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典只是黑与白 经典只是黑与白
我的世界,非黑即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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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六 怎堪闻一支倩女离魂 话说那天关山月离了众人,独自骑马上路,奔行许久,来到一座山上,走入一间小屋之中。 言情首发○屋内中有数人等候,见他到来,纷纷站起相迎。 其中一人急道:“关大哥,燕然与安曼之事都安排妥当了么?他们可是两人单独同行?”此人容貌英挺,但神情极为怪异,似高兴,又痛惜,隐有疯癫之意。 他正是安曼与归燕然之父,昔日逍遥宫的暗夜左使周行天。 在他身旁,万里遥、殷琦、可儿又缓缓坐下,可儿精神萎靡,有些昏沉沉的,殷琦对她照顾有加,目光极为怜惜。 关山月喃喃道:“自然如此,老夫出手,自然马到功成,岂如诸葛老儿,六出祁山,皆功败垂成.....” 周行天喜道:“这就好,这就好。”转头对万里遥道:“万兄弟,其余之事,也都准备万全了么?” 万里遥道:“大哥放心,绝无差错,只是令公子武功太高,内力太深,只怕那‘亲脉迷恋粉’奈何不了他。” 周行天道:“此药粉全系心念而动,他中毒之时,正值大喜大忧,大悲大怒、气血急运之时,心意激愤,这药粉便趁虚而入,除非他功力再高上十倍,否则万万抵挡不住。要让安曼就范,那可就简单多了。” 关山月闻言,突然捶胸顿足,嚎啕大哭,众人瞪视着他,无不惊奇,周行天问道:“关大哥,你为何号泣?” 关山月惨声道:“诱血亲交.欢,有违天伦正道,正是天地间最大罪孽,老夫接二连三,做出这等错事来,真是没脸见人了。” 周行天面有愧色,叹道:“你是指阳离、阳尘么?唉。唉,我传他们诸般武学,练就九婴之体、九婴之瞳,也没料到他俩居然....罢了,罢了,人欲乃天性,天性难违,覆水难收,咱们为了成就大事,也顾不上俗法陈规。” 关山月道:“周老弟。安曼丫头对我老头子平时恭敬有加,我如今害她,心中有愧,她将来受孕之后,你可得好好安置她,莫要让她受半点委屈。” 周行天诚恳说道:“她是我亲闺女,我迫她做出这等事来,真恨不得朝她磕头谢罪,正要将她供奉的如同公主王女一般。万万不会轻忽,关大哥大可放心。” 关山月抹去眼泪,嘴里唱道:“天长地久有时尽,此恨绵绵无绝期。造化弄人。竟至于斯,可怜,可怜,可叹。可叹。”一边摇头晃脑,一边朝外走去。 周行天笑道:“这可不是造化弄人,而是大哥巧舌如簧。立下大功,将来咱们大事一成,关大哥功不可没。” ..... 洛阳城号称天下之中,贯通东西商路,最是繁华之地。城中西域商贾、中原小贩、各桩买卖,五花八门,纷纷不绝。归燕然与安曼都不曾来此,自然是逛的兴致勃勃。也是二人亲情天性,相处自然而然便极为融洽,虽然生平极少碰面,但却仿佛结交了一辈子一般,言语间全无顾忌。 安曼见一头大骆驼迎面走来,喜道:“咱们草原之外,荒漠之上,多见这些骆驼。我小时候最盼望之事,便是远方商人骑着骆驼来咱们村子呢。” 归燕然从未见过这等异兽,绕着骆驼东瞧西瞧,那商贩朝他瞪了一眼,归燕然登时落荒而逃,安曼哈哈大笑,归燕然脸上微微一红,说道:“古怪,古怪。” 又沿街闲逛,来到一处大院,院中正有人搭台演戏,门口有一人极为殷勤,凑上来说道:“二位金童玉女,出来游玩,若不瞧瞧着‘巧玉楼班子’的杂曲戏剧,那可真是白出来了。” 安曼见这人目含笑意,似以为自己与归燕然是一对恋人,脸上发烧,心中好笑,也不否认,反而搂住归燕然胳膊,问道:“里头演的什么?要多少钱?” 那人说道:“乃是一曲《倩女离魂》,倩女是名角张茜茜唱的,王公子是石封封扮的,最是俊俏美貌,这位姑娘瞧着,定会欢喜。两位进院之后,若听得好了,给些赏钱,不计多少,只要捧场。” 