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ouble薇诺尼卡 Double薇诺尼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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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帖】魔灯与影像:伯格曼的电影生涯 法国电影导演弗朗索瓦·特吕弗(Francois Truffaut)第一次看伯格曼的电影时就说:“他已经做了我们做梦都想做的事。他写电影,就如同作家写书。不过他用的不是笔,而是摄影机。”1  另一位新浪潮电影大师艾力克·侯麦(Eric Rohmer)在谈到伯格曼最伟大的电影之一《第七封印》(The Seventh Seal)时说:“这是一种在艺术中刻画了时代——这里是中世纪——特征的素朴,这个时代的精神为伯格曼成功地加以把握,没有为卖弄学问所糟蹋,由于他那无可比拟的艺术才华,它才能将那些启发他灵感的圣像画的母题转换为一种电影语言。他向我们呈现的形象与形式从来都不是没有意义的,而是永远原创的成果。他的艺术是如此天才,如此新颖,以至于我们由于对其中的问题的质疑以及从不间断地寻求答案而忘记了艺术。很少有电影能提出这样高的目标,更少电影能这样完满地实现它的野心。”2  波兰最伟大的电影导演之一基耶洛夫斯基(Kieslowsky)心目中的电影圣人殿堂是由伯格曼、费里尼与塔尔科夫斯基三位构筑的。他说,他梦想达到的境界是自己永远无法企及的,只有伯格曼、塔尔科夫斯基与费里尼的部分作品已经达到了。而“它(指伯格曼电影的张力),连同其他东西,正是银幕上的魔术诞生的地方:作为观众,你突然发现自己处于一种紧张状态,因为你正处于一个由导演直接呈现给你的世界之中。这个世界是如此连贯、如此完备、如此简洁,以至于你被它裹挟而去,感到它的那种张力,因为你意识到了人物之间的紧张。”3  “欧洲电影的圣三位一体”之一、有“第七艺术的魔术师”之称的费里尼(Fellini)则说,“这部电影(指《野草莓》)我只看过一遍,但已经足以认识到伯格曼是一位多么伟大的艺术家了。……将我跟他相比是在恭维我。伯格曼是一个真正的电影人,他使用任何手段,甚至幻觉,这是一种深奥的幻觉主义,它能够以一种欢快的方式呈现问题重重、令人不安的现实。伯格曼与我惺惺相惜(Bergman and I share the same mutual sympathy)。”4费里尼心目中的另一位伟大的同行是黑泽明。他曾经邀请伯格曼与黑泽明赴罗马拍摄《三个爱情故事》(每人拍其中一个),终因黑泽明的健康原因而未果。  而伯格曼本人却说:“电影,虽然有着复杂的诞生过程,对我来说只是我对我的同类的说话方式。”同类?——是的,他指的就是我们人类。  人们用尽了赞美之词来描绘伯格曼的形象,但是,我认为最恰当的方式仍然是:看呀!它们就在你眼前;看一看他的电影。如果你认为是好的,继续看下去;如果你没有任何感觉,那就算了——你或者是无可救药的,或者不是我们的同类:也许是超人?  