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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创】不离不弃 『千里东风一梦遥』我将瑶琴弹罢三曲,再诉别离。梦深薇露,夜寒花碎。碧瓦红檐,歌管不绝。东风渐绿西湖岸,人未还。冷寂岑岑叠下,暗尘香陌,华灯明昼。轻瞑笼寒烟,怕梨云梦冷,杏香愁冥。岁月迟暮,桃花渡,婉娩流年不住。空掩袖,倚寒竹。你看见他微笑,日曜千里,灼灼而华,然而你只是素颜冷凝,似月下皎皎。永远相交的只会是破晓一瞬,可他穿越你行走而过,拥那明媚女子入怀。你孤寂地立着,遥望天际。我自朦胧的烟水里怅惘,笑意恍然。我说,桔梗,你要幸福。然而你只是摇头,眉目中敛着寂寥的微笑,你说,从射出那一箭开始,我就没有幸福可言。白衣红裙,拉弓,孑然而立。飒飒风起,弦冷,心冷。夕阳西下,暮霭红隘,香风罗绮。一抹荒烟,春已堪怜。我吟唱红尘三千,只为你。祭你宿命难为的回忆。『无限楼前沧波意』浮梦若斯,多少年前的一笑,负尽沧桑。甘愿沉沦此生梦魇,焦尾绿绮,高山流水长,再难觅知音。春色如旧,铜镜明妍。几度东风,几度飞花,凭栏极目是天涯。云破月来花弄影,移步楼阁,清辉寂如水,风不定,落红满径。樱花蹁跹若蝶,纷扬抚过你的眉眼,温柔而疲倦。这已死之花,映你已死之魂。苍凉,仓皇。 碧瓦朱檐垂杨里,念去来,岁月如流,徘徊久,歌声未尽,曲已休。江南梦断横烟渚,半空烟雨。行云何去,不道春将暮,梦里无寻处。可记当时携手,游遍芳丛,桔梗花海中,他温和笑着,红衣似火,你明眸流转,笑痴了百花流连。回首旧游,山无重数。情知春去后,管得落花无。殢云尤雨,无欢。我漠然看过笙歌处处,旖旎婉转,可始终未曾有人相守一生。这水乡之地,锁了无数幽怨的女子,空老春秋,韶华成白首。东风不解愁。依旧。『万里云帆何时尽』昔年种柳,依依汉南。今看摇落,凄怆江潭。树犹如此,人何以堪。情,何以堪。可惜,我只是,空有相怜意,却无相怜计。雾霭楼东春已空,烛影摇红。我笑,这世间情苦,无奈三分付水东流,三分意憧憧,三分愁,还有一分顾影自怜,也只是良辰美景奈何天。你只是堪不破世事流年,走不出这浮世深渊,唯有沦陷。尘缘。饮一盏醉生梦死的酒,烟花开落繁华,空留身后,绚烂次第绽于眸中杯中,我淡淡一笑,奈何几清明,图醉未肯醉。桔梗,你记得要微笑。那如花笑靥,如斯美好。我遥遥举杯,月色如水。桔梗,你记得要忘记。桔梗,你记得要放弃。我在这里,悲歌如洗。生死相依,生死相惜。不离,不弃。 【完】
【平安夜】今朝落庭霰,林花昨开 >>>序•祝福 岑寂的岁月,花落无声,我在这寒冷样的季节里,想念你,我的朋友们,我的这些,能够温暖了整个季节的,朋友。 你们看,下雪了呢,纷纷扬扬,连天空,都快看不见。 或许,我们彼此都无法望着对方,说着那些笑谑温暖的话语,重重山水掩埋阻隔太长的距离,未知,你们在云之彼端,是否微笑如初,美好如初。 祝福。 在这个雪夜里,希望你们可以安然而幸福。 记忆模糊的迷途,如斯想念,如此纪念。 >>>忆•缘分 算来浮生不过一梦,然而梦中踌躇,停驻,孤舟找到彼岸港湾,不知道是什么样的缘分,让我遇到你们。 或许都是对于文字的喜爱。 我一直庆幸我参加征文比赛,认识了你们。 文字一窝疯。 潜意识中,它已是家。萦绕在骨血的真实,并没有因为它处于网络而淡去,反而感觉真的那么温暖。 还有果子私人的小窝,紫月姐的,葡萄的,白衣的,薇薇的,很多很多。 就像对紫月姐说的,这个冬天,有了你们,都不冷了。 其实彼时只是个淡漠的人,骨子里浸透了凉薄,会笑,笑得却了无温度,好像那个眼睛不会笑得浅浅。 然而我也一直想成为这么样的人。 可遇到你们,一切都不一样了。 突然不想要那些虚妄的人生,想做个真实的自己。 在网上看到你们,就会有很多很多的东西聚集在心里,沉淀,我无法说出那些温暖究竟是什么,只想说—— 谢谢。 有幸遇到你们,真好。 真好真好。 >>>感•文字 似水流年,如花美眷。终也不复。 这个暑假到现下写得东西,比起以往懒散的三年,多了太多。 从来没有发现,徜徉于这些文字里,会那么快乐。 以前是单纯的做梦,现在,是在造梦。 翻看起几年前青涩的文字,好像翻看回忆的书简,扉页已泛黄,散装的线却密密编织,穿梭。 年少轻狂,原来恍然,心中世界万千。 大到容纳所有喜怒哀乐,爱恨痴嗔,遇见文字,享受,相守,付诸笔端的人,透过薄薄的纸页,似乎在微笑。 你们都好吗? 浅浅,夜,楼旖君,风隐竹,丝儿,朝夕,雪,綮陌…… 我也同样在这个雪夜,想念你们。 这一路走来,跌跌撞撞,不断成长。 都是你们,我的朋友们,在背后默默支持。 看到你们的称赞,批评,一点点学会很多东西,可还是发现,深切的感动,无法说出口。 文字原来也有苍白的时候。 还是那一句: 谢谢。 >>>终•微笑 天地希声,安静空白。 砌下落梅如雪乱,安静喧嚣。 煮茶一杯,奉君。 我的朋友们。 圣诞快乐。 并且,要一直一直快乐下去。 晚安。
【平安夜】今朝落庭霰,林花昨开 >>>序•祝福 岑寂的岁月,花落无声,我在这寒冷样的季节里,想念你,我的朋友们,我的这些,能够温暖了整个季节的,朋友。 你们看,下雪了呢,纷纷扬扬,连天空,都快看不见。 或许,我们彼此都无法望着对方,说着那些笑谑温暖的话语,重重山水掩埋阻隔太长的距离,未知,你们在云之彼端,是否微笑如初,美好如初。 祝福。 在这个雪夜里,希望你们可以安然而幸福。 记忆模糊的迷途,如斯想念,如此纪念。 >>>忆•缘分 算来浮生不过一梦,然而梦中踌躇,停驻,孤舟找到彼岸港湾,不知道是什么样的缘分,让我遇到你们。 或许都是对于文字的喜爱。 我一直庆幸我参加征文比赛,认识了你们。 文字一窝疯。 潜意识中,它已是家。萦绕在骨血的真实,并没有因为它处于网络而淡去,反而感觉真的那么温暖。 还有果子私人的小窝,紫月姐的,葡萄的,白衣的,很多很多。 就像对紫月姐说的,这个冬天,有了你们,都不冷了。 其实彼时只是个淡漠的人,骨子里浸透了凉薄,会笑,笑得却了无温度,好像那个眼睛不会笑得浅浅。 然而我也一直想成为这么样的人。 可遇到你们,一切都不一样了。 突然不想要那些虚妄的人生,想做个真实的自己。 在网上看到你们,就会有很多很多的东西聚集在心里,沉淀,我无法说出那些温暖究竟是什么,只想说—— 谢谢。 有幸遇到你们,真好。 真好真好。 >>>感•文字 似水流年,如花美眷。终也不复。 这个暑假到现下写得东西,比起以往懒散的三年,多了太多。 从来没有发现,徜徉于这些文字里,会那么快乐。 以前是单纯的做梦,现在,是在造梦。 翻看起几年前青涩的文字,好像翻看回忆的书简,扉页已泛黄,散装的线却密密编织,穿梭。 年少轻狂,原来恍然,心中世界万千。 大到容纳所有喜怒哀乐,爱恨痴嗔,遇见文字,享受,相守,付诸笔端的人,透过薄薄的纸页,似乎在微笑。 你们都好吗? 浅浅,夜,楼旖君,风隐竹,丝儿,朝夕,雪,綮陌…… 我也同样在这个雪夜,想念你们。 这一路走来,跌跌撞撞,不断成长。 都是你们,我的朋友们,在背后默默支持。 看到你们的称赞,批评,一点点学会很多东西,可还是发现,深切的感动,无法说出口。 文字原来也有苍白的时候。 还是那一句: 谢谢。 >>>终•微笑 天地希声,安静空白。 砌下落梅如雪乱,安静喧嚣。 煮茶一杯,奉君。 我的朋友们。 圣诞快乐。 并且,要一直一直快乐下去。 晚安。