安曼笑道:“哥哥,既然不要钱,那咱们就贪个便宜吧。” 归燕然道:“都依你。” 安曼见他听话,笑容绽放,挽着他走入院中,那汉子极为殷勤,前前后后说着奉承话,一会儿祝他俩情比金坚,一会儿又说他俩白头到老。归燕然想要分辩,但安曼颇为调皮,心中只觉滑稽,捂住他的嘴,不让他出言反驳。 来到台前,见四周人有不少,找地方坐下,给了赏钱,喝茶吃糕,静静听曲,倒也津津有味。此剧说一位张倩女与王文举有婚约,王文举外出应试科举,张倩文心念爱人,竟至魂离身躯,前去探望,成就一段姻缘。词曲中缠绵纠葛之意,催人泪下,感人至深。 安曼来中原日子已不久,平素颇爱瞧这杂剧,此刻触景伤情,一会儿想起拉普,一会儿想起苍鹰,喉头哽咽,伸手抹泪。 归燕然问道:“妹妹,你哭什么?” 安曼道:“我多想如这倩女一般,离魂而去,探望那些死去的亲友。他们全都走了,留我孤零零一人在世上,好生....好生无趣。” 归燕然心下怜惜,忙道:“我是你大哥,这一生一世,都不会让你孤零零的。从此以后,我每年都会来探望你,你若有意,也可来九江镇找我。” 安曼心中感动,捏住归燕然的手,小声道:“好哥哥,你不是骗我么?”哈萨克人习俗与汉人不同,举止热情大胆,若激动之时,往往拥抱亲吻,握手也不过是小事。 归燕然道:“除了咱们那混账爹爹之外,咱俩都没有别的亲人啦。我恨不得天天陪在你身边,好好照顾你,再给你找一位好夫婿,我也好放心一些。” 安曼笑道:“好哇,你嫌你妹妹嫁不出去,怕我去你家吃闲饭么?” 归燕然慌忙摇头道:“我怎会这般想?男大当婚,女大当嫁,此乃天经地义之事。” 安曼道:“你....你要与兰儿成婚啦,还要娶一位小妾,那可不是多了两位亲人么?而我...我真正的亲人,只有你一人啦。” 归燕然忽然想起苍鹰来,心想:“听说安曼妹妹对二哥极为尊敬,当年得到二哥消息,日夜兼程的从平嵩山一路远行赶来,她对大哥依恋之情,由此可见一斑。我要不要将二哥之事说给她听?” 安曼见他发愣,问道:“哥哥,你在想什么?” 归燕然犹豫道:“我....我还有一位义兄,为人慷慨侠义,乃天底下最好的好人。我想让你见见他。” 安曼奇道:“你怎地不早说?也不替我引见引见?” 归燕然道:“你也见过他啦,当年在恒阳山庄,便是他与于凡护法斗剑,刚刚在草地里,你们还互相打过招呼呢。” 安曼“啊”地一声,登时想起来了,苦笑道:“原来是这么一个黑脸大汉,他是你义兄?他绰号鹦鹉剑,脾气可冷淡的紧,见到鬼魅姐姐,也不来向她问好,当真没有规矩。” 归燕然心想:“二哥之所以如此,只怕是有意避开雪莲派众人了。罢罢罢,我暂且不说,等今后问过二哥,再做打算。最好二哥能娶了安曼,便如我娶若兰一般,但如此一来,雪道长又该如何是好?莫非也要娶妾?”脑子里乱点鸳鸯谱,连自己都觉得荒唐。 突然间,只听墙外步声轻微,悄然掩至,来人数量极多。归燕然与安曼互望一眼,心下提防,安曼想到:“只怕是咱们暴露了行迹,引来了敌人。” 院外有人一声口哨,哗啦啦声响,一百多人翻过围墙,落入院中,众看客见状连声惊呼,抱头蜷体,无不喊道:“大王饶命!饶命!咱们不过是来看戏的!”台上那戏班更是吓得魂不附体。 当先走出五位黑衣人来,手持长剑,喝道:“张茜茜姑娘何在?” 台上那位“张倩女”战战兢兢的走了出来,小声道:“奴家...奴家在这儿!” 当先黑衣人道:“张姑娘,我家努哈大人有请张茜茜姑娘到府上作客,唱一曲‘手脚凉来胸口暖’,替努哈大人解闷。” 张茜茜见来人如此之多,吓得花容失色,哪里敢说半个不字?但如若随他们走了,这辈子都在蒙人手下为奴,再也难以脱身,一时间泪水汪汪,娇躯摇晃,神情可怜至极。 归燕然心生疑惑,心想:“这当先五人武功大是不弱,身后又跟着这么多人,如此劳师动众,便是为了与这位戏班姑娘为难?这姑娘毫无武功,院中也无高手护卫,何必大费周章?” 安曼蓦地长啸一声,如若凤鸣一般,内力到处,众人心头都是一震,黑衣人一齐转身,面向着她。 安曼冷笑道:“你们既然有胆找上门来,又何必遮遮掩掩,欲盖弥彰?吓唬这位无关女子?你们要逼我出面,难道我还会逃么?” 黑衣人首领深吸一口气,说道:“雪莲派火神安曼,你果然到了此处。不错,不错,咱们找那位姑娘的麻烦,不过是小事一桩。要找的正主儿,可是你这丫头。” 安曼正要出手,归燕然突然拦在她面前,说道:“何必劳烦妹妹出手?今日有我在此,不如让哥哥我替你打发他们如何?”(未完待续。)