或许最贴切地界定伯格曼的电影地位的,是这样一种评价,例如,当美国电影评论家萨缪尔斯(Charles Thomas Samuels)于1971年9月10日终于获得伯格曼的采访许可时(伯格曼极少接受采访,晚年是例外),他的第一句话是:“伯格曼先生,我想从一个相当概括性的问题开始:如果要我用一个简单的理由来说明你在电影导演中的卓越地位的话,我会说,那是因为你创造了一个特殊的世界——我们从别的艺术门类中那些伟大人物那里已经熟悉了这些事情,可是人们却很少在电影里做到这一点,而且永远也达不到你的高度。”(参本书附录“伯格曼访谈录”)  这就是人们对伯格曼的基本评价:他使电影成为与绘画、雕塑、建筑、音乐、诗与戏剧并驾齐驱的艺术门类。  如果要用两个关键术语来概括20世纪伟大的电影导演英格玛·伯格曼(Ingmar Bergman, 1918-)的传奇一生,那它们一定是“魔灯”(Magic Lantern)与“影像”(Images):它们恰好也是伯格曼的自传与回忆录的标题。5  魔灯,一种投影机;影像,光线在银幕上的最终成像。一个是光源(the origin),源泉,它发生、发起、跃出;一个是结果、结局、目标与目的地(the end),它生成、形成、聚集。在这个从源起到目的地的光谱之间,是伯格曼一生的印迹:他的电影、他的影像、他的人生,而这一切,都源于孩堤时代的一套玩具:一盏魔灯。 
【影评】诗人之血——简评影片《石榴的颜色》   《石榴的颜色》于1969年由苏联亚美尼亚裔导演谢尔盖帕拉杰诺夫(Sergei Parajanov)拍摄。影片原名Sayat Nova,指一位中世纪亚美尼亚的游吟诗人。由于亚美尼亚文字直到公yuan406年才出现,因此云游四方并精通音乐、文学与表演的游吟诗人曾在这个民族的历史上担任启蒙者、娱乐者和知识分子的角色。选择这样一个人物来做影片的主题,似乎已暗示了影片对“诗电影”的诉求。        塔柯夫斯基曾对学长帕拉杰诺夫推崇备至。作为诗电影的集大成者,塔柯夫斯基的影片自成一套宏大而精致的美学体系。而作为诗电影的先驱者,帕拉杰诺夫并未广泛的被人所熟知。相比之下,《石榴的颜色》受到东欧先锋戏剧、民间装饰艺术以及俄罗斯象征主义诗歌的影响,这从他早期拍摄的短片里便可见一斑。演员和服饰、美术等都沿袭了帕一贯的趣味:凝固、荒诞、平衡,这些看似模式化的组合却造就出了一种强烈和诗意的形式。它玄妙无比,连帕氏自己临终也说:“我不理解我的电影。”        那么试着去探索他的镜头空间内被平静所掩盖的疯狂吧。这种对形式感的极致追求类似法西斯的美学,看似平衡,其实暴力,看似唯美,其实残酷,一切yuan素为概念做铺垫。它不允许任何自然和不规则的动作出现,也不允许演员有任何情感投射。它剥除了演员作为“人”的存在,而将其看作一个会呼吸的道具。这一点或许影响了塔柯夫斯基。而它舞台化的空间,压抑的宗教气氛和支离破碎的情节,也必然把大部分观众拒之门外。是的,它是一部堆砌符号的电影,但堆砌的与众不同;它也是一部有情节的电影,只不过它用不太常见的手段来表现故事的发展。片名和片头的字幕已经很明确地告诉观众,他将讲述诗人Sayat Nova的一生;但并非讲述他的生活,而是追寻他的内心世界的轨迹。对于导演来说,他是一位古代的浪漫使者,关于他的想像必然和家里织毯上的图案、老人口述的民间故事联系在一起。如果中国的导演拍一部关于李贺的电影,恐怕眼前也会先浮现出那些绚烂多姿的色彩吧?        在Sayat Nova留下的几百首爱情诗中,有一首可能是他的自传:你是火/你的衣服也是火/这两种火哪一种更能让我忍受?/我们为自己的爱寻找一个避难所/相反/那条路却领我们走向死地。关于他的传说是:他到邻国格鲁吉亚国演讲,与公主两情相悦。然而这惹怒了国王,为了避免受到迫害,诗人从此归隐故国的某座修道院直至病终。而公主再也没有见到过他,有人说最后她在绝望的等待中自尽,也有人说她早已死在诗人的回忆中。     
