丑陋之物 丑陋之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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写了一点文,请大佬们帮忙看看挑挑错误 rt,请帮忙看看味道对不对,有没有什么明显的错误……内容是哈利波特和密教的混合,哈利波特部分无所谓不用管,关键是密教部分比较虚怕写的有问题……感谢各位! 以下正文 第一章 家住女贞路4号的德思礼夫妇总是得意地说他们是非常规矩的人家。弗农·德思礼先生是一位令人尊敬的绅士。他在一家名叫格朗宁的公司做主管,公司生产钻机。佩妮·德思礼夫人是一名瘦削的金发女人,有点过长的脖子确实有点突兀,但是整体上还可以说得上是端庄。他们或许称不上是上流阶层,但是可以非常自豪的说自己什么都不缺。收入稳定丰厚,事业蒸蒸日上,夫妻感情和睦,他们拥有一个幸福家庭应该拥有的一切。按理来说应该没有什么能困扰到他们才对。 然而他们有一个秘密。或许不至于是坏事吧,但总之是那种古怪的,神秘的,不同寻常的事情。这对夫妇自己也不知道这个秘密为何产生,甚至连这个秘密是不是真的存在都不敢肯定。也许那只是他们的错觉,是关心则乱下产生的幻想?他们经常这样安慰自己,有时候甚至已经说服自己不过是神经过敏而已。他们是非常规矩的人家,从来跟神秘古怪的事不沾边,因为他们根本不相信那些邪门歪道。 但是他们还是很紧张。他们最害怕的就是这秘密会被人发现。他们睁大双眼,竖起耳朵,仔细分辨着身边的各种流言蜚语。德思礼夫人的长脖子在这里派上了用场,让她可以更轻松的隔着篱墙引颈而望、窥探左邻右舍。一些毫不相关的闲话都会让他们心跳加速,辛苦地控制好表情不露出什么破绽。这个秘密其实不需要掩盖,因为太过离奇不可思议。然而他们还是觉得该做点什么。他们是非常规矩的人家,是老派的正派人。为了保护自己的家庭,他们可以做到不惜一切。 一年多的时间里,没有出任何乱子。从一开始的筋疲力尽到后来的习以为常,他们开始学会如何跟这个秘密相处。他们又不是没见过麻烦事,但是他们成功地走了出来。这个秘密总比那些惹人厌的、令人不快的亲戚要可爱得多。还能怎么样呢?生活总要过下去。 这个秘密就是:他们的孩子达利,看起来不像一个普通的孩子。 故事从一个阴云密布的星期二开始。德思礼先生今天有一笔重要的订单要谈。他挑出一条最喜欢的领带——藏蓝色条纹,非常正经——哼着小曲,欣赏镜子里高大魁梧的身体。 “亲爱的,我今天看起来怎么样?” “看起来很棒。”德思礼太太开开心心地替丈夫整理衣服。她有理由开心,这一单生意如果成功,那么德思礼先生的事业又会向前迈进一大步。 “谢谢你,亲爱的。”德思礼先生亲吻了一下自己的妻子。随后他扭过头,看向餐厅: “达利,你看爸爸帅不帅气?” 没有回答。一个一岁多的孩子是不会做出回答的。小达利安安静静地坐在自己的儿童座椅上,慢条斯理地用勺子舀起一勺不知道是什么的浆糊。他看了一眼父亲,随后目光就转回到面前的食物上,表情深邃地思考着。 德思礼先生把那个目光解读为赞赏,笑容更开朗了一点。他咯咯笑着亲了一口达利,像一阵旋风那样离开了家。自从减肥到自己的脖子重新露出来,一切就变得格外顺利。他会开着他的车汇入清晨的车流,用自己的业绩让公司里的人对他刮目相看。 丈夫的离开并没有让这个家安静下来。德思礼夫人絮絮叨叨地念叨着,从邻居家的母女矛盾到自己小时候丢掉的一块糖果。把这些话说出来让德思礼夫人变得开朗了不少。 达利安静的听着。仿佛下定了决心,他一口把勺子里的浆糊倒进嘴里,然后带着复杂的神情咽了下去。