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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易其稿,新版第一章出炉。 盛夏,赤日炎炎,空荡荡的篮球场上,一个年轻的身影挥汗如雨。 曲文彬觉得,高考报志愿对于考生来说是一次惨无人道的心理摧残! 两个小时以前,他正坐在家里,翻着厚厚的一本择校手册,曲文彬头晕眼花地看着密密麻麻塞在纸缝里的几百所学校的介绍,一滴汗水滴在他的眼镜上,把一串学校的名字涂抹得一片模糊。他烦躁地摘下眼镜,发疯一样用力挠着头皮,然后颓然地仰倒在椅子上,一种愤慨的心情油然而生。 三天,只有三天。三天时间里,他要在这些枯燥乏味的说明性文字中作出他十八岁人生中最重大也是最艰难的一次选择。 他要选择自己将报考哪所学校,但同时他又不仅仅是在选择自己报考的学校:这个选择将决定他一辈子的人生际遇、命运前程,在他人生未来几十年的时间里找什么工作拿多少薪水住什么房子娶什么老婆生什么孩子存多少钱拿多少退休金生什么病住什么医院能活多久死在那里死后留下多少遗产等等等等所有的这一切疑问也许都将在这三天时间里作出最后的判定。 这是一个十八岁刚刚成人的少年应该面对的选择吗? 这几乎是他生命中难以承受之重! 在崩溃的边缘,他终于扔下报考手册抱起篮球跑出了家门。他要疯他要宣泄他要用肉体的疲惫来缓解精神上的巨大压力。 往日热闹的球场上现在只有他一个人。 不是周末,高考结束了,他不必上课,可常在这里打球的其他人却还要上班上学。 于是,在七月灼热如火的夏日西晒中,在一片空旷的球场上,一个名叫曲文彬的男孩在奔跑、在跳跃,在皮球和篮筐激烈碰撞的声音中剧烈的喘息和呼喊,任由粘湿的汗水流淌过每一寸肌肤。汗水滑落口中,发出咸涩的味道。 十五年后,当脑满肠肥一身赘肉的曲文彬偶尔有一次机会再次走上球场的时候,他重新品尝到了这个陌生的味道。他觉得那味道也许有个烂俗但却真切得让人怀念的名字…… 或叫“青春”? 但现在的曲文彬没有丝毫感慨,他只是想从纷乱的思绪中暂时抽离出来,让紧绷的精神休息一会儿。但是人的脑子就是那么奇怪,你越想忘掉,就越是忘不掉。艰难的抉择就像是一群无形的防守球员,抵住他的腰、拦住他的肩、绊住他的脚,让他的每一次出手都不顺利。 背筐、左旋,假动作、右转、小跳步、双脚起跳、右侧四十五度角、最舒服的角度、最顺畅的节奏、最熟悉的手感、出手…… “哐当!”“喵!”
图文并茂:乔峰 最怯懦又最软弱的“中国式英雄” 下午闲着没事儿混论坛的时候发了个帖子,转过来玩玩,大家见笑: 金庸的小说在早期有一定的大汉族沙文主义的思想,这在《射雕》中非常明显。在《射雕》里,幼年和乔峰几乎有着相同成长轨迹、成年后的作为和郭靖又本质相同的杨康得到了非常不公正的待遇(这个在我之前的那个帖子里有提过)。 而《天龙八部》是金庸最后四部长篇之一,它的价值观已经更贴近人性而非英雄主义,他写的是一个人在时代大背景之下无法摆脱的悲剧性的命运而不再是令人钦佩的以一己之力与时代洪流相抗的壮举。 郭靖是镇受在襄阳城的阿喀琉斯,在那样一个大厦将颓无力挽回的大时代中,他知道自己命运的终局必将是与城、与国偕亡,但他慨然认领了自己光荣的命运。事实上这个傻小子是个骄傲到了极点的人,他认为这是自己必须做的事情,同时也是只有自己能够做的事情。(阿喀琉斯的致命弱点不是他的脚踝而是他的骄傲) 而乔峰则是流浪于世间的俄狄浦斯,他不断地逃避着自己的血脉带来的命定之局,但他不愿接受也不敢接受。乔峰武功登峰造极,而在内心却是个怯懦平凡的普通人,他从未曾想过与命运对抗,唯一的人生愿望就是塞外牧羊、远离纷争。这种普通人宿命的悲剧命运比一个完美英雄在人生辉煌顶点终结的故事更深邃也更有力量。在乔峰身上,我们可以看出金庸在这时已经轻了血脉种族的偏见,塑造了一个自我流放的悲剧性的异族英雄。(命运的逃避者最终都被命运狂虐……) 乔峰不能成为郭靖式的大侠,正是因为他内心深处属于普通人的怯懦和平凡,他并不是一个拥有强大内心世界的传统意义上的所谓“英雄”,他不敢接受自己的血脉,同时又不敢抛弃自己的血脉。 乔峰的人生没有归属感,事实上他的人生始终是在被动地被别人驱使着,从未自己努力争取过。他成为丐帮帮主是少林方丈和丐帮老帮主谋划的结果,他的众叛亲离是马夫人惊心算计的结果,他的流浪江湖是父亲萧远山阴谋陷害的结果,他和阿朱相爱其实是机缘巧合下阿朱主动亲近的结果,他的聚贤庄一战是为救阿朱性命不得已而为之的结果,他的北上长白是对阿朱承诺的结果,他的南院大王是身陷重围被逼无奈的结果,他的少室山一战是自己身为南院大王职责使命驱使的结果,他的人生从来都没有选择,他根本不必去选择,因此他也不知自己究竟应该如何选择。