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觉法师🧙‍♀️ 最爱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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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篇好作品,不是我写的,只是希望大家能看看 冥想有益健康,对冥想的观察也有益健康,这是写作的前提之一。诗写的可能性(怎么写、写什么、在哪儿写、什么时候写、写了多少回、为什么写……)始终是个谜团,侥幸一点来说,它是不可能穷尽的;当我看到一些文章在“怎么写”和“写什么”这两种可能性上纠缠(要么顾此失彼,要么通过两者兼备就觉得把握到了未知世界的房梁)时,常常感到惊讶:难道不少思考只习惯于在给定的范围内趋向于讨论“无限小”,在众说纷纭里梳理出自己的一条小道,而放弃着在不确定性中寻求平衡感,寻求问题的合理性以及答案的多样性?也许,我们可以借一步说话,通过对一位出色诗人的作品(实践)之分析来挽救我们思考上的瑕疵。  这儿存在着一种认识一位诗人的捷径(而一说到“捷径”,常常会令人踯躅,似乎它不够沉实):他的诗作之外的其他素材,诸如他本人写下的随笔、批评,以及有关他的访谈、被批评。如果要说我对诗人陈东东(1961-)的理解在何时加深了一小步,我会选择两个时点:其一,2003年4月我与他一同做的书面访谈;其二,他的一篇随笔(《把真象愉快地伪装成幻象》)被我发现了少许关键词时。如果我想在叙述中持有一条条蚯蚓般的引文,我就会把目光重放其上。有时候,阅历会插嘴说:更熟悉诗人生活起居,乃至家庭关系、脾气以及偏食状况的友人才能在批评他的诗作中游刃有余。这是关乎怎样开展得体的批评的一种醒目的告诫,也是对走捷径者的一次提醒:你只有更加竭尽全力,才可能接近他。于是,批评可以包括一些类似考古学的细嚼慢咽的工作,譬如你可以研究诗人所久居的上海在地理位置上对于其诗作的哺育有过怎样的淅沥,也可以研究他成长阶段中不同的时代提供了哪些值得逐渐累积的经验、他同时代的其他诗人能够将什么光辉映照在他的窗前,当然,你还可以研究他平时是先穿左鞋还是右鞋,正如你可以探询他对“作协”的态度。  当我试图从“玫瑰从玫瑰醒来。啊两种光芒重叠的/黎明”(《赞美诗》,1990)中体会到一种浓缩得可以任你发挥的意趣时,就不免想到他对“魔术师”的注视(注释)。在那篇随笔中,他描述了少年的一段经历,“七十年代开头的年份,我十一、二岁,有一阵让魔术彻底迷住了。”考据派兴许就能毫不心虚地从这儿打开通往密室的窍门。笃笃笃,这时你真的能听见一阵轻微的敲门声。“……魔术师似乎站到了凡俗的对立面,向我言说着神奇和邈然”,“……他对魔术表演的迷恋。这种迷恋影响着、改变着、也形成着我对自我和世界的态度,这种迷恋也一定参予到了多少年后我的诗歌写作之中。现在,当我被问及‘为什么写作’,当我想探讨我的诗歌观念、我发展中的诗学的时候,带着其背景,魔术师的形象又浮现出来了。”这时,这些散文般的枝蔓向读者倾诉了他写作重心的由来,“神奇和邈然”似乎成为观念中预存的经纬,成为他不断抵达的两个村庄。以至于,他通过一次身份(社会角色)的类比找到了“诗人”的特征:“诗人的作为像极了魔术师——魔术师仿佛变出了多于空无的空无,诗人则仿佛变出了多于语言的语言。”有了刚才的索引(缩影)之后,我想来谈论“玫瑰从玫瑰醒来”在我的观念上撒下了怎样一片树荫。  一篇批评看上去就是关于“多与少”的探究,最初读这个句子时觉得漏掉了一个合乎习惯或逻辑的“中”,但是我会转而一想:敏锐的作者不至于忽视了这种正规的语序和语感,他一定预感到了别的什么。能为作者考虑,这常常是批评将心比心般的战战兢兢、蹑手蹑脚。如果加上“中”,句子中的两个“玫瑰”就出现了一种整体与局部般的主次之分:第一个“玫瑰”是众多“玫瑰”“中”的之一,它是作者从大于一的玫瑰中看到了“一”或“小于一”,是诸多中的特别者,即玫瑰中的少数。而“醒来”在加重它的独特性,像是有意挑选出来赞美它。而实际上,他没有放进这个“中”——似乎在暗示玫瑰是从自身上苏醒过来的,两个“玫瑰”不是“多与少”的数量关系,而悄悄变成了时间上的先后关系,它们可以是同一的躯体,前者代表着“后”,而后者反映着时间上的“先”。当然,在咀嚼这个句子时,我还要做其他的试验,比如何时使用“从……中……”这类结构可以舍弃“中”,这需要后一个近似“玫瑰”的词有哪些特色?当我思考得益发邈然时,却变得一发不可收拾,到后来竟然“贸然”起来,有时,我会怀疑这个“从”不像介入者,而是跟随者——意思就变成了“玫瑰随着玫瑰醒来”,或者“玫瑰依次醒来”。以上的遐想尽管像一次拔河比赛,但是它有助于了解作者的底细:他在措辞上存在怎样的癖好?这些癖好从哪儿发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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