定决心,固守兰峄城,拖住甘侯大军,为楚欢争取时间。 其实大家也都清楚,兰峄城的存粮并不多,兵力也严重不足,面对甘侯的三万大军,真要坚守,其实也坚守不了多长时间。 兰峄城属于北方的城池,此前已经被西梁人攻破,虽然西梁人退走之后,进行了一番修缮加固,但是整座城池依然算不得坚固,只要西北军兵临城下,凭借兰峄城的城防和兵力,根本撑不了十天,能够阻挡西北军的,也只有两处险要。 狼牙谷道狭窄曲折,易守难攻,方如水很清楚,只要在狼牙谷道布置足够的兵力,誓死坚守,哪怕甘侯的兵力再多,也根本不可能突破狼牙谷道,当初修建兰峄城作为金州的州城,就是看到了这天赐的狼牙天堑。 方如水和何魁商量之后,由何魁亲自坐镇在狼牙谷道。 不怕敌人从狼牙谷道攻进来,就怕自己内部出现问题,也就在去年,张叔严父子镇守金州,本以为狼牙谷道无人能开,最后却还是被楚欢用计偷入,破了金州,有前车之鉴,方如水倒也不敢觉得狼牙谷道是铁板一块,所以让何魁守住狼牙谷道,如此一来,可保万无一失。 西北军唯一可以攻进来的地方,就只能是石沟子河。 只要守住石沟子河,西北军就无法进入兰峄城下,只是方如水也很清楚,西北军可能在十天半个月打不过石沟子河,但是时间一长,对方准备妥当,以西北军占据足够的优势兵力,真要发起总攻,石沟子河还是拦不住他们。 他虽然对全军下令,坚守兰峄,等待楚欢的援军,可是心里也清楚,楚欢要面对朱凌岳的天山军,三万黑风骑倾巢而出,谁胜谁败,尚未可知,楚欢手中的兵马,全部用来与朱凌岳一搏还能有一丝生机,至若说派兵前来救援金州,可能性是微乎其微。 但是他却不能让金州兵马丧失希望。 何魁说得好,孔曰成仁,孟曰取义,方如水没有读多少书,但是他明白什么叫做仁义,在这种时候背弃楚欢,或许真的可以为自己谋一个好前程,但是自今尔后,只怕再也难以立足于天地之间。 君以俗子待我,我自当以俗子待之,君以国士待我,我必将以满腔热血报之。 方如水决心已定,自然在无杂念,心中只想着能够拖着西北军一天是一天,哪怕西北军真的打过了石沟子河,也要在河畔设置障碍,让西北军每前进一步都要艰难无比。 西北军行军速度果然不慢,不过三天时间,西北大军已经兵临石沟子河对岸,旌旗招展,兵马如云,方如水亲自坐镇河畔,率领全军严阵以待。 石沟子河是金州北面最大的一条河,从石沟子河至雁门关大片的区域之内,水源不多,而兰峄城附近的百姓,饮用的也都是石沟子河的水,这条河养育了临河两岸的无数百姓,但是不久之后,或许这条清澈的河水,便将被血水染红。 西北军抵达河对岸之后,距离河岸不过数里之外,安营扎寨,并没有立时发起攻击。 接下来连续两天,西北军的营帐也都是原地驻扎,甚至没有一兵一卒试着过河发起攻击,河岸两边,僵持对立。 方如水知道这是大战之前的沉寂。 他为了防止对方会派出探子潜水过河来打探消息,在河边,日夜始终都派出巡逻兵巡弋,谨防西北军有人渡河过来。 “启禀将军,何先生派人来报,狼牙谷之外,有一支西北军已经在那边扎下了营寨,但是没有对狼牙谷发起进攻。”就在距离石沟子河不远的大帐之内,有兵士前来禀报:“何先生和狼牙谷的兵马都在严阵以待,让将军放心,不必以狼牙谷为念。” 方如水吩咐下去,“那边的情况,随时来报!” 毫无疑问,西北军是兵分两路,一路准备渡河攻击,另一路则是打算从狼牙谷发起进攻,不过方如水心中倒是清楚,真正的进攻主力,只可能是在石沟子河这边,西北军虽然在狼牙谷外也布置了兵马,但那无疑是一支疑兵而已,就是为了牵制狼牙谷的金州兵马。 在绝对的实力面前,方如水知道所有的计谋都不会起什么作用,接下来只能是真刀真枪地与甘侯死拼一场。 方如水做好了死战的觉悟,临河而待的金州兵也同样做好了这样的准备。 又是两天过去,方如水却是愈发奇怪起来。 河对岸虽然营帐连绵,但是西北军却似乎准备在这里定居一样,根本不像是要发起渡河作战的迹象,偶然看到从营地里出来一些士兵从石沟子河打水回营,此外再无特别的动静。 这就像隔河而居的两户人家,平静至极,竟似乎没有开战的肃杀气氛。 方如水知道甘侯是个沙场的勇将,不但骁勇,甘侯也有些花花肠子,从前与西梁人过招的时候,倒也是让西梁人吃了不少苦头。 如今甘侯占据绝对优势,却只是陈兵眼前,避而不战,这让方如水总感觉其中有什么不对的地方。 不单是方如水这般想,方如水手下的众将,也都是觉得事情古怪。 最让方如水烦恼的是,狼牙谷道和石沟子河被严密防守起来,固然堵住了西北军夺下兰峄城的道路,却也同时将自己的出路封死,让整个兰峄完全处在不通外信的境地。 从兰峄城送出的最后一封信,是往朔泉向楚欢禀报甘侯已经出动了兵马,正往兰峄城席卷而来,此后便再无一封书信送出,而朔泉方面,因为道路被阻死,方如水也得不到朔泉甚至是贺州那边的消息,他只是隐隐感觉,既然甘侯都已经兵临兰峄城附近,那么朱凌岳的天山军,此刻只怕也已经出兵到了西关境内,但是具体消息,方如水和兰峄城上下却是一无所知。 狼牙谷道在固守,石沟子河这边也在固守,狼牙谷外的西北军驻营安扎,石沟子河对岸的西北军,也是毫无动静。 天公却又偏偏不作美,这两日里又开始起了风沙,虽然风沙不算很大,但是天地间灰蒙蒙的一片,处在河这边,虽然依稀看到对岸大帐连营,但是到底是怎样一副光景,却也是看得十分模糊,方如水倒是担心对方会趁着风沙天气趁势杀过来,传令全军上下高度警觉。 又是两天过去,对方依然没有一丝动静,方如水明白事情肯定不简单,这天夜里,他派了一名叫做赵大洪的部将,令他率领几名干练善水的兵士,偷偷下河,往对方营中刺探一番,瞧瞧甘侯到底在搞什么鬼,在方如水看来,这种异常的情况,只有一个可能性可以解释,那便是西北军全军在此等待,而西北军后方则在加紧时间制造船只,等待船只造好,再发起进攻。 但是要制造船只,不是一艘两艘,数万兵马要渡河而来,所制造的船只也不会是少数,多少也要发出一些动静来。 但如今对方营地死一般的寂静,西北军将士倒像是日夜都在那边睡觉,说是养精蓄锐,但是这种场面,也未免太过离谱。 渡河打探对方动静,自然是极其危险的事情,但有疏忽,落到对方手中,九死一生。 赵大洪倒也是一个勇猛之人,挑选出的几名兵士,也都是悍不畏死的勇士,等到天黑之后,赵大洪带人从营地里偷偷下河,悄无声息,潜水向对岸过去打探。 方如水等赵大洪离开之后,便焦急等待。 如果对方并非是制造船只,不是因此而坐视不攻,那么甘侯必然是在玩花样,方如水对甘侯多少还是有些了解,知道此人有时候玩出其不意的手段,如今对方究竟想打什么主意,他还真是难以猜测出来。 这几日他日夜不眠,疲惫不堪,在大帐等候,迷迷糊糊靠在椅子上睡着,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听得外面传来声音:“将军,赵大洪他们回来了!” 方如水迷迷糊糊听到声音,立时清醒过来,霍然起身,急道:“快让他们进来!” 赵大洪进来的时候,衣服上还是湿的,进到帐内,不等方如水问话,已经道:“将军,事情不对,那边有状况!” “大洪,先别急。”见赵大洪喘着粗气,方如水亲自为赵大洪倒了一杯茶热水,递了过去,“喝口水,慢慢说,到底怎么回事?” 赵大洪接过茶水,一饮而尽,抹干嘴角,皱眉道:“将军,河岸对面的西北军营,没有看到人……不对,人倒是有人,可是,卑职在他们的营帐偷偷绕了大半个圈子,加起来还没看到一百人……他们的营中遍插旗帜,许多营帐之内也确实点了灯火,但是营帐中间,并无兵士……!”大声道:“带进来……!”向方如水解释道:“将军,我们在那边抓了一个舌头回来!” 几名浑身湿漉漉的兵士推搡着一名被剥光了衣裳只穿一条单裤的西北军兵士进来,双手被绑着,到了帐内,几人立时将那人按倒跪下。 --------------------------------------------- PS:这两天事情多,大家多原谅,有时间就会多码点更上去,对不住了。 不要问那么多为什么,也别找太多理由,不爱才是罪魁祸首….
第十二卷 残阳如血大王旗 第一四二九章 雷将 第十二卷 残阳如血大王旗 第一四二九章 雷将 国色生枭 作者:沙漠 [全文阅读] 更新时间:2014-09-24 06:03:43 字数:3121 徐州失陷,京城危在旦夕,本来繁华无比的京城,顿时便人心惶惶。 人们已经不再有信心雷孤衡能够保得住衢州,雷孤衡既然能够丢失江淮,丢掉徐州,就能够丢失衢州,天门道众只要拿下衢州,便可以直逼京师。 竟是西有强山,东有秀屏山,都是可以依仗的天险,而南面却无山峦阻隔,唯有一段秦水勉强称之为屏障。 秦水以南,便是衢州,而秦水以北,便是京师,京城距离秦水不到三十里地,只要天门道拿下衢州,跨过秦水,便是一马平川,再也无险可守。 从徐州逃命到京城的人们,谈到天门道众,面色苍白,浑身发抖,从南边过来的难民越来越多,不但是徐州的难民,还有衢州的百姓也是纷纷往京城方向逃窜,秦水之上,修了两座大桥,一座是有数百年历史的秦门桥,一座是前朝时期修建的永丰桥。 秦门桥修建的历史很早,是秦水之上最早的一座桥,年岁极久,历朝都会加以修筑,这座桥的名称历朝历代也是一再改动,等到秦朝立国的时候,被皇帝钦赐秦门桥之名,顾名思义,这座桥便是秦国南边的门户。 至若永丰桥,虽然只是前朝修建,年头并不是太久,可是却花了大力气,据说当初为了修建这座大桥,耗费了巨大的人力物力,光民夫就征调上千人,设计这座桥的,也是当时最强的一批的造桥能手,两座大桥横在秦水之上,就如同连接京城与南方的血管,每日里人来车往,络绎不绝,仅此两座桥每年收取的过桥费,就已经是不菲的数目。 徐州陷落,官兵退守衢州之后,这两座桥也就日夜拥挤,无数的人马车辆从这两座桥上蜂拥往京城这边逃过来。 涌过来的难民,何止数万人,密密麻麻,京城自然不敢打开城门,将这些难民放入城中,难民只能在京城附近落脚,京城城头的守兵,居高临下,甚至可以看到在京城附近搭着帐篷躲避灾难的无数难民,就如同蚂蚁一般,铺天盖地。 难民蜂拥而来,京城的人们自然知道局势紧张,整个洛安京城,无论城内城外,立时被一股恐慌的情绪所弥漫。 监国太子下令驻扎在东西两面的屯卫军随时准备出现的变故,卫戍京城的武京卫,也日夜不休,维持京城的秩序。 形势紧急万分,太子得到雷孤衡奏报,衢州防线已经紧急构筑,几场厮杀下来,雷孤衡身先士卒,打退了天门道众数次进攻,天门道似乎也知道被逼到绝路的雷孤衡和朝廷官兵并不能轻易拿下,并没有继续进攻,而是退守在徐州,暂作休整。 太子听得前线战事稍微稳定一些,立刻派人偷偷往前线去,秘密召见雷孤衡返京密商,这种时候,前线战事紧迫,雷孤衡坐位军中主将,按理说决不能离开前线,可是太子也知道,官军被打倒衢州,这事情不但出乎天下人的预料,只怕也是雷孤衡意想不到的。 如今雷孤衡只是勉强守在衢州,但是天门道士气正盛,更关键的是拿下徐州之后,手中已经握有两道一州,而且大肆蛊惑百姓,扩充军力,雷孤衡便是天下名将,面对越来越庞大的天门道,也未必能够真的能守住衢州。 太子必须要秘密召见雷孤衡,在他看来,无论如何,也要对接下来的战事做一个紧急的部署,何去何从,必须有一个清晰的对策,绝不能雷孤衡在前线拼命厮杀,自己却只能干坐后方,将京城的安危完全交到雷孤衡的手中。 雷孤衡入京,自然是极其保密,他乔装打扮进了京城,深夜赶到太子府的时候,太子却已经在府内等候。 派人密召雷孤衡之后,太子几乎是日夜不眠,在京中焦急等待。 雷孤衡是在新任太子府护卫统领赵权的带领下,见到了太子,厅中并无别人,便是琉璃夫人也不再身侧,太子坐在轮椅上,本来是闭目沉思,听得脚步声响,睁开眼睛,便瞧见雷孤衡已经出现在门前,不等禀报,已经道:“快进来!” 雷孤衡年近六旬,身材高大,老当益壮,他的骨骼显然比普通人的架构要大上许多,赵权的个头也不矮,但是站在雷孤衡身边,雷孤衡却比他要高出两个头来,刚须如针,皮肤黝黑,双瞳极大,走上前去,跪倒在地,拱手道:“臣雷孤衡,拜见监国殿下!” “快起来!”太子眼中显出喜悦之色,“老将军一路辛苦,本宫不能扶你起来,快过来,赵权,老将军快马加鞭,定然没有赶路,快上酒菜!”等雷孤衡在旁边的椅子上坐下,才问道:“老将军这一路辛苦了吧?” “得到殿下传召,老臣快马加鞭,不敢耽搁,赶了两天的路,终是抵达京城。”雷孤衡身体坐得笔直,太子瞧见他手中包着麻布,奇道:“老将军,你的手……!” “不打紧!”雷孤衡道:“受了些轻伤,过几日便无妨!” 太子闻言,便知道前线战事确实是困难,雷孤衡坐位三军主帅,竟然连他都负了伤,由此可见前线战事的激烈。 见雷孤衡神情凝重,太子轻声问道:“老将军,你是否因为前线战事忧心?” 雷孤衡苦笑着叹了口气,道:“想当年,臣跟随圣上东征西讨,开创我大秦帝国,大秦威震四方,四夷来朝,繁华昌盛,让人心醉。”摇了摇头,黯然道:“这只是短短几年的光景,天下竟然乱的一发不可收拾,东南之乱,自不必说,老臣从衢州回来的途中,却是见到难民如潮,更有人趁机为乱……!”握起双拳,“老臣恨不得平定天下盗贼,还我大秦壮丽山河,给天下百姓一个安宁,只可惜老臣无能,败于江淮,更是丢了徐州,让京城陷入危局,老臣……!”显然丢失江淮徐州让这位半生征战沙场的老将懊恼悔恨,眼睛都有些泛红。 若是在别人面前,雷孤衡未必会显出如此情绪,可是在太子面前,也是他唯一可以表露出自己真情绪的时候。 太子笑道:“好一个还我大秦壮丽山河,老将军,此言正合本宫意思,本公子自当与老将军共同进退,剿灭乱匪,重振大秦!” “殿下,如今天下群盗猖獗,单是东南天门道,就有数十万之众,如今京城也处在危难之中。”雷孤衡肃然道:“想要重振大秦,任重道远,目下显示要阻挡住天门道的进攻,平定东南,再定天下。” “老将军,本宫密召你回来,便是要与你商量眼下的战事。”太子神情严峻起来:“天门道虽然是乌合之众,但是人多势众,而且就如同一群疯狗一样,并不容易对付。他们已经拿下徐州,后顾无忧,接下来,必然是全力以赴攻打衢州,衢州一旦失守,便可以直逼京城……老将军当下可有什么对策?” “殿下,不知前线战事,是否向圣上上奏?” “本宫已经派人前往河西,向父皇禀报此事。”太子道:“只是河西山高路远,就算消息送过去,父皇立刻起程,那也不能即刻赶回来,前线战事十万火急,本宫实在很担心。” 雷孤衡想了一下,才道:“殿下,老臣有些话,只能实话实说。” “本宫让老将军前来,就是要听真话,与老将军商量对策。”太子忙道:“老将军有什么话,但说无妨,本宫洗耳恭听。” “殿下,东南之地,如无意外,目下根本不可能收复。”雷孤衡微一沉吟,终于道:“当前所谓的收复失地,已经是空话,这并非天门道有多强大,而是因为东南之心,不在朝廷,不在大秦!” “啊?”太子一怔。 雷孤衡苦笑道:“殿下有所不知,此番老臣在东南失利,单以战事而言,那是反叛之人太多,远出老臣所料,不但是老臣的部将,各地的官员以及地方军倒戈相向也不在少数……这些人投奔天门道,不但对我军的士气有着极大的影响,而且直接导致了老臣的部署完全崩溃。” 太子叹道:“这怪不得老将军,只怪天门道妖言惑众,那些反叛之贼意志不坚……老将军,本宫其实也没有想过能在当下收复东南,本宫现在只想保住京城,决不能让天门道攻陷京城。”双眉紧锁,肃然道:“老将军应该明白,一旦京城陷落,对我大秦将意味着什么。” 雷孤衡双手握拳道:“殿下放心,老臣只要活着,便不会让天门道一兵一卒跨过衢州。” 两人当然清楚,前朝五太守之乱,导致大华京城陷落,而在京城陷落的那一刻,所有人都知道大华已经灭亡,众多地方官吏豪强,在大华京城陷落的那一刻起,丢下之前腼腆姿态,立时便举旗而起,打着各种旗号,天下便即四分五裂,进入了群雄争霸之时。 今日的洛安京城,大秦的国都,遭受天门道的威胁,竟然也存在着陷落的危险,如今天下已经是盗贼横行,虽然各地方官员在朝廷的命令下,四处剿匪,可是一旦京都陷落,谁敢保证那些正在剿匪的官兵,不会摇身一变,成为更大的叛匪。
第十二卷 残阳如血大王旗 第一四二五章 军威 第十二卷 残阳如血大王旗 第一四二五章 军威 国色生枭 作者:沙漠 [全文阅读] 更新时间:2014-09-22 05:24:32 字数:3513 西北甲州之战,北山和西关先战后和,此事自然第一时间传到了河西道,河西道总督冯元破虽然对此事很清楚,但是却无暇西顾。 武平府城北二十里地,联营驻扎,连绵的营地却是飘荡着不同的旗帜,这是夷蛮十三部族的兵马,驻扎在明湖之畔,明湖是武平府城以北最大的一处淡水湖,大秦在河西总督冯元破的建议下,最终是应允了夷兵入关,十三部落,每部族出兵两千人左右,总计两万五千兵马,分成数批进入了河西境内。 十三部族的酋长,都已经被冯元破安置在了武平府之内,冯元破很清楚,夷兵是一把双刃剑,既能伤敌,可是一不小心,也能伤了自己。 冯元破当然不希望这把利刃伤到自己的身体,所以对这两万夷兵,也都是有着妥善的安置,除了将十三部族酋长软禁在武平府城内,作为一种控制夷兵的手段,而且已经下令,将两万夷兵分成几部,编制到河西军中。 河西军不属于边军,与关内的军制相同,是以河西禁卫军和地方州军结合而成,河西下辖云、武、应三州之地,云州处西北侧,与安邑道接壤,应州居南,过了林谷关,便是河北境内,而北面便是武州,武平府城便座落在武州境内。 不过由于要应付北方的夷蛮各族,所以河西三州的州军编制数量都不少,河西禁卫军加上三州州军,军力达到将近三万人。 无论是河西禁卫军统制还是三州千户,对冯元破自然都是惟命是从,而且因为作为北方屏障的缘故,比之其他各道总督,冯元破对州军的控制也是名正言顺,三州千户,也都是冯元破一手提拔起来。 冯元破一身甲胄,骑在骏马之上,身后跟着一群武将,除了河西禁卫军统制,三州千户也都跟在其后。 河西禁卫军统制也姓冯,但是却并非冯元破的亲眷,五百年前算是一家人,不到三十岁年纪,给人一种精明干练之感。 此人十多岁的时候,就跟随着冯家父子占山为王,打家劫舍,后来也随着冯家父子归顺了瀛元,南征北讨,也是立下了赫赫战功。 冯家父子被委派到河西镇守北方,此人也跟一直跟从效命,可说是对冯家忠心耿耿,他如今的名字叫做冯破虏,乃是冯元破之父为其取了这个名字,名义上那是要破除北方夷虏,而冯元破等其父过世之后,接替了父亲的官位,登上了河西总督之位,立马就将冯破虏提拔为河西禁卫军的统制,更是与冯破虏私下结为了义兄弟。 冯元破坐上河西总督之位,对北方夷蛮恩威并用,分化挑拨,数次出兵漠北,冯破虏都是他手下先锋,所向披靡,杀敌无数,冯破虏的名气在秦国未必有多响亮,但是在河西甚至在漠北夷蛮诸部,那却是声名赫赫,被誉为冯元破麾下第一杀神。 几十人的骑兵队伍,以冯元破为首,在夷蛮营地穿梭。 冯元破治军严格,令行禁止,麾下的兵马,但凡有丝毫差错,必然受到严厉的惩处,所以河西军上下严守军规,号令严明。 只是这夷蛮人却显然没有如此觉悟。 夷蛮十三部族,每隔一段距离驻扎一步,绕着明湖一圈,刚刚入春,天气还十分寒冷,但是明湖之内,一大帮夷蛮兵士赤身裸体在湖中游弋,大呼小叫,至若营地之中,夷蛮兵三五成群,有的围城一群,喝着冯元破拨过来的美酒,大声喧哗,有的则是聚在一起,正在叫嚷着下注赌博,更有的则是赤着上身,就在营地比试摔跤。 夷蛮十三部族的兵马,装束却也各有差异,虽然被秦国人统称为夷蛮诸部,但是诸部的风俗习惯却都有些差异,便是在发型之上,有些部落都不尽相同,有的留着长发,额头用一根皮质的带子裹在额头上,任由长发飘飘,有的虽然留着长发,却将头发编成几十个鞭子,有的干脆只在头顶处留一撮短发,四周光秃秃的。 至若兵器,也都是五花八门,不一而足,但是夷蛮人的战马,却是颇为健壮。 “冯都,这帮人真的能帮咱们打仗?”云州千户卫庵看着一片狼藉的夷蛮军营,禁不住皱起眉头来。 河西军和夷蛮人打过太多的仗,虽然夷蛮人人高马大,凶悍残暴,但是在河西军的手下,却是败多胜少,河西军这群将领几乎都与夷蛮人有过交手,虽然承认夷蛮人单兵作战能力并不弱,但是整个军队,却是一盘散沙,毫无凝聚力可言,河西军上下,也都从骨子里瞧不上夷蛮兵。 实际上这次夷兵入关,不但许多朝臣心中反对,便是在河西军内部,也都是有些不解,毕竟他们觉得这干手下败将,实在不会给自己带来什么帮助。 “你们听着,这里有两万兵马,除了禁卫军之外,你们三州军中,各从这里挑选八千人,编入你们麾下。”冯元破缓缓道:“你们要做的,便是让他们令行禁止,不再是一盘散沙,用你们训练河西军的手段,将他们也训练成一支虎狼之师。” “冯都,这群人未曾开化,愚蠢的紧。”卫庵皱眉道:“只怕编到咱们军中,起不了什么作用,反倒是会给咱们带来麻烦。” “你的意思是说,你训练不了他们?”冯元破淡淡道:“那好办,你现在交出兵权,本督可以另选别人来训练他们。” 卫庵不敢再言。 便在此时,忽听得一阵叽里呱啦的声音响起,从旁涌出十几名夷蛮兵来,走路都是摇摇晃晃,酒气冲天,众人一见,便知道这帮人定然是喝醉了酒,这些人瞧见一队人马过来,竟然拦在马队前面,勾肩搭背,挤在一起,对着冯元破一干人指指点点,随即又是一阵哄笑。 冯元破面上显出冷峻之色。 他在河西多年,主要就是和夷蛮人接触,这帮夷蛮兵叽里呱啦满嘴夷蛮话,冯元破自然是明白他们话中意思。 这帮夷蛮兵显然是醉了,直说河西军是一帮无能之辈,更是秦国人都是一群废物,国家内乱,需要仗着他们夷蛮人前来平乱,他们显然并不认识冯元破一干人,迷糊之下,还以为这只是一群河西普通兵士,对冯元破指指点点,说怪不得河西军需要请求夷蛮支援,如果都想冯元破这般弱不禁风,那河西军确实没有什么能耐。 忽见得一名人高马大的夷蛮兵竟然上前来,一把拉住了冯元破的衣甲,竟似乎是要将冯元破从马上拉下去,口中大呼小叫,冯元破身边几名将领也是听得懂,那夷蛮兵竟是要让冯元破脱下甲胄送给他。 冯元破身为河西总督,甲州自然是十分精致,而夷蛮兵上下,罕有身着甲胄者,大都是以皮革为战甲,对精铁所制的甲州,自然是十分垂涎。 那夷蛮兵用力拉扯冯元破,但是冯元破骑在马上,却如同一座山一般,夷蛮兵卯足了气力,却扯不动冯元破分毫。 禁卫军统制冯破虏见状,眼中已经显出杀意,催马上前来,已经拔刀在手,挥刀照着那夷蛮兵头上便要砍下去。 冯元破却已经沉声道:“不要动!” 冯破虏一怔,大刀在空中,便不敢砍下去,冯元破却是抬起一脚,踹在那夷蛮兵胸口,那夷蛮兵惨叫一声,翻倒在地,本来其他夷蛮兵正勾肩搭背指指点点,见得同伴被一脚踹倒,顿时都大喝起来,酒意之下,纷纷拔刀,便要冲上来。 “拿下!”冯元破沉声道。 身后众骑一拥而上,这些人都是河西军中以一当十的勇将强兵,片刻之间,便将十几名夷蛮兵控制住,冯元破沉声道:“将图尔乞部的军团长找来!” 夷蛮十三部族,冯元破此时巡视的是其中的图尔乞部营地,十三部族的军制各不相同,称呼杂乱,夷蛮兵入关之前,冯元破就已经下令,各部族前来中原的最高统兵将领,全都称呼为军团长。 只是这边人还没有过去,营地已经有一队人马迅速赶来。 冯元破今日前来夷蛮营地,算是突击检查,事先并没有向各军团长通报,但是他们来到营地的消息,自然很快就被禀报上去,图尔乞部军团长得到消息,立马带人赶过来,小杂兵未必识得冯元破,但是这位军团长却是认得,在夷蛮人眼中,冯元破与恶魔是同一个意思,对他都是心存畏惧,远远瞧见冯元破,军团长心下就有些突突,见到河西军用刀架在十几名夷蛮兵的脖子上,这军团长更是身上发寒,知道出了变故,飞马上来,翻身下马,迅速走到冯元破骏马前,按照中原礼仪,跪倒在地:“图尔乞部军团长莫伊那贺,参见总督大人!” 冯元破手握马鞭,居高临下俯视莫伊那贺,淡淡道:“这就是你们图尔乞部训练出来的士兵?” 莫伊那贺不明情况,硬着头皮道:“不知他们如何触怒总督大人,还请总督大人责罚!” “本督准备将你们图尔乞部编制到云州军,所以如何惩处,交由云州军千户处置。”冯元破淡淡道:“卫庵,你向莫伊那贺发号施令吧!” 卫庵走到莫伊那贺面前,将众夷蛮兵触怒冯元破的原因说了一遍,随即才冷声道:“既然要编入河西军,就要受河西军的军规,河西军的军规不多,但是每一条都不允许触犯,这第一条,便是绝对服从军令,以下犯上者,杀无赦。” 莫伊那贺额头冒汗,他曾经和河西军交过手,知道河西军比起夷蛮人来,其冷酷残暴不在之下,只能道:“是,听从命令!” “召集图尔乞部将士,本将要当众亲自砍了这些人的脑袋。”卫庵神情冷峻,“本将要让你们明白,在河西军中,什么叫做军规!” 莫伊那贺也不敢求情,急忙称是,便在此时,从远处两骑飞来,众人看去,两骑片刻间便已经靠近,一人翻身下马,到得冯元破边上,凑近过去,冯元破弯着身子低头聆听,只听了两句,脸色微变,眼中显出冷厉杀意。 “卫庵,这边交由你处置。”冯元破沉声道:“破虏,将夷兵编制进三州军,交由你和卫庵他们一起处理……!”并不多言,调转马头,向南飞驰,众将面面相觑,见冯元破如此,知道定然是发生了紧急之事。
第十二卷 残阳如血大王旗 第一四二三章 开矿炼铁 第十二卷 残阳如血大王旗 第一四二三章 开矿炼铁 国色生枭 作者:沙漠 [全文阅读] 更新时间:2014-09-21 03:08:44 字数:3415 肖焕章之死,楚欢自然是一无所知,但是北山人心惶惶,楚欢却是一清二楚。 北山经此一战,元气大伤,楚欢很清楚,就算肖焕章野心勃勃,但是短时间内,也不可能再对西关南线形成威胁,他只是吩咐轩辕胜才做出一副要随时攻进北山的准备,而且他很清楚,以肖焕章的性情,一败之后,绝不敢再战,而且看到西关军蠢蠢欲动,肖焕章唯一可以选择的道路,就是向西关求和。 肖焕章想和,楚欢更想和。 只是他不知道肖焕章已死,更不知道罗定西也是有求和的打算,只是肖焕章求和是迫不得已,而罗定西求和却是暗藏诡计。 无论如何,北山都已经准备和谈。 罗定西以肖焕章的名义,派人先往青唐拜见轩辕胜才,提起议和之事,轩辕胜才自然不敢做主,快马加鞭,派人往朔泉禀报,楚欢得知北山如同自己所预料的那样求和,自然是正中下怀,但是求和需要条件,他知道北山想和,但是西关这边,却是可打可和,在对方不清楚自己的心思之前,就算议和,也要争取足够的利益。 轩辕胜才得到消息,派人送北山使者前往朔泉,但是青唐方面,依然按照楚欢的吩咐,一副蠢蠢欲动之势,而且几乎每日都会派出兵马在梁子河北岸游荡,对着对岸指指点点,做出一副随时要跨越梁子河的迹象。 北山使者抵达朔泉之后,楚欢并没有立刻召见,晾了两天,这才召见,当北山使者提出北山愿意割让青州三县,给西关入关让出一条入关走廊之时,楚欢心中就觉得肖焕章倒是真心求和,当随即使者提出要向西关赔偿五万石粮食之后,楚欢倒是有些惊讶。 不过面上自然没有表现出来,也没有给出任何的答复,只说政务繁忙,没有太多时间谈判,此后西关这边,派出了新盐署总管杜辅公出面谈判。 有时候条件太苛刻,固然让谈判难以顺畅,但是条件太宽厚,却也会惹人生疑,楚欢一直等着北山议和,而且从一开始,楚欢就已经打定主意,至少要从北山手中取得入关的通道,若是肖焕章不答应,哪怕下令轩辕胜才出兵北山,也要打开一条通道来。 割地议和,本就是十分难堪的事情,而且北山如今也算不得是城下之盟,楚欢一开始倒估测,肖焕章或许不会吝惜黄金白银,但是要肖焕章割地,只怕要费很大的周章,只是他没有想到,此番前来和谈的北山使者,一开始提出的价码,就已经超过了楚欢的预期,不但割让三县土地,而且竟然赔偿五万石粮食。 这两样东西,都是楚欢目前最需要的,他需要打开商道与关内进行贸易,如此一来,才有可能解决西关面临的粮草问题。 楚欢最近一阵子,压力极重,南线虽然取得了胜利,但是西线方面,迟早要经受一场大战,所以取得甲州大捷之后,楚欢的注意力就集中在西线,而西线一旦开启战事,粮草自然是必不可少,裴绩已经送信过来,虽说西线将士士气不低,但是兵士们私下里提到天山的骑兵,却也都是带有一丝畏惧之意,在朱凌岳打过来之前,保持西关军的士气,那是极其重要的军事准备。 毫无疑问,往西线提供粮草,对稳定军心士气自然是有着极大的作用,大伙都知道西关的底子不厚,前方是天山铁骑随时杀过来,若是后方连粮草补给都无法保证,这一场仗根本没有办法打下去,若是早早将粮草准备过来,将士们看到后勤支援充足,自然会对士气起到振奋作用。 楚欢最近犯愁的就是此事。 西关的官仓粮食本就不多,要支撑两条战线十分吃力,好在西关军兵马算不得太多,西关几万兵马的军需还是勉强能够支撑上,但是若无粮草来源,那就是吃一颗少一颗,而且官府的存粮,主要就是从士绅豪族借来的粮食,这些粮食要用来准备开春之后的耕种,楚欢已经从其中调用了一部分,如果战事持续下去,所需的粮草无处所得,就只能调用这些粮食,到时候若是无粮可种,用不着等明年的大饥荒,百姓们在春耕之时就会闹起事端来。 楚欢恨不得自己变成神仙,有点草成粮的本事。 北山使者声称北山愿意提供粮食,这让楚欢大喜过望,他很敏锐地东西到,北山一开始就能提出这样的条件,西关这边当然还可以继续讨价,能够从北山多得一石粮食,那也是好的,所以专门派出杜辅公与北山使者进行谈判。 楚欢说自己公务繁忙,倒也并非完全是托词。 后勤除了粮草,兵器装备也是不可或缺。 这一点,在肖焕章陈兵边界的时候,裴绩就已经向楚欢提醒,而楚欢知道此事也是事关重大,并没有怠慢。 西北土地十分贫瘠,虽然耕地面积不少,但是由于西北恶劣的气候,粮食的收成很低,与关内相比,相差极大,一直以来,西北的粮食不但不能够供应关内,反倒是每年都要从关内输入不少粮食,如此方能解决西北三道的吃饭问题。 而且在西北三道,粮食产量最高的地区,也不在西关,而是在北山,北山青州六县之地,其中五县的粮食产量都很高,仅青州一州之地,便是西北三道九州粮食总产量的将近一半,所以若真要说起来,北山三州的粮食产量,倒是足以供应北山一道的口粮,真正需要从关内进口粮食的,便是西关和天山。 西关曾经在西北三道实力最强,归根到底,只因为西关确实有一项过硬的经济支柱。 在楚欢开发新盐之前,西关的最大经济支柱,便是矿石,西北多戈壁,但是山峦也是不少,西关境内,崇山峻岭也不在少数。 朝廷每年要从国库调出粮食支援西北,但是从西关得到的好处,却也是不在少数,除了可以从金州之地得到金沙,最紧要的是,朝廷在西关设立了专门管理开发矿石的衙门,西关群山之中,蕴藏着诸多的矿物,除了楚欢发现的寒石,铁矿也是西关境内丰富的资源。 朝廷一直在西北开发铁矿,而帝国的兵器铸造,大部分便是使用了从西北运输过去的铁矿,炼制出的上等铁质制作出来的兵器,首先是用来装备皇家近卫军,尔后配置给十二屯卫军,所以卫戍京城的不对,其武器装备的质量都很高。 当初西谷关日夜人来人往,其中往关内运输铁矿的车队极其频繁,而且盐铁官营,帝国对盐道和铁矿都有着极其严苛的管理,地方衙门都是不能过问,地方私自开矿,等同于买卖私盐,在大秦帝国的律法之中,都是处以极刑。 所以西北虽然铁矿充足,但是西北无论是西北军还是地方军,其武器装备,也都是由朝廷配发,地方上不得私造兵器,更不得私自开矿。 西梁人打进来之后,几乎占领了西关全境,西梁人在攻城略地同时,对西关的资源也是大肆掠夺,强迫占领区的百姓开采矿石,甚至就地炼造兵器,至若管理矿藏的衙门,在西梁人打过来之时,早已经一溜烟离开西北,等到西梁人撤退,西北兵荒马乱,矿石衙门也一直没有恢复过来。 楚欢听从裴绩的劝说,立刻召集了工部司衙门的一干人,重新开启矿石开采以及武器的炼制。 他很清楚,因为之前的库存,西关军手中目前的兵器倒也不算缺乏,但是西北争雄在所难免,紧靠目前手中的这些兵器,并不足以支撑太长事件的战争,每场战争之后,都会有不少武器装备损毁,后勤在武器装备之上,也必须及时供应上。 虽然帝国禁止地方上私自开矿,更不允许地方私造兵器,但是当楚欢召集工部司一干官员商议开矿炼制兵器的时候,没有一名官员提出异议,倒是积极提出了自己的建议,这其中有不少官员曾经都是遭到越州知州公孙楚的连累,被东方信等一干朱党排挤打压,后来楚欢启用公孙楚,公孙楚又召回了一大批被打压的官员重归其位。 虽然当初的开矿炼制兵器等事务都是朝廷直接派人在这边管理,但是具体到事务的处理,还是要工部司的人去做,这批人中,导游许多人对于开矿事务轻车熟路,十分熟悉,楚欢一声令下,这些人到也是当仁不让。 谁都没有说这是被朝廷法令所禁止,大家都不是蠢人,大秦帝国现在什么样子,大家心里都不是不明白,关内一片混乱,朝廷的手脚已经无暇伸到西北,而且大家都看的清形势,虽然没有一个人举起旗杆,可是谁都知道,西北三雄争霸,那已经是瞎子都能看出来的事情,现在考虑的不是朝廷的法令,而是要想尽一切办法,在这场西北争霸中取得胜利。 所以最近一段时间,楚欢不但要忙着想粮食的事情,还要想着开矿炼铁的事情,早在年前,工部司就已经开始准备了开矿锻造兵器的各项事务,大年初三一过,工部司在工部司主事韩海的带领下,日夜继业开足了马力。 楚欢来到西关之后,六部司衙门,只有工部司和礼部司还没有被东方信所调配,其他四司衙门,都更换了主事,楚欢除掉东方信之后,重新任用官员,朱党在西关的势力被打击一空,其他四司衙门,虽然不少官员都是官复原职,却都是楚欢下令,说起来,都是楚欢启用的人。 工部司主事和礼部司韩海虽然依旧掌管各司,但是却实在不清楚楚欢心中所想,他们也不属于楚欢嫡系,更不是楚欢启用上来,所以心里倒是想着在楚欢手底下建下功劳,稳住自己的位置,礼部司主事范玄好歹还在前番毛遂自荐出使了一次北山,韩海心中自然焦急,当楚欢提出开矿,自然是正中下怀,找到了立功的机会,毫不犹豫地拍胸保证,一定会将楚欢交待下来的事情办的妥妥贴贴。
第十二卷 残阳如血大王旗 第一四二二章 不得安生 第一四二二章 不得安生 肖夫人正自一片茫然,一只手搭上了她的香肩,肖夫人回过神来,扭头看去,只见到罗定西已经走到自己身边。 “夫人怎么了?”罗定西看起来颇为关切,“你气色似乎不好?是否……!” “无妨。”肖夫人起身来,不再去看肖恒尸首,道:“接下来如何处理,你自然是明白的。” “夫人放心。”罗定西含笑道:“不过肖焕章之死,如今倒不能张扬出去,我军新败,正是士气低落之时,如果此时肖焕章的死讯传扬出去,只怕全军上下的士气更会遭受打击。如今青州本地各府县的豪绅们正往这边送粮送人,一旦他们知道肖焕章死了,只怕人马物资都要撤回去。” 肖夫人微点螓首,“你说的不错,肖焕章的死讯,暂时不必透露。” “只对外说,肖焕章患了疾病,夫人在这边服侍,一切事务,暂时都交由我来处理。”罗定西肃然道:“等到眼前的困境解除,夫人再借口肖焕章要回俞昌休养,那时候将肖静笙的尸首一同带回,等回到俞昌,稳定了那边的局面,再将肖焕章的死讯公之于众。”顿了顿,含笑道:“现在天气寒冷,尸体不会发臭,我再好生处理,耽搁一段时间,应该不会有问题。” 肖夫人看起来十分的颓然,她大仇得报,本来应该一切轻松,但是神情看起来却兀自沉重,走到了椅边,坐了下去,看上去颇为憔悴。 罗定西却是走了过去,横身将肖夫人抱起,笑道:“许久不曾与夫人共赴巫山,想念至极,今日大功告成,当与夫人庆祝一番。”说完,满是胡须的嘴巴凑上前去,便要亲吻肖夫人的红唇,肖夫人却已经抬手挡住,勉强笑道:“定西,我今天很累了,要不改日……!” 罗定西“哦”了一声,凑到肖夫人耳边,轻声道:“夫人玉体在怀,我这个大老粗又怎能受得了。夫人只需要躺着,我来服侍夫人就好。”不顾肖焕章和肖恒尸体在旁,抱着肖夫人的娇躯,便往床榻边走去,到得床边,将肖夫人丢在床上,三两下除去衣甲,便要压上去,肖夫人蹙眉道:“定西,不要这样,还有事情没有解决。” 罗定西却是蛮横撕开肖夫人的衣裳,露出那两团丰腻饱满的雪白胸脯,在空气中颤动,如同柔软的水袋子,罗定西一手抓住一个,如同揉面团一样揉起来,那一对水袋子般柔软却又充满弹性的胸脯在他手中变幻形状,呼吸急促,瞳孔放光,笑道:“大事已了,那些小事又何足道哉?”盯着肖夫人雪白身子,道:“夫人,咱们先快活一番再说……!”便要扯肖夫人裙子,肖夫人却是抓住裙带,微怒道:“先说正事。” 罗定西见肖夫人秀眉蹙起,倒也不好用强,犹豫一下,坐在床榻边,问道:“夫人说的正事是什么?” “肖焕章死了,楚欢却没有死。”肖夫人坐起身来,将胸前衣襟拉紧,遮挡住胸脯,微微整理了一下发髻,才道:“青唐那边还有虎视眈眈的西关军,你准备作何处置?” 罗定西哈哈笑道:“夫人原来是担心此事?你放心,我已经想好了,肖焕章说的不错,再打下去,那是不成了,只能议和。” “哦?” “楚欢继续攻打北山,对他并无益处。”罗定西道:“朱凌岳和甘侯结亲,楚欢现在已经是热锅上的蚂蚁,焦头烂额。夫人,依你之见,你说朱凌岳接下来是先收拾楚欢,还是来打我北山?” 肖夫人眼眸一转,反问道:“依你之见呢?” “必打西关。”罗定西十分自信道:“朱凌岳应该明白,如果他攻打北山,北山虽然新败,可是他想要吞下北山,却也不是容易的事情。北山还有数万大军,而且要害险地也是不少,正要吞下整个北山,也不是十天半个月就能拿下。如果朱凌岳先打北山,楚欢绝不会坐视不理,他一定会联合我北山,共同对抗朱凌岳。” 肖夫人想了一下,点头道:“此言倒是不差,楚欢是个聪明人,他绝不可能坐视朱凌岳吞下北山。” “我们明白这一点,朱凌岳更明白这一点。”罗定西轻笑道:“而且他知道我北山新败,如果肖焕章已死的消息被他所知,那么他非但更不会动北山,反倒是坚定去打西关,因为他清楚,攻打北山,西关和北山会联手抗敌,但是如果攻打西关,我北山可就未必会出兵相助了。” 肖夫人“哦”了一声,问道:“朱凌岳攻打西关,你不准备发兵?” “额蚌相争,我们又何必参合进去。”罗定西缓缓道:“朱凌岳一定在想,只要打下西关,除掉了楚欢,那么他朱凌岳手握天山、西关二道,我北山道就只能是不战而降,很有可能兵不血刃就会拿下北山道,一统西北,既然如此,他又何必将事情弄得那么复杂,先打北山再打西关?” 肖夫人唇边显出浅浅笑容,问道:“如果朱凌岳真的拿下西关,到时候你又如何选择?” 罗定西挑起肖夫人的下巴,看着这张虽然端庄典雅却又充满着迷人魅力的脸庞,反问道:“夫人觉得我们该如何?” 肖夫人眼眸闪动,道:“我当初说过,助你拿下北山大权,北山之权在你手中,我自然不会干涉。” “鹿死谁手,尚未可知,等真到了那一天,再作打算。”罗定西道:“现在要考虑的,是要和楚欢达成和议,我准备借用肖焕章的名义,派人前往西关,肖焕章割让青州两县,未免太小家子气,青州六县,割让丹阳、高陵、雁塔三县,另外再送出五万石粮食,如此一来,楚欢绝不可能再对我北山动手。” 肖夫人有些惊讶,随即轻笑道:“看来你比肖焕章要阔气得多。” “夫人,只要楚欢能答应议和,调兵西边,与朱凌岳一争高下,再多付出一些代价,我也在所不惜。”罗定西笑道:“西关军确实能打,凭心而论,北山军不是西关军的对手,甚至天山军没有那骑兵,也未必真的可以打得过西关军。天山有三万黑风骑精兵,整个西北,无有人敌,两边打起来,朱凌岳的胜算本就有七八成,如今又加上一个甘侯,楚欢几乎没有任何胜算了。” 肖夫人靠坐在床头,双手横抱在胸前,一条修长美腿搭在另一条腿上,姿势看上去颇为撩人,只是看着罗定西,并不说话。 罗定西一只手撩开肖夫人盖住双腿的裙裾,轻轻抚摸着肖夫人圆润雪白的美腿,轻声道:“虽然战事未开,但是楚欢已经注定必败,不过我倒不愿意看到他轻易就败在朱凌岳的手上。西关军勇悍的很,上阵交锋,真如同狼群一样,悍不畏死,这样一支军队,就算最后真的失败,但是朱凌岳要取胜,也必定要付出惨重的代价,他们打得越久,朱凌岳的损耗就会越大……!” 肖夫人似乎明白什么,道:“只是楚欢缺粮,比不得朱凌岳兵精粮足,西关军虽然骁勇善战,可是没有粮食,也打不了太久。” “夫人所言极是。”罗定西抚着粗须道:“所以该出血的时候,必须出血,有时候自己流血,是为了让别人送命。” “所以你提出议和的条件,不但割让三县之地,而且还要送出五万石粮食,名为赔偿,实为资助。”肖夫人幽幽道:“五万石粮食,数目不少,可以解楚欢燃眉之急,割让三县,让楚欢有入关的道路,他的食盐就可以入关,可以从关内换取粮食,如此一来,西关军有了粮食,就能够和朱凌岳耗下去,耗得越久,双方的人死的就越多,无论最后谁胜谁败,胜的那一方,也必然是损失不小。” 罗定西哈哈笑起来,道:“正是如此。他们打得越久,不但他们互相之间的损耗越大,我这边也有时间整军备战,三县割让楚欢,莫说他没有太多兵力丢在这边驻守,就算派兵驻守,想要在短时间内真正将这三县消化进他的胃口之中,那也不是容易的事情。说是割让给他,只要我愿意,随时都可以将这三县重新夺回手中。” 肖夫人目光落到横尸地上的肖焕章,轻叹道:“如果肖焕章听到你这番话,一定对你刮目相看。他一直以为你只是统兵沙场的悍将,却不知你玩起阴谋诡计来,也未必逊色于他。” 罗定西盯着肖焕章尸体,道:“论起狡诈,与肖焕章想比,我自愧不如,只是肖焕章有一个致命的弱点,那就是想得太多,做的太少。他凡事三思而行,谨慎小心,简单的事情,也被他想的太过复杂,有时候,时机稍纵即逝,他虽然能看到机会,但是想得太多,等他想明白了,机会早已经消失不见。”冷冷一笑,“不过老成持重倒也并非坏事,这么多年,他们父子苦心积攒势力,真要说起来,北山的钱粮在西北三道最为充足,便是朱凌岳也未必比得上,有钱有粮,再给我时间,等到他们两败俱伤的时候,未必不能成就一番大事。”他的手已经摸到了肖夫人大腿处,肖夫人年过三旬,但是保养得法,肌肤光滑紧致,充满弹性,比之小姑娘更为紧致,罗定西盯着肖夫人迷人脸庞,双眸变大,再次凑了上去,“以后还要夫人鼎力相助,成就大事!” 肖夫人却是蹙眉,推搡道:“今日不行,我已经说过……!” 罗定西皱起眉头,瞥了肖恒尸首一眼,淡淡道:“夫人莫非放不下这小子,难道假戏真做,对他动情?” 肖夫人冷笑道:“你胡说什么,他只是我的利用工具,我怎会对这无能之辈动情?” “夫人,真要说起来,肖家除了肖焕章,也只有肖恒能够独当一面,肖焕章交给他的事,他都算是办的妥妥帖帖。”罗定西眼中闪烁怪异之色,“此人并非平庸之辈,说到底,他只是迷恋夫人,所以脑子糊涂,若是换做别人,他倒未必如此无能,轻易被人利用……!” “你先出去吧,找人将尸首处理一下。”肖夫人淡淡道:“我累了,有事回头再说。” 罗定西见肖夫人俏脸上满是疲倦之态,虽然看着肖夫人丰腴的身材十分惹火,但是此刻倒还不敢对肖夫人真的用强,只能起身,披上衣甲,道:“既是如此,夫人好好歇息,我找人过来处理尸首。”走到肖恒尸首边上,看了一眼尸首,又看了肖夫人一眼,这才离去,顺手带上了房门。 屋内很快就死一般的寂静,只有两具尸首躺在地上,一动不动,屋内还弥散着血腥味道,肖夫人本来闭着眼睛,片刻之后,却睁开眼睛,从床榻上下来,走到肖恒身边,见得肖恒双眸微微睁开,那唇边还带着浅浅笑意,凝视片刻,伸手轻轻将肖恒眼睛抚上,喃喃自语:“我如此待你,你本该化为厉鬼也要怨恨我,却为何临死之前,还要说那样的话……你是要让我此生再也不得安生吗?”一只手轻柔地抚摸着肖恒的脸庞,就如同抚摸自己沉睡的孩子。
