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晨光微曦 若是晨光微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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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八岁的安雅是一个乖巧听话的女孩,她就读于市二中,日子也就这么在老师们千篇一律的评价里度过。她有一个酗酒的爸爸,隔三差五就把自己喝得烂醉,爸爸和她一样内向,以至于每个周末回家,安雅和她的爸爸更像是两个陌路人,一天下来两人也说不上几句话。但安雅还有一个话唠的奶奶,奶奶是一名退休工人,她每月还能领到几百块的工资,周末时,奶奶就会上蒲阳菜市场去给自己孙女买上她爱吃鲫鱼,再称上一两斤猪排,市场那些小贩总喜欢打趣奶奶:婆婆您排骨买了再买点藕回去给您孙女吃,这东西吃了孩子聪明。我家安雅不知道多聪明,你自己要多吃点。这时,小贩总会笑着打岔:这婆婆,看您说的。语气是无辜的,奶奶是开心的。奶奶会腌制很多时蔬,每天奶奶会将自己腌的萝卜啊,大头菜,酸菜之类的挑到市场上卖,这些其实一天根本挣不着什么钱,但奶奶也乐此不疲。后来奶奶不知什么原因不卖了。再后来奶奶将小区那片废弃的花坛清理出来,在花坛里种了点小菜,一种就是好几年。岁月让奶奶佝偻,也让奶奶的腿挺直了。奶奶总对安雅说这么好的时代,不活就可惜了,安雅知道奶奶过去的苦难,奶奶的故事她从小听到大,她喜欢这么一遍遍听下去,她安静地看着奶奶的曾经,因为她知道奶奶就在她身边,故事结局肯定是美满的,甚至更好。安雅喜欢周末放学时一个人静静走上一段时间的铁路桥,每当走在上面她就感觉自己是一个音律,就这么跳过每一串五线谱然后谱出了心间的乐章,然后萦绕在身边的阴霾缓缓散去,只有她心里哼着的那首曲。 奶奶坐在客厅里看电视,饭菜放在厨房的锅里热着,屋子里香气四溢。这时外面突然刮起大风,把门前的那颗松树吹得东倒西歪,奶奶赶忙起身趴在窗户边朝外面看了看,然后又坐回了,嘴里却嘀咕不停。“今天你们父女俩一起回来了,太难得了,快快,洗手吃饭了。奶奶兴匆匆地跑到厨房一阵忙和。”“妈,不吃了,有个事情向你说” 建中,这脸色这么差,你到底有什么事情你说呀。“妈,我现在条件不行,安雅又在读书,你搬到大姐那里去住一段时间吧,她那里比这里好的多。奶奶此时就像一个不知所措的小孩,站在那愣愣看着建中,而建中却低头不语起来。安雅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眼睛直直地盯着电视屏幕,这件事情安雅知道是迟早的,她还知道爸爸赶走奶奶后,会卖掉房子,然后去一个很远的地方。这个房子是爷爷奶奶半生积蓄,房产证上却写的时建中的名字,可见两个老人对这个小儿子的喜爱。良久,建中,我走可以,但房子你不能卖,我死也不允许。奶奶态度无比坚定,建中这时抬起头,凶横的扫了奶奶一眼。”“我今天还叫你一声妈,这房我卖定了”气氛陡然紧张起来。
眼角的泪花凝固成眼屎。 贝贝的乐活 命运很坎坷,可我们依旧坚强地活下去,因为有信念的支撑。可那个小孩呢,他有什么 小时候,贝贝就是个活泼开朗的小男孩,他是他们家的宠儿,尽管他那时比较顽皮,可他的父母与三个姐姐,也乐此不疲。他每天都会和小伙伴们去离家不远的马路边看着各式各样的卡车,他们会因车速飞快而愈发欢愉,他们会用自己清脆嗓门,随同车声发出一连串和音,然后跳啊,叫啊,像极了那骂街的泼妇。贝贝将来读小学的费用,早已放在他家柜子顶蓬上两个叠放在一起的红帆布箱子下面。最上面那个箱子上有一个很显眼的凹陷,刚好是一个大脚印子。每到周遭遇到什么红白喜事的,贝贝爸就会搭个凳子,惦着脚,费上老半天取下最上面那个箱子,然后拿出他仅有的一套西装。