【平安夜】今朝落庭霰,林花昨开 >>>序•祝福 岑寂的岁月,花落无声,我在这寒冷样的季节里,想念你,我的朋友们,我的这些,能够温暖了整个季节的,朋友。 你们看,下雪了呢,纷纷扬扬,连天空,都快看不见。 或许,我们彼此都无法望着对方,说着那些笑谑温暖的话语,重重山水掩埋阻隔太长的距离,未知,你们在云之彼端,是否微笑如初,美好如初。 祝福。 在这个雪夜里,希望你们可以安然而幸福。 记忆模糊的迷途,如斯想念,如此纪念。 >>>忆•缘分 算来浮生不过一梦,然而梦中踌躇,停驻,孤舟找到彼岸港湾,不知道是什么样的缘分,让我遇到你们。 或许都是对于文字的喜爱。 我一直庆幸我参加征文比赛,认识了你们。 文字一窝疯。 潜意识中,它已是家。萦绕在骨血的真实,并没有因为它处于网络而淡去,反而感觉真的那么温暖。 还有果子私人的小窝,紫月姐的,葡萄的,白衣的,很多很多。 就像对紫月姐说的,这个冬天,有了你们,都不冷了。 其实彼时只是个淡漠的人,骨子里浸透了凉薄,会笑,笑得却了无温度,好像那个眼睛不会笑得浅浅。 然而我也一直想成为这么样的人。 可遇到你们,一切都不一样了。 突然不想要那些虚妄的人生,想做个真实的自己。 在网上看到你们,就会有很多很多的东西聚集在心里,沉淀,我无法说出那些温暖究竟是什么,只想说—— 谢谢。 有幸遇到你们,真好。 真好真好。 >>>感•文字 似水流年,如花美眷。终也不复。 这个暑假到现下写得东西,比起以往懒散的三年,多了太多。 从来没有发现,徜徉于这些文字里,会那么快乐。 以前是单纯的做梦,现在,是在造梦。 翻看起几年前青涩的文字,好像翻看回忆的书简,扉页已泛黄,散装的线却密密编织,穿梭。 年少轻狂,原来恍然,心中世界万千。 大到容纳所有喜怒哀乐,爱恨痴嗔,遇见文字,享受,相守,付诸笔端的人,透过薄薄的纸页,似乎在微笑。 你们都好吗? 浅浅,夜,楼旖君,风隐竹,丝儿,朝夕,雪,綮陌…… 我也同样在这个雪夜,想念你们。 这一路走来,跌跌撞撞,不断成长。 都是你们,我的朋友们,在背后默默支持。 看到你们的称赞,批评,一点点学会很多东西,可还是发现,深切的感动,无法说出口。 文字原来也有苍白的时候。 还是那一句: 谢谢。 >>>终•微笑 天地希声,安静空白。 砌下落梅如雪乱,安静喧嚣。 煮茶一杯,奉君。 我的朋友们。 圣诞快乐。 并且,要一直一直快乐下去。 晚安。
【贺文】今朝落庭霰,林花昨开 >>>序•祝福岑寂的岁月,花落无声,我在这寒冷样的季节里,想念你,我的朋友们,我的这些,能够温暖了整个季节的,朋友。你们看,下雪了呢,纷纷扬扬,连天空,都快看不见。或许,我们彼此都无法望着对方,说着那些笑谑温暖的话语,重重山水掩埋阻隔太长的距离,未知,你们在云之彼端,是否微笑如初,美好如初。祝福。在这个雪夜里,希望你们可以安然而幸福。记忆模糊的迷途,如斯想念,如此纪念。>>>忆•缘分算来浮生不过一梦,然而梦中踌躇,停驻,孤舟找到彼岸港湾,不知道是什么样的缘分,让我遇到你们。或许都是对于文字的喜爱。我一直庆幸我参加征文比赛,认识了你们。文字一窝疯。潜意识中,它已是家。萦绕在骨血的真实,并没有因为它处于网络而淡去,反而感觉真的那么温暖。还有果子私人的小窝,紫月姐的,葡萄的,白衣的,很多很多。就像对紫月姐说的,这个冬天,有了你们,都不冷了。其实彼时只是个淡漠的人,骨子里浸透了凉薄,会笑,笑得却了无温度,好像那个眼睛不会笑得浅浅。然而我也一直想成为这么样的人。可遇到你们,一切都不一样了。突然不想要那些虚妄的人生,想做个真实的自己。在网上看到你们,就会有很多很多的东西聚集在心里,沉淀,我无法说出那些温暖究竟是什么,只想说——谢谢。有幸遇到你们,真好。真好真好。 >>>感•文字似水流年,如花美眷。终也不复。这个暑假到现下写得东西,比起以往懒散的三年,多了太多。从来没有发现,徜徉于这些文字里,会那么快乐。以前是单纯的做梦,现在,是在造梦。翻看起几年前青涩的文字,好像翻看回忆的书简,扉页已泛黄,散装的线却密密编织,穿梭。年少轻狂,原来恍然,心中世界万千。大到容纳所有喜怒哀乐,爱恨痴嗔,遇见文字,享受,相守,付诸笔端的人,透过薄薄的纸页,似乎在微笑。你们都好吗?浅浅,夜,楼旖君,风隐竹,丝儿,朝夕,雪,綮陌……我也同样在这个雪夜,想念你们。这一路走来,跌跌撞撞,不断成长。都是你们,我的朋友们,在背后默默支持。看到你们的称赞,批评,一点点学会很多东西,可还是发现,深切的感动,无法说出口。文字原来也有苍白的时候。还是那一句:谢谢。>>>终•微笑天地希声,安静空白。砌下落梅如雪乱,安静喧嚣。煮茶一杯,奉君。 我的朋友们。圣诞快乐。并且,要一直一直快乐下去。 !!! !!!晚安。
【原创】千年泪 千年泪楔子: “你为何欲成神?”神问我,坐在虚空之中,以一种奇异的姿势高高俯视我。“因为他。”我笑,答得毫不犹豫,脚踩在仙界的土地上,仰视他。“他是谁?”神又问,眉目空灵,那是不属于尘世的表情,眼里没有任何神色变化,那一袭白衣纤尘不染,如同他身后的茫茫天际。仙界的天是白色的,地亦是白色的,上面种满了奇花异草,却同样是纯白色的;惟有我身旁的小溪泛着淡淡的蓝光:宛如黑夜中微弱的烛光。黑与白,似乎是两种格格不入的颜色,似乎,无法相提并论的,就像……人和神。“你知道的,因为你是神。”我依旧笑,笑得没有一丝杂质,绝世轻尘,宛如神,可惜我只是个人,一个有私欲的人,念及此,却忽得黯然,“可是我却不知。”“你既不知他是谁,那成神又有何用。”神淡淡地说,眉目间闪出了一种表情,很复杂,我无法去读懂它。“执,因为执。”手指点住了心口,我说道,“我心中有一种执念,它让我一定要成神,然后去寻他,仅此而已。”“浩雪,有私欲是不能成神的。”神这样说,眼里有慈悲,淡望着花丛中的几只纯白的蝴蝶毫无生气地停在雪白的花朵上。我顺着神的目光看去,点头,笑:“我知道,神。”顿了顿,我蓦然伸手轻轻触碰着花朵,唇边溢满了难言的苦涩,“可是,私欲都有原因,而我却无。”蝴蝶轻飞,转瞬消失在纯白天际之间。空气在一瞬间凝滞,神默然,低头看我,眼里的东西变得更复杂,蓦地站起,从半空中落到了我身边,一双黑眸深如渊,神色淡然。沉默良久,神静静点了一下头,道:“既然你欲成神,我成全你,但,你的记忆会就此消弭,你会忘却一切,包括成神的原因。”“好。”我点头,执意如此,所求无它,因而成神。神背过了身,那一刹那的眼神我没有看到,那是深刻的痛,俗世的痛,不该属于神的,凡人的——痛。周围的一切开始扭曲,惨淡的白光包围了我——何等寂寞的颜色,涂抹着重重的悸惧,仿佛有什么东西在慢慢消失与湮灭,身上的白衣发出了极轻极淡的光。我陷入了一片虚无的白光中,依稀之间,是一双熟悉的眸子,黑如墨,深如渊……“浩雪。”神的声音远远传来,睁开眼睛,眼前是熟悉的一切,白色的天空,白色的地,白色的花,泛着蓝光的小溪,而我,抱膝坐在花陌中。“神,您找我何事?”我叫浩雪,我欲成神。记忆中只有这两句话反反复复,唯一记得的面容,仅有神。“你已有神之体,却无神之魂,神渡世人,你渡满一千人之后,自会成神,切记,务施以情,好自为之。”神看着我,道,那样的神色让我不禁怔住,去回忆,却只有一片空白,神,他到底是谁?话语徐徐落下,神早已远去,唯留我呆怔地立在花丛中,如此的无助,仿佛茫茫天地,只有我一人。我不明白,那一袭白衣为何莫名熟稔与温暖,黑眸与这样单调的白格格不入,却似曾相识,到底是为何?蝴蝶在空中飞舞,白如雪,包裹着寂寥和冰冷,一点一点地飘落,最终却化为了虚无,如同幻境一般让人迷醉,却终要消逝。我似乎又错了,仙界是没有雪的。这里,永远都是一个样子。 “浩雪。”小溪上,立着一个男子,伸出了苍白而修长的手,笑着说道:“我带你去人界。”水波盈盈,他就这样站在水面上,对我笑,伸手,一袭白衣滴水不沾。“你是谁?”我问,疑惑地向前走了一步。“我没有名字。”依旧柔和地笑着,却有些沧桑,顿了顿,白衣男子又道,“不过,你可以叫我云陌。”“云陌?”我重复了一遍,眼前这个人的面容不是熟悉的,可是这个名字却很熟悉,又是似曾听过的感觉。脚步无意识地向前走着,到了溪边,踩空,一双手扶住了我,然后就是与仙界相反的黑暗。坠落、无边、无缘……神平静地看着,眼里是奇异的复杂,那白衣男子却抬头对神一笑,眼神却是无奈的,扶着少女向人界坠去,白衣舞动,却无那袭纯白如羽。神摊开掌心,那里,是一团朦胧的淡蓝色光晕,里面是无数的零碎的片段。“浩雪……”神眼睛里的痛变得更为清晰,手掌一分一分的扣紧,与此同时,他眸中的痛也在一分一分的加深,那只修长的手变得些微颤抖起来了。“嘭”似乎忍受不了这样的压力,那团光影径自碎裂,以一种极缓的速度漂浮在空中,仿佛是一面面的小镜子,每一片碎片上只有一个人的容颜——就是他,神。这样缓慢的速度,似乎慢的可以想起许多东西……“即使我失去记忆,即使你粉碎记忆,那每一片碎片上,只会有你……”