也正因为如此,他无论在哪里都能放开胸怀过活,在哪里都能摆出一副爽朗的豪侠模样,在哪里都能倾心与人相交,毫无隔阂。 而当在雁门关下,他面对自己未来命运必须做出二选一的抉择的时候,他反而放弃了自己选择的权力,因为受不了这样的压力自杀身陨。(这究竟是一次英勇的献祭还是一种怯懦的逃避?) 他这辈子唯一自己去追求的命运是塞外放羊,自始至终,他都没有为了这个目标去做一丝一毫的半点努力。 或许,对于乔峰而言,他这一生中唯一一次成为自己命运主宰的,就是七岁那年杀了一个医生,那也是他人生中最美好的回忆和最畅快舒心的一件壮举。你会将自己的什么故事讲给热恋中的情人?我觉得那必然是你此生最得意最高兴的记忆,所以他才会对此念念不忘记忆犹新,以至于按耐不住卖弄的冲动,不合时宜地去讲给阿朱来听。
新书开码,刚完成第一章,试读 曲文彬认为,高考报志愿对于考生来说是一次惨无人道的心理摧残! 翻着厚厚的一本择校手册,曲文彬头晕眼花地看着密密麻麻塞在纸缝里的几百所学校的介绍,一滴汗水滴在他的眼镜上,把一串学校的名字涂抹得一片模糊。曲文彬烦躁地摘下眼镜,发疯一样用力挠着头皮,然后颓然地仰倒在椅子上,一种愤慨的心情油然而生。 三天,只有三天。三天时间里,他要在这些枯燥乏味的说明性文字中作出他十八岁人生中最重大也是最艰难的一次选择。 他要选择自己将报考哪所学校,但同时他又不仅仅是在选择自己报考的学校:这个选择将决定他一辈子的人生际遇、命运前程,在他人生未来几十年的时间里找什么工作拿多少薪水住什么房子娶什么老婆生什么孩子存多少钱拿多少退休金生什么病住什么医院能活多久死在那里死后留下多少遗产等等等等所有的这一切疑问也许都将在这三天时间里作出最后的判定。 这是一个十八岁刚刚成人的少年应该面对的选择吗? 这几乎是他生命中难以承受之重! 曲文彬觉得自己的未来是一只猫,薛定谔的猫。每一所学校大门后面都藏着这么一只猫,捆着绳索、捧着毒药,半死不活地等着他,等着他在某一刻推开大门自投罗网,把他的未来亲手毒死——尽管对量子力学一窍不通,但曲文彬很喜欢这个典故,除了现在。 因为没有人喜欢毒死自己的猫。 因为没有人喜欢毒死自己的未来…… “这他妈比高考数学卷子还难!”曲文彬长叹一生,懒洋洋地重新坐起身,在自己的衬衫上胡乱擦了擦眼镜,重新翻开那本择校手册,那万念俱灰的心情就像是一个月前翻开自己的英语课本。 “叮……”正在曲文彬与自己未来的人生痛苦奋战的时候,门铃突然响了起来。电池大概是快没电了,门铃的声音听起来疲惫嘶哑。 “来了!”客厅传来老妈戚萍的声音,然后曲文彬听见踢踢踏踏的拖鞋声传向大门。 “请问,这里是曲文彬同学的家吗?”门外传来一个陌生的男声。 “是啊……请问您是……”老妈疑惑地问。 “您好,我是中华建筑科技工程学院招生办主任,我叫韩珂。” “你有什么事儿?”老妈的声音变得警觉起来,对对方的称谓也从“您”变成了“你”。老妈很清楚,在这个时候找上门来招生的大学不是骗子就是那种收不到学生的野鸡学校,没多少人愿意搭理的。 “是这样,我想就报志愿的问题跟曲同学谈谈。我们是教育部特别审批组建的全日制综合类专业院校,挂靠在二十七个国家重点大学……”教育部?还“特别审批”?最后终于出来个“挂靠”,而且一“挂”就是二十七个。
尽职何须感谢,奉献何必清贫——2012小弦子的高考作文 一转眼,参加高考已经是12年前的事了。12年前,带着挣分儿混个大学上的念头坐在考场上,遗憾地没有按照自己真正的想法完成高考作文,倒是用一篇自己都不相信的荒唐谎言切实地骗了一个不低的分数。12年后,坐在办公室里,毫无压力地看着一串串高考作文题,忽然想重新动动笔,写一写已经生疏了的高考作文,稍稍弥补一下12年前我未曾在考场上写下真实感受的遗憾。 让我生出这个念头的是今年北京高考作文的题目。老实说,在我看来,这个题目的思路着实诡异,其中描述的社会现象本是滑天下之大稽的莫名嘲讽,却被诸多所谓的“教育精英”们奉为正面典型,甚至拿出来去考那些不通事故的少年学子,逼着他们用自己未必清楚或是未必愿意的角度去评论这样一件人间悲喜剧,除了“感慨万千”四个字之外,我也没有太多的话能说得出口了。 题目是这样的:阅读下面的材料,按要求作文。(60分)   老计一个人工作在大山深处,负责巡视铁路,防止落石、滑坡、倒树危及行车安全,每天要独自行走二十多公里,每当列车经过,老计都会庄重地向疾驰而过的列车举手致敬。