他扭过头,看向窗外父亲离去的方向,眼睛里闪动着奇怪的神色。在他视线的尽头,一只黄褐色的猫头鹰扑扇着翅膀,从窗前飞过。 一个婴儿不应该知道猫头鹰不是英国郊区的常见物种的,更不应该知道这种鸟类一般在夜里出没。所以这种神色可能不是疑惑,而是对没见过的动物的好奇。德思礼夫人开始谈论一个叫玛格丽特的女人,她说她比她的前任有能力的多。达利的视线继续游走,盯上了站在墙上的一只猫。他专注地看着,想从这只猫身上看出什么不一样的地方;然而他一无所获。终于他无聊的看回面前的浆糊,又露出了之前的复杂神色。他对这个叫做亨氏肉泥的玩意表现出了十足的抗拒,然而这是他能接触到的唯一食物了。达利叹了口气,又舀起来一大勺。 一碗浆糊很快都进入到他的肚子里。佩妮把他从儿童座椅上抱下来,小心地放在地上。小达利晃晃悠悠地走了起来,看起来有点跌跌撞撞,但结实的小腿其实非常稳定。他没有走向婴儿房,那里的玩具都已经要落灰了;取而代之的是他熟练地溜进客厅,几下子爬上松软的皮沙发,然后对着母亲挥挥小手。 ”好吧好吧,妈妈这就把电视给你打开……“德思礼夫人无奈地摇了摇头。她打开电视,试探性地调到儿童频道,然后毫不意外地看到达利皱起了眉毛。她宣告认输,换到了新闻台,达利这才笑了笑表示满意。 ”唉,真是……“德思礼夫人摇了摇头。为了了解自己这个奇怪的儿子,她去自学了一些心理学的知识。然而那帮洋基佬的理论在达利身上失效了。他不哭不闹,行为温和,甚至颇有彬彬有礼的派头;然而婴儿该具备的特性在他身上完全看不到半分。比如说喜欢看新闻,这实在不像是个孩子的表现。 ”……或许,这是有天赋的表现?说不定他能去……“ 佩妮胡思乱想着。然而很快,她就把这些念头赶出脑海。自己这么绅士的儿子,可不能落的跟波特一家那样。波特太太是她的妹妹,然而她已经很多年没跟她来往过了。实际上,她一直假装自己没有这个妹妹。他们是非常规矩的人家,过的是人人艳羡的体面生活。这种体面不应该被那些离经叛道的人打破。当然,如果达利确实有天赋……那也应该过上一个正派人的生活,而不是怪模怪样,不知羞耻。 德思礼太太整顿了一下心情,把达利一个人留在客厅。她知道自己的儿子会老老实实地看电视,趁这个机会正好可以收拾一下屋子。电视里传来”突发新闻:特大流星雨!“的报道声。真是怪事,然而也就是件怪事而已。她走进院子,然后目瞪口呆地发现精心打理过的花园里散落着各种绿色的鸟粪和羽毛。 墙上的猫撇了她一眼,好像在嘲笑她。 德思礼太太度过了不太好的一天。而遇到问题的似乎不止她一个。如果没有被这场意外搞得烦躁不已,那么以她多年窥探左邻右舍的经验,她应该能看出来回到家里的德思礼先生似乎心事重重。晚饭桌上,德思礼太太向他抱怨”为什么没有一个害鸟治理委员会“,德思礼先生也尽量表现得正常。达利似乎看出来什么不对,关心地看了几眼心猿意马的父亲,换来德思礼先生一个僵硬的微笑。 ”你还好吗?是不是订单出了什么问题?“德思礼夫人终于察觉到异常。 ”我很好,那个……订单很顺利,只是……“德思礼先生吞吞吐吐。他本来想瞒着的,但是离奇的一天让他感觉不对。乱飞的猫头鹰,街上那些穿着奇怪斗篷的怪人,家门口那只反常的猫,以及最关键的,他听到的那个名字……情况不妙,或许应该透露一些。 他心神不定,清了清嗓子。“唔——佩妮,亲爱的——最近有你妹妹的消息吗?” 出乎他的意料,德思礼太太没有想象的那么生气。这挺不寻常,要知道她一直对自己的妹妹闭口不谈。 “没有。“她冷淡地说,”怎么了?” “今天过的有点奇怪,”德思礼先生咕哝说,”成群的猫头鹰……流星雨……今天城里又有那么多怪模怪榉的人……“ ”那又怎么样?”德思礼太太依旧冷淡。 “哦,我是想……说不定……这跟……你知道……她那一群人有关系……“ 德思礼太太嘬起嘴唇呷了一口汤。德思礼先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该大胆地把听到“哈利”名字的事告诉她。他决定还是不要太冒失。于是他尽量漫不经心地改口说:”他们的儿子—— 他现在该有达力这么大了吧?“ “我想是吧。”德思礼太太干巴巴地说。 ”他叫什么来着?是叫霍华德吧?” “叫哈利,要我说,这是一个不讨人喜欢的普通名字。“ “哦,是的。”德思礼先生说着,感到心里突然往下一沉。”不错,我也这么想。“ 这个话题到此为止。只有达利没有受到影响,他对于父母之间的对话并不关心。直到上楼睡觉,德思礼太太都没有再表现出往常的谈兴。德思礼先生非常理解。他并不责怪她—— 要是他自己有一个那样的妹妹,那么自己的表现并不会比妻子好多少。 可不管怎么说…… 德思礼太太进浴室以后。德思礼先生就轻手轻脚来到卧室窗前,看看前面的花园。那只猫还在原地,正目不转睛地盯着女贞路路口,好像在等待什么。 他是在想入非非吗?这一切会与波特一家有关吗?如果真有关系——如果最后真跟他们夫妇有关—— ”那就只能这样了。“弗农嘟囔了一声。体重的减轻似乎也改善了他的心态。即使波特一家真的被卷了进去,也没有理由牵连他和他太太。波特夫妇很清楚德思札夫妇对他们和他们那群人的看法。 他并不知道自己的想法大错特错,在宽慰中胡乱睡着了。它同样不知道的是,作息非常规律的达利其实还清醒着。他站起来,用不属于婴儿的动作爬出婴儿床,爬到落地窗旁,目光笔直的看向窗外。他意识到有些事情正在发生。他想要去看,去听,去发现,去察觉,想要弄明白在自己家的旁边到底发生了什么——然而他一无所获。他只能看到平静的夜色,看到明亮的月光终于战胜了迷雾与阴霾,平静地洒在街道上。他只能听见平常的风声与虫鸣,闻到好闻的来自于自己身上的奶香。没有冰冷的颜色,没有飘荡的烟气,没有鲜血的滋味,什么都没有。他超常的直觉让他看向正确的方向,在这个方向上灯火正在消失,那只花斑猫正在变成一位神情严肃的女人。她对面的老人面带微笑,半月形的眼镜后边,一对湛蓝湛蓝的明亮眼睛闪闪放光。如果他能看到这些,那么他将会明白一些事情,做出一些决断,改变一些未来……然而他看不见。某种超自然的伟力藏起了这一切,他一无所获。 终于,他感到疲惫。他打了个哈欠,将自己的警觉归结于婴儿身体的不安本能。他爬回床上去迎接无梦的梦乡。自从来到这个世界,他就再也没做过梦。 而在窗外,推动命运的对话仍然在持续着。 邓布利多认真的看了看自己手里的金表,然后将它放回口袋。“海格肯定迟到了。顺便问一句,我想,大概是他告诉您我要到这里来的吧?"  ”是的,“麦格教授说,”可去的地方多了,您为什么偏偏要到这里来呢?我想,您大概不会告诉我吧?” “我是来接哈利,把他送到他姨妈姨父家的。现在他们是他惟一的亲人了。“ “您是指——您应该是指住在这里的那家人吧?”她站起来,指着四号那一家。”邓布利多——您真的要这样做?我观察他们一整天了。他们一家倒不能说不好,但是很明显,跟我们这样的人是不一样的。真的要把哈利放到这里?难道没有更好的选择了吗?“ ”相信我,这对他是最合适的地方了。“邓布利多坚定地说,”等他长大一些,他的姨妈姨父会向他说明一切。我给他们写了一封信。“ ”一封信?“麦格教授有气无力地重复说,又坐回到墙头上。”邓布利多,您当真认为用一封信您就能把一切都解释清楚吗?这些人永远也不会理解他的!他会成名的——一个传奇人物——如果将来有一天把今天定为哈利波特日,我一点儿也不会觉得奇怪——会有许多写哈利的书——我们世界里的每一个孩子都会知道他的名字!