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非墨º-º 撞着门
5203,我爱你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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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牛哥”老李 “牛哥”老李者,何许人也?“牛哥”不姓牛,年约五旬,自云姓李,乃东北人氏,来京已有20余载,文化不高,北漂一族。平头、眼细长、鼻梁稍平,脸色暗黄,初观其貌,以为其身体羸弱有暗疾。北漂者,京城之衣食住行用度自然不菲,中年过半,所赖营生为何?答曰倒腾贩卖各种票证卡券,谋薄利活其全家。家中子女皆已成人,所虑者唯有夫妇二人之衣食温饱。 初相识牛哥老李,于京城血液中心之二楼门口一拐角,其静候之神态不可谓不泰然,其观察周遭之变化不可谓不犀利。牛哥老李每日来此血液中心静候,所为何来?答曰买卡。低买高卖,每张卡40进48出,每日进账三四百元,足可支撑生机一线。然卡从何来?卡皆来自中心之血小板捐献者。献血者手中卡从何来?曰血小板捐献所得之感恩回馈。如献血者持有手机非移动用户者,或暂时不需要充值者,或手头紧缺者,这区区三五十元虽则不多,但手紧者亦可艰难支撑些须时日,或充饥、或川资、或衣物、或上网,不一而足,用途之广大远非你我想象。 老李辛劳所图者皆你我所图之钱财也,岂不闻君子爱财取之有道?老李不偷不抢,良民一枚,虽终日浸泡枯坐于中心之等候大厅,所从之事业虽非光明正大,但也绝非偷鸡摸狗、杀人放火之违法犯罪,令人不齿。恰恰相反,老李亦为遵纪守法之人,通过合法行为为他人提供服务换取正当利益。血液中心虽对老李等牛哥牛嫂深恶痛绝之,然实无善法将其扫地出门——令出无门,无法可依,血站之无奈久矣。换做我等对此状亦无计可施。 晨9时,老李必须赶到血液中心,若晚到则势必错过那些更早的献血者的生意。血液中心8点正式开门,填表、验证、初筛、用餐、上机、休息、领取证件物品整个流程下来,老李须时时恭候在出口处,虽有时困顿,但只要一有人结束献血下机出门,老李微合之双眼立刻放光,上前招呼献血者,询问是否有充值卡、购物券出手(卡是什么卡,移动充值卡。券是什么券,物美购物券)。此种情况下,若对方看上去衣着普通,眼神空洞者,通常所图之物品十有八九会成交,老李得到对方之卡券,转让者获取面值八折之现金。 时值午间1时,血液中心之献血者也陆续离开,只有少许晚来者也快结束下机。老李今日所获寥寥,何焉?云几近年关,献血者皆返家或离京,欲多收卡券,然人数稀少,老李悻悻然独自如厕,抽几口闷烟出来继续与某诉苦。 某在周边观察老李半日有余,觉老李待人友善随和,交谈对象者亦容易成交。某上前言明身份“来自国内某无偿献血社区论坛,关注国内无偿献血事业已久,欲关注他的卡券生意,和牛哥做个朋友”,老李闻之乍一愣,随后平静下来,眼角转了几圈。见我并无恶意,亦渐渐消除戒备,说道自己年高体弱读书少,京华费涨艰难多。故乡远离二十载,贩卖卡券稻粱谋。 交谈甚欢畅,时间将近,应该准备离开了,某起身和“牛哥”老李道别。 今日与牛哥相会小叙,知其简要故事,记录下来和诸君分享。 2014年1月2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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