此时,列车也鸣响汽笛,汽笛声在深山中久久回响…… 大山深处的独自巡视,庄重的巡礼,久久回响的汽笛……,这一个个个场景带给你怎样的感受和思考?请在材料含义范围之内,自定角度,自拟题目,自选文体(诗歌除外),写一篇不少于800字的文章。 我的作答如下: 尽职何须感谢,奉献何必清贫 一个普通的铁路职工,为了防止落石、滑坡、倒树危及行车安全,在大山深处每天独自巡视二十多公里。每当列车经过,老计都会庄重地向疾驰而过的列车举手致敬。此时,列车也鸣响汽笛,汽笛声在深山中久久回响。 当我将材料看到这里,心里忽然生出一丝疑惑。我有一个问题,不知道是否有人能够回答,那就是:火车鸣笛是否有它的固定规定?而在深山中向一个普通的铁路寻道员鸣笛致敬,又是否符合这种规定? 尽管我对铁路工作一无所知,但据我的了解,火车司机肯定是不能随意鸣笛的,尤其是在通讯不发达的时候,鸣笛往往是针对某些情况通知车内工作人员的手段,不按标准地胡乱鸣笛、违规鸣笛,不仅仅会给列车工作人员带来困扰,更有可能因此引发一系列的误会,导致巨大的行车危险。 谁给的这些货车司机如此巨大的权力,罔顾行车手则、罔顾车内乘客的生命安全、罔顾国家财产的损失危险,仅仅因为自己心中的一点感激,就将国家财产当成私有之物,自行处置,违规违章鸣笛致意,在尽人皆知的情况下如此行事数年甚至十数年之久,无人问责、无人批评、无人惩处。 设想一下,当你坐在火车上的时候,猛然想起你的生命竟操纵在这样一群毫无职业操守可言罔顾工作责任的人的手中时,你会不会后背惊出一身冷汗?会不会感觉自己正行走在生死边缘?温州动车事故的亡者们尸骨未寒,你是否感觉到了他们在你身后等待着你们与之作伴的冰冷渴望? 然后说说老计。 老计是个好人,这一点毋庸置疑。他在自己平凡的工作岗位上,尽职尽责数十年,值得敬佩,也值得尊重。 但我有一个问题,那就是:他是否真的值得我们去“感谢”? 在我看来,如果我们要去“感谢”谁,那他应当是做了些自己本不必去做的事情,额外帮了我们的忙。倘若一个人,只是尽了自己的职守、做了自己的薪水酬劳之内本就应该完成的工作、任务、甚至是义务,我们犯的着去感谢他吗? 我们如今的生活总是出现这种令人哭笑不得的讽刺场景:**去抓盗匪,本是理所当然,可如今抓不到盗匪反是正常,抓到了却要让当事人免不了送面锦旗去表彰;医生尽责诊治、不收红包、不乱开药,这是本分,可如今拒收红包的医生却被大肆宣扬;官员为民服务,和其正常,可如今但有一两个官员和声细气地跟百姓说两句话,便成了“青天”。这些原本如果他们做不到便应该挨骂挨打挨罚甚至去坐坐监牢的、他们职责所在的事情,如今在千万人中难得一见地做到了一二,便要我们去感谢。
尽职何须感谢,奉献何必清贫——2012小弦子的高考作文 一转眼,参加高考已经是12年前的事了。12年前,带着挣分儿混个大学上的念头坐在考场上,遗憾地没有按照自己真正的想法完成高考作文,倒是用一篇自己都不相信的荒唐谎言切实地骗了一个不低的分数。12年后,坐在办公室里,毫无压力地看着一串串高考作文题,忽然想重新动动笔,写一写已经生疏了的高考作文,稍稍弥补一下12年前我未曾在考场上写下真实感受的遗憾。 让我生出这个念头的是今年北京高考作文的题目。老实说,在我看来,这个题目的思路着实诡异,其中描述的社会现象本是滑天下之大稽的莫名嘲讽,却被诸多所谓的“教育精英”们奉为正面典型,甚至拿出来去考那些不通事故的少年学子,逼着他们用自己未必清楚或是未必愿意的角度去评论这样一件人间悲喜剧,除了“感慨万千”四个字之外,我也没有太多的话能说得出口了。 题目是这样的:阅读下面的材料,按要求作文。(60分)   老计一个人工作在大山深处,负责巡视铁路,防止落石、滑坡、倒树危及行车安全,每天要独自行走二十多公里,每当列车经过,老计都会庄重地向疾驰而过的列车举手致敬。此时,列车也鸣响汽笛,汽笛声在深山中久久回响…… 大山深处的独自巡视,庄重的巡礼,久久回响的汽笛……,这一个个个场景带给你怎样的感受和思考?请在材料含义范围之内,自定角度,自拟题目,自选文体(诗歌除外),写一篇不少于800字的文章。 我的作答如下: 尽职何须感谢,奉献何必清贫 一个普通的铁路职工,为了防止落石、滑坡、倒树危及行车安全,在大山深处每天独自巡视二十多公里。每当列车经过,老计都会庄重地向疾驰而过的列车举手致敬。此时,列车也鸣响汽笛,汽笛声在深山中久久回响。 当我将材料看到这里,心里忽然生出一丝疑惑。我有一个问题,不知道是否有人能够回答,那就是:火车鸣笛是否有它的固定规定?而在深山中向一个普通的铁路寻道员鸣笛致敬,又是否符合这种规定? 