二十五 芳心凄苦魅盈门 苍鹰提住鬼魅衣领,奔行如飞,须臾间已来到远处。鬼魅仍抖动不停,脸上肌肉扭曲,嘴唇已咬出血来。他来到一处树高叶深之处,将她放下,说道:“你快些运功疗伤,否则性命难保。” 鬼魅小声道:“谢....谢谢....”她尚有半丝神智,挣扎坐起,缓缓凝神,苍鹰伸掌按上她灵台穴,运贪狼内力,登时制住鬼魅体内作乱真气。鬼魅精神一振,信心大增,如往常一般返本归元。她确有过人之能,这一年多来虽饱受痛苦,但慢慢已摸索出一条应急法门,是以能在旁人面前谈吐如常。比之谷淇奥以鬼陨剑饮鸩止渴之法,算是高明了许多。只是收摄心神时剧痛倍增,若非心念坚毅,绝难以撑过难关。 苍鹰守了约莫一个时辰,鬼魅这才缓缓回神,她睁开眼,红着脸,理理凌乱衣衫,挡住胸口肌肤,轻声道:“多谢恩公救命之恩。” 苍鹰点头道:“就此别过。”转身就走。鬼魅急道:“恩公菩萨心肠,救人救到底,还请传授口诀,令小女子终生受益。” 苍鹰救她之时,心情纠结万分,但委实不忍她就此死去。鬼剑门诸人所以深受荼毒,乃是因飞蝇杀死蒹葭所致,他心中愧疚,良心上过意不去。而他见鬼魅被心魔折腾得人不像人,鬼不像鬼,莫名间感同身受,想起铜马五将、想起光明顶上的三位圣女,又想起乃蛮王宫中的章斧山,再想起自己前世遭遇,如何能袖手旁观? 他斟酌道:“你既有自保之法,何须我传你心诀?” 鬼魅跪在面前,恳求道:“小女子所创法子颇为凶险,每次自医,总要受万蛇噬骨之苦。若恩公另有妙法。还请不吝赐教,小女子若蒙恩惠,愿做牛做马,报答恩公。” 苍鹰皱眉道:“我那法门亦非万全,运功之后,刹那间功力全失,如此方能自救。” 鬼魅喜道:“若一时功力消散,那自然能解燃眉之急,我们发病之时,生死悬于一线。若能稍稍缓解,便是天大之喜了。”她小心抬头,看见苍鹰面容,认得此人是江龙帮的鹦鹉剑鹏远,昨天才刚见过面,吃了一惊,暗想:“九婴门主说江龙帮不容小觑,果然说的不错。” 苍鹰心想:“老子骗你在先,你害老子在后。咱俩算是扯平。我无意间害你受苦,眼下传你心法,也算互不亏欠。”当下说道:“你且记下这口诀,要不要用。全凭你自己决断。”当下说出静心裂序心法,鬼魅用心记忆,说了三遍,方才背诵无误。 这心法用以消解任何走火入魔症状。可谓极为灵验,但动辄令人数个时辰的苦修作废,运用之时。需得好好权衡利弊才是。鬼魅何等机智?登时便抓住其中诀窍,一加运用,登时苦楚全消,如登仙境一般。她大喜之下,又向苍鹰磕了几个头,苍鹰也不躲避,面无表情的受她跪拜。 鬼魅站起身,身子一晃,往苍鹰怀里靠来,苍鹰伸掌扶住,鬼魅朝苍鹰微微一笑,颇有动人之美,苍鹰知道她有意挑.逗,暗骂一声,心想:“这狐媚子搞什么鬼?但她容貌倒也不差,瞧着赏心悦目,她此刻功力全失,我也不用怕她。” 鬼魅说道:“想不到鹦鹉剑鹏远竟也是藏剑冢的高手,昔日咱们学艺之时,师父曾向咱们说起过藏剑冢,据说其中门人稀少,但各个儿武功出类拔萃,犹胜过咱们鬼剑门四鬼。我一直便想恳请师父,令我拜入藏剑冢门下,但却被谷淇奥师兄抢先一步。” 苍鹰说道:“姑娘所闻有误,言过其实了。”又想:“这藏剑冢与鬼剑门到底是什么关系?” 鬼魅说道:“我听闻藏剑冢门人总携带着门中宝剑,各个儿都是当世神兵,不知鹏远兄得了什么神兵?能否让小女子瞧瞧?” 苍鹰心头一阵激动,脸上却不动声色,这一招“玄秦板脸功”,学得有模有样。他说道:“金羽剑。”抽出金剑来,登时金光万缕,如梦似幻。 鬼魅惊呼一声,双目放光,赞叹道:“藏剑冢门人,果然名不虚传,真是绝世好剑。” 苍鹰想多问些藏剑冢之事,思索片刻,问道:“谷淇奥如何入门的?我在门中,似乎不曾相见。