【※旧文※】两生花 想起过去看的一部电影。 基业洛夫斯基的The Double Life Of Veronique.译作两生花,或者薇诺尼卡的双重生命。 这个电影具体是怎么回事,我也说不大上来。有很多我看不明白的细节,拾破烂的老太太,破碎的杯子,手指中缠绕著的一根线。有时候却真的不想知道它究竟隐喻了什么。总之它带给我莫名的感动。 两个名字一样相貌一样的女孩,各自住在巴黎和克拉科夫。一个爱摄影,一个爱唱歌。她们此生有过一次相遇,却互不知情。巴黎的薇诺尼卡去波兰旅行,无意间把克拉科夫的薇诺尼卡拍进了照片。很久以后前者察觉的时候,后者早已经因心脏病死在舞台上了。 当那个木偶师把照片上的那个与她一摸一样的女孩指给她看时,她哭了。 所以我一直相信这个世上某个角落,会有一个与自己素未谋面的女孩子,她与我一摸一样,可是生活个不相干。我期待著与她的不期而遇。很想看看另一个我还可以以什么样的方式生活。在很多的分岔路口,我选择的路走到如今是这个样子。那么另外一条呢? 未知。好奇。 上学期有次去赶公车,远远的看到站台上一个女孩子,身材,发型,衣服,都与我一摸一样。当时很惊讶,迅速想起了两生花。于是我快步跑过去,却发现近看一点都不像了。她的脸圆圆的,胖嘟嘟的。气质举止都与我想像的完全不同。 她侧过脸来不经意看了我一眼便又望向别处了。我们离这么近,她却必定全然不知道我刚刚有多兴奋多紧张。 于是我只好暗暗嘲笑自己的白日梦。 记得以前高中时,学校的某届已毕业的某学姐被邀来与我们分享高考经验。当时我昏昏欲睡,所以从头到尾都没往台上看一眼,只顾著打盹了。事后才知道大家都窃窃私语,都说她长的跟我太像了。他们兴奋的问我,觉得她像吗。我摊手说我什么都没看见。 很遗憾。我当时应该抬起头看看的。可惜看不到了。 又有可能,当我看到那人时,又会气愤自己跟她哪像了——她这个样子配像我吗。要知道别人眼中的我,与我自己眼中的我,可能相差了十万八千里。因为人总是自恋的,相信自己身上总具有些与众不同的特质。 一方面希望找到一个影子以填补自己的孤独,一方面又不屑于与谁谁相提并论。 不管怎样,胡思乱想总不是生活的主题,两生花不是这么容易就能遇见的。所以日子还是这么顺其自然的过下去的好。 中学的时候与DUXI,基本上形影不离。午休时可以不嫌麻烦的走很久很久的路去一个小巷子吃份1块五的豆花饭,而其他人从未有这个闲情。 我们有共同的爱好,比如喜欢看足球,喜欢同种曲风的音乐,喜欢张爱玲等人的文字,等等。我们交换内心的各种感受,对生活琐事的,对爱情的,对艺术的,以及一些不可告知旁人的小秘密。 后来升学了分开了,后来的后来blog流行开了。我看到好多人在不同的网页间游走,也许是为了在别人的文字里找到一些共鸣,又也许是为了让别人在自己的文字里看到自己所表达的所谓内心深处的真实自己。 一列一列的友情链接,以证明我不是一个人。 究竟生活中别人看到的是真实的自己,还是自己笔下那个形象才是真实的自己,我真不知道了。 很多时候,我们都只能自己与自己对话。且常常走火入魔。 回想起duxi,我们一直尝试互相取暖。可我肯定一直有很多不懂她的地方,一如她也从来不是全然的了解我。 尽管当初那种亲密无间,乍一看起来已经很像一簇双生花了。                                       ——2006.6.11  (这就是我的ID含义。haha)