第十二卷 残阳如血大王旗 第一三九八章 诱饵 第十二卷 残阳如血大王旗 第一三九八章 诱饵 国色生枭 作者:沙漠 [全文阅读] 更新时间:2014-09-06 19:23:51 字数:3421 轩辕胜才一马当先,手握战刀,等到陷阱之内的骑兵尽数被射死,他才挥动马刀,弓箭手迅速退了下去,后面已经列阵的步兵挺枪持盾上前来。 罗定西毕竟也是西北名将,深知此时如果让骑兵还在前方,实际上已经发挥不了什么威力,这时候,便是要步兵与步兵的正面对决。 事态发展到这个样子,当然是他不愿意见到的,只可惜不愿意见到,并不代表不会见到。 他也迅速传令下去,骑兵后撤,步兵前移,在前列阵,与西关军正面相对。 罗定西很清楚,轩辕胜才只要马刀往下一斩,西关军必然会如同狼群一样扑过来,双方必将是一场正面的厮杀,无论谁胜,都必将付出惨重的代价,而这样的结果,绝不是肖焕章想看到的,他甚至怀疑,如果肖焕章身在此处,甚至可能向对方提出何谈。 阵前何谈,主动权也就在西关军的手中。 他此时心中的焦灼,他手下的将士自然看不到,西关军既然做好了这样的应对,当然也就做好了拼死一搏的准备,但是西关军却完全没有准备付出异常惨重代价却换取胜利,更何况以目前的情况而言,鹿死谁手,尚未可知。 轩辕胜才目光如冰,他手中的战刀刚刚扬起,身后的西关军,如同狼群,一双双眼睛正死死盯着对面的北山军。 便在此时,忽听得一阵喊杀声传来,这喊杀声,不是从北山军阵传出,亦不是从西关军阵传出,而是从西关军两翼方向传来。 听到声音传来,罗定西本来异常凝重的表情,微微舒缓了一些。 两翼的伏兵,终究还是杀出来了。 自己之前设定好的计划,并没有出现问题,虽然今夜一战,付出代价已经是在所难免,但是两翼伏兵杀出,三面齐攻,今夜胜利的可能性还是很大的,不管怎么说,能够击溃西关军,拿下甲州,即使付出代价,却也能够得到极大的收获。 “全军听令,前进者赏,后退者斩,展现北山军声誉的一战,就在你们眼前,敌人两翼是我们自己人,三面夹击,一战而胜。”罗定西厉声高喝道:“弟兄们,跟我冲!” 罗定西战刀挥下,身后的步兵终于向前冲过去,先前虽然骑兵损失不小,但是他们的惨死,却也并非没有作用,至少探明了前路上的陷阱。 北山军自然也听到了从两翼传来的喊杀声,听罗定西说是自己人,本来遭受重大打击的士气,立时就重新振作起来。 罗定西说的没错,从两翼飞扑而出的兵马,正是李虎和赵博的两路兵马,其实他们绕到两翼,距离主力的路途并不远,而且也确实赶在西关军抵达此处之前,就已经埋伏在两翼,而且派出探子往中间打探,探知西关军已经抵达之时,两军并没有立刻贸然扑出,等到探知北山骑兵遇上陷阱,遭受重创,两路人马都是大吃一惊,知道事关重大,也不再犹豫,几乎是同时从两翼扑出来。 李虎所在的左翼人马,速度明显快一些,李虎手握大刀,身先士卒,冲在前面,身后五千北山军叫喊声一片,以壮士气。 只是西关军的阵型并没有乱,罗定西并没有发现,西关军在移动之时,除了正面有队伍挺枪向前做出进攻的阵势,在两翼竟也是做好了应对,竟似乎是未卜先知,知道两翼必然有伏兵杀出,李虎率兵前冲,距离西关军主力渐近,借着西关军阵中零星的火光,豁然西关军左翼竟是列阵一队兵士,那些兵士弯弓搭箭,早已经是箭矢齐发。 箭如雨下,北山军连续有人不断倒下,李虎倒也极其勇猛,依然率兵往前冲,靠近过来之时,从弓箭手后面,已经冲出一队长枪手,极其勇猛地冲了过来,从西关军冲出来的长枪兵人数其实并不多,也就千人左右而已,远不及李虎率领的五千左翼军,但是这千人左右的长枪兵,却已然是悍不畏死,勇敢地冲向了人数远比自己多得多的左翼军。 在李虎的左翼军已经靠近到西关军,即将短兵相接之时,赵博的右翼军也已经如饿狼一样扑出来,脚下生风,此刻他们已经将自己真的当成了扑向羊群的饿狼。 战场之上,杀声四起。 如同左翼一样,在右翼方向,西关军同样是先以弓箭手射杀敌军,等到敌军靠近,从后面冲出步兵迎敌,数量依然少于北山军。 左右两翼的北山军如狼似虎向前冲,倒是正面的北山军还有些小心,两军之中,横亘着陷阱,方才众多骑兵惨死在险境之中的情景许多人都看见,这时候往前冲去,依然是要小心谨慎,速度并不快,倒像是乌云一样,向前压过去。 左右两翼与西关军短兵相接之时,正面的北山军还没有逼近过去,两翼的西关军虽然是勇悍,但是兵力明显少于敌军,交战之后,所有人都是双眸血红,所有人都是吼中低吼,如同狼嚎,就好像所有人的血液都已经燃烧,无论是北山军还是西关军,都被兴奋充斥。 两翼的西关军虽然冲上去,但是中间的主力并没有过去增援,似乎都是留下来迎战正面来军。 当罗定西率军穿过壕沟逼近过去之时,正面的西关军依然是往这边连续射箭,北山军中,时不时地有人倒下,而北山军自然也不缺箭手,一面向前逼近,一面组织箭手也向西关军反射回去,尽可能地将对方的箭势压下去,减低自己这边的伤亡。 罗定西骑在马上,此时天色竟然依稀有了一些光芒,西关军从戍时撤退,踩踏着泥泞道路奔出三十里地,倒也是耗费了不少时间,此时距离黎明时分也越来越紧,天色也灰蒙蒙的,他遥望见两翼已经是短兵相接,战斗残酷,居中的西关军则是严阵以待,不知为何,看到对方的军阵,罗定西心中陡然间升起一股不祥之感。 他看到自己身边的兵将迅速向前冲过去,自己反倒是放缓了马速,他是久经战阵之人,身上有无数道伤疤,刀下也斩杀过无数人头,身处战场,有一种特别的敏锐,每当遇到危险的时候,就会有一种奇异的直觉,连他自己都说不清为何会有那样的感觉,或许那是在沙场之上几经生死之后锻炼出来的不同寻常的能力。 此刻三面夹击西关军,而且兵力占优,按理说胜算极大,可是他却感觉心神不宁,总觉得忽略了一个极其重要的问题。 陡然间,他身体一震,如梦方向,刹那之间,似乎从恍惚之中清醒过来,不错,确实有一个大问题,那就是西关军的兵马。 北山军现在的兵力,远超过西关军,这是不争的事实,可是眼前的西关军,兵力显然是太少了,据他所得到的情报,盘踞在青唐城的西关军,至少超过一万五千人,甚至接近两万人,数量上却是比不上北山军,可是某种程度而言,北山军也没有在兵力上占据绝对压倒的优势。 今夜追袭,他为了以防万一,甚至在青唐城那边留下了四千人,率领出来的兵马,其实不到三万人,但是现在他突然意识到,眼前西关军的军阵加起来,在将近三万人的北山军面前,明显处于绝对的弱势,他浓眉紧锁,身边的北山将士如同潮水一般往前冲过去,甚至他已经听见前方已经传来厮杀声,两军已经在正面开始交锋。 兵力?兵力! 不错,西关军的兵力太少了,他回忆刚才对方的列阵情形,一个合格的将领,完全可以从对方的阵型估算出对方的兵力数量。 方才骑兵遭遇陷阱,罗定西一时间还没有往那个方面去想,但是现在想到,一股寒意从脚底板往头顶冲上来。 如果没有估算错,对面的西关军,很可能不到一万人,甚至更少。 西关军至少有一万五千兵马,甚至更多,即使是一万五千人,那么眼前的兵力也绝对有问题,其他的西关军去了哪里? 双方短兵相接,杀声震天,血流成河,双方兵士互不相识,但是身在战场,不是你死,便是我亡,毫无怜悯,在战场上对敌人的怜悯,就是对自己的残酷,所以双方都是赤红了眼,想尽一切办法杀死对方,保全自己。 西关军两翼承受的压力之重,实在是难以想象,虽然西关军兵士的战斗经验丰富,但是面对数倍于己的敌军,在绝对的力量面前,经验并不足以取得胜利,两翼的西关军兵士虽然拼死搏杀,可是在两翼北山军强横的压迫下,只能一点一点往后缩,整个战场,从形式上看,似乎已经达到了罗定西预先的期望,三面围攻,将西关军围死在中间。 只是北山军统领罗定西此刻并没有因为战场的形势而兴奋,反倒是浑身寒意,他已经意识到,或许自己已经犯下了一个致命的错误。 眼前的西关军,或许从头到尾,都只是一个诱饵。 ------------------------------------------------ PS:开了单张解释,可能有朋友没看到,在这里说一下。 昨天早上五点半出发,赶回合肥,本来是要结账,顺便将空调全部装上,但是到了之后,发现地板之间出现很多裂缝,而且踢脚线的缝隙很大,然后直接杀到装修公司,然后又找到了地板公司,顺便说一下,巴洛克的地板,找他们的人到现场看。一直折腾到昨晚九点多钟,回到宾馆十点左右,实在疲惫不堪。今天一早,就感到工地,监督地板重新弄,一直到现在。 在这里真诚向大家道歉,实在是没法子,地板看不得,而且都已经要结账,出这破事,心情很烦躁,回来一趟来回就上千,折腾的要死,事情不能不解决。大家该骂就骂,是我的错,也请大家能体谅一下,毕竟给女儿一个房子,希望质量能过关。 请罪了! 第一更先送上,我继续码字,早上到现在就吃了两个烧麦,苦逼人生
第十二卷 残阳如血大王旗 第一三七一章 天山雪莲 第十二卷 残阳如血大王旗 第一三七一章 天山雪莲 国色生枭 作者:沙漠 [全文阅读] 更新时间:2014-08-21 01:01:11 字数:3204 楚欢心下好奇,接过信签,拆开了看,信笺之上,并无几个字,干脆利落:“恭祝大喜,聊表寸心。”只是这落款却是让楚欢眼睛一亮,竟豁然写着“罗多”二字。 楚欢实在想不到,罗多竟然在这个时候,送来了贺礼。 一直以来,罗多神龙见首不见尾,楚欢也从来不知道他踪迹,他出现的突然,往往消失的也是十分突然,这时候突然间就送来贺礼,还真是让楚欢措手不及。 “那孩童没有说其他的?”楚欢立刻问道。 祁宏摇头道:“并无说其他,只说有人给他一两银子,将东西和信笺送过来,再无其他话。” 楚欢叹了口气,他知道罗多为人古怪,神神秘秘,不喜在人前出现,既然此番是让人送东西过来,那就是没有打算亲自出现,他若不想露面,自己也是难以找寻。 心下却又是想着,原来罗多竟然已经出现在西北,甚至对自己的事情了若指掌。 他伸手拿过木盒子,打开了盒子,却见到里面又是一个白玉制作而成的精致小盒子,莹莹泛着光芒,打开来,却瞧见里面竟是一朵白莲花,正在好奇,旁边尚未离开的范玄瞧见,失声道:“这是……这是雪莲……!” “雪莲?”楚欢一怔,果见到那白莲花通体雪白,还真如同白雪制作而成。 范玄道:“楚督,这是天山雪莲,天山道西边的大雪山,最高峰巅,据说生长着这样的雪莲,这是无数人梦寐以求的好东西,只是这雪莲极其难得,不但生长在最高峰巅,而且数量稀少,深藏在积雪之下,莫说没有几个人有能耐登上天山峰巅,就算登了上去,也没有人能待上多久,就更别提可以在天山之上找到这种雪莲了。” 楚欢知道,天山道西部,是一座大山脉,终年积雪,那是一处独特的地方,山脚下即使到了春天百花盛开,可是山峰之上,却永远堆积着不化的积雪。 最壮观的景象,就是在夏天之时,站在绿茵茵的天山脚下的草场处,仰望着高耸入云白皑皑的天山峰巅。 越往高去,积雪便越厚,温度就越低,而气压也就越低,楚欢很清楚,在当前的技术水平下,没有先进的设备,普通人根本不可能支撑到天山之巅,能够登上天山巅峰的,只能是绝顶的武道高手。 雪莲生长在天山之巅,却并不像鲜花一样到处盛开,而是隐藏在积雪之下,数量稀少,若是运气不佳,即使是绝顶高手登上峰巅,真的能在峰巅的气压之下撑上三五日,也未必能找到一颗雪莲,但是运气好的,或许上去几个时辰,就能机缘巧合得到雪莲,只是这种运气当然不可能常见,能上山的人本就不多,既能上山运气又好的,那更是少之又少,所以天山雪莲在世间那是极其珍贵之物,可说是千金难求。 他想不到,罗多竟然给自己送来了一朵天山雪莲。 天山雪莲的药效固然厉害,但是对于修行武道之人来说,看中的确实天山雪莲对于习武的帮助,许多武道高手修炼内气,往往因为自身的修行未到或者修炼的方法不对,导致身体想要打通的经脉无法打通,在武道之上,就难以得到突破,甚至于有些人因为方法的错误,出现经脉紊乱致使残废的严重后果。 许多的武者,往往就因为身体某一处的经脉无法冲破,武道修为就永远难以得到提升,一生都达不到武道的高度。 但是天山雪莲对武者最大的帮助,就是在服用天山雪莲的一定时间之内,让整个体内的经脉可以得到舒缓,往往一些根本无法突破的经脉,可以借助于天山雪莲的帮助,在瞬间完成突破,从而达到一个新的高度,也正因如此,天山雪莲曾经一度成为武者们趋之若鹜的绝世珍宝。 只可惜能够登上天山最高巅的,凤毛麟角,而且真正的绝顶高手,其武功已经十分了得,往往对自身的经脉控制自如,用不上天山雪莲,所以真正的绝顶高手,很少花时间在天山之巅找寻雪莲。 此刻这价值千金世间罕见的雪莲,却被罗多当做贺礼送过来,楚欢虽然没有见过这真正的天山雪莲,但是对天山雪莲慕名已久,更知道它的作用,心下一阵感激,知道罗多武功高强,乃是世间罕见的绝顶高手,只是他即使登上天山,要找到雪莲,那也是要花费一番功夫的。 他准备大婚,也不过个把月钱才开始交给范玄去筹备,而且还没有大张旗鼓,实在不知道罗多是知道了音讯,特意前去找了雪莲来,还是罗多身上早就珍藏了这颗雪莲,在这时候拿出来送给自己,如果是前者,那么罗多最近一段时间,必然就是在西北一带活动。 合上盒子,楚欢脑中却是想到一个关于天山雪莲的传说,正如人们所言,雪莲可以帮助武者打通身体的经脉,同时它也可以帮助修复甚至已经瘫痪的经脉,按照传说,天山雪莲可以治愈残疾,他立时便想到了有腿疾的裴绩。 裴绩的右腿残疾,十分不便,楚欢平日和裴绩谈话之时,当然不会哪壶不开提哪壶,对于裴绩的腿疾,从来不曾谈起过,并不知道裴绩腿疾的真正原因,但是此刻有天山雪莲在手,心下暗想,如果传说属实,却也不知道这天山雪莲是否可以医治裴绩的腿疾。 其实他心里隐隐明白,罗多送天山雪莲过来,恐怕是大有深意。 罗多传授楚欢《龙象经》,而楚欢在武道之上,却是天赋异禀,有着惊人的天赋,同时楚欢的运气也确实极好,短短三年时间,依然是突破了《龙象经》的四道,照轮、浮尘、净土和宝象四道,都已经完成,楚欢如今开始修炼的是《龙象经》的第五道大严道。 在突破净土道之后,楚欢达到罗多曾说的气如虹、骨如钢、皮如棉的境界,那时候罗多就曾对楚欢说过,虽然前三道突破,但是后面的修炼,必将艰苦无比,或许数年十数年也能以突破一层,楚欢知道罗多自己便是修炼《龙象经》,他所言必然不假,那时候心里就有了心理准备。 只是他和罗多当时都没有想到,楚欢身边有素娘这样的绝世人鼎,稀里糊涂之中,楚欢竟是在素娘的身上突破了宝象道,本来这一道想要突破,绝非易事,但是楚欢的运气实在太好,宝象道突破的最为容易,前后甚至只花了几个月时间。 但随后开始修炼大严道,楚欢就知道真正的困难来临,每次修炼之时,不但会感觉到脑袋有一种欲裂之感,而且冲击大严道所代表的阳维脉之时,楚欢就感觉自己身体内的劲气就像孤零零的一匹马,而阳维脉则像一座用钢铁铸成的大门,这匹马一次又一次冲上去,却是头破血流,根本无法撼动那扇铁门分毫,阳维脉直到如今,也没有被《龙象经》修炼出来的劲气所打通。 《龙象经》的第一道照轮道,就是聚气的过程,通过照轮道,楚欢拥有了存之于体内的龙象之气,此后的修炼,就是用这道劲气冲击经脉的过程,如今大严道的修炼,楚欢只觉得有心无力,在阳维脉面前,他只感觉自己的劲气虚弱的可怜,心中甚至怀疑,虽然前面修炼的速度极快,甚至超出了罗多的预料,但是在大严道这一关,自己或许再修炼十年,恐怕也无法突破。 楚欢猜想罗多并不知道自己已经突破了宝象道,或许在罗多看来,自己还正在努力突破宝象道,此番送来雪莲,楚欢隐隐觉得罗多是否想要用这颗雪莲,帮助自己突破宝象道? 如果是这样,自己将雪莲送给裴绩,恐怕就违了罗多的苦心。 不过心中却又想,罗多想用雪莲帮助自己突破宝象道,但是自己已然突破了宝象道,那么也达到了罗多的希望。 虽说留下雪莲,很有可能在雪莲的帮助下,突破大严道,但是这却并非绝对,雪莲虽然有极大的效用,但却不是仙丹妙药,楚欢相信罗多也不敢保证雪莲就能够帮助自己突破大严道,否则若是雪莲可以帮助武者突破任何一道经脉,罗多大可以继续在天山找寻雪莲,尔后通过雪莲完成《龙象经》的修炼。 据楚欢所知,便是罗多,现如今也并未完成《龙象经》八道的修炼。 雪莲不能确保自己修成大严道,倒不如送给裴绩,治他的腿疾,相比起突破大严道这种高难度的武道修炼,或许治愈裴绩的腿疾可能性更大。 他若有所思,忽听得耳边传来声音:“楚督,楚督……!”楚欢这才回过神来,见范玄正看着自己,知道自己一时失态,关好木盒子,笑道:“范主事,一切就按照商量的办,朔泉城的治安,本督会派人注意,明天城内的各司衙门就早半个时辰出衙门,在总督府摆上十几桌,也不要太过惊动,至若几位新娘子,等各府中午的酒宴结束,便即上轿子送过来。” “楚督,按照风俗,素娘夫人应该是八抬大轿,其他都是六抬大轿,这应该没问题吧?”范玄小心翼翼问道。 楚欢想了一下,才微笑道:“一切按照这边的风俗办,我现在是西北的新郎官,她们也都是西北的新娘子。” 范玄这才领命,退下去准备,等范玄退下,楚欢这才吩咐祁宏去将裴绩找寻过来。
第十二卷 残阳如血大王旗 第一三六九章 婚事 第十二卷 残阳如血大王旗 第一三六九章 婚事 国色生枭 作者:沙漠 [全文阅读] 更新时间:2014-08-19 06:24:14 字数:3159 琳琅心有爱属,能够嫁给楚欢,是她心中最盼望的事情,此时楚欢郑重提出来,她又如何不欢喜,而且她也知道,楚欢为母守孝的时间已经过了,当初二人就约定好,等到期限一到,便即成婚,从那一日起,她又何尝不是数着日子等着这一天的到来。 此时放心已经是欢喜不已,却是犹豫一下,轻声道:“楚郎,现在……现在成婚好吗?如今西关局势不好,这时候……!” “第一,我早就答应过你,等到时间一到,就要迎你过门,男子汉大丈夫,说话就要算话。”楚欢抱着琳琅,柔声道:“第二,委屈了你这么久,我心里其实也十分愧疚,只想在有生之年,尽一切呵护你,疼惜你……!” 琳琅心中一阵甜蜜,靠在楚欢胜上,轻声道:“你这般说,我就已经知足了。” “还有最紧要的,只有娶了你,我才能奋力一拼。”楚欢轻轻道:“琳琅,你并不知道,其实在我最早认识你的时候,从没有婚娶之心,那时候我甚至没有想过这一辈子会娶亲……!” 琳琅笑道:“你不成家,要去做和尚吗?” 楚欢肃然道:“我并非说笑。”犹豫了一下,终于道:“你是我挚爱的女人,有些话,旁人说不得,对你却说的。” 琳琅见楚欢一本正经,知道楚欢并不是在说笑,握住楚欢手,轻声道:“那你为何不想娶亲?” “因为那会连累很多人。”楚欢神情凝重,“琳琅,我一直没有告诉你,在认识你之前,我便发过誓,有一件大事要做……!” “大事?”琳琅奇道:“什么大事?” 楚欢微微一笑,并无回答,只是道:“当时对我来说,要做那件事情,九死一生,我若娶亲,必然会连累家人,所以并无娶亲的念头。只是英雄难过美人关,我认识你,这心就乱了,本不想连累你,可是……可是见不着你,心里却又空落落的……!” 琳琅温柔一笑,靠在楚欢身上,柔声道:“我也是,一日见不到你,心里……心里就想得紧,恨不得飞到你身边……!” “走到今天,我自己也不知如何走过来。”楚欢轻叹道:“计划赶不上变化,人生变化无常,有些事情从来都不按照我的想法去进行。”顿了顿,才道:“你说的不错,现在西关面临困境,也许我真的会败在朱凌岳的手中,所以我要娶你,有了家人,我就会竭尽一切力量去保护家人。” 琳琅轻声道:“楚郎,不管是胜是败,琳琅已经跟了你,生是你的人,死也是你的鬼。” 楚欢哈哈一笑,琳琅又凑到楚欢耳边,轻声问道:“那……那林姑娘你准备怎么办?” 林黛儿的身份已经公开,而且为楚欢生下了一个女儿,此时总督府上下都知道,便是朔泉城,也有人知道此事,当做茶余饭后的谈资,不过男人三妻四妾,实在是太过稀松平常,人们说起来,也无非是说楚欢风流倜傥而已。 这事儿,楚欢自然也亲自向琳琅说清楚,琳琅知道了事情的前因后果,自然不会对楚欢有什么看法,毕竟林黛儿和楚欢是在无可奈何的情况下,才有了肌肤之亲,而且当时的情况,林黛儿也算是救了楚欢的性命。 琳琅知道,楚欢是个有担当的男人,既然与林黛儿有了夫妻之实,自然不会置之不管,反倒是劝说楚欢要好好待林黛儿,在楚安容满月之时,琳琅甚至备了一份厚礼派人送过去,而林黛儿自然也知道楚欢和琳琅的事儿,知道琳琅是楚欢尚未过门的妻子。 琳琅这般一问,楚欢才笑着反问道:“你说我现在该怎么办?” “林姑娘都已经给你生下了孩子,你自然不能亏待了她。”琳琅想了一下,才轻声道:“你……你总是要娶她过门的。” 楚欢点点头,“只是如今非常之时,所以我想和你商量一下,这婚事该怎么办?” 琳琅道:“西关缺衣少食,老百姓连饭都吃不饱,这时候如果大办婚事,恐怕百姓心里都不舒坦,而且……而且琳琅只要跟你在一起,婚事是否隆重,并不看重。” “我也是这般想。若是太过奢华铺张,又是在这种时候,恐怕会让人心里不满,可是……若太过潦草,又对不住你们么。”楚欢靠在椅子上,若有所思,“你们跟了我,我总不能连婚事也不办的隆重。” 琳琅柔声道:“楚郎,今时不同往日,便算是简单些,林姑娘也不会在意的。” 楚欢握着琳琅柔嫩的青葱玉手,轻叹道:“此番简陋一点,等到他日,我再好好给你们补回来。我早已经嘱咐了礼部司主事范玄,令他张罗此事。” 琳琅点头,微笑道:“一切听你的就是。”顿了顿,咬住楚欢耳朵,轻声问道:“那你府里的那位柳姑娘,你又准备怎么办?莫非也要一次娶了进门?” 楚欢顿时有些尴尬。 林黛儿的事情,他倒是颇有底气,但是媚娘的事儿,楚欢知道这毕竟还是自己的原因,心知琳琅自然是知道了媚娘的存在,他今日本也想提出来,可是一直不好开口,此时琳琅主动询问,只能道:“那个……暂时还没有定,不知道……不知道她是否愿意……!”感觉心里有些发虚。 琳琅轻轻一笑,柔声道:“她既然都已经在你的府里,若是不娶进门,总会有些风言风语……她若是愿意,也一并娶进门就好。” 楚欢想不到琳琅如此通情达理,心下有些惭愧,可是这种事儿,那也没办法,媚娘将贞操都交了给他,他当然也不能置之不顾。 细细想来,若是媚娘同意,此次娶亲过后,加上媚娘,自己就是坐拥四美,看上去尽享齐人之福,可是他却也明白,素娘平日虽然不说什么,但是心里自有她的小九九,至若黛儿和媚娘,这两人的关系本就不对头,而且都是厉害角色,也幸好有琳琅这般知书达理心胸宽阔的美娇娘,只是不知道日后这后宫之内,是否真的能够相安无事。 想到这一点,禁不住想起素娘,素娘淳朴勤俭,是居家过日子的良伴,只是以素娘的手腕,却也不知道能否管得住这一个比一个厉害的美人儿。 看着琳琅,想着若是由琳琅主持家事,她气量大,待人宽和,而且处理事情妥善得当,只怕这后院会安宁许多。 本来一道总督大婚,自然是风光无限,可是正当此时,楚欢只能一切从简,婚事的具体操办人,交给了礼部司的范玄。 这是楚欢郑重交给范玄的大事,范玄自然是事必躬亲,而且成婚的日子也已经定下来,就定在大年前的两天。 总督府上下,一面要迎接新年,一面却要准备婚事。 其实操办婚事,对范玄来说,自然是得心应手,不过让范玄苦恼的是,眼见婚期将至,他竟然还弄不清楚到底有几个新娘子。 林黛儿、琳琅两人自然是已经大作准备,可是媚娘那头,到现在还没有一个准信,本来到府里找寻媚娘商量此事,可是那美娇娘却没了踪迹,总督大人亲自找寻,媚娘竟似乎下落不明,突然间就没了踪迹,这不但让范玄着急,便是楚欢也是焦急得很。 媚娘与府里的人打交道不多,到了这节骨眼上,突然就没了踪影,楚欢实在不知道这狐媚子又钻到了哪里去,按理说她连如玉贞操都已经交给了自己,那是打定主意随了自己,自己前番也与她说起过婚事,媚娘却没有给准话,如今要确定婚事中的各项细节,却又找不到人。 琳琅这头,主要是和苏老太爷那边进行沟通,这是苏家期盼已久的事情,自然是求之不得,老太爷更是亲自跑到礼部司衙门,找到范玄,商量琳琅的婚事。 苏家在西关,那是豪门大族,琳琅嫁给的又是西关总督,老太爷自然觉得这婚事绝对不能寒酸,向范玄说明,苏家准备将只要有些交情的亲朋好友都请过来,到了大婚之日,将朔泉城的所有大酒楼全都包下来,怎么着也得摆个一两百桌。 范玄魂飞魄散,急忙告诉老太爷,总督大人的意思,如今是非常之时,一切从简,而且西关各州府县的官员,全都各守其位,一个不请,只是随便摆上十几桌热闹一些就好。 老太爷有些不情愿,再三与范玄沟通。 其是楚欢心里很清楚,苏家要面子,琳琅出嫁,必然是要搞得阔气风光,迎娶新娘,热热闹闹自然是好,但是太过张扬铺张,不但会耗损巨大,而且定然会惹来一些非议,黛儿举目无亲,琳琅所在的苏家却是朋友遍地,所以真要有问题,也是在苏家这头。 楚欢心里更明白,苏老太爷想要搞的热闹风光,那是人之常情,也是无可厚非,自己又何尝不愿意风风光光将新娘子迎娶进门,但是这种时候,他只能委屈几位新娘,一切从简行事。 这些话,他不好亲自向老太爷说,只能交托给范玄,范玄领悟总督大人的意思,再三与老太爷沟通,老太爷毕竟也是个通情达理的人,明白楚欢的心思,最后也就勉强同意,只是虽然不会摆上一两百桌,却还是坚持琳琅从苏府出门的时候,依然要风风光光。
第十二卷 残阳如血大王旗 第一三六七章 前程 第十二卷 残阳如血大王旗 第一三六七章 前程 国色生枭 作者:沙漠 [全文阅读] 更新时间:2014-08-17 01:54:25 字数:3029 齐王回到自己住处的时候,却见到卢浩生正在门外等着自己,有些奇怪,问道:“长史还没有歇下?” 卢浩生拱手道:“有些事情还要向王爷禀明,所以在这里等候。不知王爷现在是否有时间?” 卢浩生和齐王算得上是一起出生入死,对卢浩生的忠诚再无怀疑,领着卢浩生进了屋内,落座之后,才微笑道:“长史有什么事情?” “王爷心情似乎很好?”卢浩生见齐王脸带笑容,不由含笑问道:“是否是因为楚总督?” 齐王身体前倾,低声道:“长史,楚欢已经向本王表态,会帮助本王重返京城,只是此事急不来,还要从长计议。” “西北未平,楚大人就算有心帮助王爷,那也是有心无力。”卢浩生轻声道:“只有先平定西北,集结西北的兵马钱粮,才有可能与太子一搏。” “楚欢也是这个意思。”齐王点头道:“肖焕章和朱凌岳都是狼子野心,这两个奸贼不除,西北部的安宁,西北不宁,自然也就谈不上出兵关内。” 卢浩生微微一笑,齐王再次问道:“长史刚才说有事情要想本王禀报,不知是什么事情?” 卢浩生想了一下,才压低声音问道:“王爷在京城的时候,与轩辕胜才的交情如何?” “轩辕胜才?”齐王摇了摇头,“见过几面,并无深交。他跟随楚欢之前,在近卫军中任职。他是轩辕世家的人,对帝国有大功劳,据说自小就在轩辕家的演武堂学文习武,对了,他的箭法很是厉害,听说是轩辕绍亲自传授。到了年纪之后,便自然进了近卫军,在轩辕绍手底下当差,只是虽然他与轩辕绍是兄弟,在近卫军中却并未被另眼相看,在军中升职,也是凭了自己的本事。后来楚欢出使西梁,轩辕绍被调用出来,楚欢前来西北任职的时候,被允许从近卫军中抽调一百名亲兵护卫,轩辕胜才也就被楚欢带来了西北。” 卢浩生微微颔首,齐王有些奇怪,问道:“长史为何问起轩辕胜才?” “哦,刚才从酒桌下来的时候,与轩辕胜才随便聊了几句。”卢浩生含笑道:“轩辕胜才为人风趣,言谈举止都是十分得体,实在是一个不可多得的人才。” 齐王笑道:“那是自然的。轩辕胜才算是轩辕家的直系子弟,有资格进演武堂,轩辕世家都是忠肝义胆的英雄,他毕竟是轩辕绍的堂弟,轩辕绍那般厉害,轩辕胜才自然也差不到哪里去。” “忠肝义胆……!”卢浩生若有所思,微一沉吟,终于道:“王爷,方才和轩辕胜才聊了几句,如今西关军兵力倒是不少,可是钱粮马匹都是奇缺,如果肖焕章和朱凌岳同时对楚欢下手,楚欢未必有绝对的胜算。” 齐王摆手道:“这天底下,本就没有绝对的事情,楚欢聪明的紧,而且素来逢凶化吉,本王相信他一定可以解决目前的困境。” 卢浩生眉头微皱,犹豫了一下,终是压低声音问道:“王爷,您可知道,西关军此前经过一番大清洗。西关军的主力,其实是余不屈留下来的平西军,楚欢刚到西北的时候,平西军的主将是东方信,楚欢在很短的时间之内,就解决了东方信,而且将东方信在平西军中的亲信将领清洗一空。” 齐王握起拳头,兴奋道:“你既然知道楚欢手段如此了得,咱们就更应该相信他的能耐。他能迅速解决东方信,就已经证明了他的本事,朱凌岳和肖焕章虽然棘手,但是对楚欢来说,无非是多花些时间而已。长史,你足智多谋,本王还年轻,日后你就帮着本王,多给楚欢出谋划策,说什么也要将那两个叛贼给铲除了。” “先平西北,再定天下,这道路并没有错。”卢浩生目光闪烁,似乎有什么心事,犹豫了一下,终究还是起身来,道:“王爷早些歇息吧,卑职先告退……!” “长史,你是否有什么话不好说?”齐王毕竟不是蠢人,卢浩生欲言又止的模样,他看在眼里,只觉得卢浩生心里藏着话,轻声道:“长史,本王落魄离京,身边除了凌霜,就只有你一人,本王虽然经常识人不明,但是本王知道,你是本王可以信任的人,你若是有什么想说的,单说无妨。” 卢浩生想了一下,重新坐下,轻叹道:“王爷,本来刚到西北,有些话卑职不该胡说,但是……正如王爷所说,卑职既然追随了王爷,就要时时为王爷着想,有些话即使不好说,却还是要向王爷禀明。” 齐王含笑道:“正该如此。” “王爷,你可知道,平西军大清洗之后,更换了一大批将领,这些将领,大半都是楚总督亲自提拔起来。”卢浩生轻声道:“除此之外,西关道四周的地方官员,也大都是楚总督考核提拔,无论是西北军方还是西北的各衙门,几乎都是楚总督的人马。虽然许多的官职,还未得到朝廷的正式任命,都只是暂代之职,但实际上却已经是名实俱在。” 齐王道:“西北此前动乱不堪,许多官职空缺,有了缺,自然要补上,楚欢先令官员办差,再请命朝廷,倒也无可厚非,毕竟一一等到朝廷的委任,这西北的衙门也就办不了事,一盘散沙了。” “那王爷可有想过,朱凌岳和肖焕章都不听从朝廷的命令,任用私党,那么……楚总督是否也有类似的嫌疑?” 齐王皱起眉头,道:“卢长史,楚欢和他们不同,楚欢忠肝义胆,怎能与那些贼子相提并论?当初你也说过,本王应该到西北找寻帮助,如今到了西北,你却又怎能有如此想法?” “王爷,卑职并不是对楚大人不满。”卢浩生压低声音道:“卑职的意思是,那些官员将领既然都是楚大人提拔,楚大人的吩咐,他们自然不会不听。王爷与楚大人交情深厚,楚大人对王爷自然是忠心耿耿,只是……!” “只是什么?” 卢浩生轻叹道:“只是王爷有没有想过,如果这些将领跟随楚大人平定了西北,他们居功自傲,到时候除了楚大人,是否还有别人能够管?说到底,这些人跟着楚大人浴血拼杀,还不是为了有一个好前程……!”顿了顿,才低声道:“万一那些将领打下西北之后,安逸下来,还会不会因为王爷而进军关中?” “他们既然听从楚欢的,到时候只要楚欢一声令下,难道他们还敢不从?”齐王道。 “王爷,千军万马,就是千万个心思,楚大人难道当真可以控制所有人的心思?”卢浩生肃然道:“他们跟着楚大人打西北,只因为他们不打,就没了前程,打下西北,他们才能光鲜亮丽。可是进了关中去打京城,对他们来说,又所为何故?王爷也知道,西北人性子野,楚大人若是背了所有人的意思,他自身只怕也危险了。” 齐王眉头锁起来,“难道他们不会为本王效忠?” “王爷,到现在为止,朝廷的储君,还是太子。”卢浩生正色道:“王爷对他们并无恩惠,他们可以为楚大人卖命,却不一定会为王爷卖命。” “这……!”齐王双手握起拳头来。 卢浩生轻声道:“其实楚大人说得对,要想入关,任重道远,也不是一两年就能做到,还要很长的时间去准备。卑职想说,王爷既然来到了西北,便要有王爷的尊贵,在这些日子里,要让西北的将士知道,他们要效忠的,是齐王殿下!” “你是什么意思?” “王爷必须要有一群愿意效忠的人跟在身边。”卢浩生低声道:“卑职想过,这第一个要争取的人,就是轩辕胜才。轩辕胜才是轩辕世家的人,而且最要紧的是,他现在是平西将军,统领西关兵马,一旦轩辕胜才愿意效忠殿下,那么王爷便真正有了一大助力!” 齐王盯着卢浩生的眼睛,目光冷漠起来,冷笑道:“长史,你随本王出生入死,在本王最落魄的时候,不离不弃,本王心里对你其实很感激。可是今天我们刚到西北,你便说出这番话,难不成你是想让我从踏进西关之后,便和楚欢分道扬镳?” “王爷,卑职……!” “不要说了。”齐王摆手道:“长史,今天的话,本王当你没说过,本王也什么都没有听到。出了这个门,你还是本王的长史,还是本王的心腹,但是以后再也不要说类似的话,哪怕一个字都不要说。如果不是楚欢收留本王,本王只怕现在还要落魄天涯,居无定所……如果他真有一天愿意帮本王入关,那是他对本王的情分,即使他不去,本王也不会怪他。” 卢浩生轻叹一声,拱手道:“是卑职失言了。王爷,卑职也希望楚大人对王爷忠心耿耿,更希望有早一日,王爷能够统帅大军,入关进京!”
第十二卷 残阳如血大王旗 第一三五六章 傀儡 第一三五六章 傀儡 周庭微皱眉头,正要说话,皇帝已经道:“朕富有四海,普天之下的黎民,都是朕的子民,夷蛮人既然有心要效忠朕,朕自然会给他们机会……!” “圣上……!”周庭再一次要进言,皇帝已经打断道:“周爱卿,朕要用兵剿匪,你可有兵马给朕?” “圣上,臣……!”周庭顿时有些说不出话来,贼势猖狂,归根到底,就是国库空虚,现在手头上无兵可用,但是夷兵入关,非同小可,周庭实在不知道皇帝为何会如此糊涂,竟要引狼入室,却也只能做最后的努力,“臣以为,青天贼寇虽然声势不小,但终归是乌合之众,圣上降旨,令辽东赤炼电调兵从福海道攻入,河西道调动一部分兵力,同时从西山、安邑两道调动一部分兵马,西山、安邑、河西三路兵马合为一处,攻入河北,两路夹击,未必不能歼灭青天贼寇。” 冯元破笑道:“周纳言,你这‘未必’二字,依然是没有把握。圣上下旨剿匪,那是要兵到匪除,岂能含糊其辞?更何况西山和安邑的卫所军大半都已经调往了西北,他们的禁卫军和州军,还要用来镇守本道,西山的通州,一直都是不太平,安邑是否还有天门道和黄家的余党,都是说不清楚,即使他们那里能抽调一部分兵马,也是杯水车薪……!” 周庭知道,冯家父子本就是带兵出身,论起军事,自己绝非冯元破的敌手,而且瞧皇帝的意思,对冯元破的建议似乎很感兴趣,犹豫了一下,只能退而求其次,“圣上,即使要调夷兵,也要数量稀少,而且要严加的约束,绝不能让他们生出乱子来。” “周纳言所言极是。”冯元破微笑道:“所以夷蛮十三部族,每个部族出兵四千人……!” “不行。”话没说完,周庭立刻道:“每个部族四千人,十三部族,也就五万夷兵,这绝不可行。” 薛怀安急忙道:“五万夷兵,非同小可,兵力太多。” 另有几名京官也很清楚,夷兵入关,那是非同小可的事情,每一名夷兵就是一头狼,谁也不知道他们入关之后会做出什么,人数越多,危险性就越大,当下便要数名官员纷纷出列,都称兵力太多,决不能答应。 皇帝皱起眉头,见到京官都是义愤填膺,而且声浪极高,顿时显得异常犹豫,看着冯元破,冯元破立刻问道:“周纳言,那依你之见,该调动多少夷兵?” “既然夷兵能征善战,能有个万儿八千人,已经是了不得。”周庭道:“圣上,臣以为,如果实在要从夷蛮调兵,一个部族调动七百人,这加起来也有近万人,然后将这近万夷兵分开编制,便已经足够。” “周纳言,你可知道青天贼寇有多少人马?”冯元破叹息道:“据我所知,青天王现在已经拥兵十五六万,而且还在继续招募,等到过了年,明年开春,不下二十万之众,不到一万夷兵,即使他们能征善战,那又有何用?”上前两步,向皇帝进言道:“圣上,臣以为,至少每个部族调兵两千人,两万五千夷兵,已经是最低限度,否则兵力薄弱,根本起不了任何作用。” 周庭还要争执,皇帝已经抬手道:“不要再争了,朕有些倦了。忠国公,传朕旨意,令夷蛮十三部族,每个部族派出两千人马来,凑齐两万五千兵马,在开春之前,必须整编完毕,开春之后,立刻南下河北。令传朕旨意,辽东赤炼电,开春之后,兵出福海道,两路兵马前后夹攻青天贼寇……!” “圣上……!”周庭一脸担忧,还没说完,皇帝已经道:“今日就到此为止吧,朕要歇息了,忠国公,这仙宫可有朕的寝宫?” 冯元破忙道:“圣上,天道殿左首是老君殿,右首是居仙殿,圣上可在居仙殿歇息,那里一应具备,皇后和娘娘的寝宫,也都安置在那边。” “如此甚好。”皇帝左右看了看身边两个如花似玉的美人儿,起身来,“众位爱卿都累了,也都先歇着吧,忠国公,你带朕去居仙殿。” 群臣面面相觑,心中都觉得皇帝如此轻易就下旨让夷兵入关,实在是太过草率,可是皇帝连旨意都下了,总不能再让皇帝收回成命。 仙宫三十六殿,落成的宫殿不到半数,随同而来的京官,也都是安排在仙宫的其他宫殿居住,众臣见冯元破引着皇帝离开,无可奈何,只能纷纷退下散去,周庭看着退下去的身影,一脸忧虑,礼部尚书薛怀安上前来,苦笑道:“周大人,事已至此,圣上已经下了旨意,我们也没有法子了。” 周庭摇头叹道:“圣上难道不知,夷兵入关,就是引狼入室,不出事倒好,万一出事,后果不堪设想。夷蛮人茹毛饮血,他们的士兵也是残忍好杀,冯元破有一句话没有说错,夷兵战斗力很强,他们不是英勇,而是一群亡命之徒,真要出事,生灵涂炭……!” “冯元破既然口口声声说夷兵不会出问题,想必他也有法子控制夷兵。”薛怀安只能劝慰道:“只盼能够借助夷兵之力,剿灭青天王,早日将这些虎狼之徒送出关内。” 周庭想了一下,终于压低声音道:“薛部堂,圣上虽然沉迷修道,可是并不糊涂,为何今次却做出如此糊涂的决定?” 薛怀安只能道:“圣上也老了,不比当年,而且青天贼寇的势力日益壮大,圣上嘴上不说,心里一定着急,想着早日剿灭青天贼寇,如今夷兵主动请战,圣上或许一时间没想明白,这才应允,又或者圣上心中另有打算,这不是你我臣子能够揣测的。” “但愿圣上成竹在胸。”周庭苦笑摇头,“咱们一时半会都回不了京,薛大人,你又如何想?” “又能如何想?”薛怀安无奈道:“只能谨遵圣意,祈盼圣上能够早日达到元婴,到时候能够返京理政……罢了,周大人,忽然想喝酒,不如找个地方,你我喝上几盅?” 周庭摇头道:“哪有心思饮酒,想来想去,还是不妥,找寻机会,还是要向圣上进言。”拱手道:“薛大人,先下去吧。” 冯元破领着皇帝来到了居仙殿,这里自然也是奢华壮丽,居仙殿分为中殿和东西两殿,中殿自然是皇帝的寝宫,而东殿是皇后居所,西殿则是雪花娘娘的寝宫。 皇后和雪花娘娘到了居仙殿,各有宫女簇拥着往自己的寝殿过去,皇帝则是在冯元破的带领下,进了中殿,轩辕绍在殿外布防,冯元破和皇帝进到殿内,进了一间豪华的寝室内,冯元破立时反身关门,转过身来,瞧见皇帝正垂手站着,上前去,一脚踹在皇帝的腰间,皇帝“哎哟”一声,瘫倒在地,一脸惶恐,“大人,小人……!” “你是否觉得自己表现得很好?”冯元破走到一张椅子,大马金刀坐下,冷笑道:“我再三叮嘱过你,一言一行,都要小心谨慎,不能出一丝马虎,你以为那些京官都是吃素的?但有一丝破绽,被他们瞧出来,你这颗脑袋还想不想要了?” 皇帝哭丧着脸,跪在地上,挪到冯元破身前,“是小人疏漏,下次绝不会再犯,大人息怒!” 冯元破盯着皇帝眼睛,双眸如同毒蛇一眼闪烁着寒光,那皇帝不敢看冯元破,低下头去,冯元破这才道:“我可以给你荣华富贵,也可以让你粉身碎骨,这一点,你最好记得清楚。河西是我的地盘,只要你老实听话,以后还会有更多的好处……罢了,今天你总体表现还算不错,以后多加注意,还是可堪大用的。” “谢大人,谢大人!”皇帝忙不迭道,想了一想,轻声道:“大人,那个周庭和几名京官,看起来不怎么听话,你看……!” “这些事情,不是你担心的,也不用你去多想。”冯元破淡淡道:“老老实实呆在这仙宫做你的皇帝。” “是是是……!” 冯元破身体微微前倾,“我知道你心里在打什么主意,不过你最好死了那份心,你可以穿绫罗绸缎,也可以享用山珍海味,但是却不用想着享用女人,特别是皇后和伊莉莎,莫说去碰她们,就是连说话,也尽量少和她们说。” 这皇帝眼中立刻显出沮丧之色,问道:“大人,这……小人既然是扮作皇帝,又怎能避开皇后和雪花娘娘?这……这会不会让人起疑心?” “你若是靠近她们,更会出纰漏。”冯元破道:“伊莉莎倒也罢了,她本就是我们的人,但是皇后聪明透顶,只要你露出一丝破绽,立时就能被发现,就算你平时装的毫无破绽,衣服一脱,她就什么都能瞧出来。你记好了,你身边的那几个太监,我会尽快安排将他们换掉,特别是那个水涟,不能留在你身边……你以修道为名,禁忌女色,不要碰任何女人……!” 皇帝苦着脸,点头道:“小人明白了。” 冯元破起身来,不再多言,转身离开,中殿与东西两殿相通,冯元破径自从中殿进了西殿,雪花娘娘寝室外面有宫女看守,冯元破上前去,道:“圣上令我前来拜见娘娘,询问娘娘是否还需要些什么。”进了寝室之内,反身关上门,轻步走过去,绕过屏风,只见到雪花娘娘正斜倚在锦榻之上,性感的身段玲珑起伏,手指上勾着一只锦帕,闭着眼睛,一条手臂撑着玉颊,似乎正在想着什么,冯元破靠近她旁边,悄无声息,她似乎根本没有感觉到。 冯元破伸出手,轻轻碰上那如玉赛雪的手臂,雪花娘娘身体一颤,花容失色,睁开眼睛,见到冯元破,松了口气,轻拍胸脯,酥胸颤动,压低声音娇嗔道:“大人,你怎么来了?” “当初我送你进京,就告诉过你,用不了太久,你就可以回到我的身边。”冯元破含笑道:“伊莉莎,你是否一直在想念我?”