其中缘由,你当详细道来。” 鬼魅见了金羽剑,心下毫不怀疑,笑道:“鹏远兄心无旁骛,自然不知这些小事。我听昔日鬼谷门主说过,斩天豪祖师爷创立鬼剑门之后,由于一场大仇杀,与剑仙派成了死敌,其时剑仙派尚未改名,势力庞大,胜过鬼剑门。祖师爷武功虽高,但并无谋略,被剑仙派以调虎离山之计杀上山来。在危机关头,藏剑冢门人突然现身相救,激战数日,终于将剑仙派杀得大败而归。 祖师爷赶回之后,将总坛迁往隐秘之处,又与藏剑冢门人彻夜详谈。知道这剑仙派之上,又有一个神剑宗,比之剑仙派更为神秘,实力也强上不少。藏剑冢与神剑宗互相仇视,不想让神剑宗得逞,故而出手相救。从此以后,我鬼剑门便与藏剑冢结盟,每过十年,藏剑冢便会派高手前来,在鬼剑门中挑选可造之材,带回剑冢,传以神剑神功。 淇奥哥哥贵为门主之子,自然从小便倍受器重,而且习武本事高明,不比我稍差,鬼谷门主想要讨好藏剑冢,便将他送了过去。据说那独孤剑魔,便是藏剑冢前任掌门,我在平嵩山上见过他一面,心下激动,至今难忘。我还听说江湖上的灵剑山庄、万剑幽谷、铸剑火铺、真剑道观,也都与藏剑冢有所关联。” 苍鹰点头道:“不错,我想起来了,果然如此。” 鬼魅叹道:“可惜....可惜咱们鬼剑门被雪莲派迫害之时,你们藏剑冢并未相救,只怕是没料到雪莲派竟能找上门来吧。”她说着说着,身子靠的更紧了,似乎浑身没半点骨头。苍鹰说道:“你既然累了,我扶你坐下。” 鬼魅微微垂首,苍鹰将她扶到一棵树上,刚想起身,鬼魅连忙拉住他道:“我...我冷,好哥哥,你别离开我。”语气柔肠百转,当真迷人异常。 苍鹰冷冷说道:“你眼下内力微弱,鬼剑门的迷心术,对我可不怎么管用。” 鬼魅见被苍鹰看穿,脸上一红,但露出无辜神情,摇头道:“什么迷心术?恩公哥哥说的话,让人好生难懂。” 苍鹰说道:“一个时辰之后,你内力便会复原。但九鼎剑法反噬之厄,绝非我这粗浅心法所能根除。此劫还当以其余法门化解,你可潜心思索,不走捷径,祝你早日想出一条万全法子来。” 鬼魅忽然道:“鹏远兄,你能不能带我去藏剑冢?” 苍鹰吃了一惊,摇头道:“此事万万不可,依照门中规矩,我不可自作主张。” 鬼魅先前所以蛊惑苍鹰,便是为了诱他对自己死心塌地,俯首听命,带自己前往藏剑冢所在。她这两年身在雪莲派,虽然颇受器重,但以她的野心,自然不甘屈居人下。况且她乃投降之人,心中留有疙瘩,总觉得旁人对她颇为提防。她想要找到藏剑冢,一者是为了借助独孤剑魔之手,除去自己身上隐患,再者可习得一身盖世武艺。到时她大可再找寻隐星阁旧部,谋求东山再起。 此刻她见苍鹰拒却,大失所望,小嘴一撅,竟呜呜哭出声来。苍鹰初时以为她弄虚作假,也不理睬,只是冷眼旁观,谁知过了片刻,她哭的嗓音嘶哑,泪如雨下,竟连鼻涕都流了下来。苍鹰只觉好笑,又觉可怜,安慰道:“你先暂且忍耐几年,待你身上病症好转,我便带你去见师父。” 鬼魅嗔道:“你空口许诺,如何取信于人?我练了九鼎剑法,病灶根深蒂固,如何能够好转?再说了,即便我想出一条法子来,你不来找我,我又该如何是好?” 苍鹰忍不住便想骂道:“老子是不是上辈子欠你的?”但毕竟是自己理亏,害她匪浅,沉吟片刻,说道:“我鹏远行不更名,坐不改姓,常驻江龙帮九江堂,你若能凭一己之力,想出医治之法,我便带你去找独孤...师父,若有违誓言,便死于你利剑之下。”心中却想:“老子带你去找,那是可以,但找不找得到,却得再行商榷。咱们但尽人事,各凭天命吧。” 鬼魅虽然不满,但也无可奈何。苍鹰守在她身边,足足一个时辰之后,鬼魅功力尽复,站起身来,问道:“鹏远兄,你要去哪儿?” 苍鹰说道:“我要与燕然兄弟、若兰妹子、韩霏妹子他们碰头。” 鬼魅点头道:“我还身有要事,咱们就此别过。鹏远兄的恩情,小妹不敢或忘。但鹏远兄今日之诺,还望鹏远兄定要遵守。” 苍鹰苦笑道:“闹了半天,倒似是我欠你似的。” 鬼魅微微一笑,说道:“你是男子汉,大丈夫,大人大量,心胸宽广,不会与我这小女子斤斤计较,不是么?” 苍鹰哼了一声,朝她挥了挥手,鬼魅做了个鬼脸,一转身,轻巧迈步远去。(未完待续。)