【随笔】病 病她下车后第一眼望过去是绿树如海。那时侯的她,不知道隐约在绿树后的那座白楼里,会遇见一个,她一生,都无法忘却的人。那个,倚栏吹萧白衣公子。那个人,叫做萧忆情。人中之龙。当她跨进白楼时,第一个听到的,便是他的萧声。极清极雅,信手拈来,却煞是动人。然而那蓦然顿住的萧声,断续的咳嗽之声,或许已经在冥冥中,宣告了他的未来。可是,可是——他说,萧忆情只会死于兵刃,不会死于病榻。诚然,他做到了。他是死于兵刃,死在了,那个,他一生中惟一爱过的绯衣女子手上。这些,都是她不知道的。她只知道,那个气质沉静儒雅的白衣公子,病得不轻。她只知道,初见时,她不喜欢那个目光冰冷的绯衣女子。因为,她不懂他们之间的约定,她只是过客。只是,过客。如果,那一天,那个绯衣女子没有说那些话。如果,那一天,他并没有咳出那些血。或许,他们的一生,就不会再有交集了。因为,她是医者,而他,是杀人者。当然,这只是如果。他说,自小,那些大夫都说,他活不过二十岁。可是他,却活到了二十六。她一怔,明白,话虽说得容易,但是,那个白衣公子,为了延长这几年的生命,有多么的不容易。这是她无法想象的。她能帮助他的,惟有一身的医术。君山绝壁的龙舌。这一味药,引出了往后的许许多多。她告诉他,少操劳费神。然而,他说,那么大的一片家业,他片刻也闲不得。她听来只觉得,为什么,会有人,这么不珍惜自己的生命。这么,不把自己的死活,当回事。不过,当那一袭绯衣从廊上款款而来,抱走了那一叠文书。他看惯生死波澜不惊的眼神,也黯了下来。她才明白,他,亦非太上忘情。只是,她隐隐觉得,那个绯衣女子,或许,对于他来说,是特别的。她常想,如果他的病情再加重,那至少有大半是被这个女子累的。都是静得下来的人,自然相处的来。闲散下来的日子里,对弈,吹萧。她以为,他们是相同的人。可是,那一日,他一身劲装,眼睛里刀锋般的冷光,让她陌生。但是,即便是这样,她也要跟随着去。他无声的笑出来,说,有时候,姑娘还有三分像她。她第一个想到的,便是那个绯衣女子。他一路快马加鞭,只为那一袭绯衣。跌碎了的药瓶,他怎知,同时碎了的,还有她的心。难道,那些江湖人,都不把自己的命当回事吗?她是真的不知道。那样死死的不知道那个白衣公子那一句话里的含义。如果她死了,他也不会回听雪楼了。同去同归。远远看见那一身是血的女子,她,除了喜悦,竟然还有种不知什么的味道。她还看见了一个黑衣男子,默默跟在绯衣女子的身后。她更看见了他的目光,仿佛是咬牙俯首忍受已久的野兽,在窥探着将要噬咬的人。那样的目光,她未曾见过。那样的目光,让她害怕。黑衣男子的离去,绯衣女子的注视,他定定的凝视。纠结缠绕,终究是没有她立足的地方。一味龙舌,让她看清了他的情,也或许在不觉中加深了他们的矛盾。先救阿靖。这句话,她不知道以怎样的心情,去实现。复又听见他的萧声,她自然很高兴。却不知怎的,他的棋力却是一日日下降。在他的身上,她有太多的不知道了。他们,毕竟,不是同样的人。再后来,绯衣楼中那碗泼掉的药水,那个绯衣女子不愿让人看到的眼泪,让她下了一个决心。可是,明明知道没有结果的邀请,在他拒绝之后,她还是哭倒在花丛中。如此的人中之龙,注定是不能长命的。如此的人中之龙,注定是不会,属于她。注定是,不会,为她,停下脚步。真的,她,只是他生命那样匆匆的一个过客。只能是过客。长亭送别时,他没有来,来的,是那个绯衣女子。那样告别的话语,她才明白,或许,那个白衣公子,有时候,并不只是一个人。能够陪在她身边的,应该是这个野蔷薇般的女子。只有她,才配得上跟了那人一生。人中龙凤。不过,不论是龙,还是凤,他们,都是有病的,病在心里,病的连她都束手无策。一年后,她研透了医书,想来遵守那个约定。等来的,却是噩耗。她想,她还是要去找他们的。青青的北邙山上,她看见那个黑衣男子跪下痛哭。才知道,被他们羁绊的。不只有她一个。不只一个。一曲金缕曲,乐在人不在。破碎的梦,破碎的萧。她想,她是再也不会替江湖人治病了。
夕落暮云淡 夕落暮云淡 「第一最好不相见,如此便可不相恋。」 “西楼残月,竹林风缺,闻弦音悠悠乍阕。 摇佩玉叠,何处迷迭,是谁初见桃花面。 可曾记当时红线千结,沧桑万劫,才换得如今相逢时节。 而后此去经年,琴弦断绝,红楼忘却,只换得此生无缘,冷雨似阙。 回眸处不见繁华一叶,徒恨无约,一夕朝如青丝暮成雪。 执手与子成说,殇羽梦蝶,暮云轻歇,终知是过眼云烟,不复环珏。 情切,情怯,殊途奈何嗟。 驻足,停步,微笑如初,辗转飘零成书,芳草凄凄平芜,雨外熏炉 陌路,相误,宿命难诉,凭栏自怜幽独,林下谁共秉烛,君心已负。 白衣胜雪,黑衣若夜,黄衫一曲舞飞掠,红影蹁跹,纷乱事事唯永诀,再无人奏知音乐。” 入夜。 有月,有酒,有琴,有人。 月上竹楼,清辉遍地,清风拂过,沙沙声响。 满目的碧绿之中,是一袭淡黄的长衫,黄衣女子的面前是一张矮几,其上横放着一架古琴,琴是绝品,乌木冰弦,剔透展其风华,玲珑缀其高雅,竹影飒飒间,恍如梦寐。 然而,抚琴的手亦是绝美,纤细白皙的手指,修长漂亮,连指甲都闪烁着晶莹璀璨的光芒。 悠悠碧叶于半空中飘然落下,月色,透过缝隙,洒下斑驳的痕迹,溪水琤瑽,潺潺流动,携着琴声,流向不知归途。 几壶清酒搁在了黄衣女子的身旁,散发出淡淡的酒香,混入茫茫夜色中,绵长悠远后,消失殚尽。 琴声飘飘渺渺,抚琴女子同样也神神秘秘地蒙着黄色的面纱,微风掠过,起伏之间,可隐约瞧见柔和的下颌。 面纱之上,只露出了一双眼睛,可那一双眼睛,无论是谁看了一下,都会一生难忘—— 淡寂如水,慵懒如猫,于温婉素净间,透出一股难言的清冽。 如此寥落,如此矛盾。 这一双眼,宛若此刻墨色天空中的冷月,光芒淡然却又柔和,迷蒙寂寞,遥不可及。 其实,仔细看来,那个黄衣女子也只不过双十年华,乌发松松绾了一个简单的髻,左颊边垂下几缕青丝,处处透着一股清润自然的气息…… 忽的,又是一片竹叶自枝上遗落,打着轻旋,温柔地擦过了琴弦。 曲声在倏忽间顿住,那双绝色的手,停在了隐隐透明的琴弦上,雾般的眸子望着林中的某一处,淡淡开口,说道:“两位似乎雅兴甚好,夜来听曲,小女子倒是受宠若惊了……” “暮姑娘一曲可谓动人心弦,只可惜,在下不过是一俗人,闻声而来,不甚听懂。”曲折小径,林木阴翳,其上,慢慢传出了一个戏谑的声音,明明是清冷的声线,却带了明显轻浮的语调,说起话来,好笑的咬文嚼字,莫名吸引着人忍不住听下去。 “顾少妙赞了,小女子不过是弹琴散心,聊表寂寞罢了……”黄衣女子拨了一个音,垂下眼眸,淡然着曼声说道。 “呵呵……”头顶上的竹子蓦然一震,竹叶簌簌而下,辗转飘零在琴面上,黄衣女子扶了扶衣袖,淡淡一笑,听到他接着说道,“暮姑娘果然是冰雪聪明,在下不过说了一句话,就能猜出在下是谁了。” “过奖,不过,顾少的朋友,倒是很深藏不露呢。”黄衣女子粲然一笑,面纱轻扬,似乎是挣脱了某种束缚,滑过她白皙的脸庞,吹向半空,凌乱了夜色,在这清雅的竹林中,平添了一丝旖旎。 沉沉墨黑的夜,又增一抹墨色。 月色清泠。 那个从林中蓦然转出的黑衣男子,静默立于一隅,垂着眼帘,面容冷俊淡漠,修长的手微微一挥,轻柔的面纱便落入他的手中,滑腻的触感,冰凉如水。 “暮姑娘……” 她闻声抬眸,目光清廖淡然,他亦如此。 这一眼,繁华锦绣不过过眼云烟,沧海桑田即成永生永决。 时间流转都在相触的灵犀中悄悄凝滞,只将一根又一根纠缠的情丝化为缱绻的红线,缠绕着三生石上恒久的誓言。 自此,再难将息。 「第二最好不相知,如此便可不相思。」 忘崖。 云雾渺渺间青烟迷绕,苍竹遍地,风声飒飒起,落红已满径。 常年清廖的山谷,青石阶层层叠上,蔓延向山顶那座寂寂无名的古刹,湿寒露重,悠悠的香气里风淡暮云收。
【随笔】拈花微笑 拈花微笑 她是一个摄影师。 当那个曾经青梅竹马的少年不告而别后,她就去学了摄影。 彼时的她,还只是年少,翻山越岭跋涉千里的寻找,只是为了拍下梦中最美的风景。 导师曾经告诉她,她拍下的景色,有一种太过精致的美,缺少震撼人心的力量,华丽,而苍白。 所以她想找到,那个记忆中,最美好的笑容。 把它定格成瞬间。永恒的瞬间。 四月芳菲尽,桃花始盛开。 她在城市不知名的一隅,找到这个甚至连名字都没有的山谷,抱着心爱的相机,踏上了铺满落花的小径。 桃花妖娆而清丽,灼灼其华。 走到半途,她停了下来,一抬头,就望见了云雾渺渺间青烟迷绕,苍竹遍地,风声飒飒起,落红已满径。 她突然想到了一句话:花径不扫,只缘客至。 而后笑起来,这深山老林的,难不成真有什么闲人雅客不成。 “这里很漂亮吧……”突然,身后响起了一个声音,温润如水,温柔得像春日的风。她怔了怔,回头,看见了一个陌生的男子,立在不远处,莫名熟稔,那温和的眉眼,带着笑。 想来是个有缘人吧,也找到了这里。她这样想着,微笑着点头。 “想看花么?”沉默了半晌,他突然笑着问道,那是一种,蛊惑人心的笑容。 她想也没有想地点头。 山路辗转,一道褐色的木门轻掩,陈旧得仿佛看透了人事沧桑,在夕阳下疲倦地横亘,恍如隔世。 可是,当她推开门后,她才明白什么叫真正的,恍如隔世。 