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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沃森波徳亲王】 帝国历前一百零四年,沃森波徳·席尔沃在布隆德三世的命令下顶替因坏疽去世的欧弗林根·席尔沃,成为新的南境亲王,这位经过战争与宫廷生活历练的雷厉风行的年轻人有着与其前任截然不同的处事风格:沃森波徳亲王按照他在高岩王位继承战争中统领伯尔格隆骑士的方式对待南境诸侯们,尽管众多领主都为沃森波徳杰出的个人魅力所折服,但仍有一些贵族认为沃森波徳·席尔沃——一个地地道道的席尔沃式的军人——会让整个银地南部变成席尔沃家的军营,这其中就包括了颈地公爵克罗索·德纳。 沃森波徳亲王在圣埃力诺伊的比武大会上第一次见到了克罗索·德纳,沃森波徳评价其为“坚韧不拔且不知礼数的平民式贵族”,接着他在后边又加了一句:“粗俗却精明。”相反,德纳公爵则认为沃森波徳“金玉其表,败絮其中,不值一提。”两者都没给对方留下好印象,但总有一方看人的眼光是准确的。 布隆德三世在对王国北疆的两次征税失败后,把目光转向南方,格莱斯汀与黑港两个公爵领表示愿意配合王室,但颈地贵族们坚决反对,与国王针锋相对,这最终导致了克罗索·德纳称王以及颈地独立战争的爆发。 沃森波徳在克罗索开始召集军队后意外染上风寒,他在一年之后才终于康复,此时,席尔沃家已经在颈地的山林之间打输了格拉赫与帕本莱姆两场大战,且战死公爵与伯爵各一位。在亲王得以理清头绪之前,布隆德·席尔沃亲自指挥的两万军队在罗拉赫又遭克罗索·德纳击败,这让沃森波徳丧失了他在南境的大部分军队。 罗拉赫战役之后,克罗索·德纳开始了他的反攻,颈地人三战三胜,夺取了格莱斯汀南部的几处银矿,并将格莱斯汀公爵的军队彻底击垮。得到了银矿的克罗索·德纳显然有了进一步扩大他的军队的资本,他许诺将他控制下的银矿的年产量的百分之三作为与他签约的佣兵团的薪金,很快劳德兰北方的几个佣兵团被南方的战事吸引来,共有六个佣兵团加入了克罗索的军队,其中最大的是拥有五百骑兵和一千弓箭手的“白色军团”。此时克罗索的军队总数达到了一万四千上下,足以与布隆德三世一决死战,但这时布隆德·席尔沃匆匆返回伯尔格隆,将这个烂摊子丢给了沃森波徳——这倒不是因为布隆德是个胆小鬼,只是从北面传来的消息表示,霍恩可能又要和银地开战了。
【席尔沃、霍因与颈地山民奥利尔】 云层有些低,使得亮橙色的阳光穿透云彩后在地上仓促地形成了无数块不规则的怪异光斑,而光斑之外的一切事物却都显出仿佛在它们原本的颜色上强加上一抹蓝灰色的冰冷的色调,这样略显诡异的对比让托格的肚腹里一片翻腾,他低头看了看自己沾满泥巴的破靴子和长着苍绿色短草的褐色土地,试图从中找到一些平衡感,但一块光斑却突然在他的脚边亮了起来,托格受够了,他大吐特吐起来,其势之烈几乎吓到了他身旁的士兵。 “你没事儿吧?”那人低下头问道,托格的呕吐让他有些不知所措,但当他扫了一眼从托格的胃里逃出来的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后,他住了嘴,仰起脑袋,努力把已经涌到了嗓子眼的液体咽下去。 