尽管我对铁路工作一无所知,但据我的了解,火车司机肯定是不能随意鸣笛的,尤其是在通讯不发达的时候,鸣笛往往是针对某些情况通知车内工作人员的手段,不按标准地胡乱鸣笛、违规鸣笛,不仅仅会给列车工作人员带来困扰,更有可能因此引发一系列的误会,导致巨大的行车危险。 谁给的这些货车司机如此巨大的权力,罔顾行车手则、罔顾车内乘客的生命安全、罔顾国家财产的损失危险,仅仅因为自己心中的一点感激,就将国家财产当成私有之物,自行处置,违规违章鸣笛致意,在尽人皆知的情况下如此行事数年甚至十数年之久,无人问责、无人批评、无人惩处。 设想一下,当你坐在火车上的时候,猛然想起你的生命竟操纵在这样一群毫无职业操守可言罔顾工作责任的人的手中时,你会不会后背惊出一身冷汗?会不会感觉自己正行走在生死边缘?温州动车事故的亡者们尸骨未寒,你是否感觉到了他们在你身后等待着你们与之作伴的冰冷渴望? 然后说说老计。 老计是个好人,这一点毋庸置疑。他在自己平凡的工作岗位上,尽职尽责数十年,值得敬佩,也值得尊重。 但我有一个问题,那就是:他是否真的值得我们去“感谢”? 在我看来,如果我们要去“感谢”谁,那他应当是做了些自己本不必去做的事情,额外帮了我们的忙。倘若一个人,只是尽了自己的职守、做了自己的薪水酬劳之内本就应该完成的工作、任务、甚至是义务,我们犯的着去感谢他吗? 我们如今的生活总是出现这种令人哭笑不得的讽刺场景:**去抓盗匪,本是理所当然,可如今抓不到盗匪反是正常,抓到了却要让当事人免不了送面锦旗去表彰;医生尽责诊治、不收红包、不乱开药,这是本分,可如今拒收红包的医生却被大肆宣扬;官员为民服务,和其正常,可如今但有一两个官员和声细气地跟百姓说两句话,便成了“青天”。这些原本如果他们做不到便应该挨骂挨打挨罚甚至去坐坐监牢的、他们职责所在的事情,如今在千万人中难得一见地做到了一二,便要我们去感谢。
更新了,发个帖子吧。 大约一个月以前,我的钢笔丢失了。那时我在一切可以寻找的地方寻找,可是一无所获。钢笔是普通的,大约用不到十块钱就可以再买一支,可丢掉的除了一个书写的工具,似乎还有些什么心里的感觉。 朋友劝我再买一支,我应承着,可一直没有行动,用几支老旧的圆珠笔敷衍我的工作。可能是为了怀念吧,毕竟,那支笔在我的口袋里陪我两年的,我想我应该为怀念它而做些什么。 后来在朋友家聚会,朋友告诉我他换了电话号码,让我记下他新的联系方式,边说着边给我一支钢笔。我发现这支笔就是我丢掉的那支。朋友想了想,说可能是我上次来他家时掉在沙发上的,既然找到了,就拿回去吧。临走,他跟我说,丢了一个十几天的东西还找的到,你真走运。 找到了钢笔没多久,在我需要做一个简单记录的时候,钢笔又找不到了。得而复失的感觉突然袭来,让我隐隐地感到些痛苦。在那之后的一段时间,我的情绪有些低迷,尤其是在书写的时候,纸张上陌生的感觉透过指尖传递过来,让我烦躁不已。这个时候,我尤其想念我的钢笔。 不久前的一天,突然降温了,我穿上一个星期前收起来的外套。在外套内侧的口袋里,我发现了本以为已经丢失了的钢笔。我把它拿在手里,分明地感到一阵温暖。 也许真的有所谓“缘分”这个东西吧,让你随时都会想起,随时都会寻找,却在刻意寻找的过程中总也找不到。直到你疲倦了,放弃了,打算重新开始了,它却在不知什么地方悄悄冒出来,给你想不到的幸福。
要不,再发个当年在房地产公司时的工作纪录? 坐在我面前的是个售房员,是个优秀的售房员,是我所在公司连续两个月的销售冠军。在相同的时间内,她一个人卖出去的房子,或许比一些小型的房地产公司整个销售部门卖出去的房子还多。 我的工作是采访她,整理资料,在企业内刊上写一篇人物通讯,给公司所有的售房员树立一个追赶的目标,也替销售部向公司的高层评功邀好。 一切都很顺利,只用了二十分钟,我了解了她最近的业绩,工作的辛苦,方式的创新,以及,当然少不了的是销售部门负责人的领导有方。采访完毕的同时,我已经草拟了一篇八百字的腹稿。和以前的工作类似,只需要稍微调整几个语句,就可以把她的名字套用到一个固定的格式中去,就可以生产出一篇中规中矩但毫无新意的通讯来了。 结束了采访,我最后问了一个私人的问题:你印象最深的一次推销经历是什么样的? 她楞了一楞,仔细思索了一下,然后开始了回忆和叙述: “大概……四年前吧,我刚参加工作不久,结束了培训,开始学着接待客户,然后是打电话,最后终于开始上门访问。”她说的那些过程,我在接受培训的时候也都已经知道了。 “一开始的时候,我总是记不牢那些销售语言,把产品特点和一些重要的数据记得丢三落四,必须时刻翻着资料才能想起来自己究竟需要说些什么。