二十四 残营渺渺风 血雨之中,鬼魅仰天大笑,眼中满是快意。苍鹰见她喘息急促、神情似狂似鬼,心想:“这女魔头平时冷静过人,怎地竟变成这副模样?”她将众响马赶尽杀绝,原非奇事,但她杀人后大喊大笑,那可令人诧异了。 那洞穴中忽然走出一人来,那人望着鬼魅,双目圆睁,满脸惊讶之色,喊道:“是你!” 鬼魅呼吸剧烈,胸口起伏,转而面向此人,冷冷道:“不错,正是我。欧阳师叔,你果然还活着。” 那欧阳师叔哭丧着脸道:“你还有脸话?若不是你这叛徒,咱们怎会落到如此下场?” 鬼魅道:“新安响马帮素来受隐星阁管束,但他们武功平平,怎会掀起如此大的波澜?隐星阁如今势微,这响马帮却反而风生水起,我便知道必有蹊跷。我刚刚与他们交手,见他们身手之中,有‘无常心法’的底子,虽然颇为粗浅,但确是鬼剑门亲传,只是想不到那幕后之人竟是欧阳师叔你。” 欧阳师叔大声道:“你是来杀我的么?” 鬼魅咬咬牙,道:“你难道还想活着么?” 欧阳师叔瑟←←←←,m.※.co★m瑟发抖,似乎怕极了鬼魅,他喊道:“魅儿丫头,魅儿丫头,念在我往日对你不错的份儿上,你就饶了师叔一条老命吧。” 鬼魅不答,眼中闪着寒光,握紧长剑,朝欧阳师叔走去。那欧阳师叔瘫倒在地,嘴角抽搐,似是身患恶疾。 苍鹰心想:“这老头辈分挺高,武功应当不弱,怎地如此不济?莫非是身上有病么?又或是练功走火?” 鬼魅走到欧阳师叔面前,眼神凄然。低声道:“师叔,我是为了你好,你活在世上,只会受苦。” 欧阳师叔死命摇头,眼中满是哀求之情,但一个字都不出来。 苍鹰不想贸然出手。沉住气,蓦然感到有数人飞奔而来。当先一人来的好快,转眼便来到山洞前头,人未至,剑气已出,鬼魅不曾想还有这等高手,一剑隔空斩去,气流激荡,鬼魅退了半步。满脸惶急。 苍鹰看清来人样貌,竟险些叫出声来。此人手持一柄磷火长剑,披头散发,衣着邋遢,若他并不持剑,苍鹰还认不出他来,但这柄长剑模样太奇,苍鹰一见便知:此人手持鬼陨剑。自然是那疯疯癫癫的谷淇奥了。两人曾在藏王庙外交过手,苍鹰传他静心裂序心法。救他性命,但此人不是东西,竟反而仗剑硬闯,夺路而逃。 苍鹰心中惊奇,鬼魅心下悚惧,更是十倍于苍鹰。她惊呼道:“淇奥哥哥,怎么....怎么是你?” 谷淇奥望着鬼魅,眼中怒气沸腾,厉声道:“你这十恶不赦的叛徒,你害死爹爹。背叛师门,我正要找你报仇,想不到你自己送上门来!” 鬼魅顷刻间冷静下来,道:“淇奥哥哥,咱俩这么多年没见,你....你还好么?” 谷淇奥察觉到她语气中柔情似水,微微发呆,他身后立时又赶来数人,抢上几步,形成半圆,围向鬼魅,鬼魅娇躯微颤,缓缓后退,道:“泰师叔、华师叔、李师叔、重师叔,还有....烈师叔,你们原来全数活着?” 众人齐声骂道:“你还未死,大仇未报,咱们岂能死去?” 苍鹰偷偷瞧去,见这几人约莫五十岁年纪,脸色惨白,精神萎靡、憔悴虚弱,嘴角微微颤动,一个个儿歪七扭八,与那姓欧阳的颇有相似之处,哪里有半武林高手的模样? 谷淇奥道:“你自投罗网,倒省了咱们一番功夫。” 鬼魅看清形势,摇头道:“我要杀他们,是为了他们好。淇奥哥哥,你自幼被送往藏剑冢,不懂得其中道理。” 谷淇奥冷笑道:“我怎么不知?这几位师叔便是我找到的。自打鬼剑门覆灭之后,这些师叔各个儿练功走火,神智迷乱,只怕是九鼎剑法反噬了吧。” 鬼魅身子巨震,愣了半晌,神色剧变,仿佛疯犬一般,突然破口大骂道:“你这猪狗不如的东西!你又怎么知道?你生下来没心没肺,脏嘴烂肚的混账!活该你们谷家断子绝孙!生儿子没屁.眼!你没练过九鼎剑法,却跑来这儿对我风凉话?你....你这负心郎、白眼狼、臭狗屎一般的货色....” 苍鹰身上泛起一阵寒意,只觉鬼魅似乎瞬间变了一个人,她原本颇为知书达理,举止从容不迫,谁知此刻口中吐出污言秽语,恶毒至极,便是市井无赖对骂,只怕也及不上她此刻狠辣。 谷淇奥道:“你其实也深受其害,是么?近两年来,练过九鼎剑法之人,各个儿倍受煎熬,你也难免如此。你要杀了诸位师叔,乃是为了救他们就此解脱,是么?” 