托格拄着长枪站直身子,用脏乎乎的袖子擦了擦嘴,他回头看看他的士兵们,发现除了旗手其他人并没有什么特别反应,于是他小声说道:“奥利尔,该吐就吐,临阵呕吐总没有坏处,同样是让人捅了肚子一刀,先死的永远是之前胡吃海塞的那个。哦,你可知道咱们的掌旗官哪去了吗?” 奥利尔依然仰着脑袋,脸已经憋得通红了,但听到托格的问题后依然耿直地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 “不。咋?” 奥利尔几乎把托格逗乐了,这个来自下帕本海姆农村的年轻人简直比田间的耕牛还老实,托格轻咳一声,权当是对奥利尔的鼓励,他把嘴巴贴近奥利尔的耳朵,用讲故事的口气轻轻说道:“可怜的布鲁赫在开战前的早饭上往肚子里硬塞了一磅火腿、三节熏肠和半块硬黑面包,要知道,他不过是个身高五尺六寸的小玩意。半个钟头后他就让一支短重箭射穿了肚皮,那些食物直到他死的时候还源源不断地往外流呢。” 奥利尔哇地吐了出来,太阳穴上的青筋崩得老高。 托格满意地点点头。“没什么丢人的,朋友。”他大声说。 “你说布鲁赫让人给肚皮射穿了?”奥利尔问,他艰难地扭过头看着托格。仅仅短短几秒,奥利尔吐的就比托格还多了。 “没错。”
【序篇】 古时这里是没有那么多尘埃的。死了的不死之城伯尔格隆坐落在它诞生的地方,一如三千年前那样。 即便已经过了这么久,却依然能看出伯尔格隆的模糊全貌,从最外面的三层城墙到建筑愈发高大密集的城中,都还保持着大致完好的样子,只是一股自内而外散发出来的,笼罩在整座城市上空的强烈的颓朽气息让这空虚的外表显得更加可悲。圣艾利瑞尔宫的高耸尖塔依旧在这座城市中心的上空俯瞰大地,成了这一片狼藉中唯一保持着高贵的事物,显出一股凌驾于一切之上的磅礴气势,这一点理所当然——那里是历代皇帝的寝宫,皇帝们在那出生,在那加冕,在那死去。 伯尔格隆曾是劳德兰最大的城市,在它最后的辉煌时期,有上百万人常住其中,尽管它现在已是一座空城,但仍有无数朝圣者从四面八方来到这里,他们历经千辛万苦,不过是为了一睹它光辉不再的庞大遗骨。对于现在的人来说,这死寂的王都神秘、神圣,它代表着存在于他们想象中的梦幻般的美好时代,在那个时代,战争和怪物不是那么多,人心不是那么险恶,仿佛在那堆积如山的尘埃下面,他们梦寐以求的过往依然鲜活。然而废墟终究是废墟罢了,这也是为什么朝圣者终究只是朝圣者,他们中没有任何人能看出自己的可笑之处,由是这些泛泛之辈中便根本不会有能从这还不是全然无用的“神圣”废墟中窥得半分真理的存在了。 ——直到有一天,罗拉赫的卡里姆来了。他穿着兜帽斗篷和灰色羊毛长衣,拄着一根系着黄铜铃铛的榆木棍,简而言之,一副标准的朝圣者装束,然而卡里姆并不如他的装束那般平庸。 正如他的名号所说,卡里姆从南方古城罗拉赫来,他翻越了颈地北部的丘陵,艰难地穿过了格莱斯汀的湿地,在通过索尔德纳的干旱平原时,还要留心不要被嗜杀成性的古拉萨克马族抓了去,最终,经过了一整个雾月和大半个暖月,才终于到了伯尔格隆。 