“ “说得对极了,”邓布利多说,他那半月形眼镜上方的目光显得非常严肃,“这足以使任何一个孩子冲昏头脑。不会走路、不会说话的时候就一举成名!甚至为他根本不记得的事情而成名!让他在远离过去的地方成长,直到他能接受这一切,再让他知道,不是更好吗?” 麦格教授张开嘴,改变了看法。她咽了口唾沫,接着说:“是啊—— 是啊,当然您是对的。可怎么把孩子弄到这里来呢,邓布利多?”她突然朝他的斗篷看了一眼,好像他会把哈利藏在斗篷里。 ”海格会把他带到这里来。” “把这么重要的事情托付给海格去办—— 您觉得—— 明智吗?”“我可以把我的身家性命托付给他。”邓布利多说。 “我不是说他心术不正,”麦格教授不以为然,“可是您不能不看到他很粗心。他总是—— 那是什么声音?” 一阵低沉的隆隆声划破了周围的寂静。当他们来回搜索街道上是否有汽车前灯的灯光时,响声越来越大,最后变成一阵吼叫。他们抬眼望着天空,只见一辆巨型摩托自天而降,停在他们面前的街道上。 如果说摩托是一辆巨型摩托,那么骑车人就更不在话下了。那人比普通人高一倍,宽度至少有五倍,似乎显得出奇地高大,而且粗野—— 纠结在一起的乱蓬蓬的黑色长发和胡须几乎遮住了大部分脸庞,那双手有垃圾桶盖那么大,一双穿着皮靴的脚像两只小海豚。他那肌肉发达的粗壮双臂抱着一卷毛毯。 ”海格,“邓布利多说,听起来像松了一口气,”你总算来了。这辆摩托车你是从哪里弄来的?“ ”借来的,邓布利多教授,“巨人一边小心翼翼地跨下摩托车,一边说,“是小天狼星布莱克借给我的。我把他带来了,先生。” ”小天狼星?“邓布利多皱了皱眉头。他抽出一根纤细的木杖,在车上敲打了几下:”应该没有问题。路上有遇到麻烦吗?“ “没有,先生—— 房子几乎全毁了。我们赶在麻瓜们从四面八方汇拢来之前把他抱了出来。当我们飞越布里斯托尔上空的时候,他睡着了..” 邓布利多和麦格教授朝那卷毛毯俯下身去。他们看见毛毯里裹着一个男婴,睡得正香。孩子前额上一绺乌黑的头发下边有一处刀伤,伤口形状很奇怪,像一道闪电。 “这地方就是—— ”麦格教授低声说。 “是的,”邓布利多说,“他一辈子都要带着这道伤疤了。” “你不能想想办法吗?邓布利多?” “即使有办法,我也不会去做。伤疤今后可能会有用处。我左边膝盖上就有一个疤,是一幅完整的伦敦地铁图。好了—— 把他给我吧,海格—— 咱们最好还是把事情办妥。” 邓布利多把哈利拖在怀里,朝德思礼家走去。 “我能—— 我能跟他告别一下吗?先生?”海格问。 他把毛发蓬乱的大头凑到哈利脸上,给了他一个胡子拉碴、痒乎乎的吻。接着海格突然像一只受伤的狗号叫了一声。 “嘘!”麦格教授嘘了他一声,“你会把麻瓜们吵醒的!” “对一对一对不起,”海格抽抽搭搭地说,掏出一块污渍斑斑的大手帕,把脸埋在手帕里,“我一我实在受一受不了—— 莉莉和詹姆死了—— 可怜的小哈利又要住在麻瓜们家里—— ” “是啊,是啊,是令人难过,可你得把握住自己,不然我们会被发现的。”麦格教授小声说,轻轻拍了一下海格的臂膀。这时邓布利多正跨过花园低矮的院墙,朝大门走去。他轻轻把哈利放到大门口的台阶上,从斗篷里掏出一封信,塞到哈利的毛毯里,然后回到另外两个人身边。他们三人站在那里对小小的毯子注视了足有一分钟。海格的肩膀在抖动,麦格教授拼命眨眼,邓布利多一向闪光的眼睛也暗淡无光了。 “好了,”邓布利多终于说,“到此结束了。我们没有必要继续待在这里。咱们还是去参加庆祝会吧。” “是啊,”海格咕哝说,“我得去把车还给小天狼星。晚安,麦格教授—— 晚安,邓布利多教授。” 