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玄系的杨柳风 谷玄系的杨柳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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追忆杏南一小的一位体育老师 新冠初愈,唯嗓子还疼的厉害,咳嗽不止,不得出屋。百无聊赖之际,我忽然关注了下前两天刚刚结束的世界杯,其热度仍然一点未减,球王加冕,盛况空前。 而在此时,我却在记忆之中挖掘到了多年以前我首次驰骋在绿茵场上的画面...以及带领我了解足球魅力的那位刘老师。 幼年的我本不喜欢足球,我父亲总是蛮横地把我从电视前赶走看足球,到了小学依旧如此,我热爱篮球更多一些,对足球依旧提不起兴趣。 不过很快,大概是小学三年级的时候,我们小学校杏南一小迎来了这位姓刘的年轻体育老师,印象中他是中等个子,体型偏瘦,眼睛很小但长得很白净,大概也就二十出头的样子(由于记忆模糊实在想不清他是否戴着眼镜)。 记得他第一次跟我们班的学生们见面,他就问道:“你们喜欢足球吗?” “喜欢!”xN 当时就像是迎合一般,几乎所有的学生们都这样高喊了起来。 “我喜欢篮球!” 我小小的声音被淹没在了浪潮之中。 “那么,喜欢足球的同学请举手。”刘老师再次说道。 全班都举起了手,除了我。 后来我们才得知,他曾经是大庆足球队龙卷风队的一员,现在的大庆足球队伍已经不太了解,但在当年,龙卷风队,绝对是一只劲旅,这样很多同学对他多了一丝尊重。 不过他真正给我们带耒信服的,也是让我喜欢上踢球的,还是足球本身真正的魅力。 当时我们还不知道足球有什么规则,只知道把球踢进对方门里,于是在我们曾经那个杂草丛生,凹凸不平的足球场内,同学们竟踢的不亦乐乎(当时我觉得我们上场的人数有问题,后来我记得我们班总工室46人,换算成男生23人的话,人数也大概能和实际足球人数相匹配),当时也更不懂什么战术,落位,一群人就是追着一个球到处跑,我们可能踢一整场都进不了一个球,但我们依然踢得很快乐。 后来令我们开心的事来了,学校进了一大批新足球,我还记得我们从球网中将它们取出那一瞬间,这些足球具体什么品牌我已经不记得了,有橙色,黑色,粉色,黄色,蓝色等几种颜色,我至今记得那鲜艳的色彩,极佳的质感,一踢起来砰砰的,感觉很舒服。 当时我对这事没有多想,但现在想想,这应该是刘老师和学校领导争取来的,而学校领导也很支持刘老师的工作,这才让我们有了足球踢。(我的一位叔叔听闻我喜欢踢球后,把他一个很好的足球送给了我,结果我得了巴瑟把球拿到学校去踢,结果丢了...) 很快,刘老师便宣布他打算组建一支足球队,在周末训练,所有的男生都可以报名,于是我便欣然报名了。 于是,在一个很晴朗的夏天早晨,学生们陆续自发地来了,我当时记得人数不少,回忆大概有三十余人,刘老师先是很严肃地强调了下纪律,并告诫我们,如果他发现爱谁不合格,谁不遵守纪律,他马上就给他淘汰,当时我可能是站姿不标准,他立刻严斥我道:“你给我站好了,很可能第一个被淘汰的就是你!” 当时旁边还有五六名女生在围观,其中一个还是我的一个远亲,那女生一个劲地在笑,弄得我很没面子,但我办法,只能咬着牙坚挺着。 刘老师先是让我们围着整个学校的院子跑了一圈,我们哪里受的过这份累,跑过一圈之后,一群人累的都倒在了地上,当时我记得一名姓yu的同学因为跑的太慢或是什么原因,被刘老师淘汰出去了队伍,直接告诉他你明天不用来了,不过这也是刘老师唯一淘汰出队伍的学生。 随后,刘老师教了我们一些足球的基础动作,比如用脚侧面去踢而不是用脚尖去踢,一些足球基本传球技术等,我们练了一阵两人的传球,就开始踢比赛训练。 