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颗糖半推半就的人生 半颗糖50
愿我们活的都像反派,偏执的只爱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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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谢不让我难堪 曾几何时,人声渐远,脚步渐轻,竟至于无了。 这大约可算作一种辞别的礼数,不消明言,亦无须挥袖,只如秋日里一片叶子,黄了,蜷了,终而跌落了。 疏于信函,继而疏于言谈,后来连偶尔的点头也尽数省去。我原以为不过是一时的怠惰,然而竟至于长久的沉默。这沉默初时令人不安,久而久之,亦不过如壁上旧影,黯淡了,模糊了,终于连黯淡模糊也不甚分明了。 我想,人间的疏离,大抵如此。先是言语稀了,寒暄淡了,笑容也浅了,继而对面相逢,竟至于目光游移,言不及义,终而两下里各自行路,连旧日相识的凭据也消尽了。 这倒未必是交恶,不过是一种自然的消解。 如灯盏油尽,光焰先跳荡几下,继而矮下去,矮下去,终于熄灭了。这熄灭原在情理之中,故而竟至于无悲无喜。 世上原有无数的人,初时亲密,后来疏远,终于相忘亦有默念得了! 彼此之间既无盟誓,亦无亏欠,不过是同行一程,到得岔路,各自去了。回望之际,或者尚有些微怅惘,然而前行的心终究切了,那怅惘便如薄雾,日出即散。 算是,大约算得礼貌,不曾骤然割席,不曾恶语相向,只将往日情分一丝丝地抽去,如抽茧丝,初时不觉,待觉时,已空余旧壳了。 如今我倒也明白,疏远原不必有由头。人既无久聚不散之理,亦无常亲不疏之情。彼此存一份敬意,留一段距离,或者反是长久之道。 那些渐行渐远的人,犹如投入湖心的石子,初时涟漪圈圈,继而水波澹澹,终至水平如镜,仿佛什么都不曾发生。而石子已沉在水底,寂寂地躺着,与淤泥同色。 这般辞别,未始不婉转。
未完成的结尾 我…….()。 指尖在键盘上逡巡,像迷路的蚁,在空白文档上徒劳爬行。 那首诗?倘若它算一首诗,已僵卧多时,如一条离水的鱼,徒然开合着最后几句:“我在梦里又梦见了几回,吾是一那杯水,你随意挥洒,浪费,最难写的,是结尾。 “结尾”,光标在此处闪烁,如无休止的诘问。我欲为其续上一点余音,一点亮色,或是干脆利落的休止符,可思绪却如断线的风筝,只留下空荡荡的天幕。哪几个字词——“的”、“了”、“还是”、“有”——在输入法候选栏里冷漠排列,仿佛一堆散落的积木,无论怎样拼凑,都搭不起一座通向来日的桥。 最难写的,是白头的结尾? 不是,分明是那些话在喉头哽住,终未出口;是那杯水分明满溢,却终究被弃置一旁,凉透,蒙尘;是明知自己是注定被挥霍的水,却仍在梦里反复梦见那个倒掉自己的身影的斜影。 我们大约都曾如此:倾尽一腔澄澈,捧到那人面前,奉上的却不过是廉价的白水一杯。 别人眼波一扫,便轻飘飘拂开了,既无感激,亦无歉意,仿佛那水天生就该在无人处蒸发干净。 你欲言又止的“还是”,你心头盘旋的“有”,终被一个“了”字锁进冰冷的句点。 那杯水悬在梦境的边缘,摇晃着,映着那个决绝离去的背影,却始终落不下来。 夜渐深,窗外市声如退潮的海。我凝视着屏幕上那几行残章断句,像凝视一道无法愈合的伤口。 梦里那杯被弃的水,分明是心尖上剜出的泉眼,无声淌着,洇湿了梦的边界。 所谓“浪费”,大约并非指水被倾覆,而是它曾怀抱过被郑重啜饮的痴想。 最终,吾按下了删除键。那未完成的结尾,连同那句关于水与浪费的隐喻,一起消失在空茫的电子虚空里。 也好,有些结尾,本就无需写尽。只留下那杯水,在无数个不眠的夜里,在无垠的梦中,兀自满着,兀自凉着,兀自映照着那个始终不肯回头的影子,那便是它永恒的,无字的终章。 点燃了一只烟,在空白的文档里轻轻叹息。 原来最难写的结尾,是悬而未决的苦涩,是欲言又止的荒凉,是明知注定被浪费,却还是夜夜满溢出来的一杯水! 关屏,熄灯,安! 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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