海格用外衣衣袖揩了揩流泪的眼睛,跨上摩托,踩着了发动机,随着一声吼叫,摩托车腾空而起,消失在夜色里。 邓布利多平静地看着海格离开,若有所思。 “希望很快和您见面,麦格教授。”他朝麦格教授点头说。她擤了擤鼻子作为回答。 邓布利多转身来到街上。他在街角上掏出银制熄灯器,咔哒弹了一下,只见十二个火球又回到各自的路灯上,女贞路顿时映照出一片橙黄,他看见一只花斑猫正悄悄从街那头的拐角溜掉了。他恰好可以看见4号台阶上放着的那个用毯子裹着的小包。 “祝你好运,哈利。”他喃喃地说,噔地厢脚跟一转身,只听斗篷飕的一声,他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微风拂动着女贞路两旁整洁的树篱,街道在漆黑的天空下寂静无声,一尘不染,谁也不会想到这里会发生骇人听闻的事情。哈利波特在毯子包里翻了个身,但他并没有醒。他的一只小手正好放在那封信旁边。他还继续沉睡,一点不知道他将会迎来什么样的人生;不知道几个小时之后,他会被开门放奶瓶的德思礼夫人的尖叫声吵醒;他不知道此时此刻,许多酒杯正在被举起,许多声音正在低声祝福这位大难不死的男孩……当然,他更不知道,他会有一位亲爱的表哥。 他只是在做梦。他睡得很香甜。 第二章 自从德思礼夫妇一觉醒来在大门口台阶上发现他们的外甥以来,快十年过去了,女贞路却几乎没有变化。太阳依旧升到屋前整洁的花园上空,照亮德思礼家大门上的四号铜牌;阳光悄悄爬进他们的起居室,这里和德思礼先生签下公司历史上第二大订单的那天一模一样。只有壁炉台上的照片显示出流逝了多少时光。上面记录着两个男孩的成长历程;其中一个黑头发的男孩看起来有点瘦弱,不过能看出来是体格的问题,而非营养不良之类的人为因素导致。另一个金发男孩面色平静,似乎从婴儿开始一直到现在,没有什么能够让他的表情出现波动——唯一的例外大概是婴儿时期的一张照片,他被小个的孩子抓住头发,看起来像是在苦笑。 哈利波特正在睡觉,但是他的睡眠不会很长了。佩妮姨妈已经醒来,楼梯间里传来她刻意放重的脚步声。 “起床了,哈利!赶快起来!” 哈利睁开眼。在意识清醒之前,他的身体就本能地指挥着他从床上爬起。梦境里的意象还残留着,他梦到了一辆会飞的摩托车。真是一个有意思的梦。这预示着什么?达利表哥应该会知道,他好像什么都知道。 他穿好衣服,推开门。这间卧室本来是空闲的客房,但是在这十年里,他已经在这里留下了许多生活痕迹。赶在姨妈第二次叫自己之前,他走到楼下,不出意料地看到自己的表哥已经坐在餐桌旁。 “早上好,哈利。”达利表哥对他点点头。 “早上好,达利。”哈利也点点头。“我梦到了一辆会飞的摩托车。” 德思礼先生张开嘴似乎想说什么。哈利猜测大概是“醒醒吧小子,这世界上没有会飞的摩托车!”之类无聊的话。然而达利对这个梦似乎挺有兴趣,这让德思礼先生最后只是咕囔了几声。 “会飞的摩托车?真有意思。”达利切开面前的香肠。他的饭量很大,然而身形并不臃肿。继承了父亲高大体格的同时,他的肌肉相当匀称健壮。“是什么样的摩托车?有什么特殊的地方吗?” “就是一辆摩托车,很大,非常大。”哈利努力回忆着正在消失的梦境。“至于特殊的地方……会飞算不算?” “听起来挺好玩的。”达利点点头。“也许这说明你想要一辆摩托车?或许我应该在你生日的时候送你一辆。” 德思礼先生又张开嘴。这次他是真的想要说点什么了,然而达利没给他这个机会。在他发出第一个音符之前,达利就扭过头盯住他。 “爸爸,我注意到你似乎并没有很好的遵守我为你制定的锻炼计划?” 德思礼先生的话噎住了,表情看起来像是刚吞进一只癞蛤蟆。“哦,达利,你知道,最近公司的业务实在是太繁忙……” “太繁忙,以至于忙的连加班都取消了。”