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兵营爆火枪 三兵营爆火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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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一篇有关“人相食”的文字,求吧友帮忙鉴别真伪~~ 鲁迅在《狂人日记》中说,他从史书中看到的都是“吃人”二字,此话并非虚言。天有四殃,水旱饥荒,谷不熟为饥,蔬不熟为馑,果不熟为荒。旱灾,洪灾,蝗灾,之后便是食不果腹,辘辘空肠,饥馑,饿殍,暴骸,之后便是满目疮痍,哀鸿遍野,暴动,兵燹,战争,之后便是易子而食,腥风血雨。“呜呼!中国人之为戮民久矣,天戮之,人戮之,暴君戮之,汙吏戮之,异族戮之,其所以戮之之具,则饥戮之,寒戮之,天戮之,疠戮之,刑狱戮之,窃贼戮之,干戈戮之。”(梁启超语) “是岁江南旱,衢州人食人”,有关“人相食”的记录,俯拾皆是,目不暇接,伤心惨目,不忍卒读。其散见于各种史籍,据粗略统计:尧舜时代有记录一次,商朝一次,周朝三次,两汉十五次,三国四次,西晋五次,南北朝四次,隋朝三次,唐朝二十次,五代六次,宋朝八次,元朝一次,明朝二十五次,清朝十四次,民国三次。 《汉书·卷一上·高帝纪第一》:“关中大饥,米斛万钱,人相食。令民就食蜀、汉。”《汉书·卷二十四上·食货志第四上》:“凡米石五千,人相食,死者过半。高祖乃令民得卖子,就食蜀、汉。天下既定,梁国、平原郡比年伤水灾,人相食,刺史、守、相坐免。”《汉书·卷二十四下·食货志第四下》:“缘边四夷所系虏,陷罪,饥疫,人相食,及莽未诛,而天下户口减半矣。” 《后汉书·卷五·孝安帝纪第五》:“并、凉二州大饥,人相食。” 《三国志·魏书·荀彧传·程昱传·公孙渊传》:“绍(袁绍)兵围洪,城中粮尽,洪(臧洪)杀爱妾,以食兵将,兵将成流涕,无能仰视。” 《北史·卷五·魏本纪第五》:“是岁,关中大饥,人相食,死者十七八。” 《魏书·卷九十九·列传第八十七》:“赫连定遣其北平公韦代率众一万攻南安,城内大饥,人相食。梁书 卷四 本纪第四 是月,九江大饥,人相食十四五。” 《南齐书·卷二十八·列传第九》:“元嘉末,青州饥荒,人相食。善明家有积粟,躬食饘粥,开仓以救乡里,多获全济,百姓呼其家田为续命田。” 《晋书·卷五·帝纪第五》:“冬十月,京师饥甚,米斗金二两,人相食,死者太半。”《晋书·卷一百十四·载记第十四》:“时长安大饥,人相食,诸将归而吐肉以饴妻子。”《晋书·卷一百二·载记第二》:“北地饥甚,人相食啖。平阳大饥,流叛死亡十有五六。” 《旧唐书·卷五十五·列传第五》:“又属年饥,人相食,轨倾家赈之,私家罄尽,不能周遍。《旧唐书·卷二百上·列传第一百五十》:“时洛阳四面数百里,人相食,州县为墟。” 《新唐书·卷三十五·志第二十五》:“四年,关内大饥,人相食。 光启二年二月,荆、襄大饥,米斗三千钱,人相食。三年,扬州大饥,米斗万钱。大顺二年春,淮南大饥。天佑元年十月,京师大饥。”《新唐书·卷八十五·列传第十》:“世充粮且尽,人相食,至以水汨泥去砾,取浮土糅米屑为饼。民病肿股弱,相藉倚道上,其尚书郎卢君业、郭子高等皆饿死。” 《旧五代史·卷一百另九》:“高勋诉彦泽杀其家人,契丹主亦怒彦泽剽掠京城,并傅住儿锁之。以彦泽之罪,宣示百官,问应死否?皆言应死。百姓亦投牒争疏彦泽罪。次日,斩彦泽及住儿于北市,仍命高勋监刑。彦泽前所杀士大夫子孙,皆绖杖号哭,随而诟詈,以杖扑之。勋命断腕出锁,剖其心以祭死者。市人争破其脑取髓,脔其肉而食之。” 《宋史·卷六十七·志第二十》:“八年冬,襄阳饥,人相食。 德佑二年正月,扬州饥。三月,扬州谷价腾踊,民相食。” 《金史·卷五十·志第三十一》:“四年,河北行省侯挚言:河北人相食,观、沧等州斗米银十余两。伏见沿河诸津许贩粟北渡,然每石官籴其八,商人无利,谁肯为之。” 