门后是一片浩瀚的花海,炫目的缤纷,每一朵都在昏黄的光芒下敛着万千风姿,摇曳舒展,仿佛对着夕阳微笑。 风里带来的花香,沉醉不知归途。可以溺毙其中的繁茂葳蕤。 她甚至没有勇气拿起相机,拍下它。 “这是我种的哦。”他这么笑着告诉她,温润眉眼里带着一点孩子气的骄傲。 心里蓦然沉了沉,酸涩泛上鼻尖,压了下去,她展颜一笑:“真的很好看。” 后来,他们聊了很久,关于他的生活,关于摄影,关于花,很多很多。 离开的时候,她执意不要他送,只是默默独自推开这一扇木门,在他转身的刹那,按下快门。 一年后,一场国际的摄影展上,出现了一个从未有过的名字。 她只有一张作品,叫做《拈花微笑》。 照片上,是大片大片的夕阳,如同梦寐般花的海洋,然而,最令人屏息的是站在花丛中的少年——他的衣袖上沾染了花瓣,可以看出是个转身的瞬间,他折了一支花,轻轻一笑,笑容温润清澈,剔透尽黑暗的光彩,不染尘埃。 那张照片没有丝毫修饰,只是让每个旁观者,都忍不住沉湎于一种沉默的悲伤,令人心悸的悲伤,忍不住潸然泪下。 没有知道这张照片,藏着的是怎样的悲伤,为什么悲伤。 与此同时,她背起包,抱着相机,推门,踏上另一段跋涉。 空旷的屋子,夕阳渐渐偏转,移到了书桌上。 尘埃在罅隙间静静飘扬。 泛黄的照片上,映着一个女孩和一个男孩的笑容,纯粹的,仿佛这个世界只装满了阳光,幸福得让人不自主的微笑。 照片一角,女孩的身侧,细细的痕迹,稚嫩的笔触,写了一句话:我要送你一片微笑的花海。 【完】
【葡萄星星狗熊——随笔】拈花微笑(……作业……写得不好不许拍砖 拈花微笑她是一个摄影师。当那个曾经青梅竹马的少年不告而别后,她就去学了摄影。彼时的她,还只是年少,翻山越岭跋涉千里的寻找,只是为了拍下梦中最美的风景。导师曾经告诉她,她拍下的景色,有一种太过精致的美,缺少震撼人心的力量,华丽,而苍白。所以她想找到,那个记忆中,最美好的笑容。把它定格成瞬间。永恒的瞬间。四月芳菲尽,桃花始盛开。她在城市不知名的一隅,找到这个甚至连名字都没有的山谷,抱着心爱的相机,踏上了铺满落花的小径。桃花妖娆而清丽,灼灼其华。走到半途,她停了下来,一抬头,就望见了云雾渺渺间青烟迷绕,苍竹遍地,风声飒飒起,落红已满径。她突然想到了一句话:花径不扫,只缘客至。而后笑起来,这深山老林的,难不成真有什么闲人雅客不成。“这里很漂亮吧……”突然,身后响起了一个声音,温润如水,温柔得像春日的风。她怔了怔,回头,看见了一个陌生的男子,立在不远处,莫名熟稔,那温和的眉眼,带着笑。想来是个有缘人吧,也找到了这里。她这样想着,微笑着点头。“想看花么?”沉默了半晌,他突然笑着问道,那是一种,蛊惑人心的笑容。她想也没有想地点头。山路辗转,一道褐色的木门轻掩,陈旧得仿佛看透了人事沧桑,在夕阳下疲倦地横亘,恍如隔世。可是,当她推开门后,她才明白什么叫真正的,恍如隔世。门后是一片浩瀚的花海,炫目的缤纷,每一朵都在昏黄的光芒下敛着万千风姿,摇曳舒展,仿佛对着夕阳微笑。风里带来的花香,沉醉不知归途。可以溺毙其中的繁茂葳蕤。她甚至没有勇气拿起相机,拍下它。“这是我种的哦。”他这么笑着告诉她,温润眉眼里带着一点孩子气的骄傲。心里蓦然沉了沉,酸涩泛上鼻尖,压了下去,她展颜一笑:“真的很好看。”后来,他们聊了很久,关于他的生活,关于摄影,关于花,很多很多。离开的时候,她执意不要他送,只是默默独自推开这一扇木门,在他转身的刹那,按下快门。一年后,一场国际的摄影展上,出现了一个从未有过的名字。她只有一张作品,叫做《拈花微笑》。照片上,是大片大片的夕阳,如同梦寐般花的海洋,然而,最令人屏息的是站在花丛中的少年——他的衣袖上沾染了花瓣,可以看出是个转身的瞬间,他折了一支花,轻轻一笑,笑容温润清澈,剔透尽黑暗的光彩,不染尘埃。那张照片没有丝毫修饰,只是让每个旁观者,都忍不住沉湎于一种沉默的悲伤,令人心悸的悲伤,忍不住潸然泪下。没有知道这张照片,藏着的是怎样的悲伤,为什么悲伤。与此同时,她背起包,抱着相机,推门,踏上另一段跋涉。空旷的屋子,夕阳渐渐偏转,移到了书桌上。尘埃在罅隙间静静飘扬。泛黄的照片上,映着一个女孩和一个男孩的笑容,纯粹的,仿佛这个世界只装满了阳光,幸福得让人不自主的微笑。照片一角,女孩的身侧,细细的痕迹,稚嫩的笔触,写了一句话:我要送你一片微笑的花海。 【完】
【葡萄星星狗熊——原创】夕落暮云淡 夕落暮云淡 「第一最好不相见,如此便可不相恋。」 “西楼残月,竹林风缺,闻弦音悠悠乍阕。 摇佩玉叠,何处迷迭,是谁初见桃花面。 可曾记当时红线千结,沧桑万劫,才换得如今相逢时节。 而后此去经年,琴弦断绝,红楼忘却,只换得此生无缘,冷雨似阙。 回眸处不见繁华一叶,徒恨无约,一夕朝如青丝暮成雪。 执手与子成说,殇羽梦蝶,暮云轻歇,终知是过眼云烟,不复环珏。 情切,情怯,殊途奈何嗟。 驻足,停步,微笑如初,辗转飘零成书,芳草凄凄平芜,雨外熏炉 陌路,相误,宿命难诉,凭栏自怜幽独,林下谁共秉烛,君心已负。 白衣胜雪,黑衣若夜,黄衫一曲舞飞掠,红影蹁跹,纷乱事事唯永诀,再无人奏知音乐。” 入夜。 有月,有酒,有琴,有人。 月上竹楼,清辉遍地,清风拂过,沙沙声响。 满目的碧绿之中,是一袭淡黄的长衫,黄衣女子的面前是一张矮几,其上横放着一架古琴,琴是绝品,乌木冰弦,剔透展其风华,玲珑缀其高雅,竹影飒飒间,恍如梦寐。 然而,抚琴的手亦是绝美,纤细白皙的手指,修长漂亮,连指甲都闪烁着晶莹璀璨的光芒。 悠悠碧叶于半空中飘然落下,月色,透过缝隙,洒下斑驳的痕迹,溪水琤瑽,潺潺流动,携着琴声,流向不知归途。 几壶清酒搁在了黄衣女子的身旁,散发出淡淡的酒香,混入茫茫夜色中,绵长悠远后,消失殚尽。 琴声飘飘渺渺,抚琴女子同样也神神秘秘地蒙着黄色的面纱,微风掠过,起伏之间,可隐约瞧见柔和的下颌。 面纱之上,只露出了一双眼睛,可那一双眼睛,无论是谁看了一下,都会一生难忘—— 淡寂如水,慵懒如猫,于温婉素净间,透出一股难言的清冽。 如此寥落,如此矛盾。 这一双眼,宛若此刻墨色天空中的冷月,光芒淡然却又柔和,迷蒙寂寞,遥不可及。 其实,仔细看来,那个黄衣女子也只不过双十年华,乌发松松绾了一个简单的髻,左颊边垂下几缕青丝,处处透着一股清润自然的气息…… 忽的,又是一片竹叶自枝上遗落,打着轻旋,温柔地擦过了琴弦。 曲声在倏忽间顿住,那双绝色的手,停在了隐隐透明的琴弦上,雾般的眸子望着林中的某一处,淡淡开口,说道:“两位似乎雅兴甚好,夜来听曲,小女子倒是受宠若惊了……” “暮姑娘一曲可谓动人心弦,只可惜,在下不过是一俗人,闻声而来,不甚听懂。”曲折小径,林木阴翳,其上,慢慢传出了一个戏谑的声音,明明是清冷的声线,却带了明显轻浮的语调,说起话来,好笑的咬文嚼字,莫名吸引着人忍不住听下去。 “顾少妙赞了,小女子不过是弹琴散心,聊表寂寞罢了……”黄衣女子拨了一个音,垂下眼眸,淡然着曼声说道。 “呵呵……”头顶上的竹子蓦然一震,竹叶簌簌而下,辗转飘零在琴面上,黄衣女子扶了扶衣袖,淡淡一笑,听到他接着说道,“暮姑娘果然是冰雪聪明,在下不过说了一句话,就能猜出在下是谁了。” “过奖,不过,顾少的朋友,倒是很深藏不露呢。”黄衣女子粲然一笑,面纱轻扬,似乎是挣脱了某种束缚,滑过她白皙的脸庞,吹向半空,凌乱了夜色,在这清雅的竹林中,平添了一丝旖旎。 沉沉墨黑的夜,又增一抹墨色。 月色清泠。 那个从林中蓦然转出的黑衣男子,静默立于一隅,垂着眼帘,面容冷俊淡漠,修长的手微微一挥,轻柔的面纱便落入他的手中,滑腻的触感,冰凉如水。 “暮姑娘……” 她闻声抬眸,目光清廖淡然,他亦如此。 这一眼,繁华锦绣不过过眼云烟,沧海桑田即成永生永决。 时间流转都在相触的灵犀中悄悄凝滞,只将一根又一根纠缠的情丝化为缱绻的红线,缠绕着三生石上恒久的誓言。 自此,再难将息。 「第二最好不相知,如此便可不相思。」 忘崖。 云雾渺渺间青烟迷绕,苍竹遍地,风声飒飒起,落红已满径。 常年清廖的山谷,青石阶层层叠上,蔓延向山顶那座寂寂无名的古刹,湿寒露重,悠悠的香气里风淡暮云收。