鬼魅缓缓软倒在地,双眼如野兽般瞪着谷淇奥,呼吸粗重,并不言语。 苍鹰恍然大悟,霎时明白其中关键所在: 九鼎剑法乃“贪狼**心法”中部分记载,这心法乃数千年前女鬼蒹葭所创,于要紧处大肆修改,为的便是迷人心神,令“有缘人”丑恶不分,蛊惑其与自己相恋。后来蒹葭已死,等若釜底抽薪,斩草除根,修习九鼎剑法之人自然便会心神大乱,深受苦楚。 鬼魅乃鬼剑门中杰出天才,心智坚定,一直以来都扮作若无其事的模样,但其实暗中所受折磨,远非常人所能想象。她四处猎杀同门,一则是为了令其解脱,算是一场慈悲。二则是令她自己心生快慰,缓解狂态。以她心高气傲的脾气,即便暂时投降雪莲派,又岂能一直甘居人下?她一直听命行事,实则是身患重病,心气消耗剧烈,苟且偷生,再也生不出往昔雄心壮志。 谷淇奥又道:“我自然也练过九鼎剑法,在我离开之前,爹爹便将九鼎剑法的口诀传给了我。” 鬼魅怒道:“那你....那你怎么还能如此平静?为什么....为什么你们都没发疯?” 谷淇奥举起鬼陨,道:“这柄鬼陨剑也有乱人心智之效,我以此之疯,化解九鼎剑法之魔,这才稍稍好过了些。我找到这些师叔,将他们聚在一块儿,他们原先也已不成人形,颓然欲死。我找人照顾他们,又不停找寻治愈这猛毒恶疾之法。后来....后来鬼陨剑夺了我的魂,我迷茫之下,躲了起来,以杀人为乐,就...就与你一般。” 鬼魅朝那些师叔望去,见他们虽然病殃殃的,但神智比自己清醒多了,心中生出指望,问道:“你后来好转了?你找到了治愈之法?” 谷淇奥头道:“我遇上一位藏剑冢的同门,他传我一大段口诀,我依法修习之后,只要不催动功力,便与常人无异。即便偶尔动手,也不至于立时疯了。” 鬼魅张大嘴巴,神情嫉妒,一时无言语对,过了片刻,她道:“淇奥哥哥,诸位师叔,我....我对你们无礼,先前是我不对,我求你们将那门功夫传给我吧,我从此以后,定然改过自新,将功赎罪。” 谷淇奥摇头道:“你那是自作孽,不可活。你残杀同门时,我算你有半分好心,也助你就此解脱,不让你多受苦受难了!”抽出鬼陨剑,朝鬼魅走去。 鬼魅泪水涔涔,急道:“淇奥哥哥,念在我俩昔日一段情缘份上,我求求你,饶了我这一次吧,饶了魅儿妹妹吧。你以往不是要娶我为妻么?” 烈师叔怒道:“你这贱.人,最是奸诈无耻!淇奥,你千万别上她的当!等她回复元气,你未必能制得住她。” 鬼魅突然解开衣领,露出胸口半片柔滑肌肤来,她哭道:“淇奥哥哥,我至今守身如玉,便是为了等你回来,你瞧瞧我,只要你答允我,我什么都给你。” 谷淇奥是一位正人君子,见到这等景象,急忙扭过头去,鬼魅对他性子了如指掌,早料到他会如此,顷刻间露出凶残神情,纵身而起,咬牙朝他扑去,长剑一斩,使出无形剑气,直刺谷淇奥腹部。她打算制住谷淇奥,随后以他性命要挟,命众师叔吐露口诀。 谁知剑气到了谷淇奥身前,自行折转,竟缠上了那鬼陨长剑,鬼魅大骇之下,心神微乱,谷淇奥挥动鬼陨,两道剑气同时飞向鬼魅。鬼魅急忙俯身躲闪,但那两道剑气似有知觉,又再度偏转,噗噗两声,刺穿鬼魅手脚,鬼魅惨叫一声,扑在地上,只觉阵阵剧痛涌上脑袋。她明白此乃症状发作迹象,若在以往,她可盘膝而坐,静静调息,勉力忍受,但此刻她形势危急,如何能腾出机会用功?刹那之间,她满地翻滚,厉声哀嚎,声若鬼怪。 谷淇奥见状不忍,想要上前结果鬼魅性命,忽然见到一位黑脸汉子从树后走出。谷淇奥吃了一惊,仔细一瞧,顿时认出此人:他正是在藏王庙外传自己心法的那位藏剑冢同门。 他又惊又喜,心生感激,连忙问道:“同门怎会来此?却又有何见教?” 苍鹰道:“我传你心法,是让你救人的。此女身受如此之苦,你将心比心,怎能见死不救?” 谷淇奥一时惊愕,竟无言以对。 苍鹰提住鬼魅背上衣衫,朝谷淇奥头致意,身子一晃,已在十丈之外。谷淇奥不敢追赶,只是遥遥相望,神情惊疑不定。(未完待续。)