这期间刘老师具体教了我们些什么我已经记不太清了,不过我想这段时间大家都过得很快乐,充分享受到了足球的魅力。 与此同时,一部相当有名的足球动画足球小将在各大卫视热播,这也更加带动了我们的足球热情,我至今还记得三名同学模仿足球小将组个什么足球阵呢哈哈。 当时我们还发生或很多现在看来啼笑皆非的事情,当时我们有两侧踢进球是贴着球门臂内部进去的,由于那是的球框只是个大铁框子没有网,大家对这球是否算进起了争执,当时我还记得一位姓李的同学指着球门框怒目而吼道:“这快要是有网会怎么样!!?” 至于我个人,都是大帮哄,我曾经还踢进过去几个,当时还蛮有成就感的。有段时间我自告奋勇当了一阵子守门员,也不是想偷懒,就是看一群人跑老跑去追着一个球挺逗的,其中一名姓潘的同学,平时是个混混,但身体素质非常好,除了打架厉害,踢球速度很好,经常看他踢个球在那跑,后面一群人在那追。(后来守门员这活我很快放弃了,父亲告诉我守门员容易被人误伤。) 后来不知是哪位老师还是学生的组织下,我们还和比我们高一年级的同学们踢了一场大混战,当年给我的感觉就是,高我们一年级的学生阵型配置不错,虽然人员也是远远超过了上场人数,但是他们的人员配置更合理,我们带球进攻的时候几乎所有地方都有人拦截,人没完没了的样子。 随着我和刘老师接触时间长了,刘老师也和我结下了些友谊,并亲自给我指导一些动作,可能我也是他唯一能记住名字的几名学生之一。刘老师有时候自己也会参与到我们的比赛中,印象最深的一次是,他一个大脚开球把球从禁区踢过了中线,给我们这些踢球软弱无力的家伙们都看呆了,然后,球出界了... 期间还发生了件学校的盗窃事件,当时的杏南一小在放学后是不封闭的,经常有居民去校园内散步,一个贼便在黄昏的时候进入了学校,由于夏天老师的办公室窗户没关,贼越窗而入,偷走了不少老师的物品,这在第二天成了老师们的谈资,记得我们班主任魏老师还提到过这事,碰巧我们班一名女生我记得好像姓孙,她说她那天傍晚和父母散步,还看见那贼了,背个包翻窗而出。但是这个贼到底抓没抓住就无从知晓了,刘老师在上体育课的时候提起了此事,我至今还记得他说的话:“他把老师的钢笔啥的都偷走了!” 刘老师就像一颗超新星,短时间内给杏南一小带来了很大的转变,对于我本人来说,,让我真正热爱上足球这个运动,除了足球的魅力,动画的魅力之外,更有他本人的魅力吧。 但是超新星终究是短暂的灿烂,在释放出所有的能量之后,迅速飘散,只留下稀疏的星云残骸。 当年学校为了减轻学生们的负担,放松学生们的身心,鼓励学生们强身健体,培养德智体美劳全面发展,在我们三年级的时期每天下午两节课间给了我们大概四十分钟自由玩耍的时间,大概是学校的安排,我还记得当年我们班主任魏老师还特地抽出时间认真地询问了解并记录每一名学生提到的游戏名字。 在这个期间,刘老师决定利用这个时间开展他的足球队训练活动,我们也在这个时间踢出了不少激情澎湃的球赛,当时我记得一快到下课的时候,一大群孩子便夺门而出,直奔球场。 在某一天,我们数学王老师为了给我们讲考试题,占用了这节自由活动课,王老师当年应该是四十多岁左右,在我们小学的时候,她儿子刚考上大学。 第二天的体育课,刘老师愤怒地质问我们班为什么没有去参加足球队训练,我们如实相告。 刘老师大为光火,说这是违反规定的,学校不允许占用这时间上课,然后他想了想还不解气,于是他让我们站好了等着,他说我现在就去跟校长反映这个事!结果,他真就去了,不一会他回来了,说,我已经跟校长告完状了,以后任何老师也不能占用你们活动课的时间! 不知为何,从这时起,刘老师的表情就阴郁了些,正巧我一个小叔来我家这边玩,小叔很喜欢足球。我就建议他来看看我们训练。 