事业与爱情那一个在周芷若心中更重要——兼论新版倚天 周芷若是不是一个爱情至上论者?这个问题,似乎以往所有人在讨论周芷若时都忽略了,在分析她的性格与结局时都是把她当成一个小女人一样耍来耍去,其实她跟很多女人不同,并不只是把爱情视为唯一,她也并不是到了非张无忌不嫁,没了张无忌就不能活,张无忌就是她生命中的全部,她愿意为张无忌牺牲一切的地步。我觉得我们如果这样理解的话,对原著的理解也就太失之偏颇了。不过最近看新版倚天,发现周芷若身上的这个问题更加严重了,就此再谈谈自己的看法。  原版原著中的周芷若,心目中究竟是张无忌更重要还是师傅遗命更重要,这个问题恐怕跟张无忌究竟最爱的是谁一样让人扑朔迷离。我们暂且就这个问题只要与赵敏比较一下:  如果灭绝同时要让它们俩杀张,结果肯定是,周会把剑刺向张;而赵会把剑刺向自己;  灭绝让她们发毒誓,周多半会照半,赵多半会违誓不干。  由此可以看出,张在周心目中的地位绝对不比师傅遗命重要多少,只是双方暂时达到了某种平衡,使天平不至于坍塌,综合来看,似乎张更重要些。  但到了金庸新版小说里,变向倾斜已经非常大了,周的事业心愈加强烈,尤其新版里又进一步弱化了周对张的依恋(我说的只是周对张的依恋,不是张对周的感情)。在荒岛上已经打算直接杀掉张,而且在后来心理表态中已经直接表明当时目的就是要骗张无忌;在张小酒店私会赵后,周生气上吊的场景也被删除了,一付纯粹事不关几,高高挂起的样子;重逢后,也少了很多绵绵情话,却去找张请教内功口诀;到结尾时,周提出的不准张赵拜堂成亲更是所有人意料不到的,她不但没有非抓住张不放的心思,反而是以一付跟不跟你无所谓的笑傲红尘的心态而飘然远去。
【转帖】新旧版《射雕》对照记 作者:凹凸天空金庸在《射雕英雄传》的后记里说,开篇加了张十五说书的一段,是向中国传统评书艺术致敬的意思。致敬归致敬,射雕修改前后的比较,显然倒是旧版和话本风格要远为接近。金庸少年气盛的时候虽然曾说,新文学作品“毋宁说是用中文写的外国小说”,隐隐有自己坚守着中国传统俗文学最后的阵地的意思。但是具体落实到他的创作,他也还是要拉开和旧小说的距离,——说一个小细节,旧版射雕里的“包氏”,现在可全改成“包惜弱”了。说到底,现在写小说最多也只能“西学为体中学为用”,话本风格的东西,只能当小说的元素用,而不能规定整部小说的风格走向。    新旧两版《射雕》的开头,形象改变最大的人物是丘处机。旧版里丘处机的形象,差不多就是按照天下第一高手的气派来写的。动笔写射雕之初,金庸心中并没有东邪西毒南帝北丐等人物,而真实的历史人物丘处机在道教史上地位十分崇高,不但远非全真教其余六子可比,即使比之创教祖师王重阳,也有过之而无不及。在这个基础上再加虚构,也确实把他写得怎么牛逼都不算过分。    但小说行进的轨迹,却出乎金庸自己的预设之外,写到后来,高手层出不穷,丘处机的功夫就实在显得普通得很了。报纸的读者,看了后面忘了前面的是很寻常的事,但小说的单行本却不能享受这种优待了。所以后来金庸修改的时候,就小心翼翼的把什么“拳剑功夫,海内无双”,“武功已臻化境”之类的形容一一删去。