二十三 孤庙纷纷雨 韩霏亦吓得花容失色、惶恐不安,她笃信宗教,本就有些疑神疑鬼、忌讳极多,虽未曾同周瀚海同床,但既然被周瀚海休了,总觉得自己低人一等、并非清白之躯,远配不上归燕然。眼见这关山月言之凿凿、高深莫测的模样,如何能不惊的六神无主? 李若兰道:“关先生,那....那你可怎么办?” 关山月道:“婚嫁,婚嫁,婚者,女昏也,嫁者,女家也,佛语有云:‘入世则昏,出家则醒’,你二人姻缘将近,意欲好事成双,但世间哪有这等如意之事?” 李若兰听得头晕脑胀,一拍大树,怒道:“我求你给我出出主意,不是让你满口之乎者也的胡扯!” 关山月吓了一跳,连声道:“姑娘别急,别急,山人自有妙计。” 李若兰与韩霏同时道:“快!” 关山月道:“山人掐指一算,知道西南十里之地,有一处尼姑庵,名曰‘静泉庵’,最是纯洁净土、无垢妙境。两位姑娘如欲婚后美满,不生祸事,需得在庙中沐浴斋戒,三天三夜之内,不得与夫婿见面。” 李若兰喜道:+≌+≌+≌+≌,m.¢.c▲om“这好办,韩霏姐姐,咱们这就去静泉庵住上三天,只吃素,不沾荤,三天之后再去找燕然哥。” 韩霏问道:“不知可否要剃发?”她心底不安,总觉得此事太过容易,她若能与归燕然长相厮守,便是自残躯体,亦不在意,何况区区剃度?李若兰闻言大骇,急忙冲关山月摇头。 关山月道:“倒也不必如此,只不过二位入庙之后。需得向庙中老尼守情师太道明缘由,恭聆法华心经,心诚则灵,心不诚则不灵,信则有,不信则灾难近矣....” 苍鹰见关山月眯着眼睛。摇头晃脑,暗暗好笑,心想:“关老哥定是与尼姑庙的老尼姑是老相好,两人之间颇有些不清不楚,他让若兰、韩霏入庙,只怕是送给老尼姑一桩大生意来了。”但转念一想,又生疑惑:“关山月号称铁口直断,未卜先知,其实算命本事差劲至极。怎地今日如有神助,料事奇准?莫非这老子当真开窍了么?” 李若兰对归燕然道:“燕然哥,我与韩霏姐姐要去静泉庵修行三天,你不许跟来,三天之后,你再到庙前与咱们碰头。” 安曼轻轻推了归燕然一把,笑道:“哥哥呀,我瞧你人挺忠厚。怎地一下子要娶两个老婆?”她见李若兰与韩霏皆极为美貌,暗赞归燕然眼光奇佳。运气极好,自也替他高兴。 归燕然瞠目结舌,不知该如何作答。他对李若兰钟情至深,可为何自己偏偏要娶韩霏为妾,他至今云里雾里,没弄明白。 鬼魅为人机智。不在九狐之下,在雪莲派四大护法之中地位特殊,常常与九婴、九狐两人一道商议大事,她暗想:“九婴门主对江龙帮九江堂颇为看重,称其潜力极大。比之昔日我那鬼剑门也不遑多让。若不能拉拢,则当心提防。今日一见,却沉迷于男女情事之中,当真幼稚至极。”她虽然年轻,但心智却极为老成,眼中只有利益,并无私情,是以昔日竟对仇人苍鹰器重有加,对归燕然等人情意纠葛颇瞧不上眼。 关山月又道:“这位归少侠器宇轩昂、阳气浩然,老夫推想,少侠家中定有姐妹,是么?” 归燕然奇道:“老先生怎地知道?”指了指安曼,道:“她便是我妹妹。” 鬼魅吃了一惊,问道:“安曼妹妹,你....你是这人的妹妹?他瞧起来不像是哈萨克人哪?” 安曼笑道:“这里头因果挺麻烦,但他确实是我哥哥。”拉住归燕然肩膀,神色颇为自豪。 关山月道:“俗语道:‘儿为山来女为泉,儿为田来女为粟,儿女儿女,本是一家血亲,最是亲近。归少侠,你若要将来婚后美满,这三天之内,最好与阿曼姑娘单独呆在一块儿,其余人莫要跟随。” 归燕然皱眉问道:“这又是为什么?” 关山月道:“你二人幼时离散,虽为血亲,却少了磨合融洽,正应当补缺损益,好好弥补昔日分离之憾。你将来成婚之时,才能美满和谐。” 安曼嘻嘻一笑,道:“哥哥,关老伯是要你这三天多陪陪我,不然哪,哼哼,你今后定会倒大霉啦。” 李若兰与韩霏连连道:“燕然,这是理所应当之事。”她们此时如惊弓之鸟,对这等神棍之事,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而他们兄妹二人也正应当好好聚聚。 鬼魅笑道:“好吧,安曼妹妹,那我也不来打扰你们兄妹团聚啦。只不过你们可要当心一些,那响马帮在洛阳城内外皆有据,若他们来找麻烦,我可不来帮你们。” 安曼道:“鬼魅姐姐,除恶之事,那就麻烦你替我多担待啦。”