当然,没有一个客户愿意这样听你介绍产品的,几乎没有人愿意听你这样把话讲完。几乎每次当我说到一半的时候,他们都要打断我,然后拿过我的资料,自己详细的翻看,再和自己的同伴小声的商量着,把我晾在一边。每到这个时候我都尴尬的不得了,不知道自己是否应该说话,又应该说些什么。虽然偶尔能够卖出几套房子,但我知道,我的推销在这里没有起到任何作用。那个时候我的工作出了很大的问题,平时和人说话的时候非常流利,但一到见客户的时候就紧张的要命,总是不由自主的结巴。我以为我的饭碗端不了多久了。” “记得那是一次上门访问,我敲开了门,开门的是个40多岁的大姐。我当时打着结巴说:‘我是……我……给您打过电话,我是房地产公司的。’当时我急得满头都是汗,红着脸,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大概我的表现实在不像个售房员,她端详了我好久,看了看我胸口挂着的政见,才让我进了家门。她的举动让我尤其紧张,这个时候我甚至连我来干什么的都不记得了。” “那绝对是你见过的最糟糕的一次推销了,我几乎是拿着销售资料一个字一个字地在读,而且还读错了不少。一个小学生都读的比我好。我一直都不敢抬头看那个大姐,几乎盼着她快点厌烦了,把我赶出去算了。当时我甚至想马上就逃回公司,然后立刻交一份辞职信,找一个和销售再也没有任何关系的工作,不要再继续丢人现眼了。” “我读到一半的时候,她打断了我。我想,她大概也要像其他人一样,自己拿着资料看了。这个时候我不知道是该庆幸还是该伤心:我总算摆脱了现在的尴尬,可这次的推销又失败了。” “‘你渴了吧,’她对我说,‘我倒杯水来给你。今天太热了,我忙了一上午,现在有点口渴。你稍等一下。’她说着就到厨房倒了两杯水,一杯给我,自己端着一杯,重新坐在我前面听我说。” “那一次,”她自嘲地笑了笑,“是我第一次把推销的话全部说完。本来别人说半小时就能讲清楚的事情,我说了一个半小时。那个大姐就坐在那一直听着,有时候不明白了也会问我,在我把话说完之前一直都没有拿过资料看。” “那一次临走的时候,她对我说了句:麻烦你了。” “我对她说的是:谢谢。” “那笔生意最终没作成,因为房子离大姐的单位太远了。她在她家附近的中学教书。可我还是经常和她联系。” “不过从那以后,很奇怪,我和客户交谈越来越自然了,沟通起来很流畅。我觉得,要是没那个大姐,我早就不干这行了。” “说起来,这就是我印象最深的一次推销了……” 在她接待下一个客户之前,我告辞离开了。我走的时候,她对我说:麻烦你了。我想,她指的是我的工作。 我说:谢谢。 我指的是她推销的故事。 我们要感激别人,有时候是因为他说了些什么。 有的时候,他只要愿意倾听,就足够我们感激了。
MS这个礼拜都没有在吧里发新帖子呢 也难怪,这个礼拜就只有一更,实在是木有脸面来吧里发帖啊。不知道大家对最近这两章的感觉怎么样,我自己的感觉还是挺好的。其实小弦子我挺喜欢在小说里写点儿这种故作高深的神神叨叨的玩意儿,MS有点儿深度有点儿思考的,其实仔细一琢磨:啥玩意儿都没有说清楚。挺**挺玩深沉的。 翻了翻故纸堆,今天发点儿啥呢?还是发个散文吧。这是当年我干第一份工作的时候和公司的HR去西安招聘时窝在酒店里写的。其时隆冬,西安大雪,HR是西安人,抽时间去访友,我就自己跑出去,哪儿都没有去,只是爬上了城墙,用了大半天的时间绕城一周。我很喜欢西安这座城市,有自己的韵,古朴厚重。中国几千年来最好的那些年份,差不多全都埋藏在那里的地下了。 西安城墙 一: 走出房屋,走出电梯,走出宾馆大门,走出我拥塞的工作心情和狭窄的起居视野。 我行走上了西安的大街,成了一个悠然而没有目标的行人。 如任何一个大都市一般宽敞又嘈杂的街道,周围顺行或逆行的行人用陌生的方言讲述着人人熟悉的衣食住行。我对建在两侧高耸入云的现代建筑缺乏观望的兴趣,费力地躲闪着来往的车辆。 这一无聊又艰难的旅程长约两公里,整整三千八百六十九步。 直到一堵城墙出现在我面前。 道路从门洞中穿过,匆匆延伸向远方,而我漫无目的的游荡却在此戛然而止。那一块块整齐码放起来,直砌向高处的青灰色砖石让一个普通又乏味的文字从印刷品的平面中剥离出来,以一种雄壮的姿态立体地树立在我的眼前和脑海中,让我禁不住肃然起敬。 这是一座“城”! 我可以告诉你它的高度、它的厚度、它的外观、形状、长度,甚至是它的历史。但你必须站在它的一侧,用自己的身高去丈量它的雄伟,用自己的双眼去证明它的存在,否则,它就不过是地图上的一个细小标识,只能苍白地阐述这个一个拥挤的概念,无法让人感受一种身临其境的景仰。 那正是我此时正放不开的一种景仰。 