结果令我没想到的是,这天刘老师没来,来的是另一位女体育老师,我当时很失望,因为这位女体育老师除了跑圈,好像没教什么东西,我老叔看了直摇头,我也很失望,心想,若是刘老师在,老叔一定佩服的五体投地。 可是这之后的周末足球队训练中,次次都是那个女老师来,我已经不记得刘老师在这以后再有没有来过,或许是有,但我不记得了,足球队的人也越来越少。 然后在正式的课堂中,刘老师也不上课了,说是病了,自己在办公室里,让体委带着我们跑圈..... 在以后的体育课,刘老师再也没来给我们上过课,我们到也没在意,自己玩自己的,没有老师我们一样踢得很开心。 直到有一天,班主任忽然来问我们:“你们谁在上体育课的时候看到体育老师在屋呆着了?” 立刻有几名同学举起了手,我也不明所以,也举起了手,结果有一名姓勾的同学和另一名学生被老师带走了,我还是一脸懵。 结果到了下午课间活动的时候,刘老师一脸气愤地来到了我们班级,命令我们排好队,跟他走。 我们被带到西侧教学楼侧楼的一个乒乓球体育馆内,排队站好。 “都是谁举报我在屋带着不去上课的?都给我站出来!” 两名学生战战兢兢地站了出来。 当时他什么表情我忘了,应该是非常气愤吧。 “你们怎么能举报我!你们都是狼崽子吗!....是,老师当时有病了,休息了几天,但是我也有给你们上课啊!.........” 后来刘老师说了些什么我记不清了,现在想想,他应该是很伤心,很憔悴,很不解,也很不服。 他也只是训了我们一顿,我们便回到教室去了,班主任问我们去哪了,大家就说了他的经过。 “他还说我们是狼崽子!”班长愤怒地喊道,他是个自尊心很强的人,他受不了这平白无故的责骂。 当时班主任老师对我们说了些什么,我已经记不清了,现在想想,我不知道,那天举起手的那些人中,是否都是和我一样单纯无知,对此事的背后一无所知呢?但那时的我即便再迟钝,也预感到刘老师的处境恐怕不太妙了.... 果然,没过多久,刘老师被调走了,据说是调去了东湖还是乘风庄的一所小学,在以后,我就没有他任何消息了。 刘老师走后,踢足球的热度慢慢衰退下来,那一批崭新的足球也慢慢变旧,破损,扔掉,直到我毕业再也没有换新的,等到我们毕业的时候,球场的边缘也长满了芦苇... 这就是十多年前关于刘老师发生的一切,刘老师虽然走了,但他留下的东西我们一生受用,在我们升到初中二十七中后,这所学校足球的热情再度被我们点燃了,我们为了苦练点球甚至练习了几节体育课,我也拥有了自己的风格,成了“铲球大王”.... 采油五厂二十七中的女球迷是最疯狂的,当年全大庆都出名,我们每次举办足球赛的时候,女同学们就会为我们加油助威,声音震天,大有当年为中国队鼓劲的气势。 而那一年中国队出线,我们全班在班级认真地看中国队和哥斯达黎加队的那场比赛,我还记得我把凳子搬到了孟同学座位那个地方,看的比较清楚,我还记得我们全班为中国队加油,我还记得中国队2:0遗憾落败... 而那时候每天晚上,我们都会去家跟前的地质大队门前踢一会足球。那也是一段让我无法忘记的美妙时光。 到了大学,刘老师以前的一名学生韩同学,为了看世界杯,甚至不惜晚上出去找个有大彩电的旅店,包夜去看! 到了今天,刘老师大概已经到了知天命的年纪,他大概已经改变不少吧,没有了年轻时的锋芒毕露,多了一丝圆滑,失败是成功之母,有了这次失败的经历,他是否会愈挫愈勇,真正培养出一批足球少年呢?他到了现在,是否还会记得我们这些学生呢? 对于这位给我们到来了足球启蒙的老师,我在这里给他最高的敬意和祝福,我相信他一定在大庆的某个地方,和我们一起见证梅西捧杯的历史时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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