卡里姆之所以和其他朝圣者不同,有两个原因,一是他不蠢,这是最根本的一点;二是他读过些书,在动身前往伯尔格隆之前,卡里姆曾是罗拉赫的王家大书库的管理员,他多少知道一点伯尔格隆衰亡之前的历史,而历史往往是最睿智的老师。 当卡里姆来到伯尔格隆趋于崩塌的外层城墙时,纵使他在书中读过伯尔格隆的恢宏磅礴,还是情不自禁发出惊叹,他抬头向上,再向上,直到看清楚二百五十尺之上的城墙顶端,而这道城墙后面,还有两道更加高大的城墙,最终,眼泪从他的眼睛里流了出来,在这一点上,他和其他朝圣者大相径庭,唯一的不同是,卡里姆没有像个傻子一样跪倒在地,从地上挖一捧伯尔格隆的焦土塞进嘴里。 卡里姆从毁坏了的高大城门走进城内,看见一座骑士的巨像,那雕像足有一百尺高,伫立在第一道与第二道城墙之间,雕像的基座周围满是点燃的蜡烛,几个朝圣者伏在地上,朝着巨像默不作声地祭拜。 “北门。奥特里亚斯。”卡里姆小声说道,他向雕像走去,直到自己能看得清雕像基座上那一行与雕像本身相比根本不值一提的铭文——奥特里亚斯·隆铎爵士,荒寒行者。他说对了,确实是奥特里亚斯,唯一一个在伯尔格隆的十二扇城门后留下巨像的北方骑士。 奥特里亚斯的巨像与卡里姆在书中所读到的他本人的形象大体一致: 他高大挺拔,却略发瘦削,身穿被不可名状的战斗击打得残破不堪的甲胄,右肩上扛着一柄大得离谱的剑,而他的左手,却毫无生气地垂在身边;他的右腿明显显出残疾的迹象——哦,这一点雕像没有刻画出来,这尊奥特里亚斯的巨像可不是个跛子,它两条腿强健有力地支撑着自己的身体,纹丝不动地蹬踏在伯尔格隆的焦土上那些跪拜它的朝圣者中间。 “快跪下!” 一个人这样说道,语气十分严肃,卡里姆环顾四周,企图寻找声音的来源,可那人又说了一遍,这次声音更大,语气更严肃,卡里姆只得跪下,这时他才发现,说话的人就跪在他身旁。 “你们在祭拜什么?”卡里姆问,他悄悄弓起身子,试图让脑袋离地面再远一些,这里土壤的焦味实在太重了。 “你没听说北边发生的事?” “没,怎么了?” “奥特里亚斯大人的语言是对的。荒寒之地已经扩散到雪华公爵的领地了,霍恩的学者们说,自打伯尔格隆毁灭,荒寒之地的扩张速度便一日比一日快,用不了多久,白森林就要跨过白河,开始吞噬南方了。”
【预谋之中的大作的一小段手稿】 普尔修士 修士隐藏在头盔里的脸上已没了微笑,他并不害怕,他将自己托付给诸神,他坚信诸神对他自有安排,倘若最终战死,也不足为惜。但当行使杀戮之事时,微笑未免是太过残忍的表情,于是他将笑脸抹去,换上了严肃的脸孔。 对面卡森军队由“绵羊”莫利恩公爵统帅,修士很清楚他是个什么样的人,早在修士尚无骑士头衔,而仅仅是一个持剑僧侣时,修士就和莫利恩打过交道—— 当年黑港叛乱,在贝雷德·席尔沃率帝国军击溃洛克·泰尔的军队后,高雪望骑士团和莫利恩公爵的卡森军队凭借马匹众多,率先抵达黑港城下,骑士团与卡森堡的部队共有两万多精兵,而黑港城内只有不到三千守军。在得知黑港被围后,洛克·泰尔立刻重整军队,向黑港撤退,并破坏了横跨哈伯河的两座桥梁,致使帝国军主力被隔在对岸无法赶到。在这种局势下,骑士团大团长沃伦·霍因建议迅速攻城,莫利恩则认为若没能及时攻下黑港,又赶上洛克回援,他的军队势必兵败,于是要求沃伦大团长和他一起原地固守。