当爸爸换衣服之际,贝贝就会跑去凑凑热闹,在箱子里倒腾来倒腾去,接着好奇心渐渐被那些索然无味的事物碾压。当神秘箱子变得不那么神秘时,然后插着腰,小嘴一鼓一鼓的审视着老爸,此时贝贝爸西装革履,还不时耸耸肩,整个人看起来精神不少,微驼的后脊也挺得笔挺,里面穿的还是没那件没换下的件花衬衣,衬衣的褶啊皱啊的,比村子里聪聪家姥姥的皱纹还多。贝贝知道老爸今天出去会给自己带很多好东西,那一天他很乖,吃午饭时不去抢姐姐们的碗,不去扯着二姐的辫子,不去在妈妈洗碗时偷偷跑去吓妈妈。 傍晚时分,贝贝满怀期待地等着老爸回来,几个姐姐随妈妈农忙去了。畅畅家的谷子经过一天的碾磨,稻谷上的稻子散落一地。畅畅奶奶正用大木叉子,将光秃秃的稻草拾撮到一旁,不出一会就垒出一个草垛子,草垛子就这么慢慢变大中。一阵轻风拂过,草渣随之飞扬,召来数不尽的蜻蜓,畅畅拿着网竿,从屋里跑出来,兴奋地向天挥舞。但贝贝却满脑子里都是爸爸,还有爸爸手中的美食。路灯渐渐通明,贝贝妈和他的几个姐姐今天还没有回来,畅畅奶奶家的谷子已近快收完了,畅畅已经进屋,去吃晚饭了,畅畅妈看见贝贝一个人在屋外坐着,赶忙招呼贝贝上她家吃饭,那天不知怎么了,贝贝就是不理畅畅妈,起身一个劲朝马路那边跑去,那时的贝贝肚子很饿,心里更饿吧。可怕的厄运终发生在了贝贝身上,他奔涌的某一瞬被一辆白色的两用小货车撞飞了,贝贝就像皮球一样在天上飞了一阵,后脑狠狠地磕在马路上,身上那件过年时买的米黄色小花袄,被磨得稀乱,里面劣制的化纤棉绒飞絮漫天,司机当时跑了,或许孩子的死活对于他来说无关重要,他更在乎自己以后的生活。贝贝就这么躺在马路旁的杂草里,后脑一道可怖的伤口涓涓涌出红的白的,闭合的眼睛一跳一跳的,嘴巴鼓出一个个血泡泡,破碎后又浮起,如同来来往往的车辆周而复始。可没有一位司机愿意停下自己的车。那天天空突然就响起雷声,隆隆的雷声盖住了车辆试图缓慢从贝贝身旁驶过时后面车队所发出刺耳的喇叭声。最后贝贝是被邻村的肖老头抱到附近市场的小门诊。老头当时也没多想,看见贝贝倒在路旁,赶紧上前查看,当时贝贝嘴唇乌黑,脸色如同死人般灰白,老头用食指探了探贝贝的鼻息,立马脱下棉衣,将贝贝小心的包裹起来,大手掩住贝贝的后脑,抄起贝贝就走。走时怒骂了刚好从一旁驶过的那位司机,那位司机先是一愣,赶忙朝肖老头叫嚷,小老头起先以为对方不服,要与自己理论。而当司机打开车门一霎老汉不觉闪出干涩的泪花。 贝贝送进门诊时,老杨医生冲小老头万般责备,肖老头就这么把头埋在自己干瘦的小身子骨里,此刻显得更瘦小了。但老杨医生也知道时间紧迫,所以并未停下手头的工作他忙着给贝贝包扎打针,忙着打了个电话。贝贝此时脸上的血液早已凝固,红色的蜈蚣爬满面颊,身子躺在病床上一颤一颤的,死亡深渊就在贝贝眼前,而贝贝 ~~~
鼻涕妹,还记得那座铁塔吗 正如一句话:如梦如幻如泡影。在这虚华的年代,你的音容笑貌还一如昨天吗? 没有星星的夜晚,月亮是孤独的,没有月亮的夜晚,天空是无形的。 天气很冷,捂紧衣裳也无法驱走寒冷,连鼻涕流出来都不曾发觉,街道两旁的路灯将背影拽得长长的,似乎在某一瞬就会被撕裂。很抱歉,落魄时我才想起你,自私的我又要拿你抚慰我这可孤寂的心。 很高兴我的童年有你的陪伴,你一如浪漫小说里那个活泼开朗的小女孩,你洒脱奔放,时常会把鲁迅那句名言放在嘴上,你笑起来的时候绝不只露八颗牙,以至于后来让我发现一个惊天大秘密,你里面那颗牙没长齐。而你却对我说,换牙时将牙齿丢错了地方。你比我聪明,小学时,名次总排在我前面,不过值得欣慰的是你却是个数学笨蛋,谁让我是你同桌,所以我也会不吝点拨一二,似乎那时我就是个小肚鸡肠的家伙。你和我外婆住一个村,而学校离外婆家比到我家要近点,所以每到周末我便能和你一起回家,当然我是上外婆家。我们会一起玩着那不知玩了多少遍的躲猫猫,过家家。我会淘气地将你那一对羊角辩上的橡皮筋扯下来当弹弓使,而你却撅着小嘴将头发捋顺然后一言不发。那时我们不曾吵架,现在想想这倒很奇怪。