【原创】夕落暮云淡 夕落暮云淡 「第一最好不相见,如此便可不相恋。」 “西楼残月,竹林风缺,闻弦音悠悠乍阕。 摇佩玉叠,何处迷迭,是谁初见桃花面。 可曾记当时红线千结,沧桑万劫,才换得如今相逢时节。 而后此去经年,琴弦断绝,红楼忘却,只换得此生无缘,冷雨似阙。 回眸处不见繁华一叶,徒恨无约,一夕朝如青丝暮成雪。 执手与子成说,殇羽梦蝶,暮云轻歇,终知是过眼云烟,不复环珏。 情切,情怯,殊途奈何嗟。 驻足,停步,微笑如初,辗转飘零成书,芳草凄凄平芜,雨外熏炉 陌路,相误,宿命难诉,凭栏自怜幽独,林下谁共秉烛,君心已负。 白衣胜雪,黑衣若夜,黄衫一曲舞飞掠,红影蹁跹,纷乱事事唯永诀,再无人奏知音乐。” 入夜。 有月,有酒,有琴,有人。 月上竹楼,清辉遍地,清风拂过,沙沙声响。 满目的碧绿之中,是一袭淡黄的长衫,黄衣女子的面前是一张矮几,其上横放着一架古琴,琴是绝品,乌木冰弦,剔透展其风华,玲珑缀其高雅,竹影飒飒间,恍如梦寐。 然而,抚琴的手亦是绝美,纤细白皙的手指,修长漂亮,连指甲都闪烁着晶莹璀璨的光芒。 悠悠碧叶于半空中飘然落下,月色,透过缝隙,洒下斑驳的痕迹,溪水琤瑽,潺潺流动,携着琴声,流向不知归途。 几壶清酒搁在了黄衣女子的身旁,散发出淡淡的酒香,混入茫茫夜色中,绵长悠远后,消失殚尽。 琴声飘飘渺渺,抚琴女子同样也神神秘秘地蒙着黄色的面纱,微风掠过,起伏之间,可隐约瞧见柔和的下颌。 面纱之上,只露出了一双眼睛,可那一双眼睛,无论是谁看了一下,都会一生难忘—— 淡寂如水,慵懒如猫,于温婉素净间,透出一股难言的清冽。 如此寥落,如此矛盾。 这一双眼,宛若此刻墨色天空中的冷月,光芒淡然却又柔和,迷蒙寂寞,遥不可及。 其实,仔细看来,那个黄衣女子也只不过双十年华,乌发松松绾了一个简单的髻,左颊边垂下几缕青丝,处处透着一股清润自然的气息…… 忽的,又是一片竹叶自枝上遗落,打着轻旋,温柔地擦过了琴弦。 曲声在倏忽间顿住,那双绝色的手,停在了隐隐透明的琴弦上,雾般的眸子望着林中的某一处,淡淡开口,说道:“两位似乎雅兴甚好,夜来听曲,小女子倒是受宠若惊了……” “暮姑娘一曲可谓动人心弦,只可惜,在下不过是一俗人,闻声而来,不甚听懂。”曲折小径,林木阴翳,其上,慢慢传出了一个戏谑的声音,明明是清冷的声线,却带了明显轻浮的语调,说起话来,好笑的咬文嚼字,莫名吸引着人忍不住听下去。 “顾少妙赞了,小女子不过是弹琴散心,聊表寂寞罢了……”黄衣女子拨了一个音,垂下眼眸,淡然着曼声说道。 “呵呵……”头顶上的竹子蓦然一震,竹叶簌簌而下,辗转飘零在琴面上,黄衣女子扶了扶衣袖,淡淡一笑,听到他接着说道,“暮姑娘果然是冰雪聪明,在下不过说了一句话,就能猜出在下是谁了。” “过奖,不过,顾少的朋友,倒是很深藏不露呢。”黄衣女子粲然一笑,面纱轻扬,似乎是挣脱了某种束缚,滑过她白皙的脸庞,吹向半空,凌乱了夜色,在这清雅的竹林中,平添了一丝旖旎。 沉沉墨黑的夜,又增一抹墨色。 月色清泠。 那个从林中蓦然转出的黑衣男子,静默立于一隅,垂着眼帘,面容冷俊淡漠,修长的手微微一挥,轻柔的面纱便落入他的手中,滑腻的触感,冰凉如水。 “暮姑娘……” 她闻声抬眸,目光清廖淡然,他亦如此。 这一眼,繁华锦绣不过过眼云烟,沧海桑田即成永生永决。 时间流转都在相触的灵犀中悄悄凝滞,只将一根又一根纠缠的情丝化为缱绻的红线,缠绕着三生石上恒久的誓言。 自此,再难将息。 「第二最好不相知,如此便可不相思。」 忘崖。 云雾渺渺间青烟迷绕,苍竹遍地,风声飒飒起,落红已满径。 常年清廖的山谷,青石阶层层叠上,蔓延向山顶那座寂寂无名的古刹,湿寒露重,悠悠的香气里风淡暮云收。
【原创·一窝疯】倾尽天下(算是拜吧文了……) 倾尽天下纵笑若桃李,亦寂寞相随,空把年华付流水,只是落花无言,心念谁念,无人看见。 ——题记在流云里浅浅微笑,在浮世里敛目轻摇,岁月踌躇于过往,而寂寞却行于前方,转身回眸,淡烟疏柳处,秋水望断,白影寂寥。月下,静默竹林,挥洒泼墨苍穹间,从来不知,那一纸薄薄的书页,如何承载的起那么多的一千年一千年的过往。然而追溯其中,才发现,原来是太过曲折,太过苍凉,太多无法深究的东西掩埋其后——谁也不知道西施最后会随了范蠡泛舟五湖,还是会爱上了那个毁国了的曾经的敌人,夫差。毕竟是曾经一日夫妻,毕竟这个昏君,亲手葬送自己的国家,为了她。他只不过是个失败的帝王,因为太过执着,太过情深。谁也不知道昔日的周幽王为了褒姒倾城一笑,烽火戏诸侯,楼台空去尽后,夜夜笙箫,是真得红颜祸水还是太过痴迷,不过,亡国之人,亦是昏君,也罢也罢。此去经年,昏黄夕阳染过一遍遍的尘埃,沧桑了几载,枯荣了几世,同样的地方重复了同样的悲哀。唐玄宗在隔了几百春秋后,于此处,遇见那个回眸一笑百媚生,六宫粉黛无颜色的倾城女子,他想尽办法把这个所谓的儿媳夺到了自己身边,春宵苦短日高起,从此君王不早朝。可,三千宠爱在一身又如何,马嵬坡上,依然一尺白绫,佳人魂断,香消玉殒,自此,上穷碧落下黄泉,两处茫茫皆不见。而在天愿作比翼鸟,在地愿为连理枝的誓言,也只得随着那个绝色女子的凄婉一笑,尽付流水,缓缓逝去。他终是失去了美人,也失去了江山。或许,最后,他临风立在高崖上,看崖下云海涛声涛灭,烟雨霖铃,那个已成迟暮的寂寥帝王,只得叹道:天长地久有时尽,此恨绵绵无绝期。恨无绝期,必是爱之骨髓了吧。自古红颜皆祸水,错的,是那倾国容颜,还是那不断情殇,无人知晓,无人可以道得清,说得明。不过,却有个绝世之容姿的巾帼女子,被后人称叹。骑马,侧目,看到大漠孤烟落日,看到身后烟水迷蒙不在,此身已了忘江南,去赴一场必死的任务。她还是成功了的。她让一个帝王对她一见倾心,郁郁终老,从此视六宫粉黛如飞尘,她让另一个帝王甘愿为她屈膝,从此向大汉俯首称臣。这个女子缔造了传奇,可惜,没有人知道她平静微笑后是怎样的悲伤,推来推去不过是颗棋子,总要为了国家,牺牲自己那些微不可及的幸福。她只想平凡地过了一生,谁又明白。那么——寂寞最是帝王业。寂寞最是美人心。因为都寂寞,所以,才会彼此相爱相依相伴,亦相欠相伤相错。身登九五,权倾天下,翻手为云覆手雨,只是满目鱼龙光转,成了倒影阑珊,寂寥一生。一场转瞬开败的烟花,一段盛世荣辱的过往,当春去秋来,当繁华落尽,当所有的所有苍白成空无洪荒,天地混沌,剩下的,只是那几段供后人瞻仰的历史,与太多诉不尽的辗转飘零,而它们,也终究只会被一并埋进厚重的史书里,落地成灰,不再明亮。但愿,下辈子,他不要生在帝王家,她不要那绝世容颜,只要简简单单一个楼头月下的相逢,一树葳蕤繁花。他拈花微笑站在树下,温润如玉,她亦淡然莞尔立在湖旁,眉眼轻弯。烟火在彼此眼中点燃,映成永生永世的刻画,缱绻反复后沉淀在粼粼湖水中,捞起月华如水,霜华如旧。
【随笔】祭李白 雨霖铃 立于望乡台上,看尽无限唏嘘,忘川水断。 ——题记一过红尘笑九苍,行云流水,碣石遏不住。莫叹往昔,错失回忆,西风倦里,但愿长醉不愿醒。举一觞清酒,对天而酌,看舞影凌乱,谁的寂寞。这个白衣的谪仙,这个清廖的男子,邀来明月后,只留一地清辉脉脉,影成三人。他满怀才情,他遗世独立,他同样执着地嗜酒如命。离乡万里,却误认满地月光如水,染了冰霜。今夜今人,月似古时幽照人,生若流水,明月皆如此。仗剑当歌,剑胆琴心,刀光如梦,依然斩不了那潺潺流水。断水水更流,举杯愁更愁。他只想披发一曲,以一尾扁舟,就此隐去,逍遥自在。那是最适合他的宿命,可也不是。因为,他壮志未酬,他不事权贵,他激烈傲岸,他吟出千古名句,留与后人。芸芸众生里,他是过客,遥遥此生中,他是执者。凤凰台上凤凰游,凤去台空江自流。寂寂此生,花草埋幽径,衣冠成古丘,千古风流人物,却就这样逝于途中,那也只能感叹浮世变迁,而后欣然承受,寻寻觅觅,倚栏独自听雪落。哒哒马蹄声过,飒沓如流星,你是无名侠士,持一柄长剑,银光耀眼,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拂拂衣袖,这么翩然离去,潇洒寂寞。三月下扬州,渺渺碧水间一叶孤帆,就此飘然,只见长江流水送东去。洛阳牡丹艳绝天下,名动京城,而他只是在潸潸冷风中闻城头笛声,空茫无边的夜色里,他持一盏微弱的灯,指引了我们。祧波一步地,他听见了了语声闻。衣带当风,黯与山僧别,低头礼白云