【沙漠】推荐作品卷 推荐西风紧《十国千娇》 推荐作品卷 推荐西风紧《十国千娇》 国色生枭 作者:沙漠 [全文阅读] 更新时间:2014-07-29 16:29:54 字数:310 纵横历史老牌写手西风紧的新书已经发布。 西风和我都算是纵横的老作者,从一开始到现在的历史写手,剩下的好像也就我和西风紧是最早一批的,而他的书,我每本都跟,他的书有些异类,我一直都说,写东西,有三张境界。 第一类是直白的动作描写,第二类是言语中的触人心灵描写,而第三种,则是心灵交融的描写,西风无疑是第三者,水平很高。 新书《十国千娇》已经发布,大家可以去转一转,也许就是你喜欢的类型。 五代十国后期,赵匡胤还只是中级校尉,这时一名禁军小队长就已经知道他陈桥兵变、杯酒释兵权的故事了。大家都还有机会,况且小队长对赵家将来的干法也不是很赞同…… 链接:http://tieba.baidu.com/mo/q/checkurl?url=http%3A%2F%2Fbook.zongheng.com%2Fbook%2F382294.html&urlrefer=d6d3bc3c22296cf75b1dcc5553f4bb8b
第十二卷 残阳如血大王旗 第一三二三章 鱼目混珠 第一三二三章鱼目混珠 长街尽头,一队人忽然出现,领头的是西门署署头王甫,在他身后,跟着六七名部下,尚未到轮值的时辰,王甫并没有带人进入长街,在街头歇住,往常街里面瞅了瞅。 “王头,他们几个没有踪迹?”后面有人奇道。 王甫沉声道:“先别吭声,刚才我带着他们几个早早过来,被王爷派人召唤进去,说是要进去帮王爷搬东西,幸好我说还要回去将你们几个调过来,这才免了苦差事,你们现在过去,被王府的人瞧见,说不得也要将你们抓进去做苦力。” 后面这几名西门署的武京卫,并非随同王甫一同吃酒的那几位,那几位还在饭馆的地窖里躺着,这是后来姗姗来迟的几名武京卫,来的途中正好与王甫碰上,王甫只说担心他们误了时辰,这才回去叫人,一行人到了这里,听王甫这样一说,顿时都明白过来,敢情王甫回去叫人是假,原来王爷唤人做事,王甫为了逃苦力,这才编了个理由回去。 这几个人心下都是暗暗庆幸,暗想还是自己有先见之明,姗姗来迟,若是早早跟随王甫过来,只怕也要进王府做苦力了。 “你们在这里等着,时辰没到,就不要过去了。”王甫低声道:“我先过去瞧瞧。” “王头,你就不怕被拉进去做苦力?”有人打趣道:“可别将你拉进去,你就喊着将咱们也带进去,好兄弟讲义气,可别对不起哥儿几个。” 王甫瞥了他一眼,也不说话,径自走到大门前,门前只剩下一名武京卫在守着,见到王甫,倒也认得,笑道:“王头,来得早啊,时辰还没到,是看到我们辛苦,所以早早过来轮值?” “没那么好心。”王甫道:“你们的人呢?怎么只剩下这几个?” “都进去了。”那人冲着王府内努了努嘴,“王爷要搬假山,人手不够,都拉进去了。” “哦?”王甫奇道:“王府里需要办很多东西吗?刚才我们西门署的人经过小门的时候,也被拉进去几个人。” 那人笑道:“大家是同病相怜,说是王爷有座假山要换个地方。” 王甫“哦”了一声,也不多言,那小门微敞着,王甫笑问道:“我现在是否可以进去瞧一瞧?” “马上就是你们当值了,你要进去也不拦你。”那人道:“不过里面正在忙着,可别刚进去就被拉着做苦力。” 王甫笑了一笑,进了门去。 戍时将近,在街头的西门署兵士正在窃窃私语说笑,听得后面脚步声响,一名卫校已经快步过来,每天轮值的时候,卫校都会过来监察,几人见到卫校,都是住口不语。 “你们几个都在这里做什么?”卫校皱起眉头,“王甫呢?” “去王府了。”立刻有人回道:“王府里面在搬东西,王爷让他们进去干活,王署头带着几个人进去干活。” 卫校一怔,“干活?”随即皱眉道:“要轮值了,你们几个跟我来。” 西门署几人跟在卫校身后,到了侧门,守在门前的兵士立刻挺直身板,卫校皱眉道:“人都进去了?” “王爷要搬假山,都进去搬假山了。” “你们先等着。”卫校径自进了大门,里面冷冷清清,天色已经暗下来,他顺着青石小道往前走,走了没多远,就瞧见王甫在前面东张西望,咳嗽一声,王甫回过头,立刻过来拱手道:“卑职参加卫校大人!” “人都去哪了?” “庆琅署的往那边去了。”王甫抬手指了指,“卑职手下几个人被调到那边去了,王爷忽然要搬假山,要将院子里的几座假山换个位置……!” “古怪……!”卫校皱起眉头。 王甫轻声赔笑道:“卫校大人,王爷每天闭在府里,不能出去,只怕是闷得慌,或许真的是想换一下,又或者是想故意让咱们多干些事儿……!” 卫校“嗯”了一声,问道:“你这边派去几个人了?” “六个!” “人手倒是不少。”卫校“哦”了一声,顺着王甫指的方向过去,快到一处院子,王甫忙道:“卫校,咱们也要过去吗?” “怎么了?” “卑职想着,咱们要是过去了,王爷会不会也让咱们动手?”王甫笑道:“卑职倒无所谓,卫校大人事情繁多,只怕在这里会被耽搁的。” 正在此时,已经听到那边传来声音:“你们几个加把劲,实在不成,再去找几个人过来……!”卫校身形一闪,躲到一旁,远远望去,只见院子那边果然有一座假山,边上围着好几名武京卫,也不多言,转身就走,只怕真的将他拉过去。 刚刚出了门来,听得后面传来声音,只见到庆琅署署头张韶领着手下几个人过来,见到卫校,立马加快步子,上前拱手。 “活儿干完了?”卫校问道。 张韶点头道:“搬一座假山,移动一个位置。” 卫校抬头看了看天色,张韶已经道:“卫校,轮值的时间已经到了,您看……!” “王甫,你手下那几个人什么时候能完事?”卫校问道。 跟在卫校身旁的王甫忙道:“卑职不知,要不进去问一问?” “不用了。”卫校摆摆手,“反正也轮到你们当值,你的人在里面干活,就由他们去吧,等他们出来,各守其位。” 王甫招手让不远处的几个人过来,卫校扫视一眼,“这里加上你,有八个人,里面有六个,十四个……!”又点了点庆琅署的人手,这才道:“庆琅署的先回去吧,王甫,你们西门署轮值,你们几个先守在大门这里,等里面的人出来,再让他们各守其位。” 王甫恭敬道:“卑职尊令!” 张韶笑道:“王署头,你的人也都被拉进去了?哈哈哈,同病相怜。”向卫校拱了拱手,点齐了自己的部下,这才离开。 卫校打量那扇侧门两眼,低声叮嘱道:“王甫,小心守着,今天突然搬假山,也不知道弄什么名堂,你可要多长个心眼,这边真要出了问题,你王甫可脱不了干系。” 王甫立刻道:“卫校大人放心,卑职明白。” 卫校点了点头,这才离开。 等卫校离开,王甫这才将手下人安排好,大门这边,只留下了两人看守。 等到众人各就其位,王甫四下里瞧了瞧,这才重新从侧门进了王甫,随即关上门,快步往卫校方才看到的院子过去。 他脚下生风,进了院子,院中那几名武京卫立时都转过身来,瞧着他,王甫上前,拱手道:“王爷,已经打发了,他们没有看出破绽。” 这院子之中,却只有四名武京卫,只是甲胄之下的,却并非西门署的人,当众一人已经摘下头盔,显出一头青丝,却是莫凌霜,轻声道:“这头盔好重。” 其他几人也纷纷摘下头盔,齐王、卢浩生、凌霜、仇如血皆在其中,这院子里的武京卫,竟然是这四人穿上武京卫甲胄装扮。 “仇如血,如此一来,外面那帮人,是否就觉得王府里面还有好几名武京卫?”齐王急切问道。 仇如血长舒一口气,道:“当真是好险,稍有差池,这招就不起作用了。只是这种情况,我们也只能兵行险招,王爷,这还都是亏了王署头,如果不是王署头,这鱼目混珠的招数根本使不上。” 齐王看向王甫,点头道:“王署头,你做的很好,脱险之后,本王一定会重重赏你!” “王爷过奖了,能为王爷效劳,是卑职的荣幸。”王甫恭敬道。 卢浩生已经看着仇如血,询问道:“仇大侠,咱们接下来怎么办?” “既然他们以为这里面还有几名武京卫,那么咱们待会儿光明正大从侧门出去,也不会有问题。”仇如血道:“只要出了王府附近的监视范围,就有人接应咱们,不过王署头说过,巡视的人上半夜会过来巡查,如果到时候发现少了人,而王府依然没有动静,那么必然会出纰漏,所以咱们只能等到后半夜才能行动。” “那只能等到后半夜了。” 仇如血从怀中取出一张地图,横铺在地上,众人都凑近过去看,仇如血道:“我们事先已经经过了周密的计算,如果从子时开始行动,在明天辰时轮值之前,我们只有不到五个时辰的时间,洛安京城太大,而且道路纵横交错,我们还要避开巡逻最严密的地方,五个时辰对我们来说,已经是十分的紧张。”伸手点在地图上,我们现在在西城,而西城是京城巡逻最为严密的地方,特别是这里……这里,还有这里,检查特别严格,所以这几条路我们不能走……!” “五个时辰之内,我们必须出城。”卢浩生肃然道:“等到轮值的时候,我们已经不在,武京卫必然会发现破绽,那时候,全城就会立刻搜找我们,即使我们躲起来,但是太子绝不可能让齐王离开京城,此后一定会加强京城各门的守卫和检查,到时候我们也就出不了城,所以就在这五个时辰内,是我们唯一能够离开京城的机会。” 不要问那么多为什么,也别找太多理由,不爱才是罪魁祸首….
第十二卷 残阳如血大王旗 第一三二一章 请客 第一三二一章请客 仇如血恭敬道:“王爷受惊了!” 齐王拉起仇如血,凌霜已经迅速进屋,将齐王的鞋子拿了过来,齐王坐在椅子上,凌霜上前伺候齐王穿鞋子,齐王向仇如血道:“来,你先坐,府里没有别人了。” 仇如血倒也没有客气,在齐王身边的椅子上坐下,凌霜服侍好齐王穿上鞋子,又进到屋里给齐王拿过来锦袍,齐王披上后,这才轻声道:“对了,你叫什么名字?”他方才紧张,一时还没听清仇如血的大名。 仇如血拱手笑道:“在下仇如血!” “仇如血?”齐王觉得这名字有些古怪,但是此刻自然不在乎仇如血名字的好坏,低声问道:“你们什么时候到京的?来了多少人?” 他倒也明白,楚欢如果真想救自己,不可能只派一个仇如血前来。 仇如血道:“王爷,我们已经抵达京城五天,除了在下,确实还有几个人。” “几个人?”齐王有些吃惊,如果对方要救自己出京,莫说几个人,只怕百来十个人也不够用,本来放松的心情顿时又沉重起来:“楚欢只派了几个人过来?” 仇如血何等精明,齐王这般问,他哪里不知道齐王的心思,微笑道:“王爷放心,虽然楚督只派了我们几个人过来,但是一旦行动起来,我们的人手还是足够的。” “那就好。”见仇如血笑得很轻松,齐王微微宽心。 仇如血沉默了一下,终于道:“王爷,在下从西北出发的时候,对京里的情况还不是十分了解,包括楚督在内,并没有做出绝对的计划。楚督的意思,是让我们先进京打探,然后再相机行事,随机应变。我们入京之后,本就想过前来拜会王爷,但是发现齐王府已经被严密看守起来,王爷已经被软禁在王府之中。” 齐王握起拳头,并不说话。 “我们暗中对王府四周的环境进行了详细的打探,除了王府被武京卫守住,通往王府之外的几条街道,都是搜查严密,禁止闲杂人等进出,无论是谁,都要经过严加搜查。”仇如血轻声道:“王府四周和几条街道,日夜都不缺人。” 齐王皱眉道:“那……那可如何是好?” 仇如血凝视着齐王,道:“王爷,京城已经在太子的掌控之下,王爷或许有所不知,这几日武京卫各署的将领多有调动,几乎都换上了太子的人,除此之外,刑部的力度更是加大,又抓了不少人……!” 齐王冷笑道:“本王被他软禁起来,他没有了掣肘,自然是变本加厉了。” “如今的京师,可以说是太子的天下。”仇如血低声道:“王爷身在京城,处境十分凶险。在下从西北出发之前,楚督再三叮嘱,要见机行事,而且我们要听从王爷的差遣。依现在的形势看,王爷实在不宜再留在京城,不过在下不敢妄自决断,所以要斗胆询问王爷,王爷是否愿意离开京城?如果王爷不想离开京城,我们不会有所行动,但是如果有心想要离开京城,那么在下将会立刻制定营救的计划,竭尽所能,将王爷救出京城!” 齐王皱起眉头,并没有立刻说话,若有所思,许久之后,双全握紧,手背上的青筋暴突起来,他的目光也坚定起来,终是看向仇如血,点头道:“仇如血,本王要离京,本王不能任由太子宰割,无论如何,也要离开京城!” 仇如血点点头,“既然王爷已经下定决心,那么在下知道如何做了。”看向一旁的莫凌霜,起身来,拱手道:“姑娘就是莫凌霜莫姑娘吧?” 莫凌霜一怔,似乎想不到仇如血竟也知道自己,忙点头道:“是……奴婢莫凌霜!”仇如血跟随楚欢的时候,凌霜已经入宫,所以两人虽然都在京城的楚府居住过,却并未谋面,而且凌霜入宫之后,这事儿府中上下也都不好多说,仇如血自然也不大清楚。 仇如血微微一笑,向齐王道:“王爷,楚督交代过,在京中的行动,随机应变,如果到了危急时刻,王爷需要离开京城,我们将竭尽全力施行营救计划,除了王爷,楚督也是交待过,一定也要将莫姑娘一同救出京城。” 齐王立刻点头道:“不错,凌霜一定要跟本王一起走的。” 凌霜在旁听见,却是心头一颤,这才明白,仇如血认识自己,是因为楚欢交待要将自己救出,毫无疑问,楚欢虽然远在西北,却从未忘记过自己的安危。 一时之间,凌霜心头百感交集,但是面上却又不能表现出来。 仇如血低声道:“王爷,在下在这里不便久留,您和莫姑娘稍安勿躁,等候三两日,在下会将整条营救线落实下去,只待计划设计好,便会开始行动。” 齐王忙道:“仇如血,王府除了本王和凌霜,还有两个人,我们可以帮你们做些什么?” “还有两个人?”仇如血一怔,沉默片刻,才问道:“王爷,营救计划,越少人知道越好,而且营救的人越少也越好,人一多了,目标也就大了……那两人王爷也准备带他们走?” 齐王正色道:“一个是王府长史,一个是王府统领,路遥知马力,日久见人心,这两人对本王都是十分忠诚,誓死追随,本王不能丢下他们不管。” 仇如血正色道:“王爷,并非在下多嘴,但是在下还是要提醒王爷,京城都在太子的控制之下,此番的计划,必须要谨慎小心,慎而再慎。王爷该知道,您是太子的最大障碍,虽然如今被软禁在王府,而且有重兵看守,但是太子那边的眼睛也一定还盯着这边,所以计划中稍有一丝一毫的疏忽,就会前功尽弃,王爷会落到更凶险的境地。”顿了顿,犹豫一下,才道:“多带走两个人,目标也就大了两分,而且这二人的底细,王爷是否完全清楚?” “本王很清楚。”齐王道:“本王知道,这种时候,不可轻易相信任何人,但是却不等于要怀疑所有的人。长史卢浩生是徐大学士推荐给本王,一直在为本王谋划,其实他也一直劝说本王,应该离开京城,前往西北,至若马仲衡,他是辽东人,出身行伍,讲的是忠信,前番太子要调走王府护卫,马仲衡差点带人与他们大打出手,这人对本王十分忠诚,本王可以相信他们。”随即苦笑道:“而且他们已经被视作本王的人,本王如果离开,丢下他们,太子也一定不会放过他们……!” “既然如此,在下也就不多说什么了。”仇如血想了一下,见齐王坚持,也就不多说,“王爷,在行动之前,王爷继续像平常一样,不要表现出任何的反常。至若卢浩生和马仲衡,王爷既然要带他们一起走,那么就将他们也列入计划之中,不过暂时不必将出走的消息告诉他们。” 齐王见仇如血似乎成竹在胸的样子,倒是信心大增,点头道:“你放心,本王按照你说的去做。” …… …… 已经是腊月,京里的温度也是低的吓人,因为户部吃紧,所以今年拨下来给武京卫的冬装数量实在有限,整个京城有武京卫七千人,但是拨下来的冬装,却只有三千套,这已经是户部力所能及,只是这样一来,武京卫大半数的兵士都将没有冬装。 分发冬装,自然是由上面进行调配,西门署知道这个消息之后,知道凶多吉少,这西门署的武京卫,本就是在军中靠山最弱的一拨人,姥姥不疼舅舅不爱,如今冬装缺乏,西门署自然很容易被忽略,西门署上下倒也没有想过人人有一件,只是想着能分个三五件也就阿弥陀佛了,等到冬装最后发完,西门署却是连一件冬装也没发下来。 署里的兵士们当然不敢往总旗衙门去闹,但是一肚子火,总要有发泄之处,署头王甫自然就成了替罪羊。 若是换做别的署门,兵士们也不敢向署头叫板,但是王甫为人敦厚,没有杀气,虽然做了署头,署门里的兵士们却也并不敬畏他,所以少不得叫喊着王甫懦弱好欺,连一件冬装都得不到,前任署头赵扬虽然人品不怎么样,但是真要有东西拨下来,哪怕不多,却也能争取到一星半点,相较之下,王甫就差了许多。 王甫也知道众人心里有火,为了息事宁人,只能答应回头请众人吃上一顿好的,算是赔礼道歉,只是这一顿饭今天推明天推,一开始大伙儿还经常催促,到了后来,知道王甫囊中羞涩,也就没人再提。 黄昏时分,署门里的兵士们各自当差,有去西门广场巡逻的,有留在署门里歇息的,王甫依然要带着手底下的十几号人齐王府轮值。 距离轮值的时间还有很长,有些兵士不愿意太早出门,署门里毕竟还有炭火,呆在里面颇为暖和,早早出门,天寒地冻,没有几个人去受那份苦。 到最后,王甫领着六名部下先行出门,嘱咐其他人在轮值之前,必须赶到齐王府。 离开署门,王甫并没有带人直接去齐王府,而是转过两条街,带着众人到了一条比较热闹的街道上,跟随的六名武京卫倒是喜气洋洋,今日他们早早跟着王甫出门,倒并非是给王甫面子,而是王甫悄悄向着几人暗示,要遵守之前的承诺,带着几人在执勤之前,先去馆子里搓一顿。 这当然是天大的好事,本以为是遥遥无期,今日王甫性子大变,众人乐得去吃一顿好的,而且倒也不知会别人,毕竟人越少,吃起来越痛快。 不要问那么多为什么,也别找太多理由,不爱才是罪魁祸首….
第十一卷 八部天龙笑鹿鼎 第一二九二章 命门 第十一卷 八部天龙笑鹿鼎 第一二九二章 命门 国色生枭 作者:沙漠 [全文阅读] 更新时间:2014-07-06 03:50:08 字数:3296 在四周偷偷围观的天孤堡将士们看到眼前的场景,只觉得匪夷所思。 甘玉娇在西北军中,很少有人不知道,而且许多人都知道,甘玉娇从十多岁开始,就随在了甘侯的身边,兄妹之间的感情是极其深厚。 而且不少人都知道,甘玉娇的一身功夫,其实就是甘侯所传授。 甘侯的武功,在西北数万将之中,未必能够居首,但是他在战场之上,却是所向披靡,他的刀法也没有任何花架子,除了当初学习武艺之外,更多的是在一场又一场浴血厮杀之中锻炼出来,这样的刀法,既实用,又恐怖。 甘玉娇一直跟随兄长在军中,甘侯对自己的妹妹,自然是倾囊相授,将自己多年锤炼出来的刀法经验尽数传授给甘玉娇,而甘玉娇在刀法上,也确实拥有极佳的天赋,悟性极高,而且在军中,她也从不缺少锻炼的对手。 当普通姑娘还在家里拿着绣花针学习女红,甘玉娇却是拿着刀枪,在军营之中与将士在沙土之上拼斗,也正因如此,锻炼出她如同男人一般的性情。 这么多年来,甘玉娇也随着兄长纵横沙场,死在她刀下的敌人,绝不在少数。 虽说平常比武,看在甘侯的面子上,有些人故意让着甘玉娇,但是谁也不能否认,甘玉娇绝对是使刀的好手。 今次见到楚欢和甘玉娇比刀,许多并不认识楚欢的兵士便觉得稀奇,楚欢看起来锦袍玉带,像一个公子哥儿,很多人都以为他一定会在甘玉娇刀下吃大亏。 可是这结果,却让不少人瞠目结舌。 明显是甘玉娇大占上风,攻击犀利,楚欢看上去只有招架之功,狼狈闪躲,他摔倒那一下,天孤堡的军士们几乎都以为胜负已分。 可是谁也没有料到,这结果却是一百八十度大转弯,在楚欢倒地到翻身制服甘玉娇以及夺下甘玉娇手中的弯刀,前后只是瞬间发生的事情,许多人都没有看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 甘玉娇此时也是一脸惊讶,她显然也一时间想不通自己为何会这般离奇地败在楚欢的手中。 如果说正面对决,技不如人,被楚欢取胜,甘玉娇自然无话可说,可是自己的攻势明显占据上风,只是一瞬间的变化,自己不但摔倒,而且连刀也被楚欢夺去,这让甘玉娇一时无法接受,已经从地上站起来,怒道:“你……你使诈!” “使诈?”楚欢一脸惊奇道:“姑娘何出此言?” “你……!”甘玉娇脸颊憋的有些红,可是要说使诈,却又不知如何说起,军中的对阵训练,那是训练沙场拼杀,可不是江湖好汉较艺,想尽一切办法打倒对方就是军中训练的最终目的,甘玉娇出自军旅,这种观念自然也很深,她虽然觉得自己输得冤枉,楚欢似乎在玩弄手段,可是真要她说出道理来,一时间却又不知如何说。 楚欢回刀捏着刀锋,将刀柄递向了甘玉娇,含笑道:“玉娇姑娘,我侥幸胜了,咱们刚才说好的,你当然不会反悔!” 甘玉娇接过刀,又恨又恼,“我们……我们再比……!” “不行!”不等她说完,楚欢已经摇头道:“我已经胜了,再比一场,未必是姑娘的对手,侥幸而胜,看来是老天让我化解姑娘和水蓝的误会……!” “不成,你……!” 甘侯此时终于上前来,咳嗽两声,道:“玉娇,愿赌服输,而且楚大人确实赢了你,咱们当然不能违背诺言。” “楚大人?”甘玉娇一怔,奇道:“什么楚大人?” 常欢知道先前不好透露楚欢身份,现在楚欢取胜,倒也无妨,在旁解释道:“玉娇姑娘,这位是西关道总督楚大人!” “楚欢……!”甘玉娇睁大眼睛,失声道:“你……你是楚欢?” 楚欢拱手笑道:“正是楚欢!” 甘玉娇呆呆看着楚欢,很快,眉头锁起,恼怒道:“你这个……你这个骗子……!” “姑娘何出此言?” “你……你骗我说,你是商人……!”甘玉娇怒火中烧,“你为何要骗我?” 楚欢叹道:“姑娘误会了,我此番前来,确实是以商人的身份而来,要与甘将军谈些生意……!” “混蛋……!”甘玉娇双眸都要冒出火来,“你这个大骗子,你……!” “放肆!”甘侯沉声喝道:“玉娇,你怎可对楚大人如此无礼……还不向楚大人赔罪!” “你也是骗子!”甘玉娇恨恨道:“你们合起伙来骗我……楚欢,你是个小人!” 楚欢摇头叹了口气,道:“姑娘之前大闹天孤堡,然后又偷偷潜回来,难道不是在骗人?你骗了所有人,那又如何说?” “我……!”甘玉娇一时语塞,恨恨看着楚欢,又看了看甘侯,最后目光移到水蓝身上,咬牙切齿,终是一跺脚,“楚欢,你……你给我记着,我……!”又是一跺脚,转身便走,也不回头,“甘侯,你的事情,我再也不管了,我看你如何向嫂子交代!” 她又气又恼,小蛮腰扭动,片刻间便跑出许远。 甘侯吩咐道:“常欢,你带人跟上去,深更半夜,暗中保护她。” 常欢拱手称是,带着几个人追了过去。 “楚大人,今日之事,不知该说什么好。”甘侯向楚欢拱手道:“让我最为难的公事和私事,你楚大人一来,全都解决,你当真是甘侯的大救星,也是整个西北军的大救星。” 楚欢也是拱手含笑道:“甘将军言重了。”随即道:“甘将军,天色已晚,你先去安慰水蓝姑娘,该说的事情,也大致和将军说清楚了。” 甘侯道:“楚大人一路鞍马劳顿,正该早些歇息。”当下派人领楚欢去歇息。 楚欢回到自己屋内,祁宏已经过来,见到楚欢安然无恙,这才放心,他是楚欢身边的贴身护卫,所以有一些事情,楚欢并不瞒他,他也知道楚欢此来,除了送盐,也是为了能够劝说甘侯能够派兵出关保护贸易场。 “甘侯知道这事情的关键所在。”楚欢轻笑道:“我已经答应他,会给西北军提供足以让他们食用的食盐,除此之外,重新开启的关税,三年之内,将会交给西北军。” “三年的关税?”祁宏有些吃惊:“大人,如果贸易发展起来,那可不是一笔小数目。” “没有好处,西北军这边岂会安心?”楚欢轻声道:“食盐和关税,是西关提供给甘侯最大的两样好处,西北军想要得到这两样利益,首先就必须保证西关道本身安然无恙。如果西关出现变故,食盐自然不可能提供过来,最为紧要的是,商人们也就绝不可能有心情出关做贸易,无论是食盐还是关税,西北军想要得到,都是要在西关道本身太平无事的状况下。” 祁宏明白过来,笑道:“大人是说,这两样礼物送上去,实际上是将西北军和西关道绑在了一起?” “这样说,倒也不是不可以。”楚欢微笑道:“至少甘侯很清楚其中的利害。西北军的状况,我们也看到了,虽然有数万人马,但是处境艰难,缺衣少食,能在这种情况下,三十六坞堡依然井然有序,本督还真是佩服这位甘将军。只是我也想过,如果事态一直这样发展下去,甘侯便是再有能耐,西北军中迟早也会发生变故,所以给他们提供支援,就是在保证我们西关本身的安全。” “大人说的是。”祁宏颔首道:“西北数万大军,一旦发生兵变,必然会迅速蔓延,到时候甘侯也是难以控制。这些西北军将士都是能征善战之士,一旦乱起来,第一个要受波及的就是咱们西关道……!” “正是如此,所以我送上食盐和关税,就等若是给了甘侯两样利器。”楚欢摸着下巴道:“有了这两样利器在手,西北军就不会反,甘侯很清楚这一点,他更清楚,要保住这两件利器,先要保住西关的稳定,所以……!”微微一笑,“以后的关税或许真的是一笔不菲的进项,但是用来保证西北军的稳定,将他们与西关绑在一起,却是值得的。” 祁宏微微点头,四下里瞧了瞧,压低声音道:“大人,咱们以前怀疑过朱凌岳可能与甘侯有来往,如果朱凌岳给出的价码更高,那么……!” “这一点,我早有防备。”楚欢点头道:“朱凌岳对我虎视眈眈,如果能够拉拢西北军,前后夹击之势,对我威胁极大,他当然不会放过,就算西北军不会帮他,只要西北军不和我们走在一起,朱凌岳也是愿意付出代价。”随即冷然一笑,“只可惜天山到雁门,必须要经过我西关的境内,我已经下令,沿途加设关卡,细心盘查,只要是天山的车队,不允许往北边过来,至少在物资供应上,朱凌岳想要拉拢甘侯的道路已经被我堵死……!” 祁宏嘿嘿笑道:“这样一来,西北军只能得到我们的支援,朱凌岳想要拉拢,那也不成了。甘侯是聪明人,朱凌岳就算派人游说,可是咱们给的是实打实的实惠,孰轻孰重,甘侯一定可以分得清。”忽然想到什么,微皱眉头:“大人,如果……朱凌岳提供银两呢?咱们可以堵住货物,能堵住银票?” “银票在手中,换不成银子变成货物,那就是一堆废纸。”楚欢气定神闲道:“如果甘侯真的接受了朱凌岳的银子,他就需要用这些银子入关去购买货物,货物从关内运到雁门,我们西关是必经之路……!”他凝视着祁宏,“命门掐在西关的手中,难道以甘侯之精明,想不到这一点?只要想到这一点,他就该知道谁才是真正可靠的朋友。”
【沙漠推荐作品卷】推荐堂皇的荒唐新书《1875我来自未来》 推荐作品卷 推荐堂皇的荒唐新书《1875我来自未来》 国色生枭作者:沙漠[全文阅读] 更新时间:2014-07-0322:38:46字数:211 这段历史,看书名就知道大概的发生时间。 荒唐上本书人气很好,这本书秉承了上本书的文风,喜欢这段历史的朋友,可以去看一下,确实值得一读,对这段历史,荒唐也会给你们一个新的讲解。 然后今天还没有更新,晚点更新,今天白天去了作协开会,以前都只能是写手,今天终于领到作协会员证,也算是成了作家,嘎嘎嘎嘎....... http://tieba.baidu.com/mo/q/checkurl?url=http%3A%2F%2Fbook.zongheng.com%2Fbook%2F377745.html&urlrefer=e8112c40a3ae5f8c502e78e2bf317f8c这是链接,喜欢清史的可以去支持一下。
第十一卷 八部天龙笑鹿鼎 第一二七七章 手足相残 第十一卷 八部天龙笑鹿鼎 第一二七七章 手足相残 国色生枭 作者:沙漠 [全文阅读] 更新时间:2014-06-26 01:22:01 字数:3219 罗定西让人将黄烨带下去,暂时软禁起来,更是吩咐不可让任何人接触,安排妥当,正准备回到灵堂,却见到一个声音叫道:“罗统制,等一等!” 罗定西回过头,却见到肖恒正匆匆过来。 “肖大人,出了什么事?”见到肖恒一脸凝重之色,罗定西上前两步,压低声音问道:“是否有什么发现?” 肖恒亡灵堂内瞅了一眼,才压低声音道:“肖督现在情况如何?” “很是悲痛。”罗定西轻叹道:“肖督就这么两位公子,如今白发人送黑发人……!”摇了摇头,也是一片唏嘘之色。 “刘乾那边情况如何?”肖恒压低声音问道:“他是否招供?” “他倒是打死也不承认派人去了玉田城。”罗定西冷笑道:“现在还在继续审问,只是这家伙的嘴巴实在硬得很。” “这件事儿,肯定与刘乾脱不了干系。”肖恒从袖中取出一物,递给罗定西,“罗统制,你看看这是什么。” 罗定西接过来一看,皱眉道:“这是……钱庄的存单!” “正是。”肖恒轻声道:“我带人将刘乾住的地方里里外外搜了个遍,没有搜到太多有用的东西,但是却从他的床底下搜到了这张钱庄存单。这件东西收藏的很隐秘,如果不是发现床底下的地砖似乎有移动过的痕迹,我们也未必能发现他。” “三千两!”罗定西有些吃惊道:“这是刘乾的钱庄存单?” “当时有好几个人在场,他们都看见。”肖恒低声道:“是不是刘乾的钱庄存单,我也不确定,但是东西肯定是从刘乾的屋里搜出来。” 罗定西皱眉道:“刘乾一个月的月银,也不过十五两银子,一年不到二百两银子,就算有些其他收益,也超不过四百两银子,这三千两银子,够他存上十年。” 肖恒轻声道:“罗统制莫忘记,刘乾两年前已经在外面为他儿子置了一处宅院,还花了不少银子取了一门亲……他自己也喜好赌上几把,甚至有几次私下往账房那边借了几次银子,虽然后来也都补上,可是他身上绝不可能有大笔的存银。” “你说的不错。”罗定西看着存单,“这上面的日期,是半个月前存上……而且还是一次存上三千两银子……!”他与肖恒目光对视,两人眼中都是划过一道光彩。 “如果不出意外,这是刘乾的一笔意外之财。”肖恒冷笑道:“如果将这次发生的事情联系起来……!”凝视着罗定西,却并不说话。 忽听得后面传来声音道:“恒儿,是要见你叔父吗?”却正是肖夫人婀娜多姿地从屋内出来。 肖恒急忙上前,拱了拱手,随即将从刘乾屋内找到钱庄存单的事情说了,肖夫人蹙起柳眉,道:“事关重大,此事快些禀告老爷!” 肖焕章此时正觉得全身毫无力气,精力似乎都从体内被抽走,肖夫人进来之后,凑近肖焕章身边,轻声道:“老爷,恒儿找到了可疑的东西。” 肖焕章皱起眉头,肖恒上前来,再次重复了一遍,罗定西更是将那份钱庄存单呈了上去,看到存单,肖焕章眼睛冷厉起来,道:“钱庄的这份存单,确定是刘乾的?” “侄儿不敢确定,但确确实实是从刘乾的屋子里搜查出来。”肖恒肃然道:“侄儿以为,刘乾派人前往玉田,应该不假,但是刘乾派人前往,或许并不是他自己的意思,而是受人利用。” “受人利用?” “叔父,钱庄的这份存单,是在半个月前存入,也就是说,刘乾在半个月前,突然得到了这一笔三千两的银子,这并不算小数目,以刘乾现在的月银,需要至少十年才能够积攒出来。”肖恒正色道:“侄儿以为,不会有人平白无故送给刘乾这么大的一笔银子,如果侄儿没有猜错的话,这笔银子,就是刘乾为人办事的酬金!” “酬金?”肖焕章眼角抽搐,“就是这三千两银子,害死了静谦?” 罗定西皱眉道:“大人,卑职在想一个问题。” “什么问题?” “如果这件事情真的与刘乾有关,我们捉拿刘乾的时候,他为何并无任何的异常?”罗定西轻声道:“他受人利用,派人向二公子送信,如果那时候他并不知道别人是利用他谋害二公子倒也罢了,可是今日他既然已经知道二公子遇害,那么应该就会知道他派人送信是脱不了干系……为何他却并没有逃离?” 肖夫人已经道:“其实这一点很好解释。” “哦?” “他派人前往去见静谦,一定很隐秘,所以知道的人会很少。”肖夫人轻声道:“刘乾或许觉得,只要静谦遇害,就没有人会知道他派人去过,所以他才冒险留下来。而且对他来说,事情已经发生,无可挽回,他只能留下来赌一赌,整个北山道都在老爷的手中,他就算想跑,也根本跑不出老爷的手心。” 肖恒微微颔首道:“叔母说的极是。如果不是黄烨逃出来,我们也不会知道是刘乾派人去找过二兄,刘乾不敢轻举妄动,正是想堵上一堵。”顿了顿,轻声道:“或许他真的没有谋害二兄之心,只是见财起意,得了人家的钱财,才会派人去向二兄通信。如今那送信之人没有下落,咱们如果不是从他屋里找到这钱庄的存单,也没有证据证明刘乾确实派人过去……!” 肖焕章眼睛扫过肖恒和罗定西,终于问道:“能够利用刘乾的,你们觉得会是谁?” 肖恒和罗定西互视一眼,都没有说话。 “静笙去了哪里?” “大兄正在忙着筹备丧事,事情繁多,正在忙碌。”肖恒轻声道:“是否要去请大兄过来?” 肖焕章摇摇头,沉默一阵,终于道:“定西,恒儿,你二人是本督最为信任的两个人,现在我有一个问题问你们,你们不必惊讶,想到什么说什么。” 两人齐齐拱手。 肖焕章神情冷厉,沉默片刻,终于问道:“定西,你刚才也听到了,黄烨说过,静谦临死之前,喊着静笙的名字……静谦死前,怀疑是静笙设下埋伏害死他……!”他脸上的肌肉抽搐起来,两只手也在轻轻发抖:“你们相信黄烨的话?” 肖恒脸色有些难看,立时道:“叔父,这绝不可能,黄烨胡言乱语,该当处死!” “我要你们说真心话,不要有什么忌讳。”肖焕章缓缓道:“现在咱们的话,出了这个门,就不得说出一个字,但是现在,你们尽可将你们心中所想说出来。” 罗定西犹豫了一下,终于道:“大人,恕卑职直言,黄烨应该不敢撒谎,这样的事情,如果不是二公子确实这么叫喊过,他绝不敢红口白牙胡言乱语。” “恒儿,你觉得呢?” “罗统制说黄烨不敢撒谎,黄烨或许真的没有撒谎。”肖恒想了一下,终于道:“但是侄儿绝不相信是大兄所为。” “那么静谦在危急时候,为何会叫喊静笙的名字?”肖焕章双眸如冰,轻声道:“静谦与静笙是亲兄弟,为何他遭人伏击,第一个想到的会是静笙?” 罗定西虎背熊腰,膀大腰圆,看上去粗壮威猛,此时却低着头,不发一言,肖恒也是微皱眉头,也不敢多说一句。 “为何不说话?”肖焕章沉声道。 罗定西单膝跪下,“大人,这是大人的家事,卑职实在不敢多说,而且其中缘由,卑职……也确实不敢胡言乱语。” “肖恒,你说!” “叔父,这……!”肖恒犹豫了一下,也跪了下去,“叔父请恕侄儿不能胡言……!” 肖焕章身体颤抖,“本督最信任的就是你们几个,现在连真话都不愿意和本督说?”他喘着粗气,忽然间便急促咳嗽起来。 肖夫人急忙抚着肖焕章的后背,轻叹道:“老爷,你又何必难为他们,其实……哎,其实他们兄弟之间的矛盾,许多人心里都很清楚,只是老爷你不愿意多想而已……!” “你的意思是?” “老爷,恕妾身直言,老爷难道不知道,他们兄弟二人,一直都在为肖家的家主之位明争暗斗?”肖夫人苦笑道:“族中有人支持静谦,也有人支持静笙,老爷身后是庞大的家业,两兄弟之间……!”却并没有说下去,只是幽幽叹了口气。 肖焕章嘴角抽搐,“你是说,静笙为了家主之位,加害静谦?” “妾身不敢这么说。”肖夫人忙道:“但是他兄弟二人矛盾很深,互相防备,所以静谦才在遭遇伏击的时候,想到是静笙派人埋伏……只不过这是静谦的想法,却也未必真的是静笙安排的人。” “绝不是大兄所为。”肖恒抬头斩钉截铁道:“大兄虽然有时候脾气会暴躁一些,但却绝不会手足相残,即使是为了家主之位,也不会对二兄下此毒手!” 肖焕章冷着脸道:“本督也不相信,静笙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来……!” 忽听得的外面传来声音,“大人,刑部司有人前来求见!” 肖焕章眉头微展,“让他进来!” 一名身着官服的中年男子进到灵堂,先是在肖静谦的灵前跪下去,叩了几个头,这才起身过去,向肖焕章道:“大人节哀顺变,多多保重身体!” 肖焕章已经问道:“秦主事,那边情况如何?” 这人是北山道刑部司主事秦陵,躬身道:“大人,卑职令人抵达了案发现场,做了详细的调查,而且就地取证,有些收获!”