沃伦知道为了快速抵达黑港,他和莫利恩都没有带足给养,只怕到时候不等洛克进攻,两人的军队都要因饥饿垮掉,于是沃伦和莫利恩起了争执,莫利恩甚至以“我是公爵而你是伯爵,所以你应当服从我”的荒唐理由命令大团长。沃伦盛怒之下斥责莫利恩的愚蠢,自己率领骑士团强攻黑港,由于缺乏攻城器械,骑士团只能靠简易云梯以拼死血战的方式夺取城墙,攻城持续了整整三天,无数优秀的骑士战死在黑港的城墙之上,其中包括大团长本人。待帝国的鹰旗和骑士团的密匙黑雪旗插上黑港城门楼时,莫利恩公爵还呆在城外构筑工事呢。 所以,当前些天施坦纳找到普尔修士,向他询问对手的底细的时候,普尔只是对大团长这样说道:“他是个傻瓜,大团长阁下。” 尽管如此,当施坦纳向他叙述战斗计划时,修士仍然大吃一惊。 施坦纳的计划是集中所有骑兵,于半夜出发,绕个大圈子,从卡森人的左翼后方发起进攻,同时赛文爵士指挥步兵自正面猛攻敌军左翼,并将他们从堤道上逼退。尽管骑兵将在一片根本不适合骑兵战斗的区域发起冲锋,但由于卡森军队很可能根本不会预料到会在那里遭遇骑兵冲击,所以进攻可能会更顺利。 大团长并没能说服修士,修士认为,就算骑兵进展顺利,很可能因敌军压力而退到堤道上的步兵也会遭到敌人骑兵的攻击,如果步兵被打垮,骑兵再怎么奋力拼杀也无济于事。正如大团长没能说服普尔那样,普尔也没能说服大团长。 “战争总会有风险,不可能面面俱到。”大团长说。 普尔知道自己的职责所在:服从,而非反抗,于是普尔接受了大团长的命令。现下,为了执行命令,他驱马小跑,和他周围的八百名骑士共同奔赴战场。这里到处都是树,号角吹响时排列整齐的队列在进入树林后已经被打乱,除此之外还有两名骑士的战马将蹄子踏进了兔子洞,扭断了腿。 “诸神保佑我们……也保佑他们,保佑那些南方人……诸神慈悲。”修士祈祷,“也保佑可怜的马儿们。” 经过了不知多少高大的橡树、桦树和山毛榉,敌军的营帐在终于在前方出现,一大群被号角惊醒的南方士兵目瞪口呆地看着离营地不远的人马具装的北方骑兵,那副大惊失色的样子全无莫利恩家狮虎缠斗的纹章的威严。 骑士纵队的上空,霍因家的白底黑雪花旗高高飘扬,其下是挂在近千把骑枪上的各种各样的三角型旗帜,其中有高雪望骑士团的密匙黑雪旗、雪华家的断剑铁拳旗、斯坦恩家的红白飞鹰旗、卡斯塔格家的白色尖牙旗、诺德兰家的四色骏马旗、波坦家的黑色峭岩旗,以及数不清的其他家族的旗帜,待北方骑兵们行进到二百尺开外时,这些旗帜纷纷躺倒,迎面而来的是雪亮的枪尖,有些散乱的长条形骑兵阵型在茂密森林间强行展开,高大的披甲战马猛地发起冲锋,震耳欲聋的马蹄声响遍四方,接下来,死亡来临。 大团长就在修士的右边,他听到大团长的华丽白金头盔里传出“冲锋”的命令,便使劲一踢战马,在战马飞驰向前后将骑枪尾端挂上胸甲右侧的托钩,枪尖笔直向前,圣恩修道院的紫色蝴蝶旗剧烈卷动,裹住枪杆。 “那旗子本应意味着慈悲。”修士寻思,却还是将枪尖对准了正前方的目标,等他回过味来,枪尖已经戳进一名个子矮小的卡森士兵的脑袋,修士赶忙放开骑枪,让那根长长的武器留在死者破碎的脑袋上。