【原创】时间之遇见 在那座著名的钟楼下,有一个男人,他穿着深色的风衣,在雪地中显得无比突兀,可他仿佛毫无感觉般,只是望着那座古老而又沧桑的钟楼,默默地,好似在等着什么,可又好想只是在沉思。 她是大学刚毕业的实习生。初来这座城市的她,像所有初来乍到的人一样,都已对那座古老的钟楼闻名已久。就在那天,她和他都不知道,命运的齿轮已经开始转动……那天,雪后的城市显得分外洁净与静谧,她沿着通向钟楼的路一步步地走着。愈来愈近,她与钟楼的距离一点点的缩短。然而当她真正站在钟楼下的时候,钟楼已经无法吸引她的目光了。她的注意全都聚集在了那个男人的身上——深色的风衣塑出他修长的身形,略显平凡的眉眼却又让人移不开目光想要一直看下去,永远也看不厌。他的视线放得很远,停驻在钟楼顶端那座古老的钟上,好像在想些什么。她不自觉地就走了过去,近了些,她才发现那男子眼中若即若离的淡漠。她没有出声,直到男子转身将欲离开,她惶然出声叫住了他:“诶,等等。”他回过头看向她,她却为她刚才不自禁的举动而懊悔无比,急切地想要弥补:“啊,那个……请问,你在干什么?”却是越急越乱。意料之外的,她却听到那男子用十分清越动听的声音回答道:“等。”仅仅一个字,却使她楞住了。等?等什么?未及她反应过来,男子已先行离去。她和他在不经意的时间与地点,与彼此不经意地相遇,从此,半生纠葛…… 纷叠的光影,陆离中深浅不一的印记,散落在茫远的路上。 软白的雪地,绵延的暖黄色光中,拖出一个个忙碌来去的身影,纷至沓来的脚步,覆盖了记忆。 世界像包裹在白色的茧中,丝丝缕缕,经纬交错。 看不清楚眼前脚下的路,声音,却清晰到异常,棉丝软慢,袭来。 “诶,等下一嘛!” 撒娇般的口吻,女孩追了几步,走在前面的男生低垂了眼眸,宠溺地笑着放缓了脚步,等她上前。 熟练的挽过手腕,并肩而去了…… 雪地上,两行脚印在之后茫茫的人群中悄然掩埋,了无声息。 等待,是无时不有的事情。 或许,人的一生,都是在等待。 时间轮转,时钟滴答,渐渐契合的时针、分针、秒针,慢慢凝聚向了同一个方向,交错而过,继续行走—— 直到死亡。 它是如此缓慢而寂静的流淌过,不留痕迹,却又,如此鲜明确凿。如此的,傲然穿梭着走过。谁也阻止不了。 目光悠然乱点,摇向远方,暗蓝色的天际,轻柔飘絮的云,嘈杂的人声。 “小姑娘,你不知道啊,那个小伙子每天都会去钟楼,没人知道他在干什么,一等等了好几年呐……” “不过,我猜啊,十有八九是在等人……”笑得八婆暧昧。 “对啊对啊,长得虽然比不上那个俊,人还是不错的,也不知道是在等哪个女孩子,可惜了……”另一个插过话来,摇头晃脑。唔,人不错么?感觉冷冰冰的,说实话有点看不出来。那个俊的,是谁啊?在等人么,为什么,不太像的样子……诶,怎么越来越复杂了。算了,越听越乱。路水水叹了口气,有些无奈好笑地站了起来,拍拍雪屑,微笑着向两位刚认识的中年妇女告辞。她们似乎在这里住了很久,对这座城市几乎可以说是了如指掌。而她,不过只是问个路而已,可之后,便不可避免的提到了钟楼,也就同样不可避免的提到了那个奇怪的男子。“小姑娘,不要灰心,你还是有机会的!”正准备离去时,其中一位语重心长地拍过她的肩膀,安慰着说道。路水水苦笑。什么跟什么,她压根没往那方面想过。不过——路水水踱着步子,抬头看天,轻轻笑起来。她们是怕寂寞了吧,在这样漫长的时光中,静静的只能等待着死亡,两个无依无靠的寡妇姐妹一住这么多年,突然来了一个可以倾诉的对象,想必是很高兴的吧。
【随笔】NOTHING IN THE WORLD 你知道么? 我努力找寻所有关于你的记忆,丢失了的两个QQ号,寻不回曾经的对话,曾经的笑语靥靥。我坐在你看不见的那头,聊着QQ的同时心里小小窃喜,家里没有大人做饭,饿着肚子只能喝碧优酸奶喝到吐,然后胃疼起来,疼到流了眼泪。那叫喜极而泣。后果是那时候就落下了挺严重的胃病,后果是从此看到碧优广告立马下意识捂住肚子,后果是被你起了个新的外号给我,叫我奶牛。不好听不好听,可是你叫起来还是会很高兴。某日英语完型填空,眼睛触摸到那个COW字后,你回过头来笑,我伏在桌上也偷偷笑起来。我以为那是幸福。初三到了,座位被不断更换更换,你从右边,换到了右上边,再换到了前面。一伸手就可以够到的距离。戳过后背,你递过来的笔,笑容淡淡。交流并不多,也仅仅限于那样,没有人知道,更没有流言蜚语。初三下半学期,你明目张胆有了所谓的女朋友,坐在我左后方,一转头就可以看到的距离,你也是。常常看见你回过头来,对着她笑。钝钝的失去了所有感觉,只能跟着同学哄笑起来。看她红了脸,看你的装作不在意,可还是流露出笑意的眼神。这些是记得很清楚的。到现在是第三个QQ号了,前两个是忘了密码还是被盗了不清楚,反正自己的QQ名字很生僻很生僻,于是很容易找到了以前的号码,可是繁琐的申诉,繁琐的密码保护,忘记的密码,已经找不回了。如同记忆。所有关于你的记忆被压缩压缩后深埋心底,某日开启了封尘,却只看到积压的灰,朦朦胧胧,再不分明。好想知道以前我们聊过些什么,即使只是些陈芝麻烂谷子也没关系,看着看着那些文字,心里就会温暖起来。让我想不到你的这样远去。这样的远离。究竟要怎样,才能找回QQ号码,究竟要怎样,才能找回这些记忆。逝去的那么突然,我措手不及。总是习惯隐身,然后默默对着你的头像按下右键,正数第9个,红色的眼睛“隐身对你可见”。你的位置被提升到了最高的地方,就在我下面。我在这作弊一样的幸福里哭了。你创的QQ群还在,你的QQ也还在,今年暑假申请的号,没有一点聊天记录。不知道怎么再和你聊天,聊些什么,以往的,随着那个QQ号,流逝了。默默默默的喜欢过你,默默默默的就这样忘记你。那就这样吧。我也只能忘记你了。呐,我花心,我好色,我贪财,我喜欢过那么多那么多的人,而你,其实真的只是其中最不出众的一个。没有H的光芒耀眼,没有他的淡然智慧。你那么普通,唯一记得你是电教课代表,电脑考过满分,而后今天看到的聊天记录里,你帮那个女生修了电脑,虽然日日日的说,可还是用着无可奈何的宠溺语气。我早没有在群里说过话了,那么卑微怯懦的记忆,也慢慢淡了,我曾经或许喜欢过你,或许也不叫喜欢,反正,那份记忆,不知道可以保持多久。能多久就多久吧。我想不会到永远的。
【原创】花忆 这是和朋友合写的文。 仅以此文,献给她曾经最爱的勿忘我,献给我们的友谊和记忆。 永恒的记忆。 ———————————————————————————————— 花忆 花香氤氲在心,那些誓言,如凋零的花般逝去,如此近的距离,却为何总觉遥不可及,你我原来已无能为力,失忆,成为失去幸福的咒语。 ——题记 〔一〕 “沙沙,沙沙。” 明亮的室内,很静,只有笔尖在纸上滑动的“沙沙”声。 “沙沙,沙沙。” 蓦地,“沙沙”声停止了。执笔的手停顿在了半空中,这是一只苍白异常的手,这是一个女孩的手。 女孩热衷于武侠,热衷于写武侠,然而,不知为何,她停了下来。 她目光有些呆滞,定定地望着窗外的某一处,眼中流露出一抹淡淡的忧伤。 窗外飘来一阵阵花的清香,顺着半开的窗子,窜进了屋内,使屋内也充斥着花的清香。 她深深吸了一口气,眼神迷离,他们的初次相遇便是在这一片氤氲之中…… 初夏。空气中有大把大把的花香,年仅六岁的小女孩坐在自家的花园里,仰着头,小小的脸上洋溢着清澈的笑容。她坐了很久,阳光游移着投下碎金的光点,渐渐的,太阳快下山了,霞光在天边铺开彩锦,绚丽地让那个小女孩屏息。 “勿忘我应该开了吧,妈妈说的,今天一定会开的。”小女孩望着天空喃喃着,边说边站了起来,掸了裙子上的花瓣,向那一片种着勿忘我的园子走去。 那淡紫色的花真的开了,风轻拂过陌上,那些花朵微微摇曳着,如同一片紫色的海。 小女孩欢喜地笑了,微微躬着身子,站在陌中,抱着那些花朵,清丽的脸上满是欣喜。 “哎?”小女孩突然怔住了,直起腰来。 那花海中,蓦地出现另外一个淡淡的身影,削而瘦,默默地注视着手里的花朵,清秀的脸庞上是温和的笑,暖得像那一日的夕阳。 “你也喜欢这花吗?” 她还未回过神,那个男孩却已经转过了身,对着她点头微笑。 淡紫色的花海中,两个小小的身影相视而立,花香弥散,金色的夕阳洒下来,如诗如画的景象。 而最让她难忘的却是那少年暖如阳光的笑,以及那陌上随风飘散的花瓣,纯金做的夕阳,那么美的相遇,任谁也不愿忘怀吧! 目光顺着花香而去,一家小小的花店映入眼帘,女孩眸中的忧伤又加深了几分,隐隐含着一种深沉的痛。 突然,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一般,女孩倏地站起,冲出了屋子。 她停在了花店门前。抬头望了望已有些破旧的店牌,上面只有两个字:花缘。 女孩犹豫下,走了进去。 迎面一阵花的清香,沁人心脾。 店堂内坐着一个男生,十八左右的年纪,眉目清秀,手重捧着一本厚厚的书。他两颊上有着病态的红晕,不时的咳几下。眸间清澈,不含一丝杂质。 真的……是忘了。 