连带着连他送给郭靖杨康的两柄短剑都贬了值,原文是“剑刃其薄如纸,微微颤动,剑身周围光芒闪烁,似乎笼罩著一层轻烟薄雾”,端的是神兵利器,到现在就不过是“冷气森森,剑刃锋利之极”了。     这么看来,最近播放的电视剧《射雕》,丘处机一出场声势惊人,倒是和旧版小说暗合。但小说无论是新版还是旧版,开篇都较为平淡,电视剧则一开场就是一段堪称精彩的打斗。这是小说和电视剧艺术规律的不同之处。影视艺术头几分钟的视觉冲击至关重要,而大多数小说家,只要水平稍微过得去的,则恐怕都会追求一种开篇行文时从容不迫的风度。     电视剧还有一处对原著的改动可说不错。小说里是段天德被丘处机追得无处藏身,只好先找叔父枯木,再由枯木推荐去找焦木。电视则把两个老和尚合而为一。这两个老和尚均属过场人物,居然占掉两个配角名额,当系冗员无疑。删掉以后,小说的节奏反倒简洁明快了许多。    金庸在小说开篇,安排那么多一晃而过的人物,大约还是最初把丘处机设为绝顶高手留下的后遗症。既然丘处机如此厉害,那么像江南七怪这样武功的人物,大约可以算是江湖上的一般高手了。这个级别人物多安排几个,以后说不定什么时候就可以用到了,算是留了一记后着。但不想写到后来,连丘处机也不过是平常而已,焦木枯木这样的人物,再出场也没有意义,后着完全成了废招。金庸对小说作第一次修订,也就是我们现在看到的射雕版本,丘处机震慑住枯木的情节,已经比旧版简略了很多,但他到底还是没忍心把这些情节全部删掉,现在老头子又在改写小说,说不定他也会和电视编剧作一样的改动。    旧版里,丘处机在牛家村,生吃了王道乾的心肝;为了震慑住枯木,丘处机不动声色的毁掉了法华寺门前的一对石狮。这两个情节,都是对古代的笔记小说的化用。用得好不好且不论,但一个太过残忍,一个属于毁坏文物,都和现在人的审美趣味和伦理观念不合,所以现在都被删去。    曲三这个人物为旧版开篇所无。上文已述,金庸刚动笔写射雕时,心中未必有黄药师,当然更不会有他这些弟子。曲灵风这个人物隐居在牛家村,很可能写到郭靖还乡时灵机一动想出来的。但这样一写,未免会令读者有书中人物招之即来之感。任何一个好点的小说家恐怕都不愿意自己的小说过多的建立在巧合之上,所以金庸改动时就事先加上一些伏笔,以冲淡巧合意味。
【转帖】杨康 作者:凹凸天空杨康      现代作家张天翼有本童话叫《大林和小林》,小时侯我初读《射雕英雄传》,第一个联想到的就是这本书。童话里大林和小林是亲哥俩,郭靖和杨康虽然不是,但是也有相似的阶级成分和血统。故事后来的发展,都是两个人命运不同,一个打小富贵,一个却过的是苦日子,结果是富贵的那个变坏,穷的倒出息了。  想当年读完《射雕》第一本的时候,我还在猜想,故事最后是不是郭靖杨康分别成了正派邪派的第一高手,最后大结局是两个人对决。当然我猜得完全不对。这说明金庸比我的想象高明。我的那个设想大约该算武侠小说里最一般的思路,只符合一种特别低级的对称性。金庸当然不能掉进这么俗套的一个套子里面。但《射雕》里也有一个特别落套的地方,穷人好,富人坏。金庸写射雕的时候还在左派的《大公报》供职,当时大陆的文学风气,对他并不是完全没有影响。  现在很多人对杨康的好印象,从书里面不能找到多少依据。小说里杨康给我的感觉,就是一个比较一般的纨绔子弟。他像很多京城的恶少一样轻薄无赖,所以他会去调笑穆念慈;当然他人也并不太坏,所以后来他多少还是给穆念慈的真情拉过去了。他有点小聪明,比如折断个兔子腿,拿去给爱心丰富的母亲医治,以此把她稳住。