“幸好我没有看清他的脸。”修士小声说。 数百支骑枪同时找到了目标,惨叫声、马嘶声、骑枪断裂声、钢铁交击声响成一片。 好像不需要思考,也不需要特意去做,修士在放开骑枪的一瞬间就自动把长剑拔出剑鞘,锋利的剑刃反射寒光。修士透过眼缝看到一个惊慌的敌兵手持长矛,盲目地向他的坐骑刺来,但矛尖在钢铁马铠前只是滑向一边,未能伤战马分毫。修士高举利剑,抡圆了砍将下来,敌兵那张苍白的失魂落魄的脸瞬间变成血红的两半,骨骼与筋腱发出短促的哀鸣。 这回,修士看清楚了,那张圆圆的、唇边絮着沙色胡子的脸,以及属于将死之人的空洞双眼。 “慈悲!”修士大喊,同时四下砍杀,将别人的手、胳膊、耳朵从躯体上砍下来,鲜血溅了修士一身,原本白色的罩袍像滴上血液的白纸一样,愈发可怖。 “慈悲慈悲慈悲!!!”修士声嘶力竭地大叫。 一个卡森骑兵匆匆爬上战马,看上去像是刚从睡铺上爬起来,只穿着薄薄的棉衬衣,手握一把流星锤,他英勇地向修士发起冲锋。修士赶在锤头砸到自己头上之前举起剑,长剑划过卡森骑兵的手腕,那飞快旋转的流星锤一下子和握着它的手一起掉到地上,卡森骑兵勇敢的战吼瞬间变成恐怖的哭号,但修士的第二剑利落地终结了他的痛苦——卡森骑兵的左边肩膀连同脑袋一起与身体分离,仅剩几块肌腱相连,两块死肉垂在马背上,随着马的步伐胡乱颠簸。 没有慈悲。 施坦纳的计划十分成功,敌人根本没有任何准备,北方骑士们像尖刀切过黄油一般把卡森军左翼与中军的联系轻松切断,毫无准备的卡森士兵们不过是些待宰的羔羊……又或者不是—— 卡森骑士们奋力反击,他们领导士兵们找来长矛和大盾,聚拢在一起组成圆阵,不少霍恩骑士的战马被密集的长矛刺杀,修士的战马也被一支长矛刺进马铠的间隙,重伤倒地。修士从拼命踢蹬的战马身下爬出,发现剑被压在马下,他只得抽出做备用的钉头锤。 两个卡森步兵挥舞战斧冲向修士,修士尚未站稳,第一斧就已经劈来,绑在修士左臂上的盾牌结结实实地挨上了这一记凶猛的砍杀,刹那间木屑飞溅,尽管有橡木盾、钢臂铠、锁甲和衬里的保护,但冲击力依然传进了骨头,修士像被木棒打中了一样发出尖叫,他艰难站直身子,躲开第二次劈砍,又斜过盾牌使下一击偏转方向,他反手一锤,打在因没有击中目标而失去平衡的敌人的后脑勺上,那个没戴头盔的脑袋被钉头锤打瘪,碎骨头和脑浆崩了修士一脸——假如没有面甲挡在外面的话。剩下的那个卡森士兵大吼一声,将斧头竭力抡向修士,修士在斧刃碰到身体之前向前一步,让斧柄敲在他的肩铠上,斧刃则悬在修士身后。 修士盯着南方人,南方人盯着修士。 “慈悲……”南方人说道。 修士用盾牌猛砸他的脸,直到他吐出鲜血和破碎的牙齿,晕厥在地。 “慈悲。”修士自顾自地念着,“诸神在上,让他活下去。”修士转身投入新的战斗,再没有看他一眼。 骑士和新赶到的侍从及骑士团骑手们为了对付圆阵纷纷下马,持骑枪或剑盾步战,逐渐瓦解了圆阵的外层。长矛的长度让这种武器在贴身近战时成了累赘,修士凭借坚固的铠甲突入敌阵,左右开弓,砸碎一个人的脑袋,打断另一个人的骨头,或者只是敲在头盔上把那人震晕,少数矛兵及时拔出剑或军用锤抵挡了一阵,可没人能真正挡住修士,他们只看到眼前这个状如恶魔的铁甲骑士如旋风般四下冲杀,却看不到那深深隐藏在盔甲里的悲哀。