第十一卷 八部天龙笑鹿鼎 第一二七六章 证词 第十一卷 八部天龙笑鹿鼎 第一二七六章 证词 国色生枭 作者:沙漠 [全文阅读] 更新时间:2014-06-25 01:17:47 字数:3255 肖焕章尚未说话,却又听到马蹄声响起,便见到远方又是一队人马正飞驰过来,快到近处,数匹骏马都停了下来,众人瞧见是几名刑部司的官差,罗定西率先皱起眉头来。 他知会了刑部司衙门的人前往案发现场,可是按照时间推算,这些人显然还没有到达现场便返回来。 随即便瞧见几名刑部司官差簇拥着一人过来,那人看上去十分的狼狈,罗定西已经上前问道:“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你们可有去过案发现场?” “回统制话,我们在半道之上,碰上了此人,卢主事继续带人去了现场,派我们几个带他回来。”一名官差禀道。 “这人是谁?” “这人叫黄烨,是昨夜随同二公子回府城的一名侍从。” 这人声音很响,周围其他人俱都听见,肖焕章眼角跳动,肖静笙却已经满面怒容冲上来,一把揪住那侍卫黄烨的领子,厉声道:“静谦遇害,你竟然逃脱?” “大公子,请听小人解释。”黄烨惊恐道:“小人绝不是丢下二公子逃脱,其中另有缘故。” “让他过来。”肖焕章沉声道。 肖静笙冷冷一笑,松开黄烨的领子,黄烨这才跑到肖焕章面前,跪倒在地,声音兀自带着惊恐:“小人拜见总督大人!” “昨夜你是跟随静谦一同回府城?” “回大人话,昨天夜里,二公子领着我们七个一同回来。”黄烨低着头,“走到半道之上,遇到了埋伏,二公子遇害,小人想着要将详情禀报大人,所以拼死冲出,并非小人贪生怕死。” 肖焕章道:“七个?不是总共有九匹马吗?只有七人跟着静谦?” “一共是八个,但是抵达伏击现场的时候,有一个突然不见了踪迹。”黄烨解释道:“现在想来,那人是故意减慢马速,知道前方有伏击,所以才会中途逃走。” “那人是谁?” “小人并不认识。”黄烨道:“他是从府城过去的,专门为二公子通风报信……!” 四周众人互相看了看,心下都是惊骇,暗想肖焕章果然是精明,他方才猜测肖静谦之死与府城这边有关系,现在看来,果真是府城派人去传递消息,这才导致肖静谦连夜赶回。 “报的什么讯?”肖静笙在旁沉声问道。 黄烨摇头道:“小人也不知,那人是秘密见到了二公子,见到二公子之后,也不知道他到底说了些什么,二公子便带着我们几个连夜往府城赶。” 肖静笙又问道:“你说是府城派人过去,那究竟是谁派过去的?” 黄烨犹豫了一下,低着头,却不敢说话。 “是谁派过去的?”肖焕章终于问道:“你知道什么,就说什么。” 黄烨这才道:“据小人所知,应该是总督府的……总督府的刘管家派过去……!” “刘管家?”肖焕章等人神情都是一变,肖静笙已经皱眉喝问道:“你说是刘乾?” 黄烨道:“小人是听这么说的。” 肖静笙皱眉看向肖焕章,奇道:“父亲,刘乾派人去找静谦?他派人去说了什么,静谦竟会连夜赶回来?” 肖焕章双眸闪动,片刻之后,才道:“天快黑了,夜里太凉,莫让静谦冻着。静笙,你先回府里,设置灵堂,罗定西,你带人立刻赶回总督府,抓捕刘乾……肖恒随本督陪静谦回家!” 北山道总督府在最快的时间之内,已经是布设了灵堂,在半夜之中,终是将肖静谦的尸首洗抹干净,放在灵床之上,抬入了灵堂。 府内一片戚戚惨惨妾妾,肖静谦的几房妻妾,已经是在灵堂内哭成了泪人儿。 肖静谦遇害的消息,很快就在府城内传开,虽然是深夜,各司衙门的诸多官员却还是连夜往总督府赶过来。 只是总督府门前挂上了白幡,却闭门谢客,暂时并不接纳众官入府,只说让众人等天亮之后再过来祭拜。 肖焕章就坐在灵堂之内,初冬的夜里已经十分寒冷,肖焕章穿着锦袍,靠在椅子上,此时看上去,一夜之间,竟似乎已经老了十几岁,看上去憔悴不堪。 肖静谦的几名妻妾还在嚎啕大哭,一些丫鬟也只能陪在旁边垂泪。 肖夫人站在肖焕章身旁,换上了素衣,腰间也系上了白色的腰带,那张美丽的脸上满是悲伤之态,手中捏着白色的手绢,时不时地擦拭眼角的泪水。 “都别哭了。”肖焕章终是大叫一声,“都出去,全都出去……!” 众妻妾顿时停止哭泣,不敢继续留在灵堂,纷纷出了去,肖焕章静静地看着灵床上的尸体,悲痛欲绝。 便在此时,门外一人走进来,却正是罗定西,到得肖焕章身前,拱手轻声道:“大人……!” “问的怎么样?”肖焕章不等罗定西多说,抬头问道:“他招没招?” “没有。”罗定西摇头道:“一个时辰下来,该用的刑罚也都用了,他始终坚称并无派人前往玉田,更没有派人送什么消息过去。” 肖焕章冷笑道:“想不到本督这位官家的口还很严。” 罗定西轻声道:“大人,虽说是如此,可是……看他的情状,竟似乎真的好像不知道有这种事情。” 肖焕章看着罗定西,罗定西犹豫了一下,才轻声道:“大人,卑职猜想,如果前往报讯的人真的不是刘乾所派,这中间只怕还另有蹊跷。” “什么意思?” “有没有可能是别人假借刘乾的名义前往玉田?”罗定西若有所思,“刘乾倒是招供,二公子确实吩咐过他,如果府城这边发生什么重大事情,令他立刻派人前去通报……!” 肖焕章眼角跳动一下,“你是说有人知道静谦和刘乾的私密,加以利用?” “有这种可能。” “老爷,妾身倒觉得这可能性很小。”旁边传来肖夫人的声音,肖夫人柳眉微蹙,轻声道:“老爷,如果静谦真的和刘乾有私密,他们应该有信物存在,否则正如罗统制所言,一旦被人知道两人的私密,随便派一个人就可以冒充,妾身觉得静谦必然不会如此糊涂。” 肖焕章微微颔首道:“不错,如果他们真的私下有联络,必然有约定好的信物。” 肖夫人轻声道:“他们的信物,也必然十分隐秘,而且十分重要,刘乾如果真的有信物在手中,一定会十分保密,更不可能轻易被人知道……这样的话,如果别人手中没有信物,也就绝不可能取得静谦的信任,更不可能说动静谦连夜赶回府城。” “有道理,夫人还是心细。”肖焕章深表赞同。 肖夫人又道:“刘乾不敢交代,未必是真的不知道事情真相,而是这背后牵涉到的人太重要,刘乾不敢轻易说出来……!” 罗定西道:“若是这样,只能继续审讯下去,总要撬开他的嘴。” “你去将黄烨带过来。”肖焕章沉吟片刻,终于道:“我有话问他。” 罗定西带着黄烨过来之时,肖夫人已经为肖焕章又披上了一件大氅,看着拜伏在地上的黄烨,肖焕章轻声道:“黄烨,本督问你,你是在静谦遇害之前就离开,还是看到静谦被害,这才冲出去?” “回总督大人话,二公子的马被绊马索扳倒,栽倒马下,我们下马冲过去护卫,黑暗之中就射出了冷箭,当即就死了好几个弟兄。”黄烨低着头,“我们无法靠近二公子那边,二公子叫喊了几声,那边又射了冷箭出来,最后就只剩下小人一个人,二公子瞧见,就大声命小人离开……!” “是静谦让你离开?” “是。”黄烨硬着头皮道:“小人不敢撒谎,是二公子见到形势不妙,叫喊让小人赶紧离开,小人不肯,二公子便斥骂小人,小人知道了二公子的意思,他是希望我能将发生的事情禀报大人……!” “静谦当时说了些什么?” 黄烨低着头,不敢抬头,犹豫了一下,才道:“小人不敢说……!” “为何不敢?”肖焕章皱眉道:“静谦当时到底说了什么?” 黄烨额头冷汗冒出来,终于道:“二公子当时喊叫,似乎已经知道是谁设下陷阱埋伏他……!” “静谦知道?”肖焕章身体坐起,双手扶在椅把上,急切道:“快说,静谦到底喊些什么?他到底怀疑是谁设下陷阱?” 肖夫人也是秀眉紧蹙,呼吸微蹙两只手放在胸前,绞着手中的白绢。 黄烨微微抬头,看了看罗定西,又看了看肖夫人,还是犹豫了片刻,罗定西忍不住催促道:“大人让你说,你就赶紧说,二公子怀疑是谁设下的陷阱?” “二公子……二公子当时是喊着……喊着……!”黄烨抬起手臂,擦了擦额头冷汗,“二公子当时是喊着大公子的名字……!” 肖焕章和罗定西都是神情剧变,肖夫人唇角微跳,却立时轻声斥责道:“不要胡言乱语,二公子怎会怀疑是大公子害他?” 黄烨道:“这天大的事情,小人打死也不敢胡言乱语,当时二公子大声叫喊大公子的名字,还让大公子出来与他堂堂正正拼杀一场……!” “住口!”罗定西也厉声喝道。 黄烨急忙将额头贴住地面,不敢多说,浑身发颤,肖焕章颓然地靠在椅子上,抬起手,无力地挥了挥,罗定西明白肖焕章意思,带着黄烨出了灵堂,低声嘱咐道:“刚才在里面说的话,一个字也不要泄露出去,最好现在就从你的脑子里全部忘记,若是有一个字泄露出去,不但是你的脑袋,你全家老小一个也活不了。” 黄烨忙点头道:“小人明白,小人什么都不记得了。”
第十一卷 八部天龙笑鹿鼎 第一二五一章 非礼 第十一卷 八部天龙笑鹿鼎 第一二五一章 非礼 国色生枭 作者:沙漠 [全文阅读] 更新时间:2014-06-10 01:32:35 字数:3224 楚欢很清楚,这个时代,对于血统固然十分的重视,但是对于家门的延续,却也是同样重要。 所谓不孝有三,无后为大,家门不的延续,那是了不得的大事,而获罪之后的满门抄斩,也就是断灭家门,可说是最为残酷的结果。 林家曾是西北的大族,林庆元父子两代人,都是西唐的皇亲贵胄,这一家门,曾经是荣耀至极,如今却落得满门被灭,后嗣无续,可说是极让人同情的结果。 楚欢此时说要过继一个儿子给林家以延续子嗣,林黛儿听到,心中可说是震惊之余,又大为欢喜。 林黛儿自然不希望林家家门就此断绝,可是林家如今只剩她一个女儿身,想要延续家门,本已经是绝不可能。 唯一的可能性,也就只有她能生下儿子,改宗林氏,延续林氏家门。 只是这种方法的可行性实在太小。 虽说确实有些男子入赘之后成为赘婿,生下的孩子将认宗于女方家门,可是这类情况并不算普遍,而且通常而言,若非迫不得已,这样的情况几乎不可能出现,对于成为赘婿的人来说,就等若是放弃了延续本家家门的机会,而且会被人瞧不起。 毕竟是男尊女卑的时代,除了赘婿之外,想要让一般的男子将自己的孩子过继给妻子氏族,成为别家家门的延续,这是极其罕见,也是几乎所有正常人家难以接受的事情,如果说过继给本族兄弟,那倒并不少见,可是过继给他姓,就等若是背祖叛宗,大逆不道。 别说楚欢是堂堂帝国总督,而且有家有门,就是普通的乡野村夫,也不会甘愿将自己家孩子过继给别家家门。 “自然是真的。”楚欢柔声道:“只要有了男孩,就跟随你的姓氏,进入林氏族谱,你们林家也就后继有人了。” 林黛儿本来心灰意冷的心,此时却又似乎亮起了一盏灯火。 如果真的能够让林氏家门得到延续,林黛儿当然是求之不得,亦是愿意付出极大的代价。 忽然间想到什么,林黛儿脸颊上却是一热,推开了楚欢,楚欢有些奇怪,问道:“怎么了?” “没有……!”林黛儿低着头,却是不敢看楚欢,只是道:“你找到伤药没有?她……她不是受伤吗?你先去给她敷药吧。” 楚欢知道林黛儿和媚娘的性格。 相比起度量,媚娘虽然有时候嘴巴会尖酸刻薄,但是心胸却比黛儿要宽一些,黛儿很多时候会将不快压在心中。 也正因如此,他弄到食物之后,便即先送到这边来。 媚娘就算知道,也不会太过计较,可是如果先将食物送到隔壁,黛儿定然会更加着恼,她身子本就很虚,楚欢自然要多照顾一些。 不过他也知道,媚娘的伤处,越早处理越好,当下点了点头,轻声道:“那你先吃东西,我帮她敷好药就过来……!” 林黛儿点点头,楚欢这才拎起给媚娘准备的食物,轻步往门边走过去,走了几步,回头看了林黛儿一眼,见林黛儿也正瞧着自己,笑了一笑,林黛儿已经低下头去,当下过去打开门,出了门后,顺手带上门,过去为媚娘敷药。 出门正要过去,却听到病和尚那边传来“哇哇”的声音,好像是在呕吐,皱起眉头,听那声音,病和尚现在的情况似乎很严重。 虽是如此,可是古水寺上下竟是没有人再前来过问一下。 他犹豫了一下,终究还是到了媚娘屋里,放下饭菜,走到床边,却见到媚娘竟然已经睡过去,昏暗之中,那张迷人的脸庞有些苍白,柳眉微蹙着,也不知是伤处疼痛还是梦到了什么可怕的事情,轻声叫道:“媚娘……!” 叫了两声,媚娘微微睁开眼睛,瞧见楚欢,轻笑道:“你怎么过来了,不在那边陪着她?三更半夜往我这里跑,也不怕她多心?” 楚欢心中暗叹,原来两人都是一路货色。 “我找来吃的,肚子饿了吧?”楚欢轻声道:“我扶你过去吃东西。” “人家不愿意起来嘛。”媚娘妖娆道:“你喂我吃好不好?” “多大人了?”楚欢从怀里掏出药包,“找到了伤药,先敷上去……!” 媚娘眨了眨眼睛,问道:“你这么久回来,是去找伤药了?” 楚欢点点头:“药材种类太多,不能乱用药,这是从里面好不容易才找到的,来……你把裙子掀起来一些,我帮你敷药。” 媚娘坐起身来,靠坐在床头,两条修长的腿儿伸直,“你帮我掀起来,我没有气力了……!” 楚欢皱了一下眉头,媚娘便已经轻叹道:“罢了,你要是为难……!”还没说完,楚欢已经伸手将她的裙子往上撩起,撩到大腿处,媚娘已经两手撑着床面,抬起翘臀儿,楚欢将她裙子褪到腰畔,这才去看伤腿处,虽然是在昏暗之中,那雪白的美腿却已然是白嫩可见。 楚欢小心翼翼将绑在伤处的绑带解开,从身上取了一只小葫芦出来,媚娘瞧见,问道:“这又是什么?” “水。”楚欢打开葫芦盖,“你的伤口总要先清洗一下,然后才能敷药……这是从厨房找到的葫芦,打了些清水来,不过有些凉,你怕不怕?” 媚娘轻笑道:“半夜三更孤男寡女在一起我都不怕,还怕凉水……哎哟,楚欢,你个王八蛋……!”没等她说完,楚欢已经将水倒在了她的伤口处。 “不要叫,被人听到,那可就了不得。” “怎么了不得?”媚娘蹙着柳眉,“咱们又不是在做坏事,被人瞧见也没什么……!” “什么坏事?”楚欢从身上撕下一块布巾,小心翼翼为媚娘清洗伤口,也没有抬头。 媚娘身体前倾,凑近过来,在楚欢耳边吹了口气,轻声道:“刚才我还以为你在那边屋子里和她做坏事呢……听了半天没动静,我还在想,像一条死鱼一样,你怎么会喜欢……!” 楚欢明白过来,抬头瞪了她一眼,“莫胡说八道,都这种时候了,脑子里怎么都是乱七八糟的东西……!” “人家也是没有事情,胡思乱想嘛,你……你不喜欢人家,也不用这样说人家……!”媚娘委屈巴巴的道。 楚欢无可奈何,“谁说不喜欢你了?” “嘻嘻……!”媚娘顿时眉开眼笑,“我就知道你心里还是喜欢我的……欢哥,问你一个问题,你要老实回答我。” “千万不要问些稀奇古怪的问题,否则我拒绝回答。”楚欢轻轻擦拭着媚娘的伤口处,伤口四周的肌肤白嫩丰润,弹性十足,指尖偶尔碰上,滑腻弹手,妙不可言。 媚娘一只手搭在楚欢肩头,轻声问道:“那我问你,你是喜欢她多一些,还是喜欢我多一些?” “这个问题拒绝回答。”楚欢干脆利落道。 媚娘声音顿时悲伤起来,一副幽怨之色,“我……我就知道是这个答案,我知道你的心意了……!”她往后躺过去,躺在床上,身体竟是轻轻颤抖起来。 楚欢皱起眉头,问道:“什么心意?你知道我什么心意?” 媚娘却不说话,楚欢敷上药,为媚娘包扎好,这才道:“屁股抬起来,把裙子放下来。”却见媚娘一动不动,忍不住身体前倾,凑近过去,居高临下,见媚娘一脸悲伤之色,却闭着双眼,忍不住问道:“你到底怎么了?” 媚娘只是不说话,楚欢轻轻摇了摇她肩膀,道:“喂,问你话呢?” 媚娘睁开眼睛,楚欢此时瞧得清楚,这狐媚子眼角竟然泛着泪水,看上去异常伤心,有些惊讶,“媚娘,你到底怎么了?怎么哭了。” “你都不在乎人家了,人家怎么不伤心?”媚娘一双媚眼儿闪动着,显得楚楚可怜。 楚欢头大如牛,“我什么时候说过不在乎你了?” “你刚才就说了,你拒绝回答,就是说明你不敢回答,你不敢回答,就说明你心里喜欢她,不在乎我。”媚娘幽幽道。 楚欢失笑道:“这是什么逻辑?那个……这个问题当真很重要吗?” “当然。”媚娘肃容道:“你让我跟你在一起,可是……我都不知道你在不在乎我,我都不知道你喜不喜欢我,我怎么和你在一起?” 楚欢道:“你是说愿意跟我回朔泉?” “我什么都没说。”媚娘撅着嘴,“敷好药了,你可以去她那边了。” 楚欢握着媚娘手,轻叹道:“好了,起来吃东西吧,那我回答你,我在乎她,也在乎你,我喜欢她,也喜欢你……!” “那你喜欢她多一些,还是喜欢我多一些?” 楚欢想了一下,才摇头道:“我也不知道的。” 媚娘盯着楚欢眼睛,道:“那你要喜欢我,亲我一下。” “啊?” “那就是不喜欢我。” 楚欢犹豫了一下,看着媚娘那迷人的脸庞,还有那轻轻蠕动的丰润红唇,终是俯下身子,缓缓凑近过去,眼见得便要亲在那丰润红唇上,却见到媚娘狡黠一笑,扭过头去,轻声道:“快来人啊,有人非礼了……!” 楚欢一愕,却见到媚娘一副惊恐之色道:“你饶了我吧,人家受了伤,不是你的对手,哎哟,不要非礼人家……!” 她虽然一副惊恐之色,但是眼眸儿妖娆万分,楚欢心知是被这狐媚子戏弄,顿时有些恼,猛地两只手捧住媚娘的脸,不让她动弹,一副狰狞之色,恶狠狠道:“非礼?奶奶的,老子就非礼你看看,你这狐媚子……!”凑近过去,不容分说,已经狠狠亲在媚娘的唇上。
第十一卷 八部天龙笑鹿鼎 第一二四三章 成全 第十一卷 八部天龙笑鹿鼎 第一二四三章 成全 国色生枭 作者:沙漠 [全文阅读] 更新时间:2014-06-05 01:40:31 字数:3562 肖恒犹豫了一下,终是起身道:“叔母,你先用餐,侄儿在外面巡视一圈,这里毕竟地处偏僻,最近那些刁民闹得很凶,打家劫舍的强盗也是四处出没,侄儿要叮嘱他们好好守卫。” “这里也有盗贼吗?”肖夫人美艳雪白的脸庞显出惊诧之色,一只手按在将衣裳撑得高高隆起的胸脯上,“这是佛门清净地,他们也敢在这里撒野?” 肖恒笑道:“叔母不用担心,侄儿只是多个小心,既知叔母来这里拜佛,侄儿早就将这里封锁,古水寺方圆十里之内,都是经过严密的检查,侄儿只是担心有漏网之鱼,叔母不用害怕。” 肖夫人这才笑道:“原来如此。”美眸流转,想了一下,道:“你也一直在辛苦,不用急在一时,陪叔母先吃些东西。” 肖恒立刻道:“侄儿遵从叔母吩咐。”上前去,打开饭盒,从里面一道菜一道菜取出来,摆了五六盘精致的素菜,肖夫人瞧见那些菜肴,道:“恒儿真是有心了,这些菜食,都是叔母平时爱吃的。” 肖恒道:“正是知道叔母的口味,所以才会特地吩咐厨房准备这些,只希望都能合叔母的口味。” “你怎么知道我喜欢吃这些?”肖夫人妙目流转,风情无限,“叔母记得很少与你在一起用餐,亦不曾告诉你喜欢吃这些。” 肖恒道:“这都是侄儿向总督府厨房打听的,所以对叔母的口味,十分清楚。” “连叔母喜欢吃什么菜你都打听清楚?”肖夫人幽幽叹道:“真是难为你了,你叔父到今日,都不知道叔母的喜好。” 肖恒从放好菜肴,取出一壶酒,将篮子放在一旁,这才微笑道:“叔父日理万机,事情太忙,所以未能照顾周到,侄儿就代叔父多为叔母留些心。” “你真是有心了。”肖夫人轻笑着,将手中的佛珠放在了桌上。 肖恒目光闪烁,摆好两只酒杯,肖夫人道:“恒儿不知道叔母不饮酒吗?” “叔母,这是粟米酒,并不伤身。”肖恒轻声道:“快要入冬,夜里寒冷,喝几口酒,身子能暖和许多,夜里睡得也安稳。” 肖夫人动人一笑,风韵迷人,柔声道:“恒儿当真是细心体贴,日后谁要是嫁给你,那可真是有福气。” 肖恒斟上酒,笑道:“叔母过奖了。” “是了,恒儿,叔母上次要为你找媳妇,你说已经有了心上人,你告诉叔母,你那心上人到底是谁?”肖夫人成熟美艳的脸上带着微笑,“你告诉叔母,我是否见过?” “叔母……叔母是见过的。”肖恒轻声道。 “哦?”肖夫人想了一下,忽然展颜一笑,“那叔母猜一猜……是否是蔷儿?” “蔷儿?” “叔母待在府里,极少出府,见到的好姑娘也不多,府里的丫头你自然是瞧不上的,也只有我那侄女蔷儿时常到府里来。”肖夫人凝视着肖恒,轻声道:“恒儿,你是否看上了蔷儿?如果当真如此,那倒是门道户对,此事就交给叔母,叔母定然能促成这桩姻缘,到时候就是亲上加亲了。” 肖恒急忙道:“叔母猜错了,不……不是蔷姑娘!” “不是蔷儿?”肖夫人美丽的脸上显出疑惑之色,“那又是谁?唔,恒儿,难道连蔷儿你都看不上?莫非蔷儿长得不好看?” “不是不是。”肖恒忙摆手道:“蔷儿长相自然是出类拔萃,有叔母这样的姑母,蔷儿又怎能不漂亮?” 肖夫人妩媚笑道:“有我这姑母又能怎样?叔母已经是人老花黄,是个老太婆……!” 不等肖夫人说完,肖恒立刻道:“叔母,你可不是人老花黄,更不是老太婆,比起蔷儿,你不但长得漂亮,而且……!”却是没有说下去。 肖夫人似乎很好奇,问道:“而且什么?” “而且更……更有味道……!”肖恒脸颊已经发热,却不敢与肖夫人对视。 肖夫人顿时咯咯娇笑起来,丰腴的身段花枝招展,饱满酥胸颤巍巍荡漾,道:“你这孩子,这张嘴就像抹了蜜一样……!” 肖恒眼睛从肖夫人那波涛荡漾的酥胸扫过,脸红心跳,肖夫人本就是一个美人,她如今年过三十,却保养极好,蜂腰肥臀,身段儿丰腴却丝毫没有臃肿之态,熟透了的身段儿如同水蜜桃一样,更添上那成熟妩媚的风韵,比之青涩的小姑娘,对男人的诱惑更是致命的。 “叔母,侄儿先敬你一杯,谢你一直以来对侄儿的照顾。”肖恒举起酒杯,正色道:“若不是叔母,侄儿近日也不会是这般样子。” 肖夫人也是端起酒杯,道:“叔母一个妇道人家,能帮你什么?都是你叔父提拔。” “叔母,侄儿心里都清楚,大兄对侄儿素来看不上,亦是时常在叔父面前毁谤侄儿,如果不是叔母在叔父面前时常美言,侄儿如今早不知道成什么样子。”肖恒轻叹道:“叔母对侄儿的关护之恩,别人不清楚,侄儿心里却是明镜似得。” 肖夫人轻叹道:“恒儿一表人才,能文善武,本就是难得的人才,叔母也只是偶尔在你叔父面前说几句公道话,并无特别照顾的。” 肖恒却已经是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肖夫人犹豫了一下,终究还是端杯饮酒,肖恒已经道:“叔母但可少饮……!”却是见到肖夫人竟然将一杯酒尽数饮下。 肖夫人放下酒杯,雪白的脸颊瞬间便泛起一层酡红,灯火之下,美艳惊人,风韵万千,肖恒呆看一阵,喉头竟是轻微蠕动。 肖夫人见状,轻笑道:“恒儿怎么了?莫非一杯酒就醉了?” 肖恒凝视着肖夫人那泛着酡红艳若桃李的美艳脸蛋,回过神来,有些失措,正要起身赔罪,孰知衣袖拂动,却是将一双筷子从桌上拂下去。 “叔母,侄儿失礼。”肖恒有些慌张,拱了拱手,蹲下身子,往桌子下面去捡筷子,拿到筷子,正要起身,眼角一撇,竟是瞥见了肖夫人那一双绣花鞋。 肖夫人穿一条葱黄棉绫裙,显得温娴优雅,稳重大气,一双玉足之上,却是一双绣花鞋,那是一对绣花鸳鸯鞋。 肖恒呼吸顿时急促起来,那绣花鞋本就做的十分精致,穿在肖夫人那一对形状优美的小脚上,十分契合,裙子遮掩住了那一双美腿,只是脚踝处露出来,被白绫子裹着。 屋内一片寂静,肖恒鼻孔喘着粗气,脸上涨得通红,竟是鬼使神差地,身形往桌下移动过去,一只手往肖夫人左脚探过去,近在咫尺,手上颤抖,猛然间却是一把握住了肖夫人的玉足。 肖夫人“哎呀”叫了一声,肖恒受了一惊,急忙松手,肖夫人已经起身来,迅速后退几步,离开桌边,肖恒心下一横,竟是从桌下爬过去,爬到肖夫人身边,跪在肖夫人的裙下,双手张开,一把抱住了肖夫人的双腿。 肖夫人花容失色,左右看了看,这才颤着声音低声道:“恒儿,你……你这是做什么,快些松手,莫要被人看见……!” “叔母,不会……不会有人看见……!”肖恒抱着肖夫人双腿,将头贴在肖夫人的大腿上,贪婪地吸吮着肖夫人身上的气味,“侄儿……侄儿已经吩咐他们,任何人都不许进来,叔母……我……我想的你好苦啊……!” 肖夫人俏脸上一副又惊又怒的表情,拼命推开肖恒,也是急促喘息,往后退了几步,急促的呼吸之下,那丰满胸脯剧烈起伏,抬手指着肖恒,怒道:“你……你想做什么?你可知道,我……我是你叔母,你怎可如此不敬?” 肖恒看到肖夫人震怒,倒有些害怕,事到如今,只能道:“叔母,你问我心上人到底是谁,我告诉你,我的心上人就是你,我对你日思夜想,寝食难安……!”从怀中取出一方红色的手帕,目光灼灼看着肖夫人又惊又怒的美艳脸庞,喘着粗气道:“叔母,你可还记得这东西?” 肖夫人瞧了一眼,柳眉蹙起,问道:“那是什么?” “三年前,叔母在后花园赏花,天气炎热,侄儿当时也在场,这是叔母用来擦拭汗水的锦帕。”肖恒跪在地上,往肖夫人那边挪动过去,“这方锦帕不小心被叔母落在花园,侄儿收了起来,从那以后,见到锦帕,就像见到叔母,日夜带在身上……叔母,侄儿对你一番真心,只望叔母……只望叔母可怜可怜侄儿一番真心,就成全了我……!” 他跪在地上,以膝代脚,迅速往肖夫人靠近过去,肖夫人却是连连后退,陡然被墙壁挡住,再也后退不得,肖恒急忙靠近过去,要去抱肖夫人的腰肢,肖夫人已经伸手抓住肖恒的一只手,“啪”的一声,另一只手打在肖恒脸上,怒道:“你这畜生,原来你竟然存了这等坏心,还亏我在你叔父面前为你说好话,你……你竟然将主意打到你叔母的头上,此时若是被你叔父知晓,你可知道是什么后果?” 肖恒倒是没有想到肖夫人反应如此激烈,有些发呆,肖夫人抬手指着大门,“滚,你现在就给我滚出去……!” 肖恒还想说什么,肖夫人已经低声道:“刚才的事情,就当没有发生,你是喝醉了,我不怪你,你现在赶紧出去,这件事情,不会传扬出去。” 肖恒无可奈何,只能起身来,也不敢多言,转身便往大门过去,出了门,顺手将大门带上,走到门前的石阶上坐下,一阵风吹过来,他身上一阵寒意,这才发现全身上下竟然都是冷汗,心兀自跳得厉害,脑中想着肖夫人那丰美的身段儿和妖娆成熟的风姿,一时挥之不去。 屋内一片寂静,肖恒犹豫了一下,终是起身来,走到院门前,出了门来,靠近院门处,并无人守卫,只是距离不远处,却有两名守卫守护,这都是肖恒先前特意安排,本想与肖夫人成全好事,谁想竟是发生如此状况。 他一时并不离去,在院外的小道上来回走了许久,停下脚步,心中却是一直想着肖夫人的模样,暗想着:“今次机会,千载难逢,错过之后,再没有机会,便是死了,也要一偿心愿,她终究会自持身份,真要发生什么,也不敢对外张扬……药效暂时还没有发作,等到发作起来,只怕就容易许多……!”心生恶念,盯着那扇院门,一咬牙,再一次轻轻推门而入,顺手将院门上了栓,这才轻手轻脚往那屋子走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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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卷 八部天龙笑鹿鼎 第一二三八章 庙里有个病和尚 第十一卷 八部天龙笑鹿鼎 第一二三八章 庙里有个病和尚 国色生枭 作者:沙漠 [全文阅读] 更新时间:2014-06-02 22:55:59 字数:3098 三人下了山,那红墙便显得高大起来,这是依山而建的寺庙,楚欢三人处在寺庙之后,瞧见红墙左侧有一扇门,那是寺庙的后门,楚欢本想敲门进到院子里暂时歇息,忽地想到什么,吩咐两人先在庙后等待,自己则是到得门边,透过门缝,依稀看到里面是一出庭院,并无人迹。 楚欢取出匕首,举手插在墙壁上,随即借力腾起,他身体经过《龙象经》淬炼,身轻如燕,翻上了墙头,俯瞰下去,果见到里面是一处庭院,假山青竹,风景颇美,并无人迹,楚欢跳下墙头,观察了一些四周的动静,确定并无人在这后院之中,这才过去轻轻打开后门,向不远处的媚娘和黛儿招了招手。 黛儿和媚娘这才过来,楚欢顺便出门从墙壁上拔下了匕首,收进靴子里,进到院内,静悄悄地关上了后门。 他四下里看了看,为了避免其他麻烦,自然是不被人瞧见更好,瞧见左侧那边偏僻,一条小石道通过去,在前领路,往左侧过去。 这条石道并不长,一路上倒不曾见到一个人影,随即一股清香扑面而来,前面是一片茂密的松林,松林间稀稀落落生长着芭蕉,穿过松林,便看到了角落处有几间屋子,屋前种了几颗金丝菩提树,另有几处青竹。 青松,劲竹,菩提树微微摇晃,一片寂静,寂静的如同那极乐世界的永恒静籁之所。 三间屋子连在一起,楚欢却是瞅见其中两间屋子的屋门竟然上了锁,心知这里只怕是少有人至之处,正合他心意,当下靠近过去,不费吹灰之力,打开了一扇门的锁,招手带了媚娘和黛儿进去,只见到里面倒还真有桌椅床铺,只是床铺上并无被褥,而且屋内布满灰尘,自然是许久不曾有人进来。 楚欢倒不在意这些,他并非在这里常住,只是暂在这里为媚娘处理好腿上的伤势,养精蓄锐,歇上一天,也就离去。 他扶着媚娘到了床边,黛儿已经将屋门轻轻关上,走到桌边,在椅子上坐下,本来一直紧绷的俏脸,此时才微微放松一些。 “这里既然是寺庙,想必会有专门的药房。”楚欢轻声道:“你们先歇一下,等天色暗一些,我出去寻药,顺便给你们弄些吃的过来。” 媚娘靠坐在床榻上,掀开裙子,看了看自己的伤腿,便在此时,忽听得一阵咳嗽声传过来,那咳嗽声有些距离,但是楚欢三人都是有武功修为,换做普通人,未必能听到什么,可是三人却都听到那咳嗽声,楚欢五感惊人,更是听得清楚,那咳嗽声十分剧烈,就似乎是要将自己的内脏都要咳出来。 楚欢皱起眉头,将手指竖到嘴边,示意二人咱不要说话,凑到大门边上,透过门缝向外看了看,前面毫无人迹,听那声音,倒似乎是从隔壁的屋子里传过来。 楚欢轻轻打开门,轻手轻脚出门去,顺手带上门,这时候那咳嗽声听的更是真切,果然是从旁边的屋子传过来。 楚欢进入的屋子,是三间屋子最靠右边,他先前看到,中间那间屋子也是上了门锁,只有最左侧那间屋子似乎并无上锁,不出意外,声音便是从那间屋子传来。 他轻步移动过去,想看个究竟,到的那屋子的窗户边上,瞧见那窗户竟是虚掩着,敞开了缝隙,小心翼翼探过脑袋,往里面瞅了去。 却见到那屋中放着一张十分简陋的木床,床边放着一张小案,在那张床上,竟是躺着一名光头和尚,身上盖着一床已经十分残破的被子,小案之上,则是放着水杯,那和尚背对窗口,咳嗽声正是他发出来。 楚欢皱起眉头,这院落距离前面巍峨的建筑还有些距离,却不知这和尚为何孤零零在这里,而且听他咳嗽的感觉,竟似乎患了重病。 那和尚咳嗽一阵,终于和缓了一些,只是隔了小片刻,便即再次咳嗽起来。 楚欢想了一下,也不多留,转身正要回自己屋子,却瞧见不远处的松林小道上,正有身影往这边过来。 楚欢当机立断,向旁边冲过去,身形如鬼魅,躲在距离最近的一颗金丝菩提树后面,那金丝菩提树的枝干颇粗,显然有许多年头,正好挡住楚欢的身体。 楚欢只担心媚娘那屋子里会发出动静,被人发现,好在那里一片死寂,只是门上的锁挂在那里,只要细看,定能发现被人打开了门锁。 松林之中,一名灰衣和尚拎着一只小篮子正往这边过来,楚欢瞧他步子轻虚,便知道无非是个普通的出家人,看上去三十出头年纪,经过媚娘那间屋子之时,灰衣和尚竟然是看也没有看一眼,径自到了病和尚的屋子,他左右看了看,似乎也是在观察四周有没有人,确定无人,这才推门进了去,随即将那屋门关上。 楚欢这才闪身到窗根边上,往里面瞅过去,见到那灰衣和尚轻手轻脚放下篮子,那病和尚已经止了咳嗽声,屋内一片寂静。 “信悔师叔……信悔师叔……!”灰衣和尚轻声叫了两声,那床榻上的病和尚才有气无力回道:“是智良啊……!” 他声音听起来颇为苍老,楚欢听二人称呼,心想这病和尚在寺里的辈分似乎不低。 “信悔师叔,本来饭菜一早就送过来,只是你也知道,咱们古水寺要接待贵客,从主持到下面,这阵子都在忙活着这件事情,所以饭菜也就不能及时送过来。”那智良和尚轻声道:“今天一大早,贵客已经到了寺庙,上午拜佛,这一下午还要听主持讲经……贵客在内室,主持为了表示对客人的尊敬,全寺上下都已经聚集在大雄宝殿诵经祈福……!” 楚欢从窗子缝隙瞧过去,只见到那病和尚强撑着坐起来,灰衣和尚智良则是站在一旁。 “辛苦你了……!”病和尚声音听起来就十分虚弱,楚欢此时依稀看到,那病和尚面黄肌瘦,瘦骨嶙峋,似乎是缠绵病榻许久。 智良和尚叹道:“信悔师叔,都是如今这个样子了,你又何必执迷不悟……!” 病和尚一阵咳嗽之后,采用虚弱的声音问道:“你这话……这话是什么意思?” “师叔当真不懂我的意思。”智良又是一声轻叹,“师叔缠绵病榻已经大半年,如果再不找寻良药医治,恐怕也撑不了多久了,我们心里都是担心师叔,也想为师叔寻医求药,可是师叔自己也知道,寺里五六十号人,那些香火银,也只够大伙儿吃喝拉撒,实在没有多余的银钱给师叔看病……!” 病和尚并不说话,只是一只手捂着嘴,发出沉闷的咳嗽声。 “当然,师叔知道寺里的药库有些藏药,不过那都只是一些普通的药材,治疗皮肉之伤倒是用得上,可是要治疗师叔这样的重病,那就十分困难了。”智良压低声音道:“事到如今,师叔也只能自救了。” 病和尚咳嗽声停止下来,有气无力道:“我知道你的意思,你们还在打它的主意?” 楚欢闻言,有些好奇,不知病和尚所说的是打谁的主意。 “师叔,佛法有云,万物皆空,你修行佛法这么多年,难道还看不透这个道理?”智良轻声道:“你都成这个样子,那些东西对你有何用途?” 病和尚叹道:“我知道有流言蜚语,可是我也告诉你一句,那些流言蜚语都是假的。佛家三界,贪、嗔、痴,你也出家多年,为何还有如此贪心之念?” 智良声音顿时冷下来,道:“师叔,师侄好意相劝,你却是执迷不悟,那是谁也救不了你了。流言蜚语自打你入寺以来,就从不曾消失,一个流言能流传这么久,自然有他的道理。如果流言真的是假的,为何那只箱子至今没有下落,你为何又不将那箱子拿出来公示众人?” “你走吧!”病和尚重新躺了下去,“不用再过来了。” “师叔。”智良和尚声音顿时急起来,“只要你将箱子交给师侄,师侄一定会请来北山最好的大夫,你的病也一定可以治好……你又何必舍命不舍财?” “舍命不舍财?”病和尚发出古怪的笑声,“你当真以为那里面是金银财宝?” “寺里都在流传,箱子里定然是贵重无比的东西,否则你也不会那般珍视。”智良压低声音道:“就算不是金银珠宝,也必然是极有用的东西,师叔,你都已经到了这个地步,留着那个箱子又有何用?无论是金银财宝还是其他东西,你若真的病死,那就什么都用不上了。” 楚欢此时倒是听明白过来,这病和尚显然是有一只箱子,寺中上下虽然并不清楚箱子里到底装的什么,可是却都在传言箱子里藏着金银财宝,只不过听那意思,那只箱子好像已经消失踪迹,被病和尚秘密藏起来,如今这病和尚病入膏肓,寺中的僧人却是想方设法想要从病和尚手中得到那只箱子。 出家人四大皆空,可是这古水寺的和尚却是因为财物而心起贪念,与他们所修佛法背道而驰,楚欢禁不住在心中叹了口气。
【步步贴】谨此纪念我们再也回不来的小时候 过“六一”仿佛已经是上辈子的事了! 爱情就像织毛衣,建立时一针一线,放弃时只需轻轻一拉....
【沙漠】作品相关 紧急通知 作品相关 紧急通知 国色生枭 作者:沙漠 [全文阅读] 更新时间:2014-05-19 22:21:37 字数:354 近期在个别作者的书友QQ群内出现了诈骗纵横币的骗子,用伪造的QQ名冒充作者向书友低价倒卖纵横币,在收到打款之后迅速下线。由于从表面上看骗子的QQ名字与作者的名字基本相似,因此有部分书友上当受骗,请大家提高警惕,不要轻易相信任何涉及纵横币和人民币的消息。 另外,纵横中文网官方和我站作者不会以任何形式(QQ、邮件或站内信)低价倒卖纵横币,请大家谨防类似诈骗手段! 以下QQ号为骗子曾经使用过的QQ号,请大家及时认清,欢迎大家举报! 骗子QQ:2050319324 另外,仅我个人而言,不会向任何读者私人进行经济方面的交涉,任何以我的名义进行各种经济交易甚至是借钱,一定是属于假冒,大家谨记,为了个人的安全,也建议大家不要与任何以作者名义进行的私下经济接触。 首页也已经出了公告,大家一定要注意安全,今晚的更新待会儿送上。
第十一卷 八部天龙笑鹿鼎 第一二一四章 降服 第十一卷 八部天龙笑鹿鼎 第一二一四章 降服 国色生枭 作者:沙漠 [全文阅读] 更新时间:2014-05-16 00:15:45 字数:3118 卢存孝冷笑道:“就凭你几句话,就想让这上千弟兄束手就擒?” “倒也算不上束手就擒,只是让他们各安天命。”楚欢淡淡道:“有罪的,本督不会绕过,无罪的,本督念其是迫于无奈,可以放过,我想在这中间,大部分人并没有什么大罪,本督已经在西关施行了均田令,如果他们愿意,依然可以分到土地,官府也可以提供耕具。” 楚欢的声音并不大,但是他距离众匪的石障并不远,众人一片肃静,却也有不少人听到了楚欢的言辞,顿时都是切切私语起来。 楚欢说的并没有错,如果是迫不得已,并没有人真的愿意落草为寇。 葫芦寨本有数千之众,除了极少部分外,大部分都是迫于无奈,为了生存,只能去抢,随即又被虬将军恩威并施收复了一支又一支小股流寇,这才形成了葫芦寨的实力。 今次被官兵围困在这里,突围不得,众匪本以为必死无疑,其实士气已经是十分的低沉,此时听楚欢的意思,不但可以活下去,甚至有希望回归故里,分到土地和耕具务农。 众匪出身,本就大部分是贫农之家,家里一辈子与土地打交道,能够分到土地,重新务农耕种,对他们的诱惑力实在不小。 众匪一时间交头接耳,不少人都是显出怀疑之色。 卢存孝嘴唇动了动,似乎也有些动心,但是他对官府十分反感,楚欢即使这样说,他依然存有怀疑之心。 “孝儿,反抗官府,是为了让咱们能活下去。”卢母凝视卢存孝道:“咱们当初上山,是没有活路,如今楚大人既然让大家能够耕种活命,又何必让他们白白送死?” 卢存孝犹豫了一下,终于道:“娘,均田令的事情,孩儿听说过,也确实见到许多的百姓分到了田地……!”顿了顿,冷笑道:“可是谁又知道这是不是楚欢收买人心之举,或许等到他在西关扎稳了根基,就会废除均田令。” “废除均田令,于我无益,只会激起更大的民变,这一点,你大可放心。”楚欢平静道:“存孝,西关需要休养生息,而不是现在这般刀兵四起,太多的话,我也不想说,你如果识大体,也能够明白。” 卢存孝犹豫了一下,问道:“即使有了耕具,我们又何来粮种?” 楚欢含笑道:“如果是去年,你问这样的话,我还不敢给你什么保证。”顿了顿,抬手指着山下远方,“但是你现在可以去看一看,西关诸多地方的粮食都已经成熟起来,马上就可以收割,这些粮食,虽然是那些士绅之家所有,但是本督已经与他们有过商议,将会由官府出面,从他们手中借得粮食,再由官府按照土地所需,将这些粮食转借给老百姓,等到老百姓收获之时,只需要在原借得的粮种之上,填上一成,就算是接粮的利息,转还给那些出借粮食的士绅。” 卢存孝有些惊讶道:“你们当真会如此?” “不但会如此,朝廷下旨免去西关三年的赋税,这是为了恢复西关的元气,本督也已经下令过,实施租庸调制,官府为了治理地方,虽然会向百姓收取一定的赋税,但是本督已经颁下了命令,明文规定,在这免赋的三年之内,百姓只需要缴纳两成的赋税,换句话说,本督可以保证,只要不出意外,老百姓能够辛勤劳作,等到有了收成之后,绝不会让一个人饿死。”楚欢正色道:“知道本督为何要平定叛乱?道理很简单,本督要保证西关百姓安居乐业,就要保护他们不受任何人的骚扰,专心生产,安居乐业。” 楚欢侃侃而言,意气风发,卢存孝此时倒不知如何说了,从楚欢的表情上,卢存孝看得出来,这个年轻人似乎真的想要做一番事业。 见卢存孝已经意动,楚欢这才微笑向卢母道:“老人家,存孝何去何从,还是要你们好生商议,本督给你们一天的时间,希望明天可以给我答复。” 说完,向卢母拱了拱手,这才转身,便要离开。 一直跪在一旁的张牛此时忍不住轻声道:“老大,咱们死守,只能是死路一条,如果真的可以回家种地……!” 他话没说完,卢存孝已经狠狠瞪了他一眼,张牛后面的话顿时就憋了回去。 楚欢走出七八步远,终于听到卢存孝的声音叫道:“且慢!” 楚欢嘴角浮起一丝笑意,缓缓转过身来,卢存孝盯着楚欢眼睛,道:“你刚才所说,有些人可以回去,那剩下的人呢?” “量罪而行。”楚欢道:“荼毒国百姓的,自然有律法制裁,迫于无奈的,本督可以理解,宽怀为本。” 后面众匪十有七八都是不曾害过百姓,不少人顿时眼睛亮起来。 能够死里逃生,无论谁都会感到兴奋。 “卢存孝第一个有罪。”卢存孝大声道:“你放过他们,砍我一个人的脑袋就可以。” “你当然有罪。”楚欢淡淡道:“对你的处置,本督早已经想好,不过别人的罪,你也顶不了,奖惩分明,毫无商量。” “你要定我什么罪?” “你助纣为虐,助长了葫芦寨的气焰。”楚欢缓缓道:“西关要太平,本督罚你维护一方平安,保护西关百姓,对抗一切想要荼毒百姓的势力。” 卢存孝一怔,很快就冷笑道:“我明白了,你是想让我听你差遣。” “令堂说过,你一心想要为百姓办事,本督是给你一个将功赎罪的机会。”楚欢淡淡道:“有你在身边,也可警戒本督,你不是一直想要诛杀贪官污吏,如果本督以后荼毒百姓,你就在本督身边,岂不是更方便你对本督下手?” 卢存孝倒是想不到楚欢这般说,有些惊讶。 “存孝,秋收在即,我希望你早些给我答复。”楚欢道:“你手下这些弟兄回乡,也要等到明年开春才能耕种,这段时间,总要找个事儿养家糊口。本督可以让那些有庄稼要收的士绅们雇佣你这些弟兄去打短工,将那些粮食收割起来,你们也能靠这个弄碗饭吃……存孝,惊天动地的功业,谁都想去做,可是当下,咱们还是填饱肚子,踏踏实实过日子要紧,端起那碗饭,吃的也踏实。” 楚欢语重心长,就似乎与卢存孝在说家常话。 卢存孝犹豫了一下,缓缓转身,去看身后的那些部下,众人知道卢存孝的意思,已经有人叫道:“卢峰主,咱们降了吧,有地种,咱们回去踏实过日子。” 众匪纷纷称是,只是一小部分做过伤天害理的土匪,此时却不敢多说什么,只能缩在后面不敢作声。 包括楚欢在内,所有人都是看着卢存孝,卢存孝健壮的身体如同苍松般挺立,缓缓抬头,望着万里无云的碧空,许久之后,丢下了手中的巨斧,叹道:“楚大人,我们愿意归降!” …… …… 时当黄昏,虬将军一行十余骑已经是疲惫不堪,楚军骑兵从落日峰下一直追杀,虬将军的铁锤枪被秦雷夺走,没有了利器,身边也只不过十多名部下跟着突围出来,身后是几百名骑兵追杀,知道不是对手,只能一路逃命。 官兵追了整整一天,虬将军最终还是甩掉了那队骑兵,却不敢停留,向东奔出许远,又折而向北,直到确定骑兵再也追不上来,这才松了口气。 此时众人都已经是人困马乏,也尽走偏僻之处,难见人烟,好不容易瞧见一处小村子,不过七八户人家,也不犹豫,令众匪杀进村子,将村子几十口男女老幼尽数杀死,以免在此被那些村民走漏了消息,跟着他冲出来的这是十几骑,一直也都是他身边的亲信,跟他时间最久,穷凶极恶,下手毫不留情,等到确定村子再无一个活口,将这些村民的尸体丢进了一处树林之中,这才找了一间宽敞的屋子暂作歇息。 虬将军下令将几户人家的米粮全都搜罗过来,随即就生火做饭。 虽然如同是丧家之犬,但是他手下这十几人倒是俯首听命,更有人打来水,虬将军脱下战甲,将身上的血污都洗干净,找了村民的衣裳穿上,他人高马大,要找一件合适的衣裳却是十分困难,最后找了一件最大的,勉强穿上。 黑先生也是清洗一番,这才在屋中坐下。 虬将军进屋之时,见到虬将军正在拿着一支瓷碗饮水,黑先生抬头看到虬将军,笑道:“将军勇猛无比,此番死里逃生,当真是要谢过将军。” 虬将军却是觉得此言异常刺耳。 说他勇猛,他倒觉得受之无愧,可是“无敌”二字,却让他无名火起,在战场上,被一个小个子的毛头孩子打的没有还手之力,这让虬将军觉得是奇耻大辱,黑先生此时这般说,听在虬将军耳中,到似乎是在嘲讽一般,冷哼一声,缓步走到黑先生身边,“唰”的一声响,刀光一闪,一把寒刀已经是对在了黑先生的喉头。 虬将军的铁锤枪被夺,此后只能配一把大刀在身。 寒刀在喉,黑先生眼皮子也没跳一下,气定神闲,手中兀自端着瓷碗,眼角微抬,淡淡笑道:“将军这是何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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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卷 八部天龙笑鹿鼎 第一二零五章 破寨 第十一卷 八部天龙笑鹿鼎 第一二零五章 破寨 国色生枭 作者:沙漠[全文阅读] 更新时间:2014-05-10 00:04:55字数:3203 吊桥这边的变故,自然是被对面的楚欢看在眼里,仇如血并没有让他失望,这一支事关全局的奇兵终于出现。 楚欢抬起手,用力挥下,战鼓声更是响亮,而官兵瞧见吊桥那边出现变故,正是大好时机,虽然仇如血等人还没有冲到吊桥边上放下吊桥,但是十几根铁索之上,官兵如同长蛇一般向对面爬过去。 吊桥边上血肉横飞,惨嚎连连,山匪处于两面夹攻之势,全峰主被杀,群龙无首,更是乱作一团,场面异常混乱,到处都是尸首,血流成河,空气中弥漫着浓郁的血腥味道。 这边已经有兵士爬到悬崖边上,趁机翻上了悬崖。 此时守卫吊桥的群匪已经胆寒,仇如血这支人马的出现,让他们惊恐万分,他们本是一群狼,可是仇如血却似乎带着一群猛虎下山。 此时此刻,他们真正感觉到了恐惧。 有些人甚至已经放弃了抵抗,在仇如血的呼喝声中,丢下兵器,蹲在地上,恐惧是一种传染病,有一个人丢下兵器,便有第二个第三个。 吊桥边上黑压压的一大群人,有些人兀自在顽抗,攀上悬崖的兵士挥刀便砍,将山匪逼退过去,更有人已经抢到吊桥边上,放下了吊桥。 吊桥如同轰然而下,在吊桥落下的一刹那,等候在悬崖边上的山字营刀兵毫不犹豫,一股洪流瞬间冲上吊桥。 吊桥边的群匪看到这种情状,知道大势已去,官兵如同潮水一般,凶狠无比,有些还在与仇如血等人拼杀的匪众见到后面吊桥落下,知道再拼杀下去徒劳无益,纷纷丢下了兵器。 官兵如狼似虎,刀枪林立,蜂拥而过,群匪此时才真正意识到官兵的恐怖,几乎是在片刻之间,吊桥边上的群匪或死或降,全都放弃了抵抗。 楚军冲过吊桥之后,最前面的兵士牢牢控制住吊桥,以防有变,后面的队伍连续不断跟过去,似乎事先就已经有了部署,过桥之后,许邵率先在前,并没有任何停顿,率领一支人马迅速向落日峰方向扑过去,后面的将士络绎不绝过桥,却并不混乱。 狼娃子过桥之后,亦是带着人马毫不停留,径自顺着一条道路急行过去。 楚欢手下的几名将领,不但是狼娃子、许邵各领兵而去,王涵、胖柳亦是带着兵士各向一个方向扑过去。 小霸王秦雷也是带着数百人向西边杀过去。 楚欢亦是迅速过了桥,带着一支人马就驻守在旭日峰。 狼娃子似乎对山寨中的地形颇为熟悉,在前领路,一路急性,身后跟着一支长长的队伍,有上千人马,往东南角扑过去。 葫芦寨在群山之中蔓延,葫芦山连绵近百里,葫芦寨六大寨错落分布,落日寨与旭日寨路程倒是不远,但是有些寨子,距离主寨却很有一段距离。 狼娃子此时就是向栖霞寨杀过去。 也幸亏一众将领事先得到楚欢的吩咐,将付纲画出的地形图祥记在心,付纲虽然并不能将六大寨的所有大小据点都一一表明出来,但是六寨的大致分布,却是画的十分清楚,而且各寨相连的几条道路,他也都是做了标记。 狼娃子得到的命令,一旦杀进旭日寨,便即率领一支人马直往栖霞寨杀过去,他谨记楚欢的吩咐,不敢怠慢。 …… …… 虬将军此时已经是全身颤抖。 他身旁的赵峰主脸色苍白,从他们发现吊桥那边出现混乱中状况,到吊桥放下,官兵杀过吊桥,所有的一切都只是在很短的时间内就发生。 赵峰主此时甚至还没有缓过神来,他只觉得那边发生的一切匪夷所思,甚至怀疑自己是不是眼花了,又或者这几日太过疲劳,产生了幻觉。 吊桥被放下,主峰旭日寨被官兵攻入,这……怎么可能? 官兵不是要声东击西,只是佯攻旭日寨,他们的目的,不是要偷袭落日寨吗? 虬将军双手握拳,拳头咯咯作响,终是用一种愤怒到极致的声音道:“我们……中计了!” 赵峰主只觉得头重脚轻,差点昏过去,此时他也终于明白,官兵最终的目的,依然是旭日寨,所谓的声东击西,却是最大的阴谋。 “将军,咱们……咱们现在怎么办?”赵峰主都已经听出自己的声音发抖。 旭日寨被攻破,葫芦寨就已经处于绝对的下风,当初虬将军建造葫芦寨,就是以旭日寨为中心,官兵占据了旭日寨,其他各寨的心脏就等于被刺中,互相之间也再难以联系。 “整军,夺回旭日寨。”虬将军双眸冷厉,迅速下了塔楼,塔楼之下,十多名匪众正在等候,他们没有登上塔楼,并不知道旭日寨那边已经被攻破,见到虬将军下来,急忙散开,等候吩咐,一名匪众却已经小心翼翼问道:“将军,官兵还没有动静……!” 这人是烟云峰的峰主,也是被虬将军调动到落日寨设伏,话一问出,见到虬将军用一种极为冷厉的目光看了自己一眼,禁不住打了个冷颤。 “付纲在哪里……?”虬将军语气没有任何感情。 立刻有人去将付纲找过来,付纲此时却是忐忑不安,他一直等候在石门那边,等着官兵过来,好按照虬将军的吩咐将石门打开。 可是左等右等,石墙外面的那条崎岖山路,却并不见一个人的踪影到来,他隐隐感觉事情有些不对劲,听得虬将军召唤自己,心中寒意陡升,一股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 看到虬将军,那一双冰冷的眼睛如同刀锋一样盯在自己身上,付纲汗毛直竖,他还没来得及跪下,虬将军一直铁拳已经打过来,正中付纲的小腹,付纲只觉得自己的五脏六腑就如同被千斤巨石狠狠砸中,内脏似乎都在瞬间被撕裂。 那种撕心裂肺的疼痛,竟是让他发不出声响来,一头栽倒在地上,双手捂住腹部。 他的嘴角,很快就有鲜血流出,整个人蜷缩在地上,不停地抽搐,虬将军一只脚踩在付纲的脑袋上,冰冷的声音带着一丝愤怒:“你他娘的,竟敢出卖本将……!” 内脏的疼痛虽然痛彻心扉,付纲却不敢不回答,强压着腹部的剧痛,颤声道:“将军,属下……属下没有,属下……属下已经告诉……告诉了你一切……!” “那是陷阱。”虬将军怒不可遏,“偷袭落日峰的官兵在哪里?” “属下……属下也不知道他们为什么……为什么不上山……!”付纲强撑着回答道。 虬将军冷笑道:“让本将告诉你他们为何不上山。你和他们串通好,故意告诉本将他们想要声东击西,让本将以为他们是要暗中偷袭落日寨,然后将兵马调到落日寨埋伏,如今主峰和其他诸峰的兵力薄弱,官兵的目标,却正是主峰……!”拳头紧握,“付纲,你该不该死?” 此时不单付纲大吃一惊,四周其他众匪也都是心下骇然。 付纲此时终于明白,楚欢终究还是利用了自己,他一直以为将楚欢的计划告诉虬将军之后,官军必将要吃一场大败仗。 现在他知道,这一切,竟已经在楚欢的预计之中。 毫无疑问,楚欢显然知道付纲回到山寨之后,十有八九会将他们之间的计划暴漏出来。 付纲回来之后向赵峰主陈述的一套说辞,都是在楚欢的教授下,几乎是一字不差地禀报,但是这套说辞之中,本就存着巨大的漏洞。 黑先生发现了其中的漏洞,当即揭穿,付纲无奈,只能将与楚欢商议好的计划全盘托出。 现在想来,那套说辞,本就是楚欢精心设计,其中的漏洞,也是楚欢故意安排,就是为了让山寨的人对付纲起疑心,从而从付纲口中问出所谓的声东击西计划。 楚欢就是要借付纲之口,将声东击西之策告知虬将军,他甚至算准,虬将军知道这个计划之后,必然会将山寨里的兵马抽调到落日寨进行埋伏,守株待兔。 官兵毕竟是力量雄厚,想要在落日寨设伏,人手必定不能少,葫芦寨加起来也不过数千之众,要在落日寨设伏,其他寨子必然会空虚下来。 虬将军这边自以为是精心布置,却不知这正是楚欢想看到的。 官兵从来就没有想过攻打落日寨,他们的目标,一开始就直接放在了主峰旭日寨,如果不能将旭日寨的兵马调走,官军攻打旭日寨几乎没有任何可能。 仇如血的一支奇兵,也正是因为旭日寨出现空虚,才能够几乎是畅通无阻杀到吊桥那边,如果旭日寨部署严密,仇如血一队人马只怕还没有看到吊桥,就已经全军覆没。 众匪面面相觑,胆战心惊,便在此时,一名匪众连滚带爬飞奔过来,气喘吁吁,大声叫道:“将军,将军,不好了……!” 虬将军回过头,厉声道:“何事?” “将军,落日寨通往旭日寨的那条木桥已经被官兵砍断,另一条路,已经被官兵在对面堵死,他们正用石头在路口堆成屏障,那是要将道路封死。” 所有人都是骇然变色。 从落日寨通往旭日寨,有两条道路,较近的一条道路是以一座悬空木桥连起来,下面是深渊,另一条道路确实要远一些,而且道路狭窄,崎岖难行。 虬将军双眸泛红,恼怒不已,陡然间拔出腰间佩刀,刀光闪动,盛怒之下,已经是一刀砍断了付纲的脑袋。 ------------------------ PS:求月票!