达利指出父亲的破绽。 “是的,哦,不,不是……”德思礼先生吞吞吐吐,最后愧疚地低下头。“对不起,儿子,我会注意的。” “好的,谢谢爸爸。”达利点点头,随后转向妈妈。德思礼夫人稍显惊慌,以为自己偷偷购买保健品(麦卢卡蜂蜜)的事情不慎败露。然而达利只是笑了笑。 “谢谢你,妈妈,今天的香肠我很喜欢。” “哦,亲爱的,你真是个彬彬有礼的小绅士……”松了口气的德思礼夫人转惊为喜。德思礼先生也咯咯笑着。“这派头跟他的老爹一摸一样。” “完全不一样吧。”哈利心想。他不想说自己姨父的坏话,但是跟达利表哥比起来……差距实在太大了。 “好了,哈利,赶快吃完。我们快要迟到了。”达利催促了一句。哈利端起盘子,风卷残云地把剩下来的食物一扫而空。 “教养!注意教养!”姨妈不满地抱怨。哈利管不了这么多,擦了擦嘴巴,就拎起书包,追着表哥离开屋子。 “那么,爸爸妈妈,我们出发了。” “好!记得替我向费格太太问好!还有哈利,把你的头发收拾一下,你们可是要去斯梅廷中学的!” “我知道了!”哈利挥了挥手。室外的阳光明媚动人,让他的心情也欢快起来。他是不幸的,他的父母都在一场车祸里去世。那场车祸的细节他不敢问,因为只要提起,佩妮姨妈和弗农姨父的表情就可怕到像是要把提问的他塞进楼梯下的壁橱里关起来。然而他也是幸运的。虽然姨父姨妈并不特别喜欢自己,但是他们还是给予了他基本的照顾。同时更加幸运的是,他有一位神通广大的表哥。 在这个世界上,可能只有他知道,自己这个表哥到底有多特殊。 “表哥,我们今天去哪里?”他开心地问。 “现在我们已经不在家里了,你应该怎么称呼我?”达利瞥了他一眼。 “对不起……导师。”哈利赶快改口。“导师,我们今天去哪里?” “去第五工坊。你今天要学的东西不多,但是很重要。”达利带着他加快脚步。他们沿着女贞路一路向前,钻进停在路边的一辆小轿车里。达利虽然还没有高大到成年人的地步,但是已经可以开动这辆载具。如果让德思礼夫妇知道他们的儿子背着他们买了辆车还会开着上路,他们肯定会吓的晕倒吧……不过这跟他们做的那些真正离经叛道的事情相比简直算是小儿科了。 车辆一路向前,在郊区的街道上行驶着。路上的其他车辆对他们视若无睹。很快他们拐进一条小巷,在一栋看起来普普通通的房子前停了下来。达利掏出钥匙,打开房门。房间里散发出一股长期无人居住所特有的腐朽的味道,不过他们都不在意。 哈利开始颤抖。他隐约意识到将要发生什么。紧张和兴奋交杂的情绪擭住他的心脏。 “导师,难道说……” “进去吧。”达利没有多说。两个人沉默地走进房屋,拉开地板上的平板门,走进地下室。 地下室里很是空旷。一盏电灯,一张桌子,一个柜子,一把固定在地上的椅子和被绑在上面的一个人,这就是所有的全部了。 达利拨动开关,电灯在嗡响中打开,让房间里被捆绑着的人下意识抬起头。他恐惧地看着正走向自己的两个孩子。 “你……这……恶魔!” “在您面前,我们不适合占据这个称呼。”达利走到桌子旁,漫不经心地从上面捡起一把银质小刀。“亲爱的丹尼斯·尼尔森先生,您昨晚睡的好吗?” “放我出去,求求你们了……” “嗯,看来睡得很好。”达利无视了他的求饶。“这里的条件确实不如福尔苏顿,但是我还是希望您能享受在这里的短暂时光。哈利,你听说过这位先生吗?” “我……好像听说过。”哈利努力回忆着。“好像是个……杀人犯?” “一位罪大恶极的杀人犯。十七条无辜的生命在他手中流逝,为了满足他残暴的欲望。大英帝国的法律判处他终生监禁,然而更古老的习俗对此有些不同的看法。”达利放下手中的小刀,转而拿起一个灰扑扑的杯子。“他就是我们这节课的材料,哈利。” “哦,不,这位小先生,我已经……” 达利打了个响指,丹尼斯的声音被消除掉了。 “这堂课我们将学习魂之埚仪式。”他继续授课。“我们点燃鲜血,燃烧会给世界带来改变。这种改变是铁匠对钢铁的改变,也是凶手对受害者的改变。改变会带来塑造。塑造即铸的领域,铸是……” 他停顿了一下。哈利知道这是在向他提问。 “铸是变换与毁灭的准则。”他小声回答。房间里的温度似乎随着他的语言而升高了几度,空气里莫名地跳出几点火星。 “非常好。”达利点点头。他又拿起一把小铁锤。“如果这个世界确实如同我们肉眼所见,那么我教授给你的知识不会起到半点作用。然而他们起作用了。这足以证实,九种准则仍然运行在世界的表皮之下。因此,当我们以正确的方式使用这些准则的时候,我们就能做到原本应当做不到的事情。我们或者使用无形之术,或者使用伟大之术,这两者有时候界限也并不是那么清晰。但不管是哪一种,哈利,我都希望你能谨慎地使用这些力量。” 达利的声音严肃,如同敲打钟鼎的鸣响。 “记住,是你在使用这些力量,而非力量在使用你,哈利。蹩脚的学徒会放任自己被改变,被重塑,觉得自己上升了,变成某种了不起的东西。确实,他们变成了不起的东西了,然而他们也就是个“东西”了。铸之准则是变换与毁灭的准则,然而单纯的变换与毁灭没有意义。把一块石头变成黄金,把黄金变成一杯清水,这些变换如果只是简单的发生,那他们有什么价值?价值存在于何处,哈利?” “价值存在于信念中。”哈利毫不犹豫的回答。 “很好,哈利。你现在或许还不能理解这个答案,但是我要你牢牢的记住它,像是记住太阳升起、四季轮转那样,牢牢的记住它。如果有一天,我发现你忘记了这句话,让失控的欲望主导了你,放肆地使用我教给你的这些知识……我会亲手杀了你,哈利。” 哈利不是第一次被这样警告了,但这一次的警告伴随着格外强烈的杀气。汗水打湿了哈利的衣服,他僵硬地点头,示意自己确实记住了导师的教导。 “……很好,让我们继续。”达利也点了点头。“魂之埚仪式就是对铸之准则的应用。它需要对应的知识,具备力量的器具,以及充当牺牲的受害者。当三者齐备,我们就可以重演白日铸炉开启通往居屋道路的事迹,再现她将过往转化为现今的作为。首先,我们应当这样做。” 达利重新拿起小刀和杯子。他走到丹尼斯面前,对着已经因为恐惧而面目扭曲的罪人笑了笑。 “放轻松,丹尼斯先生,然后再见了。” 达利割开捆绑着丹尼斯的绳索。这个成年男人应该在重获自由后反击或逃走才对,然而他此时只能像是待宰的羊羔一样瑟瑟发抖,甚至连哭喊声都发不出来。达利在椅子后面调整了几下,原本的扶手被拉动,轻柔地托着丹尼斯的右臂。 随后达利就割开了丹尼斯的静脉。鲜血涌出,滴落在预先放好的杯子里。这个看起来不起眼的杯子展现了不平凡的特点:不管多少鲜血落入,都没有半点溢出。它仿佛拥有着无限的容量。 “这就是仪式的第一步。铸炉的荣耀伴随着石头的哀嚎。为什么我要选择丹尼斯先生,哈利?” “额……我不知道,导师。”哈利犹豫了一下,最后诚实的回答。 “有三个原因。第一个原因与仪式的目的有关。我要塑造的事物需要杯的影响,而丹尼斯先生显然对此非常合适。这个被愉悦所吞噬的人正适合被祭献。第二个原因是因为我受到了委托。一位不知名的买主显然对丹尼斯先生心怀恨意,想要购买他的生命,而我已经收下了她的货款。至于第三个原因则比较个人了。” 说到这里,达利突然笑了笑,显现出一种其实很符合他身体年龄的调皮。“因为他罪有应得。身为大英帝国的优秀公民,我们有义务捍卫正义的权威;如果法律做不到这一点,那我们就应该替法律去做到。” 哈利意识到,第三个理由才是真正的理由。他突然感到有些开心。 “是的,表哥,他罪有应得。” “好了,我们看看……嗯,差不多了。”