不管从前的爱有多深,终究是敌不过天灾人祸,放手吧,拥有的权力都没了,还要奢求什么呢? “云哥哥……”坐在花店柜台里的女孩百无聊赖地唤着窗边看书的男孩。 男孩抬起头,温和地笑:“有什么事吗?” “嗯……如果……如果有一天你把我忘了,我该怎么办呢?”女孩扑闪着眼睛,问着。 男孩笑着,语调柔和:“怎么会呢?” “这可说不定的呢……”女孩的眸中,娇俏之色一览无余,深蓝的色彩如同海水般美丽。 男孩放下手中的书,站起身,走至女孩身边,伸手抚弄着女孩俏丽的短发:“小寒,我永远都不会忘记你的。” 女孩的眼模糊了,那些记忆中残余的画面在她脑海中徘徊着,不愿离去:“我永远都不会忘记你的。”永远…… 永远有多远呢?这点他并不清楚吧!永远,可以是永恒,看不见尽头;亦可以是结束之后的再次开始至无尽…… 颓然地靠着门坐了下去,她把脸埋在臂弯里,泪水如同断了线的珍珠般坠下来,打湿了衣袖。 她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想悄无声息地出去,不被那个看书的男孩发现,却不慎碰响了门前的风铃。 “叮铃当……当……” 回响着,仿佛述说着一个悠远的故事,营造出一个优美的意境。 “啊!”男孩这才发现了女孩,“对不起,请问,买花吗?” 温和的笑刺痛了女孩的眼,她的泪不断地坠落,心中止不住地疼痛。 她没有言语,推开门,缓缓地走了出去。 男孩没有追出去。 他不曾记得吧,他们的誓言。 见他并未追出来,女孩黯然,往昔的那一幕又浮现在眼前。 三生三世的誓言啊! 宁静的夏夜。没有鸣蝉的低唱,也没有城市的喧嚣。 小小的庭院里,有着两个身影。一个坐着,一个站着,一个男孩,一个女孩。 站着的女孩突然弯下了腰,自后方搂住男孩的脖颈,眉梢微微上扬,她贴近男孩耳后,轻轻地说:“答应我,我们要一生一世在一起,好吗?”深蓝的眸子泛着期待。 男孩却摇了摇头。 女孩有点生气了。她松开了环绕着男孩脖颈的手臂,问他:“为什么?” 男孩绽开了他的笑容,明亮的笑容,恬静而又美好,带着几丝柔情。他伸手,把女孩拉进怀里,唇瓣轻启:“因为我们要三生三世都在一起啊!”他的脸上溢满了温柔。 女孩依旧有些生气,但她也有些好奇:“为什么是三生三世啊!以后怎么办呢?为什么不说永远呢?” “这个……以后再告诉你,好么?”抱紧了怀里的人儿,男孩闭上了眼。 “不嘛,快说。”女孩方才的不悦早已消失,她在男孩的怀里闹着。 男孩的肩臂又紧了紧,女孩终于安静下来。 过了许久,女孩妥协了:“好吧!那就三生三世!可这以后,你可不能抛弃我!” “你都说到这份上了,我还能怎么样呢?”男孩无奈又温柔地笑。 那一夜,繁星为证,他们许下三生三世的誓言,至此永远。 原来他不愿说永远,只是为了那些意料之外的天灾人祸——那些她曾嗤之以鼻的,所谓的失忆,却真的发生在了他们之间。 她抬手轻轻拭去了泪痕,转身离开,没有回头,没有犹豫。她的背影倔强而执着。 男孩此后便一直见到那个女孩,每每她到花店时总是不发一言,仅仅停留在那一束束淡紫色花前,不时流露出一丝丝的哀伤…… 他猜想着,这个女孩或许有着什么不为人知的伤心事吧,不然,她唇边的笑为何如此苦涩。他不知道,这,正是他自己的故事。
【自揽芳华】花忆(……不是坑,不用慎入,不准误入,请留言) 这是和朋友合写的文。仅以此文,献给她曾经最爱的勿忘我,献给我们的友谊和记忆。永恒的记忆。———————————我是华丽丽的分割线—————————————————花忆花香氤氲在心,那些誓言,如凋零的花般逝去,如此近的距离,却为何总觉遥不可及,你我原来已无能为力,失忆,成为失去幸福的咒语。 ——题记〔一〕“沙沙,沙沙。”明亮的室内,很静,只有笔尖在纸上滑动的“沙沙”声。“沙沙,沙沙。”蓦地,“沙沙”声停止了。执笔的手停顿在了半空中,这是一只苍白异常的手,这是一个女孩的手。女孩热衷于武侠,热衷于写武侠,然而,不知为何,她停了下来。她目光有些呆滞,定定地望着窗外的某一处,眼中流露出一抹淡淡的忧伤。窗外飘来一阵阵花的清香,顺着半开的窗子,窜进了屋内,使屋内也充斥着花的清香。她深深吸了一口气,眼神迷离,他们的初次相遇便是在这一片氤氲之中…… 初夏。空气中有大把大把的花香,年仅六岁的小女孩坐在自家的花园里,仰着头,小小的脸上洋溢着清澈的笑容。她坐了很久,阳光游移着投下碎金的光点,渐渐的,太阳快下山了,霞光在天边铺开彩锦,绚丽地让那个小女孩屏息。“勿忘我应该开了吧,妈妈说的,今天一定会开的。”小女孩望着天空喃喃着,边说边站了起来,掸了裙子上的花瓣,向那一片种着勿忘我的园子走去。那淡紫色的花真的开了,风轻拂过陌上,那些花朵微微摇曳着,如同一片紫色的海。小女孩欢喜地笑了,微微躬着身子,站在陌中,抱着那些花朵,清丽的脸上满是欣喜。“哎?”小女孩突然怔住了,直起腰来。那花海中,蓦地出现另外一个淡淡的身影,削而瘦,默默地注视着手里的花朵,清秀的脸庞上是温和的笑,暖得像那一日的夕阳。“你也喜欢这花吗?”她还未回过神,那个男孩却已经转过了身,对着她点头微笑。淡紫色的花海中,两个小小的身影相视而立,花香弥散,金色的夕阳洒下来,如诗如画的景象。而最让她难忘的却是那少年暖如阳光的笑,以及那陌上随风飘散的花瓣,纯金做的夕阳,那么美的相遇,任谁也不愿忘怀吧! 目光顺着花香而去,一家小小的花店映入眼帘,女孩眸中的忧伤又加深了几分,隐隐含着一种深沉的痛。突然,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一般,女孩倏地站起,冲出了屋子。她停在了花店门前。抬头望了望已有些破旧的店牌,上面只有两个字:花缘。女孩犹豫下,走了进去。迎面一阵花的清香,沁人心脾。店堂内坐着一个男生,十八左右的年纪,眉目清秀,手重捧着一本厚厚的书。他两颊上有着病态的红晕,不时的咳几下。眸间清澈,不含一丝杂质。真的……是忘了。不管从前的爱有多深,终究是敌不过天灾人祸,放手吧,拥有的权力都没了,还要奢求什么呢?“云哥哥……”坐在花店柜台里的女孩百无聊赖地唤着窗边看书的男孩。男孩抬起头,温和地笑:“有什么事吗?”“嗯……如果……如果有一天你把我忘了,我该怎么办呢?”女孩扑闪着眼睛,问着。男孩笑着,语调柔和:“怎么会呢?”“这可说不定的呢……”女孩的眸中,娇俏之色一览无余,深蓝的色彩如同海水般美丽。男孩放下手中的书,站起身,走至女孩身边,伸手抚弄着女孩俏丽的短发:“小寒,我永远都不会忘记你的。”女孩的眼模糊了,那些记忆中残余的画面在她脑海中徘徊着,不愿离去:“我永远都不会忘记你的。”永远……永远有多远呢?这点他并不清楚吧!永远,可以是永恒,看不见尽头;亦可以是结束之后的再次开始至无尽……颓然地靠着门坐了下去,她把脸埋在臂弯里,泪水如同断了线的珍珠般坠下来,打湿了衣袖。她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想悄无声息地出去,不被那个看书的男孩发现,却不慎碰响了门前的风铃。“叮铃当……当……”回响着,仿佛述说着一个悠远的故事,营造出一个优美的意境。“啊!”男孩这才发现了女孩,“对不起,请问,买花吗?”温和的笑刺痛了女孩的眼,她的泪不断地坠落,心中止不住地疼痛。她没有言语,推开门,缓缓地走了出去。男孩没有追出去。他不曾记得吧,他们的誓言。见他并未追出来,女孩黯然,往昔的那一幕又浮现在眼前。三生三世的誓言啊!宁静的夏夜。没有鸣蝉的低唱,也没有城市的喧嚣。小小的庭院里,有着两个身影。一个坐着,一个站着,一个男孩,一个女孩。站着的女孩突然弯下了腰,自后方搂住男孩的脖颈,眉梢微微上扬,她贴近男孩耳后,轻轻地说:“答应我,我们要一生一世在一起,好吗?”深蓝的眸子泛着期待。男孩却摇了摇头。女孩有点生气了。她松开了环绕着男孩脖颈的手臂,问他:“为什么?”男孩绽开了他的笑容,明亮的笑容,恬静而又美好,带着几丝柔情。他伸手,把女孩拉进怀里,唇瓣轻启:“因为我们要三生三世都在一起啊!”他的脸上溢满了温柔。女孩依旧有些生气,但她也有些好奇:“为什么是三生三世啊!以后怎么办呢?为什么不说永远呢?”“这个……以后再告诉你,好么?”抱紧了怀里的人儿,男孩闭上了眼。“不嘛,快说。”女孩方才的不悦早已消失,她在男孩的怀里闹着。男孩的肩臂又紧了紧,女孩终于安静下来。过了许久,女孩妥协了:“好吧!那就三生三世!可这以后,你可不能抛弃我!”“你都说到这份上了,我还能怎么样呢?”男孩无奈又温柔地笑。那一夜,繁星为证,他们许下三生三世的誓言,至此永远。原来他不愿说永远,只是为了那些意料之外的天灾人祸——那些她曾嗤之以鼻的,所谓的失忆,却真的发生在了他们之间。她抬手轻轻拭去了泪痕,转身离开,没有回头,没有犹豫。她的背影倔强而执着。男孩此后便一直见到那个女孩,每每她到花店时总是不发一言,仅仅停留在那一束束淡紫色花前,不时流露出一丝丝的哀伤……他猜想着,这个女孩或许有着什么不为人知的伤心事吧,不然,她唇边的笑为何如此苦涩。他不知道,这,正是他自己的故事。