每当从长辈那淘来的好故事,我会第一个讲给你听,那时就喜欢看你笑,你笑了,我就会特开心。你是转校生,以前在陡河上学,记得有一个周末你不在家,那是我最郁闷的一个周末,我不敢去你家找你虽然你家里外婆家并不远,唤作老妈说的:不出特(腼腆)虽然那天和表弟们玩得挺开心但心里的确多出很多说不出的味道。周一上学时,我就不理你。可你却不生气,高嚷着这个周末在哪哪干什么,然后撕下一张贴纸,结结实实拍到我的手臂上,小气鬼,送给你的,再生气我就贴到你脸上了啊。(这种类似纹身的东西你贴哪都是有风险的,谁叫那时我们还是学生呢)你老家那么好玩啊,下次叫上我。我很无耻地打破了这个僵局,孩子气过头了,就有点装13了。我还是比较喜欢你一大清早就去外婆家把我从床上拽起,然后大声嚷道:懒猪还在睡。那时就听老妈说睡觉睡多了脑袋容易变形,什么啊,而我还特庄重地讲给你听了,因为我也的确看见有个小孩头部就像颗没气的足球,看着怪吓人的,的确有点傻,老妈都对我的童年做了什么。不过你却替我履行了这个责任,喜欢看你笑起来是浅浅的酒窝,清脆的小嗓门连小鸟都比不上(比喻不恰当,不过那时的确是这么认为的)后来听说酒窝是老天送给善良人的礼物,这让我郁闷了一段时间。 有一段时间你感冒了,又是咳嗽,又是流鼻涕的。总会有一个不合时宜的傻瓜,在一旁笑话你是个鼻涕妹,那个傻瓜就是我。当你的声音拖出厚厚的鼻音时我才发现你很难受,因为这感觉我曾有过,我会教你如何治感冒,或是蒙着被子睡上一觉呀,或是,倒立鼻子就能通气种种怪癖偏方,你说那时怎么就压根没想到老妈给我买的那些感冒药呢?你笑着说鼻子不通气上课都没精神,有没有不用回家在学校就能治好的方法,那一刻我被我自己打败了,之前的回答是多么富有建设性呀,却无法用到实处。思品老师说得好,教会你们 做人,却教不会你们做事。我想这彼此也蛮互通的。我的鬼点子多,这是得到很多同学的一致认可的。我也算狠狠切合实际了一把,将以前的经验尽数抖出,告诉你一个秘密,约定同你一起去爬铁塔这个点子是因为自己那时感冒在家,那时冬天也怪冷的,不想起床。得寸进尺的我要老妈将饭端到床前来吃,这下可就激怒了一向严格教育子女的老爸,他凶神恶煞地冲进房,狠狠的瞪了我一眼。紧张的我那一刻鼻子瞬间就通了,接着一个哆嗦(老爸都做了什么,我这好不容易的感冒就这么被你治好了,或者说,我这好不容易的一次休息机会就要泡汤了,小玩笑)如何让你紧张这是一个老大难的问题,不够严肃的我说出来的话却让你如同小猪般咯咯直笑。记得一起去二矿爬铁塔情形吗?几十米高的铁架傲然屹立,搞的我们渺小得像奥特曼里面的小人似的,我们俩就这么一腿一哆嗦地爬了很久,其实那时我的心里巨怕,或许是我提议的为了凸显我那爷们气概,昧着心,提着胆,让你抓着扶手慢慢上,我走在你前面,刚开始我还敢回过头看看你,督促一下你,后来越登越高我就不敢朝下看你了,因为下面那些树啊,屋啊,渺小得令我害怕。也因为这样,我从未登上过铁塔顶端。虽然曾经和小伙伴们一起登过,却无数次半途而废,他们笑话我,我也无从反驳,因为我怕自己如同那瓷杯一样摔得支离破碎。铁塔上面就是一个平台,听小伙伴们说上面有三个比汽车胎要大出好多的铁轮,比教室还要大,可我不信,那时的我无法想像三个教室大的铁轮转动这无疑颠覆了我的世界观,铁架楼梯分为两个角度,若说中途是60°向上,而上面那部分无疑堪堪80°在这近乎垂直的角度下,无疑让我更加恐惧不安,也许下一刻紧张的我会吓得松开扶手跌落下去,我停止了前行,你也缓缓来到了我的身旁。你大喊为什么不上了,那时我却没有回答你,我的恐惧令我无法像个正常人一样说话。而你却说了一句话却让我短路的大脑连轴转动起来,你告诉我,真的很吓人,但我看着你,就不怕了。这句话恐怕我一辈子都不会忘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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