但这不过是残忍而淘气的顽童把戏,真正的枭雄倒反而通常是不屑于把智力浪费在这些琐碎手段上的。这种聪明基本上干不了大事,丐帮君山大会上,他和黄蓉对峙,这一点表现得特别明显。他最不明智的事就是那么爽快的答应裘千仞要丐帮撤过江北的要求,虽然这本来就是他所希望的,但是本来只该暗箱操作的事拿到台面上来约定,一下子就让他失掉了丐帮的人心。  杨康的命运和乔峰有一点相似。但也正因为这种命运的相似性,越发显得这两个人的人格全无可比之处。乔峰是扼住命运咽喉的英雄,杨康却只是命运手里的小人物。或者这么说,喝羊奶长大的狼,血性剽悍之外也许会多了几分温良,狼奶奶大的羊,有的却只是无能为力的邪心。杨康在江湖上的作为,更多的时候只是像一个小人一样拨弄是非,最大的建设性的成就,也不过是企图拜欧阳锋为师接近成功①。成为“天下的共主”的庙堂梦想虽然令他“热血沸腾”,但具体的努力,却都似乎一直只是由完颜洪烈在经营。  03版电视《射雕》的编剧史航说杨康,“那时候已经是蒙古灭金前夕,他跟完颜洪烈在一起,说是重整河山,其实钻火圈的可能性也不小”。但作出这个选择的时候,杨康是并不曾意识到这一点的②。当时要看清蒙古的威胁并不容易:即使是在杨康死去的1218年③,蒙古对金的打击还远不是毁灭性的。当时蒙古人还没有学会攻打定居城市的技巧,而女真族的武士也还拥有相当的战斗力,毕竟,“他们过定居的生活方式仅仅是一百年前的事——还保留着通古斯人血统的全部活力”④。  杨康却是没有这样的“活力”的。北京陷落,他就全然是一副意兴萧索的样子,“富贵,哼,我又有甚么富贵?大金国的中都也给蒙古人攻下了,打一仗,败一仗,亡国之祸就是眼前的事。”正像很多失意者要在爱情里寻找寄托一样,也恰恰是在这个时候,杨康才开始和穆念慈相伴携行。在铁掌山,杨康似乎重新对自己皇帝梦兴味盎然,推算时间,那正是蒙古的兴趣开始转向突厥斯坦,金收复了包括潼关在内的相当一部分失地的时候。杨康在政治方面的努力更多时候只是一些一闪即逝的念头⑤,总的说来,他确实更像是一个时局的观望者。  如果嫌“贪恋富贵”这个词太过刺耳的话可,我可以换一个比较温和的说法,杨康他害怕改变,害怕跟随了杨铁心就要去面对一个他完全陌生的生存环境。小王爷的身份对他而言,不仅仅是一个头衔而是一种空气,离开了这种空气他只能窒息而死。看来,尽管背叛了自己的汉族生父,但金国吸引他的,却恰是女真人汉化最深的糜烂部分。所以他的个性(包括他性格里富于魅力的那些成分),却又确实更像是一个江南世族的少年子弟。不再姓杨,但也很难说他是否真的配姓完颜。
【转帖】杨康 作者:凹凸天空杨康      现代作家张天翼有本童话叫《大林和小林》,小时侯我初读《射雕英雄传》,第一个联想到的就是这本书。童话里大林和小林是亲哥俩,郭靖和杨康虽然不是,但是也有相似的阶级成分和血统。故事后来的发展,都是两个人命运不同,一个打小富贵,一个却过的是苦日子,结果是富贵的那个变坏,穷的倒出息了。  想当年读完《射雕》第一本的时候,我还在猜想,故事最后是不是郭靖杨康分别成了正派邪派的第一高手,最后大结局是两个人对决。当然我猜得完全不对。这说明金庸比我的想象高明。我的那个设想大约该算武侠小说里最一般的思路,只符合一种特别低级的对称性。金庸当然不能掉进这么俗套的一个套子里面。但《射雕》里也有一个特别落套的地方,穷人好,富人坏。金庸写射雕的时候还在左派的《大公报》供职,当时大陆的文学风气,对他并不是完全没有影响。  