【探月流晖】病(……说实话我也不知道这是叫同人还是评论) 她下车后第一眼望过去是绿树如海。那时侯的她,不知道隐约在绿树后的那座白楼里,会遇见一个,她一生,都无法忘却的人。那个,倚栏吹萧白衣公子。那个人,叫做萧忆情。人中之龙。当她跨进白楼时,第一个听到的,便是他的萧声。极清极雅,信手拈来,却煞是动人。然而那蓦然顿住的萧声,断续的咳嗽之声,或许已经在冥冥中,宣告了他的未来。可是,可是——他说,萧忆情只会死于兵刃,不会死于病榻。诚然,他做到了。他是死于兵刃,死在了,那个,他一生中惟一爱过的绯衣女子手上。这些,都是她不知道的。她只知道,那个气质沉静儒雅的白衣公子,病得不轻。她只知道,初见时,她不喜欢那个目光冰冷的绯衣女子。因为,她不懂他们之间的约定,她只是过客。只是,过客。如果,那一天,那个绯衣女子没有说那些话。如果,那一天,他并没有咳出那些血。或许,他们的一生,就不会再有交集了。因为,她是医者,而他,是杀人者。当然,这只是如果。他说,自小,那些大夫都说,他活不过二十岁。可是他,却活到了二十六。她一怔,明白,话虽说得容易,但是,那个白衣公子,为了延长这几年的生命,有多么的不容易。这是她无法想象的。她能帮助他的,惟有一身的医术。君山绝壁的龙舌。这一味药,引出了往后的许许多多。她告诉他,少操劳费神。然而,他说,那么大的一片家业,他片刻也闲不得。她听来只觉得,为什么,会有人,这么不珍惜自己的生命。这么,不把自己的死活,当回事。不过,当那一袭绯衣从廊上款款而来,抱走了那一叠文书。他看惯生死波澜不惊的眼神,也黯了下来。她才明白,他,亦非太上忘情。只是,她隐隐觉得,那个绯衣女子,或许,对于他来说,是特别的。她常想,如果他的病情再加重,那至少有大半是被这个女子累的。都是静得下来的人,自然相处的来。闲散下来的日子里,对弈,吹萧。她以为,他们是相同的人。可是,那一日,他一身劲装,眼睛里刀锋般的冷光,让她陌生。但是,即便是这样,她也要跟随着去。他无声的笑出来,说,有时候,姑娘还有三分像她。她第一个想到的,便是那个绯衣女子。他一路快马加鞭,只为那一袭绯衣。跌碎了的药瓶,他怎知,同时碎了的,还有她的心。难道,那些江湖人,都不把自己的命当回事吗?她是真的不知道。那样死死的不知道那个白衣公子那一句话里的含义。如果她死了,他也不会回听雪楼了。同去同归。远远看见那一身是血的女子,她,除了喜悦,竟然还有种不知什么的味道。她还看见了一个黑衣男子,默默跟在绯衣女子的身后。她更看见了他的目光,仿佛是咬牙俯首忍受已久的野兽,在窥探着将要噬咬的人。那样的目光,她未曾见过。那样的目光,让她害怕。黑衣男子的离去,绯衣女子的注视,他定定的凝视。纠结缠绕,终究是没有她立足的地方。一味龙舌,让她看清了他的情,也或许在不觉中加深了他们的矛盾。先救阿靖。这句话,她不知道以怎样的心情,去实现。复又听见他的萧声,她自然很高兴。却不知怎的,他的棋力却是一日日下降。在他的身上,她有太多的不知道了。他们,毕竟,不是同样的人。再后来,绯衣楼中那碗泼掉的药水,那个绯衣女子不愿让人看到的眼泪,让她下了一个决心。可是,明明知道没有结果的邀请,在他拒绝之后,她还是哭倒在花丛中。如此的人中之龙,注定是不能长命的。如此的人中之龙,注定是不会,属于她。注定是,不会,为她,停下脚步。真的,她,只是他生命那样匆匆的一个过客。只能是过客。长亭送别时,他没有来,来的,是那个绯衣女子。那样告别的话语,她才明白,或许,那个白衣公子,有时候,并不只是一个人。能够陪在她身边的,应该是这个野蔷薇般的女子。只有她,才配得上跟了那人一生。人中龙凤。不过,不论是龙,还是凤,他们,都是有病的,病在心里,病的连她都束手无策。一年后,她研透了医书,想来遵守那个约定。等来的,却是噩耗。她想,她还是要去找他们的。青青的北邙山上,她看见那个黑衣男子跪下痛哭。才知道,被他们羁绊的。不只有她一个。不只一个。一曲金缕曲,乐在人不在。破碎的梦,破碎的萧。她想,她是再也不会替江湖人治病了。
【自揽芳华】一如凡尘(坑,慎入) 第一章:江湖百晓生 百晓生在旖君楼。百晓生叫楼旖君。楼旖君入旖君楼。字写得很漂亮,字迹雅致整洁,字体清俊秀拔,笔画连贯一气,绵绵不断,很是好看。完全可以说不懂书法的人也能看出的确写得不错,可是再好看的字也只有三行,她却看了将近半个时辰,这就说不大过去了。她的旁边站了一个黑衣男子,腰间配剑,眉目清朗,端的是一等一的美男子。可他却是一动不动,眼眸间神色静静,仿佛是件摆设陈列在房中。终于,她慢吞吞地将那张字写得很漂亮的纸对折,再对折,然后收入了浅蓝色的衣袖里。瞧了一眼身边依然站得笔直恭敬,没有半丝不耐烦的黑衣男子,她神态悠闲地拿起一旁的茶,抿了一口,算是清了清嗓子,之后便重重叹了口气。又似乎思索了良久,她总算开口说道:“夜,去拿文房四宝。”黑衣男子似乎怔了怔,随即古怪地看了看那少女,不过只看了一下,他便如风一般突然消失。等他带来进贡的笔,磨好的墨,洁白的纸,以及无用的砚时,少女又将那张纸拿了出来并展开放在桌上。水袖轻拂,纤细的手指握着笔,手腕一抖,眨眼间便在三行字下再加了一句:旖君楼中楼旖君。字迹竟和上面的字一模一样,看起来就像一人写的一般。饶是那黑衣男子再沉着镇定,好看的眉毛还是忍不住抖了抖。“小姐……”“呐,这样看起来就舒服多了。”夜的话还未说完,少女已经搁了笔自言自语,末了抬头对他笑笑,“对了,告诉芸香,要买弄文笔也要像样一点,写成这样很丢脸的。”夜忍不住抚了抚额,感情她看了半个时辰就是为了对仗不工整:“小姐,关键不在这里好不好。”“我知道啊。”她很认真地点头,话语一转,声音带上点慵懒的调子,斜倚着墙,看他,“可是,你们的办事效率就只有这么一点吗?”看着这神情听着这语调就知道小姐开始上心了,夜冷冽的目光扫了一眼纸,眼神有些复杂:“回小姐,那楼旖君的身份成迷,兰雪阁出动了大半人也丝毫查不出头绪。不过……”“不过什么?”她挑了挑眉,仿佛颇有兴趣。“不过他的师傅神算子——出自兰雪堂。”夜的神色淡然,却隐隐郑重。“哦?自己人啊,那就应该很好说话了。”她摸摸下巴,露出了一脸贼笑,走过去拍拍他的肩,原本懒懒的调子明快起来,“我没怪你们啊,江湖百晓生是他嘛,查不到很正常,查到才有鬼。放轻松、放轻松,我们去旖君楼问问他自己不就行了。”“……小姐。”低头看着少女的笑容,夜突然有些恍惚:似乎,很久很久没有看到小姐用刚才那种语气和神色了。窗外桃花和梨花开了,花香肆虐,那一袭蓝衣白衫仿若此刻的蓝天白云,飘忽茫然,似要乘风而去。墨香混了花香,弥散满屋,还未干透的墨迹上,沾了一片粉白色的梨花瓣。 旖君楼是酒楼,很普通又不普通的酒楼。说它普通是因为它既不富丽堂皇,也不幽雅寂静,不适合王公贵族的酒宴,也不适合骚客文人的诗词。它只是酒楼,可以打尖住店,可以喝酒吃肉,只要有钱哪怕是乞丐也能进。当然,有钱的乞丐也不能叫做乞丐了。一般这样的乞丐要么是丐帮的,要么就是小偷或者强盗了。咳,扯远了。说它不普通是因为它的主人自称是“江湖百晓生”。注意这里是“自称”而不是“人称”,所以曾经有一度无人相信这个方才弱冠的少年会是所谓的“江湖百晓生”。有传言说少林方丈无觉大师曾登楼拜访,一柱香后,从二楼窗口被“扔”了出来,是确确实实的“扔”,因为凭借无觉大师的轻功,二楼的高度绝对可以以翩翩欲仙的临风之姿悠然落下。事实却是无觉大师以将近以一百公斤的重量,趴到了青石瓷砖的小径上,砸了一个至今仍旧十分醒目的坑。似乎几日后,他就舍去了方丈,放出话说:“有少年如此,江湖将无私密之事,极恶之人。”之后就了无音讯。又有传言说某路人甲误登此楼,误见此人,惊为天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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