第十一卷 八部天龙笑鹿鼎 第一二零三章 腹中利刃 第十一卷 八部天龙笑鹿鼎 第一二零三章 腹中利刃 国色生枭 作者:沙漠[全文阅读] 更新时间:2014-05-09 00:02:08 字数:3075 旭日峰吊桥前沿,山字营已经横在悬崖边上,看上去气势正盛,吊桥边上的山匪倒是一度被官军的阵容所惊住,但是很快,他们心中的紧张完全消失。 深渊天堑,已经足以保证他们的安全,除非官兵长了翅膀能飞过去。 在吊桥边上驻守的数十名山匪,那也都是参加过此前应对官兵的战斗,那一次旭日峰之战,官军死伤无数,最终没有一人能够过得了悬崖。 曾经的战斗,让山匪们信心十足。 当他们看到山字营盾牌兵拉开口子,从后面推上来十多辆庞大的机关车,不少山匪眼中顿时显出不屑之色。 虬将军当然没有将官兵的意图告知这些喽啰。 众匪虽然知道虬将军将六寨主力大部分调往落日峰,但是到底所为何因,大部分人却并不知晓。 不少人甚至奇怪,官兵明明是要攻打旭日峰,虬将军为何反要将旭日峰这边的主力抽调到落日峰? 但是有些人已经自以为是地想过,或许是虬将军觉得旭日寨这边有深渊天堑,根本无需布防太多的兵力。 就好像前番大战,虽然寨子里在旭日峰集结了重兵,但是真打起来的时候,吊桥边上的面积太过狭窄,根本容不下太多人,大战之时,只有几十名喽啰在前面御敌,后面则是跟着一层又一层兵士,前面出现缺口,后面再补上去,人多根本展不开。 许多山匪记得,那一次虽然寨子里略有死伤,但是被官兵所杀的却寥寥无几,除了一些人是因为中了冷箭而死,倒有不少就是因为吊桥边太过拥挤,被自己人挤到悬崖不少人。 虬将军虽然从旭日峰调走了大部分兵力,却还是在这边留下了一百多号人,除了一些重要的据点留守,吊桥边上留下的喽啰,都有过前番与官兵交手的经历。 旭日寨的峰主姓全,更是被虬将军留下来,带着手下人镇守吊桥。 喽啰们不知道端底,全峰主却是很清楚,官兵攻打旭日寨,只是虚张声势,他们的目的是要偷袭落日峰,所以这边面临的压力,并不会太大。 饶是如此,他兀自做好了准备,在吊桥边上,准备了大量的防守装备,有了上一次的交锋,葫芦寨的人更知道如何更加有效地防守吊桥,如何更加有效地杀伤官兵。 机关车他们已经见识过。 初见机关车的时候,他们也曾大吃一惊,不过后来才知道官军固然可以人为地制造出铁链连接两边,可是他们想要攻上落日峰,却是异想天开。 官兵将机关车摆定,却并没有像山匪们所想的那样,立刻射出铁链,战鼓声虽然依旧隆隆作响,但是官军却并没有立刻对旭日寨展开进攻。 …… …… 仇如血紧贴着岩壁,比起其他人,他攀爬悬崖峭壁更是要吃力许多。 他只剩下一条手臂,手中戴着铁钩子,每一次都是将手臂伸到最高,将铁钩子钩住岩壁,然后手臂用力,身体迎上去,找到合适的落脚点,半弯身子之后,然后才慢慢稳住身体,缓缓站起,整个身体贴住岩壁,等身体完全站直,然后再找寻合适的地方,伸手用铁钩子去钩住。 他神情严峻,但是双眸坚毅。 其他人就如同一道道幽灵,双手戴着铁钩,悄无声息向上攀爬,不少人看到仇如血,每一次见他身体向上迎过去,都是为他捏一把汗。 谁都知道,别说是仇如血单手攀岩,这些双手齐全的只要稍有疏忽,一个不小心,就要从岩壁上坠下去,哪怕下面是湖面,当时那种冲击力,也足以将人的五脏六腑震裂,落下去之后,九死一生。 仇如血额头已经满是汗水,深夜有些阴凉,但是几乎每一个人身上都已经满是汗水。 体力和精神的双重消耗,让所有人背上都是禁不住冒出汗水。 “哗啦啦!” 一阵碎石声响,仇如血随即听到身畔有人惊呼出声,他大吃一惊,碎石是从上面落下来,抬头之时,已经看到一道身影已经如同时头般往下坠落。 仇如血心下惊骇,眼见那人就要从悬崖半中间落下去,九死一生,忽见到那人的身体陡然间一顿,然后依然往下滑落。 他目光锐利,倒是看得清楚,在千钧一发之际,一名同伴探手生生地抓住了那名从上面坠落下来的人,只是那种冲击力,却还是将两人带着往下滑动。 本来钩住岩壁的钩子,在冲击力之下,在岩壁上滑下了痕迹。 仇如血找来的这些人,当然也都不是泛泛之辈,从上面坠落下来的人,瞬间做出反应,他两只手奋力钩住岩壁,深入其中,这才稳住了身体,两人都是虚空悬挂,脚下试探着,终是找到了落足点。 转危为安之后,所有看到这一幕的人惊骇之余,都是舒了一口气。 仇如血不但是担心同伴惨死,亦担心同伴落水之后发出的响声,此时正值夜深人静,从高空坠入湖中,必然会发出不小的动静,一旦被守卫在后山的山匪发觉,后果不堪设想。 众人都是稳了一稳心神,那两人借着月光,都向仇如血瞧过来,仇如血向他们点了点头,众人也不再犹豫,此时身处半山腰,有进无退。 落日峰的一座石亭之内,虬将军气定神闲地品着茶,此时居高临下,可以清晰地看到下面的那道石墙,只要是墙那边有任何状况,在这里都能一目了然。 月光清幽,四下里一片寂静。 虬将军不急,落日峰赵峰主心中却有些焦急,虬将军看在眼中,淡淡问道:“赵峰主在想什么?” 赵峰主犹豫了一下,才小心翼翼道:“将军,属下在想,官兵是否已经到了落日峰山脚?” “该来的总会过来,不用心急。” “可是旭日峰那边也没有动静。”赵峰主皱眉道:“官军好像是在等什么。” 虬将军淡淡笑道:“吊桥拉起,他们又能如何进攻?有前车之鉴,即使他们进攻,也只不过徒增伤亡而已。旭日峰那边,本就是佯兵之计,他们当然不愿意在那边损兵折将。” 赵峰主勉强笑道:“将军英明。” 便在此时,一人飞奔过来,禀道:“将军,那边已经开始进攻了……!” 虬将军霍然起身,快步出了亭子,顺着一条小道走到了一座高塔边上,这是一处木制高塔,用以做瞭望之用。 虬将军登上木塔,居高临下,虽然距离有些远,但是那边火光明亮,如同白昼,却已经看到楚军的机关车终于发射出了铁链,十多根铁链已经将悬崖两边连接了起来。 虬将军双手握拳。 一旁赵峰主忍不住轻声问道:“将军,用不用调一些人手过去增援,瞧那样子,官军好像真的要进攻落日寨!” 虬将军瞥了赵峰主一眼,淡淡道:“你是在怀疑本将的布置?” 赵峰主眼中划过惊恐之色,忙道:“属下不敢。” 旭日寨是葫芦寨的主寨,道路盘根交错,许多道路都设有哨卡,虽说葫芦寨防守严密,但是在寨子内部,虬将军依然是小心翼翼,平日里道路上设立的哨卡,日夜都有人守卫,各寨的喽啰,除非得到调令,否则决不可轻易越界,就好比落日寨的喽啰,如果没有得到上面的调动,冒然进入其他寨子的地界,一旦被抓起来,就将以奸细之罪论处,二葫芦寨对于奸细的惩处,杀无赦。 不过今次为了给官兵设伏,各寨抽走了大量的人手,除了一些极为重要的哨卡,许多哨卡已经空无一人。 丛林茂密,一队幽灵般的队伍正迅速向前移动。 仇如血现在只觉得天下事无有不能为,在攀岩之前,他曾经做过最坏的打算,甚至想过自己有可能还没攀上悬崖,就落崖而死。 但是今次却是出奇的顺利。 虽然中间确实出了意外,但是最后竟是无一人伤亡,所有人都是毫发无损地登上了悬崖,仇如血只觉得这完全算的上是一个奇迹。 虽然众人消耗了不少体力,可是想到自己竟然能够征服参天耸立的悬崖,那感觉就好似击败了一个比自己强大很多的敌人,全身上下一阵通泰。 只是他们并没有太多时间去回味刚才攀岩的惊险,所有人略作收拾,便在仇如血的率领下,深入到旭日寨深处。 仇如血似乎对旭日寨的地形颇为熟悉,虽然在几处岔路口有过短暂的思索,但很快就做出了选择。 “前面那道哨卡有人!”祝青叶紧随在仇如血身边,众人脚步很轻,远远瞧见前方又出现了一道哨卡。处在一处三岔路口。 所有人都是在第一时间便找寻掩护之处,掩藏行迹,仇如血闪身在一棵大树后面,探出脑袋,细细观察了小片刻,很快就打出了手势。 他已经看清楚,那处哨卡有四名喽啰,先前已经遇到过两处哨卡,并无人守卫,这是碰到的第一个有人守卫的哨卡。 仇如血几个手势打下来,数人已经左右分开,从两边绕过去,仇如血微等了片刻,身形一闪,已经从大树后面闪出,单人独刀,大踏步向那哨卡走过去。
第十一卷 八部天龙笑鹿鼎 第一二零一章 守株待兔 第十一卷 八部天龙笑鹿鼎 第一二零一章 守株待兔 国色生枭 作者:沙漠[全文阅读] 更新时间:2014-05-07 23:51:47 字数:3180 虬将军从箭楼上下来的时候,太阳已经落下了地平线。 一名部下匆匆赶过来,恭声道:“将军,已经打探清楚,落日峰外十五里处,果然出现了一支兵马,看样子少说也有好几千人。” 虬将军面具下的眼睛灼灼生光,冷笑道:“那才是他们的主攻队伍,落日峰的情况如何?” “回将军,其他各峰大部分兵力都已经抽调到了落日峰,落日峰的每一个险要之地,咱们都安排了人手,那里已经是全都准备好。”部下轻声道:“如今只等着官兵进入陷阱,不来则已,一旦进了落日峰,管教他们有去无回。” “其他各峰的险要位置,还是要留驻人手,以防万一。”虬将军肃然道。 那人回道:“各寨也都留下了一部分人手,不过官兵这一次派来大军,人数众多,一旦他们攻进落日峰,如果落日峰人手不足,反倒误了大事。咱们已经尽最大可能地在各峰留下了一部分兄弟。” 虬将军微微颔首。 他最后向远方依然按兵不动的官兵投去了一瞥,这才吩咐道:“吊桥这边,留下二十个弟兄,这边一定不要出现问题。” 旁边一名凶悍的山匪道:“将军放心,小的誓死守住这里,若是吊桥有失,小的提头去见。” “本将不要你提头去见。”虬将军沉声道:“本将只要你死守这座吊桥,只要吊桥不失,官兵打不进来。”转身道:“你们几个随本将去落日峰。” 虬将军到得落日峰的时候,天已经大黑,遥望见旭日峰外那一支军队已经点起了火把,火把众多,如同繁星,虬将军看在眼里,心中冷笑。 楚欢演技倒真是高的很,故意点燃那么多火把,追其原因,还是为了将葫芦寨的注意力放在旭日寨。 如果不是已经洞悉了楚欢的诡计,寨子只怕真要将兵力集中在旭日寨那边。 巨石垒成的石墙坚固高大,付纲此时战战兢兢站在石墙之下。 出卖了楚欢,体内的毒药自然无法可解,自己恐怕也活不了多久,只是如果不将楚欢里应外合的计划告诉虬将军,自己项上人头只怕已经被虬将军摘下。 他现在只存着最后一丝侥幸,希望这一次攻山,楚欢能够亲自率军杀过来,只要官兵进来,这里埋伏着数千的匪众,必然能勾打官兵一个落花流水,如果到时候能够生擒楚欢,那大可以从楚欢身上逼问出解药。 那是最后的希望。 脚步声响,一群人簇拥着虬将军走过来,付纲等人急忙弓着身子,虬将军径直走到付纲面前,轻声道:“你与他们约定好,打开石门之前,会在石墙上点上三支火把?” 付纲忙道:“正是,在山上插上一面旗子,是告知他们已经轮到属下晚上巡逻,如果确定有机会打开石门,就在石门之上点上三根火把,他们看到火把,就会派人过来……!” 虬将军已经道:“那你为何不点火把?” 付纲一怔,虬将军那一双精光四射的眼睛在火光之下令人生惧,再不犹豫,低声吩咐道:“往石墙上插上三支火把。” 三支火把插在了高大的石墙上,付纲已经上到石墙上,伏在石墙边上,遥望着那漆黑的狭窄石道,这条崎岖狭窄的石道,一直通往山下。 四下里一片寂静。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一阵雀儿的清脆叫声忽然响起来,付纲双眉一展,急忙下了石墙,轻声向虬将军禀报道:“将军,他们的人来了……!” 虬将军眼中泛起笑意,低声问道:“那叫声就是暗号?” “是……!”付纲道:“这是他们的信号,也是最后一次确认,我们这边有人过去,他们得到消息,很快就会率军过来……!”顿了一下,那雀儿的叫声很是清脆,似乎距离很远,又似乎很近,付纲犹豫了一下,终是轻声道:“将军,属下……属下这就出门去……!” 虬将军摇头道:“这样的事情,用不着你去。”使了个眼色,身后一名匪众出来,已经有人缓缓将石门打开一道缝隙,那人闪身出了去。 付纲心中一沉,知道虬将军依然是信不过自己,虬将军显然是担心自己出去之后,向官兵通风报信,让官兵知晓这里布下了陷阱,若果真那样,葫芦寨连日来的布置也就前功尽弃。 虬将军派出的山匪一手握着刀,猫着身子,很快就消失在众人的眼囧中,他顺着那条崎岖不平的石道往前行,走出了一段路程,猛地感觉身边劲风袭来,还来不及挥刀,脖子上一阵冰凉,一把刀已经架在了他的脖子上。 山匪心下一惊,耳边已经传来一个冰冷的声音,“不要轻举妄动,否则一刀杀死你。” 这山匪毕竟是虬将军选派过来,心理素质倒也不弱,惊了一下,立刻稳住心神,沉声道:“你们是什么人?” “你猜?” “你可认识付纲?”山匪开门见山,他知道对方十有八九是官兵派过来的接头之人。 果听那人反问道:“你认识付纲?” “付纲是我的生死之交。”山匪义正词严压低声音道:“他救过我的性命,今次派我来帮他一个忙。” “哦?”那人冷笑道:“什么忙?” “你又是何人?”山匪故作谨慎问道。 那人淡淡道:“你是付纲派过来的?” “不错。” “那么付纲当然已经和你说过,你出来要见何人?” 山匪犹豫了一下,终于问道:“你……可是官府的人?” “付纲为何没有过来?”那人并不回答,只是冷冷问道。 山匪早已经准备好了说辞,“付老大正在将石门守卫调开,他听到这边有信号,如果这时候突然离开,怕被人怀疑,所以派了我过来,我们已经控制了石门,等候官兵到来,我们都已经准备弃暗投明。” “落日峰这边还有多少人马?” “各峰的人马,都已经被虬将军抽调到了旭日峰。”山匪十分镇定,“官兵在旭日峰下列阵,山上的人都以为官军要攻打旭日峰,落日峰这边本来有近千人马,现在只剩下不到两百人,大部分都已经被抽调去了落日峰。” 那人嘿嘿一笑,问道:“虬将军已经相信官军是要攻打落日峰?” “是。”山匪道:“虬将军已经下令,这一次要与官军一决雌雄,而且许下了重赏……!” “你放心,只要这次你们诚心归顺,帮助我们攻破葫芦寨,荣华富贵高官厚禄少不了你们的。”那人已经将大刀收回,“你们是否随时可以打开石门?” “丑时之前,石门都会在我们的控制之中,丑时一过,会有另一支巡逻队来换防。”山匪镇定自若,“如果你们今夜进兵,必须在丑时之前发起攻击。” 那人犹豫了一下,终于问道:“山寨里的人,大概在什么时候都会睡下?” “山里的弟兄,作息都有规定,每天早上都要起来操练。”山匪道:“所以晚上最迟不超过亥时,除了巡逻队,都要就寝……通常在子时三刻之前,必然都已经沉睡。”随即加了一句,“不过如今官军打过来,就算是晚上,他们也不会睡了,虽然他们都觉得官军是要攻打主峰,可是其它诸峰留守的弟兄,虬将军下令也要全神戒备,不可疏忽。” “那好。”那人轻声道:“亥时三刻之前,落日峰那边会开始发起佯攻,我们尽可能地在那边制造出大动静,你们这边做好准备,等到那边发起进攻之后,一刻时辰之内,我们就会偷偷过来,到时候你们打开石门,我们进入落日峰,然后从落日峰向旭日峰发起攻击。” 山匪点头道:“我明白了,一定遵照你们的计划行事。” 那人和气地拍了拍山匪的肩膀,温言道:“这是立大功的好机会,事成之后,你们就等着享尽荣华富贵吧。”再不言语,转身便走,那山匪瞧着那道身影消失,嘴角泛起冷笑,这才迅速返回,进了石门之内,虬将军已经在等待,禀报道:“将军,是他们的人,他们已经计划在亥时三刻之前,对主峰发动佯攻,将咱们的注意力吸引到主峰,然后一支兵马偷偷来到落日峰,进入落日峰之后,再从落日峰攻向旭日峰。” …… …… 葫芦山前临平原,背靠大湖。 在葫芦山的背面,是一处宽阔的湖泊,早些年,住在葫芦山附近的百姓,虽然过的贫寒,但是肚子却能吃饱。 一来是有葫芦山,可以在山中狩猎,二来也是因为葫芦山后面的这处大湖,湖中多有水产,曾经为了分配湖中的水产,附近的几个村子甚至打的头破血流。 只是虬将军占领葫芦山之后,这大山和大湖,也就成了葫芦寨的私产,百姓们避之不及,再也无人敢来此处。 湖泊与山脉相连,与前山不同,葫芦山背面都是垂直耸立的高山,没有一条道路,想要从后面登山,必须先要游过湖泊,尔后从后面为数不多的几处要地攀爬上去。 只是这几处要地已经修筑了坚固的工事,日夜都有人防守,根本不可能通过。 想要避开这些要处,就只能攀爬陡峭的岩壁,刀削般的岩壁险峻异常,高达数十米,便是训练有素的军人,也很难从岩壁爬上去。 夜色幽幽,一片寂静,此时在湖泊岸边,数十人趴在地上,遥望着那参天耸立的高山。
第十卷 日月双悬镇乾坤 第一一九九章 将计就计 第一一九九章 将计就计 更新时间:2014-05-06 长袍黑先生先是向虬将军拱了拱手,随即才将目光重新投在付纲的身上。 付纲看到这黑先生,眼眸子深处显出难以掩饰的畏惧,却还是硬着头皮道:“正是。” “官府在各县调兵……!”黑先生那张平平无奇的脸上面无表情,问道:“你们被官府抓住之后,是被关进了松原县?” 付纲忙道:“回先生话,一开始我们并不知道被带往哪里,等我们逃出来之后,才知道自己是在松原县城。” “松原县距离葫芦寨,不过百里之地,你们逃出县城,是直接回来葫芦寨,还是为了躲避官兵,绕了其他的道路返回?”黑先生目光深邃,盯着付纲的眼睛。 付纲立刻道:“我们从县城出来之后,便一路赶回来……!” 黑先生淡淡道:“松原县已经处于西关道最西侧,就是葫芦山,也是松原县境内,其他各县即使有调兵迹象,也只能从其他的方向往松原县集结,你们在途中又怎能碰到?” 付纲一怔,微微变色,额头已经冒出汗来,却还是硬着头皮道:“属下……属下在途中看到几支人马往松原县城那边集结,以为……以为是其他各地调动过来……!” 黑先生问道:“这是你自己以为的?” “是……!”付纲感觉自己的背脊一阵发凉。 黑先生摇头叹道:“付纲,你在说谎。” “啊?”付纲一惊,已经感觉到虬将军那冷厉的目光投在自己身上,顿时觉得全身发软,颤声道:“将军,属下……属下……!” 虬将军站起身来,从高台缓缓走下来,步伐沉重,虎步龙行,一双冷厉的眼眸子死死盯在付纲的身上,付纲只感觉那一双眼眸似乎看穿了自己的一切,自己就宛若是赤身裸体站在虬将军身前。 走到付纲身前,虬将军打量付纲几眼,并无说话,横移到旁边一名匪众面前,平静问道:“付纲有没有撒谎?” 那匪众是跟随付纲一同回来,体内中了楚欢的毒药,此时只能维护付纲,不让事情败露,硬着头皮道:“将军,付……付队长说的没错,事情就是那样的……!” 虬将军又问道:“你们几个被官兵抓住,他们有没有审讯你们?你们有没有向官兵供出什么?” “没有……!”匪众断然道,“他们还来不及审讯,付队长就带着我们两个从县城逃了出来……!”这时候知道一定要咬死。 虬将军性情不定,可是一旦被他知道出卖山寨,他定然辣手无情。 只是那匪众话声未落,虬将军一只手就已经探出去,闪电般掐住了那匪众的喉咙,那匪众脸色骤变,瞬间就呼吸不过来。 虬将军力气极大,一只手臂缓缓抬起,竟是将那匪众临空举起,匪众喉咙里发出“咯咯格”的声音,眼珠子凸起来,因为无法呼吸,脸皮很快就涨的通红,两条腿在下面用力蹬着,两只手则是拼命想要掰开虬将军的手,只是虬将军的手就如同铁箍一般,那匪众拼足了气力,虬将军那只手依然是纹丝不动,面具下那一双冷厉的眼睛冷漠地盯着匪众的眼睛。 付纲和另一名匪众见状,魂飞魄散,同时跪倒在地,嘶声道:“将军饶命,将军饶命,我们该死……将军饶命啊……!” 很快,虬将军手臂一掷,那匪众飞了出去,落在地上,已经是窒息而亡,早有两名喽啰过来,将那匪众的尸首拖了下去。 虬将军再次走到付纲面前,蹲下身体,一只手身处,抓住了付纲的下巴,付纲只觉得虬将军的手异常有力,他甚至觉得,虬将军只要一用力,自己的下巴骨在瞬间就会粉碎。 “你们也知道本将的性情。”虬将军双眸盯着付纲,“和本将一条心的,本将当他是兄弟,富贵同享,患难与共……可是和本将离心离德的,本将素来视为敌人,本将对敌人,从来都不会手下留情……!” 付纲脸色苍白,颤声道:“属下……属下知道,属下对将军忠心耿耿,天日可鉴……!” 虬将军摇头道:“可是你对本将撒谎了。” 付纲只感觉捏着自己下巴的手力气大了一些,虬将军面具下的那双眼睛愈加的阴冷,心中惊恐到极点,本就不坚强的意志此刻已经崩溃。 楚欢用毒药控制他,没有楚欢的解药固然会死,可是如果此时激怒了虬将军,不必等到毒药发作,虬将军现在就会让他死去。 好死不如赖活着,多活一刻是一刻。 在虬将军逼人的压力下,付纲完全崩溃,颤声道:“属下……属下绝不敢与将军离心离德,属下承蒙将军收留,誓死效忠将军……!” 虬将军骤然放开手,霍然起身,转身踏着豹皮往虎皮椅走过去,干脆利落问道:“你都对官府说了些什么?官府为何会放你们回来?” 付纲心中只觉得虬将军似乎已经洞悉了一切。 他此时哪里再敢隐瞒,将被抓之后的点点滴滴,包括能记住的每一个细节,尽数说了出来,最后已经是乞声道:“将军,属下虽然回到山寨,可是却从没有想过与官府里应外合,属下只是记着将军的厚恩,想着等到官兵攻打之日,誓死保护将军,到时候与官兵厮杀至死,也无怨无悔。” 另一名匪众此时也是连连叩头。 黑先生终于问道:“你是说,楚欢用毒药控制住你们,想让你们在官兵攻打山寨之时,趁机打开落日寨的石门?” “正是如此。”付纲此时表现得极为愤慨,“他们想要挟持属下,利用属下为他们做事,当真是痴心妄想,属下对将军一片忠心,怎能背叛将军?楚欢准备到时候佯攻主寨旭日峰,装作是要强攻主寨,将咱们的兵力全都吸引到主寨那边去,然后让属下在落日寨为他们打开石门,他们趁机攻占落日峰……!” 一直不敢多说话的落日峰赵峰主此时忍不住心有余悸道:“姓楚的果然是狡诈多端,一旦这个计划成功,咱们真的将兵力全都调动到旭日峰,落日峰兵力空虚,被他们拿下落日峰后,从落日峰到旭日峰并无天险……!”额头禁不住冒出冷汗,跪倒在地,请罪道:“属下用人不力,差点酿出大大祸,恳请将军降罪!” 虬将军摇头道:“本将奖罚分明,赵峰主并无罪过,不用请罪。” 付纲颤声道:“将军,属下……!” “不必多说。”虬将军冷笑道:“付纲,你口口声声说要效忠本将,可是你……!”他话没说完,声音却突然戛然而止。 付纲低着头,不敢说话,只是虬将军说到一半就没了声音,有些奇怪,但更多的是惊惧。 虬将军却是看到黑先生向自己使了眼色,唯一皱眉,停住话头,起身来,见到黑先生已经转到一旁,虬将军跟着走了过去。 两人在不远处低声私语,付纲心中却是惶恐不安,也不知道虬将军会如何发落自己。 片刻之后,听到脚步声响,随即听到虬将军声音道:“都起来吧。” 付纲忐忑不安起身来,虬将军才叹道:“付纲,你也是穷苦百姓出身,咱们都是受不了秦国的欺凌,这才上山共图大事,本将相信你对本将还是忠诚的,本将也相信你愿意和本将一起干出一番大事业。” 付纲立刻道:“付纲唯将军马首是瞻,必将推翻秦国暴政。” “好。”虬将军的语气缓和了一些,“付纲,楚欢让你里应外合,与你有什么约定没有?你应该知道他准备什么时候进攻。” 付纲道:“回将军话,楚欢说了,如果是在白天进攻,他的兵马容易暴漏行迹,所以准备在晚上发起攻击,到时候他故意在旭日峰这边安排一部人吗,吸引咱们的主意,另一支伏兵则是偷偷往落日峰那边过去。属下说过,不知何时可以轮值到晚上巡守,所以他与属下约定,一旦轮到属下晚上执勤,就亮出记号,那时候他就可以准备攻击。” “你们约定了什么旗号?” “如果轮到属下执勤,他让属下在落日峰的一处显眼地方插上一面旗子。”付纲道:“他们看到旗子,就会做好进攻的准备。” 虬将军双拳握起,看向黑先生,问道:“你有什么建议?”他和黑先生说话的时候,语气也并不如何客气。 黑先生拱手道:“将军,楚欢想要声东击西,咱们就将计就计,他想要攻打落日峰,咱们就等他的到来,在落日峰好好招待他们。” 虬将军微微点头,目光瞧向落日峰峰主,沉声道:“赵峰主,从现在开始,由你亲自带人将落日峰每一处据点和机关仔细检查,保证它们没有任何问题,落日峰的防御工事,今夜就开始进行加固,但是要保证不能闹出太大的动静,本将会调派一批人手过去帮忙,全都由你指挥。” 赵峰主忍不住问道:“将军,这是……!” “楚欢想要声东击西攻打落日峰,本将就将落日峰打造成一个大陷阱,只有给了他真正的教训,他才知道什么叫做畏惧。”虬将军拳头紧握,关节骨头咯咯作响,“真希望他能够亲自带兵攻打落日峰,那时候,本将就可以将他踩在脚下,听他的啼哭……!” -------每天,一定要有一个很重要的时刻是用来发呆的→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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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卷 日月双悬镇乾坤 第一一七六章 龙蛇丸 第一一七六章 龙蛇丸 更新时间:2014-04-18 辛归元见楚欢若有所思,问道:“楚大人与瀛仁关系匪浅,如果愿意参与天网计划,那么天网将不会插手秦国皇位之争,这对楚大人来说,想必也不是什么坏消息。” 楚欢淡淡笑道:“莫非你们以为天网可以左右秦国皇位的传承?” “也许不能。”辛归元很直率地道:“但是如果天网全力协助瀛祥,那么瀛仁想要登基,恐怕会困难得多。” 楚欢并没有说话,辛归元继续道:“楚大人,是否接受我的交易,你现在就可以告诉我。” “你的交易就是让我加入天网计划,你告诉我们出口?”楚欢凝视辛归元问道。 辛归元点头道:“不错。你不用担心会受到天网的牵累,只要你加入天网,知道你天网身份的人,就只有我们在场的三人,我保证绝不会有第四个人知道你的身份,而且除了找寻佛玉,我们也不会让你做其他的事情,你依然是西关道总督。” 楚欢叹道:“如果我说我答应,你难道会相信?告诉我们出口之后,只要离开这个地方,你会对我放心?” “楚大人果然是爽快人。”辛归元笑起来,“老实说,我不信任你,至少现在不会信任你。” 楚欢苦笑道:“没有了信任,这笔交易咱们恐怕是做不成了。” 辛归元笑道:“当然有办法让我们能够和很好地合作。”他从怀中取出一只瓷瓶,丢给了楚欢,楚欢探手接过,皱眉打开瓶子,里面立刻散发出一种极为古怪的味道,似乎带有一股子馊味,馊味之中,却又带着一股淡淡的香味,可是仔细一闻,香味之中,却偏偏又带着若有若无的腥臭味。 “这是什么?”琉璃盯瓶子,奇道。 辛归元道:“我说过,药翁是太医院院使,对药理十分的精通,他在这药谷二十多年,当然不会虚度光阴。” 琉璃立刻明白过来,“里面是毒药?” “其实也算不得是毒药。”辛归元眼中带着笑意,“这种药其实对人体很有益处,特别是练功之人,会帮助气息通畅。” 楚欢笑道:“这当然只是此药的好处,却不知坏处在哪里?”他当然知道,辛归元不可能好心给自己什么帮助练功的补药。 辛归元道:“当然,是药三分毒,任何一种药物,对身体都会有影响。药翁给这个药物取了一个名字,叫做龙蛇丸!” 楚欢此时已经从药瓶中倒出药丸来,只有两颗绿色的药丸,气味闻起来颇为浓郁。 “龙蛇丸?”琉璃看了那龙蛇丸一眼,好奇道:“这又如何解释?” “这枚药丸服下之后,半年之内,对身体有益无害,只会让人精神抖擞,耳聪目明,生龙活虎。”辛归元缓缓道:“可是半年过后,如果没有解药,就只会对身体有害无益了,它的药性,会让人身体内的血液满满凝固起来……!”叹道:“血液凝固,你们当然知道会产生什么后果。” 楚欢淡淡道:“你的意思是说,让我服下龙蛇丸?” “不是你,而是你们。”辛归元平静道:“琉璃,这枚药丸,你也必须服下。” 琉璃蹙起柳眉,楚欢冷笑道:“我是一个外人,你不信任我,对我存有戒心,让我服下毒药意图控制我,这一点我能够理解,可是为何也要让夫人服下这枚龙蛇丸?” 辛归元道:“并非不信任琉璃,而是担心琉璃感情用事。” “感情用事?” 辛归元叹道:“琉璃在太子府,深得瀛祥宠爱,朝夕相伴……琉璃,你是一个女人,女人最容易因为感情而迷失自己,只有龙蛇丸,才能让你牢记自己的身份和职责,也只有完成你应尽的职责,才不会让你九泉之下的父亲失望。” 琉璃淡然一笑,问道:“辛国相,如果我们不服下龙蛇丸,你就不让我们离开?” 辛归元道:“天网计划,是绝密计划,我当然不能让无法相信的人离开这里,将天网计划带出此处。”扫过两人,才缓缓道:“你们当然也可以不服用,或许你们的运气很好,可以在饿死之前,就找到出口,当然,如果找不到出口,也就只能饿死在这里。” 楚欢冷笑道:“我们饿死在这里,你当然也不会活着离开。” 辛归元摊开双手,笑道:“我在二十年前就已经是个该死之人,苟活了这么多年,你觉得我会害怕死亡?能够出来见你们,将天网计划告诉你们,我就做好了与你们一起死的准备。” “天网计划呢?”琉璃问道:“如果你都死了,天网计划还如何进行?” 辛归元笑道:“你们不必担心,也不必太高看我,我离不开天网,但是天网能够离开我,我的余生,只为天网计划而活着,没有天网计划,我活不了,可是天网计划没有我,却照样会进行下去。我记得和你们说过,找不回佛玉,天网计划就不会结束,十年,二十年,五十年,哪怕是一百年,天网计划都不会停止。我们如果都死在这里,天网计划或许会受到影响,但是却绝不会消失,只是道路会艰难一些而已。” 楚欢和琉璃相视一眼,辛归元平静道:“你们当然也可以考虑,只要在饿死之前给我答案,我都会接受。”问道:“楚大人,你是否要考虑?” 楚欢摇头道:“用不着考虑。” “哦?”辛归元笑道:“这样说来,你已经有了答案?” 楚欢笑着点头道:“从一开始,我就有了答案。” 辛归元盯着楚欢的眼睛,问道:“楚大人的答案是什么?” 楚欢却是淡定自若走到玉床边上,竟是在玉床上坐下,在辛归元惊异的目光中,楚欢悠然道:“辛国相,你只怕对本督还是不了解。” “哦?” “本督是个很简单的人。”楚欢缓缓道:“本督为人做事,没有太多的顾虑,愿意做的事情,我就去做,不愿意做的事情,就算是刀架在脖子上,我也不会去做。”轻叹道:“我这人可能太过固执了一些,只不过……!”目光锐利起来,盯着辛归元的眼睛,冷声道:“辛国相可能忘记了一句话,大丈夫有所为有所不为,对我而言,如果有人恳求我,我或许会勉为其难,但是想要逼迫要挟我,本督就不会有任何考虑了……!” 辛归元沉声道:“看来楚大人并不怕死。” “本督很厌恶被人当成木偶控制。”楚欢淡淡道:“你想把本督当成木偶,可惜本督不答应,你说你是死过一次的人,不在乎死亡,那么本督也不会在乎,既然如此,咱们一起死在这里,能和一位国相死在一起,倒也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辛归元双拳握起,冷笑一声。 楚欢伸了个懒腰,看起来还真是一副无所谓的模样,琉璃却已经向楚欢道:“公傅,将你手里的龙蛇丸给我瞧一瞧。” 楚欢皱眉,可是见琉璃已经伸过手来,犹豫了一下,还是将两枚药丸放在了琉璃的手中。 琉璃仔细看了看龙蛇王,幽幽叹道:“药翁为了制出龙蛇王,煞费苦心,我虽然略通药性,但是却也只能看出这里面有五六种知晓的药材……!” 辛归元道:“这是他花了多年的心思才制出来……他说过,除了他自己配制的解药,没有任何人可以解掉龙蛇丸的毒。” 琉璃道:“这两枚龙蛇丸价值一定很昂贵,辛国相,药翁制作了几枚这样的药丸?除了这两枚,你是否还有这龙蛇丸?” 辛归元叹道:“琉璃果然是聪明,配置龙蛇丸的药材,十分珍稀,其中有几位药材天下难觅……能够配制两枚出来,已经是费了药翁极大的心思。” “如此说来,龙蛇丸只有这两枚?” 辛归元道:“并非谁都有资格享用这龙蛇丸。” 琉璃淡淡一笑,猛然间用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将两枚龙蛇丸丢进了自己的嘴中,速度快极,楚欢想要阻止,已经是来不及。 辛归元眼中显出惊骇之色,楚欢已经霍然起身,失声道:“夫人……!” 辛归元和楚欢此时眼中都是带着惊色,楚欢万万没有想到,琉璃夫人竟然将两枚龙蛇丸全都服了下去。 “你……你这是做什么?”辛归元又惊又恼。 “辛国相,龙蛇丸我已经服下。”琉璃美丽的脸上一片平静,“楚大人是因为我,才被牵累至此,他的药丸,我来帮他服下就好。”看向楚欢,带着一丝歉色,“公傅,是琉璃牵累你陷入这样的境况,实在是……对不起!”