现在很多人对杨康的好印象,从书里面不能找到多少依据。小说里杨康给我的感觉,就是一个比较一般的纨绔子弟。他像很多京城的恶少一样轻薄无赖,所以他会去调笑穆念慈;当然他人也并不太坏,所以后来他多少还是给穆念慈的真情拉过去了。他有点小聪明,比如折断个兔子腿,拿去给爱心丰富的母亲医治,以此把她稳住。但这不过是残忍而淘气的顽童把戏,真正的枭雄倒反而通常是不屑于把智力浪费在这些琐碎手段上的。这种聪明基本上干不了大事,丐帮君山大会上,他和黄蓉对峙,这一点表现得特别明显。他最不明智的事就是那么爽快的答应裘千仞要丐帮撤过江北的要求,虽然这本来就是他所希望的,但是本来只该暗箱操作的事拿到台面上来约定,一下子就让他失掉了丐帮的人心。  杨康的命运和乔峰有一点相似。但也正因为这种命运的相似性,越发显得这两个人的人格全无可比之处。乔峰是扼住命运咽喉的英雄,杨康却只是命运手里的小人物。或者这么说,喝羊奶长大的狼,血性剽悍之外也许会多了几分温良,狼奶奶大的羊,有的却只是无能为力的邪心。杨康在江湖上的作为,更多的时候只是像一个小人一样拨弄是非,最大的建设性的成就,也不过是企图拜欧阳锋为师接近成功①。成为“天下的共主”的庙堂梦想虽然令他“热血沸腾”,但具体的努力,却都似乎一直只是由完颜洪烈在经营。  03版电视《射雕》的编剧史航说杨康,“那时候已经是蒙古灭金前夕,他跟完颜洪烈在一起,说是重整河山,其实钻火圈的可能性也不小”。但作出这个选择的时候,杨康是并不曾意识到这一点的②。当时要看清蒙古的威胁并不容易:即使是在杨康死去的1218年③,蒙古对金的打击还远不是毁灭性的。当时蒙古人还没有学会攻打定居城市的技巧,而女真族的武士也还拥有相当的战斗力,毕竟,“他们过定居的生活方式仅仅是一百年前的事——还保留着通古斯人血统的全部活力”④。  杨康却是没有这样的“活力”的。北京陷落,他就全然是一副意兴萧索的样子,“富贵,哼,我又有甚么富贵?大金国的中都也给蒙古人攻下了,打一仗,败一仗,亡国之祸就是眼前的事。”正像很多失意者要在爱情里寻找寄托一样,也恰恰是在这个时候,杨康才开始和穆念慈相伴携行。在铁掌山,杨康似乎重新对自己皇帝梦兴味盎然,推算时间,那正是蒙古的兴趣开始转向突厥斯坦,金收复了包括潼关在内的相当一部分失地的时候。杨康在政治方面的努力更多时候只是一些一闪即逝的念头⑤,总的说来,他确实更像是一个时局的观望者。  如果嫌“贪恋富贵”这个词太过刺耳的话可,我可以换一个比较温和的说法,杨康他害怕改变,害怕跟随了杨铁心就要去面对一个他完全陌生的生存环境。小王爷的身份对他而言,不仅仅是一个头衔而是一种空气,离开了这种空气他只能窒息而死。看来,尽管背叛了自己的汉族生父,但金国吸引他的,却恰是女真人汉化最深的糜烂部分。所以他的个性(包括他性格里富于魅力的那些成分),却又确实更像是一个江南世族的少年子弟。不再姓杨,但也很难说他是否真的配姓完颜。