我脱下手套,小心地触摸着一串城砖,直到冬日的寒冷让手指渐渐失去知觉。 因为我无法用更好的方法来表达我的敬意。 碰触的刹那,我几乎忘记了这一次出差的愚蠢目的,甚至以为自己在拥挤的火车中蜷缩十几个小时,所有的目的就只是为了来完成这一次遥远的触摸,就是为了用双手来亲自感受一段辉煌的历史,就是为了在这座城市的主干道上发一会呆,成为路人眼中古怪的异类。 嗅这指尖阴湿的古老气息,我仍我不相信,从21世纪的都市生活蹒跚来到繁华锦绣的汉唐盛世,我只走了区区三千八百六十九步。在这条短短的时光隧道里,我不知道在一步间跨过了多少次纷繁战乱,迈过了多少次政权更迭,超过了多少位英雄豪杰和佳人才子,才一头扎进了血脉深处最骄傲的源头,作为一个卑微惶恐的朝圣者,站在一扇两千多年来捍卫着荣耀和尊严的城门之外。 二: 我仰望城墙,留心着那风雨侵蚀痕迹最重的砖石。我知道,在那其中才有可能残留着真正属于那一段逝去历史的产物。漫长的岁月在这些忠诚卫兵的躯体上留下了深深的痕迹,而它们在喧嚣的历史长流中却始终保持着缄默,用一种坚持的沉静讲述着我无法想象的威严。 站在敞开的城门前,站在放下的吊桥前,站在积着厚厚泥水的深深护城河前,我闭上眼,假设着我正是一个骄傲勇武的将领,率领着难以计数的雄兵甲士,试图在想象中感受一次侵略的胜利和荣耀。可当我再次睁开眼时,却只剩下了满心的无力感。一支军队或许可以攻下一座城池,但无论是谁都无力抵抗一段被历史证明了的骄傲。在这道见证过那段骄傲的城壁前,我的假设变得愚蠢而没有意义。 转上城楼,从狭小的垛口间,我可以看到不远处一幢幢光明透亮的高层建筑正以一种窃窃的羞涩姿态探看则我脚下的城壁,表达着一种后人对前辈的礼赞,一种未来对历史的朝拜。具体的标高在这里已经失去了意义,“高大”成了一种只能想象的概念。那带着沉甸甸时光积累的尘土使城墙上的目光可以心安理得地俯视天地,而令人惊叹的精美建筑在古朴无华的伟大堆积面前黯然失色,像是一位被太多的化学制剂伤害了面孔的少女,在祖母饱经风霜的坦然中被人忽略和遗忘。 “伟大”,当一个民族的历史骄傲地铸入一座城池,这个词汇就不再是一种被滥用的过誉。 三: 一个微型的武器陈列室被建在城壁一侧,其中的大部分空间已经被零散的食品的饮料所占据了。一些仿制的刀斧立在正中央,上面雕镂着细腻的花纹,握杆也漆上了光滑的颜色,戳在一旁搔首弄姿,仿佛一段经过修饰的历史,失去了真实的血腥,取而代之的是诸多脂粉气的装模作样。 而真正应当被展示的主角却都被胡乱堆在斗室一角,寂寞地锈蚀。尽管如此,它们粗陋的造型中仍然透着隐隐的凶残杀气,让人不得不收起鄙薄轻视的心情,对这些为了杀戮而铸造的工具默默地敬畏。我想象着墙壁上一张镶满箭头的木板机关直拍在身体上的景象,那个不幸的战士临死前绝望的呼号在这方寸之间回荡不止。 这才是血淋淋的历史,所有伟大的功绩和辉煌的成就都只是在一片片热血的的浇灌中开出的鲜艳花朵。 现在在我面前,历史的缔造者和见证者正退在一边,冷漠地看着一群经过细心雕琢的小丑粉墨登场。 我错了,我必须收起在刚踏上城墙时对那一块块近年才烧制砌造的新品城砖的轻视和冷漠。作为一块砖头,它们无疑只是仿冒的赝品,但作为一个标志,它们忠诚地留下了历史导标的痕迹;它们或许无法延续这一道城墙的责任和义务,但它们所延续的,是一段历史的真实。 当它们也都风蚀殆尽之后,依然会有人来凭吊那一段歌风古韵的往昔岁月吧。 或许。 而这,不正是他们的责任么? 这并不是经过修饰的兵器所能够做到的。 因为传奇,总也代替不了历史……
作为半拉写手,说说韩寒方舟子 一切始于新浪微博。 好吧,上一段就算是免费的广告。 去年年底的时候注册了个新浪微博,本意是想挥霍一下每个月30M的手机流量。开始的时候只是和熟人朋友相互关注一下,为了分享个电影笑话什么的也方便。 后来北京有个叫罗永浩的胖子和西门子冰箱关不上门的事件死磕,事情闹得挺大。我结婚时买的也是西门子,冰箱门也是关不上,有鉴于此,我也跟着罗胖子发了发牢骚。后来有西门子的客服看见了我的牢骚,居然主动联系我要给我修理。我因为人在外地不是很方便,所以暂且把这件事情压下了。但因为这件事,我私下里一厢情愿地觉得欠罗胖子一个人情——当然,人家倒是未必愿意领这份人情——所以我在微博上加了罗胖子的关注。 后来我就目睹了罗胖子和方舟子的嘴仗。孰是孰非姑且不论,我只说说我的亲身经历以供参考。方先生曾经在微博了说过这样一句话,具体内容我已经不记得了,大体意思是“中国所有的毕业论文都是抄袭来的”。