《元史·卷五十一·志第三下》:“相食。四年,霸州大饥,人相食。东平路东阿、阳谷、汶上、平阴四县皆大饥。冬,京师大饥,人相食,彰德、山东亦如之。”《元史·卷一百五十一·列传第三十八》:“是时兵乱,民废农耕,所在人相食,宁晋东有薮泽,周回百余里,中有小堡曰沥城,义曰:沥城虽小而完,且有鱼藕菱芡之利,不可失也。” 《明史·卷二十三·本纪第二十三》:“山西大饥,人相食。乙酉,宁夏饥,兵变,杀巡抚都御史王楫,兵备副使丁启睿抚定之。”《明史·卷二百九十一·列传第一百七十九》:“岁旱饥,人相食。三接至,雨即降。有疑狱,数年不决,至即决之。妻武氏贤,三接见封疆多故,遣之归,答曰:夫死忠,妻死节,分也。” 《清史稿·卷二十三·本纪二十三》:“是岁,山、陕大旱,人相食。四年戊寅春正月辛未,赈河南饥。”《清史稿·卷五百·列传二百八十七》:“而河南比年大旱蝗,人相食,民益蜂起为盗。” 就在为人津津乐道、姑妄言之的“康乾盛世”期间,也是饥荒连年,虽不全是“人相食”惨状,却也死者枕藉,仅《清史稿·灾异志五》就有如此多的记录: 康熙元年,吴川大饥。二年,合肥饥。三年春,揭阳饥。秋,交河、宁晋饥。四年春,曹州、兖州、东昌大饥。夏,惠来饥。秋,怀远饥。冬,乌城饥。六年,应山饥。七年,无极大饥。十年夏,海盐大饥。秋,临安、东阳大饥。十一年,永康、峡江、大冶饥。秋,遂安、汤溪大饥。十二年,乐亭大饥。十三年春,兴宁、镇平、京山大饥。十四年,东光饥。……五十五年春,顺天、乐亭饥。五十六年春,天台饥。五十七年,广济饥。五十八年春,日照饥。夏,静宁、环县饥。五十九年春,临潼、三原饥。夏,蒲县饥。六十年春,平乐、富川饥。夏,邢台饥。秋,咸阳大饥。冬,兖州府属饥。六十一年夏,井陉、曲阳、平乡、邢台饥。夏,蒙阴、沂水饥。秋,嘉兴、金华饥。冬,怀集饥。 雍正元年夏,通州饥。秋,嘉兴饥。二年春,蒲台大饥。夏,乐清、金华、嵊县饥。冬,英山饥。三年夏,顺德、胶州饥。冬,惠来饥。四年春,嘉应州饥。秋,澄阳江饥。五年冬,江陵、崇阳饥。七年,寿州饥。八年夏,肥城、武城饥。冬,铜陵大饥。九年春,肥城大饥,死者相枕藉;莒州、范县、黄县、招远、文登饥。夏,章丘、邹平大饥。冬,济南大饥。十年,崇明、海宁饥。十一年冬,上海、嘉兴饥。十二年秋,武进大饥。十三年秋,庆远府属大饥。冬,垣曲饥。 乾隆元年夏,海阳饥。三年秋,平阳饥。四年春,葭州饥。夏,砀山饥。五年,巩昌、秦州、庆阳等处饥。六年,甘肃陇右诸州县大饥。七年春,山阳饥。夏,宜都饥。秋,亳州饥。八年春,南昌、饶州、广信、抚州、瑞州、袁州、赣州各府大饥。夏,天津、深州二十八州县饥。九年,高邑大饥。……五十六年,邢台等八县饥。五十七年,唐山、宁津、武强、平乡饥,民多饿毙。五十八年春,常山饥。五十九年,清苑、望都、蠡县饥。六十年春,蓬莱、黄县、栖霞饥。夏,麻城饥。 世之有饥荒,天下之常也。“人相食”有自然的因素,也有人祸所致,此风在泯灭人性的战争时期尤甚。人相食,若说是为了生存,那么战争期间的杀人,许多是为杀人而杀人,为食人而食人的。 据《吕氏春秋》、《史记》记载:秦赵长平之战,“赵军绝食四十六日,人与人相食。” 五胡乱华,五胡军队进入中原后吃人成风。羯族军队不带军粮,抢不到粮食就掳掠民女,夜间奸淫,白天宰杀烹食。慕容鲜卑攻占邺城后抢得五万少女,全数分配给部下,士兵们先奸后烹,一个冬天把这五万少女吃得一个不剩,尸骨在城外堆成山丘。 《资治通鉴》记载:唐代宗广德元年,江东大疫,死者过半。辛丑岁大旱,三吴饥甚,人相食。明年大疫,死者十七八,城郭邑居为之空虚,而存者无食,亡者无棺殡悲哀之送。大抵虽其父母妻子也啖其肉,而弃其骸于田野,由是道路积骨相支撑枕藉者弥二千里。“秦宗权称帝,军队用人肉干当粮食,贼首皆剽锐惨毒,所至屠惨人物,燔烧郡邑。西至关内,东极青齐,南出江淮,北至卫滑,鱼烂鸟散,荆榛蔽野。贼既乏食,啖人为储,军士四出,则盐尸而从。” 北宋末年“靖康之乱”,金兵南侵,江淮缺粮致人相食,人肉贱过猪肉和大米。