想了想,又问道:“那我与哥哥这三天之中,要去什么地方?有什么讲究没有?” 关山月道:“需极尽欢悦之能事,方可填上多年缺憾。这洛阳城乃天下繁华所在,你二人游街逛市,随心所欲即可。” 李若兰与韩霏相视一笑,暗想:“我们在尼姑庵受苦,他却与妹妹游玩,这笨哥哥当真好命。” 苍鹰站在远处,不发一言,双目牢牢瞪着关山月,心中愈发不安,总觉得这昔日糊涂洒脱的老兄弟,此刻却变得极为危险。仿佛一只织网的蜘蛛,吐出黑色丝线,已将归燕然与安曼牢牢网住,但四周一片黑暗,他们毫无察觉。 他心想:“他刻意令安曼与归燕然独处,意欲何为?莫非想要加害李若兰与韩霏么?”他苦苦思索,但顷刻间脑中乱作一团,听见乌鸦喊道:“你不必多管闲事,此乃飞蝇安排!” 苍鹰微微颤抖,但立时不再多想,心头恐怖弥漫至全身,他很快将此事忘个干净。 李若兰心想:“最好早些了结此事,万万延误不得。”当机立断,拉着韩霏与众人分别,策马向那尼姑庵奔去。苍鹰放心不下,陪她们到尼姑庵一瞧,发觉此处确是清修之地,并无异状,众尼姑身无武功,还有不少富贵香客在此上香。李若兰明来意,奉上许多香火钱,老尼姑守情大喜,安排两人在一处宽敞整洁的房屋中住下,稍稍讲了讲庵中规矩,便起身离去。 苍鹰在尼姑庵中浑身不自在,总觉得众尼姑盯着他,眼神如狼似虎,舌卷红唇,图谋不轨。他心惊胆颤,告辞出来。想去找归燕然,但心中浑浑噩噩,糊糊涂涂,无所事事之下,便在城外山中漫步而游。 这般迷迷茫茫的过了一天,来到一处密林中,地上赫然出现了数具尸体。苍鹰靠近一看,见全是些彪悍汉子,皆被一剑毙命,有两人倒在一块儿,剑伤从一人肩膀至另一人腰部,伤口不深,但却正中要害,定是无形剑气的手段。 苍鹰心想:“对了,是鬼魅在杀新安响马。”好奇心起,沿路找去,来到一座山洞前头。洞前有一处火堆,四周十张帐篷,有二十人骑在马上,连声厉吼,围着鬼魅猛攻。鬼魅东一绕,西一冲,当真神出鬼没,灵动如蝶,众响马中不乏高手,但如何是她的对手? 苍鹰找树后藏起,悄立观战,鬼魅使得正是鬼剑门的游魂剑法,出剑极快,剑影难辨,乍看之下,似乎身在远处,并无杀意,但转眼之间便杀到眼前,敌人绝难防范。她剑法之高,与莫忧相当,比那离风尚要高明一筹,偶尔使出无形剑气来,杀人于无形之中,更令人防不胜防。 苍鹰暗笑一声:“老子若要找她算账,眼下正是机会。也无需暗中偷袭,光明正大与她相斗,百招之内,定能取胜。”但毕竟自己骗她在先,害得她一场美梦化为泡影,反而投身敌人麾下,她陷害自己,也是顺理成章。想到此节,心意登平,不复在意。 众马贼斗了片刻,心知难敌,马贼首领张口喊道:“给我拦住她!”正想脚底抹油,骑马逃走,鬼魅一道无形剑气刺来,命中胸口,马贼首领闷哼一声,落马而死。鬼魅骑上马,双足一夹,马儿冲出,她顺手又砍下四人脑袋。 众匪惊惧之下,四散逃开,鬼魅见难以尽数追上,遂朝几位当家冲去,其中一人手持大斧,使拖刀计的招数,回身一斧斩下,鬼魅手臂一转,剑气一搅,痛呼声中,那人手臂不翼而飞。鬼魅趁势上前,砍掉此人脑袋。她喊道:“如不投降,各个儿都是这般下场!” 马贼们气为之夺,哪敢逞能?有三人立时滚落马鞍,跪倒在地,喊道:“咱们投降!姑娘饶命!” 鬼魅笑道:“给我呆着别动!”一扯马鞍,追上奔逃几人,干净利落的一一刺死。这才回到那投降之人面前,那几人连连磕头,喊道:“多谢姑娘饶命之恩,咱们大伙儿从此听姑娘的话,任由姑娘驱使。” 鬼魅道:“你们新安响马帮,听本事挺大,在方圆三十里内称王称霸,糟蹋过不少姑娘,对么?” 其中一人大声道:“姑娘,咱们不过是无名卒,自来只有出苦力,卖苦命,这等事也轮不到咱们。” 鬼魅头道:“是么?那可真难为你们了。”话音刚落,她一振长剑,剑气到处,那三人头颅飞上了天,鲜血如雨般落下。(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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