作为一个学新闻的毕业生,我半是开玩笑半是提醒地写了一段话,大意是:我们毕业答辩是拍一部短片,然后根据片子内容来写理论阐释,因为阐释都是自己主观创作的东西,最多就是小小地引用几个课本上的定义,所以不太可能存在抄袭。以此类推,学音乐、学美术、学舞蹈、学表演的同志们恐怕论文抄袭的可能性也不是很大,所以“毕业论文皆为抄袭”的说法实在是太武断了些。客观地说,我写这个回复的时候调侃有之,恶意却是全无。 然后我惊讶地发现我被瞬间拉黑了。 好吧,这就是一个接受过高等教育的留学美国的生物学博士的打假斗士的心胸和气魄,我算是长了见识了。 以上只是说明我之所以看到了方舟子微博的原因。 之后的事情有的人知道有的人不太清楚,大体就是一个叫麦田的家伙质疑韩寒的文章有人代笔,结果韩寒路金波一帮人拿出大量的证据证明麦田的分析文章证据造假,韩寒赌气地拿出2000万出来悬赏找给自己代笔的人,范冰冰同悬赏2000万表示支持,方舟子被这笔巨款吸引过来顺着麦田的话分析了几句,这时候麦田居然投降认输了,韩寒接受了麦田的降书,顺便讽刺了方斗士几句,然后结果方舟子蹦出来开始从各个奇怪的方面来分析韩寒的文章是有人代笔的,其中一条奇怪的论点是:韩寒小说里写到高中以后过得挺放松,比初中还闲,方舟子认定这说得是大学生活,给韩寒代笔的应该是个大学生——然后方舟子被群嘲了。韩寒被方舟子纠缠得无法拿出了手稿、家书甚至病例自证,全部被方舟子单方面指为“造假”,然后韩寒决定上法院和方舟子打官司,方舟子表示就算败诉也要继续质疑…… 这是这件事情的过程。 老实说,对于这件事情,我个人是倾向于韩寒的。原因无他,只是个习惯性认识而已。需知,自韩寒成名第一天起就有人跳出来说韩寒的文章是别人代写的,在我从上高中到上大学那段时间里就一直没怎么消停过。上海一度还有一个大专生在网上发帖子说他知道韩寒的文章是谁代写的,结果被韩寒找人查出了IP,不但知道了是谁,还由此发现了此人种种不耻的癖好,结果该学生痛哭流涕悔罪认错。十几年了吧,对于韩寒的质疑未曾停止,可一直没有人找出任何代笔的人来,每次的质疑最终都变成了一场场闹剧,反而让更多的人知道了韩寒、认识了韩寒、甚至成为了韩寒的读者。 如果再往黑暗一点的地方思考,比起韩寒代笔的问题,其实我更倾向于韩寒利用别人的质疑自我炒作。他自己虚构了一些别人揭露自己代笔的情节,自己跟自己打官司,以求扩大知名度——当然,这仅仅是我往最黑暗的地方去思考的结论,并不代表我对此事的态度。 我目睹了方舟子质疑韩寒的整个过程。我不去说他的动机,不去说他的行为,不去说他质疑的内容——因为说这些往往会落入到一个反复争论不休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的泥沼里去。
关于祝福 从12月24日开始,小弦子和大家一样陷入了各种各样没完没了的问候之中,祝你“圣诞快乐”、祝你“新年快乐”、祝你“春节快乐”等等等等不一而足。 小弦子私下里其实并不喜欢这样的祝福:其实这事儿仔细琢磨琢磨挺可悲的:我们为什么一定要在“快乐”前面加上一个节日的由头呢?那些单纯的、纯粹的、漫无目的也无来由的、毫无先兆也没有原因的快乐难道不是更纯正的快乐吗? 所以我很少说祝你“节日快乐”这样的话,就算是勉强应个景儿,我也宁可只是简简单单地说上一句“祝你快乐”。 祝你快乐,祝你每一天每一时每一刻每一秒都快乐,没有原因、没有理由、没有动机的快乐,希望你沉默着就突然快乐了起来,希望你发呆着就突然快乐了起来,希望你痛哭着突然就快乐了起来,希望你劳累着突然就快乐了起来,希望你在家里煮饭的时候莫名其妙地感觉到了快乐,希望你在猛拍领导马匹的瞬间匪夷所思地就感觉到了快乐,希望你在公交车上被过年的小偷扒去了手机和钱包之后猛然之间抽风一样地快乐了起来,希望你在火车站前那望不到头的买票长队最后一名的位置上在风雪中绝望地蠕动时忽然像个神经病一样地快乐了起来。 甚至于,我不想去祝你快乐,不想去祝你幸福,我希望你的快乐和幸福是自然而然水到渠成的,是顺理成章不可避免的,是命中注定难以逃脱的,我祝愿每个爱我和我爱的人们不再需要别人的祝福,我祝愿一切的祝福对于你们来说都是多余和浪费,我祝愿这一切美好的祝愿不必再宣诸于口,而是实实在在地充实在你们的生活之中。 就是这样……