作为一个神职人员,修士最拿手的居然是夺人性命,而非庇护弱小,这点让修士本人都觉得讽刺,更可笑的是,论起使剑和骑枪,放眼偌大的高雪望骑士团,普尔修士都算得上是出类拔萃的好手。 “我发誓替诸神守护众生……”修士回忆,心中酸楚涌上心头,他记起家乡圣堂里长着红色鼻头的神父的模样,也记起自己跪在诸神祭坛前发誓的情景。“我又发誓匡扶正义……”一张张死人的脸从修士脑海中掠过,都是那些被他亲手杀死的人的脸。“可我到底都做了些什么……”又一股热血扑面而来,不知道是第几人命丧修士的钉头锤下。“诸神饶恕我。” 这时,修士看见了他——一个身材高大,戴着一顶无面甲轻盔的卡森骑士,他身上的银色全身铠上洒满血液,手中利剑从剑尖到护手一片血红。这时他也看见了修士,两人不约而同相互走近,同时将盾牌举至眼前。 “去死吧,北方佬!”当两人间的距离近到足以挥舞武器加以打击时,卡森骑士张开嘴巴,嘶哑地吼道,他举起剑,猛力劈砍。 修士用钉头锤格挡,同时橡木盾向前击出,将卡森骑士稍稍打退,接着用钉头锤自下而上攻击敌人没有防护的下巴,骑士岔开双腿向后仰,及时举过盾牌挡住锤头,但骑士手中的宝剑却没有躲闪,而是扫向修士腋下,高雪望式铠甲设在腋下的弧形护片挡住了这一击,钢铁剧烈碰撞,发出刺耳噪音,修士赶忙收回左臂,用盾的边缘挡开敌人的剑,右手握着的钉头锤又一次砸向对手的头颅,卡森骑士灵巧地向旁边一跃,结果锤头只是徒劳地落在骑士的精钢肩甲上,砸出一个凹陷。 “就这点能耐?!”骑士再度开口,口气里尽是嘲讽,但修士听出了他的恐惧和不安。 “投降。”修士喊道,“你们没希望了。” “去死!”骑士如是回敬普尔修士。 长剑和钉头锤再度交击,火花四溅。修士的钉头锤从各个方向猛击他的敌人,而骑士不堪修士的飞快打击,节节败退,很快,骑士的盾被打得扭到一旁,这下子骑士的中路出现了无法弥补的空当。正当修士准备发起最后一击打烂对手没有护甲的脸时,他突然踩到一只血肉模糊的断手,脚下一滑失去了重心,卡森骑士抓住机会一剑打落了修士的钉头锤,这下普尔修士变得手无寸铁了,骑士气势汹汹地开始反击,修士只能用盾勉强顶挡对手的猛攻,但盾牌显然坚持不了多久了,结实的橡木盾的一角已经在骑士的大力劈砍下分崩离析。修士清楚,在这种情况下,没了盾真就完蛋了,于是修士鼓起勇气,在盾牌彻底碎裂之前全力撞向敌人。这一招让卡森骑士大吃一惊,两个人同时摔倒在地,骑士的剑掉到一边,而修士压在骑士身上。 当骑士看到修士将腰上的匕首拔出来的时候,他终于想起来“投降”这个词了,但修士的动作显然比他的声音更快,随着修士将匕首深深插进骑士的眼窝,骑士想说的话永远地卡在了他的喉咙里。 普尔修士精疲力竭地趴在卡森骑士的尸体上,他发现骑士的胸甲上刻着几个字: “布雷诺·福克。” “福克家的布雷诺爵士,愿你安息。”修士将匕首从那曾是骑士左眼的血洞中拔出,低声祷告。 “起来!快起来!”有人冲普尔修士大喊,随后一只强健有力的手将修士从尸体上拉开,并将一把剑塞进修士手中,这是那个被修士杀死的卡森骑士的剑。