军队以百姓为军粮,称人为“两脚羊”,老瘦男叫“饶把火”,意即烧这种人肉要多加把火,少女叫“不羡羊”,意即味美超过羊肉,小孩叫做“和骨烂”,意即连肉带骨均可食。 元末官军缺粮,亦捕百姓为食,做人肉的方法丰富到可写三本烹饪书。他们称人肉为“想肉”,意即味道鲜美,吃了还想吃。据陶宗仪《南村辍耕录》记录:元朝末年,大饥,淮右军开始吃人,“天下兵甲方殷,而淮右之军嗜食人,以小儿为上,妇女次之,男子又次之。或使坐两缸间,外逼以火。或于铁架上生炙。或缚其手足,先用沸汤浇泼,却以竹帚刷去苦皮。或盛夹袋中,入巨锅活煮。或卦作事件而淹之。或男子则止断其双腿,妇女则特剂其双乳。酷毒万状,不可具言。总名曰想肉。” 《清太宗实录·卷十》记载:“明大凌河城内,粮绝薪尽。军士饥甚,杀其修城夫役及商贾平民为食,析骸而炊。又执军士之羸弱者,杀而食之。” 张献忠屠川,“蜀人受祸惨甚,死伤殆尽,千百不存一二”(《道园学古录》)。生产力破坏,供给割断,民众因而生存危机,自相食人。其间,天府之国,赤地千里,粝米一斗价二十金,荞麦一斗价七八金,久之亦无卖者,蒿芹木叶,取食殆尽。时有裹珍珠二升,易一面不得而死者;有持数百金,买一饱不得而死者。“于是人皆相食,道路饿殍,剥取殆尽。无所得,父子、兄弟、夫妻,转相贼杀。其食人之法,亦有如下羹羊、饶把火、和骨烂等名目。”(《蜀碧》) 《曾国藩日记》记载:“洪杨之乱,江苏人肉卖九十文一斤,涨到一百三十文钱一斤。”陈康祺《郎潜纪闻二笔》记载“同治三、四年,皖南到处食人,人肉始买三十文一斤,后增至一百二十文一斤,句容、二溧,八十文一斤,惨矣。” 没有吃的,那么穿什么呢?《旧唐书·回纥传》记载:唐代宗宝应元年,“回纥至东京,以贼平,恣行残忍,士女惧之。时东都再经贼乱,朔方军及郭英义、鱼朝恩等军不能禁暴,与回纥纵掠坊市及汝、郑等州,比屋荡尽,人悉以纸为衣,或有衣经者。”又据《资治通鉴》记载:代宗大历二年,“及智光死,忠臣进兵大掠,自赤水至潼关二百里间,畜产财物殆尽,官吏至有着纸衣或数日不食者。”昭宗天复元年,“十一月,己酉朔,李继筠等勒兵栅下,禁人出入,诸军大掠。士民衣纸及布糯者,满街极目。”与赤身裸体无法出门者相比,纸衣也衣,尚存御寒功能的棉絮已属奢侈,棉絮乃殷实人家,衣衫首饰尽皆典卖后的萧然生计。 明之亡,原因多多,饥馑是其中之一。顾炎武曾痛心疾首道:“易姓改号,谓之亡国;仁义充塞,而至于率兽食人,人将相食,谓之亡天下。”纪晓岚的《阅微草堂笔记》里便记录了明末崇祯年间“人相食”的故事:河南山东遭遇旱灾蝗灾,吃光了草根木皮,接着吃人。妇女小孩被捆绑在市场上卖,称菜人。有外地商人路过,在客栈点菜吃饭,店老板说“肉卖完了,请稍等”,说着拖出两个女人进入厨房。听得一声惨嚎,客人冲进去,一个女人已被砍掉右胳膊,宛转地上、奄奄一息,另一个女人战战栗栗、面无人色。客人恻然心动,出钱赎出了后一个女人,回家纳之为妾。不仅明如此,历朝历代皆如此。民以食为天,没有食还要什么天,天乃太子、社稷。孟子所言“民为贵,社稷次之,君为轻”,荀子所言“君者舟也;庶人者水也。水则载舟,水则覆舟”,阎锡山所言“政治如车,民心似路。路不平,车颠;心不平,政覆”,盖皆此意。李世民深解此意,据《贞观政要》载:贞观二年,关中旱,大饥。太宗谓侍臣曰:“水旱不调,皆为人君失德。朕德之不修,天当责朕,百姓何罪,而多遭困穷!闻有鬻男女者,朕甚悯焉。”乃遣御史大夫杜淹巡检,出御府金宝赎之,还其父母。 “人相食”,有多少是天灾,又有多少是人祸,有多少是直接吃人,又有多少是间接吃人。当代经济学家阿玛蒂亚·森说:“天灾饿不死人,只有人才能饿死人。”国之难莫过于人相食。人相食背景下沦丧的不仅在于人口数量,被裹挟的还有人类社会所有的道德体系与社会秩序。人生到此,天道宁论,故顾炎武云:“有亡国,有亡天下。亡国与亡天下奚辨?曰:易姓改号,谓之亡国;仁义充塞,而至于率兽食人,人将相食,谓之亡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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