新年了,发一篇阳光点儿的文章吧。 搀着老人的老人 这是个普通的夏日清晨,我站在拥挤的公交车里去上班。这一天应该如往常一般平静和无聊,直到有两位老人提着菜篮子挤上了这辆公交车。 和大家经常看见的一样,这是很普通的一对夫妇,像他们大多数健康的同龄人一样,趁着清早还不太热的时候,去市场购买一些需要的菜蔬。 丈夫是个瘦高清癯的老人,他左手抓着车上的栏杆,右手搀扶着妻子。他的手臂几乎像横梁一样的枯瘦,皮肤打着褶皱,上面带着一颗一颗的老人斑,有时似乎在微微颤抖着,一付迟钝和疲惫的样子。他旁边的妻子是个富态的老太太,提着一个很大的篮子,里面堆满了各式的蔬果,不时碰着其他乘客的腿,使她不得不连连道歉。因为身材比较矮小的缘故,她没有办法抓着栏杆,所以只有一手紧紧抓着丈夫的胳膊,把身子尽可能地靠在身旁的座椅上。 夏季的公交车是拥挤而炎热的,几乎所有乘客的衣服都已经被汗水浸湿了。坐着的乘客把头偏向窗户的一边,感受着难得的风凉。而站着的乘客则大多像我一样,一手扶着栏杆,一手擦拭着脸上的汗水。在这样的环境下,那两个刚上车的老人处境是艰难和尴尬的:他们仅有的空余的手紧紧相互搀扶在一起,任凭汗水沿着自己的额角和脊背滑下,一会就湿透了衣衫。那个年迈的丈夫试图送开抓着栏杆的手擦汗,司机粗暴的驾驶使车辆颠簸不已,这让他打消了这个念头,回头看了看自己的伴侣,然后转过头去,低着头把脑袋在自己的领子上蹭了蹭…… 妻子也受不了这份炎热了,她小心地松开抓着丈夫的手,掏出口袋里的手巾擦汗。就在她把手巾放回口袋的时候,司机忽然一个急刹车,让整车的人都猛地向前倒去。失去依凭的老妇人尖叫了一声,两手下意识地伸出去,身体向后倾斜着。这个时候,我看见年迈地丈夫忽然显示出与他年龄不相称的矫健,迅速伸手抓住后倾的妻子,拼命用力地将她拉向自己的身侧。原本颤抖的手臂变的无比坚定,暗青色的血管爬满了老皱的皮肤。两个老人就这样相互拉扯着,支撑着,直到刹车早成的惯性影响消失后,两个人重新相互搀扶着站在了一起。 此后的路程两位老人始终像刚上车一样站着,不同的是,妻子更用力地拉着丈夫,这显然是她一生幸福的依靠和安全的保障;而丈夫更坚定地拉着栏杆,因为这个支点不仅仅要承担他一个人的重量,更是多少年来,两个人一起走上旅程的延续…… 是的,这个早上我仅仅经历了一个简单的爱情故事,这样的故事,我们每个人每天都能遇上许多。尽管如此,我仍然愿意用我简陋的文字来将它重新讲述,并记录下我当时微妙的感动: 曾在路上偷偷牵你的手 从此变依偎着走过一生 你已熟悉了我宽厚的肩膀 我也习惯了你纤弱的腰肢 如今我老了 腿也在颤抖 可你仍喜欢靠在我的肩头 不知前面还有多少路程 能让我们这样牵着手一齐走 我已忘记了共同经历的艰难和幸福 也不愿想象失去了你之后的寂寞与孤独 在这一刹那间我正搀扶着的 是我珍藏了一生的 幸福
感激之情无以言表 我是小弦子。 今天忽然想起来当年还专门给《独游》开了个百度吧,猜想应该已经荒废了吧,按照我的更新速度,只怕倒贴的广告都懒得往上贴了。 结果点开网页,居然是出乎意料地好生兴旺。 于是一个大男人一个人坐在办公室里偷偷抹眼泪…… 又想起来这个荒废了更久的星空倒影吧,于是点开来看看。 同样是一派让人想哭的繁荣景象。 感谢铁血冥剑,感谢『宝贝不乖』,感谢时隔三年之后仍对《星空倒影》不离不弃,珍爱有加的读者们。 如果说《独游》的读者愿意留在深坑底下默默的等待带给我的是一种真切的期盼,那么《星空倒影》的读者愿意时隔许久仍然愿意时常在这里聚首交谈,我认为这是一种志趣相投默契和相互吸引。 而这两种读者大部分却都是同样的一群人。 有一句话我已经说了无数遍,但归根结底能说的仍只不过是这两个字而已,那就是“谢谢”。 关于《独游》,如果没有什么大变动的话,应该不会再长时间地停更了。现在小弦子在外地上班,虽说有些对不起父母老婆孩子,可确实码字的时间多了许多。如果这样的生活状态能够持续一段时间的话,更新应该会有保障的。只是怕长时间没有码字,几年来写的都是些呆板的官样文字,再写小说有些力不从心了。 现在每周日晚上到工作地,周五回家,这样一来周一至周四应该有比较稳定的更新,周五到周日可能就没有什么时间了。如果工作期间还有交际往来应酬,可能会有一晚的断更。 在独游吧里有人问起故事的结局,我可以肯定地告诉大家,《独游》是有结局的,事实上无论是《独游》还是《星空倒影》我都是先构思好了如何结局才动笔的。这个结局我想了很久,觉得挺满意。在我长时间停更羞于见人的那段日子里,一个让我断更一百多天还能提起勇气再续写这个故事的最大动力就是这个结局。也正是因为有了这个结局,我才能够如此肯定地告诉大家:只要小弦子一日不死,《独游》就一日不会TJ! 至于说结局是喜剧还是悲剧嘛……我就不告诉你! 最后向各位读者叩首,由衷谢意无法言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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