那声音很是熟悉,修士抬起头想看清来人是谁,但太阳已经爬得很高了,阳光照进修士头盔的眼缝,晃花了修士的眼睛。尽管如此修士还是努力站起身,他感到自己疲惫得要命,胳膊几乎不听使唤了。 眼前的人见修士没事,就立刻跳上战马,向前驰去,修士这才想起来战斗还没结束,四周还有很多捉对厮杀的两军士兵,他周围堆满了尸体,很明显,刚刚还坚守在这里的大圆阵完蛋了,骑士们继续猛攻,或是骑马或是徒步。看起来,沃顿·雪华的预备队没必要上场了。 修士试着抬起腿脚,一步、两步,终于找回了一些力气,但他来不及投入接下来的战斗,每次等他赶到前面,那些精力旺盛的新加入战斗的侍从和骑士团骑手们就推进到更往前的位置,偶尔有几个躲在帐篷里幸免于骑兵冲杀的卡森士兵试图偷袭修士,但每次都只是让修士染红了白色罩袍上更填一层血迹,后来,那些血液流进盔甲的缝隙里,浸湿了锁甲和衬里,紧紧黏在皮肤上。 “诸神……”修士喃喃道,却不知道接下来该对他的神明说些什么。修士闭了嘴,继续向前走。随着太阳继续攀高,周遭的气温升了上去,修士只觉得铠甲内闷热难当,便拉开面甲,大口呼吸血腥味扑鼻的林间空气
【科普+澄清】日军拼刺技术纪实(转帖自......哪来着?...) 我国的小说和影视作品中,侵华日军在冲锋肉搏的白刃战中,有日军哗啦哗啦退子弹的描写场景,据说是演习中怕走火伤人,以至于教条到实战也是如此。历史果真是这样吗? 日俄战争中,日军树立刺刀突击的作战信念    1999 年和 2004 年《轻兵器》杂志先后刊载京和先生《日本刺刀史话》和三土同志《浅说三〇年式刺刀》,文章都引用日俄战争时期的日军白刃战的战例。    1904 年 11 月 26 日,为夺取旅顺口东线松树堡垒,日军组织起以中村觉少将为首的 3000 人敢死队。出发前中村觉要求 “ 我们将以刺刀打击敌人,不管敌人火力多猛,在敌阵地上立足未稳之时,谁也不准开枪 ” 。当日 18 时许,日军敢死队破坏铁丝网后向堡垒发起冲击,被俄军 2 个缺编的水兵连以白刃格斗阻止在胸墙一带。战至次日凌晨 2 时,敢死队伤亡过半,中村觉亦中弹负伤,被迫撤退,这一次以刺刀对抗机枪和铁丝网的大规模 “ 白兵突击 ” 便以日军告负而草草收场。    1905 年 1 月 25 日到 28 日,俄军反攻黑沟台。日军秋山好古少将率领的骑兵第一旅秋山支队(配有步兵、炮兵和工兵)陷于危机,而且日军第八师团也面临全军覆灭的危险。此时,第八师团师团长立见尚文重新组编部队,成立 “ 立见军 ” ,自命为临时司令官,并在第五师团的援助下以师团为单位,利用刺刀断然实施白刃突击,结果获胜。以往日军的白刃突击最大是以中队为单位实施的,尚无以师团规模进行白刃突击的成功战例。因此, 1909 年日本修改《步兵操典》时,明确将 “ 决定战斗最终胜负的方式是刺刀突击 ” 。此后,直到二战结束日本宣布投降的这段时间内, “ 利用刺刀进行短兵夜袭攻击 ” 一直成为日军的基本作战信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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