第十卷 日月双悬镇乾坤 第一一七五章 两头押宝 第一一七五章 两头押宝 更新时间:2014-04-18 楚欢却是哈哈笑起来,反问道:“辛国相似乎很自信我会加入天网计划?只是辛国相或许忘记了,本督乃是大秦的官员,天网计划,事涉皇族,你觉得我会与你们走在同一条道上吗?” 辛归元却是不急不躁,笑道:“如果没有自信,又怎会将这些绝密之事让楚大人知道?我辛归元虽然不人不鬼过了二十年,可是脑子却没有糊涂,楚大人也不是笨人,如果没有把握,你觉得你有资格知道这些隐秘?” 楚欢冷淡一笑,道:“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我说过,我们需要做一笔交易。”辛归元道:“楚大人应该没有忘记,现如今你身处绝境,没有我的帮助,你绝对没有可能离开这里。” 楚欢“哦”了一声,却不言语。 辛归元叹道:“楚大人,其实这件事情对你来说,也并不算为难,我并不是让你起兵造反,只是让你协助我们心宗一起找寻佛玉而已。” 楚欢摇头道:“辛国相只怕看错人了,我是在帮不上你们什么忙。” 辛归元道:“楚大人是一道总督,位高权重,虽然西昌与秦国是大仇,但是天王的目的,并不是为了报仇雪恨,只是为了找回属于我们的东西而已。”凝视着楚欢,道:“楚大人不要以为天网是我所控制,天网是由心宗所控制,一日不找回佛玉,心宗的势力,也就一日不会退出中原……!”叹道:“心宗为了找回佛玉,可以无所不用其极,他们若是长时间留在中原,对中原也未必是好事。” “哦?”楚欢笑道:“辛国相竟然会说出这样的话来,让我很奇怪。” 辛归元凝视着楚欢,道:“楚大人是否以为,我们西昌人与心宗不分彼此?” “难道不是?” 辛归元摇头道:“知道大王临去之前,除了嘱咐我们找回佛玉,还叮嘱过我们什么?” 楚欢摇摇头。 辛归元回头看了西昌王的遗骸一眼,苦笑道:“大王皈依佛宗,修习佛法,慈悲心肠,他临死之前,更是嘱咐过我们,万不要存有复国之念。” 楚欢有些诧异,辛归元却是严肃道:“这是大王亲口所言,而且要我们立下誓言,绝不可存有富国之心,因为复国就意味着流血,秦国势大,想要复国的西昌人,也必然是西昌的忠贞之士,大王不想看到这些人会因为复国而流血牺牲。” 楚欢看着那骸骨,叹道:“看来西昌王真是懂得了佛法的含义。” “大王的旨意,我们不能不从,如果没有大王这道旨意,我们也不会眼睁睁地看着太子殿下离去。”辛归元声音微微发颤:“所以我们唯一的任务,就只是找回佛玉。心宗来到西北,与我们建立了天网,虽然目的都是为了佛玉,可是这些年下来,天网现在已经是被心宗控制在手中,他们如果不撤出中土,我相信终究会带来一场更大的灾难。” “灾难?”楚欢皱眉道:“难道心宗还另有图谋?” “天网建立之初,人力和物力主要依靠我们西昌人。”辛归元缓缓道:“建立天网的时候,东来中土的心宗佛徒就曾立下过誓言,只要佛玉到手,他们就会带着大王的遗骸立刻离开中土,不会参与中土的任何是非。” 琉璃蹙眉道:“那现在又如何?” “心宗既然对着孔雀明王菩萨立下誓言,就绝不敢违背。”辛归元声音低沉下来:“可是你们不要忘记,西梁人以心宗为国教,据我所知,他们的国师,就是心宗佛徒……!” 楚欢眼角微跳,琉璃却已经听明白,“你是说西梁人有可能利用天网在中土兴风作浪?” 辛归元道:“更准确来说,是利用天网中的心宗弟子。风寒笑死后,当天下人还被蒙在鼓里的时候,我们天网却是很早就知道了消息。秦国当然不想让人知道风寒笑已经死去,他们竭尽全力想要隐瞒这件事情,甚至连当时的西北军都被蒙在鼓里……但是西梁南院大王肖天问却在最短的时间就率军南进……!” 楚欢神情凝重,“难道你以为西梁人得到消息,是天网的人传递过去?” “不错。”辛归元道:“我一直都有这样的怀疑。西梁人一直不敢南进,其实也正是因为对风寒笑太过忌惮,肖天问没有胆量和风寒笑正面厮杀,如果不是知道风寒笑已经死去,西梁军也不可能大举南进……他们既然南进,自然是知道了消息,可是当时就连秦国人都不知道风寒笑已死,他们又怎会知道?” “也许是西梁人本身在中原就有别的奸细。”琉璃轻声道:“未必就是天网的人所为。” “我也希望如此。”辛归元叹道:“但是后来我察觉到的许多蛛丝马迹,让我越来越怀疑就是心宗之人泄密……。” 楚欢道:“这样说来,天网本身,已经出现了问题?” 辛归元淡淡道:“心宗和西昌的联手,本就是有共同的目的,即使今时今日,心宗和西昌的目的依然相同,只是我并不希望天网除了找寻佛玉之外,会变成其他的用途。” “你实西昌的亡国之臣,按照常理,应该希望秦国越乱越好,如此才能让你心中的积怨得到消解。”楚欢盯着辛归元的眼睛,“但是听你现在的意思,到似乎害怕心宗扰乱中土。” “我忌惮的不是心宗,而是西梁。”辛归元肃然道:“你莫忘记,我是西昌人,也是中原人,对秦国,我恨之入骨,可是对西梁人,我更是势不两立……!”他的双拳握起,冷笑道:“秦国当年攻灭我西昌,虽然抢掠残暴,但是比起西梁人,至少不至于赶尽杀绝,可是西梁人……!”说到此处,辛归元眼中竟然显出冷厉之色。 楚欢叹道:“如此说来,辛国相是担心西梁人会利用天网在中原霍乱天下,尔后卷土重来?”此时竟是想到,他离开西梁之时,西梁正在发生内乱,摩诃藏兄弟为了争夺西梁王的位置,兄弟相残,而且还有一个艳若桃李却狡猾异常的古萨王妃。 西梁和中土难通消息,楚欢却也不知道西梁内乱如今到底是怎样一个情况,如果只是摩诃臧兄弟相争,楚欢很确定摩诃臧便是最后的胜利者,可是多了一个古萨王妃,西梁的局势就是谁也说不清楚了,不管如何,西梁内乱必然会导致西梁国力大损,楚欢也相信在数年之内,西梁人绝没有力量南进犯秦。 但是他却没有忘记,西梁人野心勃勃,从没有放弃过征服东方的野心,而摩诃臧更是一个野心极大的人物,一旦内乱平定,下一步定然是南进,西梁利用心宗,做好下一次南进的准备,这并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辛归元点头道:“不错,我是有这个担心。我并不在乎秦国是否会灭亡,但是西梁人兵发中原,必然要先行征服西北,而这里的许多的子民,都曾是我西昌的子民,我不希望看到他们再一次遭受西梁人的屠戮。” 琉璃一直都是很少说话,此时轻问道:“辛国相,照你这般说,找回佛玉,不但只是为了西昌王,也是为了中原?” “在我而言,最重要的事情,当然是能够让大王的遗骸进入佛窟。”辛归元沉声道:“可是对楚大人来说,你如今既然是西关总督,就必须为西关的老百姓考虑,早日找到佛玉,就能够让心宗子弟按照当初的誓言,早日撤出中土,这对西北来说,有益无害。” 楚欢叹道:“说了这么多,你的目的,终究还是希望我成为你们天网的人,帮助你们找寻佛玉。” 辛归元很直白地道:“这确实是我的目的,但也是事实。你既然自称是秦国的官员,那么早日让心宗子弟离开中土,对秦国也未尝没有好处。” 楚欢淡淡道:“你想让我怎么做?” “你是西关总督,利用你的地位,在西北找寻佛玉的下落,当然可以帮助我们天网许多。”辛归元盯着楚欢的眼眸子,“当然,最重要一点,因为你和瀛仁走得很近,你是齐王党的人,瀛仁对你很信任。” 楚欢双眸冰冷下来,“你是借助我,然后利用齐王找到佛玉?” “正是这个意思。”辛归元道:“虽然我们一直希望瀛祥可以顺利登基,但是皇位之争,不到最后,谁也不会知道结果,瀛元有四个儿子,长子早就死了,三子已经疯了,能够承袭皇位的,只能是瀛祥和瀛仁,瀛祥那边有琉璃,瀛仁这边有你楚大人,无论到时候谁能够登基,我们都可以得到白楼的档案,获取佛玉的下落。” 楚欢深吸了一口气,此时他才终于明白天网为何会让自己这样一个本是局外人的人卷入进来,他先前也一直疑惑,辛归元为何会将天网计划如此隐秘的事情当着自己的面全都说出来,此时终于明白,对方果然是将自己也完全计划了进去。 天网或许一开始将宝压在太子瀛祥身上,所以不惜动用琉璃这样的绝色美人,但是正如辛归元所言,皇位之争,谁也猜不到最终的结果,所以他们两头押宝,不但是太子瀛祥,也想利用自己在齐王瀛仁这边押上一注。 无论最后谁登基为帝,天网显然都是最后的赢家,为了佛玉,天网果然是无所不用其极,煞费苦心。
第十卷 日月双悬镇乾坤 第一一七零章 第四块石头 第十卷 日月双悬镇乾坤 第一一七零章 第四块石头 国色生枭 作者:沙漠 更新时间:2014-04-14 23:57:13字数:3101 火把的火光闪烁,石室之内的气氛显得十分的诡异,在森森白骨之中谈话,无论是谁,都不会觉得很舒服。 “你说除了你和药翁,还有两个人活了下来?”楚欢盯着辛归元眼睛,“这两人又如何成了叛徒?” “那一场内讧之后,咱们的人已经所剩无几,粮食问题也算是暂时得到了解决。”辛归元缓缓道:“当时我已经受了重伤,药翁需要照顾大王,还要帮我治伤,但是我们却又不能在这里坐以待毙。” 琉璃问道:“你们继续找寻出口?” 辛归元点头道:“正是,当时人手不足,只能让那两名叛徒去找寻出口。他二人表面上对大王赤胆忠心,可是那时候我们都没有想到,他二人当时已经包藏了祸心。时间流逝,当初数百人找寻出口都没有收获,我们只当他二人也难有什么收获……这两人也一直装模作样,似乎并真的一无所获。” 楚欢双眉一展,“如此说来,他二人竟是找到了出口?” “不错。”辛归元恨声道:“我们后来才知道,他们运气极好,竟是找到了一条出口,那也是唯一的出口……!” “出口在哪里?”楚欢忍不住问道。 辛归元嘿嘿一笑,反问道:“你很想知道?”摇头道:“我现在不能告诉你,等你听完我说的一切,那时候你再自己选择,愿不愿意知道出口所在。” 琉璃蹙眉问道:“他二人为何要欺骗你们?既然找到了出口,为何不对你们明言?” “我说过,那两名叛徒包藏祸心。”辛归元双拳紧握,骨骼作响,“他们竟是已经谋划好,准备向秦人投降。” “投降?” 辛归元冷笑道:“或许在他们看来,西昌复国无望,他们只有投靠秦人,才能够继续荣华富贵下去……!” 琉璃道:“如果他们当真投靠秦国,只要离开这里,将西昌王的所在告诉秦国,就能够立下大功,荣华富贵自然也是唾手可得。” “他们确实是这样想,出卖大王,换取荣华富贵。”辛归元冷冷道:“不过他们还想着另一件事情,既然投靠秦国,自然是要向秦国献上一份大礼……!” 楚欢摸着下巴道:“如果说要献上大礼,最好的礼物,应该莫过于西昌王的首级吧。” “他们倒是有这个心,只是没这个胆。”辛归元道:“大王文武双全,虽然身体虚弱,他们也不敢轻举妄动。” 琉璃奇道:“既然如此,他们又准备向秦国献上什么厚礼?” 辛归元并没有说话,而是伸出一只手来,将手掌亮在两人眼前,在他掌心之中,不知何时竟然多出了一块石头来。 楚欢看到辛归元掌心那块石头,瞳孔收缩,他虽然想掩饰自己的情绪,但是眼角却还是禁不住抽动了两下。 如果他没有看错,这是他看到的第四块石头了。 天底下的石头多如牛毛,岩石、矿石、玉石、大理石……,但是唯有眼前这种石头,楚欢却是记忆犹新,也能够一眼辨识出来。 或许知道今时今日,他都无法断定这到底是不是石头。 从林黛儿身上得到的红色石,轩辕绍的白色石,皇后送给齐王却又被齐王转送给莫凌霜的绿色石,眼前这块石头,楚欢一眼就断定与那三块石头绝对是出自一脉。 自从得到红色石之后,此后每一次见到相同的石头,都让楚欢感到吃惊。 他实在想不到,辛归元竟然会拿出这样一块石头来。 这块石头与楚欢之前所见到的三块石头形状和质感几乎一模一样,但是唯一不同的,就是色泽,这是一块通体发青的石头。 色泽青幽,在火光之下,泛着淡淡的光泽。 琉璃看着楚欢,见楚欢神情古怪,不由问道:“公傅见过这种石头?” 楚欢摇摇头,道:“我只是好奇,难道这就是辛相国所说的厚礼?” 辛归元冷笑道:“在你眼中,它是否只是一块不起眼的石头而已?” 楚欢叹道:“我并没有说他不起眼,只是我很奇怪,这块石头难道比金银珠宝还要有价值?那两名叛徒投奔秦国,如果只是拿着这块石头前往,不怕被秦国当成是戏耍处死?” 辛归元顿时大笑起来,笑声诡异,楚欢听那古怪的笑声,只觉得起鸡皮疙瘩,但是心里却是带着期盼,此番他已经明白了孔雀图的由来,解了心中一个谜团,只盼能从辛归元口中知道这块石头的秘密。 他不知道到底有多少块这样的石头,但是此前所处的三块石头,所持者都不是普通之人。 红色石虽然是从林黛儿身上得到,但是真正的持有者,却是当初的的天宝大将军林庆元,而白色石的拥有者轩辕绍,更是帝国一等一的武将。 即使是绿色石,所持者本也是皇后。 如今青色石出现在西昌国黑衣神相之手,自然让楚欢更是想知道这中间到底是怎样一个缘由。 听得辛归元大笑之后,才冷哼一声,道:“肉眼凡胎,自然看不出这块佛玉的奥妙。” “佛玉?”楚欢心下一怔,神情却是淡定自若,“原来它叫做佛玉?看起来实在不像一块玉。” “这是佛玉,当然不是普通的俗玉可比。”辛归元淡淡道。 琉璃轻移莲步,上前一步,打量那块青色佛玉两眼,奇道:“辛国相,你刚才说,那两名叛徒要向秦国敬献厚礼,所说的就是这块佛玉?” “不是一块,而是六块!”辛归元平静道:“这只是其中一块而已,另有五块,如今并不在我手中。” 楚欢心中暗想,原来这种石头竟然有六块,包括这块青色佛玉,自己已经瞧见了其中的四块,另有两块却不知在哪里。 琉璃疑惑道:“那么另外五块又在何处?” “这也是我想找到的答案。”辛归元叹道:“当年六块佛玉,都在大王手中,乃是大王视为性命的稀世珍宝……也是当年的竺罗严大师送给大王的瑰宝,大王是第一个皈依心宗的国君,心宗对大王十分的重视,所以特别赠送了六块佛玉。” 琉璃问道:“如此说来,当年那两名叛徒是想要将这六块佛玉弄到手中,然后献给秦国?” “正是如此。”辛归元点头道:“他们道貌岸然,一副忠心耿耿之态,不单是我,就连大王也被他们的虚假所欺骗,以为他们是忠臣……!” “后来又如何?”琉璃蹙眉问道。 辛归元恼怒道:“直到有一天,大王发现六块佛玉突然失踪,大惊之下,才发现那两名叛徒竟然也没有了踪迹,我们在这石窟之内找遍了每一个角落,都没有发现他们的踪迹,那个时候我们终于明白,两个贼子已经盗走了佛玉,离开了石窟。” “盗走佛玉,当做礼物景献给秦国,谋求高官厚禄荣华富贵。”楚欢轻叹道:“莫非他们不知道,大秦铁蹄征服天下,所获得的奇珍异宝多如牛毛,区区六块佛玉,又怎能为他们带来荣华富贵。” 他看似淡然,心中却是另有心思,只想以此激出辛归元的话风。 他隐隐觉得,这六块佛玉,绝不只是赏玩之用,其中似乎还大有玄机在其中。 辛归元却也是淡然一笑,道:“不管怎么说,六块佛玉被他们带走,大王可以舍却一切,却万万不能没有那六块佛玉,因为……对大王来说,没有了佛玉,他就等若没有了……!”顿了顿,终究还是道:“没有了葬身之地!” 楚欢和琉璃对视一眼,都觉奇怪,琉璃已经问道:“辛国相为何这般说?六块佛玉,与西昌王的葬身之地又有何干系?” “佛窟!”楚欢忽然想到什么,立刻道:“辛国相刚才似乎提到佛窟这个地方。” 辛归元点头道:“不错。”微一沉吟,才道:“你们可知道,心宗弟子最大的愿望是什么?” 楚欢和琉璃都没有说话,辛归元已经接着道:“对心宗信徒来说,最大的荣耀,就是死后能够葬入佛窟之中,因为只有葬入佛窟,才能够避免六道轮回。” “佛窟在哪里?”楚欢问道。 辛归元摇摇头,“我也不知道……只有心宗的人,才知道佛窟所在。” “你的意思是说,西昌王的愿望,是死后可以葬入佛窟?” 辛归元点点头,“所以大王在世的时候,从来没有想过为自己修建陵墓,他是心宗在中土最有地位的信徒,也是最早的信徒之一,心宗答应过大王,等到大王驾崩,他们就会带走大王,将他葬入佛窟之中……!” 楚欢叹道:“可是西昌国破,西昌王最后困在这里,心宗就算想带他走,却也找不到你们。” 辛归元没有说话,却是移动脚步,缓缓往小石室那边走过去,楚欢对辛归元的意图还不能明确,只怕他会突然出手伤及琉璃,辛归元脚步移动之时,楚欢脚下也已经移动,护到了琉璃身畔,见到辛归元走进小石室,两人也跟着走了进去。 辛归元走到玉床边上,凝视着玉床上西昌王的遗骸,许久之后,才背对楚欢二人缓缓道:“要入佛窟,必有佛玉,没有了佛玉,大王永远进不了佛窟!”
第十卷 日月双悬镇乾坤 第一一六九章 野兽 第一一六九章 野兽 更新时间:2014-04-14 楚欢惊讶道:“石门不开,难道就都封死在这石窟之中?” 辛归元苍老的声音淡淡道:“那时候已经在山窟里度过了九个月,外面的风声还没有完全平息下来,当时风寒笑还派出许多人搜找我们……等到石门封死,山窟之中存储的粮食,已经只够三个多月……!” 琉璃蹙眉道:“你们在这里随后被封了一年多,三个多月的粮食,万万是不够的。” 辛归元叹道:“你们可知道,时间真正恐怖的事情其实并不是死亡,而是饥饿。” 楚欢对此深有同感,没有经受过饥饿的人,无法感受到饥饿所带来的恐惧,那种恐惧,甚至比死亡还要厉害。 他此时忽然明白到什么,皱着眉头,扫了室中遍地白骨一眼,道:“难道说,这里面的人,都是因为粮食,而自相残杀?” “三百多人的口粮,就算减到只能维持生命,那也只能撑上五个月而已。”辛归元瞳孔收缩,“一开始的时候,大多数人并没有意识到粮食的危机,大家当时所想的,只是如何能够打开石门,直到耗费精力,最后确知石门不可能打开,大家便又开始在山窟找寻其他的出路。” “你既然是国相,自然早就想到了粮食问题。”楚欢盯着辛归元眼睛问道。 辛归元已经道:“所以从那时候开始,除了大王等少数几个人,其他人的口粮我都已经尽可能的减少。大王要与大家同甘共苦,自己要求减少口粮,他相信只要大家能够挺下去,终究能够找到出口。” 琉璃叹道:“你们既然在这里被多困了一年,也就是说,数百人找寻出口,一年都没有结果。” 楚欢心下又是一沉,如果说当年西昌国将士花了一年多的时间都没有找到出口,那么凭借自己和琉璃两人的力量,更不可能在短时间内找到出口,而且当年西昌将士多少还有些存粮,可是目下自己却是什么吃的都没有。 不过他自然也清楚,辛归元既然能活到现在,也就证明他们最后确实是找到了出口,如今想要离开这石窟,眼前这位黑衣国相,恐怕是最后的希望。 黑衣国相叹道:“粮食一天比一天少,将士们的情绪,也一天比一天焦躁,士气低落,也只有在那种时候,才能真正考验一个人的忠诚。” 楚欢道:“士兵哗变了。” “都只是一群贪生怕死之辈而已。”黑衣国相冷冷道:“当时所剩不多的粮食,就储存在这石室之中,兵士们都是在外面食宿,云将军素来都是与兵士同食宿,当时也是在外面。云将军不愧是忠肝义胆,他那时已经知道粮食不多,准备舍身成仁,那两百多名兵士,都是云将军麾下多年的亲卫兵士,一直以来对云将军惟命是从,所以云将军错误地认为,当他准备舍身取义之时,他麾下那帮兵士也会随他一同甘愿赴死。” 楚欢叹道:“云鼎天是想自绝,省出口粮供给西昌王?他以为自己有这个心思,麾下的兵士也都会与他一般,毕竟是一代勇将,却忘记了人性。” “所以他做错了一件事情。”辛归元苦笑道:“虽说口粮减少,但是当时那些兵士并不知道所剩下的口粮已经最多也只能维持一个月,可是云鼎天却向他们告知了真相,然后向众人表明,愿意自尽,剩下的粮食供给大王。” 琉璃只是幽幽叹了口气,并不说话。 “也正因如此,哗变发生。”辛归元握起拳头,“当下那些兵士情绪就变得十分激动,云鼎天想要约束众人,可是已经来不及,他们本就是饥肠辘辘,听说粮食即将断绝,最后的粮食在石室之中,在几个人的鼓动下,抛却了忠义廉耻,全都向石室这边冲过来,想要将最后的粮食抢夺走……!” 辛归元说到这里,身形微微颤抖,显然对当年那一幕记忆犹新。 楚欢似乎已经想象到了当时的情形。 “云鼎天没有想到那群畜生竟是如此丧尽天良。”辛归元眼眸子里显出冷厉之色,“二百多号人,只有十几号人还算的上是忠义之士,和云鼎天一同阻拦他们闯向石室,只是那群人已经成了疯狗,云鼎天阻止他们,他们就开始撕咬云鼎天,云将军虽然勇猛,但是面对两百来号人,以寡敌众……手底下那十几号人都战死,而他一直被逼退到石室外,我们在那洞口可以看到,他一个人在甬道之中与那帮疯狗厮杀,身上伤痕无数,一条甬道,都是尸首,死了一个,上来两个,我们打开石洞,是大王之命,想要让云将军能够进来……云将军被他们缠住,叫喊着让我们封住洞口,我们最后无可奈何,为了保护大王,只能将洞口封住……!” 楚欢脑中已经浮现出当年那惨烈的景象,眉头紧锁。 他无法判断那场变故是谁是错,或许正如辛归元所言,那帮兵士失去了忠义,可是在那种情况下,兵士们饥肠辘辘,面对饥饿和死亡的威胁,很容易就会失去理智,他们或许在沙场厮杀战死都不会皱一下眉头,但是被饥饿折磨而死的恐惧,让他们可以做出任何事情来。 琉璃聆听许久,此时终是幽幽道:“洞口被封,兵士们都进不来,云鼎天固然战死,那两百多人,恐怕也没有活下来的。” “他们本就该死。”辛归元森然道:“一群叛徒,死后也不得超生。” 楚欢嘴唇动了动,想要说什么,但终究什么也没有说出来。 琉璃轻声道:“虽然一下子少了两百多张口,可是这里面还有好几十人,粮食也不够。” “虽然少了两百多张口,但是粮食最多也就只能撑上六七个月。”辛归元缓缓道:“一开始的时候,相安无事,等到一个月之后,我们派人从洞口出去,却发现那些叛徒并没有全部饿死……他们甚至还剩下了十几号人……!” 楚欢和琉璃相视一眼,都有些奇怪,没有粮食的情况下,就算再强壮,莫说一个月,恐怕六七天就要活活饿死。 只是瞬间,楚欢和琉璃眼中同时显出惊骇之色,因为他们同时想到了一个令人吃惊的结果。 辛归元却已经发出古怪的声音,道:“看来你们已经想到了,他们罪有应得,到最后变成了真正的畜生……!” “如果当真是那样,他们会活很久。”楚欢叹道。 两百多具尸体,足够消耗很长时间。 辛归元道:“大王知道了此事,他当然不会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所以我们在一天晚上,一起偷偷出了洞,摸到了那些叛徒睡觉的地方,将他们全都杀死,然后照大王的吩咐,将所有的尸首全都集中起来,一把火将那些尸首全都烧了干净。” 楚欢这才明白,为何在石室之外,并没有看到枯骨,只有云鼎天一具枯骨靠在外面,原来其他人的尸首,都已经被烧成了灰烬。 他心中疑惑,忍不住问道:“既然他们都已经被清理,为何云鼎天的尸首却留在洞外?” “那是大王的吩咐。”辛归元道:“云鼎天是一等一的忠臣,大王下旨,如果有朝一日大王驾崩,要带同云将军一同葬于佛窟之中……如果最后我们被困死在这里,即使百年千年之后被人发现,也要让人记住曾经有这样一位忠义的勇士守卫在外面。” “西昌王最后还是没有能出去。”楚欢道:“这石室之中的人,想必到了最后,也是因为食物而互相残杀。” “人性总有善恶,他们只以为,多死一个人,就少了一张口,粮食就能多支撑一些时候,也就能多活一阵。”辛归元沉声道:“当时随同大王一起来到这里的,大都是文臣,但是除了云鼎天之外,尚有数名武将,本是护卫在圣上身边,可是最后就是那几名武将,串通一气,竟是同时发难,要屠戮文臣……!” 楚欢皱眉道:“辛国相当然也是文臣。” “所以我也差点难以幸免。”辛归元叹道:“如同野兽一样撕咬,为了粮食,昔日的同僚自相残杀,文臣们虽然不善武功,但毕竟都是有武器在身,而且人多势众,文臣武将互相厮杀,当时大王已经十分虚弱,药翁在里面为大王调理,是我叫喊药翁关上了小石室的石门……厮杀到最后,遍地尸首,血迹斑斑,我本以为我已经死去,等我醒来之后,才知道差点死去,是药翁救下了我一条性命……。” “那最后只剩下你和药翁两名臣子?”楚欢皱眉问道。 辛归元的眼眸子显出怨毒之色,冷笑道:“若是如此,倒也罢了,却偏偏还有两人活了下来……真正的罪恶,也正是那两名叛徒犯下。” 楚欢一怔,他本以为一切都次已经为止,但是听辛归元的意思,这后面竟然还有大事发生,看向琉璃,见到琉璃也是带着疑惑之色,正凝视着黑衣神相。
第十卷 日月双悬镇乾坤 第一一六五章枯骨 第一一六五章枯骨 更新时间:2014-04-11 “王者?”楚欢凝视琉璃,“夫人知道此人吗?” 琉璃幽幽叹道:“在外面见到刻有飞鹰的战甲,我就有所怀疑,现在看来,我猜测的并没有错误。”并没有立刻解释,目光流转,扫视屋内其他地方,楚欢紧随着也是扫视其他各处,却才发现,这屋内并不是只有一处床上一处枯骨,在玉床旁边,竟然另有三具枯骨。 楚欢缓步走过去,只见到这三具枯骨相距并不远,其中一具枯骨靠在墙壁上,另外两具枯骨则是连在一起,而这两具枯骨,一具靠在玉床边上,另一具则是小得多,就像一个孩童的遗骨,坐在另一具枯骨身上,楚欢立时就能判断出来,这两人死的时候,那人是抱着孩童而死。 楚欢皱起眉头,火把靠近,仔细观察,却发现这三具枯骨的胸口处,都有一把匕首,虽然只剩下累累白骨,皮肉内脏早已经腐烂消失,但是那几把匕首明显都是插进胸口,楚欢心下有些吃惊,琉璃在旁已经轻叹道:“这三具尸骨,看来都是自尽而亡……!” 楚欢闻言,更是心惊,从进入甬道之后的点点滴滴看来,曾经在这里面,竟然发生过极为悲壮惨烈的事情。 他忽然想起来,药翁苦心将自己和琉璃引入此处,难道就是为了要告知琉璃这个秘密。 琉璃小心翼翼从靠墙的枯骨之中取出了匕首,仔细看了看,然后递给了楚欢,楚欢接过,只见到这把匕首做工也是十分的精致,匕首的刃上,竟然也是刻有图案,依然是一只展翅高飞的苍鹰。 琉璃并没有说话,娇躯袅袅,举着火把走到小石室的一面墙壁边上,在墙壁边,竟是放了一张古色古香的木桌,上面布满了一层厚厚的灰尘,还有做工极为精巧的青铜香炉在上面,香炉里也是厚厚的灰尘,琉璃目光却是落在墙上,只见到墙壁上竟是挂着一副画,上面蒙有灰尘,一时也看不清到底画的是什么。 琉璃弯下身子,竟是从自己的内裙裙裾撕下了一块丝巾来,随即轻轻擦拭着那幅画,上面的灰尘被丝巾擦拭干净,一副画工极佳的图画便显露出来。 楚欢此时已经站在琉璃身后,看着画像渐渐显示出来,他的瞳孔急剧收缩,眼眸子里显出了震惊之色。 孔雀! 楚欢万万没有想到,墙壁上挂着的竟是一副孔雀开屏图,这幅图,他已经看过很多次,第一次是在西梁的地下石室之中,第二次则是在京城人贩子胡尔斯的书房之中,这是他第三次看到画在纸卷上的孔雀开屏图。 西梁大德寺,京城胡尔斯,如今的石室,同一幅图,出现在三个几乎没有任何交集的地方,楚欢脑中千头万绪,却是根本理不出线索来。 琉璃见楚欢眼中显出惊诧之色,忍不住问道:“公傅以前见过这幅图?” 楚欢并没有直接回答,问道:“夫人知道这位王者的来历,可知道这幅画又是什么意思?” “公傅可知道西昌国?” “西昌国?”楚欢觉得十分陌生,但还是隐隐明白些什么,问道:“这西昌国,难道是当年十八国争雄天下的其中之一?” 琉璃微点螓首,“不错,当年十八国争雄,仅西北就有五国鼎立,而西昌国便是其中之一,当年西北五国,鲁国的实力最强,西昌排名次席,而西唐则是位居第三。” 楚欢目光移到那玉床上枯骨的身上,皱眉道:“夫人该不是要说,这床上的枯骨,是当年西昌国某位大人物的遗骸了?” “如果我没有猜测,那是西昌王的遗骸。”琉璃叹道:“那顶王冠,已经证明了他的身份。门外的银甲武士,正如公傅所言,确实是天下罕见的大力士,他应该就是西昌国的护国大将军云鼎天!” “云鼎天?”楚欢依然觉得这个名字很陌生。 其实这也难怪,瀛元统帅大秦铁骑,南征北讨,所向披靡,诛灭其他十七路诸侯,问鼎天下,建立了大秦帝国。 打从帝国建立的那一天开始,瀛元就严禁民间谈论当年的那些诸侯,而且残酷清剿十七国的残部,当年设立神衣卫,除了监视大秦的各级官员,另一个重要的使命,就是用神衣卫去剿杀那些隐藏在暗处的十七国余孽。 瀛元对敌人从不手软,禁令颁布之后,神衣卫潜入各处,不少人对禁令并没有放在心上,不少地方还是在谈论着当年群雄争霸的故事,甚至有说书人将当年的争霸之战编成了书,在酒楼茶肆说书,即使故事中对皇帝瀛元大加逢迎,但依然被皇帝严厉的惩处,无数人因此而身首分离,一阵铁血的杀戮,人们对当年的事情便讳若莫深,再也不敢谈起。 瀛元当然知道星星之火可以燎原,他要建立一个统一的帝国,就不允许当年诸侯纷争的言论在民间流传,他当然担心会有诸国余孽借此造谣民心,对他而言,将一切的不测扼杀在萌芽之中,当所有人都不再谈起当初的往事,那些往事将也会随着尘土一起被掩埋。 只有官方的史书,才对当年的战事做了描述,而且利用春秋笔法,对大秦和皇帝陛下有利的篇章大加的褒扬,而对那些不利帝国的往事,能改则该,能删则删。 皇帝只希望后人记得他曾经征服过天下诸侯建立了大秦,并不想让人知道发生在诸侯国的许多事情。 云鼎天这个名字,楚欢并没有听说过,但是他知道,琉璃能够说出这个名字,自然是对云鼎天有着一定的了解。 琉璃看着楚欢,轻声道:“公傅莫非不知道,现今的西关道,有大半的领土曾经都是归属西昌国,包括越州,甲州以及金州的一部分,都是属于西昌国的国境。” 楚欢苦笑道:“不瞒夫人,对此我还真是一无所知。” 琉璃轻叹道:“这也难怪,毕竟当年圣上颁布了禁令……!”顿了顿,才道:“家父出生于甲州,当年也曾是西昌国的百姓!” 楚欢顿时释然,琉璃的父亲是西昌国的子民,虽然皇帝禁令,百姓们不许讨论前朝之事,但是琉璃自幼在父亲口中听说一些陈年往事,那也并不是不可理解的事情。 “令尊对西昌国的情况一定很了解了。”楚欢轻声问道。 琉璃沉吟了片刻,终于道:“西昌王有一个弟弟,身患重疾,太医无法医治,在国内张贴求医告示,重金求医,家父也是前往应征,有机会见到了那位王爷,而且最后还治好了王爷的重疾……!” 楚欢对此倒是深信不疑,琉璃能够被太子看重治疗腿疾,虽然楚欢觉得与琉璃国色天香的容貌脱不了干系,但是她的医术想必也非比寻常,毕竟太医院云集了众多的名医都无法医治太子的腿疾,琉璃却能得到太子信任,不可能只是凭借容貌。 琉璃的一身医术,都是其父所授,其父一生精研医术,自然是不凡。 楚欢问道:“既然是西昌王,他的遗骸怎会在这里?而且……!”看了看那三具自尽的尸骨,皱眉道:“这里面曾经发生过惨烈的厮杀,一切究竟是因为什么缘故?” “如果我猜的没有错,这是西昌王早就秘密建好的藏身之所。”琉璃碧眸闪动,若有所思道:“公傅自然知道,当年秦国南征北讨,圣上攻略中原地区,而西北之地,当时是交由风寒笑军团攻略,如今的义国公轩辕平章,当年则是与风寒笑互为双手。” “此事我倒是知道。”楚欢点头道:“当年风将军主要是率军攻城略地,而义国公则是主理后勤事务。” “正是如此。”琉璃颔首道:“义国公的几个儿子,都是在秦国征伐天下之时,战死疆场,其中一个儿子,就是跟随风寒笑冲锋陷阵,死在了西北战场,也恰恰就是战死在攻伐西昌国的战事之中……!” 楚欢“哦”了一声,琉璃已经道:“当年风寒笑率领秦国铁骑攻打西昌国,西昌国虽然国力算不得强盛,但是他们有云鼎天作为统帅,西昌将士也都是能征善战的猛士,所以攻打西昌国的战事十分艰难,虽然秦国最终攻克了西昌国的都城朔泉,却也是损兵折将,损失惨重。” 楚欢叹道:“西北子弟性情坚毅,想要征服,并不容易。”随即皱眉道:“大秦铁骑既然攻破了西昌国都城,怎地西昌王的遗骸却出现在这里,真是让人感到惊奇。” 琉璃轻叹道:“只因为风寒笑攻破朔泉之时,西昌王就已经消失,据说当年秦军搜遍了朔泉城的每一个角落,一砖一瓦也不放过,就是没有找到西昌王的踪迹,不但是西昌王,而且西昌王后、月牙公主和小太子都是踪迹全无。” “西昌王后,月牙公主,小太子……!”楚欢陡然明白什么,目光立时落在自尽的三具尸骨身上,一瞬间就知道,这三具尸骨,很有可能就是西昌王后、月牙公主和小太子,抱着孩童尸骨的,十有八九就是西昌王后,怀中孩童,自然是小太子,靠墙自尽的,想必就是月牙公主了。 ----------------------------------------------------------- PS:感谢大家的关心,身体确实比以前差了好多,读书的时候,晚上为了出去上网,学校那高高的院墙,我一个箭步冲上去,然后一个借力,轻松翻过,现在看到那高墙,就只能认命,哎,老了,今年都十九了,快二十的人了,岁月无情啊。
第十卷 日月双悬镇乾坤 第一一五一章 金蝉 第一一五一章 金蝉 更新时间:2014-04-01 琉璃夫人忍不住将目光投向观台之外看了一眼,草木依依,池水清波,一切都是异常的祥和,收回目光,轻声问道:“公傅是说,行辕被人监视?” 楚欢微微颔首:“应该就是如此了。” “这怎么可能?”琉璃夫人颇有些不信,“行辕之内,除了我的随从,就只有行辕之内的仆从,你是说这中间有人在监视我?” 楚欢轻声道:“夫人试想,药翁送来这只包裹的目的是为了什么?” “公傅以为呢?”琉璃并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反问楚欢。 楚欢道:“信签之上,看上去似乎平平无奇,可是却透漏出一个极为重要的信息,药翁想要我将这份信转交给夫人,所谓的欲置卍字符深意,其实就是与我做一个交易。” “交易?”琉璃夫人蹙着秀眉,一脸疑惑。 “他让我将这只包裹的存在告诉夫人,又唯恐我并不放在心上,只以为是恶作剧,所以特地强调,如果能让夫人知道这只包裹的存在,他会告诉我卍字符的深意。”楚欢道:“但是在信中,却并无提到为何要找寻夫人,却偏偏又要利用这种复杂的方式,那就说明,药翁可能有重要的事情要找寻夫人,但是却又不能直接与夫人联系。” 琉璃夫人奇道:“公傅的意思是说,药翁知道有人监视我,所以不能亲自出面联系,只能依靠公傅传达消息?” “不但是药翁不能亲自联系,或许在药翁看来,只有我适合传达这个信息。”楚欢叹道:“或许在药翁看来,我前来找寻夫人,不会引起别人的怀疑,而换做其他任何人,都可能会出现变故,否则他也不可能找上我。” 琉璃夫人有些愕然,沉吟片刻,终于问道:“公傅是说,药翁现在有急事要找我?” “这只是我的猜测。”楚欢道:“我并不能确定,不过没有紧急情况,我想药翁也不可能通过这种途径与夫人联系。他在信笺上没有点名任何事情,只是留下一个落款,只因为药翁清楚,只要我将这封信交给夫人,夫人就能够明白一切。” 琉璃夫人苦笑道:“可是我真的不明白药翁到底要做什么?如果只是因为得到了叔父的消息,也并没有必要做的如此隐秘。” “道理很简单,药翁虽然隐居药谷,但却并不是真正的隐居。”楚欢叹道:“他或许还有着另外的身份,如今他很有可能已经身处困境。” “另外的身份?”琉璃夫人美丽的眼睛眨了眨,轻声问道:“公傅觉得他又会是什么身份?唔,对了,药翁以告知卍字符的含义与公傅做交易,那么显然是明白公傅对卍字符的含义很有兴趣……莫非公傅此前认识药翁?”她美丽的眼眸子带着一丝狐疑之色,显然对今日发生的这桩古怪事情感到有些莫名其妙。 楚欢拿起那张画着卍字符的信笺,轻叹道:“其实我也很知道这位药翁到底是什么身份?我也很想知道,他为何会知道我对卍字符颇有兴趣。” “如此说来,公傅此前确实对卍字符充满疑惑?”琉璃美眸更是带着狐疑之色,“这只是佛宗的符号,难道在公傅心中,还另有解释?” 楚欢犹豫了一下,终于道:“说来话长,我只能告诉夫人,其实有很多人想要置我于死地,而那些人,似乎都与这个符号有牵连。” 琉璃夫人吃了一惊,看上去有些紧张,“公傅,那……那药翁会不会有危险?” “我也不知道。”楚欢摇头苦笑道:“我与夫人一样,对个中缘由,实在是一片迷糊,只是有一点我想我应该没有领会错。” “什么?” “药翁应该正在等着夫人。”楚欢肃然道:“他用这种方法找寻夫人,自然是迫不得已。”问道:“夫人可知道药谷在何处?” 琉璃夫人犹豫了一下,终于点头道:“知道,药翁就住在药谷,距离朔泉,有近三日的路途……!”她从湘妃椅上起身来,显得有些慌乱,带着一丝歉意道:“公傅,药翁既然要找我,必然是有重要的事情,我现在就去药谷……!” 楚欢想了一下,终是道:“夫人且在行辕等候,既然药翁传递信息的方法如此小心,我们也要小心谨慎。” 琉璃夫人漂亮的眼眸子带着一丝焦急之色,问道:“公傅的意思是?” “夫人大可不必大张旗鼓离开。或许这行辕内外,当真是有人在监视夫人的行动,夫人不如这样,我现在先回总督府,夫人稍后收拾一下,也往总督府过去。”楚欢轻声道:“等到晚些时候,夫人自我总督府悄然离开,应该会安全许多,不但可以甩掉监视夫人的眼睛,而且也能尽可能保证药翁那边的安全。” 琉璃夫人想了一下,明白过来,问道:“公傅是说,我去往总督府,然后从总督府离开的时候,不让别人知道我已经离开总督府,依然留在总督府那边监视?” 楚欢点头道:“正是如此,如果是在行辕之外有人监视,那么夫人前往总督府,他们必定跟随。我在总督府附近先布置人手,他们只要过去,应该可以查到他们的行踪,到时候打可以抓住他们,即使不能找到他们的踪迹,夫人子总督府离开之时,我悉心不知,不会让他们知道是夫人离开,咱们就来个金蝉脱壳之策,不知夫人意下如何?” 琉璃轻叹道:“公傅想得如此周到,就按照公傅之策行事。”美眸之中满是担忧之色,“只盼药翁不要出事才好,若是因为琉璃牵累于他,琉璃……哎……!”一声轻叹,幽婉动人。 …… …… 时当正午,天气十分酷热,西北的太阳就是毒辣,一队人马行走在小道之上,上下加起来也有二十多人,几乎清一色都是劲装打扮,而且头上也都清一色戴着遮阳斗笠,这种斗笠在西北极其常见,应对那毒辣的太阳,身处阳光之下,便是平民百姓,也会戴上斗笠遮挡阳光。 楚欢此时与琉璃夫人正在队伍的最前面。 楚欢一身青袍在身,而琉璃夫人也已经褪去裙装,穿上了一身普通的灰袍衣裳,头上戴着一顶斗笠,甚至腰间还配着一把刀。 宽大的青袍,已经将琉璃夫人那婀娜多姿的身材完全掩盖在其下,乍一看去,倒似乎只是楚欢身边的一名随从而已。 队伍在一片小树林边停了下来,楚欢倒不担心那些护卫支撑不住,只是琉璃夫人娇弱之躯,在这样毒辣的太阳之下连续赶路,总是疲惫许多。 此番跟随而来的护卫,在精不在多,琉璃手下的鬼刀田候带了近十个人,而楚欢的亲卫队长祁宏也是挑选了十名精锐的护卫随同而来,楚欢经过几次刺杀之后,倒也明白,君子不立危墙之下,即使艺高人胆大,但是身边还是多些护卫才好。 昨天楚欢回去之后,楚欢立刻让仇如血带人在总督府附近数里范围之内严密布控,等到琉璃夫人过来之后,仇如血等人悄无声息在总督府附近游动,希望能够抓到监视琉璃夫人的眼睛,只是不知道对方是能耐太出众,还是楚欢的估测有误,虽然是严密搜罗,却并无找到可疑之人。 不过楚欢却还是对琉璃夫人的行程做了周密的部署。 琉璃到了总督府之后,楚欢这才建议琉璃夫人可以化妆成男子,这样离开总督府的时候,才不会被人尾随。 为了做的像模像样,楚欢在府中早已经准备好了几十套衣物,包括田候在内的护卫,全都换上了劲衣服饰,琉璃担心药翁的安全,倒是并无异议,等一切就绪,楚欢就装作是出府巡视一般,带着包含琉璃夫人在内的众人离开了总督府。 为了安全起见,楚欢甚至特意安排仇如血等一支人手在后面远远尾随,如此一来,如果有人依然是跟在后面,那就很容易被尾随在最后方的仇如血发现,一行人出了朔泉,并没有直接往药谷方向而行,而是饶了一个圈子,确定后面并无尾随者,一行人这才飞马向药谷方向飞驰。 为了不吸引耳目,楚欢并没有骑乘自己的雷火麒麟,而是选了一匹耐力十足的西北马,固然比不上雷火麒麟,却也是一匹良驹。 对楚欢来说,卍字符一直是他的一块心病,今次忽然得知药翁那边竟然洞悉卍字符的奥秘,倒是真想从药翁那里得到答案。 他当然不是没有怀疑过这次前往药谷未必不会是一个陷阱,但是所谓不入虎穴焉得虎子,楚欢知道卍字符背后一定隐藏着一个巨大的秘密,如今出现一丝线索,楚欢自然不会放过,更何况琉璃夫人竟然也是被卷入其中,前面就是一团迷雾,楚欢一是看不清屋里到底藏了些什么,但是琉璃夫人既然要往药谷去,于公于私,楚欢都不好坐视不理。 于公,琉璃夫人毕竟是太子身边的人,如今在自己的地盘,万一出现了什么岔子,自己实在是难辞其咎,于私,楚欢也实在不希望这位倾国红颜出现任何的意外。 虽然琉璃尽可能地保持着镇定的情绪,但是楚欢可以感觉出来,琉璃实在是心急如焚,显然是极其担心药翁现在的情况。 -------------------------------- PS:大家不要忘记你们的月票和红票哦,眼泪汪汪楚楚动人看着你们。
【沙漠原话】 作品相关 说一下月票 作品相关 说一下月票 国色生枭 作者:沙漠 更新时间:2014-03-31 22:55:02字数:241 唔,最后还有一个小时,月票咬的蛮紧,也不会说什么煽情的话,都说历史是小众,月票前二十也见不到几个历史的身影,不过沙漠对这个题材充满爱好,也一直保持激情,应该困死在这个题材,虽说小众,但是还是有不少兄弟姐妹愿意支持和鼓励,希望最后的时刻,大家也能加把劲,挺上一挺,每一张月票都是黄金。 然后明天是新一个月的开始,沙漠自然还是要保持旺盛的战斗力,新一个月,大家手里肯定也都有保底月票,希望大家能够不吝赠下,下一个月,咱们一起好好地争一争,不管结果如何,咱们尽力而为就好,在这里拜谢大家了。