丹尼斯的脸上展现出一种不正常的灰白。他失去的血量其实还到不了致命的地步,但是很显然,生命已经从他的身体里流逝。这已经是一具冰冷的尸体了。 ”接下来,哈利,我们将用适当的知识点燃这些血液。你来完成这一步如何?“ ”好,好的,导师。“哈利接过杯子,回忆着合适的方法。他说出一个赋予转变神性的词汇。金黄的火焰腾空而起,光芒温暖明亮。 ”很好,就是这样。“达利满意地接过杯子。他注视着火焰。哈利意识到,导师的目光也是一种独特的语言。他在对着火焰说话,而火焰也因为他的意志而跳动。杯中的液体很快就被烧尽,火焰也因此熄灭,然而升腾的烟气却并没有消失。达利掏出一个小玻璃瓶,这些烟气顿时被玻璃瓶吸入,凝结成了几滴透明的液体。 ”仪式到此结束。“达利把玻璃瓶放在桌面上。“尸体也有其用处,不过最近我用不上。哈利,你可以去把我们的客人请进来吗?” ”好的,导师,我这就去。“哈利看了一眼,扭头爬上楼梯。不一会儿,他就带着一位女士回来。这位女士面色憔悴,显然曾经遭受过某种巨大的打击;她生命的意义已经被夺走了,支撑着她活到现在的只剩下一股复仇的意念。才刚进屋,她的目光就牢牢钉在丹尼斯的尸体上。她认出了这个刻骨铭心的仇人。她发出一声难以形容的悲鸣,哈利从未在他的人生里听过这样的声音,然而他知道自己一定会一辈子记住这个声音,时光流逝也不会让它的音律褪色。 ”这位女士,或许您需要这个。“达利体贴地走过去。他跟这位女士差不多高,拍打着她的背部。”吃块巧克力吧,您在天堂的孩子一定不会希望您如此悲痛的。“ ”哦……我……呜哇啊啊啊啊啊!“女士大声哭泣着,靠在达利的身上。她从未想过自己的夙愿会被一个十岁的孩子完成;更不会想到会被足够当自己孙子的这个男孩安慰。 达利没有再说些什么,只是继续轻轻拍着她的背部。哈利有点手足无措。他这个时候该干什么?为什么我出门的时候不带上一块手绢?站着有点累了,但是这个时候坐下总感觉不太礼貌……表哥到底做出来了什么东西?他胡思乱想着,傻愣愣地呆了二十分钟,才看到那位女士慢慢平静下来。有人说复仇是空虚的。或许是这样吧,但哈利非常肯定,这位女士显然宁愿享受这种”空虚“。 ”这位女士,我已经完成了您的委托,您应当支付我的酬劳了。“ ”酬劳?啊,是,是的……这位,额,小先生……“女士似乎有点混乱,但还是想起来了之前的约定。她手忙脚乱地翻开背包,从里面掏出来一个精美的盒子。盒子里是什么?珍贵的宝石?古老的器具?哈利瞎猜了半天,也没能想出一个令自己信服的答案。 ”真的这样就可以吗?我是说……其实更高的报酬,我也是能……“ ”不,已经很足够了,女士。“达利很绅士的摇摇头。”那么,我们的关系到此结束。哈利,送这位女士离开吧。“ ”请往这边走,女士。“哈利想要模仿表哥的样子,但是不太成功。有点滑稽的动作把女士逗的笑了一下。 他们离开后,达利打开了盒子。他知道哈利肯定猜测了很多种可能,但是他肯定没有猜到,这个盒子里什么都没有。这就是一个漂亮的礼品盒子而已。他把那个人渣从戒备森严的监狱里带出来,亲手处决了他,将他的灵魂燃烧殆尽,换取的其实就只是一个礼物的包装。而礼物……才刚刚出炉。 ”不凋花蜜。赋予永生是不用想了……但是至少它还保留了无法比拟的甜腻。“达利满意地把小玻璃瓶放进盒子里。”作为哈利的生日礼物应当够格了。小孩子应该都喜欢吃甜的吧,而且这个比那什么麦卢卡蜂蜜强多了,至少不会蛀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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