【转载】写作课上,关于射雕的一段闲扯 作者:凹凸天空 【将这段文字,修改得合乎舞台剧的要求:   四人纷纷议论猜测,又去询问躺着养伤的欧阳克,都是不得要领。说话之间,灵智上人、彭连虎、梁子翁三人也先后逃回。灵智上人双手给铁链反缚在背后,彭连虎却是双颊给打得红肿高胀,梁子翁更是可笑,满头白发给拔得精光,变成了一个和尚,单以头顶而论,倒与沙通天的秃头互相辉映,一时瑜亮。原来三人进宫后分道搜寻武穆遗书,却都遇上了鬼怪。只是三人所遇到的对手各不相同,一个是无常鬼,一个是黄灵官,另一个却是土地菩萨。梁子翁摸着自己的光头,破口大骂,污言所至,连普天下的土地婆婆也都倒了大霉。彭连虎隐忍不语,替灵智上人解开手上的铁链。那铁链深陷肉里,相互又勾得极紧,彭连虎费了好大的劲,将他手腕上擦得全是鲜血,这才解开。众人面面相觑,作声不得,心中都知昨晚是遇上了高手,只是如此受辱,说起来大是脸上无光。侯通海一口咬定是遇鬼,众人也不和他多辩。】         很明显,变成舞台剧,间接引语,都要变成直接引语。有一些小细节是要注意的。比如,有的同学写了这么一句:      梁子翁:我碰到的是土地菩萨。(破口大骂)      破口大骂,后面就没了,这不合适。哪怕你就写个“他妈的”三个字呢。   有的同学呢,倒是写了梁子翁是怎么骂的:      梁子翁:我是被该死的土地婆婆弄成这副模样的,让我抓住他,要将她碎尸万段!      第一个问题:“我是被该死的土地婆婆弄成这副模样的”,这句话太长了。他现在是在破口大骂,破口大骂的特点是什么?一个是嗓门大,一个是句子短。往外喷两个字儿,就要换气,不带你慢条斯理逻辑严密的说定语从句的。   第二个问题:梁子翁是被土地菩萨整得很惨的呀?怎么骂起土地婆婆来了?   有人说,金庸写的呀!我们再看一下原文:      【梁子翁摸着自己的光头,破口大骂,污言所至,连普天下的土地婆婆也都倒了大霉。】      我也骂一句,你们听听,我骂的这句,是不是更符合梁子翁当时的情绪?      “该死的土地佬,我操你老婆!”      要更顺一点吧?而且一样起到了让“普天下的土地婆婆也都倒了大霉”的效果。事实上金庸之所以那么写,也就是玩了一个叙述上的小花招嘛,不直接写那些污言秽语了。所以,当你在改写的时候,有时候不能拉起来就改,得体会一下原作者到底是什么意思。      接下来,他们几个人遇见鬼的问题。很多人都改成这样:      灵智上人:我碰到的是无常鬼。   彭连虎:我碰到的是黄灵官。   梁子翁:我碰到的是土地菩萨。      有的表述上复杂一点,但大意也是如此。总之,这几句话给人的印象是,灵智上人、彭连虎、梁子翁他们都相信,自己真的碰上鬼啦。你回头看看原文:      【众人面面相觑,作声不得,心中都知昨晚是遇上了高手,只是如此受辱,说起来大是脸上无光。】      也就是说什么?他们其实都知道,不是鬼。可是,又由于说穿了太没面子,又不愿意就说不是鬼。你在改写的时候,应该把这种吞吞吐吐给写出来。比如:      灵智上人:我碰到的,无常鬼的!    彭连虎:我遇见的那人,生的却是黄灵官模样,(看梁子翁)你……    梁子翁:该死的土地老儿,我操他的婆娘!     接下来,原文当中的这一句话,很多人都没有注意:      【侯通海一口咬定是遇鬼,众人也不和他多辩。】      大家都知道其实不是鬼,只有一个人不知道,侯通海。于是,“众人也不和他多辩”。什么叫不“多辩”哪?不是不和不他辩,辩还是要辩的,只不过呢,辩了两句之后,忽然觉得,我跟你辩什么呀?第一,你是个浑人,也没法让你明白;第二,这也不是什么光彩的事儿,辩清楚了,我脸上也不好看。就不往下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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