第十卷 日月双悬镇乾坤 第一一四五章 分歧 第十卷 日月双悬镇乾坤 第一一四五章 分歧 国色生枭 作者:沙漠 更新时间:2014-03-29 11:20:05字数:3341 万籁俱静,屋子里只剩下素娘轻轻的喘息声,她依偎在楚欢的怀中,两人都是躺在地板上,身子软绵绵的,额上一层细细的汗珠,一脸的疲意和满足。 楚欢总是能够让她欲仙欲死,也能够让她耗尽体力。 她虽然身体柔软没了气力,可是楚欢却感觉自己的精力似乎越来越旺盛,如果不是因为感觉到怀中的俏媳妇实在是无力应战,或许到了明天早上,他依然会精神抖擞。 两人的衣襟零乱地丢在地板上,素娘外衣敞着,她外面套的的那件宝蓝色薄霓虽然凌乱,但是却还披在身上,只是里面的缎子抹胸先前早就被楚欢撤掉了,薄霓微掩着胸口,那丰腴的乳房形状清晰可见,甚至乳尖的轮廓也清晰地印在柔软的织物上,分外诱人。 虽然已经云收雨散,楚欢却依然不舍地抚摸着那柔软的胸脯,隔着薄霓,不但不会阻碍那种触感,反而让触感显得更为刺激。 素娘闭着眼睛,一脸满足之色,轻声道:“真是不想在动弹……!” “是不是丢盔弃甲了?”楚欢从后面怀抱着,轻声笑道:“好好歇息一下,等鸡打鸣,我叫你起来。” 素娘“嗯”了一声,今夜的欢爱异乎寻常的契合,素娘只觉得气氛温馨,不由轻声问道:“二郎,你……你以后会不会经常这样抱着我?” “当然会。”楚欢挑弄着那殷红的乳尖,“早上我都叫你起来。” 素娘眼中显示显出欢喜之色,但是很快就幽幽叹道:“不会的,你……你每天好多事情……!”转过身来,与楚欢面对面,丰满胸脯贴在楚欢胸口,一只手抬起来抚摸着楚欢脸庞,“二郎,你还要不要出去打仗?” 楚欢手指抚摸着素娘那柔软的嘴唇,轻声道:“为何这样问?” “我害怕……!”素娘眼眸子里闪烁着担忧之色,“你每次出去,我心里都害怕有人害你……你带兵出去打仗,我心里更害怕……!” “别担心。”楚欢柔声道:“不会有事,谁也不想打仗,可是真要被人欺负了,不打仗也是不成的……!” 素娘抱着楚欢,脸庞贴在楚欢结实的胸膛,轻声道:“你要平平安安的,你若是……你若是有事,我也活不了了……!” 楚欢轻叹一声,轻轻拍了拍素娘那琵琶般的脊背,“不用担心,别人想害我,也不会那么简单……真要与我为敌,我会在他们害我之前,先让他们死去……!” …… …… 北山道,信州。 北山道总督府设在信州俞昌府城,一身宽袍长袖的北山道总督肖焕章坐在正位,手指捻着茶水,轻轻涂抹在自己眉眼间。 茶能明目,肖焕章年纪渐渐大了,视力自然也不及从前,人越是年纪大,就越怕老,但凡与老有关的字眼,他都不喜欢听到。 只是事实总是无情的,肖焕章不能自欺欺人,他只能尽力用各种方法延缓自己的衰老,有一双好眼睛,是肖焕章十分在意的。 “狮子大开口,真是漫天要价。”堂内一名年过三十的汉子看着手里的单子,将单子随手放在旁边的案上,抬头看向肖焕章,问道:“父亲,你不会真的答应那边的要求吧?” “这不是他们的要求。”肖焕章整了整衣裳,淡淡道:“这是肖恒好不容易得到的底线……楚欢的底线!” 汉子转视坐在自己下首的肖恒,淡淡问道:“你没有搞错?” 肖恒倒是淡定自若,脸上带着温和的笑容,带着两分恭敬:“大兄,绝不会有错,这是从楚欢的书房之中得到,原件自然是不能拿到手,不过这上面的每一个字,与楚欢在他书房之中写下的东西一模一样。” “其他的倒也罢了。”被肖恒称为大兄的汉子,正是肖焕章的长子肖静笙,浓眉大眼,看上去颇为粗犷,“这上面写着要一千匹战马,嘿嘿,姓楚的是在痴人说梦吧?咱们手中的加起来的骑兵,还不到两千,哪里还有多余的马匹给他们。” 肖恒平静道:“如果不出意外,这些东西他们得不到手,西关军接下来就要对我们用兵。” “他们敢!”肖静笙一拍桌子,冷笑道:“老子就等着他们来。” 肖焕章此时已经端起茶杯,抿了一口,淡淡道:“拍桌子给谁看?在这里拍桌子,能够解决事情?” “父亲,楚欢是在讹诈。”肖静笙双眉横起,“他们要打,咱们就奉陪,还怕了他们不成。” “不是讹诈。”肖恒摇头道:“这些东西,楚欢并没有开口,只是他们心里的想法。是否开战,取决于值不值得。” “就算没有开口,那是不是没有按照单子上的东西给他们送过去,他们就要打过来?说到底,依然是讹诈。”肖静笙冷笑着,盯着肖恒的眼睛,“肖恒,你去朔泉一趟,就拿了这么个破玩意回来?你到底在那边做了些什么?” 肖恒心中火冒三丈。 当初要让人去朔泉辩解,一个个都是往后缩,自己壮着胆子去了一趟朔泉,更是好不容易得到这份清单,本以为是立下了了不起的大功,可是肖静笙三言两语,便将自己的功劳抹杀,倒似乎自己这趟前朔泉极其失败。 “大兄息怒。”肖恒压抑着心头的怒火,勉强笑道:“小弟办事或许有不周到,只是……这份单子还是十分重要的。据我所知,西关那边已经做好了一些准备,他们对我北山用兵,也不是随口说说。”顿了顿,看向肖焕章,道:“叔父,西关军在短短时间之内,平定金贺二州之乱,士气正盛,如果真要是发兵打过来,咱们只怕还是有些吃力的。” 肖焕章颔首道:“肖恒说的不错,凭心而论,就算我们与西关实力相当,这场仗,那也不能打起来,杀敌一万,自损八千,此战无论胜败,从一开始,就已经败了。” “北山不是金贺二州。”肖静笙道:“父亲,西关现在缺钱缺粮,没有钱粮,士气再高又能如何?”握起拳头,“咱们真要按照他们的意思,将这些物资供应过去,此消彼长,对咱们根本没有什么好处。” “此消彼长这话固然不错,可是如果这些物资不送过去,那么真要打起来,我们付出的代价,将是这些物资的数倍。”肖恒肃然道:“最为重要的是,这批物资不仅仅是为了缓和与西关的关系,而是以这些物资来借力打力。” “借力打力?”肖静笙淡淡道:“难道你真的以为楚欢会拿着这批物资去与朱凌岳拼命?” 肖焕章一直没怎么吭声,此时却是盯着肖静笙问道:“你为何又觉得楚欢不会与朱凌岳拼命?” “楚欢来西北才多长时间?”肖静笙道:“打了两次胜仗,他就真的以为自己可以在西北为所欲为?说到底,现在西北最强的还是朱凌岳,父亲你也知道,朱凌岳在天山下训练的黑风骑,那可不是小孩过家家,纵观西北,只怕还没有那支军队是黑风骑的敌手。”他眼中显出不屑之色,“据说楚欢也不是愚蠢之辈,他当真有胆子和朱凌岳对抗?” 肖恒道:“大兄,那依你之见,我们就该与楚欢打一场?”摇头叹道:“朱凌岳现在本就实力最强,无论是北山还是西关,目前实力都是比不上天山,如果此刻北山和西关还要打一场,两虎相争,受益的只能是天山。” “楚欢要打,咱们就奉陪。”肖静笙道:“朱凌岳不是也想收拾楚欢吗?大可以再去找朱凌岳,咱们就和天山联手……!” 他话没说完,肖焕章已经冷笑出声,淡淡道:“从一开始,你就是铁了心想要和朱凌岳走在一起。” 肖静笙看向肖焕章,道:“父亲,我和你说了很多次,咱们何必与天山过不去?朱凌岳在西北比咱们要强得多,真要是与他为敌,只怕咱们……!” 不等他说完,肖焕章就骂道:“混账,他不就是给你送了些古玩珍宝,你就当真以为他对你有多好?” “我知道他的心思。”肖静笙道:“可是父亲,有句话说得好,叫做识时务者为俊杰,和天山走得近,总要比与天山为敌好得多?实力悬殊,与其死撑着,还不如跟着朱凌岳干一番事业。” 肖焕章冷笑道:“老子一生不服输,就是不知道怎么生了你这样一个不争气的畜生。老子有今日,那是一点一滴拼打出来,瞧你的心思,是要将老子这一点东西全都送给朱凌岳?朱凌岳一直对老子虎视眈眈,这次如果西关真要发兵来打,朱凌岳可不会坐山观虎斗,十有八九要从背后插一刀子。” 肖恒肃然道:“叔父说的是。其实楚欢也说过这样的话,朱凌岳野心太大,如今西北就算打起来,朝廷也根本无力插手,朱凌岳就像一头坐等时机的恶狼,随时都会在背后咬我们一口。他不单是要吞掉楚欢,也一直死死盯着咱们北山,所以咱们万不能与西关发生冲突,叔父想要坐稳北山,就只能与西关联手,共同遏制天山!” “楚欢难道不知道这个道理?”肖静笙冷笑道:“说到底,是他要打我们,可不是咱们要打他,他既然知道北山和西关发生冲突,只会便宜天山,为何还要口出狂言?” 肖恒摇头道:“楚欢从无在我面前提过攻打北山之事,可是正因如此,才更是危险。楚欢就算知道其中的利害,但是他在西关还没有稳固,许多事情,也由不得他一人做主,他部下的那群文官武将,鼠目寸光,只说咱们先前陈兵边境,是咱们先动手,心里都是想着要报复咱们。”向肖焕章道:“叔父,楚欢要稳住手下的人,也就必须拿出一个足以让他们信服的理由,这理由,就是咱们北山诚心与西关结盟。”
第十卷 日月双悬镇乾坤 第一一四二章 译经 第一一四二章译经 更新时间:2014-03-27 如莲摇头道:“这是佛经上说的,每一代龙王,最后都会因为剧毒蔓延全身,自己毁灭自己。”想了一下,才道:“我想佛经上这样说,一定是有道理的,或许……护法龙王都会如此吧,不过我没有亲眼见过,所以……!” 楚欢点头笑道:“我明白了。”起身道:“那我不打扰你,你早些歇息,这些佛经,也不用急着抄写,时间还来得及,距离灵伽师太三年忌辰还有很长一段时间……!” “大哥,那你是不是还不知道经文的内容?”如莲倒是回到最先的话题问道。 楚欢摇头苦笑道:“都是梵文,我虽然记下了梵文的音节,不过中原懂得梵文的本就屈指可数,而且我也一直没有时间找寻……酸料,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 “大哥,你不用瞒我。”如莲眨着水灵灵的眼睛,“你既然说过,那么一定就对你很重要。”想了一下,才道:“大哥,里面是不是有你想知道的东西?” 楚欢倒是沉吟了一下。 围绕【镇魔真言】发生的事情确实不少,毗沙门何等身份,他处心积虑的,就是为了得到镇魔真言,在安邑鬼方朝雾峰,楚欢倒是一度以为能够从鬼方的鬼老口中获知【镇魔真言】的含义,孰知一个身份诡异的侏儒却假扮鬼老,意图从楚欢口中骗的【镇魔真言】的内容。 侏儒处心积虑,目的也和毗沙门相同,都是为了【镇魔真言】,直到如今,楚欢也是不知道那侏儒到底是何样的来历,是否是毗沙门派来的人,如果是毗沙门的人,倒好理解,可见毗沙门对【镇魔真言】贼心不死,但是如果侏儒并非毗沙门的人,他又是来自何方? 本来这已经让楚欢感到惊诧,当救出真正的鬼老,鬼老因为要保护鬼方一族,不敢将全部经文译出,倒是答应楚欢,虽然为了避祸,但是为了感谢楚欢对鬼方的恩惠,还是愿意帮助楚欢翻译出三句经文,谁知道楚欢只说了一句,鬼老却是连一句也不肯翻译,因为食言,自断其指。 这一切,都是让楚欢百思不得其解。 鬼大师乃是一等一的高人,在临终之前,唯一交代楚欢的事情,就是让他牢记【镇魔真言】的二十四句口诀,楚欢凭借着超强的记忆力,硬是强行将那二十四句真言记在了心中。 虽有的一切都是谜团重重,楚欢心里其实也知道,【镇魔真言】当然不会是普通之物,其中定然藏着惊天的秘密。 “大哥,你不说话,一定是对你很重要很重要。”见到楚欢一脸凝重,如莲自然看出楚欢对【镇魔真言】的重视,“它是不是困扰了你很久?” 如莲虽然沉默寡言,但却是个聪明伶俐的姑娘,楚欢的神态,自然是让她明白一些事情。 楚欢叹了口气,道:“小妹,大哥确实很想知道里面的内容,只是……大哥不想让你为难,你是佛门子弟,佛门的戒言,对你乃是天条玉律,其实就算不知道内容,大哥也不会太在意。” 如莲道:“大哥,既然它困扰了你很久,那你一定有许多解不开的心思,如果知道了里面的意思,你是不是就会解除很多的困惑。会开心起来?” 楚欢心中其实也知道,围绕【镇魔真言】,确实存在着诸多的谜团,如莲这般说,他倒真是觉得,如果真的知道了真言的内容,是不是许多的秘密就迎刃而解? “大哥,你不用多想。”如莲认真道:“护法龙王是佛门神祗,佛门教条,戒杀生,可是护法龙王却是佛门的杀神,但是它却是为了保护善……它可以破杀戒,如莲也可以帮助大哥将经文翻译出来。” 楚欢沉默一阵,终于问道:“小妹,你以前说过,这经文之中有一句话,是说真言的内容,护法龙王可以知道?” “佛说非那伽尊得咒非法六道获魔得寂!”如莲樱唇小口已经突出一句晦涩难懂的话来。 楚欢有些惊讶,其实他也记得,这是许久之前,楚欢曾经说出过真言的第一句梵文,这句话,就是梵文的译文。 只是想不到如莲的记性这般好,到今日还记得这般清楚。 “这篇经文,只能为那伽尊者才能拥有。”如莲肃穆道:“如果是那伽之外的神佛人得到,擅动经文,就会堕入六道地狱,永不超生……大哥,经文说的很清楚,别人不可以动弹经文,如莲只是帮助你译出经文,译出之后,一定会尽快忘记,而且绝不会再说经文中的一个字。” 楚欢心想,你这小丫头记忆力超群,就算你想忘记,恐怕也是忘记不了,不过心中却是明白,如莲对自己心存感激,一直想要回报自己,可是她也没有什么可以帮上忙的地方,好不容易知道楚欢需要翻译梵文,自然是一心想着要帮楚欢翻译出来,哪怕是恶咒降身,也不惧怕。 对如莲的心思,楚欢很是感激,想了一下,问道:“小妹,是不是说,如果是那伽龙王让你译出经文,就不会有什么顾忌?” 如莲一怔,想了一下,若有所思道:“经文里面说的很明白,这份经文,是归属那伽龙王所有,既然如此,那伽龙王自然是有支配经文的权力。”顿了顿,才轻声道:“诸多佛经,都是解脱六道轮回的妙法门,本是无上的经典,可是佛祖却能够将这些妙法门普传于世,这是佛祖的慈悲心肠。那伽龙王拥有这部经文,亦有支配权,如果是那伽龙王将此部经文传授他人,并不违背法规,如果是让他人翻译,我想也在法理之中……!”随即微微一笑,道:“只是那伽龙王也不知道在哪里,大哥难道还要去找那伽龙王?” 楚欢心中轻叹,暗想你哪里知道,那伽龙王就在你眼前,只是有些名不副实而已,不过如莲既说那伽龙王有支配经文的权力,以自己的身份,让如莲译经,也就不会有心理负担,柔声道:“小妹,既然如此,那么今日你就帮我译经,其实……!”犹豫了一下,终于道:“其实你不必有心理负担,我告诉你一个秘密,你牢记在心里。” 如莲乖巧地点点头,道:“大哥,你告诉我的秘密,我一定不会说一个字。” 楚欢笑了一笑,才硬着头皮道:“小妹,其实……那位那伽龙王,我现在想起来,我是见过他的。” 如莲先是一怔,随即显出惊奇之色:“大哥,你……你见过那伽龙王?”一副匪夷所思之色。 楚欢点头道:“是的,这篇经文,就是那伽龙王告诉我的。” 楚欢这话倒也不是假话,他现在已经确定,鬼大师肯定就是传说之中的那伽龙王,而这篇经文,也确实是那伽龙王所传授。 只是他却并不好将自己是那伽龙王的传承人告诉如莲。 一来这事儿确实是有些匪夷所思,就算告诉如莲,恐怕如莲也是难以相信,另外这终究是个大秘密,楚欢并不想让如莲牵涉太多,知道的越少,对如莲反而越好。 他只想让如莲帮助自己译经的时候,不要有任何的心理负担。 “那伽龙王……!”如莲显然没有想到楚欢竟是会告诉她这样的秘密,一时间还有些发怔,毕竟那伽龙王在她看来,只是传说中的存在,身为一名虔诚的佛教徒,如莲当然相信那伽龙王的存在,但是她却只觉得那伽龙王是佛神,凡人根本不可能看到。 如果是别人这般说,她是万万不会相信,可是楚欢这般说,如莲虽有些不敢置信,却并不以为是谎话,想了一下,才道:“大哥与佛门有缘,所以才能看到龙王!”还是有些好奇,问道:“大哥,龙王……龙王是什么样子?是……是一条龙吗?” 楚欢摇头道:“我相信我看到的确实是那伽龙王,但他只是人的形状……或许是幻化成人了吧。”轻声道:“小妹,龙王将这篇经文告诉我,却来不及译成中中原话,所以其中的意思我不知道,不过我想他既然告诉我梵文,肯定也是让我明白其中的意思,今日你帮我译文,我想龙王他一定不会责备的。” 如莲沉默了片刻,忽地嫣然一笑,道:“既然是这样,那就没问题了。大哥,你告诉我梵文,我一句一句地译成中原话。” 楚欢笑着点头,心里倒是有些激动,暗想经文译出来,自己可能就会从中知道许多的秘密,自己心里的许多一团,或许今日就能够迎刃而解。 他示意如莲稍等片刻,这才起身出门,为了安全起见,在院子前前后后悉心检查了一遍。 【镇魔真言】事关重大,楚欢并不想让除了如莲之外的任何一个人知晓。 他脑中甚至还有那个如同猴子一样的侏儒存在,虽然朝雾峰之后,再也不曾见到那侏儒,但是侏儒可是发过誓言,就算天涯海角,也要缠住自己。 确定四下无人,楚欢这才回屋,关上门窗,如莲见楚欢如此谨慎,更觉得那经文异常重要,顿时有些紧张,心里暗想,这篇经文对大哥如此重要,我一定要好好地将经文译出来,她懂得梵文,却不能说精通,只希望这篇经文没有自己翻译不出来的地方。
第十卷 日月双悬镇乾坤 第一一三九章 幽会 第一一三九章幽会 更新时间:2014-03-26 最后几天了,沙漠这个月更新算是竭尽全力,也希望大家在最后几天,将你们手中还存有的月票砸下来,这是对沙漠的一种肯定! ------------------------------------------------------------ 肖恒听说银香竟是果真到来,喜上眉梢,顿觉得自己的魅力果然是非比寻常,正要过去开门,随即感觉自己衣裳有些凌乱,忙整理了一下,随即摆出最有魅力的微笑,走到门前,拉开门闩,打开门来,只见到一名部下站在门前,在他旁边,一名身材苗条的清秀姑娘正低着螓首,手里拿着一顶斗笠,看上去紧张无比,又是羞涩无比。 肖恒使了个眼色,那部下心领神会退下,肖恒这才显出激动之色,柔声道:“银香,你太让我开心了,你……你真的来了?我回来之后,一直在想着你,也一直在等着你,如果你不过来,我宁可在醉中,那样就不必受思念的煎熬。” 银香看到桌上的空酒壶,眼中划过一丝感激之色,低着头,粉面绯红,轻声道:“奴婢……奴婢本来不想过来,可是……!”却没有说下去。 肖恒却是已经关上房门,随即一把抓住银香的手,柔声道:“我知道,我知道。银香,你能够过来,我……我实在是太高兴了!” “公子,不要这样。”银香急忙挣脱肖恒的手,紧张道:“我是偷空跑出来,还要回去……如果被别人知道奴婢半夜跑出来,夫人……夫人一定会责罚奴婢……!” “来,先坐下说话。”肖恒热情地将银香带到桌边坐下,柔声道:“银香,在我面前,不要自称奴婢,你叫我肖大哥,我教你银香,你说可好?” 银香一直不敢抬头,却是羞涩地点点头。 “你肚子饿不饿?”肖恒温柔道:“我去弄些吃的过来,对了,你会不会饮酒?我陪你饮几杯?” “不……不用!”银香终是微抬头,看着肖恒,“公子,你不用这样,我……我就是过来看看你,马上……马上就要回去。” 肖恒温柔一笑,“银香,他们都已经睡下了,我保证他们醒来之前,你已经回府。” “银香认识看门的大哥,只说出来看一个亲戚。”银香低声道:“本来我想早些过来,可是……老爷今晚和夫人说了好一阵子话,很晚才歇息,所以……!” “楚督很晚才睡?”肖恒神情平静,柔声道:“莫非他也和夫人在说相思之情?楚督出征多时,想必对夫人是十分的思念。” “不……不是的……!”银香急忙摆手,想要说什么,欲言又止,低下头,道:“我……我什么都不知道……!” 这话有些古怪,肖恒顿时觉得其中大有问题,也不着急问,只是柔声道:“银香,我今日拜见了楚督,如果没有什么问题,很快就可以回到北山,你在这边等着我,我会很快派人来提亲。” 银香面红耳赤,犹豫了一下,才小声问道:“公子,你……你在这边办事顺利吗?” 肖恒叹了口气,道:“该说的也都说了,只是楚督不知道心意如何……!” “其实……其实老爷对你很欣赏……!”银香犹豫了一下,“老爷和夫人说到了你,还说……!”确实没有继续说下去。 肖恒心中焦急万分,面上却是不动声色,微笑道:“你一直伺候楚督和夫人用餐?” “府里的下人并不多。”银香解释道:“每天的晚餐,都是我和其他两个姐妹一同伺候着……!” “原来如此。”肖恒心花怒放,倒是想不到银香就是在楚欢身边伺候,他知道很多时候,一些重要的事情就是从餐桌上透漏出去,想来楚欢用饭之时,也喜欢和自己的夫人说些公务,这银香在旁伺候,知道的事情定然是不少,“楚督其实也是个心胸宽阔之人,我对他是十分钦佩的。” 银香轻声道:“老爷说你胆识过人,而且……而且伶牙俐齿,才干出众,他还说……!”想了一下,不知道是否该说出来。 肖恒显出让许多女人为之沉迷的温柔笑容,声音更是温柔至极:“银香,这里只有你我二人,咱们在这里说的话,出了门,不向任何人提及,就当是咱们的悄悄话,你说好不好?”他知道银香毕竟是总督府的奴婢,透漏主人的行踪言语,那是十分忌讳的事情,所以要打开银香的顾虑,让她放心坦言。 银香“嗯”了一声,看到肖恒一脸柔情,终于道:“老爷说,肖总督的部下,未必有几人能够赶上公子。他说这次往朔泉来,北山没有几个人有这个胆识,而公子却敢单枪匹马过来,是……是年轻才俊,能做大事。” 肖恒闻言,心中一阵畅快,虽说此行朔泉,是肖焕章分派他前来,他不敢不从,可是忐忑之余,心中却也是觉得,自己颇有孤胆英雄之风。 这时候从银香口中得知楚欢对自己大为赞赏,更是意气风发,只觉得楚欢的眼力倒是不差,但却摆出一副谦虚之态笑道:“楚督过誉了。银香,我不在乎楚督怎么看,只要你觉得我好,那我就心满意足了。” 银香十分羞涩,低下头,肖恒却是为银香倒了杯茶,这才问道:“楚督难道夸赞我一个晚上?” “不是不是……!”银香急忙摆手道:“老爷说,好多官员都劝他攻打北山……!”话一出口,似乎觉得这话万不能说,急忙用小手掩住樱桃小口。 肖恒此时最想知道的,就是自己离开总督府后,楚欢与他手下那帮官员到底是个什么态度,他可是知道,自己离开总督府之后,楚欢肯定是再次与他的部下们商议是否攻打北山之事。 “攻打北山?”肖恒故意皱起眉头,“银香,楚督为何要这样做?” 银香知道失口,只能幽幽叹了口气,道:“公子,老爷对夫人说,那些官员以为,北山趁人之危,差点就打到北山来,大家心里不舒服,说是定要抱这一箭之仇,便是付出再大的代价,也要……也要让肖总督不舒服……!” 肖恒急忙问道:“那楚督是什么意思?” “老爷倒是说了,他知道不能因小失大,他说朱凌岳才是真正的敌人,应该联合肖总督一起对付朱凌岳。”银香似乎是在回想什么,语速很慢:“不过那些官员却说肖总督没有真心与西关结盟,非打不可……老爷倒是还没有下定主意,不过他告诉夫人,他与不下的官员做了一个商量……!” “商量?”肖恒问道:“银香,楚督的意思是?” “公子,你是不是告诉老爷,北山给西关准备了一些薄礼?” 肖恒点头道:“确有此事。” 银香这才道:“其实……其实老爷说,这批所谓的薄礼,将决定西关是否与北山结盟……!” “哦?”肖恒心都提到嗓子眼,“这与薄礼有何关联?” “老爷说,这些礼物,就代表着北山的诚意。”银香圆溜溜的眼睛闪动着,“老爷说,你们口中说是薄礼,但是这所谓的薄礼,应该不会太轻。” 肖恒含笑道:“薄礼二字,只是场面话,礼物当然不轻。” 银香微点螓首道:“那就对了,老爷也是这般说,他说薄礼只是场面话,不过……如果北山真的只是拿些薄礼糊弄人,他就算想和北山结盟,手底下的那些官员也不同意。” “如此说来,楚督那边已经是心里有了底数。”肖恒摸着下巴,若有所思,轻声问道:“银香,楚督可有说具体数字?” “并没有在吃饭的时候说出来。”银香摇头道:“他只说对北山的态度,就看肖总督的诚意。如果提供的薄礼足够丰厚,老爷就准备用这批礼物去对付朱凌岳,不再与北山为难,他说他最大的敌人是天山的朱凌岳,不是北山的肖焕章……唔,公子,对不起,我……!” “无妨!”肖恒摆手笑道:“你继续说。” “只要北山的礼物丰厚,他就可以对手下的官员解释,肖总督是真心与西关结盟,以后要化敌为友。”银香轻声道:“只是如果北山拿出来的礼物是糊弄人,那就证明北山只不过是随便拿些东西讨好西关,并无诚意,老爷就算不想打,他手底下的官员却是不同意,到时候还是要对北山用兵……!”看着肖恒的脸,轻声道:“夫人说,最好不要打仗,老爷说有时候打不打,他就算是总督,那也是做不了主的,如果所有人都要去打,他拦着大家,大家就会对他有意见,人心容易散了……!” 肖恒感动道:“银香,你能对我说这些,足见你我情缘早定,你放心,我绝对不会辜负你。” “公子,我……!”银香再次低下头。 肖恒叹道:“我是定要娶你为妻,可是……如果一旦北山和西关打起来,我……我就算派人来提亲,楚督又如何能够答应?”长叹一声,一脸苦恼道:“如果知道楚督对礼物的要求,我们这边有了底,这一场战争,便可避免,你我也就能够有情人终成眷属……!”苦笑着摇头,看上去满腹心事。 灯火之下,银香虽然没有绝色容貌,但是灵秀娇俏,倒也是很有姿色,她见肖恒脸色不好看,也微蹙起柳眉,犹豫了一下,终于轻声问道:“公子,你……你说我有没有可以帮到你的地方?要不……要不我去和夫人说一说,让她劝说老也不要打你们……!”话一出口,立刻摇头道:“唔,这样不成,军政大事,老爷从来不听夫人的,就算夫人劝说,老爷也不为所动,而且……而且我只是一介奴婢,也不能和夫人说这些事,否则夫人一定会责罚……!”
第十卷 日月双悬镇乾坤 第一一二零章 繁星一样的火光 第十卷 日月双悬镇乾坤 第一一二零章 繁星一样的火光 国色生枭 作者:沙漠 更新时间:2014-03-17 00:01:39 字数:3160 感谢翩跹舞、chenyan0926、独钩老渔翁的月票鼓励,感谢xyx010的捧场支持! ------------------------------------------- 诸将还在犹豫,胡宗茂已经厉声道:“楚督有令,还不放下刀,陪同诸位壮士说说话。” 诸将无可奈何,虽然兰峄城内有数千精兵,可是张叔严被抓,群龙无首,谁也不敢抗拒,听得“呛呛呛”之声响起,诸将憋着一肚子火,将手中的武器全都丢在了地上。 楚欢一众手下却是没有放下武器的习惯,当金州诸将丢下武器之后,众护卫早已经靠近过去,一手按刀柄,一手则是拉着众部将的手臂,纷纷道:“走走走,咱们找个地方说说话。”胡宗茂收下近十名部将,却都是在瞠目结舌之中,被一众护卫控制住,瞧见主将和副将全都落在楚军手中,金州兵士更是不敢轻举妄动。 楚欢看起来很满意,向仇如血点了点头,仇如血向旁边一名护卫使了个眼色,那护卫走上前去,两根手指捏着一颗黑色的药丸,径自要往张瀚口中塞进去,张瀚已经闻到那药丸带着一丝腥臭味,向后缩了缩,仇如血淡淡道:“少将军最好还是不要动,我认得少将军,这把刀子却不认识。” 张瀚眼中带着怒色,问道:“这是什么东西?” “这是七巧丸。”仇如血嘿嘿笑道:“乃是大补的药丸,咱们化敌为友,我总要送少将军一份厚礼。” 张瀚自然不会相信,道:“这是毒药,你们……你们要毒死我?” 张叔严此时也是变色,看着楚欢,道:“楚督,您……这是什么意思?” “张将军不要多心。”楚欢气定神闲,一副十分亲切的模样,“其实我对张将军那是十分信任的,知道张将军心存弃暗投明之心,可是这些弟兄跟随过来,势单力薄,一个不小心,大伙儿都要死在这里。”看向张瀚,道:“少将军,这确实是一枚毒药,但是本督敢保证,这颗药丸,在十二个时辰之内,绝对不会发作,而且解药就在本督身上……!” “你……你说十二个时辰不发作?”张瀚脸色难看,“那十二个时辰之后呢?” 楚欢含笑道:“本督已经算过,从兰峄城到狼牙谷,来回一趟,在途中应该不会超过十个时辰……只要少将军在十二个时辰之内赶回来,本督立刻将解药赐给你,本督说话,素来是一口吐沫一个钉!” 张瀚冷笑道:“如此说来,楚督还是信不过我们?” “并非信不过,而是本督要对弟兄们的安全负责。”楚欢叹道:“少将军只要撤走狼牙谷守军,本督便绝对相信你们的忠诚。”转视张叔严,道:“张将军,绿林好汉入伙之前,要交出投名状,咱们虽然不是绿林好汉,但是有些事情,也要有个规矩,不知张将军意下如何?” 人在刀下,不能不从,张叔严已经看向张瀚,道:“瀚儿,咱们对楚督一片忠心,服下药丸,早去早回,楚督绝不会失信于我们。” 张瀚也知道是不由己,无可奈何之下,只能服下了黑色的药丸。 等到仇如血领着五名护卫带着张瀚出城而去,楚欢这才下令兰峄城四门紧闭,不许任何人进出,又让一众护卫带着那一群被挟持的部将,一同到了张叔严的府邸。 金州举兵之后,兰峄城一直施行戒严,每天太阳刚落山,就禁止百姓城中走动,到得张叔严的府邸之时,天色早已经黑下来,全城显得十分静怡,甚至连灯火都不多见。 张瀚一行人,是在半夜时分才抵达狼牙谷,出发之前,知道要走夜路,所以点了火把,狼牙谷的守军瞧见兰峄城方向有火把过来,急忙向守将蔡诚禀报,蔡诚到得狼牙谷口时,张瀚一行人已经到得谷口,火光之下,张瀚的脸色实在有些不好看,蔡诚已经快步上前,单膝跪倒在地,恭敬道:“少将军!” 张瀚瞥了身边仇如血一眼,见到仇如血面无表情,那药丸服进肚中之后,张瀚总感觉自己随时都要死掉,这种慢性的死亡威胁,最是让人恐惧,咳嗽了一声,道:“蔡诚,传令下去,狼牙谷守军,立刻给我退守兰峄城!” 蔡诚一开始还以为张瀚是连夜过来巡视,听得张瀚吩咐,有些惊讶,抬头看着张瀚,问道:“少将军,你……你说什么?” “你耳朵聋了?”张瀚心情恶劣到极点,他就怕在这边耽搁,若是回去的晚了,毒药发作,那可就全完了,“快传令下去,全军退守兰峄城!” 蔡诚小心翼翼问道:“少将军,狼牙谷这边,难道……难道就不管了?” “你还要老子说几遍?”张瀚怒道。 蔡诚犹豫了一下,道:“末将自当从命,只是……少将军,这狼牙谷是兰峄城天谴,而且贺州城已经失陷,楚欢的大军正往这边进发,如果狼牙谷没有一兵一卒,只怕……!” 仇如血却已经催马上前,到得蔡诚边上,沉声道:“少将军的吩咐,你要抗明吗?” 蔡诚却是认识仇如血,知道此人先前好像是胡宗茂的手下,心下更生疑窦,竟是起身来,肃然道:“少将军,并非末将抗命,不知少将军可否带有张将军的令牌?将军命末将死守狼牙谷,末将不敢疏忽,见到将军的军令,立刻撤军!” 张瀚冷笑道:“如果没有令牌,你就不听老子的话?” 蔡诚道:“便是少将军怪罪,末将也不敢从命。狼牙谷是金州天堑,有狼牙谷作为天险,金州还能与楚军一搏,可是一旦从狼牙谷撤军,楚军长驱直入,再也无险可守,兰峄城的城防远不如狼牙谷坚固……!”他话声未落,只感到身边寒风突起,眼角已经瞥见那独眼人竟是突然间便一刀劈了下来。 蔡诚大吃一惊,他万万没有想到独眼人竟敢出刀,那独眼人的出刀速度极快,蔡诚大叫一声:“有内奸!”向后急退,可是那一刀兀自从他的额头砍下去,虽然没能将蔡诚脑袋砍成两半,但是刀锋从额头直到下巴,竟是砍出了一道深深的刀痕,皮肉翻出,鲜血淋漓,狰狞可怖,蔡诚“啊”叫了一声,剧痛之下,却知道依然向后退,仇如血整个人此时却已经从马上凌空而起,如同老鹰一般扑过去。 蔡诚身后本是跟着一群兵士,也都不曾想少将军身边的人竟然会对蔡诚出手,一时间俱都呆住,蔡诚脸上血肉模糊,只退了两步,猛地感觉自己的胸口一阵剧痛,仇如血如影随形,手中的寒月刃已经是从蔡诚的胸口刺了进去。 寒月刃乃是天下名刀之一,削铁如泥,蔡诚血肉之躯,如何能够挡得住寒月刃的锋利,寒月刃从前胸贯入后背,而且仇如血迅速收刀,从身体拔出之后,寒月刃之上却是滴血不沾,火光之下,刀身白亮,如同一轮弯月,清冷幽亮。 蔡诚捂住胸口,身体摇摇晃晃后退,他的眼睛已经被鲜血挡住,眼前血红一片,依稀却还是看向张瀚,眼中充满了愤怒,更多的却是疑问,他实在不知,张瀚为何会要撤走狼牙谷守军,他更是不知道,自己跟随张氏父子多年,忠心耿耿,为何张瀚身边的人会对自己动手。 带着对张瀚无尽的怨憎,蔡诚一头躺倒在地,身体抽搐几下,便即不再动弹,胸口的鲜血兀自泊泊向外流,惊心动魄。 所有人都呆呆地看着蔡诚的尸首,然后目光都移到张瀚的脸上。 张瀚脸上却是苍白一片,嘴唇微微颤动,仇如血收好刀,已经沉声道:“少将军军令如山,蔡诚抗命不遵,意图谋反,杀无赦!” 仇如血声音冰冷,张瀚闭上双眼,身体微微颤动,终是睁开眼睛,冷冷道:“传令下去,狼牙谷全军撤回兰峄城,不得有误!” 张瀚的尸首还在流着热腾腾的鲜血,狼牙谷众将士哪敢抗命,当下立刻按照张瀚的吩咐,通令狼牙谷全军立刻集合,自狼牙谷撤军。 张瀚焦急如焚,狼牙谷地势险要,众将士想要从上面下来集合,却也是要花费一番时间,他心里一直算着毒药发作的时间,甚至想先行回返,只是仇如血在旁说的很明白,必须等到守军全部集合,由张瀚带领狼牙谷守军回城方可。 张瀚只能连连催促,好在驻守狼牙谷的守军也是张叔严手下的精兵,训练有素,军纪森严,上千狼牙谷守军,从狼牙谷的各个角落撤下来集合,等到全军集合,确定狼牙谷再没有兵士驻守,张瀚心急火燎传令全军回城。 狼牙谷守军在张瀚的带领下,往兰峄城方向急行军,行处十多里地,却感觉到身后传来古怪声音,兵士们忍不住回头望过去,只见身后的远处,竟是火光点点,无数的火把正紧随着移动过来,火光漫野散开,如同天上的繁星,数不胜数。 在西北的天空,很难看到亮晶晶的繁星,谁都知道,那一定是十分迷人的景象,但是如同繁星一样的火把,就不那么美妙了,带着慑人的气势,让狼牙谷退下来的守军将士心惊胆战,此时便是最愚蠢的人,也已经明白,楚军过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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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卷 日月双悬镇乾坤 第一一零四章 我自威风登城头 第十卷 日月双悬镇乾坤 第一一零四章 我自威风登城头 国色生枭 作者:沙漠 更新时间:2014-03-10 12:11:01 字数:3711 东方出现了无数的火把,火光亮如白昼,大地在颤动,胡宗茂能够清晰看到,铺天盖地般的楚军正迅速地向贺州城靠近过来。 胡宗茂手脚冰冷,他此时脑中已经是一片空白。 城门被堵,大军压境,敌众我寡,胡宗茂本就不是一个善于打正面对决的将领,此时他已经是束手无策,一阵风吹过,胡宗茂竟是打了个冷颤。 两军对阵勇者胜,在城门处厮杀的叛军已经听到了东面传来的呐喊声,城门处已经是鲜血淋漓,听得城外已经有人喊道:“城里的将士们听着,总督已经率领大军杀过来,总督传下将领,只诛首恶,你们难道要为胡宗茂殉葬吗?” 城内兵士的士气已经是低落到极点,本来其中就掺杂着许多民兵,被校将当做炮灰往城门口驱赶抵挡,看到城门处惨嚎声声血流成河,许多民兵已经是魂飞魄散,一听外面喊脚只诛首恶,许多民兵再也不犹豫,转身便跑,几名校将见民兵撤退,扬刀便砍,砍翻几人之后,一众民兵却是恼怒起来,已经有胆大的骂道:“操你姥姥的,当我们不是人……!”竟是有人挥刀往那几名校将身上砍过去,校将并无几人,这边一拥而上,瞬间便有几名校将被民变活活砍死。 巽字营兵士本来还在拼死抵抗,听得后面骚动四起,有人看到民兵竟是砍杀了校将,城内已经是乱作一团,哪里还有恋战之心,本来后面正准备挤上去的守军,再不犹豫,转身便跑,本来在城门内拥挤着数百名叛军将士,只是转眼间,一哄而散,楚军见状,齐声高喝,洪流般冲进了城内,彻底控制住了贺州城正门。 楚军骑兵与八百禁卫军杀进城内,并没有急着冲进去,而是控制住城门,东面迅速移动过来的楚军主力很快就冲到城下,见到城门已经拿下,立时如同潮水般涌进城内,城内守军再无斗志,四散逃窜,一队骑兵冲进城内,高声叫道:“楚督有令,降者不杀!” 本来四处逃窜的守军,此时都已经是丢下手中的武器,跪倒在地,纷纷道:“我等愿降!” 楚军一队兵士已经从墙梯杀到了城头,城头的兵士见到楚军如麻,知道再顽抗无非是自寻死路,纷纷弃械投降。 倒有一群人兀自顽抗,那都是胡宗茂的嫡系将士,终究是被一一斩杀,何魁一介文人,见到楚军已经杀到城头,从地上捡起一把大刀,也迎上去厮杀,被一名冲上城头的近卫武士一脚踢在胸口,飞了出去,落在地上,一口鲜血吐出,近卫武士上前去,举起大刀,便要临头砍下去,却听得身后传来声音:“住手!” 近卫武士回头去看,却见到一身长袍的黄玉谭不知什么时候也登上了城头,当下便不敢动手,几名护卫护着黄玉谭过来,黄玉谭看着躺在地上嘴角带血的何魁,叹道:“何魁,你不过是一介文人,都到了这个时候,为何还要如此执迷不悟?” 何魁抬手擦去嘴角血迹,冷然一笑,道:“胜者王侯败者寇,事已至此,我也无话可说。”抬起手,向黄玉谭竖起大拇指,“都说黄先生是风雅之人,只是没有想到,黄先生也会这些鬼蜮伎俩,好好好,你与楚欢联手演的这一场戏,真是让何某钦佩万分!” 黄玉谭凝视着何魁,摇了摇头,道:“兵不厌诈,恐怕阁下早就感觉出其中不对劲,只是很可惜,守城的是胡宗茂,并不是你何魁,胡宗茂如果真的听你之言,也未必有今日之败。” 何魁长叹一声,道:“一将累千军,我终究是高看了胡宗茂……!” 黄玉谭四下扫了一眼,皱起眉头,问道:“胡宗茂哪里去了?” 一名投降的校将小心翼翼道:“你们刚才攻进城的时候,胡将军……不不不,胡宗茂他说要下去决一死战……!” 黄玉谭叹道:“何魁,看来你当真是看错了人,你一心效忠的人,却是个事到临头贪生怕死之辈……!” “你错了。”何魁以手支地,勉强站起身来,摇头道:“何某绝不是效忠某一人,而是效忠于西北的父老乡亲。” 黄玉谭皱起眉头,正要说话,却听得身后脚步声响,一个爽朗的声音已经道:“黄先生在这里吗?” 黄玉谭回身去看,却见到一人一身甲胄,在一群人的簇拥下,正向这边走过来,那人的战甲散发着乌黑的光芒,头上的战盔如同狼头,英姿飒爽,神威凛凛,正是西关道总督楚欢。 楚欢脸上带着温和的笑容,看到黄玉谭,已经上前来,拱手笑道:“先生身赴险地,楚欢心中担心,看到先生安然无恙,我算是放心了。” 黄玉谭拱手笑道:“楚督示敌以弱,诱敌出城,一举成功,实在是让人钦佩。” “先生过誉了。”楚欢哈哈一笑,感觉到旁边有一道冷厉的目光看过来,扭头看过去,却见到一名文人正向自己怒目而视,楚欢皱起眉头,打量对方一番,双眸一寒,寒光烁烁,冷冷道:“你就是何魁吧?见到本督,为何不跪?” 何魁重重吐了口唾沫,怒骂道:“不过是朝廷的一条狗,我为何要跪你?” “本督效忠朝廷,平定叛乱,如今你已经是介下之囚,本督一根手指头就可以要了你的性命,你还敢在这里污蔑本督?”楚欢冷笑道:“看来你并不爱惜自己脖子上的那颗脑袋!” 何魁挺着脖子道:“要杀就杀,哪里那么多的废话!” 楚欢身畔诸人听得何魁这般说,都是对何魁怒目而视,已经有人握紧了刀,只待楚欢一声令下,便即上去斩杀。 楚欢凝视何魁片刻,终于淡淡道:“将何魁拉下去枭首示众,以儆效尤!” 此言一出,楚欢身边众人顿时都是精神一震,暗想都到了这个时候,何魁还敢口出狂言,不杀不足以平怒气。 黄玉谭皱起眉头,正想说话,楚欢去似乎知道黄玉谭要说什么,摇了摇头,黄玉谭见楚欢如此,也不好再说,从楚欢后面已经抢出几名部下,便要将何魁拉下去枭首,何魁却已经迅速跑到城垛边上,指着楚欢道:“楚欢,你想杀我?嘿嘿,也没那么容易,生由我自己,死,也轮不到你!”两人用力,已经翻上城垛,便要往城下跳下去。 眼见得何魁便要成为城墙根的一滩肉泥,众人只觉得眼前一花,一道身影如同鬼魅般从眼前划过,何魁身体已经跳出,却感觉到自己的肩头一紧,还没反应过来,整个身体却是不坠反起,竟是被硬生生地从城墙外拽回到城头。 四下里众人都是目瞪口呆,死里逃生的何魁却也已经是呆若木鸡,此时却是看清楚,救下自己的,竟然还是楚欢。 无论是楚欢的部下,还是那些弃械投降的叛军将士,都是瞠目结舌,他们甚至没有看清楚楚欢是如何救人,楚欢的速度,当真是匪夷所思,此时众人才知道,眼前这位年轻的总督,其武功之修为,当真是骇人听闻,至少在普通的官兵眼中,已经是匪夷所思。 何魁很快就回过神来,怒道:“你……为何要救我?” “不怕死的人越来越少了。”楚欢叹了口气,“死一个少一个,卿不畏死,我又何必以死惧之?” 何魁一时间却是看不透眼前这个年轻人,皱眉道:“楚欢,你到底要玩什么花样?” 楚欢摇头道:“该玩的花样,本督已经玩过,也用不着再和你玩花样。”向黄玉谭道:“黄先生,何魁就暂且交给你照料,本督还有其他事,回头再和你们说话。”四下里看了看,问道:“是谁第一个登上这城头?” 众人顿时都将目光瞅向一人,那人三十出头年纪,身形彪悍,身上血迹斑斑,肩头明显是被砍了一刀,伤口还没有处理,鲜血兀自向外溢出。 那人见众人都看着自己,有些尴尬,楚欢已经含笑问道:“是你第一个登上了城头?” 那人走出来,单膝跪下,道:“回禀总督大人,小的……小的在城下看城头的弓箭手射箭,先前射死了我们不少兄弟,心里恼火,所以进城之后,便冲到城头来……小的也不知道是不是第一个登上城头……!”虽然是七尺高的汉子,但是此人说话却还是颇为腼腆。 四周众楚军兵士立刻作证道:“总督大人,确实是他第一个攻上了城头,而且他还手刃了两个叛军……!” 那人腼腆道:“大人,其实……其实小人不是为了争功……!” “本督明白,本督明白!”楚欢含笑点头,温言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那人立刻恭敬道:“小的是入伍不久的新兵,编制在禁卫军风字营,小的叫钱栋!” 楚欢哈哈笑道:“钱栋?可是栋梁之才的栋?” “正是!” “看来你的家人希望你能成为栋梁之才。”楚欢伸手扶起钱栋,道:“钱栋,你在风字营可有官职?” “没有。”钱栋挠了挠脑勺,尴尬笑道:“小的只是一个小兵……!” “那你现在就是禁卫军的牙将了。”楚欢郑重道:“当日攻城之时,本督就说过,第一个登上贺州城头的勇士,官升两级,赏金百两,你既然是一名兵士,连升两级,便是牙将之职,至若百两黄金,五日之内,必定会交到你手中!” 钱栋有些不敢置信,“大人,您……您说的是真的?” 楚欢哈哈笑道:“难道你以为本督是在和你开玩笑?” 钱栋再次跪下,感激道:“小的……小的谢过总督大人……!” 楚欢道:“不必谢本督,这是你应得的,有功必赏,有罪必罚,今日你有功,本督定会赏你,他朝你若有罪,本督也不会轻饶!” 此时四周楚军将士已经是欢声阵阵,虽然他们并没有得到封赏,可是楚欢赏罚分明,钱栋普普通通一个小兵,因为立功,却能晋升牙将,而且得到百两黄金的赏赐,众人心中顿时都知道,只要跟随楚督,听从将令,勇猛作战,不愁没有机会升职受赏,所有人的心中都是激情澎湃,只觉得前途一片光明。 楚欢扫视众人,笑道:“你们也不用急,今日攻城将士,都将记功,遇难者,重重抚恤家属,攻城有功者,加俸三个月,按军功大小,自有升迁!” 众人纷纷跪倒,齐声道:“谢过总督大人!” 楚欢如此奖赏,可说是优厚至极,向他这般赏罚分明,厚待部下的将领,当真是寥寥无几,所有人只觉得楚欢的形象一时间伟岸无比,便是那些投降的叛军也是心中遗憾,暗想如果自己是跟随着楚欢,属于攻城部队,只怕也能得到赏赐。
第十卷 日月双悬镇乾坤 第一零九八章 疲军 第十卷 日月双悬镇乾坤 第一零九八章 疲军 国色生枭 作者:沙漠 更新时间:2014-03-08 00:06:52字数:3391 感谢每一位砸下月票的好朋友,谢谢你们! ------------------------------------------- 胡宗茂在城外隆隆鼓声中冲到了城垛边上,城头之上,每隔几步就点了火把,火光明亮,除了一些值守的兵士,大部分叛军将士都是倚在城头休息,城外隆隆的鼓声,将城头许多刚刚进入睡眠的兵士惊醒,所有人都是匆忙起身,各就各位,弓箭兵更是第一时间跑到城垛边上,弯弓搭箭,对准了城下。 城头上将士都是严阵以待,一片寂静,等着楚军攻过来,那鼓声响了一阵,声音渐渐减弱,到得后来便再无声息,城头上的将士们眼巴巴地盯着城外,迷迷糊糊一片,便是鼓声停止,依然是等了小半天,却见不到楚军冲过来一兵一卒。 胡宗茂皱起眉头,旁边一名副将明白什么,小心翼翼道:“将军,他们好像并不是要攻过来。” “他们今天刚刚大败一场,已经知道将军的厉害,绝不敢在这么短的时间之内再次攻过来。”另一名将领急忙道:“可能是他们自己那边发生了什么事情。” 胡宗茂微微颔首,将佩刀收入刀鞘,旁边一名将领已经低声道:“将军,壕沟上被他们铺上了木板,如此一来,他们攻城就方便许多,不如趁着夜色,咱们派人出城,瞧瞧将木板都收回来,即使他们还有木板铺路,等到他们来日再进攻的时候,又要耗时铺路,进攻就不会那么顺畅。” 胡宗茂想了一想,望着城外的楚军营帐,黑幕之中,远方营帐点点火光,连绵十数里,距离贺州城这边还当真有一段距离,低声道:“不要派咱们自己的将士,从征召的民兵之中挑选一批人,让他们出城去……!” 那将领领命,下去安排。 到了深夜,胡宗茂立于城头,观察到正门附近确实没有,这才下令已经召集过来的几百名民兵出城,城门打开,民兵们小心翼翼往城外壕沟靠近过去,四下里只有风沙的呜咽声,眼见得便要靠近壕沟,忽听得一阵低沉的声音从大地上响起,黑暗之中,一队骑兵就似乎是被风沙卷过来,横向奔腾而过,这些骑兵都是弓箭在手,二话不说,照着那些靠近壕沟的民兵便即射杀过去,箭矢如雨,民兵们本来是想奉命偷偷摸摸取走木板,谁知道这些骑兵如同幽灵般出现,箭矢射来,这些民兵顿时便慌乱起来。 这些民兵,几乎都是胡宗茂临时拉来的老百姓,根本没有经过任何训练,比起正规军,不可同日而语,他们本就是拉来做力工,上阵时凑数做炮灰,哪里真的经过两军厮杀的阵仗,见到幽灵一样的骑兵陡然出现,已经有人惊呼道:“不好,快跑,楚军来了……!” 一声吓破众人胆,一人往回跑,其他人根本顾不得多想,转身就跑,带队的倒是两名正规军校将,见到民兵乱作一团,厉声高喝,其实他们也看的清楚,突然出现的这队骑兵,人数并不多,不过几十人而已,民兵的数量远远高过对方,而且城头还有弓箭手掩护,根本不必如此惊慌,但是民兵已经是惊恐交加,逃命要紧,两名校将挥刀砍翻两名民兵,却依然无法阻止数百人潮水般往城门跑回去。 城头上的胡宗茂自然是看到了从黑暗中突然出现的骑兵,他倒并无惊慌,沉声道:“弓箭手准备,城下立刻关城门!” 身旁一名副将还以为自己听错,问道:“将军,您说什么?关城门?咱们的人还没有回来。” “快关城门。”胡宗茂厉声道:“骑兵速度太快,我们要确保万无一失,绝不能有妇人之仁。”那副将无奈,即刻下令关城门,一众民兵撒丫子跑到城门,却见到本来敞开缝隙的城门正在迅速关闭,众人魂飞魄散,大声叫喊:“别关城门,别关城门……!”跑到城门边,那城门已经是关闭起来。 众人一时间愤怒无比,不少人已经破口大骂,更有人已经大声哭喊起来,城门紧闭,纹丝不动,厚实的城门,众人拳打脚踢,毫无动静。 好在那突然出现的骑兵并没有追过来,将靠近壕沟的民兵们击退之后,又如同鬼魅般消失在夜幕之中,非但是连踪迹,连马蹄声也听不到丝毫。 半晌之后,胡宗茂瞧见并无动静,这才下令将城门打开一条缝隙,让城外的兵士迅速入城,随即才紧闭城门。 胡宗茂心知楚军必定已经盯住了那些壕沟,便也绝了派人出城破坏道路的心思,一门心思固守城池。 到了后半夜,胡宗茂见得楚军那边没有丝毫动静,这才返回城楼的指挥室,和衣而睡,睡不了多久,又听到城外隆隆鼓声响起,有副将冲进来禀道:“将军,那边又传来鼓声。” 胡宗茂起身来,眉头皱起,到得城头,只见到刚刚躺下的兵士们再次爬起来,全神戒备,那边鼓声隆隆作响,如同上次一样,那边鼓声响了半天,就是不见楚军一兵一卒过来,胡宗茂眼角跳动,明白过来,冷笑道:“楚欢这是要搞疲军之计,嘿嘿,这点把戏,岂能瞒过本将。” “将军,您是说他们是故意击鼓,让咱们以为他们要攻城?” 胡宗茂点头道:“正是如此,这是小花招……!”沉吟片刻,终于道:“传令下去,城头守军分成两班,轮流值守,不用管他们的鼓声,只要看不到他们的兵马,就不必理会。”打了个哈欠,冷笑道:“想和本将来这一手,楚欢还是太嫩了。” 果然,后半夜又两次击鼓,但是楚军并无攻来,城头叛军将士见此情状,便不再理会鼓声,分班值守。 黎明时分,鼓声再起,不少兵士尚在睡梦中,却听得有人惊呼道:“快,都起来,他们杀过来了,快,都他娘的起来……!” 昨夜折腾一夜,叛军将士根本没能休息好,哪怕是分成两班值守,胡宗茂也下令不必理会城外的战鼓声,但是说起来容易,只要城外鼓声一响,城头的兵士还是条件反射般爬起来,到黎明时分,众人好不容易要好好歇息一下,战鼓声再想,兵士们已经有些疲倦,躺在地上不愿意起来,不少人甚至用东西蒙住耳朵,免得被城外的鼓声惊扰,只是他们却没有想到,这一次楚军竟是真的攻城。 守军虽然疲倦,却还是无可奈何爬起来,各归其位,胡宗茂听说楚军果真攻过来,也出现在城头,黎明时分,天地兀自昏暗,却是瞧见楚军兵将果真向这边冲过来,盾牌兵在前,弓箭兵在后,胡宗茂大声叫道:“弟兄们,都打起精神来,楚军是咱们的手下败将,他们既然自取死路,就让他们瞧瞧咱们的厉害。”抖擞精神,准备大战一场。 楚军盾牌兵护住后面的弓箭兵,往前缓慢推进,到得箭矢射程之内,弓箭手弯弓搭箭,对着城头一轮箭雨,城头的箭手立刻还击,其他兵士则做好准备,准备好石头,更有人已经开始生火在铁锅之下,烧起热油。 箭雨持续片刻,楚军盾牌手不进反退,与弓箭兵缓缓撤离了战场,城头箭手停止射箭,所有人都盯着城下,静候楚军的步兵攻城。 等了半日,那边悄无声息,小半日再无一兵一卒出现。 楚军主帅帐外,楚欢背负双手,遥望着远方笼罩在尘沙之中的贺州城,神情淡定,在他旁边,则是结义兄长裴绩。 裴绩身边,却是站着身着盔甲手中拎着一根铁棍的秦雷,秦雷打着呵欠,似乎刚刚才从睡梦中醒来,此番出征,裴绩和楚欢同时出征,小霸王秦雷自然不可能留在朔泉,出征之前,瞧见楚欢穿着狼甲战袍,秦雷大是羡慕,连连恳求楚欢也给他一套战甲,楚欢只得让人也给秦雷找寻了一套盔甲,只是秦雷个头矮小,要找合适他的盔甲还真不是容易的事情,好不容易找了一套小号战甲,穿在秦雷身上,依然有些大,时间也来不及,楚欢只能让秦雷凑合着穿一下,答应回头再给秦雷量身打造一套合身的战甲。 秦雷倒不在意,不管战甲大小,能穿上甲胄在身,秦雷便觉得十分威风,虽然这套战甲穿在身上,颇有些不合身,显得有些不伦不类,就像一只猴子所在甲胄之中,但是秦雷却是十分满意,出征之后,很喜欢手里拎着自己那根铜棍,在满大营走来走去,希望得到众人的夸奖。 军营之中,倒也有不少人知道秦雷是个变态的小怪物,而且知道楚督对这小霸王十分照顾,所以倒不敢嘲笑秦雷甲胄滑稽,但是秦雷期盼的夸奖,却也是十分稀少。 “兑字营的人马已经撤回来了。”楚欢望着贺州城,轻声道:“大哥,咱们是否还要等下去?” 此番出征,楚欢带来乾、震、兑三大营,余下三营,则是分别驻守甲州和朔泉。 裴绩也是目视前方,微微颔首道:“力度还没有够,胡宗茂是个谨慎的人,如果火候不到,计划便难以实施,一切都在顺利进行,只要火候恰到好处,咱们就可以放手一搏了。” 楚欢点头道:“接下来咱们是否还要强攻一次?” “不用着急,咱们就先以扰兵之策对付他们。”裴绩笑的气定神闲,“胡宗茂自然已经知道咱们是扰兵之策,而咱们,本就是要让他明白咱们在想各种方法攻城,咱们攻城使得力气越大,他便越是会觉得咱们全力攻城,更何况扰兵之策本就会消耗他们的精力,攻方在我们,主动权在我们的手中,猫戏耗子,就算耗子明知是戏弄,却也无可奈何,只会筋疲力尽,心中的怒火越来越旺。” 楚欢哈哈一笑,道:“兑字营撤下来,可以让他们暂时好好歇息,下一次,就该轮到震字营了。”兄弟二人对视一眼,都显出莫测高深的笑容。
第九卷 虎啸龙吟修罗破 第一零六二章 寿宴 第九卷 虎啸龙吟修罗破 第一零六二章 寿宴 国色生枭 作者:沙漠 [更新时间]2014-02-04 23:55:07[字数]3125 弟兄们的月票给力,沙漠拜谢了,咱们再加把劲! ----------------------------------------------------- 楚欢微笑着端起酒杯,道:“东方将军海量惊人,饮上几杯倒也无妨,但是也仅是几杯而已,本督酒量有限,确实不能陪东方将军畅饮的。” “大人自谦了。”东方信靠近一些,含笑道:“前几日对总督大人多有得罪,总督大人切莫放在心上。” “得罪?”楚欢故意问道:“发生了什么?” 东方信道:“就是那批物资……!” 不等东方信说完,楚欢已经含笑摆手道:“东方将军若是不提,本督已经忘记了。东方将军,那都是小事,你我都是为朝廷办差,或许在公务上有些摩擦,但是并无四人恩怨,咱们公私分明,当日本督若有不妥之处,你东方将军也不要见怪。” “哪里哪里。”东方信展颜笑道:“总督大人,凭心而论,东方信佩服的人不多,但是如今对总督大人却是十分佩服,临危不乱,是条好汉子,我就敬重你这样的人。” “东方将军过奖了。”楚欢摆手笑道:“都是过去的事情,不提也罢,来,将军在这里坐,你我也好饮酒。” 说完,楚欢指了指自己左首,那里摆了一张案,按照地位,也确实属于东方信的位置。 东方信点头笑了笑,就在楚欢左首坐了。 三楼也安排了二三十名宾客,济济一堂,不少人都在闲聊,声音微有些嘈杂,楚欢和东方信在那边低声说话,不少人并没有听到说些什么,只是见到两人面带笑容,看上去似乎相谈甚欢,众人心里都有些疑惑,暗想都说楚欢与东方信势如水火,就在几天前,楚欢更是带人从坤字营夺回大批物资,大折东方信的颜面,为何今日这两人看上去却显得十分亲密。 有些了解东方信的人心下也都是暗暗纳闷,需知这东方信自持功劳,傲慢自大,是个眼高于顶的人物,他既然与楚欢势如水火,今日却能笑脸相谈,实在是大违本性。 三楼的宾客,主要是上了年纪的老人,除了年迈的士绅,亦有不少年迈的官吏,今日是董老太爷大寿,主席位安排在三楼,所以董世珍尽可能地将年迈的士绅官吏安排在三楼。 楼梯口传来脚步声响,人未至,董世珍的声音已经传过来:“多谢多谢,今日承蒙诸位关照,前来参加家父的寿宴,实在是感激不尽。” 声音之中,董世珍一身锦袍,已经从楼梯口翩然而出,在场众人不少都起身来,董世珍面带微笑,一双小眼睛眯着,连连向左右还礼,来到楚欢面前,已经躬身拱手道:“总督大人,您大驾光临,家父听闻,实在欢喜。” “老太爷如今何在?”楚欢笑道:“我等是要向老太爷祝寿的。” “很快就到。”董世珍脸上洋溢着喜庆的笑容,“家父先前在家中收拾,如今正在赶来的路上。”有些惭愧道:“让诸位久等,实在是过意不去。” 楚欢哈哈笑道:“今日是老太爷七十大寿,那是最大的事情,老太爷为大,大家都要等一等!” 东方信也颔首笑道:“正是如此。”向董世珍道:“先前还以为董大人要在自家府邸办寿宴,却不料来到了这里。” 董世珍笑道:“东方将军应该知道,这北望楼的清蒸鱼头,是朔泉一绝,家父最爱吃的一道菜,就是这里的清蒸鱼头。本来也想过请大伙儿去寒舍坐一坐,不过家父很少出门,成日里憋在府中,正好趁这次寿宴,到这里来透透气,清蒸鱼头从这里做出来,那才是最地道的。” “不错不错。”东方信摸着粗须道:“清蒸鱼头,我也爱吃。” 楚欢问道:“东南海鲜西北肉,本督对西北的山野兽肉久仰大名,倒是不知道这边的鱼头也十分出名。” 董世珍含笑道:“大人有所不知,西北固然多山,但是也有不少河流,特别是咱们越州境内的康湖,里面产有大头鱼,鱼身很小,鱼头却很大,烹饪出来,异常的鲜美。” “原来如此。”楚欢笑道:“既是如此,今日得了老太爷的福荫,我也来尝一尝这清蒸鱼头。” “这清蒸鱼头的做法可是复杂得很。”董世珍笑道:“整个西北,能将大头鱼做的鲜美至极的,也只有这北望楼的大厨。” “哦?”楚欢奇道:“如此厉害?” “待会儿下官将大厨叫过来,向大人详细介绍这道菜。”董世珍微笑道:“大人听他讲解之后,就知道这道菜烹饪起来的复杂了。” 楚欢点头道:“如此甚好。” 正在此时,却听得声音道:“老太爷到!” 三楼众人顿时都起身来,只见到一名丫鬟扶着一位老者出现,老者白发垂鬓,年逾古稀,身上穿着崭新的寿袍,左手被丫鬟搀扶着,右手拄着一根拐杖,董世珍急忙迎上前去,搀扶着董老太爷的右手,众人纷纷向董老太爷拱手行礼,这老太爷看上去有些老眼昏花,人多眼杂,他只是不停点头,在董世珍的搀扶下,坐上了主位。 董世珍扶着老太爷坐下,众人又是一片道贺声,董世珍走到楼梯口,招手让伙计靠近过来,吩咐开始上菜。 董老太爷做寿,董世珍宴请宾客,这菜肴自然是极好的,只是片刻间,好酒好菜俱都送上来,董世珍此时坐在楚欢右首,笑道:“大人,最后上来的一道菜,就是清蒸鱼头,下官已经安排好,让这里的大厨亲自为大人端上来!” 楚欢笑道:“客气客气。”端起酒杯,起身道:“诸位,今日是老太爷七十大寿,大家聚在一起,实在难得,来,本督提这一杯酒,大家一同想老太爷敬一杯,恭祝老太爷福如东海寿比南山!” 宾客俱都端杯而起,敬向老太爷。 北望楼正门之外,平西将军府的亲兵队长郝通腰间佩刀,神情冷峻,身如标枪,站在北望楼的大门外,左右两边,都是精锐的平西将军府护卫,清一色甲胄在身,腰间佩刀。 郝通的手,自始至终都没有离开自己的刀柄,他的部下见怪不怪,谁都知道郝通是东方信的心腹,这人似乎永远都在保持着最高的警惕,很难看到他稍有松懈的时候,而且大家也都知道,郝通的刀快,他的刀一旦拔出来,往往就是见血的时候。 “你是郝通?”郝通正在全身戒备,身后忽然传来声音,郝通并没有回头,但是一只手已经搭上了他的肩膀。 郝通握刀的手微微动了动,微扭头,身边已经多出一个人来,那人也是一身甲胄,没有戴头盔,年纪很轻,脸上带着笑。 “我是郝通。”郝通点点头。 “你知道我是谁?”那人笑盈盈问道,他说话之时,一股酒气喷涌而出,那张脸上,红通通的,任谁看到,都知道这人定然是喝了不少酒。 郝通点点头,“你是轩辕胜才!” 那人哈哈一笑,道:“你果然认识我。” “轩辕世家,是帝国第一武勋世家,轩辕将军曾经单枪匹马,斩杀右屯卫武勇将军池公度,此事天下尽知。”郝通平静道。 “我杀的不是什么右屯卫将军,而是一名反贼。”轩辕胜才叹道:“来到西北,我听说了你的名字,你是东方将军身边的卫队长,都说你有一身的好本事,所以我想认识你。” “我们已经认识了。”郝通身体动也没有动,“轩辕将军今日是贵客,还请继续用宴!” 今日董老太爷大寿,楚欢固然前来赴宴,轩辕胜才却也是得到了邀请,轩辕胜才的官位未必很高,但是谁都不敢轻视这样的人,他是帝国第一武勋世家的成员,是天下第一神弓轩辕绍的堂弟,这样的人物,无论出现在那里,都会让人刮目相看。 轩辕胜才被安排在一楼,此时他已经饮了不少酒,看上去已经有了醉意,拉住郝通握刀的手,笑道:“来,你陪我喝几杯。” 郝通摇头道:“恕我今日不宜饮酒,公务在身,轩辕将军还请见谅!” 轩辕胜才眉头皱起,问道:“你是在拒绝我?” 郝通凝视着轩辕胜才的眼睛,淡定道:“是!” 轩辕胜才叹了口气,道:“你可知道,我请人喝酒,到现在为止,还从没有被人拒绝,你是第一个拒绝陪我喝酒的人。” 郝通平静道:“公务在身,还请恕罪!” “如果我非要你陪我喝呢?”轩辕胜才锁起眉头,“莫非你看不起我?” “将军是第一武勋世家之人,能够认识将军,是我的莫大荣幸。”郝通道:“但是今日只能拒绝将军的好意,改日再向将军赔罪!” 轩辕胜才摇了摇头,一字一句道:“我轩辕胜才请人饮酒,从不接受拒绝,今日,也不能在你这里破例。” 郝通眼角微微动了动,便在此时,轩辕胜才身后已经有人道:“轩辕将军请你饮酒,是给你面子,你若不饮,就是不给我们面子。”那人是轩辕胜才的部下,此番楚欢赴宴,轩辕胜才也是带了数名近卫武士前来护卫,都是在一楼赴宴。
第九卷 虎啸龙吟修罗破 第一零三九章 惊北山 第九卷 虎啸龙吟修罗破 第一零三九章 惊北山 国色生枭 作者:沙漠 [更新时间]2014-01-15 23:37:29[字数]3101 高廉恨得牙痒痒,却又不敢表现出来,他透过缝隙,却是看到光着膀子的祁宏出现在视线之内,在祁宏身边,跟随着一名大汉,手里拎着一桶水,二话不说,照着高公子三人的脑袋先后泼了过去,三人被冷水一浇,顿时都清醒过来。 祁宏已经伸手掐着高公子的脖子,厉声道:“臭小子,还不招?说,天门道在西关的首领是谁?你们绑架总督大人的目的何在?” 高公子嘴里只是“咕咕”响,哪里能说出话来。 “噗通”一声,高廉此时什么也顾不得,跪在楚欢面前,“总督大人,求你高抬贵手,不能再审了,再审,小犬就要没命了。”他将手中的房契和地契硬塞在楚欢手中,“大人,这是小人捐助给新盐局的,其他的,小的回去想办法,求求您,高抬贵手……!” “这是高先生捐助给新盐局的?”楚欢含笑问道:“高先生,如果是捐助给新盐局的,有轩辕将军作证,本督是可以收下的,如果不是,本督可不能拿你一文钱。” 隔壁已经传来高公子的惨叫声,祁宏已经拎起鞭子,对着高公子又是一顿抽打。 “是,总督大人,这些都是捐献给新盐局的。”高廉急的满脸通红,“求大人手下留情。” 楚欢这才凑近洞口,朝着隔壁道:“祁宏,停手,先让高公子好好想一想,给他……一天时间好好想想吧。”转向高廉,轻叹道:“高先生,你也知道,本督是要下大力气剿灭天门道,天门道一日不除,本督一日不心安,而且每多给他们一天时间,他们就可能壮大一分,所以……令郎在一天之内,不会再受皮肉之苦,可是本督也不能徇私枉法,一天之后,还是要审讯的。” 高廉何尝不知,楚欢根本不给他讨价还价的机会,所谓的一天时间,无非是给高廉捐献家财的机会,此时也没有其他的选择,只能道:“小人回去之后,会好好考虑,只是……大人也知道,如果一切都只是小人做主,倒也没有什么,我高家是大族,兄弟众多,高氏的家产,也并不是小人说了算,需要家族商议……!” 楚欢立刻皱起眉头来,道:“高先生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以为本督是要逼迫你献出家财吗?”将手中刚刚收下的房契地契递给高廉,“如果是这样,这些本督也是不敢收的,本督清廉如水,公正廉洁,可不会逼迫他人捐献财物,高先生,这些东西,你先收好……!” 高廉急忙后挪,无可奈何道:“大人,这是小人真心实意捐献给新盐局的,这是为了造福西关,绝不是因为大人之故。” “如此甚好。”楚欢点头,“正好,高先生,这里有纸笔,不如你将你捐助新盐局的心意写下来,按上手印,如此一来,本督也就免得被人误会了。” 高廉没有办法,只能写了文书,按了手印,楚欢拿起文书,看了一遍,才含笑道:“高先生大仁大义,让人钦佩,这样吧,你先回去,和族人好好商量一番,一天的时间,想必也足以让高先生做出选择……高先生千万不要勉强,如果你的族人没有捐献之心,高先生也不必强人所难。!”抬手道:“轩辕将军,先送高先生出去吧。” 高廉无可奈何,被轩辕胜才送出了门去,等到轩辕胜才回来,楚欢坐在椅子上正寻思着什么,轩辕胜才却已经凑近来,笑道:“大人神机妙算,姓高的果然过来了。” “虎毒不食子,高廉虽然阴险狡诈,但总算还舍不掉这个儿子。”楚欢冷笑道:“轩辕将军,一切都按照计划行事。” 轩辕胜才立时拱手道:“末将明白。” 从北山迁徙到朔泉的富贾商绅,当然不止高家一门,除了高家,迁徙到朔泉的大家族,不下二十族,这些家族,在北山可都是响当当的家族。 他们当然不会举家迁徙而来,这种大家族,家族的人丁都是比较兴旺,一部分趁势来到西关,大肆吞并西关本土士绅,另一部分则继续留守在北山。 不过为了趁乱在西关吞并更大的利益,他们倒是带来了大批的本钱,北山士绅与西关朱党联手,短短时日,已经在西关发展出了一股势力来。 北山外来士绅的代表,自然是高家,仅次于高家的,是赵家。 赵氏的家主叫赵坤游,与高廉的关系十分亲密,这次北山士绅北进西关,赵氏一族也如同高氏一族一样,表现得异常积极,他们在西关紧随高家之后,利用各种关系,吞并了诸多的店铺良田,从某种角度来说,那是高氏一族坚定的盟友。 晨曦的光芒普照在天地之间,赵坤游每天早上都会起得很早,练一套养生拳,练拳的时候,也通常没有人敢打扰。 可是今日这套拳不过打了一半,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过来,随即更是一股子杂乱之声,一名家仆连滚带爬跑过来,赵坤游还没来得及呵斥,家仆已经鬼哭狼嚎道:“老爷,不好了,不好了,官兵来了……!” “官兵?”赵坤游有些发懵,“谁的人?是董大人派来的人?” “不是董大人,是楚总督。”那家仆尚未说话,从花圃后面已经转出一群人来,当先一人一身甲胄,威风凛凛,“赵老爷,跟我们走一趟吧。” 赵坤游打量轩辕胜才几眼,有些眼熟,楚欢刚到朔泉时候,朔泉这边在北望楼举办过一场大煞风景的接风宴,虽然是不欢而散,但是当日不但是楚欢,就是跟随楚欢一同赴宴的轩辕胜才也是颇为显眼,赵坤游当日也是在欢迎的人群之中,倒是对轩辕胜才有几分印象。 “你是那位轩辕将军?”赵坤游皱起眉头,“却不知轩辕将军带人前来有何贵干?” “本将已经说过,你要跟我们走一趟。”轩辕胜才不假辞色,淡淡道:“官府怀疑你与天门道有干系,你必须去说清楚。” 赵坤游当然知道天门道是什么东西,脸色剧变,失声道:“天门道?”急道:“你们不要冤枉好人,我……我与天门道有何干系?你们擅闯民宅,出口污蔑……!” “并非污蔑。”轩辕胜才摇头道:“已经有认证,证明你与天门道有牵连。”一挥手,几名强悍的近卫武士已经冲上前去,二话不说,将赵坤游扭住,推搡着就向外走。 赵坤游大声叫嚷,被推搡着出了院子,赵宅之内,已经得到了讯息,一群人都过来,一名中年汉子拦住去路,厉声道:“你们是什么人?为何要胡乱抓人?” “你又是何人?”轩辕胜才冷目而视。 “你们抓了我父亲,我是赵盾。”中年人倒有几分胆气,“你们凭什么抓人?” “本将奉命抓人,用不着向你解释为什么。”轩辕胜才大手按在刀柄上,“闪开。”上前去,轻而易举推开了赵盾,一群人押着赵坤游向外走。 “去找董大人,去找你高伯父。”赵坤游被扭送着向外走,扭过头来叫道。 赵盾知道事关重大,立刻吩咐下人准备马车,赵坤游被官兵抓走,赵盾乘坐马车,马不停蹄先是来到了高府。 赵家与高家的关系亲密,也用不着通传,赵盾匆忙到了高宅正堂,却发现已经有不少人聚集在这里,除了高家的人,另有几人也都是北山士绅,见到赵盾匆匆而来,已经有人上前来,急道:“赵兄怎么也来了?” “官府蛮不讲理,将家父抓走。”赵盾急道:“正要找寻高伯父商量对策。” 那人惊恐道:“莫非赵伯父也是因为天门道被抓?” “正是。”赵盾点头道,随即奇道:“你们怎么也来了?” “咱们都一样,家父也被抓了。”那人焦急道:“我也是过来找寻高伯父商量对策……赵兄,到底是出了什么事儿,官府为何要冤枉咱们与天门道有勾结?” “他们说有人证。”赵盾握拳道:“是谁在污蔑咱们?” 旁边一人凑近过来,低声道:“你们难道不知道,昨晚出了大事,高霍昨晚就被抓走了,如今还生死不明呢。” “高霍?”赵盾一怔,“他出了何事?” “具体什么事情也不知道,只知道他好像带人绑架了总督大人。”那人压低声音道:“高伯父现在正在与家人商议事情,暂不能见我们。” “绑架总督?”赵盾脸色剧变,吃惊道:“高霍是要找死吗?他……他为何要绑架总督大人?”灵光一闪,低声道:“难道,官兵抓走咱们的家人,会与高霍有关?” 那人还来不及回答,正堂之内见到高廉已经从里面出来,众人立刻簇拥上前,纷纷道:“高伯父,到底出了什么事儿?” 高廉脸色异常的难看,眼角抽搐,“诸位都不要急,确实是出了事儿,咱们不能乱了阵脚。” “高伯父,听说高霍昨晚被抓走?”赵盾上前两步,盯着高廉,“这一大清早,咱们都有家人被抓,而且还被说成与天门道有牵扯,官兵还说,有人证在他们手中?这人证到底是谁?是否是高霍在官府信口开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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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卷 虎啸龙吟修罗破 第一零一七章 血口喷人 第九卷 虎啸龙吟修罗破 第一零一七章 血口喷人 国色生枭 作者:沙漠 [更新时间]2013-12-28 00:00:05[字数]3204 董世珍在旁闻言,忍不住道:“总督大人,这话……这话要慎重……!” 楚欢呵呵笑道:“董大人看来也是不相信。”问马神婆:“你即说自己能与神灵对话,那么那两名瘟疫感染者自然已经被你治好?” 马神婆脸色难看,并不说话。 仇如血在旁冷笑道:“那两名患者已经死了。”一挥手,后面便有人将两幅担架抬了过来,“大人,马神婆对两名患者的疫病束手无策,两人已经因为病重死亡。” 旁边许多人听说担架里就是疫病死者,顿时都往后退几步,生怕被感染。 楚欢向城下大声道:“诸位父老乡亲,今日就请你们做个见证,这位马神婆口口声声说自己有法力,可是送到她那里的两名患者,病重不治,已经死亡。” 城下立时议论纷纷,忽听得有人高叫道:“总督大人,听说当日你们打赌,也有两名患者送到你那里去,送到马神婆那里的人死了,也不能因此就证明她是瘟神,除非总督大人真的救活了送到你那里的患者。” 立时便有不少人附和。 楚欢笑道:“你们说的不错,要证明本督不是瘟神,不是本督说了算。”挥手道:“带他们上来!” 城投人群中,被搀扶着两人出来,这两人衣着普通,看上去还颇为虚弱,走到城头边上,很快,就从城下传来惊叫声:“父亲……!” 又听有人叫道:“大哥……!” 从人群之中,挤出来五六人,都是瞧着城头。 楚欢扭头看身边那两名被扶出来的人,含笑问道:“他们是你们的家人?” 老者率先点头,探出头去,他虽然气力还没有完全恢复,但行动自若,冲着下面挥手,竭力喊道:“不用担心,我没事,总督大人菩萨心肠,已经治好了我的病,我死不了……!” “兄弟,我治好了,总督大人将我们治好了,他是活菩萨,大家都有救了……!”旁边那名中年人也伏在城头,激动地对着城下喊道。 城下的那几名家属都是激动万分,抱在一起,楚欢已经笑道:“两名的疫毒已经被清除,回头去总督府衙门再领几副药服下便好,你们现在就可以去和你们的家人团聚。” 两人立刻向楚欢跪倒,楚欢立时扶起,道:“治理一方,本就要为你们消灾解难,这是本督的本分,不用谢我,快去和家人团聚吧。” 两人欢天喜地,虽然虚弱,却还是在旁人搀扶下到了城下,与家人聚在一起,抱头痛哭,却又欢喜万分,人们看着这一幕,面面相觑。 忽然间从人群中又冲出一大群人来,就在那城下跪下,“总督大人,你救苦救难,我们的家人也都还在疫病区,求大人开恩,也救救我们的家人……!” 人们看到楚欢竟果真治好了疫病患者,惊讶之余,不少人已经欢喜万分,那些有家眷感染的人们,此时顾不得其他,只想着能够救回家人的性命。 城下一时间乞求声一片,楚欢抬起手,示意众人静下来,等到众人静下声来,楚欢这才高声道:“大家不要急,从今日开始,我们就会实施营救,本督会尽快派人前往疫病区,帮着患者清楚疫毒,本督相信,只要大家齐心协力,一定能够度过这次难关。” 城下一时间欢声如雷,待众人静下来,楚欢又道:“大家现在觉得,这瘟神到底是本督,还是这位马神婆?” 人群先是静了一下,很快,便有人高声道:“那老巫婆是骗子,她自称有法力,可是却救不活人,她是瘟神……!” “杀死这瘟神,是她害了我们西关。” 马神婆此时已经是面如死灰,全身发抖。 楚欢摇头道:“诸位父老乡亲,其实这马神婆根本不是瘟神。” 所有人都是一怔,楚欢已经接着道:“马神婆最多只是装神弄鬼的骗子而已,她故弄玄虚,只是为了欺骗世人。真正的神灵,并不在人间,而是在天上,在心中,这世间有神灵,那是天,那是我们的祖先,绝不是那些招摇撞骗的世俗人……!” 所有人都静下来,看着城头的楚欢。 楚欢神情肃然,大声道:“像马神婆这样的人,并不少见,她们仗着自己的把戏,妖言惑众,其实就是为了欺骗世人而已。” 城下有一个声音忍不住问道:“可是神蛇引路又是怎么回事?如果马神婆真的没有神通,怎能让神蛇引路?” 楚欢看向马神婆,问道:“本督已经调查出为何会有神蛇引路一幕,但是今日给你一个机会,由你当众向大家解释……!” 马神婆咬牙道:“那……那就是神灵的缘故……!” 轩辕胜才怒道:“都到了这个时候,你还嘴硬……!” “本督记得,我们打过赌,如果你输了,就要从城头上跳下去,是也不是?”楚欢背负双手,气定神闲问道。 马神婆眼中显出恐惧之色,左右看了看,似乎要找什么人,瞧见不远处的董世珍,张了张嘴,似乎要说什么,董世珍微微变色,沉声道:“马神婆,你既然和总督大人打了赌,谁也救不了你……!”挥手道:“来人,将她从城头丢下去。” 从董世珍身后,立刻窜出两名随从,马神婆惊恐叫起来,轩辕胜才却已经是挡在那两名随从身前,声音冷厉:“总督大人是要让她自己跳下去,并不是让人扔下去,你们要是再往前走一步,那就是要滥杀无辜,本将先一刀斩了你们!” 那两名随从的身形并不比轩辕胜才矮小,可是轩辕胜才杀气凛然,手握刀柄,两名随从一时间竟是不敢往前再走半步。 董世珍眼角抽动,那马神婆却已经缩到城头边上,惊恐道:“董大人,你……你要杀我?” “不是本官要杀你,是你冒犯总督大人,所以该死!”董世珍冷着脸,“马神婆,你还不自己跳下城去。” “我不要死。”马神婆嘶声道:“你……你好狠毒,这都是你……是你让我干的……!” 董世珍深色更是难看,却并没有慌乱,冷笑道:“马神婆,你妖言惑众倒也罢了,今日还想血口喷人吗?你可知道,诬陷朝廷命官,那是死罪!” “反正……反正你要杀我,我也活不了……!”马神婆嘶声道:“董世珍,你个乌龟王八蛋,都是你派人找到我,让我……让我诬陷总督大人是瘟神……!” 这马神婆鬼哭狼嚎般,声音极大,城下的人们不少都是清楚听到,一时间议论纷纷,不少人心里都是有些吃惊,暗想此事怎地与董大人扯上了干系,但是马神婆这样一说,那倒是实实在在证明楚欢是瘟神的说法纯粹是谣言。 董世珍依然没有丝毫慌乱,单手背负身后,抚须冷笑道:“死到临头,还要血口诬陷吗?好,你说是本官指使你诬陷总督大人,那本官是什么时候找上你,又和你说了些什么?” 马神婆一怔,呆了一下。 董世珍冷哼一声,“如果是本官找你,难道你这么快就忘记?你即说是本官指使,本官如何指使,你莫非都说不上来?” “是你……是你派人找我……!”马神婆结结巴巴道:“你……你不是自己找我……!” 董世珍淡然笑道:“原来不是本官亲自找你,那你为何敢诬陷本官?你说是本官派人找你,你有何证据证明那人是本官所派?本官与总督大人并无仇怨,为何要派人找上你去诬陷总督大人是瘟神?如此下三滥的手法,岂是我辈读书人所为?本督是朝廷命官,岂会知法犯法,派人去总督府闹事?” 马神婆张了张嘴,一时无从辩白,楚欢在旁心中叹气,暗想这马神婆从前装神弄鬼蛊惑百姓很有一套,本以为这神婆还有几分脑子,可是现在看来,只是一个愚蠢透顶的老妇而已,董世珍是何等样的人,狡猾多端,就算真的是他在背后指使,又怎可能留下半点证据给马神婆。 “来人啊,这老巫婆诬陷朝廷命官,给本官拿下了。”董世珍脸色一寒,看向楚欢,拱手道:“总督大人,这老巫婆信口雌黄,满口胡言乱语,她靠欺骗为生多年,愚弄百姓,今日更是被大人当众揭发,这样的骗子,大人当然不会相信她的话。” “自然是不相信的。”楚欢轻叹道:“董大人老成持重,读书人出身,岂会做那等下三滥的事情,只有卑鄙下流,无耻至极的无耻之徒,才会使用那种愚蠢的手段来给本督制造麻烦,本督当然相信董大人是个知书达理道德高尚的人。” 董世珍脸不红心不跳,一副受了冤枉的表情,“大人英明。大人,马巫婆如此败类,实乃祸根,她与大人打赌输了,又污蔑下官,罪上加罪,今日是万万不能轻饶的。” 楚欢含笑道:“本督也觉得确实不可轻饶。” 马神婆嘶声叫道:“总督大人,你不要听他说,他道貌岸然,不是好人,他……他会害你……如果不是他派人指使,我……我哪里敢去总督府闹事,都是他,对了,我有证据,我有证据……!” 楚欢双每一锁,道:“你有证据?你有什么证据?” 董世珍本来还是十分镇定,听马神婆高喊有证据,不由微微变色,怒喝道:“马巫婆,你还要在这里胡搅蛮缠,来人,将她丢下城去……!” “呛!” 轩辕胜才大刀出鞘,厉声道:“谁敢!”
【作品相关】解释一下 作品相关 解释一下 国色生枭 作者:沙漠 [更新时间] 2013-11-27 23:53:00 [字数] 904 最近一段时间,大家可能觉得沙漠更新很慢,沙漠一直也没好好解释。 沙漠的身体比不了以前,长期的精神紧绷,以及么有很好锻炼,身体已经很差,虽然本书的权谋算不得高明,但是构架复杂,而且极尽铺垫之事,每天睁开眼睛,好几千字的任务就在那里等着,轻松不下来,就算是睡觉,也不能好好地休息,脑子始终在构思各种情节,经常性的头昏脑涨,近期更是经常胸口憋闷,呼吸困难,而且心脏疼痛,不能闹着玩,所以最近一直在进行中医治疗。 国色的整体框架不会有问题,而且整体结构应该还算严密,后面的故事应该是非常精彩的,沙漠尽量一边调理身体一边加快速度,最近一段时间泡药,中草药浸泡,治疗应该还算顺利,我想速度会尽快地加起来,毕竟还年轻,才二十八岁,老婆孩子还要负担,身体垮了就不是好玩的,大家给我一点时间慢慢调养,我尽可能做到正常更新,我也知道最近更新不是很给力,但是每一章都会用心写。 有朋友说节奏慢,这个应该是存在的,不过也并不像某些朋友说的是掺水,如果真要掺水,沙漠反而不会更新这么少了,或许我个人总是想要严密性,所以许多的东西详细了些,其目的是让许多发生的事情不至于太突兀,而且按照书中交代的背景和一些线索,大家能够更容易了解和清晰,关于这一点,也曾与编辑说过,毕竟你们是我的衣食父母,提出的建议,我必须重视,与编辑的推敲,感觉许多朋友觉得节奏太慢,有一个重要原因还是更新速度慢,就好比有速度快的,一天字写得多,能够在一天说完一件事情,大家看的还算舒坦,但是沙漠一天更不了那么多,字数少,可能相同的字数需要两天甚至三天,这就让故事断开,形不成连贯,让读者着急,也就成了节奏慢。 当然,对沙漠而言,整本书是一个大框架,中间许多的小环,用环推环往前推进,最后达到整体框架布局的完整,这是这本书一开始我就要做的,整体而言,对这本书的框架还是比较满意的。 唔,就说这么多吧,后天要去宁波,小妹结婚,要去上两三天,不过在那边还会继续码字,只要可能,就会码字的,大家多理解,也希望大家能够体谅,我会尽快调整好身体和精神状态。 最后说下月票,这个月月票一直在前列,感谢大家的支持,最后这几天,还希望大家再接再励,能有个好名次。 今晚更新晚一点送上,鞠躬,拜谢!
第九卷 虎啸龙吟修罗破 第九八七章 神蛇引路 第九卷 虎啸龙吟修罗破 第九八七章 神蛇引路 国色生枭 作者:沙漠 [更新时间]2013-11-26 04:44:17[字数]3227 苏仲奎低着头不敢说话,老太爷想了一想,问道:“除此之外,你便一无所知?” 苏仲奎犹豫了一下,忽然想到什么,双眉一展,抬起头道:“是了,老太爷,侄儿想起来了,人群虽然拥挤,当时看不清到底是个什么状况,可是侄儿听到里面好像有人在哭。” “哭?”老太爷眼中显出疑惑之色。 苏仲彦立刻问道:“老十一,那你可知道是谁在哭?为何在哭?”奇道:“神庙素来不让闲人靠近过去,那马仙姑更是一年难得出来一次,怎地这次却有人跑到神庙那边去哭?” 苏仲奎摇头道:“并不清楚,哭声很大,好像是死了人。” 老太爷靠在椅子上,若有所思,微一沉吟,终于道:“老十一,你现在赶紧带几个人过去,不用靠近,他们这么多人,真要做什么事情,很快就会清楚,你们不用和他们起冲突,瞧着他们到底想干什么……!” 苏仲奎立刻道:“侄儿这就去。”急匆匆下去。 苏仲彦等到苏仲奎离开,这才问道:“父亲,你是不是觉着马仙姑他们要闹什么花样?” 老太爷抚须点头道:“这马仙姑装神弄鬼,可是在朔泉却很有名望,有不少信徒,她素来低调行事,这一次看来是要闹什么花样了。祝青叶也不是善类,越州的三教九流,都与他有干系,他开了武馆,门下的弟子也不少,都是游手好闲的无赖,这两帮人马混在一起,绝不会是偶然……!”若有所思,沉吟片刻,神情凝重起来,道:“老夫只怕是有人在背后谋划什么事儿。” 苏仲彦靠近过去,低声道:“父亲,你是不是觉得,这帮人聚在一起,会与……会与总督大人有关?” 老太爷转头看了苏仲彦一眼,眼中倒是显出一丝欣赏之色,道:“你这脑子倒也不笨。总督前日到来,昨日在刑场让东方信他们哑巴吃黄连,吃了个大亏,东方信是个瑕疵必报的人,武人出身,不留过夜仇……听说祝青叶几次登门拜访过东方信,不用多说,那是想要找寻东方信做靠山……!” 苏仲彦冷笑道:“下三滥的人物,恐怕东方信也看不上。” “东方信当然瞧不上他,可是却并不等于他对东方信毫无用处。”老太爷抚恤缓缓道:“祝青叶是越州有名的游侠儿,说的好听是游侠,说得不好听,就是无赖头子,三教九流的人物,都要给他几分面子,这朔泉城那些坑蒙拐骗偷鸡摸狗的人物,哪一个不是与他有关系,正事做不了,可是偷偷摸摸的事儿,祝青叶可是老手。” “父亲的意思是说,东方信护着祝青叶,是为了做些偷偷摸摸的事儿?” 老太爷嘴角泛起冷笑,“谁说不是?你自己也不瞧瞧,高廉那帮人在越州强买土地店铺,虽然是东方信那帮人在后面撑腰,可是东方信可没在明面上派人帮过高廉那帮人,无论是购买土地还是强卖店铺,祝青叶这些人一只都十分活跃,前番不正是祝青叶手底下的那几个人硬着霸了李掌柜的铺面,逼着李掌柜卖出了铺子?东方心虽然霸道,可是毕竟是官兵,也不敢太过招摇,官兵不便做的事儿,交给祝青叶,岂不正是恰到好处?” 苏仲彦明白过来,皱眉道:“父亲,照你这样说,祝青叶这次是受了东方信的指使?” 老太爷靠在楠木大椅子上,道:“老夫现在也不能确定,但是如果真的是东方信在背后唆使,那么这次肯定是要冲着总督大人去的。” “可是他们又能做什么?”苏仲彦狐疑道:“难道他们还敢去总督府惹事不成?楚总督杀伐果断,虽然年轻,可不是善茬,祝青叶虽然猖狂,可是就算有东方信撑腰,他还真敢去惹总督?总督身边可是有两百护卫军,那都是从皇家近卫军中挑选出来的精兵,以一当十,祝青叶手底下那帮子无赖,还不够护卫军塞牙缝的。” “如果师出无名,便是再给祝青叶十个胆子,祝青叶也不敢在总督大人头上动土。”老太爷若有所思,“如果他们真的要去惹事,必然是师出有名,而且……!”说到这里,并没有立刻说下去,口中喃喃自语:“马仙姑……祝青叶……马仙姑……!”双眉一紧,似乎想到什么,神情愈加凝重,“难道……难道他们是准备……!” 苏仲彦急问道:“父亲,到底怎么回事?” 老太爷扶着椅子起身来,道:“你现在赶紧去钱伯父府上,另外再往傅家和洪家派人去,就告诉他们,有人要去总督府闹事,你让他们几家召集人手,也都往总督府过去……!”招手从旁边的小丫头手中拿过拐杖,急匆匆往门外去,“让大伙儿都集中起来,咱们准备去总督府。” 苏仲彦一时还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本想再问,老太爷回头见到苏仲彦还站着,怒道:“还不快去。” 苏仲彦对老太爷畏惧无比,哪敢多言,急忙下去召集人手,心中却是是在纳闷,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儿。 天边出现曙光的时候,苏家这边已经聚集了近百号人手,除了苏家子弟,还有家中的仆从伙计,大伙儿遵从老太爷的吩咐,要往总督府去,可是一时间谁也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只是老太爷在苏家就等若是皇帝,他既然下令,谁敢违抗,这只是苏家的一部分人手,还有诸多人手分散各处,一时间聚不起来,出了府,上百号人在老太爷的带领下,便往总督府过去。 老太爷年事已高,苏府距离总督府的路途还真是不近,这朔泉城是西北第一大城,面积巨大,四大城区都是不小,从苏府大宅往总督府去,就算脚步快,那也要一个多时辰,老太爷只能坐着马车,家中的子弟和伙计则是跟在马车后面,浩浩荡荡往前行。 转过两条街,前面已经过了几个人,却正是被老太爷派出的苏仲奎,看到马车,自然认识,急忙忙过来,马车停下后,苏仲彦已经凑上来,道:“老太爷,他们果然有阴谋,那马仙姑已经用神蛇引路了。” “神蛇引路?”老太爷微微色变,“她又在故技重施。” “他们已经聚起了三四百人,神蛇引路,队伍正跟着神蛇前行。”苏仲奎气喘吁吁道:“我瞧那方向,竟好像是往总督府那边去……而且侄儿已经瞧清楚,确实是死了人,用担架抬了五六具尸首……!” 老太爷眼角抽搐,招手让苏仲奎靠近,低声吩咐道:“你现在就骑快马,赶紧去总督府,面见总督大人,就这样告诉总督……!”附耳低语。 总督府此时一片安宁,晨曦的光芒洒射在总督府,昨日总督府在近卫军护卫队和西关七姓的伙计们共同收拾下,如今倒也是有模有样,门前那两头残缺不全的石狮子已经被抬走,换上了两头新的石狮子,张牙舞爪,威风凛凛,府内一些残缺的地方,也找石匠赶紧修补上了,至若门窗栏杆等等,还需要一些时日修葺。 楚欢当然不会劳心这些事儿,这些事儿,暂时由孙子空全权负责,杜辅公不会去管这些琐事,素娘还在养病,狼娃子除了练箭,更多的是呆在自己住处不出门,而仇大侠却是将心思放在练刀之上,他与楚欢几次谈论中原刀法和西域刀法的优劣,仇大侠有心想要取出这两种刀法的精华结合在一起,创造出一种威力强大的新刀法,虽然这是一个十分艰难的道路,但却是一个很有前途的道路,仇大侠一想到自己有朝一日能够创造出前无古人的刀法,热血澎湃,所以如果楚欢没有事情召唤,仇大侠就会将几乎所有精力都放在刀法的创新上。 仇大侠早起练刀的时候,楚大总督还在床上躺着。 对于楚大总督来说,昨天是一个惊心动魄的日子,来到朔泉的第一日,不但电光火石般和东方信所代表的朱党有了第一次交锋,更让他震惊的是,林黛儿竟然有孕在身,在林黛儿院子里张罗忙活了几乎一休,黎明时分,才在林姑娘的再三催促下,楚大总督这才回到了自己的房中。 素娘养病,不能同房,林姑娘那里更是不可能,所以楚大总督有自己的房间,从京城出发之后,楚欢实际上还真没有好好休息,精神一直紧绷,昨夜知道自己竟然有了孩子,心中的兴奋之情,难以言述,本来他以为自己定然睡不着,只是回到房中练了一遍《龙象经》之后,或许真的是神经松了下来,楚欢竟然迷迷糊糊睡着。 这一觉本来睡得很香,如果不是孙子空叫醒,楚欢或许再睡上几个时辰也不会醒过来,孙子空打扰楚欢睡觉,将他从香甜的睡眠中叫醒,自然是因为有紧急事情,否则打死他那也是不敢将沉睡的楚欢叫醒,而所谓的紧急事情,就是苏老太爷派来的苏仲奎。 苏仲奎看到楚欢的时候,依然是气喘吁吁,他身体偏胖,所以很容易疲累,楚欢得知是苏老太爷派来的人,自然不会轻慢,知道是急事,也不等洗漱干净,便让苏仲奎过来相见,苏仲奎见到楚欢,也不拐弯抹角,按照苏老太爷的交代,将事情原原本本告诉了楚欢。 楚欢虽然听清楚发生什么,但是兀自有些疑惑,问道:“那马仙姑是何许人也?神庙又是怎么回事?你说的神蛇引路,又如何解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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